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琴海域上有无数的无人小岛,有些小岛平时有船会靠近,也有些小岛会有人登陆在附近冲浪,但是更有些小岛却终年无人烟。
所以,阿尔泰打了个如意算盘,他认为只要把路振寰和罗曼菱两人丢在无人小岛上,两人终究会饿死在那。
“把他们拉上来。”阿尔泰跳下游艇,踏上无人的岛屿,对手下下达命令。
在游艇上晃了许久,一被拉到岸上,罗曼菱就不断的呕吐。她晕船了,而且晕得很厉害,脸色有点铁青。
外头的新鲜空气让她舒服不少,但她还是软弱无力得只能倒在地上。
罗曼菱被贴上了胶带,而路振寰则是被人用布绑着,他想要出口关注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尔泰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在他给予恨恨的眼神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哼!”虽然不能开口骂人,但是气势却仍旧不输人,路振寰回以冷笑。人上人是得要吃得苦中苦的,在过去的岁月,他为了成为人上人,受到他外祖父严厉的教,这种折腾对他来说只是小Case。
他是不败的,英明的统治者。
“叫你不要看你还看?!找死啊?!”阿尔泰被他看到很不爽,又踹了两下。
看他被阿尔泰折腾,罗曼菱很舍不得,猛摇着头希望他不要逞强。
“你们可以当同命鸳鸯要感谢我,别不知好歹。”阿尔泰把自己当成了大好人,“更少你们死了还有对方可以作伴。”
“老大,再不走的话就要涨潮了。”一旁的手下提醒。
“涨潮?对了,会涨潮,这里一涨潮就会淹没一大半,祝你们好运了。”阿尔泰跳上游艇,笑说:“永别了,两位!冤有头债有主,记得要去找你们的冤亲债主,别来找我麻烦啊。”
眼睁睁看着游艇远离,而他们则要面对即将到来的涨潮危机。
挪动身体,路振寰倾身靠近罗曼菱。还不清楚他的意图,却看见他的脸不断接近放大,她吓得直往后退。
“呜!”可恶!不要躲,我要帮你咬掉胶带!被人用布绑住嘴,才知道不能流利说话有多么可怜,也直到这一刻,路振寰才能够体会到口吃的罗曼菱说话的辛苦。
她面露疑问的看着他。
他不断的动着身体,想以有限的肢体动作来表达意思。
而非常困难,也更加令人心急如焚!
但渐渐的,他的意念达到罗曼菱的心底,从他的眼神中,她解读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胶带?要咬掉?眼瞄到嘴边,努力以眼神反问。
路振寰点了点头,再度靠近。但是要靠着嘴把胶带咬掉谈何容易啊!他的唇每动一下,她就痒得想要躲开。
别动!他隔着布条哼气。
他一怒瞪,她就只好乖乖的安静忍受,如此的靠近与折磨,还没有咬掉胶带以前,身体的细胞已经被激发出了一股骚动不安。
好不容易嘴巴获得了解放,她反过来努力的替他解除双手的束缚,想让他获得自由。
咬绳子果然比咬胶带辛苦,她咬了好久,咬到牙齿都快要断掉,才总算达成了任务。
“我们得先逃!”解开了自己脚上的绳子,路振寰发现海水已经开始冲向他们,他不多想,把罗曼菱拦腰一抱,拔腿就往高处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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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最有可能抓走罗曼菱并且威胁路振寰赴约?法兰西斯一路都在猜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桑丽娜?她还得要靠着路振寰来稳固自己在坎培德家族的地位,一旦路振寰消失,坎培德家族的亲戚肯定会把桑丽娜给推下台。
对,没有子嗣对她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一环,即便路振寰不是亲生子,却可以让她暂时高枕无忧。
“不可能是桑丽娜!”
排除了一个可能性,再猜其他对路振寰不满的人,有的人缺乏胆识,有的人有勇无谋,有的人想除掉他却没有实力。
抵达家门的同时,他想出了一个最有可能对罗曼菱不利,又知道拿罗曼菱的生死来威胁路振寰的人。
“母亲大人!”在用力推开大门的同时,他气愤的对着屋子嘶吼。
“怎么了?一进门就这种态度?”亚培拉坐在客厅里,慢条斯理的剥着她的橘子,“吃水果真是麻烦,每次都得要弄脏我的手,但是不吃又会缺少维他命C,唉!”
