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次算不算真的分手。
心很空。
两人恢复所谓的职场必系,他是主管,她是属所有的激情甚至是学长和学妹之间的家族情谊,也在摊牌吵开之后全部消失。
她和他,就像陌生人一样。
"这是今天早上的会议报告,请总经理签核。"瑜茹恭敬呈地上资料,她低垂着头,不去正视座位上的男子。
林启凡正挥舞着手上的钢笔,她望着他的手,苦涩的感觉再度上心头。她记得他修长有力的手;她记得他拥抱、碰触自己时感;她知道他手可以起掀她体内的……他的一切一切,她都记得。只是,他的一切已不再和她有任何的关系。
她的不知道,这次算不算分手了。
林启凡放下手中的笔,态度冷淡地开口。"去,亚都,订个包厢,安排两人的座位,今晚我有个约会。"
"亚都"是间着名的中餐西吃的高级餐厅,讲求最高档的食材和完美贴心的服务,而且它有单独的大小包厢,隐密的设计很受上流人士及公众人物的欢迎。不过,它的价位也令人咋舌。
他曾经带她去吃过一次,知道她热爱美食,所以那顿晚餐,他几乎叫来了全店的菜,只为了让她尝尝鲜……
喉中似乎梗着一股酸溜。"总经理和谁有约呢?是否需要我打个电话去通知对方约会的时间呢?"她轻声问道。
林启凡撇起嘴角,神态自若地环着双臂。"怎么,身家调查吗?你一个小小的秘书,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谁约会?"
侯瑜茹一愣,她抬起头,迎视学长眼中的冷漠和依然存在的怒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尽责地表现出秘书该有的关心?"他接话,轻佻的语气像把刀一样地刺在她心上。
侯瑜茹眨眨眼,强烈的苦涩自心头涌出。"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做好我分内的事,如果有冒犯到总经理的话,我道歉。"
林启凡冷冷一哼,他气到想揍人,双拳在桌面上紧紧交握。"其实让你知道我和谁约会也无所谓,你是我的秘书,的确该知道我和'谁'打得'正火热'才对!"
他报复性地撂下这番话,只想看看她的反应,想知道她是不是会气得向他大吼?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代表她心中依然有他。
侯瑜茹牙根紧紧一咬。"总经理的私事,我不便知道太多。我这就去订位,请问是否要准备一束花呢?"她问,毫不客气地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有道是愈痛愈快好,她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痊愈,希望她的心别再痛得让她想要放声尖叫!
听到她的回答,林启凡气得七窍生烟!他真想拿支温度计,测测她的心究竟有没有温度!如果连这样都不能让她感到愤怒,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去面对她自己的心。
懊死!打死他他都不相信她已不再爱他了!
"不用了!Shirley对花粉过敏。哦,对了,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她可是目前歌坛上当红的女歌手呢!"他咬牙,话几乎是由牙缝中进出来的!
侯瑜茹再眨了眨眼,她的眼睛好酸上股热气似乎全往鼻腔内冲去了……
"Shirley小姐很漂亮,总经理真是好福气。"
林启凡几乎要跳起来砍人了!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怒火毫不客气地朝她喷发而去。"你真这么大方地将我让给别人?!懊死的!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向很冷静、很理智、很聪明的,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这些特质让他战无不胜,赢得了每一场的战役,但唯独她是个例外。这个笨学妹耗尽了他所有的耐性、所有的冷静,让他不再以理智自豪,更让他变成一只成天只想爱她的笨种猪!
他何德何能竟遇上了她?上天没让他在十年前爱上她,却让他在十年后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包该死的是,他这么爱她、这么在乎她,偏偏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人家不是说女人最敏感的吗?看来笨学妹真的让他给叫笨了,她神经迟钝得让他想揍人?
"你当真可以看到我另结新欢!"他用力一吼,吼尽心中的闷气。
侯瑜茹狠狠一震,又眨了眨眼。"我……我去订位……七点可以吗?应该不会太晚……不送花的话,要不要改送别的礼物呢?珠宝公司有送一套目录放在公关部,需要我拿来让您挑选吗?还是总经理有其他的想法——"
林启凡愤怒地大声咆哮。"你干脆就送她那套我曾经送过你,并且一件件亲自帮你戴上的'炫耀之色'算了!"
