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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小娘子 第六章

他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说不出话来,甚至无法做任何反应,他甚至怀疑他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愿意吗?”她又问了一次。

“你是认真的?”他粗声道。

“婚姻岂能儿戏。”她认真地点头。

“这才是我要说的话。”他大声道。“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她一脸严肃。“我们可以下个月结婚,如果顺利的话……”她掐指一算。“明年五月就会有第一个宝宝。”

宝宝?他真想扼住她的喉咙,他的手心出奇的痒,终于,他无法遏抑地开始摇她的肩膀。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吼道。

“你……干嘛摇我?”她怒道。“我的骨头快散了。”她捶他的胸膛。

“我可不是种马。”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孩子的爹。”她瞪他。“如果可以的活,我希望生四个——”

“闭嘴。”他会被她逼疯。“我不会跟你成亲。”

她张大双眼,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你根本都还不了解我,怎么能草率的做决定?”他皱下眉头。

“你吻了我。”她陈述事实。

他就知道他不该这么做的,这下可麻烦了。

“你不用一副为难的表情。”她扬起下巴。“我已经决定另外找别人了,麻烦你放开我的肩,这是很没规矩的行为。”她握紧双拳,以免自己一拳捣在他脸上。

他松开手,虞妍退后一步,踏在画纸上。“我会去找一个自愿娶我的人。”她的下巴扬得高高的,但她的自尊却已被他踩在脚下了,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事,她竟然向一个不愿娶她的人求婚,如果母亲地下有知,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骂她一声笨蛋,她真该觉得无地自容才是。

他明白他伤了她的感情,但他不知该如何补救。

“我无意伤害你,但我真的不能跟你成亲——”

“你没有伤害我。”她打断他的话。“你只是说出心里的想法罢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犹疑了一下。但随即转身离去。因为他知道他再说什么都一样,恐怕都无法让她好过一些。

他一走,虞妍立刻用力踏着地上的画纸,狠狠踩上他的脸。“可恶的登徒子。”她还以为他是诚实刚正的人,结果他和其他男人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个的混蛋!

*****

虞妍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而小鹃是唯一强烈感受到的人,因为书房的画纸堆得满地都是,她光捡画纸就够累的了;可是每次问小姐。她又不讲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她也只能自己揣测,终于,她憋不住了,决定去问聂刚,所以,她趁着潘荣昌和小姐赏花的空档,一个人偷偷来到后院。

“聂刚,你给我出来。”她一跨进院子,便大声嚷嚷,双手叉在腰上。

戴安从柴房走出来,一见到她,脸色臭得像大便似的。“你来干嘛?”

“又不是找你,你走开,聂刚,出来。”小鹃再次喊道。

“你找我大哥什么事?”戴安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快叫他出来,别告诉我日上三竿了他还在被窝里睡觉。”

“你在说你吧!”戴安拿起已劈好的木柴,打算扛入柴房内。

小鹃堵在他面前。“你这人说话怎么老带刺,我和你有仇是不是?”

“仇?哪有什么仇?谁敢惹你。”他往旁边走。

她又拦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让不让人过?”他不耐烦地说。

小鹃哼了一声。“要过可以,先说聂刚去哪儿了?”

“我干嘛跟你说?如果你再挡路,我可不客气了。”他放下木柴,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干嘛?脸抽筋是不是?”小鹃不怕反笑。“丑死了。”

“你到底让不让开?”他对她大声叫嚷。

“你不说我就不走,看你敢拿我怎么样?”她才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你敢动我,我就会告诉小姐。”

“你……神经病、疯婆子,嫁不出去的丑八怪。”他骂道。

“你……敢骂我……”她指着他的鼻子。

“怎么样?”