幸福的人不懂得幸福两个字得来多么不容易,亚培拉过惯了千金小姐的日子,也习惯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可不懂得,能够这样优雅的剥着橘子皮也是一种幸福。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没饭可吃!”法兰西斯冷冷的告诉她,但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请你告诉我,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谁?”
“请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是你让人带走曼菱的,她现在在哪里?”
“你这是对母亲讲话该有的语气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在这里,哪也没有去过。不过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你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就是不该。”亚培拉不断的指责儿子的不孝,想藉以转移法兰西斯的注意力。
“您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你到底在气什么呢?我说过了,我今天一直都在家里,谁出了事情吗?那应该去报警才对,让警察帮忙找人。纳税人一年纳了不少税金,维护社会秩序可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母亲大人!”
“怎么了呢?”
“我知道是您让人带走了罗小姐,请您告诉我他们把她带去哪里了?”法兰西斯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继续询问。
但是亚培拉死不肯承认她做了什么事情,更拒绝坦白罗曼龄的下落,一直到阿尔泰出现为止。
“夫人,少爷你也在?”阿尔泰离两人几尺远。
“阿尔泰,你先下去。”
法兰西斯却叫住他,“留下!我有话要问你!”
平日,阿尔泰都是腻在亚培拉身旁,像一只只会舌忝主人脚跟的哈巴狗,要不然就是留在房间等候亚培拉的恩宠,他会离开宅子,通常是亚培拉给予他任务。
对母亲和阿尔泰的作为,法兰西斯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那不代表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和阿尔泰之间的暧昧关系。
“你叫住阿尔泰做什么?”
“我有话问他!”法兰西斯上前两步,直把阿尔泰逼进死角,“你去哪里了?”
“我……”
“阿尔泰,我叫你先下去你没听到吗?”亚培拉再度下令,并且将矛头转向法兰西斯,“你故意和我唱反调,是什么意思?”
“母亲大人言重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派阿尔泰去哪里、又做了哪些事情,如果没有见不得人,有什么不能够说清楚明白的呢?”他句句一针见血,搞得亚培拉有些恼羞成怒。
她重重的往茶几拍打,气急败坏的指着他说:“你父亲在的时候也不敢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别忘了你也是因为我是拉萨的女儿才能爬到坎培德集团总经理的位置,你要懂得感恩才对!”
她以自己的出身感到骄傲,却也因为这样常想要把身旁的人压下去,其中包括她过世的夫婿和儿子。
亲情?法兰西斯真的比较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傀儡,“既然母亲大人这样说,那么我就辞去总经理的职务好了。”
“我不许!”
“那么就请你告诉我罗曼菱和路振寰现在在哪里!”两人杠上了,他也不退让,“你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信心是吧?但是不管你对我有没有信心,我都希望自己可以用实力赢得外祖父的信赖,我要赢过路振寰,但是前提是你不得伤害我喜欢的女人,如果这一点你确定做不到的话,我就拒绝再当你的傀儡!”
法兰西斯脸上尽是愤怒的火焰,那是亚培拉从来没看见过的火爆一面。
儿子长大了,有些事情不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从法兰西斯的脸上,亚培拉清楚的看出了这一点。
“阿尔泰,告诉他。”
“可是……”接收到法兰西斯杀人的目光,阿尔泰只得告诉他丢弃路振寰和罗曼菱的地点,但仍不忘记补充,“我离开时已经在涨潮了,如果他们没能及时躲避,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冲入爱琴海中了。”
“那你最好祈祷他们平安无事!”法兰西斯赏给他一个冷得可以杀人的目光,转身离开都札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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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灭顶是什么感受?路振寰和罗曼菱现在深刻体会到了,无人小岛真的很小,小到一涨潮人就快要惨遭灭顶。
两人紧紧依偎着彼此,在患难中建立起生死与共的情谊。
呼吸很小心,移动则免了,他们生怕自己一个动弹,就会害得两人被海水吞没,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连一艘船也没有看到。
“难怪那个男人会把我们丢在这里。”小心翼翼,罗曼菱一个字一个字说着感触。
“如果有幸从这里死里逃生,我会把那个男人剥一层皮再丢进爱琴海中喂鱼。”路振寰也忍不住向天祈愿。
手机不管用,他们又饿又冷,还不知道潮水何时才会退去,他说的对,如果能逃出去,真的是死里逃生。
不过,那也要老天爷对他们还有一丁点眷顾。
“我们会不会死?”罗曼菱忍不住询问。
“你怕死?”
