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刚夜夜的呢喃轻唤,总让晶儿怔仲失神,这比起被府的仆人认出她并不是其的苏映雪的担忧恐惧更胜一筹。
只是随着她待下来的时日与日增多,这层恐惧渐渐被抽离、淡忘。
为什么侯爷府没有人认得出映雪小姐呢?一个人在后花园散步,晶儿闲闻地忖度着。
这几天她见人时总是小心冀翼地打着招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环境,小心冀冀地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们见到她的刹那表情。
可是什么异状也没有,什都没有!
下人们见到她总是哈腰鞠躬、满心欢喜地同她问好,时而嘘寒问暖,时而送上清凉的北方甜品,让她忐忑的心安定不少。
尤其在特意拐弯抹角的阕话中她得知,府的仆人、丫鬟几乎全是新手,待最久的福叔,是自从袁少刚荣升将军后才由贴身简朴擢升为总管的。
袁少刚名下偌大的产业确实需要有人替他管理,未晋升为将军之前,他一宜东奔西跑,从不觉得出入任何场合需要摆着累死人的阵仗以显示声威排场,而福叔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多年,两人间也培养出亦父亦子的感情。
如此这般观察下来,这府根本没有人认得出她来,也当然没有人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苏映雪。
晶儿轻吁了一口气,她一肚子的心事,让原本活泼的性子收敛了不少。
虽然没有人会揭穿她的假身分,但她还是很小心,以免穿帮,在下人面前,她端庄娴淑、美丽聪慧,只是这样的架式经常端得她腰酸背痛,身子几乎快僵掉。
所以她喜欢独处,尤其是她与袁少刚私人天地中的观月楼的后花园,是她的最爱。
“住得还习惯吗?”袁少刚手背在身后,含笑地踱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几乎是有些惊喜!不论她高在哪儿,他总有办法找到她。
“我闻到了你的香味!”他将她搂进怀,俯首偷了个吻。“所以总能轻易找到你。”
“贫嘴!”她习惯性地望若他的脸。
而袁少刚似乎也很喜欢她的打量,虽然他看不见,但总能感受到有一股炽热的眸光盯着他看。他知道她又在打量他了。
“看了我这多天还看不够?”他开玩笑地说着,毫无任何试探性的模索,他抱着她轻松地坐在凉亭的石椅上。
她惊呼一声,因他敏锐的方位感,也被他紧搂在身前坐在他大腿上的亲昵举止吓了一大跳。
“住得还习惯吗?”他含笑地再问。
“嗯。”她直盯着他的眼,很难相信他是个瞎子。
“看什么?”他微扬起了下巴任由她打量,像个顽皮的孩子般晃着脑袋,不肯安分的举止惹出了她的笑意。
“看你长得俊!”她挺喜欢跟他开玩笑的。
“不是看我这双眼睛会不会突然迸出光彩来?”
她闻言,笑容突然止住,每每望着那双没有光彩的眼,她总会感到一阵心阚!
一双手指悄悄模了上来,停顿在她的面孔,修长有力的手指开始沿着她的轮廓轻缓地细触。
“他们告诉我你长得很美。”乌黑的眼眸没有焦距地凝视她。“我在心中将你描绘了不下万遍,但是仍旧很难想像你长大后的模样。”他低低笑出声,似乎从不曾为自己的瞎眼难堪过。
“你┅┅”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
“嗯?”他侧耳倾听她若有似无的话。
“你┅┅”她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最后终於遢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你还习惯吗?”习惯失妹瘁造成的不方便。
“你是指我的眼睛?”他敏锐地问道。
他奇异的方向感还有他超敏锐的反应又再次令她折服。
“我没有说出个完全,你怎么知道我在问什么?”她略带讦异地抽气声,已明显给了答案。
“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思。”他将她搂得更紧,感受她的软玉温香。
被他搂着的亲昵感让她好喜欢,因而忘情地搂着他的颈子,更偎进他的怀。
“我一直不太好意思问你的眼睛。”她说出数日来困扰她的问题。
“怕我会伤心难过?”
