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史御风照例先去接曲蘅再到停船的海港,哪知道抵达后一登上船,当下被甲板上鲜红的“gotohell”喷漆字眼给怔愣了一会儿。
史御风表面上虽风平浪静,但思绪已是百转千回,他结了哪号仇家,怎么自己都不晓得?尤其是他到此地的时间,还不算太长的情况下。
他瞥见身旁的曲蘅一脸沉思状,不禁心底暗忖,不会吧?!难道是和她那青梅竹马有关?
将游艇上上下下检视一番,史御风发现,虽然船身无任何大碍,但是全球定位导航系统明显遭人破坏,而进行海底侦测不可或缺的声纳仪,也不见踪影。
看来,若想在时限之内完成寻宝任务,他势必得在短时间内,补齐这些高科技装备,而这不就意味著他得……“史先生!”曲蘅看著这起不寻常的游艇被破坏装备事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阿默的模样。
“我现在想要静一下,麻烦你先回去吧!”
这种时候,她若是撇下他,自己先离开,那不就太没人情味了!
“我陪你。”
“你的好意我知道,但这些设备也不见得可以马上拿到,所以你毋需陪我一起烦恼。”
他不落痕?的温柔,实在很难令她排拒在心门外。
“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解决问题,我相信你可以办到的,风。”
史御风一听闻她亲密的叫唤,兴奋得忘了船的事情,活像得到宝似的,把她拉近身前激动的说:“你叫我了?再叫一次看看!”
一开始他就不是心疼船出了问题,只是担心无法如期完成任务而已,现在他反而高兴因为这个意外而拉近了他与曲蘅的距离。
曲蘅红著睑,很不好意思的解释,“你不是不希望听我叫你老板之类的称呼,要我叫你的名字,那我……”
“再叫一次。”他笑著诱哄著。
拗不过他的坚持,她只好再唤了一声,“风。”而在这样刻意的叫唤下,让她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欣喜若狂的把她抱起来转圈圈,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很高兴船遭破坏呢!
“放我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找人来帮忙吧?你的任务期限只剩短短二十几天了,不能再延迟了唷!”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现实的确如此,他还不想输给那三个家伙,只好顺从她放她下来。
“本来这趟来纯粹是度假的,所以压根不想去公司,不过老天爷还是挺爱捉弄人的,这会我若不去公司,恐怕会输得很惨。”
“别那么沮丧,我相信路是人走出来的,而且,”曲蘅顿了一下才说:“我觉得你是那种天生的赢家,所以绝对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难倒你的。”
“你真那么认为?”
“嗯。”
“曲蘅……”史御风缓缓的靠近她,有股冲动想要品尝她如樱般的红唇,他倾过身,轻轻的在曲蘅的唇上印下一吻。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但曲蘅还是十分吃惊,“你……”
知道她有可能会因为他的突兀举动而生气,甚至掉头离开,可史御风仍是坚决表态,“我不想道歉,也不会道歉。”
算了,感觉也还不坏,而他又面临这种困境,曲蘅不想落井下石,只好自找台阶下,“你我都接受西方教育,这是礼貌之吻,也算是我给你的鼓励之吻。”
懊死的!她就是有办法扭曲他的原意,史御风满心懊恼,但也决定要再接再励,愈是艰难的任务,他愈是不愿轻言放弃。???
在长达海外办事处,好不容易出现的年轻总裁总是特别引人注目,尤其是那些有梦待圆的女孩,表面在办公,心却飘得老远,可是这回年轻总裁只是淡然的对众人回以一笑,就进了副总裁办公室,让一堆女孩纷纷粉碎了心,哀怨不已。
氨总裁办公室内!一个如雷的笑声不住的调侃史御风,“看来你收敛了不少,不过那些女孩可要大失所望了。”
史御风皮笑肉不笑,不苟同地反问:“何以见得?”
