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罗勒天使心 第一章

天使一定要长着翅膀吗?

如果说罗勒是天使,那么她的翅膀肯定是藏起来,或者是她的翅膀被折断了,所以飞不了,才会逗留在人间。

“普森斯医生,妳真是我的天使啊!”

罗勒·普森斯回以一笑,灿烂犹如阳光。

在很多人眼中,带着美丽灿烂笑容的罗勒,就是天使。

“你可以的,一定没有问题。”指点人迷津,走向一条光明的道路,来找罗勒的,大部分是迷失了自我的人们。

在心理上,称之为心病,而她就是个标准的心理医师。

对人她一向和善,不把病人当病人看待,她总是说:“有心理障碍的人,其实只要拔除心底的那些毒瘤,就可以马上和正常人一样。”

所以,她总是会告诉病人,“你可以的,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她的温柔从来只给那些病人,对于这一点时耘樵始终感到不满。

“妳这个女人,只会用那种温柔的语气安抚病人,那些人心理病了,光是安抚没用的,妳那种说法,根本和骗子没有两样。”

“失恋的家伙,我以为你打算躲到地老天荒呢。”

“我是那样打算没错。”但是,晃来晃去还是回到美国自己生长的地方,“我打算把硕士学分修完,这样我爸才不会把我丢去台湾管理公司。”

“那么不想留在台湾是有原因的吧?你还是没有丢弃心里的包袱,这样是不行的喔,需要再找段新的恋情,这样对你比较好。”

“别用跟别人说话那套跟我说长篇大道理,我可不是妳的病人,也不会把妳这小妮子当医生看待。”再怎么说,他年纪较长,也是她的学长,老是让一个小丫头教训脸上太过无光。

“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余璃好不好?那家伙没有欺负她吧?”

“说好,你心态会平衡吗?”罗勒笑笑地说:“说不好,你肯定又放心不了,看了几年的人突然要说不见就不见,心情肯定是郁闷的,等我一下,请你吃饭帮你去去烦闷。”

时耘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问妳两句话妳回答一串,还真不是普通的啰唆,要吃饭我自己会去吃,妳还是上妳的班,找妳是我今天作出的最大的错误,我走了。”

“等一下!”罗勒伸手扯住他,问他:“今晚有没有空?”

“干嘛?”

“来当我的挡箭牌。”

“干嘛当妳挡箭牌?妳又不像我会被我老爸抓。”

“但是我老爸要我相亲,在今天晚上,我十八岁的生日派对上。”

“哈哈!炳哈哈!”连笑五声,时耘樵发现这是最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妳几岁啊?妳爸这么迫不及待要把妳推销出去,哈哈哈!”

看着他笑,罗勒不发一语的看着,只是看着,看到他停止笑意后才发言,“笑够了?笑够了就更没有理由拒绝,我提供了最好笑的笑话,你就得付出同等的报酬。”

“少来了,我才不会自找麻烦,和妳扯上关系之后,我怕我想甩都甩不掉。”时耘樵忙着拒绝,可是看见她那双天使的眼睛看着他,他冷漠的心渐渐瓦解。

“我想不通妳爸到底在想什么,妳不过是十八岁,又不是二十八岁,干嘛这么早就要把妳推销出去呢?”

“为了优生学啊。”

“哼!优生学,又不是牲畜交配。”

“你要不要帮忙?你帮我我就告诉你余璃的近况。”

“帮。”自己没勇气去探访,只能从旁得知一些近况,即便是要出卖自己的灵魂,他也愿意。

“你果然还没有忘情于她。”最可怜者,失恋者也。

“好了,收起妳爱说教的个性,说重点就可以。”

“余璃要来美国。”

“什么?!何时?”又可以看看她美丽的背影了,也好,即使只是背影,也可以慰藉他想念的心。

“今晚,我的生日宴会上。”

“罗勒·普森斯,妳耍我是不是?!”先叫他假扮男友当挡箭牌,再告诉他他的最爱会出现在现场,简直就是挖个陷阱来让他跳嘛!