“嗯。”她用力点头。
她尤其不敢问及他为什么眼睛会受伤,怕又让他坠入痛苦的回忆。
“老实说,你不像个瞎子。”她坦白说,依旧望着他乌黑黑的眼睛。“你走啦、坐啦,一些有的没的,”她耸耸肩,“真的不像是个瞎子。”完全像个正常的人,要不是那双眼┅┅他但笑不诰,喜欢聆听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
“而且我从来没见你跌倒过!”她惊奇地说,好像必须亲眼见到他跌倒,她才能相信他是个瞎子。
他低笑着,没有接口。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好奇地把玩着他的襟扣,乘机打量得更放肆。
由他宽广的额,直至俊挺的下巴,她瞧得好过瘾!
袁少刚深吸了口气,因她把弄的小手而有点坐不住,身月复内已明显凝聚了冲动。
“学的。”他淡淡地开口,尽量压抑有点抑制不住的蠢动。
“这么厉害!”她了他一眼,又改打量起他束起的发。
“你的头发也是你自己梳的吗?”
“还说呢!”他抱怨道:“我每天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你的人影了,你躲哪儿去了?”
晶儿的心因这番话而微微发疼,她在心中呐喊,因为你每次呼唤的是苏映雪!即使在梦中的呓语也依然是苏映雪!
映雪!映雪!他叫得她心好慌!无法在缠绵过后的清晨装作若无其事的面对他,所以她只好逃!
重整了思绪之后,她才有勇气面对他。
“人家刚来这儿才不过七天,这宅子又好大,我到现在都还没逛完呢!”她撒娇道,以掩饰心中的落寞。
“有空我带你逛逛。”侯爷府确实很大,更别提还有其他散落各处的挣钱投资产业,她确实也应该了解。
“你┅┅”她迟疑了会儿,终究还是把话吞回去。
“放心!”袁少刚明白她的顾忌,扯了个无所谓的笑容。“我虽然看不见,但你可以代替我的眼,为我解说你所看到的一切,而我可以将我所挣得的一切交予你,咱们夫妻两个一样能逛!”
他挺乐观的嘛!一层水雾蒙上了她的眼睛,她用力眨了回去。
“是!现在就带我去逛逛吧!”她故作轻快地说,想起身拉他。
“别急!”他微笑道,章着握住他的小手来到胸口。“这面有要给你的东西。”
他含笑地由衣襟内拿出一个用金布缝成的小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我早已习惯这个家,”他徐绶地开口。“刚开始确实很不习惯,经常绊倒!”而他也几度脾气失控,摔桌砸椅以发泄挫折。“后来渐渐地习惯这个家的一切,而仆人也早已知道要将东西固定在原来的位置,免得我不小心绊倒。”
“所以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你是个瞎子。”只除了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对着她。
但他似乎很乐观。
“嗯。”他轻应了声,细心轻柔地将小袋子的珍珠璎珞全倒在桌上。
“哇!”她赞叹了声,毫不掩饰心中的惊喜。“这些全是给我的?”好漂亮!
“是的,这些全是为你买的。”他老实承认,一点都不忸怩。
“你?!”她惊诧地笑道:“一个大男人买这种东西,人家不会问东问西的吗?”有的男人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微微一哂,很喜欢她的爽直。“我只告诉他们,我买给我的未婚妻子,他们张罗得倒比我还热切。”
他这个只看东西不管价钱的好男人,一直是小贩们眼的肥羊,再怎么样,也会使尽浑身解数教他买下。
笑容缓缓由晶儿脸上褪去。原来东西还是为了苏映雪买的。
“喜欢吗?”他笑着问。自从娶她进们,他的笑容变多了。
“嗯。”心中好像被一根针狠狠地戮了进去!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将心中那股挣扎抚平。
“真难为你了!”她言不由衷地说,那堆细饰突然变得刺眼。
“真难为我在率军打仗时竟还细心地张罗这些东西,脑子所想全都是你长大后的模样。”他戏谑他接口道。
血色由嫣红的脸颊绶绶褪去,晶儿用力咬着唇,努力将涌上喉头的五味杂陈咽下。
她的心在猛烈收缩,隐隐发出的阚痛正媛媛蔓延。
只要一提起映雪小姐,她的心就┅┅就会发疼!
