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安置在一间雅致的客房里,怎么都睡不着。
说雅致还太简单了点,房内的摆设简直就是高级饭店的规格。
桌椅散发着原木的芬芳,洁白的蕾丝窗帘享受着山风的撩拂,微微的飘动。原装进口的高级床组,和房间紧临的宽敞卫浴空问、按摩浴白:…还有能远眺的好风景。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他倒会乐得好好享受享受。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教毛伟怎么能安心?
啊,他忘了还有恐怖的方晴,正急着想要报仇。
半夜时分忽然……门锁被打开,他惊骇的坐了起来。
方晴“妩媚”一笑,要来勾引他。
她要看看她怎么个没魅力法?又如何的无法吸引男人?她要教他尝尝她的厉害,看他挨不挨得住?
方晴很生气他的目中无人,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他愈是说他不喜欢她,她愈要他领教她的魅力。
“你……你来做什么?”毛伟缩到没地方可缩,只能瞪着步步逼近的她。
方晴撩人一笑。
穿着细肩的连身丝质睡衣,露出了白滑细女敕的香肩。睡衣的裙摆只到她的膝盖上头以上五公分处,又露出了她迷人的修长玉腿。纤细的腰身忽稳又忽现,让男人看了月复部一紧。
白哲、粉女敕,十足的粉雕玉琢、美人胚子,正对着他勾魂媚笑,右手轻轻的扯下左肩上的蝴蝶结,暴露了大片香肩……
他的血脉开始急速愤张起来,眼睛瞪得好大。
“你……你要干什么?”他退得不能再退,打死都不愿跟她有瓜葛。
他不知道她是何居心?只知道她此刻不太正常。
其实方晴的生活世界是谁都意想不到的单纯,更别说她对男女之事会有什么涉猎,毛伟对她是全然的误解。
而此刻她的行径,又让毛伟对她误会更深了。
“你……你要干什么?”他几乎咽不下气,脸色发白。
如果这时候他大喊救命,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方晴玲玲的弯高了花瓣似的嘴唇,她知道如何挑逗一个男人,再笨的女人都知道男人的致命部位在哪里?
她轻笑的将他推倒在床上。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
看着她俯身而上,就……坐在他的……月复部上方。
他全身血液疾速沸腾。
撩人的体香、磨人的遐思……玉腿紧夹着他腰部两侧,不意仰首又再往后一点……
噢!他快死了。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毛伟的呼吸再也无法平顺,急促了起来。“别别别……”他惊吼,赶紧拦腰将她抱离他月复部上方十公分,一头的汗。
再往下坐,他就没命了。
她“迷人”一笑,看他如何的惊骇?他今晚死定了!竟说她没有魅力?
“不不不……”他知道她是来挑衅的。“有什么话你说……”他什么都答应,就是不能玩他非常重要的部位。
他垮下了脸,不知道他是招谁惹谁了?
方晴哪肯说?她只想拾死他!
方晴又是一笑,用力的新开他的手指,又坐了下去。
“噢!”他惨叫了声,方晴这用力一坐,几乎把他的肚子坐扁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再说一遍。”她笑得“好甜”、声音“好柔”,小手温柔的抚上他的俊脸。
她一身细腻的雪肤盈盈地坐在他的上头,探呼吸着,小小的头昂了起来,修长白女敕的颈项非常引人遐思。
毛伟只敢喘气。
看看白蛇妖要和许仙斗法了。
“我……我忘了。”他知道她的意思,不敢再这么说了。
“真的?”方晴正要说。
突然,房门被打开来,两人惊愕的一起回头,而跨进门的方海也同时一愣。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再眨了眨。
女儿真的是坐在毛伟的腿上耶……而且毛伟还握住她的腰,正在……
“噢!”他张圆了嘴巴,突然高兴的笑了起来,“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他赶紧捂着眼睛拉上门,兴奋的直笑。
他得赶快打电话去告诉毛正,他们快结成亲家了!哟呼!他蹦蹦跳跳地冲下楼。
毛伟惊恐的张圆了嘴巴。
还有顽强的法海和尚一心想撮合他们两个。
“不|”
他被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他跟他女儿一点暧昧关系都没有,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关他的事!
“你够了没有?”方晴冷冷的扬起了眉梢。
“你快去跟你爸说,我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占到你的便宜。”他愈急愈吼。
他一直顽弦抵抗,奈何……力不从心。
他的“旗杆”,Up!Up!