“不是怕,是不想这么早死。”她才刚刚发现自己喜欢路振寰,都还没有机会探他的口风,就这样香消玉殡的话,她可能会死不瞑目。
“我得跟你说对不起!”
“为什么?”
“如果不是认识我,你应该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旅行者。”
“也未必是因为认识你,人如果走衰运,可能会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倒楣事找上门,没有遇到你,也可能因为遇到别人而倒大楣。”
“你讲话已经变得很清楚了,如果有幸存活,不要再用跟我说话,还有……”他要告白,要告诉她,一旦有幸存活,他要开始追求她。
但是他还是没有机会把话说完,一艘快艇由远驶来,很快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罗曼菱一看见船就开始呼喊。
“救命!”
是哪个不要命的呢?在这种涨潮的时候出海来?不过他真该感谢对方这么不要命,否则他和罗曼菱就真的撑不到明天太阳升起。
可是,当他看见靠近的船身上站着的人竟然是法兰西斯,他有点恨。
为什么老天爷要开这种玩笑呢?为什么前来搭救的人竟然会是他最看不顺眼的家伙?他好想把老天爷从高高的天上拉下来质问。
耍人,也该适可而止吧?!
人类真成了上帝的玩偶,要你哭就不得笑,要你倒楣你走不了好运。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倒楣透顶!
法兰西斯先把罗曼菱接上船,再问他,“你要不要上来?”
“你比较想把我丢下来不管,是吧?”
“是的。”
“真是坦白,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当然要上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帐日后再算,有恩一定回报。“欠你的我会还给你,该讨的我一块钱不会少。”
“我也是这样想。”法兰西斯把一件外套披在罗曼菱肩上,满脸歉意的说:“很抱歉让你遇上这种事情。”
“又不是你把我们丢在这里的,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啊。”
“因为他于心有愧,所以才会冒险前来搭救。”路振寰直视着法兰西斯,冷笑着问:“我说的没错吧?”
法兰西斯不语,更证明他猜测无误。
“路振寰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是谁把我们丢在这里?”
“很抱歉!我没什么可以回答。”将舵一转,船快速的往回程飞奔。
路振寰说对了,法兰西斯于心有愧,所以无法否认,却也不能告诉他们是谁指使这一次的行动。
他只能在事后做出补偿,也庆幸还没有酿成灾祸,“坐稳!我要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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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亏就是占便宜?当然不!在路振寰的字典里,可没有这样的字词。吃了亏,不讨回公道,在黑社会里就混不下去了。
虽然他外公的公司已经成功漂白,然而骨子里那种大哥的气势还是少不了,他自然多少遗传到了他外公的大哥脾气。
谁也想不到他会一状告到拉萨老爷的面前,让整件事情变得棘手难收拾,拉萨老爷一怒,更加快了要把位置传给路振寰的速度。
“爸爸,他对公司还不甚了解,这样交给他管理,股东们也会不服气的。”亚培拉万万料不到弄巧成拙,想阻止又怕自己做的事情东窗事发,讲起话来小心翼翼的。
“那就承认,说是谁主使了这件事情?!”拉萨愤怒的拍着桌子,对底下的几个亲人已经摆明了不信任。
“很难说……说不定根本就是自导自演……”亚培拉开始睁眼说瞎话,把责任全往路振寰身上推,“听说他外祖父曾经是黑道角头,所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奇怪。”
“是这样吗?”路振寰冷冷一笑,向前逼近了两步,直逼得亚培拉连连退。“你知道黑道会怎么处理混蛋吗?如果有一点亲戚关系或许还会网开一面,至于对那些完全不相干的人,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亚培拉惊恐的退离了好几尺,直退到拉萨后方,继续告状,“爸爸,您看他那种样子,分明就是在威胁我嘛!”
