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规律的劈柴声,三个窈窕身影相偕来到柴房,就看到高壮的男于手持一把柴刀,树桩上放了块待劈的木头,只见他用柴刀在木头上轻敲两下,接着便将木头拿起往柴堆一丢了事,然后就要换下一块木头。
西施看了忍不住出声:“喂,你这人怎这样做事啊,木头拿来随便轻划两下就叫劈柴吗?太敷衍了事了吧?”
韩邪转身,微点头间候:“见过三位小姐!”三姊妹同来却少了小人儿,他心里有数,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看你生得相貌堂堂,没想到做事这么随便!”艾西施斜倪着韩邪指责。
韩邪淡淡一笑。“四小姐是指我劈的柴吗?请小姐们看得更仔细些。”
艾飞燕看了眼地上的木头,随脚踢起一块撞向柴堆,碎一声,便见那些看来完整的木头受到外力一撞竟然就散成四块,不但切边利落,而且还大小相同。其实它们早已被劈开,只是仍依着它本来形状堆栈在一起,才会使人在乍看之下误会了。
艾西施轻嗯了声,神情仍一样带着不满:“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只是劈个柴需要玩这种花样吗?无聊,下次不准再这么做了!”
下马威吗?韩邪不争辩,好脾气回应:“我以后会注意的。”
“咦,我记得男仆应该自称『小的』或是『奴才』,怎有资格能稿『我』呢!”艾西施不客气再纠正。
“英雄总有落难时,虽然龙困浅滩但还是拥有一身傲骨,有所为而有所不为!”韩邪傲然回答。
龙困浅滩遭虾戏,这男人竟敢暗指她是小虾,好大的胆子!不过反应还算不错,不笨嘛。
“你知道惹我生气会有什么下场吗?”艾西施扬起小脸看着韩邪。
“我明白,很凄惨!但是我更知道撮合美满的姻缘,除了积福报外,还有丰厚的媒人礼。”韩邪提出。艾西施爱财也是府里上下皆知的事。
这话让艾西施呵呵一笑。“一个男仆竟然敢说这种自不量力的话,真是可笑!”
韩邪却扬起浓眉,神态从容自豪:“他的身份可不只是个男仆,实际上他权势倾天,拥有万千兵马,即便是天朝的元宗皇帝也要敬畏他三分,何样的宝贝他取不到呢!”
他显露出一身的尊贵气度震慑了艾府三姊妹,艾西施被说得半信半疑,看着另两个姊妹,示意由她们出手了。
艾飞燕没出声,人影一闪却直接就出招;韩邪不逃避,她要试招,他奉陪,两人过起招来。
“三小姐,好身手!”韩邪微笑称赞。艾飞燕的好武艺让他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千金小姐所练的只是花拳绣腿呢。
这男人是个高手,艾飞燕心里明白,配合着暗器,出手更加不留情了,想测试他武功高到何程度。
“不是只试试吗?飞燕竟然这么认真,会不会有事啊?”艾西施看着两人激烈的打斗,不禁担心起来。
“不逼真怎知真正的结果呢!”艾貂蝉不在意应。
每个攻势都落空,让艾飞燕心里升起不满,她还没遇过可以和她对招到这地步的人,今她愈战愈猛,她要看看自己和他到底谁能胜出!
“飞燕玩真的啊!”艾貂蝉也发觉不对劲,灵光一闪想到了个好主意,虽然要冒险,不过肯定更好玩。
觑到空档,艾貂蝉竟是不由分说就莽撞地跳入韩邪和飞燕的战圈,“别打……啊!”话被尖叫声取代,因为她看到一串飞镖全往她身上招呼而来。
“貂蝉!”
“危险!”
“小心!”
艾西施、艾飞燕和韩邪同时叫出声,韩邪的动作最快,抢上前挡在艾貂蝉面前,气灌双掌衣袖翻起像个盾牌般,一一将暗器全数挡下,保全了身后的女子。
见危险过了,艾貂蝉轻拍着胸口笑:“还好,没事、没事!”
“貂蝉!”
艾飞燕睁大胖子又气又急地怒瞪着她,艾西施的脸色也很不好。
艾貂蝉忙再躲回韩邪身后:“我又没事,妳们别这么凶嘛!”
韩邪翻回身,眼神也带着责备:“二小姐,妳这种行为真的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下次绝不可以这么做了!”