这个汤马士是他父亲的左右手,虽然职位低于他,可却是这里惟一不会对他奉承阿谀的人,因为他等于是这位大叔看著长大的。
但也因为这样,什么狗屁倒?的事都会成为汤马士笑话他的材料,所以他才不想在度假的时候见到汤马士,那肯定会郁卒到死。
“你到底要笑到什么时候?”
“我在想那些女孩拼了命把荷包掏空去买化妆品、衣服,这下全都派不上用场的样子。”汤马士仍旧不肯住嘴,当这是好不容易抓到的好机会。
“那也未必,哪天我突然心血来潮,说不定会办个派对犒赏一下员工,那时候不就派上用场了。”史御风仍然我行我素,不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被套牢。
汤马士却大摇其头地说:“我说,你也不要铁齿了,据我看来,你已经不是当年的花心大少,心里头应该已经摆了人才是吧?”
“少乱猜,我可不是来跟你报告我的猎艳成果的。”
“你确定是猎艳而不是成为猎物?”
史御风闷声咕哝著,“汤马士,你够了吧!就算你是大叔,我干?得在这里让你分析品评?”他不喜欢汤马士凡事都看得透的神情,太精了,若是敌人只怕很难搞得定,所幸他不是。
“那就看公文吧。”汤马士紧接著拿出一叠文案推到他的面前。
扁是看那一叠文件,史御风的脸就黑了大半,别说阅览了。
“拜托,我是来度假不是来工作的。”
“但我听说你没有告假,所以照理就是出差了。”
“OK,我知道我败给你了,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时间管这些,你要高兴可以叫御臣来。”所以他才不想来公司,一来就会被汤马士套牢而动弹不得。
“你忘了你自己已经全把工作丢给他,现在只怕他分不开身了。”
“好,这样吧,我带回去看总可以了吧?”史御风妥协的同时还不忘强调,“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再说不行,我掉头就走。”
“我知道。”汤马土满意的回以一笑,并问:“你的麻烦是什么?说出来参考看看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史御风很不满意的瞪著他。
“很简单,死都不想到公司的人突然出现了,这不印证了你们中国人的一句俗语‘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猜的就算不是百分百,也有百份之九十九了。”
汤马士很肯定,而他很郁卒。
“你真是令人讨厌!”
“但却是你最爱的讨厌的人。”
“恶心!废话少说了,给我一队可以修理船的机师吧!”
“干??你想要造船不成?”
“造船免了,我的游艇被破坏了,现在动弹不得。”
汤马士觉得他小题大作,一艘游艇根本用不到一队的机师,“只是修游艇,两个机师就够了。”
他当然知道两个机师就够了,但是,“我要那艘船可以马上出海,所以两个不够。”
“何必那么急?”
“可不可以不要问那么多?”对他老爸他也不必交代得这么清楚,这个汤马士愈老愈难缠,“有麻烦我来承担,我老爸问了就说是我的主意,至于费用,从我的薪水或是红利扣除都可以,只要你马上派人到港口把我的游艇拖回来修理,我一切OK。”
他不死心,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样十万火急?不能告诉我这个老叔叔吗?”
“汤马士,你到底要不要给我人手?”口水都快要咽干了,汤马士还有问题?他精神饱满,自己可没有那种闲工夫,“一句话,给不给?”
“给。”汤马士摊著手,“你是老板嘛!”
“是吗?”只是他从来都不那么以为,但只要汤马士给人就够了,他不想计较那么多。
汤马士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在史御风打算离去的时候,还不忘记塞给他一堆文件,很贼的笑说:“别忘记了你的东西,我会派助理过去拿回来的,你只管看过签字就行了。”
但那也够他头大许久了,“我会告诉我老爸你虐待我。”
汤马士搭上他的肩膀,再度狂笑,“你打小就向你老爸告状到现在,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啊,你说的永远都是箴言。”在他老爸的眼中,朋友可比儿子重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给这个老叔叔,不过这个老叔叔也很疼他,即使刚刚唆个没完。
当他终于要走入电梯,汤马士仍旧不忘提醒他,“你在这里不是孤军一人,有麻烦记得来找我。”
“嗯。”是很多人!对一个人同时存在著喜欢和讨厌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但是依他之见,喜爱一个人才会有那些奇怪的感觉,因为一般人对陌生人通常都是没有感觉比较多,“谢谢你!”
