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斋藤院长谈话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他还算什么特务界的菁英分子?凌睿唐气愤自己的疏忽,他缓缓地站起身,眼神凝重地瞅着陶晚晶,“我不会让你因为这种传说而冒着生命的危险。”
陶晚晶摇了摇头,“我明白,况且这对你也不公平,你很可能在我死之前先被我冻死,我没权利要求你。”
凌睿唐怔了下,又抓了抓头,“我为什么突然发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个证实传说的危险性在于你,如果传说是假的,你很可能会消失,而我不想见到你因为这种尝试白白牺牲。”
“你还是那么只为别人着想。”陶晚晶的眼瞳在月晕下微微闪动着纤弱的灵气。她缓缓地轻笑,“别忘了我是雪女.你只要碰到我就有可能结冰,倘若和我接触过久,你会因为身体急遽失温而冻死的,不是吗?我虽然渴望月兑离雪女的生活,但身为朋友,我明白这个忙你是帮不上的,你忘了你自己也有生命的危险。”
朋友?她把他当成朋友?凌睿唐屏住气息,隐约的怒意使他的眼更加阴鸷,低沉的嗓音里揉进了严酷,“你只认定我把你当朋友?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情?如果只把你当朋友,我犯不着为了你天天饿肚子;如果是朋友,我也可以不管你到底还少了多少钱;如果是朋友,我压根不用跑到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寻求怎么让你成为常人的方法。我做了这些,在你的心里难道连……”
“别说了!”陶晚晶飞快地打断他的话,如子夜般漆黑的秀发在肩上狂烈地飞舞着,颊间的苍白明显地与四周的景物一样透明,她的秀眉低蹙,心脏异常地在她胸腔里震撼着,“这些我都明白,我十分感激你的好意,但我又能怎么想?我的体质不容许我接受那么多的关爱,你给了我那么多帮助,我不可以放任自己伤害你,我绝不能……”
凌睿唐突然拥住她,她僵了下,随即在他强壮的臂弯里挣扎,“睿唐,快放开我,你会冻坏的。”
硬克制着身躯因为搂住她而打起的寒颤,凌睿唐咬紧牙根不准自己放手,冰冷的感觉立刻袭击他身上所有的细胞,引发阵阵的刺痛。“别动。”他又将自己的力道加强了些,感觉到她愈来愈微弱的抵抗,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将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在她冰冷的耳畔低语——
“抱歉现在让你觉得很难受,但是我无法压下心中的冲动,你能想得到吗?在我每次想抱你的时候,总要勉强地压抑我心中的渴望,因为我害怕我的温度会令你难受,但是你又怎能想到我心里所有挣扎的痛苦?着着你却不能碰你,连看着你的笑容,我都觉得自己身处在炼狱中,时时地煎熬着我的情感,我明白我不能碰触你,但并不代表我就不想拥有你。”
“放……”陶晚晶痛苦地拧起眉头,却不愿在他这番话后离开他的怀抱,她咬唇忍受着疼痛,他温热的体温不断地在她体内燃起火苗,她体温失调得极想尖叫,但她怎能这样做?她只能困难万分地喘息着,双脚虚弱得几乎站不住,反倒让她倚进他的胸膛,更加靠近在她体内放肆奔流的热源。
“很难受吗?”她极为冰冷的气息在他颈边加速着,凌睿唐低下头望进她痛苦的神色,她的面颊薄薄地凝上一层汗水,连粉女敕的朱唇也转为苍白。他的心底为她的模样而紧跟着疼痛,也无暇多顾她身上传来的寒意有多么刺骨,他的心全放在她身上。
“晚晶。”他自责於他的自私,因为自己的,他却令她痛成这个模样,凌睿唐咬牙地抓住她的手臂,万般不舍地欲放开她。
“不要。”陶晚晶反而紧紧地抱住他,抬头强迫自己瞅着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如果你是因为怕我觉得难受,你可以不要放开我。”她顿了一下,马上想起也许是他觉得太冷才决定放开她的,“对不起,我……我太自私了。”
“傻爪。”凌睿唐心疼地将陶晚晶搂得更紧,她想得太多了,才会去拒绝比朋友更加亲密的关系,他压根不在意她是否会把他冻死,然她却比自己更在乎。她身上的薄衣几乎已经被汗水湿透,在这么痛苦的情况下,她居然还在为他着想,“这算什么‘自私’?”