“气死我了。”她随手拿起地上的木头便朝他打去。“你骂我,我就打你。”

“喂——”他狼狈地左躲右闪。“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怕你。”

“你这个混蛋,敢咒我嫁不出去。”她打得更用力,“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这才是我要说的。”他抓住她的木柴,用力夺了过来。

“你……”她捡起地上的木头就在他身上丢。

“喂!别闹,会出人命的。”话才讲完,一根木头便击中他的额头,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小鹃也吓了一大跳,急忙赶到他身边。“喂!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张地推着他动也不动的身体。“喂!你别吓我,又没流血,怎么会死?”

一说到死,她更怕了。“喂!”她摇他的肩膀,忽然想到人死了是没心跳的、她急忙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

“扑通!扑通!”的声音让她放下心,当她抬起头时,却见他嘴角微微的抽搐着,她立刻火冒三丈。

“敢骗我。”她捏他的脸。

“啊!”他尖叫着起来。“放手。”

“不放,敢骗本姑娘。”她两手一起捏,见他扭曲着脸,她忍不住笑出声。

“喂!”他拉开她的手。“你别欺人太甚。”他揉着脸,疼死人了。

“谁叫你装死。”她哼了一声。

“你这人很霸道,拿木柴丢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他站起身,不想再与她废话。

“谁要你骂我。”怎么好像他都没错似的。

“懒得跟你说。”他抚着额上的肿包。

“你这是什么——”

小鹃话还没说完,便被后门传来的敲门声所打断,两人都愣了一下,戴安立刻走到门边。

“谁?”

“我找聂刚。”

是女人的声音?戴安立刻拉开门栓,他一见到她,便立刻认出是昨天来这儿的那位姑娘。

“请问聂刚在吗?”王月欣提着一篮东西。

“大哥在中庭洒水浇花,你进来,我去找他。”戴安说道。

小鹃在一旁气得想打人,方才她问了那么久,他死都不肯说,这会见倒是挺大方的,还说要去找人。

“谢谢你,小扮。”王月欣甜笑道。

“哪里!”戴安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下一秒,不知什么东西打中他的后脑勺.他痛呼一声,转身就骂人。“你什么意思?”

小鹃报本没回答他,趾高气扬地走开,戴安连忙对王月欣道:“你在这儿等会儿。”

他追了上去.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你丢什么砸我的头?”

“少臭美,谁丢你,你有什么证据?”她嗤之以鼻,“若是小鸟拉个屎在你头上,你也赖我吗?”

“你……”他真想打她一顿。

“我什么我?见了女人就两目发直,鬼迷心窍。”她瞪他。

“我哪有两眼发直?”他大声道。“又不是死人。”

“还说没有,臭男人就是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离我远点。”她踹他一脚。

“你不要派人太甚。”他朝她吼。

“那你滚开呀!去同那个女人赔笑去。”她对他叫。

“什么陪笑?”他火大了,突然一个念头闪入他脑海。“嘿!等一下,你该不会是嫉妒吧!”他哈哈大笑。“你喜欢我对不对?”

“去死啦你。”她狠狠地踹他。“谁嫉妒?”

“哎哟!”他抱着腿跳上跳下,但却意外瞧见她红了脸,他乐不可支的笑道:“哈!脸红了,你真喜欢我,可惜我讨厌你这个凶婆娘。”

“啪!”地一声,戴安整个人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你这个杀手刀的混蛋,我才讨厌你。”她朝他喊,转身跑开。

戴安杵在原地,一脸诧异,他方才是不是眼花了,那个凶婆娘竟含着泪水!他抚着红肿的左颊,又揉揉眼睛,在原地呆了许久……许久……

*****

“虞姑娘,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怎么从刚才到现在都不发一语?”潘荣昌盯着她。

“我没事。”虞妍搪塞道:“只是头有点不舒服。”

“那买不要到亭子里歇会儿?”他关心地扶着她的肩。

“不用,我不碍事;在花园走走会让我舒服些。”她轻柔地微笑。“你真是个体贴的人。”和吴连富比起来,潘荣昌可爱多了。

“这是应该的。”他的喜悦之情立刻溢于言表,虞姑娘这么说,表示他很有希望,他得更努力才行。“许久不见,虞姑娘更美了。”

虞妍笑出声。“昨儿个下午,咱们不是才见过吗?”