“不能这么说,假扮我的男朋友有两个好处,我们各取利益之一。”罗勒笑着解释,“你可以藉此让余璃知道你过得很好,而我可以让我爸暂时不要找我麻烦,一举两得。”

这么说是没错,可是让余璃以为他找到新欢,他还是很挣扎。

“好吧,如果你想继续自怨自哀我不反对,我找别人好了。”

这个臭女生,吃定他了,偏偏他别无选择,为了见到余璃,他只得向她妥协,“恶魔,我不会每一次都向妳妥协的。”

天使?少来了!在他眼中,看像天使的她其实比恶魔更恶魔。

她算计人向来不用狠招,只要甜甜一笑,或者就像这样,先挖个洞给你跳,等你跳下去再拉你一把。

如果每个人都知道她的本来面目,谁还会说她是天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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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代表着人生的另一个阶段的开始,即使天才少女,未满十八岁时,做什么事情还是诸多不便,出国必须要家长签下同意书,想要偷偷落跑都很困难。

现在她终于十八岁,她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结婚生子。

优生学,每个人都希望生下来的下一代比别人优秀,她家里的长辈如此认为,包括她也如此认为。

她很善良,但面对自己要挑选的对象,她就会变得很龟毛。

这是无可厚非的,婚姻代表着责任,要和一个不喜欢人共处一室,恐怕是连一秒钟都会觉得痛苦,以心理学来探讨,那是互相折磨,会导致心理生病的主要因素之一。

人们因为妥协而引来压力,对工作的妥协、对家庭的妥协,甚至对婚姻的妥协,深入探讨才会发现,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人不断的在对自己周遭的一切妥协,却忘了自我真正的需求是什么。

来找她纾解的病人,大部分的忧郁与躁郁倾向都来自于这些病因,妥爷所以导致压力,日积月累就变成了病。

今晚,来的大部分是长辈安排的客人,各阶层人士皆有,有高科技的精英,有医学界的名医,更有政治界的名嘴。

然而她却没一个喜欢的。

不能说看不顺眼,每个人有每个人存在的价值,他们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只是他们之间的费洛蒙不融合,那是一种气息的引导,与生具来的气息。

直到看见为了某人而来的人,她的眼睛才渐渐发亮。

优生学,他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与她同样被人称之为天才的大男孩,然而她很清楚,他并非为她而来,而是另有目的。

他一进门,目光就在搜寻某一个身影,然后定住,再后眼中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了,更且忘记了她才是这个宴会的女主角。

“各位来宾,很感谢大家百忙中还能够抽空前来参加小女的生日派对,请大家尽量随意,祝大家今天玩得尽兴。”

说话的是她的父亲,罗杰生·普森斯,化学博士,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私人研究室做研究,有过不少特殊发现,也因为拥有许多专利权,每年从中赚取不少利润,更因此让他们一家挤身上流社会,是来自英国的名门后裔。

她的母亲,莎兰·李·普森斯,来自台湾,留学时认识了她的父亲进而与其恋爱结婚,是典型的家庭主妇,她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全部遗传自母亲的基因。

所以她拥有东方人的脸蛋,东方人的发色,东方人的矮小身材,却有着西方人的琥珀色眼珠子,以及西方人特有的白皙肌肤和丰腴的胸部。

矮小却均匀,很多人这样称赞过她的身材。

然而那不足以吸引男人的目光,对她有兴趣的,多半是冲着她家里的环境,父亲的财力,以及她天才少女的基因。

不少人也想要找个合适的对象,以创造优质的下一代。

音乐响起,她先和自己的父亲跳了一支舞,然后就来了许许多多的邀请者,这是相亲宴会,她自得要和来邀舞的贵公子们一一跳舞。

累,是她的身体,痛,是她的一双脚。

而受命于她前来搭救的人,目光还在追逐另一个身影。

忽略她够久了,她有点不舒服,也该提醒他他来此的目的,她顺着舞步,拉近距离,跳到他的面前,狠狠踩了他一脚。

他险些大叫,目光圆瞠,很好,醒了。

终于,他记起了来此的目的,邀请她跳一支舞。

“时耘樵,你真的很过分,我的脚都快跳断你才想起你来的目的。”还是她提醒的呢,这男人要是她的爱人,她肯定会把他开除。

“余璃……是不是怀孕了?她看起来好像胖了一点……”搂着她,时耘樵的目光还是追着站在角落温柔的笑着的女人看。

余璃手交在渚铭惟手中,看起来很幸福。

“她很幸福,你来不就是要亲眼目睹这一幕,现在知道她幸福,够了,麻烦你演戏逼真一点,至少要让那些追求者知难而退。”