任凭电梯关上,汤马士支持的笑脸开始在史御风胸口放大。???
曲蘅刚打从海洋馆回到家,还来不及进家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阿默给一把扯住了手臂,对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她除了感到痛之外,还有一丝的愤怒。
“阿默,你弄痛我了你知不知道?”
其实身在印尼的华裔都有一点恐惧,排华风潮虽已退烧,但毕竟那不是一、两天就可以从记忆中抹灭的,身为华人,她怕自己会遭受到攻击,所以进出家门总是会带著防身用具,“你要知道,如果我不晓得是你,我可能会使用催泪瓦斯或者是电击棒。”
“何必那么生气,以前我们也常这样玩,不是吗?”阿默对她的怒容很不以为然,甚至开始无理取闹,“还是你担心会被误会?”
面对这种指控,曲蘅更觉气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懂,我说的是你那个年轻的老板,他怎么没有送你回家?”
“他有什么义务要天天送我回家?”
“就凭他打你的主意。”
“阿默,你再这么过分我真的要生气了!”
那个温文儒雅的阿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偏激份子,她当然懂他为何不满,但是没有人可以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感情,即使他很疼爱她,即使他们的感情胜过任何人,但是,不是她愿意的,谁都无法勉强她。
“放手!”
这种态度是行不通的,阿默深知曲蘅的个性,强硬的态度只会让她更加反感,所以他马上放软语气,“抱歉,我是太著急了,你知道我很关心你,你和那种公子在一起我很担心,我怕你被他吸引而无法自拔。”
“不要随意批评一个人,再说,他是不是公子与我无关,我只是?他工作,人家不会看上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担心过头了。”
但真是这样吗?自欺欺人罢了,她心底比谁都清楚,心要沦陷,只稍一秒就够多了,早在海滩上看到史御风那么那,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真是我担心过头?”
“真的。”曲蘅转头往屋内走,不愿面对阿默的眼神逼问,她知道自己不是善于说谎演戏的人,眼神太容易泄露自己的秘密。
“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要告诉你那家伙的真面目。”
她摇头拒绝,“没必要,我说过他与我无关,等工作结束之后,我和他就没有瓜葛了,不过在我帮他工作这期间,我不想听到你找人家麻烦。”
“你在影射什么吗?”
“你自己清楚明白,人家的游艇怎么会无故被毁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希望不要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你的意思是我叫人去找那家伙麻烦?”阿默的神情再度拧了起来,但在他上前靠近她之前,曲蘅躲开了他的纠缠。
“你不想可丽亚伤心失望吧?你每天都穿得西装笔挺的去上班,但是到底有没有去上班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替你的家人想想,他们很希望你出人头地,或者你愿意继承家业,他们会很高兴的,不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逞凶斗狠上头,那根本就是在浪费生命,你懂不懂?”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知道我在逞凶斗狠?”他讪讪地笑了笑,“我们现在谈的是那家伙,他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快,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子弟,你最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谁都没有骗我,所以你可以停止不断的猜疑,我很累了,你回家去吧!”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家伙工作结束就会走,会很快忘记你这个人的存在,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要和他太接近,最好是辞去那个工作。”
“我做什么你都有意见。”曲蘅不满又疲惫的摇著头,“阿默,我不想?这种事情争论,再过不到一个月我的工作就结束了,那之后就什么都不会存在,你不必替我担心,也不需要处心积虑的搞破坏,那会让我更加不高兴,你知道的。现在,麻烦你回家,我要休息了。”
曲蘅不是他可以轻易驾驭的女人,软硬过度都不会有好结果,阿默深知这一点,“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吵你,好好休息,明天博士要回来,我陪你去接他。”
“不必了,我爸打电话回来说要多待几天。”
“那……”
曲蘅把门拉得更开些,对他道:“晚安。”同时下了逐客令。???
