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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跑单帮 第六章

奔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罢刚开完会,辜璇走进办公室,人还没坐到椅子上,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丙然,一秒钟后,娇艳的行销部经理高媛媛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

一身紫红色的名牌套装,正象征了她目前在辜氏集团的当红地位,高媛媛踩著九公分的红色高跟鞋,站在门口一跺脚。

"董事长~~"尾音拖得好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嘛!您怎么能把'木偶之家'的代理权给这样一家小小的精品店?这么低的授权金,根本是免费奉送嘛,现在还要帮那家店计划全省行销的通路,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耶……"

斑媛媛怎么也想不透,辜璇怎么会突然在会议上宣布这项决定,以她对辜璇的了解,这其中必有"蹊跷",否则以他这样的商场老手,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不符合经济效益的决策?

"我买下'木偶之家'的代理权,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这点你也应该明白,所以我现在只是找到一个适合经营这个品牌的人选……怎么,你有意见吗?"辜璇坐在黑色的办公椅上,双手交握,脸色有些不悦。

"我怎么敢有意见?我只是个小小经理嘛……"高媛媛当然不会笨到看不懂辜璇的脸色。"人家只是关心你啊,想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形,这样也好替那间精品店规划未来扩充营业的计划嘛!"

其实,高媛媛早就耳闻是怎么一回事了,哼,还不都是狐狸精惹的祸!早听说辜璇在德国下榻饭店时,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原本她并没放在心上,以为大概是什么伴游陪宿的对象罢了,没想到辜璇现在居然把台湾区的代理权交给了那女人,还打算替她在北中南各地设立分店?

这下,她可不能不正视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从大学时代,她就处心积虑经营和辜璇之间的关系,开玩笑,像辜璇这样年纪轻轻就能拥有如此庞大产业的男人,全台湾也找不出几个。再说他英俊潇洒、气质出众,虽然对人稍微冷漠严肃了点,却因此更让女人觉得他神秘而有吸引力,这样高档优质的黄金单身汉,高嫒媛怎能让他从手掌心溜走?

只不过,这几年来任凭她如何献媚、示爱,在他身上下足了功夫,辜璇就是完全不为所动,他只是对高媛媛在工作上的明快效率还算满意,对向来以事业为唯一重心的辜璇来说,他在乎的也只有这一点。只是因为惜才,他才会对高媛嫒一些临矩的行为多有包容。

但这次,她管的实在太多了。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你不用再多说了。"他合上桌上的卷宗,表情冷然。

"可是……董事长,依我专业的判断,这项投资的获利性并不高,我劝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或者……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吧!我绝对可以找到更适合的经销商,而且肯定可以拿到更好的价钱。"

"我已经说过这个案子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你是没听清楚还是听不懂?"

媛媛闻言暗叫不妙,不是为了赚钱?!那事情更大条了!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情喽?难道他真对那女人动了感情──

"董事长~~人家怎么会听不懂嘛,人家只是担心您,现在这个社会啊,有些女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是担心你被人家利用了。"媛媛卯足了劲对他放电,可惜辜璇对待她的态度简直就像个绝缘体。

"这个,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吗?她不是那种人。"辜璇冷冷睨了她涂满脂粉的脸,又想起小缎那双澄澈无邪的眼神,相较之下,那样的纯真和傻气显得更为可贵。

她不是那种人?这句话让嫒媛彻底正视这位对手的高度威胁性,看样子,她必须改变战略。

"哦,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董事长,您平常日理万机已经够忙了,我看这案子还是交给我吧,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出最棒的行销企划案,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木偶之家'攻下台湾的市场,您就放心交给我吧!"高媛媛拍胸脯保证。

奔璇考虑了一会儿,就现实面来讲,他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投入这个案子,而高媛媛又是市场行销方面的长才,或许交给她,能够让计划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

"也好,那我就把这案子就交给你了。"辜璇抽出一份资料,里面全是他为"梦森林"拓展营业的开店计划。

媛媛笑逐颜开地接过资料,并假装很热心地和辜璇讨论著案子的内容,完全看不出她的热心,其实是包藏祸心──

棒天,辜璇遵守约定带心语来到"梦森林",远远看到那和故事书中一样的小木屋,心语既兴奋又开心。这些年来,心语一直很排斥接触外面的世界,所以哥哥也很少带她出门,只是她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居然有像童话故事里一样这么可爱的地方。