潘荣昌立刻涨红脸。“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她浅笑着。

他也微笑道:“在下最爱姑娘的笑靥,正应了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句话。”

“公子太夸张了。”她摇头,但嘴角的笑容仍是绽放着。

真是人作呕!一旁的树丛中,聂刚的眉头紧紧揪着,便是打了结,他从方才听到现在,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他的感受。

鸡皮疙瘩掉满地!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偷听,只是碰巧瞧见他们,而他也正好顺路浇花,所以就跟了过来,谁晓得那个小白脸一路极尽谄媚之能事,他愈听愈不舒服,但是虞妍好像听愈开心,于是他更加的不痛快,难道她听不出来那人只会花言巧语吗?

“公子,我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虞妍抚过胸前的一缕发丝,无意识地将它绕在指上。

“当然,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偏头望着他。“公子吻过多少女人?”

聂刚差点让手中的水桶打到脚,他迅速出手接住自手中滑落的水桶,她……竟然……又问这种事。

这时潘荣昌仍未自惊愕中恢复,他诧异地张大嘴,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有什么不对吗?”虞妍被他的表情逗笑。

“不,没有。”潘荣昌这才回神。“小姐为何突然提这种事?”

“只是好奇罢了。”她回答。“公子没吻过女人?”

“不是……我是说……”他急得直抹汗,话都说不清楚。

“公子若不便回答就算了,虞妍并不在意。”她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公子见了我想吻我吗?”

聂刚手中的水桶又差点掉下来,这个蠢女人竟然问这种事?他握紧双拳,以免冲出去摇她的肩。

潘荣昌又是一愣,但这次很快就恢复正常,她是在暗示他吻她?他不由得一阵窃喜。

“当然。”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与她面对面,慢慢地俯。

虞妍在刹那间明白他的意图,她知道他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正想阻止他时,他突然飞也似的往后飞去,

还伴随着尖叫声。

“公子,小心。”虞妍话才刚落,他便“砰!”地一声撞上树干,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公子。”虞妍叫了一声,正想奔过去,却让人抓住手臂。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聂刚咬牙道。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话,你干嘛丢他?”她怒不可遏,他竟还有颜面出现在她面前。

“他要亲你。”他吼道,她还搞不清楚状况。

“哪又怎么样?你也亲过我不是吗?”她愤怒地揪住他的领口,脚跟踮起。“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谈话?”

“你要让他亲你。”他无法相信。

“是又如何?”他竟敢如此质问她,他以为他是她丈夫吗?

聂刚眯起双眼,太阳穴上的青筋不住跳动着,他的模样很可怕,比昨天在柴房时还要骇人,虞妍吞了口水,但仍不示弱地与他对峙。

“以后我要让谁吻也是我的事,就算我和寿张镇的男人全亲了嘴,你也无权干涉。”她怒视着他。

熊熊的怒火在他黝黑的眸中燃烧。“你想被人当成荡妇对待是吗?”他猛地俯身摄住她的唇。

虞妍惊呼一声,甚至连躲都来不及,她极力挣扎,感到一阵屈辱,他竟说她是荡妇!她揪住他的耳朵,用力拉扯。

她一拉他的耳朵,聂刚不知为何,心中的怒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好笑,他想起她剪了一桌子的耳朵,他离开她的唇,将她抱高,与他平视。

“你对耳朵真的有偏好。”他微笑。

“你还敢笑,你这个混蛋!”她扭他的耳朵。“你竟敢说我是荡妇!”她对他说。

“嘘……不要吼叫。”他忍笑道。

虞妍深吸口气。“放我下来,不然我就扭掉你的耳朵。”

“是你说要和全县的男子亲嘴。”他提醒她。

“我是这种人吗?”她火道。

“我知道你不是。”他倾身刷过她的唇。

他的话让她恢复了几许冷静。“那你为何那样说我?”她不高兴地说。

“你在生气,我也在生气。”他凝视她。

“那你也不该那么说我。”她还是不悦,但松开了他的耳朵。“我并没有打算让潘公子亲我。”