"炫耀之色"是一整套的钻石组合,有项炼、耳环以及手炼,精巧却不虚华、不贵气的设计,让她爱不释手。而且……他曾经用他湿热的唇以及施着魔法的手,一件一件地替她佩戴上,每一件饰物的背后,都有一段让她脸红心跳的激情……
那一切美好的回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她不如该如何回应,或者该说,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量回应,所以也只能没用地选择再度逃避。
"总经理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我做事去了……"
她不等他的回答,仓皇地转身退离。
林启凡看着她狼狈逃离的背影。
突然,眼尖的他瞄到她转身时颊上滑落的泪水,愤怒立刻像海水退潮般,快速自他脸上褪去。
他得意地咧开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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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乎他吗?
她当然在乎,这是无庸置疑的。
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此刻她的心才会痛得让她以为即将
碎。
她替他订位,特别吩咐店家挑一个灯光美、视野佳的座位,还慎重地预订了六道贵得吓死人的莱色和两道美味精致的甜点。
之后,她亲自挑选让他拿去送给另一个女人的珠宝饰品,她唯一不能做到的是,她无法把"炫耀之色"给他,那是她的回忆。
她尽心尽力地打理一切,以自己和学长过去曾有过的经验,去为自己最爱的男人安排一个女主角不是她的晚餐约会。
每个环节,她都要求得尽善尽美,不容许有一丝差错。
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努力不让自己在半途崩溃!
如果有一种比赛是比心脏耐痛的程度,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名列前茅的。
侯瑜茹苦苦一笑,拿出家门的钥匙。
她走进家里,关上大门,温暖的家阻隔了室外的寒冷。她月兑下高跟鞋、外套,然后疲倦地将额头抵着门柱,觉得自己彷佛在一天之内老了好几十岁。
苦涩的爱情是个致命又该死东西,它不只会让人痛不欲生,更会催老女人最重要的活力与美丽。
"回来啦!"侯母兴冲冲地上前迎接她,脸上挂着美丽灿烂的笑容。
侯瑜茹扬扬眉梢。老妈就是没有苦涩的爱情,所以才会这么开心,老爸百分百的爱让她愈来愈年轻、愈来愈有活力。
"今天我们叫外送服务哦!"侯母接过女儿冰凉凉的外套,一手还不忘搓着女儿的手,让自己热热的手心温暖她冰冷的手。"怎么这么冰?你没带手套吗?"
'雨淋湿了。老妈今天怎么突然想叫外卖,没有自己煮?"她问,人已经在老妈的"勾肩搭背"下来到了餐厅。
"煮什么煮?今天有好料的呢!"侯母神秘兮兮的。
侯瑜茹一看见桌上的莱色,不禁呼出声。"老妈!你中毒透哦?鲍鱼、排翅全上桌了!"
她惊讶地一一浏览着,却突然觉得,满桌的菜色似乎有点熟悉……她热爱美食,对于好吃的料理,她向来是吃过不忘的,而桌上这些莱色以及摆饰……实在有点眼熟。
"这是哪一家的外送呢!"她拧眉思索,喃喃念着。
母亲不语,仅是暧昧地笑着。此时餐厅走进了两个男人,一个是让老妈永保青春,活力泉源——她亲爱的老爸;另一个则是让她痛不欲生、催老她青春美丽的男人林启凡!
侯瑜茹睁大双眼,颤巍巍地指着前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侯母亲呢地勾着女儿的手臂。"你'男朋友'实在是太客气了,临时打电话到家里来,要妈妈今晚别煮饭作莱,说是要送好料的过来,而且还很有心地送了妈妈一套祖母绿的项和耳环呢!这很贵耶,老妈本来是不收的,可是启凡说这是他的一片孝心,要孝顺我这个未来的岳母大人的。呵呵呵,你瞧,他多客气啊!"
老妈之前对学长的敌意完全消失,"你那个什么学长"也"男朋友"这短短的三个字给取代,口中唤着的"智元"变成了"启凡",当然,心中的乘龙快婿也当下换了别人!