“但是你将我保护得很好啊,真的很厉害!我决定了,你就由男仆升格做我的护卫!”艾貂蝉笑开一张美丽的脸表示。
韩邪却不为所动。“对不起,二小姐,我还是保持原来的工作就好了。”
“为什么?做我的护卫只要跟在我的身边,不用做粗活,又可以经常出门玩,工作很轻松;而且我对人又好,你受到的待遇可以比美一般的公子少爷了,这么好的机会聪明人都不会拒绝的。”艾貂蝉开出了优渥条件。
“二小姐,但我心里只有昭君,我对她是真心的,我不想离开她。”韩邪挑明说道。
“你竟然直唤昭君的名字,太无礼了!”艾西施插嘴。
“我和昭君间没有身份的差别,不管是她的身份,亦或『我』的身份!”他话中有话。
三姊妹都能听出他的暗喻,艾飞燕干脆直问:“你的身份,说!”
“我可以向三位小姐公开我的身份,不过能否请三位暂为我保密,我想亲自告诉昭君。”韩邪请求。
“这就得看我们认为你是说真的,还是在说谎了。是真的,我们当然可以配合!如果你是巧言欺骗,就别怪我们不留情了!”艾西施声明。
韩邪笑得自信,“真假是逃不过明眼人的眼睛!”他大方地揭开了自己的身份之谜。
明白了真相,三姊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三位小姐对我的身份不满意吗?”他以为她们会很惊讶敬畏,要不也该是欢喜或感到荣幸才对,不应该日蛋脸不太高兴的神情。
“你的身份太高贵,对昭君而言不是好事。”艾貂蝉指出。
韩邪辩解:“如此我才有能力保护昭君,让她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怎不是好事呢?”
艾西施看着他。“你这般尊贵,必定娶了妻子,你将昭君置于何地?做你的小妾吗?我们不会让昭君受这种委屈的!”
韩邪轻笑:“关于这点三位小姐不必担心,我还未娶妻,而且从认识昭君起,我就属意她做我的妻子!”
艾西施还是有意见:“花心是男人的本性,有权有势的男人更加是,即便昭君能做你的妻子,但你还是有成群的妾室。人说北国女子大多健壮善武,昭君娇弱又单纯,要她去面对那些女人,岂不是送羊入狼口,何只会被欺凌,或许连命都没有了!”
“四小姐,任何女子都有可能遇上这种问题,昭君虽然纯真却也是个聪明人,妳怎知她无能应付呢?”他倒相信小人儿不会如此软弱的,而且他也不是那般好之人。
“北国太远了,我不放心!”艾飞燕冷漠的语气表明她是反对的。
艾貂蝉开口:“妳们将事情拉得太远了,昭君还没答应嫁人呢。韩邪,你的身份是你自己所说的,我们未看到实证,还无法尽信。”
韩邪提出:“据我的推算,我的下属应该在十天之内会来到,到时一切便可明朗。至于昭君,妻子是我的,当然要自己追了,我不会劳烦小姨子们帮忙的。”
“我不承认,别乱叫!”艾飞燕冷冷地丢下话,率性地转身就离开。
“想叫我小姨子,可是要花很大代价的,你付得起吗?”艾西施算计一笑,也跟着离去。
“哎呀,看来你不是很得人缘呢!要不要我教教你啊,这方面我可是很厉害唷!”艾貂蝉对韩邪眨眨柔媚大眼,模样娇俏可人。
韩邪温文拒绝:“谢谢二小姐的好意,不必麻烦。”
“你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难道我不如昭君美吗?还是我不够娇柔呢?”
艾貂蝉贴近韩邪,微獗起小嘴,似怨似嗔的模样足以勾动任何男人的心,也是她对付男人最有用的绝招。
韩邪忙后退一大步。“艾府四千金个个都是美如天仙,难分轩睡,也全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只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请二小姐别再试验我了!”
“那你为何要后退呢?心虚吗?”艾貂蝉扬笑指出。
“我不是心虚,因为我想加上一句实话,对外人而言,妳们四姊妹真是一样出色,可是对情人而言,昭君却是我心里最美的人,谁也比不上,当然也包括二小姐妳了。”他实话实说。
艾貂蝉闻言立刻就沉下脸。“所以你才退得那么远?你是深怕我会揍人吧!”