"哇……好多木女圭女圭啊……"打从进门起,心语的眼睛就没有眨过,欣喜却又夹杂一丝畏怯的眼神,仔细望著每一个可爱的木偶。

最后,心语的眼光停在柜台上层示的一个大型圣诞老公公,红色的大衣,白色如雪的胡子,嘴上叼著一支烟斗,表情看起来十分逗趣,嘴巴呼出的缕缕白烟更让她看得目不转睛。

"心语,很可爱吧?你看──"小缎把圣诞老人的肚子打开,让心语一看究竟。

原来,所有的木偶都是中空的,可以从肚子的地方打开,把锥形薰香放进去,空气对流的原理自然就会让白烟从木偶的口中冒出来,小木头人嘴巴冒烟的样子看起来超可爱的。

"呵呵呵~~"心语居然格格的笑了,这是辜璇从来没有看过的阳光笑容。

没多久,心语开始熟悉这小小的空间,于是在里头安心地玩著,专注地仔细研究店里头的每一个木偶。

奔璇则坐在柜台旁,享受小缎为他泡好的咖啡,和这难得偷闲的午后。

"我看啊,不用多久,心语就可以来当'木偶之家'的代理商了,呵呵~~"小缎看到心语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著说。

"如果她能够走出自我封闭的世界,第一个该感谢的人是你。"辜璇深情地望著小缎。

被他那么深深的一望,小缎立刻脸红了起来。"才不是我,最大的功臣是那些木女圭女圭。"她才不敢居功呢!

"但对我而言,最大的功臣是你。"辜璇轻握住她的手。"是你,让我找回失去以久的欢笑,找到幸福的可能。"

"我才没有。"小缎羞涩地挣月兑他的手心,心语就在旁边,他这样热情的告白会不会有点儿童不宜?

"是真的,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认识你之前,我都快忘了要怎么笑……"他还以为她不相信。

小缎噗哧地笑出声,哪有人会忘记怎么笑的,笑是这么自然又开心的一件事啊!只要心情好,随时随地都会想笑的呀!除非……那个人从来没有过好心情……

她望著辜璇,忽然觉得好心疼,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在认识她以前,他是多么的不开心和寂寞呢?

"其实,"她不再挣月兑他温暖的手心,回应他热烈的眼光,温柔地对他诉说。"当我看到你的笑容,就像你看到心语的笑容,是一样的高兴、一样的感动。"

"小缎……"辜璇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情不自禁想更靠近她时,一旁却传来心语的窃窃笑声。

"嘻嘻──哥哥爱姊姊哟!"心语两手各拿著一对德国传统造型的木女圭女圭,小声地对他们说,说完,还让两个木偶嘴对嘴的亲吻一下。呵呵~~她喜欢看到哥哥这么开心的样子喔!

这个举动却让辜璇十分惊讶,甚少与人接触的心语,怎么会知道"爱"的意思?

"别觉得惊讶,爱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不用教、不用学,自然就会明白,什么是爱。"小缎看出了他的疑虑。

"我只是不希望……"辜璇其实说不出他真正担心的是什么,只是隐约觉得,爱情这东西,不该是适合心语的。

"别那么紧张,你没看到她现在这么快乐吗?"

是啊,这么多年来,心语一直在他的保护下成长,从来没有受伤的机会,却也不曾见过心语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啊!

"对了,刚刚说到代理经销的问题,我请一位──"话还没说完,辜璇的手机便响起。

"喂?"按下通话键后,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沉重。"怎么会这样?是我们的品管有瑕疵,还是对方的验收有问题?马上把这件事查清楚……先打个电话向对方致歉,然后立刻叫品管和客服部主管到我办公室开会!"

奔璇挂上电话,却仍紧蹙著眉头。

"怎么了?"小缎关心地问。

"对不起,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我得先回去处理……"

"没关系,你赶快去吧。"

"可是心语……"

"没问题,她在我这里玩,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等你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再来接她吧。"小缎对心语眨了下眼,心语也笑著点点头。

"心语,那你要乖乖听姊姊的话。"辜璇叮咛道,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小缎说:"我先走了,晚上一起吃饭。"说完飞快的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又惹来心语一阵窃笑。

