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散步变成了幸福,一早文巧黎起床遛狗,然后晃到汪仲耕的住处叫他起床,他问她,要不要住下来,她却选择一切如常。
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她也在心底问过了几回这个问题,答案是,她虽开放却也希望像一般女人一样,不管是婚姻还是感情,都希望能够获得双方家长的赞同,在汪仲耕的父亲没有赞同之前,她不想和他演化成同居关系。
在漫步的过程中英雄突然拉着她一直朝一旁的草皮上钻,边钻还边叫,她的思绪被英雄的叫声和拉扯打断。
“英雄,你到底在叫什么啊?小美不会出现在这里啦!”
为了制止英雄吵闹不休,她努力的收链子,想把英雄拉回身边,可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一个灰白发的中年人压着胸膛倒在草皮上。
有人心脏病发作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冲上前,扶着中年阿伯询问:“伯伯,你有没有带药?”
“在车上……”
“车子在哪,我去帮您拿药!”
“前面……路边黑色凯迪……”汪允达紧压着胸膛,痛苦的支吾着。
“我这就去帮您拿药,您要多深呼吸,放轻松!”
汪允达来此是想偷偷的查看儿子不回家都在做什么事情,据助理回报,汪仲耕常常会在清晨出来遛狗,所以他就在助理说的路线等候,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时候心脏病发作。
看着急促奔去又奔回的身影,汪允达感激莫名。
文巧黎拿到药就快步奔回原地,汪允达的司机原先有些怀疑她说的是自己的老板,可是当他看见汪允达躺在地上,马上紧张的上前搀扶。
文巧黎把药送到汪允达嘴巴里,又拿出自已小背包内的矿泉水让他吃药,“伯伯,有没有好一点了?”
“我好多了,谢谢妳。”汪允达吃了药后气顺了些,但脸色依然苍白无血色。
她不放心的说:“您最好去一趟医院喔,您的脸色很差。”她转头看向司机,“您是伯伯的司机吗?最好送这位伯伯去医院比较好喔。”
她像个唠叨的母亲,可是听得出来每一句都是出自真心的关心。
“妳心肠真好。”汪允达看着这善良的女孩。
“别这么说,我又没有做什么。”
“老板,我送您去医院吧。”
“嗯。”汪允达由着司机搀扶起身,欲离去时又突然转头询问﹕“还没请教妳的芳名?”
文巧黎笑着摇头说:“我什么都没做,您不用在意,您要多多保重,我得去叫个朋友起床,先走了,伯伯再见。”
“小姐!”望着文巧黎离去的背影,汪允达忍不住赞赏的说﹕“现在像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老板,我们别说这个了,我先送您去医院。”司机很担心他的身体。
“打电话给少爷,叫他去公司前先到医院来。”
“是。”
司机连忙拨了汪仲耕的手机,可是拨了几回都是同样的结果,他收了线,莫可奈何的看着汪允达,“老板,少爷关机中。”
“好了,那到医院再打吧。”
自从汪仲耕出现在生产部带走文巧黎之后,她在厂房突然受到了非常的礼遇,原本一直把工作推给她做的同事,怕得罪了大少爷,现在都猛拍起她的马屁来了。
可是,她不喜欢这种特殊礼遇,活像走后门的人。
“麻烦把工作交给我。”她对一位女同事道。
“不用了。”女同事摇摇头。
“该给我做的工作就请交给我做。”她很坚持的说。
一直以来,她的父母都教她做人要认份,不可以恃宠而骄,也不可以因骄而纵,人最怕骄纵过头,那会让人忘了自己是谁。
所以,她爱钱,可是向来取之有道。
“真的不用了。”女同事讪讪的笑说。
“如果这里没有我能做的事情,那我就辞职好了。”
“妳别冲动,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文巧黎不悦的替她接口,“只是总经理特别交代要好好照顾我,所以我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对不对?那为什么我刚来的时候你们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我上迁不是明显的在拍总经理马屁吗?”
“话不是那样说,总经理是总裁的儿子,所以……”女同事嗫嚅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文巧黎不再为难她,“我知道了,我自己和总经理说。”
“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汪仲耕对一旁的职员挥了挥手,要她们暂时退出这个空间,几个职员都很识趣的退出了办公室。
堂堂一个总经理,却老往厂房跑,象话吗?
文巧黎看见他突然很不高兴,伸手就把他往外推,“你可不可以不要老往这里跑?公司那边没你要做的事情吗?据我所知,当总经理的都该很忙才对,你为什么老是听不懂我的话啊?”
“小姐,就算再忙,我总要吃午餐吧?我午餐时间来找妳吃饭也犯法吗?”
“午餐时间?”她愣了一下。
“对,妳是忙到忘了吗?”