“我看有些对象不错,妳其实可以考虑。”

“那下次你就别有求于我。”反正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家里希望他早点定下来,也好生几只猫来传宗接代。

“真想和她跳一支舞。”

“你会有机会的。”这支舞结束,渚铭惟来邀请她跳舞,这是她的要求,故意让余璃短暂落单,让时耘樵有机会上前邀舞。

“谢谢你,渚先生。”

“别客气,余璃也想和他聊聊,让她确认时耘樵过得不错,她才能安心。”余璃自始至终都把时耘樵当自己的学生,总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她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够获得幸福。

这是罗勒安排的,但是看着时耘樵搂着余璃跳舞,她的心中竟会莫名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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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

“妳好吗?”舞步开始,时耘樵和余璃就忍不住问起对方,同样的开场白让两人忍不住失笑。

“老师,妳又怀孕了啊?”

“哪有?!”余璃红了脸蛋,急切否认,“我有小惟就够了。”

“不够吧?那家伙是企业家二代,总需要有继承人三代的,妳也该替人家生一个继承人了。”多久了,离上次见面,整整八个月,这八个月还真是难熬,他以为自己会因为失恋死掉,但是他还活着,而且还可以这样和余璃谈笑风生,希奇得很呢!

“你看起来不错。”

“喔,当然啊,那家伙一直陪着我,妳知道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使吧?因为她认为自己是天使,所以老是想替我带来幸福,如果我不幸福,那家伙也会不幸福的,所以我得要过得很好。”时耘樵故作轻松的说着。

每个人要成长,不只外在也包括内心世界,握住余璃的手时,他才这样想,让她放心,也是一种爱她的方式。

“妳呢?”他问。

余璃把目光转向跳舞的夫婿,笑说:“那家伙最怕我不幸福,如果我想要天上的云,他大概也会想办法帮我抓下来。”

“那很好啊,妳可以跟他说妳要星星,他就会去造一架太空梭上银河去取。”

“时耘樵。”

“嗯?”

“谢谢你。”想起时耘樵过去的爱护,余璃满心感激。

“谢我干嘛?我又没有为妳做过什么,顶多就是送妳结婚礼物,我想妳应该蛮喜欢我送的礼物,因为我看到妳笑得很美丽。”收到结婚照片时,他又偷偷的掉了男儿泪。

爱了几年,换得了一张结婚照片,新郎不是他,不哭才怪!

但是,照片里面的人儿笑得很幸福,那一刻,他虽难过却也感到欣慰。

“妳女儿没跟来?十岁了吧?我的手臂到现在还留有她咬过的齿痕,那小家伙咬人真痛。”

“对不起!小孩不懂事,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好了,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只是有点想念那小表罢了,妳不要想太多。”

“时耘樵。”

“嗯?”

“你现在真的过得幸福吧?”

时耘樵给她一记灿烂的笑,点头回答,“当然。”简单扼要,他不要余璃心存着遗憾,也不要她继续驼着一个大包袱,过去她驼得够重,该要放下了。

“那就好。”余璃松了口气,也回以一笑。

音乐终止,他们各自回到本位,“姓渚的,我还是要说一句老话,你要是敢欺负余老师,我不会放过你的喔。”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找我算帐。”笑着把余璃搂进怀中,渚铭惟不假思索的回复时耘樵。

情敌,渐渐的也少了敌意,如渚铭惟说的,说不定他们有一天可以当好朋友,他想,那天也渐渐接近了。

“再跟我跳一曲吧。”罗勒拉他。

“喂,没有女寿星邀请男人跳舞的。”

“你管我!”罗勒笑着向渚铭惟及余璃欠欠身,并说:“今天招呼不周的地方请见谅,明天我会陪两位到处走走略尽地主之谊。”

“妳去玩吧,我们也该告辞了。”渚铭惟挽着余璃的手,说了再见。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这一别,又得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看着余璃,时耘樵心底又是一阵不舍,直到她从视线消失,罗勒才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喂,你这样是不行的,她已经是渚铭惟的老婆,不管你有多痛苦,都绝对不能再用那种爱慕的眼神看着她,知道吗?”

