当摩天轮已然安全降落地表,两人依旧恋恋不舍唇上的相依,直到服务人员佯装频频咳嗽的提醒,才让他们羞赧地分开,郭江权牵起她的手,快步离开摩天轮,沿途情不自禁又频频偷吻,惹得宫风幸绯红的面颊久久不褪,看得他更添情意……
途经一处较为隐密之处,郭江权拉着她走入,樱花树下,俯低头与她面面相对,“可以吗?”他略带沙哑的嗓音。
宫风幸被看得浑身发烫,微微抖颤的声音低问。“可以什么?”
“这个——”语声刚落,他的唇已经贴上她的。
不同于摩天轮上的柔情、也不是沿途略带嬉闹的亲昵,这吻来得有些急迫、热切,她感觉无法呼吸,不觉张开了双唇,却教他的舌头乘势窜入,邀她的舌共舞,一次比一次深入、一回比一回激烈……
宫风幸嗅闻得到他独特的男性气息,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双手抵着他厚实的胸膛,深怕自己就要站不住,然而他却往前移动,带她背靠樱花树干,她一愣,感觉唇上一空,那热烫的唇已经落至她的颈项、耳际,惹得她浑身再次战栗,喘息连连,她感到天旋地转,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却仿佛有自主权,呼应着郭江权的激情……
直到听见一声粗嗄的低吼,宫风幸这才稍稍恢复神智,他已经将她紧紧环抱在他怀中,下巴磨蹭着她耳鬓低语。“怎么会这么甜?”
喘口气,企图缓和情绪后,他才又悠悠说道:“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变成大了。”
也直到此刻,宫风幸才惊觉刚刚两人似乎有些“热”过头……尤其在他硕大身躯紧贴着她的当下,明确感受他的热烫。
她感觉无比尴尬,试图挪开身子,双臂却被箝制,带点坚决却不至于弄伤她。
“别动!”他微微拉开两人距离,但依然将她纳入怀中。“暂时就这样让我抱一下就好,拜托。”
宫风幸只能依他,清楚地听见他调整呼息的律动,促动的心跳声清晰可闻,那不单单来自于他还有她自己,渐渐地,宫风幸察觉到周遭的空气有了那么一点凉意,也能感受晚风拂面的撩拨,蒙胧中,她想到了些什么,关于情生意动,所谓的相随……
女人的身体不懂欺瞒,对于欲只有来自于爱才有可能发酵,不同于男子纯然只是天性结构使然,在她理智依旧懵懂之际,心已经慧黠地启动机制,教身体舞动爱之语。
她倒抽一口气,是这样吗?忍不住暗忖自问,随即又傻笑地顿悟,当然是啊,不是已经戴上了戒指,订下了盟约,她还在质疑些什么,关于他的心意不是昭然若揭,自己的情意也透过肢体呼之“欲”出……
倏忽之间,她思绪清明一如亮晃晃的明月,她自他怀中仰起头。“江权,我们明天结婚吧。”
“什么!”他愣得整个人发傻。“你说什么?”