“是闲到忘记了。”
“呵呵,有这么好啊,有闲有钱真不错。”
“你不要嘻皮笑脸的,我现在闲闲没事做都是拜你所赐,而且别人在背后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很不舒服!”
他皱起眉头,“谁敢用异样眼光看妳,跟我说,我替妳出气!”
“谁要你替我出气啊!?我只想安安份份的做好我份内的事情,现在我是个厂务仓管,那么属于我这部份的工作我就该要做好,而不是你替我出头让我什么都不用做而坐享其成,我讨厌这样的特殊礼遇。”
“妳不是说这厂务工作不是人做的,那现在轻松点妳又不开心,真难伺候。”汪仲耕发现做这也错,做那也令文巧黎不开心,有点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我难伺候?那你走啊,我没要你来伺候我。”她老大不爽的哼了声。
“喂,我开玩笑的好不好,我买了妳最爱吃的鸡腿饭来了。”
“这样就要收买我,门都没有!”
他谄笑道﹕“那我让妳吃好了。”
“汪仲耕!”文巧黎冷冷唤了他一声。
“什么?”
迎面就是一拳,汪仲耕措手不及,结实的挨了一记。
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爱上的是个──野蛮女人。
为报答文巧黎的救命之恩,汪允达特地叫司机到公园等候她,并且无论如何都要邀她到家中作客。
盛情难却,文巧黎只得答应赴约,当然为了壮胆,她还特地拉着嘉嘉一起作伴。
其实她有时候是挺胆小的,就像置身这种豪宅,她就会有点胆怯。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好像无价之宝,她怕自已踩错了一步、或者弄翻了某样古董,到时候她卖了身也还不了钱。
“请坐。”
“谢谢。”
“妳就是救了我先生的那位小姐吗?”李慧芯初见文巧黎就喜欢上她的清秀模样,她曾想象过千百回有女儿的状况,而想象中女儿的模样就像文巧黎这般。
“是伯伯言重了,我根本没为他做什么事情,实在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不,那天如果不是小姐妳发现得早,怕我先生就倒地不起了,我和我先生真的很感谢妳的大恩大德。”
文巧黎不习惯让人如此厚谢,脸上有着一抹尴尬的笑容。
倒是嘉嘉胆子大,她晃了一圈宅子后,赞叹的说着,这里都是名师之作呢,还有这些来历不小的字画和花瓶。夫人,您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从事点贸易生意。”李慧芯客气的回答。
“这生意一定做得不小。”
能在天母拥有这样一座花园豪宅,肯定是颇有来头的大人物,可文巧黎看得出来女主人不想张扬自己的身份,所以起身拉住嘉嘉,要她安静点。
“不好意思,我先生等一下就会回来,我看我们先进餐厅用餐好了。”
“没关系啊,等伯伯回来再一起吃好了。”
“嗯,那就聊聊妳们吧,两位长得这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呢?”李慧芯好奇的问。
嘉嘉抢着回笞,“有,她男朋友还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呢。”
“这么有才气啊,那真不错,不过能被妳这样好心肠的小姐喜欢上,那位先生也很幸福呢。”李慧芯突然猜想起自己儿子喜欢的对象,更忍不住期许着他挑选的女孩也有文巧黎这样乖巧的性情。
如果不是儿子知会在前,说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那她还真想撮合这个女孩和自己的儿子呢。
“没这样的事,他老说我是野蛮女友。”文巧黎尴尬的笑了笑,很坦白的说出自己和汪仲耕的相处情形。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喜欢看这夫人的笑容,甚至忍不住幻想自已未来婆婆也是这样好相处的人。
“打是情、骂是爱,不过火就行。”李慧芯很开明,可不觉得文巧黎真如她自己所说那般的野蛮。
嘉嘉也应和道﹕“对啊,我也这样觉得,他们现在是热恋期,看得我们这些旁人好生羡慕。”
“别笑我了,彼此彼此!”文巧黎也模她。
李慧芯看着她们笑闹,“妳们感情很好,认识多久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样啊,看见妳们倒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玩伴,自从结婚后都没在联络了,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可惜。”
“伯母,您可以和她们联络看看啊。”
“对啊,儿时玩伴或者学生时期的同学的情谊最可贵了,这是我出了社会才发现的。”文巧黎说出自己的感觉。
“嗯,我会抽空和她们联络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回几个好友。”
“嗯。”
这话匣子一开,就停不太下来,等到汪允达进门,文巧黎、李慧芯和嘉嘉三人已经建立起忘年友谊,她们还约定要一起去逛街喝下午茶。
“怎么妳们聊得那么开心?”他好奇的问。
“是啊,我好像多了个女儿,巧黎和嘉嘉真是贴心的好女孩。”
“那好啊,请妳们以后多多到家里玩,也陪陪我这老太婆,老是放她一个人在家,我一直很过意不去,没想到我病倒被妳救了,反而替她找到逛街喝茶的伴了。”难得汪允达也会开玩笑。
李慧芯进餐厅前靠到文巧黎耳边低语,“谢谢妳。”
“伯母怎么突然谢我呢?”文巧黎不解的问。
“我老公平常古板得像木头,是冲着妳的面子才会有心情开玩笑,是妳的功劳,谢谢妳替这个家带来欢乐。”
“我真高兴自己有这种能力。”她开心的说。
这顿饭吃下来,比文巧黎预期的还要愉快,住在这栋豪宅的伯伯和伯母都是好人,可是离开后她们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问人家姓啥。
“哈!大吃了人家一顿,却只管叫人家伯伯、伯母。”嘉嘉在车上大笑。
文巧黎则回头看着逐渐渺小的建筑,有感而发的说着,“我总觉得我们还会再来这里。”
“当然喽,那位伯母很喜欢我们嘛!”