“这话妳说过很多次了。”时耘樵讪讪的回答。

“时耘樵,你能不能打起精神来?!”

“很难。”他还是相当坦白。

但是这一刻罗勒却不太喜欢他的坦白,“总会有办法的,也许我可以很快想到治疗你的心病的法子。”她是心理医生,没道理心病没得医。

她深信,一定有办法,让他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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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替时耘樵找寻快乐,罗勒可说是用心良苦。

碧海、蓝天,阳光下的海滩热闹得就像正在开着一场盛大的宴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这里,每个人都被阳光一视同仁。

“妳干么约我来这里?”时耘樵坐在大伞底下,猛挥着汗水,他讨厌人多拥挤的地方,“我要回去了。”

“这里有什么不好?”她一把将他扯住。

“最大的不好就是今天是假日。”

“好,我知道你讨厌拥挤,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快乐?有家族的聚会,也有情侣的身影,更有着亲朋好友同乐,人就是该多多交谊联络,感情才会好。”

罗勒是怪物,她不上教堂,却比天主教徒更像是上帝的使者,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是美好的,这世界不该有悲惨,人类应该相亲相爱。

“妳不要老是强迫我接受妳的理论,我不吃那套。”

“那也得要配合我演戏,我告诉我爹地是出来跟你约会的,如果你这么早就走掉,我不好交代。”她笑着躺回海滩椅,享受太阳的德泽。

好刺眼啊!夏日的阳光,以及阳光下的他的脸。

这样正面看着俯首看她的时耘樵,她几乎不敢正视他的脸。

好一个阳光少年,他比艺术大师手中雕塑的雕像还更像艺术,美丽不适用于男人,但是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过分,更不矫情。

斑挺的鼻梁、浓眉大眼,厚实的双唇紧抿着,显示着他正处于极度不悦。

“我买冰棒给你吃好了。”她怕看得太久心跳会失序,慌忙从海滩椅上弹起,并朝海滩上方的店家前进。

罗勒起身离开,就换时耘樵躺下来,他连瞧都没有瞧她的背影一眼,也从不把她当成可能谈恋爱的对象。

她需要一个人帮忙演戏,而他正好需要一个人来打发时间,重点是那个人不可以爱上他,所以他选择罗勒。

她看起来还算赏心悦目,是唠叨了点,不过笑起来很可人,和她聊天虽然常常会觉得很生气,但是他还挺喜欢和她枱杠。

罗勒买了两支冰棒返回,低头望着躺在海滩椅上的他。

这刻换成他仰看着阳光底下的她的脸。

年轻、可人,她的瞳眸在光线的阴影下呈现出一股透明感,在阳光下的她,让他产生一股错觉。

他倏地从椅子上坐起来,紧盯着她的背后看。

“干么那样看我?”

“妳的背后……”

“哈哈,你看见我的守护灵了吗?”瞧他好像被吓到一般,罗勒忍不住打趣的大笑起来。

摇摇头,再度躺回椅子上,他哼着气说:“阳光太艳才会产生错觉,我竟然以为妳背后长了一对雪白似的翅膀。”

“真的?惨了!被你窥见我的真面目,这下我肯定回不了天堂了。”

“那就当一个在地狱与人间游移的天使好了。”他坏心的笑起来。

“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常常笑,可以拉近你和别人的距离。”

才说完,他的笑容瞬间敛去,再度挂上他招牌的扑克脸,“免了,我不需要为了配合别人而存在。”

“要渡化你真的很困难。”

“那就不要费心,冰棒拿来。”夺走她手中的两支冰棒,他毫不留情的在上头各咬了一大口。

“哇!我的份……”

“要我配合妳演戏,就要有自知之明一点,跑腿是妳的工作。”这叫做礼尚往来,合情合理。

“恶魔!”