"好啦、好啦!"小缎害臊地点点头,然后赶快推著把他送出门口,老是在小朋友面前上演这种教人脸红心跳的场面,害她尴尬得不得了。

奔璇匆匆离开后,"梦森林"里只剩下小缎和心语两个人,小缎索性在门口挂上一个"休息中"的牌子。

"心语,我泡巧克力牛女乃给你喝好不好?"小缎问道,因为小丝爱喝咖啡,所以店里设计了一个小吧台,有时候煮咖啡或做点心还挺方便的。

"好。"心语最喜欢喝甜甜的巧克力牛女乃了,小缎姊姊对她真好。"可是,哥哥没有喝到巧克力牛女乃。"

"没关系,等哥哥回来我们再泡给他喝,哥哥要上班,姊姊陪心语玩好不好?"小缎一边泡著巧克力牛女乃,一边自言自语碎碎念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他眉头皱得这么紧……"

心语的耳朵灵得很,像猫咪一样竖了起来。

"哥哥都是这样的。"她悠悠地说。

"啊?"小缎回过头。"哥哥都是这样?"她一脸的疑惑,不明白心语的意思。

"对啊,哥哥不开心,每天都这样……"心语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从爸爸妈妈到天上变成天使以后,哥哥每天都不开心。"

小缎恍然明白,这才了解心语说话的意思,原来心语并不是真正的封闭,她那小小的心灵里,其实一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对兄妹,真让她心疼到了极点。

"可是遇见姊姊以后,哥哥变得好开心啦,所以……姊姊也是天使。"这是心语的结论。

"那心语赶快喝完这杯天使为你泡的巧克力牛女乃喔。"小缎端著白色马克杯到心语面前,陪她坐在地板上,如果可以,她真心愿意成为他们的守护天使,抚平他们心中的伤口,让往后的生命里都充满著欢乐。

"好好喝。"心语喝了一口,嘴巴旁沾了一圈泡沫,逗得小缎呵呵笑。

"对了,等一下还有一位小丝姊姊会来陪你玩喔!"小缎抽出一张面纸,替她擦擦嘴巴。

今天是她们老哥回国的日子,所以小丝开车去机场接哥哥回来。看看时间,小丝也应该回来了吧?好久没见到哥哥了,还真有点想他呢!

她老哥啊,也是怪ㄎㄚ一个,喜欢到世界各国旅游,二十五岁就已经走遍全世界,其实说旅游并不太适当,应该说是"流浪"。因为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待上半年甚至两、三年,在当地找份工作,就这么落地生根。他一点也不要求时下年轻人所追求的生活品质,一件白T恤、破牛仔裤,就是他平常最喜欢的装扮,他喜欢随兴自由的生活方式,然而却是别人眼中的怪人!

"等会儿来陪我玩的姊姊,也和姊姊一样是天使吗?"心语抬起头,天真地问著。

"小丝姊姊呀……"小缎决定恶整老姊一顿。"她才不是天使呢,小丝姊姊很唠叨,每天喜欢碎碎念,她啊,是个小巫婆喔。"

"巫婆?!"心语单纯的脑袋可分不出小缎的玩笑,随即面色紧张地说:"那我要先回家了……"

"跟你开玩笑的啦!"小缎模模她的头。"小丝姊姊是个很好的人,她很喜欢小孩喔──"

话还没说完,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一个穿著九公分高跟鞋的女人,推门走进"梦森林"。

小缎抬起头,映入眼廉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合身套装,身材姣好、容貌娇艳的女子;这样的女人,通常不会出现在她们这样的小店才是。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吗?"虽然门口已经挂上"休息中"的招牌,不过小缎还是很有礼貌的招呼著。

女人并没有回答,迳自在店里逛著,高高地扬起下巴,一脸趾高气扬、高不可攀的模样。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吗?"小缎亲切地再问一遍,却仍旧没有得到回应。"嗯……那您慢慢看好了。"小缎心想,或许有些客人喜欢自己逛,不想跟店员说话吧。

小缎转身要将马克杯收起,却听到背后传来女客人的冷嘲热讽。

"哼,这种店还叫我慢慢看?有什么东西值得看吗,还不都是一些便宜没品味的东西──"高媛媛冷哼一声,逛惯香奈儿名店的她,对这小精品店里的东西当然不屑一顾。

小缎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原来是找碴的?这样她可不客气了!

"小姐,没有人拿枪逼你走进来,要是逛不习惯,门口就在那里,麻烦你自己走出去,不送!"小缎咻地转过身,懒得再看她一眼。

"喝!"高媛媛瞪大了眼睛,她可是辜氏集团唯一的女性经理,向来高高在上,从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就算有,也都已经被迫离职了。"你这是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的代理资格审核权在我手上,我当然有权批评你的店!"