“想不到『我』在你的心中地位这重要!”她无法遏止内心涌现的那股酸味。
“当然!”他又笑了,表情很认真,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袁少刚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模索,用着指尖细细地感受每一件稀有珍品,像在忖度它们的长相,他拿起了一枚由细珠钻制成的戒指,执起她的手为她轻柔套人。
“想不到大小正好!”他有点惊讶。
当初买这枚戒指时还配了一副耳环,耳环倒是不愁,他担心的是戒指的尺寸,想不到竟这地刚好。
“漂亮吗?”很可惜他看不到。
她轻拢着秀眉,伸宜了手打量着细贵秀丽的环戒。
“漂亮!”可惜她不是映雪小姐。
这枚戒指纵使再如何令她的手指看起来葱白细致,她依旧永远是苏映雪的沔身。
袁少刚又拿起一样玉润晶莹的东西,但他不确定的放在耳旁摇了摇,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正欲拿的东西,究竟是不是耳坠子?
一只大手抚着她的耳,晶儿微拧着眉,紧闭着唇,乖巧柔顺地微低着脸蛋,任由他笨拙的沔她戴上。
修长的手指虽粗糙,动作却轻柔,由耳垂媛媛抚往颈项,再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印下他的烙记。
“映雪┅┅”他抵着她的唇,一张一阖地缓缓吐息。“真希望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他冥想过千万追,却没想到以遗憾收场。
晶儿震颤了下,故意忽略掉他沙哑的『映雪』呼唤,故意忽略那份细微的刺痛感,只专心品尝着目前仅属於她的人。
他以舌挑开了她的口,进人她的领域,搂着她腰背的手更加用力搅紧她,是如此甜蜜。
但她想哭!
屡次藉着抽气的空档悄悄地咽下甜蜜,却咽不下那股心酸。
“你怎么哭了?”袁少刚尝到了眼泪,讶异地问道。
她赶紧拭去脸上的泪珠,装出高兴的笑声说:“因为我太感动了!”
胡说!你根本就不是!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泪水再度滑落。
眼前的人因泪水而朦胧,可是在她的心中却刻画得如此深刻。
她已经将他烙印进自己的心泔深处,像一道火辣烫痕狠狠烙人她的心脉,从此她走到哪儿,那份刻骨铭心的感受就跟到哪儿,她┅┅她爱上他了!
手指传来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地将脸颊更往那份细腻贴去,自己也忍不住拉着他另一只空闲的手,略蹙着秀眉,与它把玩着,反手与之交握着。
她闭着眼任由他抚模着她的脸,感受这份美好,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虚幻,又如此令她恐惧和心痛!
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却又在这时传了来,像张网,又将她的心再度团团困住!
“我在边关时,看到了什么就想买给你。”他抿了抿雇,有着男人不好意思的腼。
“看到了什就会想,想你得到它时的惊呼表情!”他终日幻想着美好的团聚,发觉因为心中有了她,他的奋往直前才显得更有意义。
他脸上的深情让晶儿盯得有点恍恍惚惚。
如果那天她再晚个两日回来,那么她的命运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嫁给他的依旧会是映雪小姐,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那日没有涨潮,大船没有提早回来,那么苏富会找谁代嫁?
是冥冥之中注定她和袁少刚有这个缘分,还是映雪小姐与他无缘,才会将这好的男人拱手让给她?
想不到她的汜早回苏府,会议原本以为天会塌下来的苏老头一见到她便如菩萨降世!
但如果她一直没有回来呢?
苏老头派人找过她,知道她已搭船回来了吗?所以府内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全是为了欢迎她蓝晶儿回府?!
否则怎她一回府,就被人押着穿戴凤冠霞被,坐上这一生从不敢奢望坐的官家大轿!