她好难受,陶晚晶不能自抑地颤抖着,紧掐住他背后的衣裳,她怎么能逃?他一定也很难受,但他为她忍了下来,她又怎能漠视。身为雪女本就不该渴望温暖。渴望能成为正常人,但那抹灼烧着身体深处的火焰又是什么。隐隐约约在痛苦极端展开的微小靶觉,虽然极轻,却分外地感受到那股有别於肆虐她身躯的另一种温暖,在角落的深处支撑着她的奋战。
陶晚晶整个人全瘫在他身上,汗水不断地从她紧拧的眉间渗出,她连连地吸进冰冷的空气,只有一双不肯放松的手表示了她坚强的意念,她低垂着眼睫,声音已经虚弱到快被吸气声盖过,“睿唐……”
凌睿唐在心中犹豫着该不该放开她,她看起来太虚弱了,“什么?”
“不管高野的传说是不是个谎言,我想……我想试试……”
凌睿唐猛烈地摇头,“不行,我不能……”他真的害怕失去她,只是一个拥抱就令她痛苦成这样,若是其他的呢?他怎么有办法看她愈来愈痛苦?况且这个传说的背后有莫大的死亡威胁存在。
陶晚晶的指尖陷进他的背部,“但是不试,又怎能……知道结果?我……”她紧咬着牙抵抗不停歇的刺痛,眼底却闪动着无比坚定的决心,瞅进凌睿唐的眼眸深处,“我也会害怕失去……”
凌睿后沉默地瞅着她,像是贪恋她此刻意外美丽的容貌,也似藉由她坚决的眼神带给他相向的力量,不再去猜想结局会是什么,而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将她拦腰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向命运转变的关键。
而陶晚晶则闭上眼攀附着他的肩,相信他给她的一切。
※※※
冰冷和火热果真能有交集?无可否认,两人的心里都明白这是一场抵死缠绵,高野的传说象个给人梦幻的诅咒,在阴影的笼罩下又令人不可自拔,虽然那就像是潘朵拉宝箱里最后锁住的希望,在现实中理智不停地要求退缩,而与浓烈的情感交相争夺,可是又有谁能确信奇迹的发生?
两人之间没有人有勇气去问这个答案,保持距离的爱恋与分离无异,信不信任高野的传说早已不是想要的答案,就令悬宕的心意倾尽一身又有何妨?
寂静的月夜里传着坚实的塌雪声,陶晚晶在他的怀中仍不断地颤抖,一方面怀有可能的恐惧,另一方面则与他的体热对峙着,强迫自己闷下声去接受。
凌睿唐将她抱进离木屋不远的谷仓,育幼院里的孩子们仍在沉睡着,住谁也无法想像在今夜晚晶的生命将会有多大的转变。
比仓里堆满了农收后的麦草梗,凌睿唐在月光的辨示下找寻一个最为隐密的角落,极为轻柔地将陶晚晶放在草堆上,少了她与冰雪一般温度的体温,他这才发觉她冰冷的气息令他的肌肉一直僵硬着,冻得未梢神经如麻般的刺痛。他的眼光紧盯着她泛满冷汗的脸庞,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被紧揪着。
“晚晶。”凌睿唐轻轻地低唤,在她睁开眼与他的双眸对望后,他淡淡地扯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很抱歉只能找到这种地方,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况且育幼院也不是个好地方,他不希望当两个人正在亲密时会有谁突然打断,两个人都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愿意与高野的传说搏斗,错过今夜,也许他又会去想到不能多想的可能性,不再接受这种挑战。
陶晚晶从喉头挤出一声紧张的干笑,“别逗我笑。”少了他的热度,她的神智醒不少,但她明白自己深藏在体内的那股寒意倘若再冒出头,对两人试图改变现况的情形反而无益。
她感觉到他充满柔情的视线,在他专注的凝视下,体内的寒气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她的血脉中奔流着,吞噬他残留在她体内的余温。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试着将她内心的担忧启口,“你可不可以……”