她飞快地往他唇上一啄。“不要吗?逾时不候唷。”
他以行动代替回答,再次攫住她的唇,火热的交缠……
即便是闪婚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成真,两人耳鬓厮磨之际,逐步达成协议,有着相同的共识就是再怎么迫不及待,该有的婚礼细节也不能免,蜜月也是,宫风幸这趟日本行的终点站是冲绳,因此郭江权决定就往冲绳办婚礼。
大事底定,就缺执行面了,项皇瑞临危受命,大半夜就这样被一个兴奋至极的男子喊醒,该有的火气都在听到婚讯后,仿佛冰水兜头淋下,顿时浑身冷飕飕。
“你真的要结婚?要娶那个只见过四次面的女人。”
“四次!早不止四次了,你怎么这么状况外。”
“真正状况外的人是你吧。”项皇瑞斜睨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打算私订终身,完全不理会父母的想法。”
“嗯,反正无论他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她。”他说得一派笃定。“况且,我们已经讨论过了,要办一场专属两人的婚礼,因为双方父母不可能及时赶到,至于其他闲杂人等可以回台北之后再出现就好。”
闲杂人等,这种话还真说得出口。“那我这个闲杂人等干么还要帮你们张罗婚礼?”项皇瑞气呼呼地嚷。“这段时间还要拚命帮忙说尽镑种谎言,围堵你父母的盘问,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为了帮你圆谎,我绞尽脑汁,头发都不知掉了多少。”
“因为你是唯一的例外啊。”郭江权涎着笑脸。“你可是我的最佳伴郎啊,唷,对了,我也帮你找了最佳伴娘。”
“什么!”他险些从床上摔下,竟然连伴娘都已找妥,效率也太好了。
不愧是死党,项皇瑞的办事效率也不遑多让,他没费心多加赘言阻挡郭江权的决定,他若肯听劝,就不会留下;若他肯听劝,就不会是郭江权。隔日他就火速的找到一家颇负声望的婚礼筹办公司,中午两人就已经到著名婚纱礼服店试婚纱,一袭袭设计感十足的白纱看得宫风幸眼花撩乱,不知该如何挑选,没想到全由郭江权代劳。
他只瞄了一眼,伸手一探就拍板定案,那款式性感得教她无法注视——背部全果,胸前仅有一抹抓了弧线漂亮的皱折纱与缎交叠的布料,上下成束在颈项和腰间以晶链圈围作结成圆,腰部以下是惯见的曳地长裙,特殊的材质,让双腿曲线若隐若现,一侧还开了高衩,尺度岌岌可危,仿佛一个不慎就春光外泄,其实却安稳妥当。
“好美。”他在看见她披着嫁衣站在展示台上时,忍不住赞叹。
其实在她眼中,他也一样高大挺拔,一袭合身的黑色西装,流线的造型,教他英气十足的脸又多了一分时尚的帅气,那一方领带,选用的是和她白纱同款布料制成,版样较为细长,让他原本颀长的身形更加修长。
连协助试装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赞叹,好一对璧人,经过彩妆师巧手一挥,两人更加出色亮眼,摄影师的快门声不断,直嚷简直可以媲美艺人明星,不,更加具有巨星光芒,他马上改口。
宫风幸娇羞地红了脸,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郭江权,当两人站在镜中相视而笑,也直到此刻,她才真的认知彩妆师和摄影师的话所言不假,两人的确浑身散发一种难掩的光彩,出众的外貌、优雅的仪态,的确教人眼睛一亮,然而只有她知道这光芒源自于对彼此的爱,是爱让两人闪闪发亮!
闪耀得如此炫目,一时之间,让她有些傻,见着他准备付款时,拿出的竟然是黑卡,而单据上的数字又是如此之高,教她傻愣的恍然持续泛滥……
那是足以教她咋舌的金额,这个男人怎能面不改色地签单?然而那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因为郭江权已经频频催促,随即又带她来到各式名牌专门店,饰品、皮包、鞋、各式名牌流行服饰……两人一一购齐,速度之快让宫风幸根本还来不及消化,也没能决定哪些
是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只是不停地看着签单一张写过一张,每一张的数字都是她未曾拥有的组合……
透过婚礼筹办公司的协助,两人就在马不停蹄地采购之中,完成了所有婚礼所需的一切,疲累得只能相拥而眠,却睡得如此酣畅,因为所爱就在身畔。
婚礼当天,冲绳岛阳光灿烂却不显躁热难当,仿佛连上苍也欢欣地庆祝他们的婚配,见证这对幸福佳偶。
湛蓝的晴空、绵长的海湾景致,相伴着美丽的教堂,蓝白色调相互辉映,有一种辽阔恢弘的气度,让婚礼显得更加气派却又不失高雅别致。
圣坛正面的拼花是朵朵盛开的百合,雪白修长的姿态,一如新嫁娘般娇艳,性感之中依然蕴含着纯真的雅致。
音乐不是传统的结婚进行曲,而是不知名的悠扬爵士乐,男女傧相率先步入教堂,新郎、新娘随后踩着轻盈的步伐跟进,直到在圣坛之前站定。
项皇瑞直到此刻心上才涌现一些些触动,望着眼前浓情正盛的新人,两人胶着的热情目光几乎要化作焰火喷出,这才让他忽忽感受到所谓的幸福约莫就是这等的光景。
那么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是想过结婚的对象该是怎样的女子,却从未想象婚礼的模样,不都是一个样?新郎傻傻地笑着,新娘则一脸娇羞,亲友忙着吃吃喝喝也不忘频频闹场……然而近身贴近,那氛围却全然不同啊,转头注视对侧的伴娘,总觉得好面善,在哪见过?没想到她竟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吓得他赶忙将目光转回新郎身上。
牧师用庄严而慎重的语气,郑重地开口。“请问你愿意与KIRO小姐结婚,并相守一辈子吗?”