这些全是老天爷的安排吗?
晶儿无语地仰望苍天。
如果她没有回来,那么她和牛牟华哥哥┅┅她突然震颤了下,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忘了!
她不敢相信地轻喘着气,圆圆的眼睛眨了又眨,望着眼前用情至深的男人。
打从拜堂成规的那日起,从一见到袁少刚的刹那,她就忘了心中普住饼一个叫牛牟华的老实男人!
★★★
这么快,这么简单就把一个疼爱她多年的大哥哥忘掉,让晶儿心头对自己感到恐惧。
“我该不会是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吧?”她问着自己。
深夜时分,夜深露重,晶儿被心中挣扎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悄声地溜下床,一个人坐在花厅内,孤单地盯着外头。
坐在靠窗的圆凳上,这儿也给了她绝佳的视野,就着月色,她盯着园中的花木,白天与夜晚的风貌截然不同,让她又更深爱这几分。
“我该怎办?”她苦恼地将脸蛋埋人双掌中。
“什事让你这么苦恼?”
黑暗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把晶儿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起来了?”没声没响的,他偷偷盯着她多久了?
一件外衫由后往前为她披上。“冷不冷?”
她温暖又窝心地摇着头。“不冷。”
小巧的嘴唇因他的沐贴而快乐扬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盯着他说:“你怎么起来了?”事实上她想问的是『你起来多久了』?
“你一起来,我就跟着起来了。”温润的身躯一离开他的怀抱,他就立刻察觉。“你有心事?”他发觉她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
“没有。”她说话,习惯性地朝他摇着脸蛋。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也拉了张圆凳坐在她旁边,速度、动作之灵巧令她叹息!
晶儿发现在他幽深的眼瞳『凝视』下,谎言无法持续太久,於是黯然地垂下了脸蛋。
“只是有一点点想家啦!”她小声地说,不住绞扭着手。
“一点点而已吗?”他好笑地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微笑的脸庞全是笼溺。
泪水突然挣出了泪腺,一下子疯狂涌住她的眼眶!
“我┅┅”她竟然开始哽咽。
她好想家!
想弟弟、想妹妹、想着娘┅┅她这一辈子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回去,永远都得待在这儿?
她是不是将永远以苏映雪的沔身过一辈子?不得认祖归宗?
袁少刚温柔地将她搂进怀,轻抚着她光洁的发丝,听着她无依的啜泣声。
“你想家,我们就回去看看。”
“啊?!”晶儿闻言,骇得猛地离开他的胸膛。
他┅┅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他要带她回家?回苏映雪的家?
“不!我┅┅”她慌张地想找理由拒绝。
他却轻轻地笑出声,好笑地用食指抬了抬她的下巴。
“心么?怕我回去与你父亲起冲突?”所以她才这怕他回去?
“不是!”晶儿像只被困住的小母鹿,慌张地在房内兜着圈子。
“呃┅┅是!”她的眼睛突然圆睁,用力咬住自己的唇,免得又多话。
她怎么没想到可以用苏富来当挡箭牌?
“放心!你们聊你们的!我现在身分虽然不同,但以前挺照顾我的王大婶、王大叔、林伯、陈嫂,他们几个,我很想回去见见他们。”
晶儿问言,张大了小口,半晌吐不出话来!
突然眼一翻白,她在心中大声地斥责着自己!
蓝晶儿,你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什么时候?”袁少刚的声音蓦地又响起,笑容却敛了几分,他察觉到了异状。
“啊┅┅啊┅┅什┅┅什么时候?”她惊愕得小口一直阖不拢。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连浓眉都蹙了起来。
晶儿猛地倒抽一口气,随即又捂住小嘴,令袁少刚的眉蹙得更紧。
“你有事情瞒我┅┅”
“没有!”惊骇在他的话声方落之际,同时冲出了口!
“没有?”他知道一定有!否则她不会这么慌张。
在他的凝视下,晶儿的心脏悴枰跳得好快!