“什么?”凌睿唐坐在她身边为她拂去汗水,她仍然冷得吓人,但他既然同意了,就该漠视这些寒冷有多噬人,专心一意於她的感觉上。
陶晚晶难为情地不知该将视线往哪摆,最终她只好将视线越过他的发侧,盯着他身后的草梗堆,“让这一切结束得快一点。”
凌睿唐蹙起眉,语气古怪地重复她的话,“结束快一点?”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她怕即将到来的事情,还是她怕羞?他又不是野兽,他想让她对於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不会产生恐惧,自己早已决定会温柔待她,然她却要快一点,他朝她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但是你很可能会先被我冻死。”陶晚晶急急地说道,“时间愈短,你失温的可能性就愈小,倘若这件事情真的会发生,我不要连你也陷入……”
凌睿唐俯首吻住了她,那种极为寒冷的感觉令他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鸡皮疙瘩又爬满手臂,相对於他的寒冷,她如被火灼烫般地震颤了下,随即软软地贴着他支住她双颊的手。
陶晚晶的颊触指冰凉,就如遇上热度的冰块般沁出冷汗,但凌睿唐舍不得放开她的唇,虽然冰冷,但在寒冷的感受下是他最渴望亲吻的甜蜜,他早就不知在心中描想过几次她的唇是如何的甜美,一旦亲自证实后,却又发觉那种甜美不仅止於他的想像而已,那是种让人无法相信的柔女敕,像一直冰封的珍宝般令人沉迷。
凌睿唐逐渐为她熟悉的热度再度荡进她体内,先前被他拥进怀里不适的刺痛犹如大军般地袭来,陶晚晶飞快的呼吸间尽是他带着阳光般的味道,刚强、猛烈,混合着男人般的气息,在痛楚的感受中意外地发觉他唇间的坚持朝她掠夺,引发她全身奔流的战栗。她已经无力去抵抗那些将要把她灼伤的热源,全身的力量涌进她发疼的指尖,竖紧地扯着他胸膛前的衣裳。
寒意在陶晚晶的身体里吼叫着,气愤地想逼退她未曾拥有的温暖,扰得她的思绪破碎为一片片,一种未知的恐慌攫获住她的心,令她直觉地依赖他,却引发更猛烈的痛苦,在这之间,安抚她的惟有他不曾离开的唇瓣,如恶夜中一双宁静而有力的手,与她站在同一个阵线上抵御所有的痛楚。
凌睿唐缓缓地以舌滑过她的唇缘,撬开她的唇瓣,他感觉得到她的痛苦,而所有的理智也拚命地告戒他该抽离,但她柔若无骨的身躯是如此的无助,信赖他的那份心是这般的婉约。在她索绕不去的不觉魅惑中早已俘掳了他的神智,在两人气息间不断地缠绕,如野火般缓慢地在雪地里滋燃。
唇齿间的冰凉已不是他该在乎的事情,凌睿唐专注於探索她唇间的甜蜜,她生涩的反应牵动了他的心,发掘出他心灵深处最底层的温柔与,他倾尽深情地吻她,而后轻轻地吻过她的颊边,直到耳畔低语,“不要为我担心,晚晶,将你所有的精神专心於这场战役上的胜利,我会保护你。”
陶晚晶在昏乱间瞅住他的眼眸,那深邃的眸里早已没有他眼里时常带着的漫不经心,取而代之的是两团黝黑的火焰,夺人心魂却又让她移不开目光。她无法分辨在里头究竟蕴含了多少情感,是承诺、深情,抑是陌生的?她感觉到他的手正轻解她胸前的衣裳,因而不由自主地倒抽了口气。
“别怕。”凌睿唐吻着她喘息的颈间,咬牙地扯掉她身上显然被寒气冻出一层薄冰的衣服,直接触碰到她滑若凝脂的肌肤,他又不能自抑地打了个冷颤。就算他的手被冻成冰块,那又怎么样?发红的指尖缓缓地抚上完美的浑圆,他啃噬着她不住发颤的肩头,覆上她柔软似水的身躯。
陶晚晶连连地喘息着,喉间发出陌生而不自然的气声。在他贴上她的那一刻,那种将把她击溃的暖意更强烈地造成她的痛苦,她不曾和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也不曾料过这种高热的激情会逼得她无法退缩,那种隐约在她体内渴望的温度骤然上升,她紧咬着牙关伸手攀住他,以防自己胆怯地推开她不能再承受的热度。
极端激烈的挣扎在她体内交战,但她却意外地被凌睿唐所惑,他的手在她身上撒下迷乱的魔法,令她在抵抗的同时不自觉地感受到他的热情,与一直在她体内偶然冒出一丝火苗的温暖相同,而她天性的寒冷不可能与那样的温暖相衡对抗,又似另一种他在她身上造成的折磨……