侯瑜茹无力地瞪着让老妈灿笑如花的珠宝饰品,也是很眼熟。
她当然眼熟了,这些菜以及老妈身上的祖母绿,都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极晶,只是原本的女主角——Shirley小姐变成了老妈!
她想撞墙?或者……干脆一刀劈死跟前这个得意得快飞上天的男人?!
她的痛不欲生和老去的青春活力,在她准备这一切时,自己痛到快碎的心,以及多到可以拿来浇花的眼泪,全都白白浪费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语气冷如冰。
他吊儿郎当地回答:"祖母绿不适合年轻小姐,Shirley才二十岁而已,很明显的,你是故意让我不能去赴约的。"
"我没有!我拿给你确认时,阁下您并没有其他意见?还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指着餐桌及老妈再关,语气渐渐提高。
他一派悠闲,快乐得看不到即将来临的风暴。"吃饭啊!
你好心订了一桌菜,不吃可惜。"
"那你也不用整套送来我家,摆在我家的餐桌上,挂在我妈的脖子上!"她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还是很快乐,两手一伸,搂住了侯家二老。"笨学妹真没礼貌,这是我的真心,我对爸爸妈妈的孝敬之心啊!咱们都是自家人了,你还这么,实在是太见外了!"
老妈附和道:"是啊,我这个女儿就是这样。启凡啊,你以后可要多多担待了。"人家启凡今天是来家里提亲的,女儿心里的爱恋总算有了结果,她高兴得都快要掉眼泪了!
林启凡作势叹了口气,彷佛真有百般委屈似的。"我会我会,妈妈放心。"
老爸继续附和。"启凡啊,咱们两家父母要不要见个面!结婚的事还是要徵询一下你父母的意见比较妥当。"
林启凡笑得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没问题!这是应该的。爸爸,我会立刻安排!"
真是够了!
侯瑜茹的怒气全数引爆。"够了!"
她跳上前,双手插腰,恶狠狠的模样像是恨不得能将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戳上万把刀!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极了,悲愤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林启凡咧开了嘴,大笑道:"结婚啊!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所以干脆咱们先结婚,我再慢慢让你看到我的真心,化解你的不安。你看,学长我多么聪明、多么睿智啊!"
侯瑜茹眨了眨眼。面对他,她总是会眨眼,因为不这么做的话,眼眶中的热泪会刺痛她的双眼。
"你还是习惯对我做很多的安排,是不是?"她问,泪意梗在喉间。
林启凡收起了笑容,他拧着眉,双手握住她的双臂。"笑一下,我不爱你脸上绝灭的表情。"
她笑了,只是展现出来的笑容,正是让他惧怕的绝灭。
"你要我怎么笑得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想法?你总是这个样子,狂妄、霸道,要我走你替我安排好的道路,连爱情都是!现在,连我笑不笑你都要管为什么就不说你爱我、你在乎我呢……"
"瑜茹……"林启凡害怕地紧抓着她,她的表情彷佛即将离他而去……
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她的心好痛。
侯瑜茹握紧拳头,推开了他。"够了,学长。"
她迎视着他焦急的眼,眨了眨眼,泛开了一抹笑。
"真的够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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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想要结束?"孙郁巧问着一旁的好友。
侯瑜茹耸耸肩,替一个小朋友别上金色的蝴蝶结。
今天郁巧接的儿童剧要正式彩排,她特地前来帮忙,顺便散心。
"没什么结束不结束的,反正就是这个样子。"她耸耸肩,硬逼自己扯出笑。
孙郁巧皱起眉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你爱他,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他也去你家提亲了,你究竟在顾忌些什么呢?"
"我……"侯瑜茹抬起头,看着老友关切的脸。"我不想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们在一起是他的安排,提亲也是他自己的安排,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爱情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安排。"
她试图扯出笑,但笑容却比哭脸更加难看。
孙郁巧叹了口气,拍拍侯瑜茹的肩膀。"你该了解你学长的脾气,他命令你命令习惯了嘛!不过依我看来,他是真的爱你。"
侯瑜茹用颤抖的手在另一名小朋友的身上打了一个蝴蝶结。"他从没说过。对于我和他的感情,他总是很有自信,所以甜言蜜语对他而言是没必要的。"
孙郁巧嗤之以鼻。"什么没必要?!女人是因为甜言蜜语而存在的!那些男人老是搞不清楚,什么可以让我们更快乐!"