他露出笑容。“我那时不知道。”他覆上她红润柔软的唇,温柔地吻她,当她这么靠近他时,不一亲芳泽实在很难。

虞妍高兴地搂住他的脖子,他说过不再吻她,但如今却又亲了她,这表示他要做她的丈夫了不是吗?她热情地回应他,满足地在心底叹息出声,她总算对死去的爹娘有所交代——她替自己找到了一个丈夫……

“小姐……”

小鹃的尖叫声打断两人亲昵的接触,聂刚离开她的唇,放下她,皱眉地想着自己怎么又亲吻她,他的自制力究竟跑哪儿去了?

虞妍酡红着脸,无意识地掠开颊边的发,这才转向小鹃,镇定道:“什么事?”

“你……”小鹃指着聂刚,冲到两人面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我家小姐。”

“小鹃,你在胡扯什么?”虞妍皱了眉头。“我要和聂刚成亲了。

“啊?”小鹃张大嘴,双腿软了下来,瘫坐在草地上。“天啊!天啊!我一定是在作梦。”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聂刚揉揉眉间,事情怎么又变成如此?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旺伯自树干后现身,手里还拿着扫把扫落叶。

“旺伯,你怎么躲在那儿?”虞妍的脸更红了,那方才发生的事不全让他瞧见了?

旺伯微笑道:“我可比你们还早到,还有,你们身后的那位公子也醒了。”

虞妍转身瞧见潘荣昌还呆坐在树下,一脸惊愕,他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虞妍要嫁给聂刚?不,这绝对不可能。

“公子,你还好吗?”虞妍上前。

“没事。”潘荣昌甩甩头,起身靠着树干。

“那就好,我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

“等一下。”聂刚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说下去。“我先和你谈谈。”

“谈什么?”虞妍大惑不解。

“跟我来。”聂刚拉着她往前走。

“喂!你这下人怎么动手动脚的?”潘荣昌骂道。

“没关系,潘公子,麻烦你等我一下。”虞妍喊道,她和聂刚渐行渐远。

当两人转过弯,避开众人的视线后,聂刚才放开她的手臂,他不希望他们两人的谈话有任何人听见。

“你怎么这么严肃?有什么事吗?”虞妍见他一脸正经。

他思考着该怎么和她说才不会伤到她,他昨天已伤了她一次,现在他必须审慎处理。

“虞妍,你是个好女人……”

“我知道。”

她让他差点接不下去。“你还真是不谦虚。”他笑着摇头。

“做人要有自信。”她也微笑。“以后你会发现我的优点数都数不完。”

他笑出声。“你是我见过最自大的女人。”

“你怎么说我自大?”她不高兴道。“那是用来形容男人的,你该说我聪明贤淑,惠质兰心才是,虽然我并不喜欢听这些花言巧语,但‘自大’听起来让人不舒服。”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样让我怎么接下去?”

“你不认为我蕙质兰心。”她蹙眉。

“不是。”他叹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很好,每个男人都会想娶你为妻——”

她又打断他的活。“我知道,他们喜欢我,但更喜欢我家财万贯,我可不是呆子,如果不是我财产众多,他们根本不会来招亲,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奇怪的女人,撇开这点不谈.他们还在意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早就发现了。”

“发现什么?”他根本不了解她在说什么。

“我的脚,我并没有缠脚。”她低头俯视自己的双脚。“我知道现今男人喜欢女人缠小脚。”也就因为女子缠脚,所以她们大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像她还抛头露面的去上香,自然引起县民的批评。

“你在意吗?”她望着他.见他摇摇头,她才露出笑容。“我也不在意,我讨厌双脚看起来像粽子似的。”

他微笑她抚上她粉女敕的脸,随即惊觉他又越轨了,于是收回手,平静地道:“你必须再考虑一下婚事。”

“为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和你结婚。”他最后还是只能直截了当的说。

她无法相信他又讲出这种活,她真的是受够了。

“那你为什么还吻我?”她朝他喊叫。“我脸上写着荡妇吗?”她握紧双拳。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再羞辱我?”她生气地捶着他的胸膛。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是他再次逾矩亲了她。

“你不是说了不再亲我吗?”她踩他的脚,气得扯他的衣服。“你在玩弄我?”