韩邪点头:“而我一向不和不懂武的人动手。”
艾貂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蓦然她扬声呵呵大笑起来。
“呵……韩邪,你是第一个敢批评我不够美的男人,面对我你竟然能丝毫不受影响,我服了你,你通过我的考验了。飞燕和西施那方面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都希望昭君能有好归宿,所以只要你是真心对她好,我们姊妹是不会反对的;但如果你言行不一,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或许不可怕,但是能倾国倾城的美人就不能小看了!”艾貂蝉漾着无害的笑颜说。
韩邪了然点头:“都说能倾国倾城了,厉害关系我当然明白。”
“那就好。和你说话是件愉快的事,不过可惜我不是发现你的人,也许我该向你要个礼物,要你为我找个如你一样好玩的男人做我的护卫如何?”艾貂蝉鬼灵精地提出。
“二小姐,妳别为难我了!”韩邪马上再倒退好几步。
“呵……”艾貂蝉手掩唇,笑着也离开了。
韩邪却笑不出来,他现在是一半庆幸、一半无奈,庆幸小人儿心眼没她妹妹们那么多,但也头疼她有个很折磨人的兴趣,如今他才发现,要得到所想要的女人,原来所花费的心思不亚于治国啊!
***
艾昭君坐在花园凉亭的石椅上,手中绢扇轻轻煽动,欣赏着满园的嫣红翠绿,模样看来十分地悠闲,不过却见到她不时四下张望,好像在等人般。
韩邪会来找她吗?每次他都是突然出现偷袭她的吻,今她怎么躲也躲不了,刚开始对他这种举动她是又气又怒,想尽法子躲藏不让他找到,但是自那回他在琴房陪了自己一天,听她弹琵琶、品评她的琴艺后,她才发现他竟然是如此明白她的心,了解她的琴声,简直就是她最好的知音人!
本着对琴艺的热爱,她不由得爱屋及乌,对韩邪另眼相看起来,而这种心情转折,今她更加无法抗拒他“不礼貌”的行为,也愈来愈希望能见到他,盼他能时时陪在自己身边和她谈琴论乐。她明白自己在沉沦,却无法自救,想想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不禁轻声叹气。
“叹什么气?想念我吗?”声到人也到,艾昭君身旁蓦地就多出个人来,等不及她反应过来,他习惯性地先撷取她甜蜜的吻。
“你怎又突然出现了,你不知道这很吓人吗?讨厌!”濡沫交融后,艾昭君睨着韩邪,羞怯娇嗔。
“小人儿妳被吓着了?那可要好好怜惜,来,让我疼疼!”韩邪邪笑地楼紧怀中美人儿,作势要再亲她,逗得艾昭君又笑又躲。
“别……别过来。呵,不要、不要……你好坏,呵……”将脸埋入宽阔怀中,呵呵直笑。
“妳知道自己的笑声有多好听吗?让人想将它封在唇里、吻入心中!”找着笑开怀的小嘴,再次吻住,又是一阵缠绵。
分开时,艾昭君已经气息不稳地轻喘着。“你又偷吻我了,算算你已经预支了半个月的吻,那你应该在这半个月里不准再亲我了!”
“小人儿,这事太困难了,不如我们更改规则,让我可以不受限制地吻妳,这样还较容易算呢!”韩邪点点她小鼻头提出建议。
“哪有这种事,我不同意!”艾昭君当然反对了。
韩邪却笑得很狡脍:“这也无妨,那就让我愈欠愈多吧,欠到不只妳这辈子要做我的人,连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和我纠缠!”
他虽然笑得不正经,胖子却晶亮有神,彷若在起胡言自言般,让艾昭君心跳快了几拍,粉颊浮上红晕,别开眼娇斥:“哼,我才不要和你纠缠不清呢!”
韩邪长笑,凑嘴到她耳旁:“这事可由不得妳作主,妳这一生注定是我的人了!”
“你好霸道,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决定,不是你!”他专断的话语让艾昭君不满地反驳。
韩邪挑起她的小下巴。“小人儿,从妳遇上我后,妳的人生就不只属于妳一个人,还包括了我。我们是命运交缠,再也分不出彼此,妳只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所以妳也该为自己准备嫁妆了!”
他天外飞来一句话让艾昭君惊讶地瞪大眼。“准备……嫁妆?”
“女子出嫁不都要为自己准备嫁妆吗?其实妳什么都不带也可以,我只要妳的人!”韩邪亲亲她额角笑说。
艾昭君还是会意不过来。“什么嫁妆?你……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韩邪却用认真的眼神看入她睁子里。“小人儿,我可不是开玩笑,我们都如此亲密了,难道妳不希望嫁给我吗?还是妳愿意无名无份地跟着我呢?”