“有办法很快修好游艇吗?”对于史御风游艇被破坏这个意外,曲蘅始终耿耿于怀不得安心。
她不想事情可能因为自己而变得无转圜余地,但是自己却又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给予他最多的关汪,其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有你的关心,就算游艇变成几块破板子,我也会叫他们再搭起一艘来的。”史御风笑著安抚她。
“你可不要安慰我,说实话,他们来得及在你的任务期限内修理好出海吗?”
虽然不想张扬也无意用自己显赫的身份来使曲蘅不自在,但是他还是不能不说:“有钱可使鬼推磨,我家经营的就是海运,我只是不想太张扬我的到来,所以没叫人再送艘新的来,不过想在最短的期间内修好游艇,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所以你真的可以安心的吃这顿饭。”
他句句都想让她放轻松,但是,听在曲蘅耳中,却更加令她明了他们之间的不同。他是高高在上的上流社会份子,她却只是个研究员,两人的世界有著巨大的差距。
“谢谢你请我吃这顿饭,我想我该回家了。”
“等等,你什么都没吃呢!”
“我吃不下了。”
史御风拧起眉问她,“这里的食物不合你胃口吗?”
“不是那个因素。”
“那就是我这个人让你丧失胃口喽?”他半开著玩笑继续问道。
曲蘅被他问红了双颊,满是尴尬的反驳,“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请你不要乱猜。”
“那就好好的吃完它吧,我等一下还想要你陪我到处走走。”
“到处走走?”她瞪著眼,忧虑的重复著他的话。
“是啊,反正是无法出海探测了,那么就趁这个机会到处去走走逛逛,也许你想看我玩帆船,这些天我根本就忙得没空可以玩,也许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
有谁还能像他这样乐天?
曲蘅觉得他真是个另类人物。
“你一点都不在意游艇被破坏了吗?”
“我当然在意,但是在意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我不想去思考那个问题,或者是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我能告诉你什么?我没有要告诉你的。”曲蘅紧张的别开脸,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露出马脚。
“但是我倒想要告诉你,打你一进门就有人跟踪你了。”
他笑著瞄了眼角落的另一桌人,“我猜想是你的青梅竹马怕我吃了你,所以对你如影随形的保护著。”
“别胡说八道。”虽然心知那个可能性极大,但是她还是不想承认。
史御风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说:“是不是胡说八道,又或者是不是保护周到都无所谓,你只要告诉我,你怕不怕我吃了你?”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若说怕了他,想必他会把她看扁了,曲蘅有感于此,只好强装大胆的反驳,“当然不怕。”
“对嘛!我又不是熊也不是虎,更不是其他凶猛野兽,吃不了你的。”
“你到底想干??”曲蘅捺著性子追问他。
他笑著重复前言,“不就是邀你去海边玩帆船。”
看来要他说真话,那肯定是比登天还难。
史御风收敛笑容凝视她,她并不知道,这本就是他的真心话,不过他不想强调,也不介意她误解他,只要他的目的达到,她怎么看他,其实他一点都不在意。???
驾驭著帆船乘风破浪,这对有“海鸥”美誉的史御风来说,犹如家常便饭。
而看在曲蘅的眼里,阳光洒落在他被风吹乱的黑发,及完美古铜色的肌肤上,健硕中不失优雅的体格,因双手执控桅杆操纵方向,而更加伸展出力与美的顽长身材。
她不禁庆幸自己此刻戴著墨镜,方能大胆的面对他那令人怦然心动的出色外表。
他淋漓的汗水与阳光相互辉映,仿佛笼罩著一层金色光圈的海神,准备出水迎风欲上天。
若说完全不受他吸引,那真是自己骗自己呀!
“咦?那是不是你养的那只宝贝?”
“嘟嘟?!”
一接触到曲蘅扯下墨镜后注视的眼光,海豚在空中热情的翻跃,最后还直立在海上后退吱吱叫三声。
“真的是嘟嘟耶!”