“你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威胁你?”拉萨不是笨蛋,多少也察觉得出来是谁做了这件事情。
但是,在没有实质证据之前,他也不挑明。
任由自己的子孙后代互相厮杀,这种人最要不得,也是路振寰最讨厌的一种人,“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意思?”
“你的财产我不要了,这些人要就给他们吧,我根本不屑一顾!”
“什么?!”拉萨受不了路振寰眼中的鄙夷,坎培德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他把他最辉煌的岁月都投注在坎培德集团里,甚至埋葬了他的情感与青春,可他的心血在路振寰眼中却成了垃圾,让他相当受不了。
“爸爸,这样最好不是吗?法兰西斯绝对是个合适的管理者,比起他来法兰西斯可更加重视您的心血呀!”亚培拉逮住了机会就猛推荐自己的儿子。
然而在拉萨眼中,外人永远都是外人,即便法兰西斯是女儿的儿子,只要非坎培德家族正统血统都不能算数。
“给我闭嘴!”
“爸爸……”
“我决定的事情何时改变过?我说了就算数,你不想要也不行,除非你可以插翅飞出雅典。”
在这里,拉萨随便一句话都可以要了路振寰的小命,路振寰一有个闪失,实质获利的还是亚培拉和法兰西斯。
桑丽娜怕真让亚培拉占了先机,连忙跳出来护盘,“爸爸,振寰说说而已,我会劝他改变心意的,您放心好了。”
说完,桑丽娜就把路振寰拉走,暂时远离这一场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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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但我认为那是最愚蠢的,你知道继承坎培德代表着什么意思吗?”桑丽娜来到中庭后,就开始教训路振寰的不知好歹。
“什么时候我们关系亲密到可以由你来教训我?”路振寰冷冷回嘴,“你突然这么关心我,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不管你有多讨厌我,至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这次的事一定是亚培拉和法兰西斯搞的鬼,在这里你孤军奋战是很危险的,有我的帮助就不一样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不会平白无故对我好,更不会无条件的帮助我,我记得你骂我妈什么难听的话,到现在还很清楚的印在我的脑海。”
“那个……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她是被骗的,该死的是渥兹,不过人死了我不想再多谈,不如让它成为过去吧。”
“该死的还是该死,死了我也不会少骂两句,至于你……”逼近两步又拉远距离,他脸上的表情更冷,“我妈求过你,让无辜的我认祖归宗,是你说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一个野种。”
“我道歉……”
路振寰摇头,打断她的话,冷漠的说:“太慢了!现在的我已经对坎培德这个姓氏不屑一顾,而且,我也拒绝和你狼狈为奸,你们要怎么抢夺拉萨老头的财产,我很有兴趣看戏,却没有兴趣参与。”
游戏,玩腻了就收手,这一向是他的惯性。
但是桑丽娜却由不得他收手,“别忘记拉萨说的话,你不想玩,也得经过他那一关,他只要一句话,你就休想飞出雅典的天空。”
“这就不劳你替我操心了,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的地位会不保的事情吧。”
“振寰,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你不该决定得如此草率,拉萨老爷不会这样让你离开的,而且亚培拉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为了法兰西斯……”
“我宁愿相信法兰西斯,也不愿意相信你会真心为我。”他非常坦白,坦白到令桑丽娜勃然变色。
“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没有人可以给她这种难堪,一个外来者更别想拥有这种权力,“有一天你会来求我帮你!”
“好啊,那就等到那天你再来说这种话好了。”打击敌手他向来毫不手软,这回也不例外。
头也不回的离开坎培德豪宅,他马上打电话给路橬,“路橬,马上安排飞机,我要离开雅典。”
“恐怕不行,有人来扣押您的行李。有人密告,竟然说我们意图做军火买卖?!真是天大的谎言!”
“哼!动作还真快!”
“少爷,这该怎么办才好?”
“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我吗?哼!真是太小看我了!”他又不是被吓大的,吓人的永远只能是他。“既然想玩,我就陪他们玩玩好了。”
“少爷,你是否有对策了?”
“你先来接我,我们路上再讨论。”
想和他斗,还早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