"什么代理资格?什么审核权?"小缎真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斑媛媛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在她眼前摇晃。"看清楚一点,我是辜氏集团行销企划部经理,专门负责审核'木偶之家'在台湾的授权事宜。"

"为什么还需要你审核?"她不明白,辜璇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啊!如果要经过这种无理的审核过程,她宁愿不要这个代理权。

"拜托,你知不知道全台湾有多少家公司对这个代理权有兴趣?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木偶之家'的产品,而是他们都想和辜氏集团攀关系,所以人家出的授权金是你的好几倍!"高媛媛拉了拉胸口衣领,调整一段。"身为辜氏集团的企划部经理,我当然有义务要调查代理商的经营状况,以免害老板蒙受损失!"她特别强调最后一句。

"授权金?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这件事啊……"小缎低下头喃喃自语,既然有别的公司愿意出高价向他购买代理权,为什么他却要不收分文的把代理权给她呢?

"你没付授权金?"高媛媛心中一惊,难道辜璇竟然免费把代理权奉送给她?天啊,这女人到底是给辜璇吃了什么迷药?竟然能让他甘愿如此付出,不但不收她授权金,还计划替这间小店开分店?看样子他这回是认真的。

小缎无辜的摇摇头,关于授权的细节,他们从来没有仔细讨论过。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媛媛心中的妒火正狂烧著。

"高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需要解释吗?不用付钱……当然就是用身体来交换喽?我们辜董事长对女人一向最大方了,人家既然倒贴,他当然也不会少给你好处,只是没想到你看起来一副清纯的模样,竟然也是这种人!"高嫒媛故意露出睥睨不屑的表情。

"你不要乱说,我不是那种人。"小缎咬著唇,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

"算了吧,这种交易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然……你以为像我这么年轻的女人,是怎么当上辜氏集团的行销部经理呢?"媛媛嘴角露出暧昧而刺眼的笑。

小缎一愣,全身的血液忽然急速地往下流,手脚都变得冰冷,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甚至不敢多想,不愿细想那其中隐含的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缎努力控制自己略微发抖的声音。

"我并不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第一、你的店面太小,装潢毫无设计,第二、你根本没有行销观念,完全不符合代理商的资格。这就是我的结论,所以我一定会尽力劝阻,不会让董事长被你这种女人摆布。"

面对高媛媛凌厉的攻击,小缎几乎没有招架的能力,这时,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心语,居然勇敢地发出声音。

"不会呀,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心语仍旧坐在地板上,只是抬起头来看著欺负姊姊的女人。这里有什么不好?有可爱的木女圭女圭,又有善良好心的姊姊,心语认为这里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了。

斑媛媛回头,才发现角落里的女孩,让她直觉有点眼熟……高媛媛忽然一愣。

"心语小姐?"媛媛曾经见过她几次,心语也一直是她极力巴结讨好的对象,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她。"心语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心语不理会高嫒媛,回过头继续一个人的游戏。

"请你走吧,不要打扰心语。"小缎打开门,请她出去。

"哼──"高媛媛冷冷瞪了她一眼,看著小缎受伤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奏效。"这种地方,请我来我还待不下去。"

她转过身,踩著高跟鞋离去。

"梦森林"里经过一阵骚动,又恢复了平静,而且沉默得教人难安。

小缎忍著心里的难过,勉强露出微笑,继续清洗杯子,她不想在心语面前掉眼泪。

罢才那个女人,她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小缎平常虽然是个少根筋的人,但内在却有著一颗敏感脆弱的心灵,神经再粗如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她怎会不了解高媛媛的示威和用意?

难道那女人和辜璇之间真有暧昧?更令她觉得沮丧和伤心的是,辜璇对她的好只是一种交易,只是一种他和其他女人间的寻常交易?

"哥哥不是那种人──"心语忽然冒出这句话,她看得出来小缎在难过,也明白她的难过是为了什么。

"心语……我不知道……"其实,她和辜璇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的了解他。

心语正想说些什么,眼睛却忽然为之一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望著门口一个穿著红色大袍的怪人。

"圣诞老公公?!"心语指著门口,嘴巴张成了圆形。

小缎跟著回过头,才惊叫出声。"老哥?你终于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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