她怎能避开这灼烧的热度?若她真不愿离开他,她就必须冒这一次险,就如藤院长所说的,不去尝试就没有机会,她没有退路。
凌睿唐在亲吻间缓缓地褪下所有阻挡着两人的衣物,他对陶晚晶所蕴藏的因她完美得有如月下仙子的躯体屏住了气息,体内深藏许久的击退了她带给他的寒意,在他的身躯泉涌成一股强大的热流。
“你好美……”他近似膜拜地在她胸间低语,他低沉的嗓音因的渗进而显得粗嘎,他的吻不断地落下,直到她不自觉地拱起身子,他的唇才进占了她胸前的花蕾。
陶晚晶咬着唇压下冲口的低喊,那股陌生的愈发地干扰着寒意的顽强抵御,仿佛她体内所有的冰冷随着不停泛出的汗水离开她的身体,同时也令她产生了另一种渴望。她不明白自己在渴望些什么,却晓得那种渴望来得如此汹涌,迫使她分了心神,几乎意识不到痛苦的存在。
凌睿唐的轻触在她的身体上燃出了火花,一点一滴地逼使寒意低头,他传来的温暖在她身体的表面泛开,让她不住地在他身下翻滚。
恍若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激狂的渴求,陶晚晶无意识地咬住他坚实的肩头嘤咛着。
凌睿唐身躯微微地一震,如火般地燃烧着他所有的感官,已膨胀至两人都无力遏止的激狂。他抚上她修长洁白的双腿,缓慢地将自己的身子低俯,瘠症的音色干涩得有如从未听过的陌生语调,“晚晶……”他以眼神渴求她的回应。
陶晚晶微微地睁开湿润的眼,明白他眸中跳跃的火苗与深情,她无力地揽住他的胸膛,轻吻着他的颈低语,“我相信你……”她信任他会保护她,因他是那般的诚恳,她不会再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期待已久的坚挺终於进占了她的柔软,陶晚晶为这新增的撕裂痛楚闷哼了一声,凌睿唐温柔的眼神随即关注地瞅着她,深情地等待她渐渐地接纳他。
不知该如何接受这股温暖,和异样骤升的渴望,她的身躯本能地放松,无意识地在他颈间低吟,直到他无法抑止地完全占有她。
强烈的热度随着在陶晚晶体内狂猛地攀升,像股电流般漫过她的末梢神经,连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得到凌睿唐的热源,盘桓不去的寒冷在深处败退,而她却无法自拔於两人之间的火热和每个极尽深情的律动中。
她用尽全身虚软的力量攀附住这个她所信任的男人,任应和的激情紧随着他逐去寒冷,抓住那抹稍纵即逝的温暖。
有关高野的传说是否切实已无必要,他已然燃烧了她,让她明白不论结局会是如何,她都是凌睿唐的女人。
所有的思堵都已褪成缓慢的呼吸,陶晚晶在激情已无法再承受的时刻睁开眼,仔细地瞅着他英挺俊朗的面容,她柔极地一笑,“我爱你。”
“我真不敢相信你们的手脚会那么快。”斋藤凉子抚着头,一副快昏倒的模样。早上起床找不到他们两个人时,就直觉事情不太对劲,结果不出所料,当她冲到谷仓来,发觉晚晶已了无气息地躺在显然已经忘了其他人存在的凌睿唐胸前时,她吓得当场尖叫。
“斋藤院长,晚晶并没有死。”凌睿唐的眼睛紧盯着安详躺在怀中的陶晚晶,她恬静清灵的面容仍如云般透明,胸口早已因为呼吸的停止而停下震动。她的气息虽然停了,但她的心跳并没有停,况且她的身体不断地渗出大量的水分,而那些水分温度极低,几乎停不下来似的。
在激情过后,晚晶即陷入昏迷状态,他整夜眼睁睁地瞅着她逐渐停下的气息,虽明白这是过程的一部分,但莫名的恐慌依然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头,他害怕他若将她放在草堆上,她会因为没有得到持续的温度而死亡,於是从深夜到天明的这段时间里,他只能祈祷她身上开始上升的体温不是错觉,她模起来不再像个冰块了,虽然离正常人的体温相差甚远,但他仍将这当成一线希望。
“没有死?”斋藤凉子连忙蹲到陶晚晶面前,伸手触碰她被污水覆盖的额,她喜不自胜地狂叫,“晚晶……晚晶有温度了!”难道高野的传说是真的?雪女在遇上一个相爱的男人就可以恢复成正常人?