“嗯,是啊。”然而望着那消失的建筑方向,她却有一种感觉,她会再来,却不是为了和那位伯母逛街喝茶。
“怎么了?在想什么?”
“说不上来。”
“胡思乱想!”
“没事,妳专心开车好吗?”
“对厚!妳这未来总经理夫人的命交在我手中呢!”嘉嘉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前方,纤细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
小美临盆,汪仲耕手忙脚乱,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偏偏他的外科医师正在动大手术走不开,于是乎,他几乎把附近可以找到的兽医师都给找来了。
终于小狈落了地,第一次看见初生的小狈,文巧黎吃惊得瞪大了眼珠子,“小狈怎么长得像老鼠啊?!”
罢刚出生的小狈没长毛,全身光溜溜的,身上的皮薄薄的,和刚出生的小老鼠长得还真是像极了。
她忙着赞叹生命的奇妙,汪仲耕则忙着在一旁数数量,很快的,小美身旁多出了四只小狈狗。
医师们把处理过程交代过后纷纷离去。
“兽医师一定都觉得我们太小题大做。”
“管他那么多,我只要看见小美和小狈狗平安就好。”汪仲耕指着小美跟英雄一家六口和乐的全家福,笑说﹕“妳看牠们看起来多么幸福啊!”
“嗯。”可是想起将来文文会来接走英雄,她开始有点不安,“我好像没有跟你说一件事情喔。”
“什么事?”
“英雄不是我养的狗。”
“什么意思?”汪仲耕终于把视线放在她脸上。
懊说还是不该说呢?
文巧黎望着他好久开不了口,直到他再度催促,她才慢吞吞的解释,“是这样的英雄是我的好朋友文文出国前托给我照顾的,我只是英雄暂时的保母,文文如果要来接走英雄,我就得把英雄还给她。”
“那不是要拆散牠们一家?!”汪仲耕吃惊大喝。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英雄真的不是我的狗。”
“那跟妳朋友商量好了,我买下英雄。”他可不想再看见小美闷闷不乐不吃不喝的样子。
况且,现在的小美和英雄一家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和谐,如果少了英雄,这全家福就好像缺了一角的画,将不再完整。
“文文很疼爱英雄的。”
“那又怎样呢?”
“我们若是要用钱买下英雄,对她太说不过去啦!”她可不喜欢这种有钱就是老大的感觉,“想想别的法子好不好?”
“那就对她动之以情好了。”
“动之以情?”
“让她看看小美和英雄的全家福照片,让她明白拆散这家子是多么不人道的事情,这样她一定会放弃的。”爱狗的人一定会为狗着想。
“万一……”
“不能有万一!”
“汪仲耕,你讲不讲理啊?!”文巧黎生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问﹕“人家的狗你硬要据为己有,换做是你,会愿意把小美让给别人吗?”
“不会!”
“那就对了,要将心比心,懂吗?”
汪仲耕拉下她的手,反问﹕“换我问妳好了,如果妳的朋友真的要带走英雄,妳会舍得吗?”
这个问题把文巧黎问哑了!
她回答不出来,不是因为她心中没有答案,而是她的心事被汪仲耕看透了。
遣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把英雄看成自家的一份子,失去牠,她肯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啊!
不想面对的事情却总是会突然来到,周休二日的周末午后,一阵电铃声吵醒了正在补眠午休的文巧黎。
拖着沉重的步伐起身开了门,却愕然发现文文站在门外。
“哇!”
“干么大叫啊?妳见到鬼喔?!”文文白了她一眼,硬把她挤开,进了屋子。
“妳、妳怎么跑回来了啊?”