只见郭江权一张俊脸略带困惑的神色,项皇瑞暗忖,这小子该不会忘记他昨天恶补的日文吧,不是早就提醒他,不管牧师问些什么只要说那句就好,正担忧之际,就听得他大声地用日文回答,“我愿意。”
所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说得还真是字正腔圆,一点也不含糊。
反观新娘,一双晶亮的双眸闪耀着自信十足的光芒,朗声说:“我愿意。”
牧师正式宣告他们成为夫妻,从此缘定一生,情牵一世……白鸽不知从何处飞掠而起,花洒也瞬间四散,两人挽起手臂,在七彩气球的环绕下,走出教堂。
喜宴设在私人海滩上,参加婚礼的人除了男女傧相之外,其余都是婚礼筹办公司的工作人员,当然还有宫风幸在居酒屋打工的同事朋友,幸好有他们的帮忙,她才能顺利请假,筹备婚礼.而居酒屋老板更破天荒地关起店门三天,特别来冲绳参加婚礼顺道和妻子度个甜蜜小假。
美食当前,醇酒入口爽飒,每个人都玩得无比尽兴,也直到此时,项皇瑞才弄清楚,原来伴娘就是宫风幸的同事蝴蝶,如果没有她适时在一旁敲边鼓,郭江权可能还没这么容易敲开美人心房。
抱持着心怀感激的心情,这小子竟然在他身旁附耳低语,要他帮忙好好谢谢人家!这什么意思?在他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之际,背后受袭,整个人往前一倾,竟然扑倒在蝴蝶怀里!这……也太尴尬了点。
相对于他的失措,蝴蝶倒是落落大方,随即伸手扶起他,大方自我介绍……微风扬起,两人置身纱帐之下……
那会是另一个命中注定的爱情故事?新人已经无暇关注,两人月兑了鞋,就在沙滩上戏耍了起来,像个大孩子似的,玩得不亦乐乎,摄影师也机伶地尾随在旁,为他们拍下一张张动人的照片。
夕阳西下,灯光渐亮,众人纷纷相偕离去,识趣地不做扰人洞房的闹事,宫风幸和郭江权则带着些微的醉意,手拉着手,漫步回到预定的饭店。
那是一间位于突出海面岬角的旅馆,远处有座灯塔,投射着明亮的光,直照在白色旅馆上,营造出宛如希腊爱琴海的风情。
他们的房间是临海的总统套房,落地玻璃窗外就是黝黑的海域,临窗而立,仿佛置身海潮之中。
“如果能听到浪潮声就好了。”两人比肩站在窗前时,宫风幸惋惜地说道。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会有奖赏吗?”他偷走唇边的一个吻后,笑问。
“奖赏吗?”她竟然抛起生平第一次媚眼。“不就在你面前。”
是满心的幸福教她忘了矜持抑或是微醺的醉意让她得以更加放松?
傻笑了竟日的郭江权,面颊丝毫不觉酸意,依然笑得合不拢嘴,她听见一声咔嚓的响声,随即就听见浪潮汹涌起落的波动声——
她惊喜地圆睁了双眼,还来不及开口问他怎么办到的,他已经低呼。“我要领赏喽。”
瞬间,她已经抵着落地玻璃窗,唇瓣被热切的吻住,两人吻得浑然忘我,滚烫的身躯也随着吻而交叠缠抱……好半天,郭江权才终于放开手,看着被吻得妆发凌乱的妻子,娇俏的脸蛋红通通,爱怜地说:“可以吗?”