侯瑜茹苦涩地笑道:"是啊,真不知是我们要求太多了,还是他们太迟钝!"
孙郁巧停住手边的工作。"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出国走一走。我找到一个半自助的套装行程,时间要半个月,地点在布拉格。你知道,布拉格的美景一直是我梦想去看的。"
"半个月?那工作呢?"
"我明天会递辞呈。"这是她的决定。
"不可能的啦!我才不信变态林会放手!"
侯瑜茹望向身旁的落地窗,窗外是一片蓝天。"我想出去走走,让自己的心休息一下。我的心一直好紧绷,那股闷气,让我快乐不起来,我想去看看自己想要看的东西,让我的心恢复顺畅的呼吸。"
瑜茹的悲凄让她为之心酸,孙郁巧双臂一伸,紧紧地将好友抱住。
"好!我支持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很思念我那个爱笑、快乐的朋友。等你由布拉格回来后,期望一切都能好。"
"会的。"
前头,郁巧的工作伙伴正在叫人。
"我过去看一下,你坐一下。"
"好,你忙。"
侯瑜茹目送孙郁巧离开后,她的视线再度投向那片蓝蓝的天。
心,还是很空。
期待有东西能将它填满,她希望布拉格的美景能助她一臂之力。
彩排正式开始,侯瑜茹坐到观众席,旁座的阙东尧视线总是锁在郁巧身上,而郁巧正在舞台下,紧张地注视着台上小朋友们的演出。
爱情如果两情相悦的话,应该会很快乐的……
她冰凉的双手紧,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复住了的手。
她一惊,猛地抬头。
林启凡笑看着她,模样有些憔悴,脸上少了以往一的自信。
"你?"
"我可以向你借五分钟吗?"
他如此卑躬有礼的态度,令侯瑜茹相当惊讶。她,乱地点头,然后随着他离开。
两人来到剧场外的小花园。
沉默,没有言语。风扬起了学长的发,她看到他眉宇之间的不开心和沮丧。他的眼睛还是暗黑又深邃,但似乎少了以往的炯亮和自信。
"你怎么了?公司有问题吗?你看起来像公司要倒闭了一样。"
林启凡扯开笑容,表情阴郁地凝视着她。"听候妈妈说,你有出国的计划!"
"你知道了?"
"嗯。"
侯瑜茹扯出一抹笑。他们靠得很近,学长温热的气息笼罩着她,他们是那么的贴近,但……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离他好远?
"我想出国走走……"
他无力地伸手扒过风吹乱的发。"和我在一起,你真这么不快乐吗?"他问。自从侯妈妈通风报信后,这个问题就折磨了他一天一夜。
"你不快乐吗?"他轻抚着她紧绷的唇。"仔细想想,我好久没看到你笑了
她慌了。"你怎么了?你……怪怪的。"
学长笑了,苦涩的笑容出现在他一贯自信的脸上,竟让她感到心惊。
"我来跟你道别的,我想要你快乐。"
"什么意思?"天地仿佛在她跟前翻转。
他抚着她的眼。"有人说过你的眼睛会说话吗?你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你的眼睛里。"
"没有……"她的双手复在胸前,心好痛,这种痛不是那种帮他安排和别的女人约会的那种痛,这种痛……这种痛,是即将永远别离的痛……
他撇起嘴角,黯然的黑眸中满是自责。"你的眼中没有快乐的成分,和我在一起,你并不快乐,对不对?"
不……她摇着头,试图说些什么。"学长……"
他放开碰触她的手。"所以我来向你道别。我只要你快乐,我不再对你安排或强迫你做任何事。从今以后,你只要做你自己愿意做的事就好了。"
"学长……"她眨了眨眼,热热的泪水忍不住滑了下来。
"好好保重自己。我会永远等你的,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我的真心,记得回来。"
语毕,林启凡转身,往小花园外的小铁门走了出去。
天很蓝,云很白,但她的心情却是灰色的。
她一生的最爱正渐渐地离她而去,而她自己却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没了他,她会快乐吗?