可怜的许仙!
“你的宝宝不太听话呢!”方晴纵声一笑,意有所指的瞄了眼他的“旗杆”,十分得意。
他惊慌的赶紧推开她,拉住被单盖住那要命的部位,面红耳热。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说我没有魅力?”她话锋一转,俏脸突然冷了下来。
他震惊的不敢答腔,瞧她健康明朗、一身的青春气息,却这么可怕……
他……他怎么会遇上这种怪胎?
她模样十分撩人的起身,嘴角噙着胜利的笑,像个女王般的啾着他。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恶毒?”
她才恶毒呢!她这个天杀的恶毒女王蜂!
※※※
领教了一次方晴惊世骇俗的举动,毛伟说什么都不肯再跟方晴坐在一起,只要有方晴的地方他一定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他不知道方晴有没有告诉她爸爸她干的好事,反正他自己会说。他把他的委屈从头到尾说给方海听,证明他的无辜,可是显然对方没有听进去。
“你真的不愿意再考虑看看吗?”他又不介意毛伟吃他女儿豆腐,毛伟干嘛急着表明两人一点都不合适?
“嗯嗯嗯。”他急切摇头。
她太可怕了,他一点都不是她的对手,他招架无力。
“你真的不愿意再考虑看看吗?”方海不死心的问,眼神也愈来愈玲。
“嗯——”他还是摇头,心中更加肯定。
被女王蜂螫了他还能活,真是命大,他可不要再来一次。
“你真的不愿意再考虑看看吗?”
连问了三次的方海表情一次比一次恼火,脸色由和蔼可亲逐渐转为愈来愈冷厉。
毛伟这才懂人家的“意思”,眼睛瞪得好大。
方海瞪得比他还大。
不得已,毛伟只好“聪明”地说:“我再考虑看看,毕竟我还年轻……”他的眼睛不由得朝她看了去……
一见方晴,他又惊惧地吞了口口水,立刻把眼光调回来。
方海马上大笑。
“我可没逼你喔!”他一脸安慰的说。
这可是他自己答应的喔,小伙子做他的女婿可是十分光荣的喔,把女儿送给别人他还不答应呢!
“当然、当然。”他凄惨的点头。
方海当然没“逼”他,他用的是比死还难过的手段。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回去了再来好好想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好,我叫我女儿开车送你回去。”方海高兴的说。
既然人家答应了,就不能强迫人家再继续留下来做客。啊?
“啊?!”毛伟也高兴的站了起来,他可以回去啦?
失眠了三天两夜,他终于可以回家好好补个眠了,唉!
“还是你想再多住蚌几天?”方海热情的想留住他。
“不不不!”他惊恐的摇头,赶紧又露出笑容,“我有一大堆病患,怕人手忙不过来。”呼!
“好吧——”方海阿莎力得很,反正只要他想见他,随时都可以把他请来。
于是方晴开车送毛伟回去,当然后头还有一整车的兄弟坐陪,毛伟连话都懒得说了,干脆假装闭目养神,结果没想到……
一声猛烈的撞击!
一辆大拖车硬是切入方晴和后头的兄弟之问,不停地追撞她的车尾。
“怎么搞的?”毛伟一肚子火,扭头直看。
想超车按声喇叭不就得了,何必这么凶狠?
偏偏狭长的大拖车霸住了整条马路的正中问,左右两方想超车都有困难。
前面又突然从路旁窜出了一辆大拖车,紧驰在前头,前后两部大拖车硬是把两人的车夹在中间。
毛伟这才知道不妙!惊慌的直看着方晴。
方晴也变了脸色,不知所措的频频啾着他,要他出主意。
突然,“砰砰砰!”后头一阵激战。
“妈呀!”他叫了出来。
他才刚结束噩梦,现在又掉进了更探的噩梦里!
老天哪……待我真公平……
前面的拖车放下了轨道,后面的拖车一直逼近,迫使方晴不得不开上轨道,随即便被关了起来。
两人在黑暗的货柜中面面相观。
“砰砰砰……”枪声依然不绝于耳,毛伟连气也不敢喘一下,可是又替那群兄弟担O。
“不晓得他们有没有事?”