“呃┅┅”她想找理由解释。
他却戳破了她的牛皮。“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为什这么慌张?
“没有!”瞬间她又急吼出声!
这┅┅天啊!她简宜是欲盖弭彰!懊恼地扶住额角,她差点用力申吟。
袁少刚不悦地皱紧了眉,他话都还没说完呢,她到底在遮掩什事情?
“说吧!什么事情?”他做事一向单刀宜人,直捣问题核心,根本不跟她玩迷糊帐的游戏。
“我┅┅”晶儿的表情有说不出的懊恼!
完了!今天没给他一个好理由,他一起疑心,定会派人彻查,那她该怎办?
“到底是什么事情?”袁少刚的口气又冷了几分。她对他这么见外,有心事不肯跟他吐露,让他非常不悦。
完了!看他的表情┅┅她还是招了吧!
正要开口之际,他却又突然出声──“是不是你爹的关系?”他隐隐觉得不对劲,难道与苏富有关?
“啊┅┅嗄?!”这句话让她想到了个好籍口!她紧咬着唇,装出可怜兮兮、万分苦恼的声调,小心冀冀地坐回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脸瞧。
“我┅┅我爹瞧不起你!”
袁少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爹一直认为你配不上我!”苏老头确实这么说过!
他搁在腿上的大手突然握紧。
“当初┅┅当初┅┅”她咬着雇,又忙着找理由。
他猛吸了一口气,道:“当初怎么样?”
“当初┅┅”她尴尬地蹙着眉,一时语着,找不出理由啊。
“别怕!”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保证道:“不论你爹说过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你会不会派人去┅┅”查?『查』字被她吞回肚!
“我保证不会伤他半根寒毛!”他说得斩钉截铁。
可是铁青的脸色却不是这么回事,令晶儿更紧张。
她犹豫得不知该如何结尾。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不派人回去找他算帐!这总可以了吧!”
晶儿虚软地吁了口气,差点瘫软在地板上。
谢天谢地!她闭眼感谢老天爷。
“映雪!”袁少刚仍等着答案,语气已经出现明显的警告意味。
“当初我要嫁给你的时候,我爹曾经千方百计阻止!”晶儿想也没想便月兑口而出。
嗯┅┅这情形确实是跟当时的情况差不多。
“然后呢?”有力的手一张一握,似乎正在极力控制自己。
“我呢┅┅”她滴溜溜地转着圆眼珠。“则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嫁给你!”阿弭陀佛!请老天爷恕罪。
袁少削的表情绪於绶和了不少。
“我在想┅┅”她极力搜索着适当的字眼。“我在想,我违背爹的意思坚持要嫁给你,一定伤透了他老人家的心。我爹再坏、再苛刻,”她顿了顿,悄悄吐了下舌头,继续说:“毕竟永远是我爹!虽然我很想回去,可是为了怕他难过,只好┅┅”
紧蹙的眉瞬间松开,袁少刚心想,她说得没错,苏富再坏、再苛,毕竟是她的父亲,苏富好歹也是他的岳父,他能跟他计较什么。
晶儿露出笑容,悄悄地吁了口气,紧绷的双肩也放松下来。
“他有没有打你?”他拉近她,模着她的脸,好像她哪疼、哪伤了。
“没有!”她得意一笑,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当时她被人架着,否则苏老头现在可能还躺在床上申吟。
温柔的五指特别喜欢抚着她的轮廓,当抚模到她的锁骨处时,突然顿了下,他蹙眉的表情让晶儿立即进入紧张状态。
“你的项炼呢?”他疑惑地问道,手指在她的锁骨处徘徊。
晶儿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个无声的『啊』字。
“项炼呢?我送给你的项炼呢?”到哪儿去了?
懊不会是被刻薄又小气的苏富给用力扯下,丢掉了吧?
晶儿的小口开了又阖,阖了又开,说不出话来!
“项┅┅项炼?”她尴尬地直笑,早已冒出了一身冷汗。
项┅┅炼?
完了!她怎从没听小姐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