没了他的安排,她会快乐吗?
没了他的狂霸自信,她会快乐吗?
没了这一切一切,她的快乐真能回得来吗?
不!没了他,她永远都不会快乐!
"启凡!"
她用力嘶吼,同时举起脚步奔向他,牢牢地由他的背后抱住他,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圈锁在他的腰上。
近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不要我!你说你要照顾我、要爱护我的……"
她狂奔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背。
"你不能不要我……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她不顾一切地嘶吼。即将失去他的恐惧像把利刃般,正一刀刀地割着她的心。"随你怎么安排、随你怎么霸道不讲理都无所谓!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真的?"林启凡颤抖地伸出双手,将他腰上的纤纤小手包进他大大的掌心里。
"呜,真的啦!你不要离开人家,我好爱你……"她紧贴着他的背,从他颤动的背脊,她可以感受得出他心中的悲恸。
"你转过身来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你不再爱我了吗?"
他的双肩拚命颤动着。"我爱你啊,但我不能转身……"他压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侯瑜茹愈哭愈伤心,原来她伤他这么深,他一定也哭了,所以才不想转过身来,让她看见他脆弱的男人泪。
她抽回双手,走到他前面,准备给他来记热情感人的拥吻。
不意外的,她看到他脸上抽搐的表情。
他真的在流眼泪。
只是……那是憋笑憋到无法自制所流下的眼泪!和感动、和真情流露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在笑?"她咬着牙问。
被发现真相后,林启凡忍不住狂笑出声。"哈哈哈!我就不信你不爱我,激将法没用,逼亲也不成;我来招苦肉计总可以了吧!炳哈哈!"
他笑得太过猖狂,完全不顾及跟前有一个怒火冲天,气到要砍人的女人。
"你很开心?"
"当然,哈哈哈!"
"很得意!"
"ofcourse!炳哈哈!"
"你太过分了!"侯瑜茹大吼,伸出右手,握拳用力一挥,准地K在他得意大笑的下巴上!
饼瘾啊!
她从没想过,K人竟是一件这么过瘾的事!尤其K的是这种欠扁的男人!
"你打人!"他指控。
"K你算客气了?"侯瑜茹甩着胀痛的右手,转身走出小铁门。
"你要去哪儿?"林启凡着下巴,跟在她的身后。
"布拉格!"
"你别去啦!我好爱你,不能没有你耶!"
"谁理你!"她大吼,没有半丝感动。
"别去啦!求求你嘛……"他哀求,这是他难得弱势的表现。
"我要去!"她下巴坚定地扬高。
"真的?"他问,语气开始掺杂了一丝危险。
她大力点头。"真——"
她的"的"还没发出声来上股狂风就猛然向她袭来。下一秒,她已被他紧搂在怀里,熟悉的霸气狂吼声自她头顶传来——
"不许离开我!听懂没?"
说着说着,他占有地将唇复住了她,用他的力量牢牢地箝住她。他吸吮着她的唇舌,享受这一切他专屑的甜美。
她伸出手搂着他的颈项,樱红的唇抵着他,呼吸因他的深吻而转浓。"你好坏,都欺负我……"
林启凡大笑。"我只欺负你,而且你这一辈子,我是欺负定了!"
她看着他,这男人似乎又开始得意了。她挥了挥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如果在这种浓情蜜意的拥吻时刻里,再加上一记右勾拳的话,肯定会很刺激!
她持续挥着右手,伺机而动……
"我爱你。"
突然他真情地向她告白,眸中的深情让她动容。
她收回右手,再度揽住他的颈。
算了,看在他告白的分上,就饶了他一次!
天很蓝,云很白,亮晃晃的阳光照射在这对激情拥吻的爱侣上。
冬日干燥的空气中,似乎也染上了些许柔情和蜜意。
当爱情来了,你会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
是抗拒?
是不安?
还是心满意足!
然后,全然接受!
当爱情来了……呵,只有认了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