“放心,”方晴叹了口气,这家伙可能是吓呆了,不担心自己竟担心别人。“他们都训练有素,不会那么容易挨枪的。”
她倒是比较担心他们两个,搞不好她还得保护他呢,她突然觉得头痛。
由后照镜,她看到了后面那一辆车被第三辆拖车制住,无法上来救援,所以才会枪声大作,她不由得悲观起来。
如果她今天是跟其他保镖在一起而被绑架,她还会安心点,凭他们的机智要救她月兑险一点都不困难,可是……跟这个家伙在一起……
她突然不胜欢吁的将额头抵在车窗上,无力的闭紧眼眸。
暗晴责怪父亲为什么非要把她跟这种家伙凑在一起不可?
“你怕了吧?”她忍不住讥讽道,扭头看他,彻底的把他看扁。
“哪有不怕的?”这时候还问这个?她脑筋有没有问题?“我又不是不正常。”毛伟忍不住又加了句。
他现在只担心刚才争斗的惨况。
和这些硬把他们押上车的歹徒一比,跟在他们后头那些凶神恶煞简直可爱多了,不由得替他们担心起来了。
“我的妈呀!”他一拍额头,申吟了好几声。
可能是镇定过了头,他现在才觉得有些晕眩……甚至愈来愈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他竟然被绑架了?
倒楣和她在一起还不够惨,竟然……唉!
“说不定你会被打成蜂窝,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她这么镇定叫不正常?
他最好被打成蜂窝!
方晴歹毒的瞪了他一眼。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应该把你打成蜂窝才对!”毛伟愈想愈火大。
“你……”她气壤了。
他别过脸不看她。
她也火大的扭过头去。
车子蜿蜓而上,连困在货柜里的他们都可以感受到车子正行驶在山路上,突然,他不妙的瞪大眼睛。
“完了,他把我们载上山了。”他想到报上登载的一则新闻—荒郊野外的尸骨无人闻问的惨况。
方晴也悄悄变了脸色。
被载到山里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
“我的妈呀!”
一想到几十年后的某一天,他的尸骨会被某台怪手挖起来,他的表情就愈来愈惊骇!
“对方为什么要绑架你呀?”他的心里正面临了极大的冲击。
明明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要玲静、理智,他却完全无法做到。
噩梦来得未免太快了点,他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前几天才听方伯伯说而已,今天就马上轮到他?他真的被绑架了?他被绑架了……
爸爸,你把我害惨了!
埋怨老爸的不只方晴,他也加入行列。
“你去问他们呀!”怕成了这个样子,真孬!
“黑鹰帮干的?”
“你想找人家报仇?”方晴玲玲一笑,每一字都带着讥诮。
其实她心里也是怕得要死,这也是她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
却硬是要得的表现出一副这阵仗她见多了,令他忍不住摇头叹息。
真是可怕的女王蜂!
而她一副瞧不起的神色。
和她“理想”的男人比较一番之后,傲慢、不满全写在脸上,这是方晴排斥他的原因。她要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不是真正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和她关在一起,她恐怕早就崩溃了。
“我不跟你吵了。”她的每一句话都教人气结。“反正噩梦成真了,我也认了。”
否则他会得内伤。
“跟你在一起才是我的噩梦!”她讥诮的回嘴。
“你……”毛伟欲得一肚子火。“你到底想不想出去?”他突然吼。
他的不情愿和不甘愿完全爆发。
“你想出去?”她竟然笑了起来。
“废话!”
“你逃得出去吗?”她嘲笑他的“软弱”。
他的脸当场气绿了!
要说几次?这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和“气魄”,他“理所当然”
的表现出来,表示他的害怕是正常的。
“也难怪你不能理解了,毕竟我来自太单纯的家庭。”
“当然了,富豪般的奢侈享受是你永远没办法想像得到的。”她很同情的说。
他忍不住生气。
“我真后悔跟你绑在一起!”天杀的!
“我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是跟你碰在一起才遇上的!”她吼得又急又快。
这两个怎么搞的?忘了想想该怎么逃命,倒忙着先吵架了?
妈的!毛伟在心里诅咒她八万遍。
一阵针锋相对下来,他完全没站上风。
有了之前的“挑逗”,再加上她此刻的“冷静”,毛伟更是看扁了她,误以为她是那种不正经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个只会发狠的落翅仔!