虽然一再的迹象都显示高野的传说并非讹传,但凌睿唐却仍害怕着突然不能让他接受的结果,倘若她醒不过来呢?倘若那些溶出的水分是她溶化的征兆,她只是由雪溶成水那般又该如何?他不若拥有赤子之心的斋藤院长那样天真,他还是有他的顾虑。
他充满深情地再度拭掉陶晚晶颊间流下的水分,“斋藤院长,高野的传说是否有说过雪女转变成凡人需要多久的时间?”
斋藤凉子愣了一下,思索着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高野传说,“没有,高野的传说并没有详尽说明雪女复苏需要多久。”她瞅着眉头深锁的凌睿唐,乐观地摇头,“你放心,晚晶一定会醒过来的,只要她还有心跳她就不会消失,她的体温不就一直在回升吗?”
他渴望再度见到她睁开眼眸的婉约颦笑,在他脑海里,他无法不想起她在昏迷前一刻所倾吐的告白——她爱他,而他简直无法形容他心中真实而震撼的感动。凌睿唐紧搂住毫无意识的虚软躯体,狼狈地对着她,也对着自己下了比誓言还重的承诺,“到了这种地步,我不会让她消失。”
斋藤凉子泛出可亲的微笑,“当然不会,相信奇迹的发生才能实现奇迹。”
凌睿唐微点了下头,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陶晚晶的身上,“斋藤院长,你愿意把晚晶交给我吗?”
她沉默了下,俐落地站起身来反问:“你觉得我有办法拆散你们吗?”
“不能。”凌睿唐笃定地回答,从那一张明信片开始,他们之间的牵系就再也断不了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认定了晚晶是他一生的伴侣。
“那你还问我?”斋藤凉子的嘴角跃上一抹调皮的笑意,“你又不是来娶我这个单身老太婆,问我干什么?”
凌睿唐难以置信地轻笑出声,“我很庆幸晚晶有你这么好的母亲。”他明了斋藤院长故意开玩笑来调适他凝重的心情,她是个能体贴他人心意的好人,而晚晶也承接了她的善良。
“但愿我真的是。”斋藤凉子的眼神依依不舍地望着她最贴心的养女,口吻带着一个母亲对女婿的告戒,“也但愿你真如当初向我保证的,绝不能伤害她。”
※※※
陶晚晶足足昏迷了一天才醒来,她初醒时静静地躺在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凌睿唐拥着她。黑暗的房间令她顿时有些怀疑自己身处何地,她拧眉瞪着半似熟悉的家具,才想到这个地方是她和他在台湾的家。
那北海道呢?在她昏迷前不是在北海道吗,难道在她昏迷的时候,睿唐将她带回了台湾?她缓缓地移动视线,注视着他沉睡而宁静的睡容,他源源不断的体温传进她的身体,然而她却不觉得难受,反而可以毫无困难地接受他的体热,甚至在最深层的梦境里,她也未曾想过,有一天她真的可以与人相拥而眠。
陶晚晶无法自抑地在唇边泛出笑容,更加偎进凌睿唐的胸膛,缠绕住她心中的温柔。她从来没想过有体温是这样的,比起冰冷的孤寂,一个雪女对於温暖的渴望竟然因他而实现,他真的粉碎了传说带给他们的压力,不敢爱人的她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爱上他。
温暖,就是这样啊!陶晚晶缓缓地闭上眼,莫名地发觉与归属感随之而来的倦意,她的柔荑揽上凌睿唐的颈项沉沉地再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