“哈哈!妳说对了,天使最常打交道的对象就是恶魔。”他承认自己有点坏心眼,喜欢捉弄罗勒,反正他目前别无目标,捉弄她当乐子,也不算坏事。

这是夏日的午后,艳阳高挂在天上,底下,人们穷极无聊的叫嚣着。“吵死人了!”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那种叫做躁郁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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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眼,比时耘樵的扑克脸还要扑克脸,不说话、不笑的时候,会吓到一旁的人得心脏病。

他不是别人,正是鼎鼎大名的鼎和科技集团总裁时濬瑞,时耘樵的父亲大人。

“任性而为!一下子休学,一下子又说要回学校读书,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时濬瑞一脸不悦,教训儿子从来不眨眼,骂起人来更是不会跳针,即便儿子已经是人人羡慕的天才,他还是从不假以辞色。

“这次我会乖乖把书念完。”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好做,念念书当是打发时间,还可以暂时躲避父亲的逼迫,现在的他根本不想进公司被束缚住。

“你大哥、二哥像你这年纪,早就在公司担任要职,就你……”

“您老是火气这么大,小心血压上升,公司有大哥、二哥帮您,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嘛,您硬要把我拉进公司的话,我的表现要是不好反而丢了您的脸,还不如等我把书念完,再好好的一展长才。”

“孩子这么说也没错,你就让他把书念完再说吧。”时耘樵的母亲,沈雯珊向来疼爱幺儿,只要有内战,她肯定站在儿子这方。

“这孩子都被妳给宠坏了!”

“爸,就让耘樵把书念完好了,反正再让他玩也就这一年,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毕业。”时耘隆推推眼镜,笑着帮腔。

“谢谢大哥。”

“你不要谢得太快,大哥的意思很明显,你再玩也就这一年,等一年之后,你就得乖乖进公司帮忙。”时耘庆笑着解读老大的意思。

才笑逐颜开,时耘樵的脸立即又垮下来。

看他不太开心,沈雯珊笑着安抚,“别不开心,你也长大了,迟早都要进公司帮忙,你总不好意思老是把工作丢给你大哥、二哥,是不是?”

“当然。”能丢开自然最好,但也不能忤逆老妈的意思,“一年是吧?那就一年吧。”

“自己说的可要做到,别到时候又耍花招。”时濬瑞哼着气,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中规中矩,耘隆和耘庆两人大学还没毕业就到公司见习,只有耘樵常让他头痛。

“好了,吃饭别讨论这些会影响食欲的话题,反正还有一年嘛,要讨论等时间快到了再讨论吧。”沈雯珊跳出来打圆场,让严肃的话题落幕。

“那就说说普森斯家的小姐好了,听普森斯博士说你们在交往,是不是有这回事?”

“喔。”时耘樵扒着饭,简单扼要的应着。

“罗勒小姐很不错,是个好对象,没想到小弟你的动作这么快,听说普森斯博士很挑剔,你能通过他的考核真是不赖。”时耘庆接口说。

“要交往就好好交往,能和普森斯博士结为姻亲,对你往后的事业也会有所帮助,重要的是罗勒是个好对象,基于优生学考量,你们是理想的一对。”每个人都希望有优秀的后代,时濬瑞也不例外。

“这话题更叫人消化不良,我吃不下了,先去学校了。”时耘樵放下碗筷,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再追着那个高中老师跑,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接受一个有别人小孩的女人当我的媳妇的。”时濬瑞放下碗明白表态。

“放心,人家已经结婚了,再说你想要人家当你的媳妇,人家也未必会领情,她丈夫可是全翔航运的总裁,一点也不比您儿子我逊色。”一提到余璃,他的心情就开始不爽。

“好了,你们父子俩就各自少说一句吧,快去上课。”沈雯珊忙起身把么儿往外推,“哪天有空,请罗勒小姐过来家里坐坐。”

“喔,爸妈再见,大哥、二哥再见。”向家人道别,迅速的闪离父亲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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