“哼!”他喷火。
就在两人同时别过脸去的刹那,拖车突然煞住。
两人惊愕的又同时回过头,看着彼此。
说不定……他们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
“砰!砰!”随着两声关上车门的声响,货柜的门终于被打开,对方吼着要他们下车。
纵使有再大的火气,此时此刻也早已化为泡泡蒸发,两人竟不自觉地挨紧了。
“进去!”
他们被推进了一问小平房里,门被用力摔上。
敌人把他们载到某个山区,然后囚禁起来,等到黑龙老大肯交出地盘为止。
直到此刻才严重的意识到两人是命运共同体,不由得一阵对望—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逃出去?
对方好像在商量些什么,不一会儿又打开门进来,冲着他们说出一些威吓的话语,其中一个还满嘴黄牙。
他们婬笑的“打算”要对方晴非礼—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只是奉命执行又不得不照做。
“干什么?”毛伟想也没想的将方晴拽到身后,瞪着他们。
那些獐头鼠目的手下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还狠,却在这时对他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之前害怕是一回事,真遇上了也只有壮胆力拚了,横竖都是一死,但他绝不允许他们侵犯方伯伯的女儿。
想要侵犯她,得先跨过他的尸体!
方晴原本惊惧的表情突然转为惊异,没想到他会挺身保护她?
她感到绝望,又很痛恨此刻的处境—偏偏倒楣地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毛伟在一起,如果是其他兄弟的话,起码对方会忌惮对方的身手,嚣狠的名声能压制对方不敢乱来,或者比较有逃出去的希望。
但一股暖流奇异的流过她的心房。
“咦?他想保护她哩|”大家一阵讪笑。
一些不堪入耳的对话也倾巢而出。
“你动她一根寒毛,你就死定了,别忘了你也有女儿。”他看着对方的婚戒,打赌的说,“当心以牙还牙,黑龙帮不会放过你们的。”
“妈的!”金牙很火,又惊又惧。
知道如果动了黑龙老大的女儿,赔上的不只他的三个女儿,只好赶紧去请示该怎么处理?
毛伟知道,他必须要成功的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逼得对方浇息,否则对方一旦真的欺上来,他无能为力。
“如何?”金牙一走进来,爪牙们立刻问。
“他妈的,这家伙是什么东西?”老大要他先问清楚再打给他。
万一这家伙跟黑龙老大有什么牵连,情况就像动了他女儿一样严重。
“喂,你是谁?”爪牙立刻喝问,“该不会是黑龙老大的私生子吧?”
“我像吗?”他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
他这么斯文俊逸,黑龙老大长得像张飞耶!
“管他像不像,我愈看这小子愈不顺眼,我再去请示看要怎么料理这小子。”
对方果然又去打电话,那一群獐头鼠目的爪牙也鱼贯而出,似乎愈看他们愈不顺眼,临甩上门之际还不忘警告一瞪,要他们小心点。
幸好两人都没有被绑住。
待会儿他们进来一定会要他们的命,利用这短暂的空档,他跟她说:“你会功夫吧?”
好不容易暂时月兑离魔爪,她脸色依旧发白。“一点点,你呢?”
“一点点?”他怪叫了起来,他还指望她能带他月兑离险境呢!
她不是受了什么……各种训练?
不是……手脚功夫俐落?谁也休想动她一根寒毛?
竟然……功夫只会一点点?呜……苦命啊!
那他还指望什么?
“那你呢?”她也问他。
“我没打过架。”
完了,顿时她的希望全无,她还指望他帮她月兑离险境呢!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从他把她拽到身后的那一刻起,她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
“我是不得不挺身相救!”毛伟老实说。
方伯伯为了他们家断了一截小指头,如今他女儿有难,他不能见死不救。
“你……”她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气从何来?
明明了解他是为了爸爸的一截小指头才挺身相救,她应该感谢,可是她就是听得很火大。
“嘘!来了!”毛伟全身都僵了。
门终于要开了。
一见到门把扭动的声响,他全身戒备了起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来了!”他一阵紧张,力道不由得又一紧。
方晴不被他这么说还好,被他这么一念,本来还算镇定的心脏开始“坪坪坪……”地跳,直坠入地狱的探处里去。
要冷静—眼观四面八方。
他呼吸得又沉又重,赶紧抽掉裤头的皮带,以防万一。
“我保护你。”
她一愣。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丙然,对方一进门就嚷着要杀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