她回身对著史御风粲然一笑。
眩惑在她卸除堡垒、毫无心防的璀璨笑谑中,史御风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引起下半身的蠢蠢欲动。
“哦,该死”他低咒一声,想藉由转身收帆系住缆绳,?船锚停于海上的动作,来分散在意力,掩饰自己的。
但已察觉到他生理冲动的曲蘅,不禁脸红心跳的将视线瞬间移开,她毕竟是大女孩一个,还好因为嘟嘟意外的加入,才让她神情轻松自在起来。
“嗯……风,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下水观察一下嘟嘟的情况。”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借口得以月兑身,暂时躲开他炙人的眸光,她哪有不逃的道理。
“好,恩准!”史御风渲开笑容,玩笑似的回应她。
他怎会不了解她在打什么主意,单纯如她,含羞之情简直完全泄露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看来,想逃才是真的!
而曲蘅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他不会真以为他是她的主人吧?
当她再望向他,对上他促狭的眼神及微笑,她才察觉自个儿被耍了!
连忙起身月兑下外衣,曲蘅曲线玲珑、□纤合度的姣好身材尽展无遗。
史御风还没仔细瞧个过瘾,穿著两截式样式保守的美人鱼,早已扑通一声,跳进海水里与嘟嘟戏玩起来。
他不甘寂寞的停好帆船,准备加入戏水行列,爱水的他可不想独自晾在船上,只是干巴巴的盯著出水芙蓉的倩影,及聆听传来的一阵阵银铃笑声,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暴殄天物的行?。
被动从来就不是他这美女杀手会采用的别脚手段,主动诱情美人鱼,才是他即将出击的目标。
“美人鱼,我来喽!”想到得以亲近她,他就莫名的涌起一股兴奋。
跃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史御风矫健的潜入海中,划向他美丽的猎物。
只是,当他潜出水中,准备突袭佳人忘情一吻时,贴上的竟然不是娇女敕樱唇,而是凉凉滑滑的一触。
当他定睛一瞧,“嗟!嘟嘟你搅什么局啊?”这个杀风景的大电灯泡。
史御风模著嘟嘟示好时,瞥见一旁的曲蘅,正手捂檀口,憋笑憋得双肩抖动。
看她粉颊通红,怕她憋岔了气,于是他一副像告解的神父般的颁布特赦令。
“好啦,孩子,别忍了,想笑就笑吧!”
曲蘅的笑声顿时清脆流泄,笑得连眼泪都滴了出来。
“唉!能博取美人一笑,也算功德无量了。”史御风有点阿Q的口吻说道。谁教他自己出师不利咧。
眼看她笑声渐歇,情绪渐稳,他心中突起一个念头。
这几日来对她的认识,虽不敢说完全掌握,但也清楚个七八分,知道她常有意无意的刻意疏离,他就更不该让这情况定了型。
既然正面突击效果不彰,何妨采取迂回渐进。
“我们来场比赛,你觉得如何?”瞧她眉梢轻扬,他知道她上为了。
于是,他加足马力说服道:“你是海儿女蛟龙,而我这海鸥自认泳技也不差,我们就以前方浅滩的那棵树?目的地。”
“好,一言?定。”曲蘅立即划水游出,宛如一条美人鱼,款摆婀娜身姿朝目标迅速前进。
“喂,我们还没说好赌什么耶,你怎么就先游了咧?”史御风一人尚在原处大声嘀咕著,身旁还伴随著嘟嘟愉悦的吱叫声。
他一脸邪笑的撇向嘟嘟,“大电灯泡,你乖乖待在这儿别再杀风景,看我怎么掳获那美人鱼去。”
慧黠的嘟嘟,还煞有其事的向他点点头,与他达成共识。
“嗨!嘟嘟,你还真上道。下次有好康的,一定报给你知。”他连嘟嘟都想贿赂一番,以免破坏他的好事。
在他和嘟嘟?杠之间,曲蘅的身影早已游远。史御风一看,马上奋勇直追……碧海蓝天,白云随蜷,就见两条人影在私人海域上前后相随,及一只通灵海豚欢声跃空翻腾,好不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