“没有。”他皱眉。

她深吸口气.试着找回自制,但她实在是太生气了,不断地扯着他的衣服,扭成一团。

“你快扯破我的衣裳了。”每次见她气嘟嘟的模样,他就想笑,他的脸红的像关公。

“这是我给你的衣服,我高兴扯破它就扯破它。”她嚷道。“你又让我吼叫了。”

他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再半个月我就会离开这里。”他抚上她的柔女敕的脸颊。

她愣了一下,问道:“你要去哪?”她抓着他的衣裳。

“去做我该做的事。”

“那你还会再回来吗?”她又问。

他没有回答,虞妍直觉地不安了起来。“你要回乡对吗?”他应该想到的,他的家毕竟是在乌城而不是在这儿。

他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有女人在家乡等你?”她松开他的衣服,蹙下眉头。

为什么她老认为他有女人?他正要摇头时,一声叫唤打断两人的谈话。

“聂大哥。”

王月欣站在小径的一头,她因为等了好久,还不见戴安和聂刚,于是决定来找他,没想到走没多久,就让她给找着了。

她走向前,对虞妍屈膝行礼。“小姐,你好,又来府上打扰了。”

“哪里。”虞妍礼貌地回应。

“你怎么又来了?”聂刚皱眉,他不是叫她别再来了吗?

“娘要我带些你爱吃的东西给你。”王月欣微笑,丝毫不以为忤。

“姑娘和聂刚是同乡吗?”虞妍问道,虽然聂刚说过王月欣不是他的情人,但她老觉得心里怪怪的。

“是啊!小姐,我和聂大哥都是乌城人,不过现在定居在这儿了,但也因为如此才能遇到聂大哥,我想这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安排吧!”王月欣微笑回答,虞府的小姐并没有外传的奇怪嘛!

“小姐,我有一事相求,希望您能答应。”王月欣又道。

“什么事?”虞妍有些诧异。

“您可不可以放了聂大哥。让他跟小女子回去?”王月欣说道。

聂刚皱下眉头。“月欣,我不是说过我要待在这儿。”

“放了?”虞妍皱皱鼻子。“我又不是蜘蛛精,怎么说‘放了’这两个字呢?”

王月欣立刻道:“是小女子用错了词,小姐别见怪。”她忍住笑。

“你是聂刚的妻子?”她蹙下眉头。

王月欣臊红脸。“不是,小姐误会了,我和聂大哥只是多年邻居。”

虞妍这才绽出笑容。“那你是他的心上人吗?”

聂刚怪异地看她一眼,她怎么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王月欣的胜更红了。“不是,小姐。”

虞妍这才放心,甜甜的关密挂在脸上,聂刚果真没骗她。“那你为什么要他同你回去呢?”

“因为……”

“月欣。”聂刚制止她说下去。

虞妍瞪他一眼。“我问她话,你干嘛打岔?你不是要浇水吗?还不快去。”

聂刚啼笑皆非。“她是来找我的,而且月欣可不是你的仆人。”

“但你是。”虞妍抬高下巴。“你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别杵在这儿。”

王月欣掩嘴而笑,这小姐真有趣,而且她竟敢命令聂大哥。

聂刚摇头道:“我先送月欣回去。”

虞妍怒视着他。“我是主人,你忘了吗?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王月欣觉得她该当一下和事佬。“小姐,我们改天再聊,我先回去了。”她明白聂刚不想她提及他的私事。

“可是我必须知道原因才能决定要不要原谅聂刚。”虞妍正经道。

王月欣立刻好奇道:“聂大哥得罪小姐了吗?”