“当然不是了,只是这……这实在太快了,我根本没想到这种事啊!”艾昭君真被吓着了。
“傻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候到了就要嫁人啊!我的人应该也快来了,到时我便要尽快回国。我失踪有段时间了,不能再在外逗留,所以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提亲,带妳回北国成亲,妳觉得我现在就向妳爹娘说亲事如何?”韩邪问。
艾昭君更加是急急摇着手,“不要、不要,这一切都太匆忙了,我还不想嫁人啊!而且以你现在这身份向我爹娘提亲一定会被拒绝的!”最重要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小人儿,妳爹娘那儿绝不会有问题的,反倒是妳,我第一次亲自开口向人求亲,妳竟然是推三阻四,我可不接受『不』的回答,妳非嫁定我不可!”韩邪语调强硬起来,她的反应令他的自尊很受伤。
他的逼婚也令艾昭君很气愤,赌气叫:“不嫁、不嫁,你这简直是恶霸行为,我不嫁,你去找别人做你的妻子,别来找我!”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楼抱。
这种话顿时就逼出了韩邪的火气。
“该死的,妳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能做我的妻子是妳的荣幸,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得的幸运,妳还任性胡闹!女子大了终究要嫁人,妳能一辈子留在父母身旁吗?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妳好好想明白来,不管妳愿不愿意,反正在我离开艾府时,妳就得要跟我走!”放开她,一甩手含怒地大步离去。
他生气了!首回见到他发脾气,让艾昭君心惊,但却更令她感到委屈难受,哪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求亲,好像土匪抢人般,他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还没明白告诉她呢,就要谈论婚嫁,要她如何答应嘛?成亲是人生最大的事,就算他会生气,自己也不能随便屈服,若他对自己有心,他就该依礼而来。但是他最先要做的事,应是让众人明白他到底是何身份吧!
阳光依然明媚,可是她原有的好心情已经被打坏了,艾昭君叹口气,黯然起身走向琴房,在这时她也只能借着琵琶来舒发心情了。
***
皇宫,御书房里,元宗正在大发雷霆!
“混帐,这是什么奏折,为什么没一样是好事?朕养了那么多臣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一群饭桶!”元宗将桌上奏折全给摔到地上。
一迭奏折里全是报告何处收成不佳,哪里又有蝗虫过境损失多少,还有水灾、旱灾坏消息接连不断,连抓个通缉盗匪都抓不着,教他是愈看愈火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在旁伺候的太监谢公公忙好声安抚。
“朕不过下道旨意,要各地县官提前缴税补充国库,他们竟敢全都向朕叫穷,纷纷上奏折写了一大堆天灾人祸的理由,反过来希冀能得到朝廷的补助。就是国库没钱了,朕才要催税,这些人还敢抗指,其是造反了!”元宗气得拍桌子骂人。
“请皇上息怒,因循苟且是人性本能,皇上不必为这点小事生气,若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谢公公恭敬说。
元宗皱紧眉头。“这不是小事,目前国库空虚急需要税金入库,否则会出问题的,真弄不清楚武丞相是怎么管事的,朕不过是将宫城整理了番,又重造几座宫殿而已,想再建座御花园来供朕散心,他就叫没钱了,朝廷哪有这么穷?肯定是武丞相没管好财政,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可恶,朕该将武丞相革职才对!”
谢公公忙出声:“敢禀皇上,这也不能全怪武丞相,有句俗语『天高皇帝远』,其实现在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哪会过不好没钱缴税呢,应该都是县官在搞鬼,有意瞒骗皇上您的!”
元宗听了非常赞同:“不错,朕好几次微服出宫,见到京城里是繁华热闹,人民穿金戴银,大户富室满街皆是,哪来的穷困不济?一定是县官们在说假话,那就更该死了,朕定是重罚不逮!”