“想妳们啊!”文文冲进屋子后就开始找寻英雄的下落,然后在文巧黎的房间床下找到时,不由分说就把英雄抱起来猛亲个不停。“宝贝英雄,妈咪想死你了!你怎么瘦了啊?是不是太想妈咪吃不下饭?”
“妳想太多了。”
狈几个月不见主人,就会把那个主人忘记,然后主人的位置很快就会被新的主人取代。
但这些话她不敢跟文文说,怕伤了她的心。
“妳突然回来,是不是伯父的身体好了呢?”
“嗯,好多了,所以我就跑回来了。”
“准备待几天?”
文文耸耸肩,“不确定呢!”
“喔。”
“我是来接英雄回家的。”
“啊?”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得要面临这种事情,她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她的反应太过奇怪,文文发现到了,“怎么了?”
“没事。”
“其实我该谢谢妳替我照顾英雄,牠看起来精神很好,牠,牠才会过得很快乐。”
“嗯,那不是我的功劳。”一定是妳很用心照顾
“什么意思?”
“没事。”
她越说没事,文文就越觉得她不对劲,“妳今天讲话很奇怪喔,明明就是有事,却又不肯承认,到底怎么了嘛?”
“我……”支吾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可不可以请妳把英雄让给我?”
“让给妳?”这个要求吓得文文差点把英雄摔到地上。
文巧黎慌忙接住英雄的后腿,稳住了状况,“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但我这样要求是有理由的,这个理由可能要妳亲自去看看才会明白。”
“文巧黎,当初我就说好的英雄只是暂时托妳照顾啊,妳也收了我的保母费用,难道有人帮人托育小孩之后可以不把小孩还给小孩父母的吗?”
“不可以。”
“那就对了!”文文突然拗了起来,抱着英雄就往外走,“英雄我要带回去了。”
“文文,妳等等啦!”
“不要,妳要和我抢英雄,我才不想和妳说!”
看着文文匆忙把英雄带走,文巧黎不自主的打着赤脚追了出去,可是到了楼下,文文已跳上车,头也不回的扬尘离去。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无助与恐慌如风起云涌的乌云突然罩顶,她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怎么来到汪仲耕家门口的,连文巧黎自己都不知道,当她看见汪仲耕前来开门,整个人就扑上去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愣住,扶着失魂落魄的她,忧心的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谁欺负妳了吗?”
周末假日,他们还约了下午要带着小美英雄一家子去宠物餐厅吃饭,然后还要开车去看午后的淡水夕阳。
可是这会儿她却哭得像个泪人儿,更夸张的是他发现她还打着赤脚,很显然事情很严重,才会让她乱了心神,连鞋都忘记穿。
“先进屋子再说。”
一进到屋子里,文巧黎看见小美和四只小狈狗,哭得更忘形了。
“小黎,妳又怎么了?”被她的哭弄得乱了神,汪仲耕忙跑去拿了盒面纸,又是擦泪又是安抚,“有事情我会帮妳扛的,拜托妳别哭好不好?”
“英雄……”
“英雄怎么了?”
“哇!”一想起英雄被文文带回去,她又不自主的嚎哭了起来,扑上汪仲耕的怀里,把鼻涕眼泪全数沾染到他的T恤上。
任由她弄脏了衣服,汪仲耕心疼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妳这边帮妳,冷静点好吗?妳总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这样我们才能够解决问题啊。”
说得简单,问题是她不能去跟好友抢宠物,就像文文说的,保母没理由和孩子的父母抢夺孩子。
望着汪仲耕,再看看小美一家五口,她心中突然有愧。
“对不起!”
“怎么突然又跟我讲对不起了呢?”
平常的文巧黎总是恰北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固执得像一头牛,可是今天的她却活像只丧失了斗志的斗鱼,说话颠三倒四、举棋不定。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汪仲耕突然有个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是妳朋友出现了吧?”他猜测道。
“嗯。”文巧黎哭着点头。
“不会吧?那英雄呢?”
“文文带走了。”
这下子连他都想哭了。
但他可不能哭,说好有事他要扛的嘛!况且他还是个大男人,怎么可以为这种事情哭咧!“好,妳先冷静,我们想想办法。”
“你有好法子?”
这个问题问得好,可是他却只能回以苦笑,以及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目前没有。”
在公司处理再大的CASE都难不倒他,可是这种不能用钱也不可以用蛮力解决的问题,还贲是令人感到棘手呢。
可是,看文巧黎那么难过,他真的很舍不得。
“我去找她谈谈。”说完,他就走向车库。
“等一下。”
他回过头,“怎么了?”
“我请嘉嘉去带她来好了。”
“带她来?”
“让她看看小美一家,我想文文说不定会心软。”
看见小美一家,真的任谁都会不忍心拆散的,她深信喜欢动物的文文也会有这种想法。
“嗯,那事不宜迟,妳快点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