“不只是得罪,他亲——”

聂刚捂住她的嘴,他真是败给她了,这种事能到处讲吗?她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名节吗?

虞妍打他的手,呜呜地叫着,聂刚则对王月欣说道:“你先到后院等我,等会儿我送你回去。”他还是去见王婶把事情说清楚,免得月欣一天到晚跑来。

“我知道了。”月欣笑着说。

虞妍以手背敲他的手腕,聂刚见月欣走了才放开手,虞妍生气的戳着他的胸膛。

“你为什么捂我的嘴?”

他吸口气。“你不能这样到处告诉人家我亲了你。

“为什么?你明明亲了我。”她蹙眉。

“你不担心别人会质疑你的清白?”他问道。

“我为什么要管人家怎么说?”

“如果谣言满天飞,没有男人会娶你。”她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他实在不懂她在想什么?

“那是你的错不是吗?你吻了我却不肯负责。”她把矛头指向他。

这下所有的过错全落在他身上了,他叹口气,揉揉眉心。

“你为什么吻我?”她腼腆地低下头。“我知道第一次你是想吓我,但第二次就不同了,对吗?”

“男人吻女人并不一定要有特别的理由。”他搪塞道,她真是什么都敢问。

她不喜欢这个答案。“是吗?”她蹙眉。“你真把我当成妓女?”

“不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谈这个?”他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没把她当妓女,也没把她当荡妇,那他是因为喜欢她罗!虞妍高兴地笑着。

“你会再吻我吗?”她的脸更红了。

“不会,还有,你不能再问我或其他男人这种问题了,知道吗?”他抬起她的下颚,加强语气。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的语调上扬。

“如果你又吻了我,怎么办?”她问他。

“不会再发生了。”他摇头。

“上次你也这么说。”她提醒他。

他咳了一声。“反正不会再有下次了。”他粗声粗气的说,这点自制力他还是有的。

虞妍微笑。“那我们得有个约定才行。”

“什么约定?”

“如果你吻了我第三次,就得娶我为妻。”她的脸颊染起一片酩红。

他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提出这种约定。

“怎么样?”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裳。“你不相信自己吗?”

他泛起笑容。“你在激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一份保证。”她认真的说。

他微笑。“你是在激我。”他顿了一下才又道:“我答应。”他不认为会有第三次。

虞妍笑靥如花。“真的?”

他点头。

“但如果你反悔了怎么办?”她忧心冲冲地说。

“我不会再冒犯你,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虞研只是微笑没有说话,她才不相信他的话,可见他是喜欢她的,而让一个

如果他真的不动如山,或许引诱他是个不错的主意,虞妍羞红了脸,唉!她真是愈来愈不害躁了。

*****

聂刚一跨入后院,王月欣便笑道:“你们说完话了。”

他颔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个小姐还满有趣的,不像外面的人说的那么怪。”

聂刚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如果方才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她就不会这么说了。

王月欣与他一起迈出虞府,两人往街上走去。

“大哥说县衙有个捕快的缺,如果你愿意,他能安排。”王月欣说道。

“不用麻烦了。”聂刚淡淡地说。

“为什么不呢?这是一个机会啊!”王月欣有些生气。“难不成你真要在虞府当一辈子长工?”

聂刚摇头。“你明知我的打算,我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待久的。”

王月欣沉默下来,他为什么老念念不忘要复仇?难道这世上没有值得他留恋的吗?

“如果你真的执意复仇,那么聂家的香火怎么办?蓉姊不会允许的,她辛辛苦苦才把你养大成人——”

“别说了。”聂刚沉下脸。

“可是……”

“我不杀他,如何对得起姊姊?”聂刚握紧双拳。

王月欣摇头,深深叹口气,两人走出小巷,来到大街,四周熙攘的人群,更让月欣心烦意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聂大哥打消念头?

她叹口气,无意间扫过人群时,她猛地睁大眼,老天!不会吧!他……怎么会在这几?