谢公公哈腰点头:“皇上说的极是,皇上会任命重用武丞相,也是因为武丞相的才能杰出,武丞相他也很努力在做事,如这次宫里的重新装潢整治,武丞相不是做得很让皇上称赞吗?只是奴才见武丞相心里似乎也有很多苦衷,国库会到如今捉襟见肘的地步,或许是另有隐情呢。”没说尽的话里藏着话。
元宗听出了端倪,看着他:“阿德,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奴才不敢搬弄唇舌,只是心里有些感触罢了,这纯粹是奴才自己的意思,卑微得恐怕无法入皇上的圣耳里。”谢公公忙谦卑表示。
“好了,有事就说,废话别那么多!”元宗不耐斥。
谢公公弯腰拱手:
“奴才遵命。皇上,武丞相年轻有为,做事很有冲劲,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或许就是因为能力太突出了,让朝廷里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史大夫们心有妒嫉,便挟着自己为前朝遗老的身份,对武丞相有诸多的干预,让武丞相无法放手做事;如果能少去这些阻力,奴才以为武丞相必定会有今皇上刮目相看的作为!”
“嗯!”元宗抚着下巴沉吟。
谢公公加把劲继续说:
“皇上,这种事光凭他人的说法也许有失偏颇,您何不召来武丞相间明白,说不定武丞相对于充实国库这件事会有很好的建议呢!”
元宗想了想后下令:“来人啊,宣武丞相进宫!”
“遵命!”底下候着的传令司立刻退下。
谢公公退到皇上身后,心里暗乐,若其能除去眼中钉,让武丞相大展鸿图,自己绝对有好处的!
不久,武健便在通报声里走入御书房,他年约四旬,方头大脸,体形壮实,看来忠厚的相貌却有双过于阴沉的眼睛,他在堂前下跪行礼。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元宗淡应。
“谢皇上!”
武健起身,恭敬问起:“不知皇上找微臣来有何贵事?”
“朕想问问你对前朝遗老有何看法?”元宗提出。
武健忙回答:“回禀皇上,遗老们都是极有经验的老臣,是微臣很好的老师。”
“是这样吗?朕要你老实说,别给牒讲场面话!”元宗挑明问。
武健略抬起眼看向谢公公,看到谢公公给自己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后,他心中有数,恭声表明:
“皇上,先皇是个明君,皇上承继皇位,所谓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除了是位明君外,更加建立了个太平盛世,其功绩足以留名千古!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遗老们固然是好臣子,不过在他们心中,所忠心的对象依然是先皇,总认为一切该以守成为主,最好是不要有任何的放变,却没考虑到这样做会限制了皇上的进步。而皇上心性仁慈念情,也一百将先皇遗命奉为圭枭,所以是该守成亦或突破,就要看皇上英明睿智的决定了。”
“武丞相,你这意思是要朕解除遗老们的官职,不让他们成为朕治国的绊脚石喽?”元宗直接指出。
武健惶恐地弯腰拱手禀报:“皇上,微臣不敢这么想,不过遗老们年纪都大了,也许对他们最好的事是告老还乡,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吧。”
元宗听了哈哈大笑:“武丞相,你其不老实,嘴里说不敢,却又给朕建议。其实朕也清楚遗老在朝廷里也只是个表征,并没有实际的作为,朕现在就给你个机会,你来提出该如何补足国库的方法,你能找到好办法,就表示你有独当一面的才华,如此几个遗老们真就可以衣锦荣归了。”
对这问题武健早有月复案了,从容响应:
“皇上,您下旨催税就是补足国库最好的方法了。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税收绝对充足,只是国家久于安逸,县官们就怠惰了,小小的收税一事也闹得沸沸扬扬。属下建议应该祭出严刑峻法来鞭策底下的官员,不能让他们再松懈下去,肯定便能在最短时间里将税收收齐了。”
“这方法好吗?”元宗考虑。
谢公公忙对武健使眼色,武健收到,忙再加上建议:
“皇上,您是万民之尊,既然圣旨已下就不容违背,以免有损天威;何况这绝对是可以简单完成的小事,而微臣还想再加一样,宫城已经整修完毕,又增建多座宫殿,若空置着不免浪费。后宫佳丽虽然不少,但都年岁已大,不适合皇上,微臣建议应该大征天下秀女入宫,充实后宫,让皇上能从其中选择槟妃,为皇族延续血脉。”
这招投其所好之法让元宗立刻就睁亮眼,精神全来了,大声叫好:“好、好,这真是个好主意!武丞相,你想怎么做?如何征秀女呢?”
武健微笑说明:“谢谢,以后也需要公公多加帮忙了!”武健愉悦地和谢德交换着彼此都明白的笑容,有好处当然是要两人分享了!
元宗迫不及待拟圣旨,税收的事已被他抛出脑后,现在他心里只有美人,多希望佳人可以马上就出现在眼前!
他果真找到个好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