她却不发一语,牵起他的手往上抬至她颈项上的环扣,协助他解下,他顺势落下一连串的细吻,在颈项、锁骨间反复留连,直到她浑身漫过阵阵轻颤才终于罢手。宫风幸松了口气,不意取而代之竟是他滚烫的唇舌,她惊呼出声,本能地伸手想推开却没想到完全使不上力,仿佛他在吸吮的当下连带地也吻走她的心魂……那吻攻城略地,随着他手指的移动而行,辗转在左右两侧戏耍逗弄,而她的衣衫滑落,春光早已一览无遗……
“可以吗?”他睁着迷蒙的双眼,还是问着,明明知道根本无须开口,明明知道就算开口也是肯定的答案,然而他就是想问,希望不单单只有自己有着难掩的丰沛情潮,她也有同样的渴求。
她微点着头,眼神迷乱,双手依旧抵着他的双眉,娇喘声清晰可闻,他低头又再一次深深地吻她,一双手也没停歇,开始褪去彼此的衣衫……耳畔尽是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可以吗?”他嗓音已经碎裂,有些模糊不清。
“可以吗?”这次开口的是宫风幸,纤纤巧手往下一探。
蓦然间郭江权倒抽一口气,顿时哑口,只感觉到无尽的温柔随着她的手势蔓延而上,灼热感直灌脑门,直到再难承受,一声低吼,他凶狠地拉起她的手,高举在她耳际,结实的双腿分开她雪白的玉肢,他又问:“可以吗?”
每问一次,就更贴近一点,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他越问越急切,身体愈加贴近,几乎要融为一体,宫风幸脑袋乱轰轰,只感觉浑身仿佛着火一般,疼痛难当,只能无助地点头,哑嗓地附和,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直到两人身躯紧密的完美贴合。
夹杂着宫风幸几近撕裂般疼痛的低呼、郭江权不住软声的安抚中开始起伏跌荡,伴随着一波波高涨的热潮,呼应着落地窗外汹涌的潮声……竟夜未歇!
次日,当冲绳的阳光日正当中,明亮的光线穿透落地窗的薄纱时,风幸闻到了玫瑰花香,闻到了女乃油香,她闻到了……动了动身子,她缓缓地睁开了眼,这样一个清丽的早晨,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为此,她伸手想要证明一切是真人实境,往旁边一探,空空如也,人呢?
她好奇地起身查探,双脚间隐隐的疼痛使她走路有点蹒跚。
循着香味,她见到他穿着KIRO猫图案围裙在厨房忙碌地烤面包、煎火腿、弄热狗、炒蛋,没想到!他还能下厨!而且穿围裙的样子好笑又可爱。
“早安!亲爱的。”她心里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充满着甜蜜的柔情,口中的呼唤就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她觉得自己变了!那个有着冷硬外壳的女子如今在温暖的爱恋中破茧而出,如获新生。他带出了一个全新的宫风幸!
听到她的呼唤,他惊喜地炸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个箭步走向她,将她环抱而起,转圈圈,惹得她呵呵笑后,再温柔地将她放入餐桌椅子上。
他得意的笑,熟练地把食物装盘。“吃过地道的美式早餐吗?昨晚我就计划好要亲手帮你做早餐,所以让服务生帮我先备好材料。没想到我会下厨吧?”
“是有点意外。”她灿笑地看着他递过来的早餐,扑鼻的香气、丰盛的内容,仿佛出自五星级饭店厨师之手。“看来我们需要多了解彼此一些。”
“意思是……你也会下厨?”
“呵呵呵,你说呢?”她对他眨了眨眼。
“会不会都无所谓,反正我会煮,以后都让我煮给你吃就好。”
“真的吗?要为我煮一辈子?”
一辈子!冰江权没想到可以听见这三个字,横过身子,又给了她一个深吻,许久许久才罢手,在她耳畔低语。“煮上七生七世我都愿意。”
往常对宫风幸而言肉麻兮兮的话,此刻听来却无比深情。爱就是这样吧,让人变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