“聂大哥,我突然想到要买水果回去,咱们走另一条路。”王月欣急急说道,她扯住他的手臂想往回走,但他却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地,她抬眼望他一眼,立刻明白他也瞧见了,因为他的脸上泛着杀意。

聂刚看着十尺开外的人,全身绷得紧紧的,是他……那个狗杂碎,他往前跨步……

“不要。”王月欣抱住他的手臂,会出人命的。

“求求你,聂大哥。”

聂刚冷声道:“放手。”

“不,我不放。”她更加抱紧他的手臂,即使路人怪异地看着他们,她也不在乎。

聂刚住前走,眼中只有祝弘泰的身影,和姐姐带笑的脸孔,他饶不了他!

“不要……”王月欣拉着他的手,泪水已快掉下来。“求求你们快去找王捕头。”她对着人群喊。

他拉开她的手,快步往前走,王月欣抓住一个年轻男子。“拜托你快去找差爷,迟了会出人命的。”

“啊?”

“求求你快点。”她喊道。

“神经病。”男子怪异地看她一眼。

王月欣着急得快疯了,她看着聂刚朝祝弘泰走去,只得急急的奔过去,她该怎么办?她阻止不了聂刚。

祝弘泰浅蓝的背影紧紧抓住聂刚的视线,他要他下地狱。

眼看着聂刚就要抓住祝弘泰,王月欣大喊一声:“不要——”

她这一叫喊,所有人全回过头来,包括祝弘泰,他一转身,惊惧罩住他的脸,嘴巴张得大大的。

“你——”

聂刚冷哼一声,右拳猛力击中他的月复部,祝弘泰惨叫一声,往后撞去,事情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这对祝弘泰身边的保镖才有了动作,四人围住聂刚,不让他往前一步。

“还请了打手。”聂刚冷冷地瞥了四人一眼。

“要你的命。”其中一人向他攻来,街上的人全吓得往后退去。

王月欣见状,立刻往县衙跑去,有四个人拖住聂刚,应该来得及阻止,而她必须先找到大哥才行。

聂刚闪过对方的拳头,狠狠地以手肘撞向对方鼻梁。“闪开。”他大喝一声,右掌打中另一人的脸颊,膝盖顶入他的月复部,那人痛得跪在地上。

这时另外两人抽出匕首向聂刚刺去,聂刚闪过他们的攻击,旋身踢中一人的胸口,左拳往另一人下巴挥去,只听“咔”地一声,那人下颚月兑臼。

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又跳起扑向他,挥拳打向他的胸口,聂刚接住他的拳头,往外反抗,他惨叫出声,在地上打滚,手肘已月兑了臼。

聂刚扫视路面,行人纷纷往后退去,聂刚搜寻那浅蓝的身影,却没发现踪迹,怒火不断在他体内燃烧,祝弘泰定是趁机逃走了。

他往前找寻,瞥见街角掠过一株浅蓝衣角,他迅速奔过去,但转过角落时,已不见人影,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泛起一丝无奈,这里的店面多,若是躲起来,也不知怎么找。

“聂刚——”

王光照从街尾急忙奔来,生怕已出了事,当他瞥见只有聂刚一人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赶上了。

聂刚不用细想也知是月欣去找他来的,他不死心的继续往前走,希望能瞧见祝弘泰的身影。

“够了。”王光照抓住他的手臂。“你先回去,否则我弟兄一到,你就得随我回衙门问话,一切秉公处理。”毕竟他打伤了四个人,是要回衙门做口供的。

“我不在乎。”聂刚掠开他的手,他现在只想揪出祝弘泰。

“你不在乎?若是祝弘泰再像上次一样买通县太爷,告你打伤他的保镖,我看你大仇还没报,就又得进大牢了。”王光照火道。“先走再说,快。”

聂刚皱下眉头,不发一语闪入小巷中,他这次就算被判了死刑也无所谓,但首要条件是他必须先杀了祝弘泰,否则他如何甘心。

就算是下地狱,他也要拖着祝弘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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