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入冬,连日阴雨的台北街头,今天难得的绽放出几缕阳光,为假日的商圈拉来不少人气。
雷昊独自在大马路上闲晃,其傲视群伦的身高、黝黑发亮的皮肤、深刻如凿的五官,在在使他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尤其他一身另类装扮,更是引起路人们广泛的讨论。
黑色衬衫上不知名且色彩艳丽的民族图腾,开低的襟口大方秀出肌理分明的古铜色胸膛;下半身一条合身的白色长裤,将他修长的腿、结实的臀部紧紧包裹住,令人垂涎的男性曲线展露无遗。
显然这样雷昊还嫌自己不够抢眼,他还在腰间佩挂造型独特的蛇状皮饰、在头部绑上民族味浓厚的三角巾。
从头到脚,他这人用两个字便足以概括——爱现!
不过他爱现得够水准,所有人的眼光一接触到他,便再也移不开了。
可惜呵,雷昊现在没有心情卖弄风骚,他的脑袋瓜子正盘算着其他事情。
夏天蒙骗他二师兄绝砚的千万支票、百万现金后,他又把银行户头里的巨额存款,全部提领出来购买制作新型炸弹的原料。
结果不出几个礼拜,钱花光了,炸弹也玩完了,他转眼间变成穷光蛋一个!
唉!有钱行遍千里,没钱寸步难行,放假好无聊哦!
“一杯巧克力,冰的。”走到露天咖啡座的柜台前点杯饮料,雷昊决定坐下来认真想想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由于工作性质特殊,他的假期向来得之不易,要是这次因为没钱无法活动,他会不惜打破答应大师兄的“不惹事”誓言,暂时先跟银行借个几百万来花花。
反正上头诸位知他甚深的师兄都说了,制造混乱与恐慌,是他雷昊的拿手绝活,他不在可爱宝岛小露一手怎么行!“咦?”有辆军用轿车停在路边。
一名低阶军官率先下车,恭恭敬敬地拉开后面的门,接着身穿陆军军服的老人跨了出来,锐利眸光在人群中梭巡着,似乎是在找人。
从他肩臂上多得数不清的徽章来猜,老头子想必大有来头,况且……雷昊抚着下颚思索,这老人为啥挺眼熟的啊?
“小语,等很久了吗?”一旋身,严肃面容瞟见约会对象,皱纹朝左右两旁划开,露出喜悦的笑容。
“不会,我也刚到。”蛮好听的声音。
雷昊的视线随着老人的脚步,移到隔壁桌的女人身上。
她——呃,没见过这么土气的家伙!
额前几绺刘海,以超级不自然的弧度,被两根黑夹子拢到发际,剩下的乌黑长发一根不留地盘在脑后,梳理得规规矩矩。
卡其色的连身套装,非常不合身,仿佛买大了一号;皮鞋也很好笑,方头的,暗沉的死灰色,像极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阿兵哥穿的军鞋。
袜子……噢!雷昊笑到前俯后仰。都穿成这副德性了,她露出来的小腿上,竟然还悬着一双粉红色丝袜!
活宝!她真的是国际水准级的活宝!
“小语啊,我听你妈说,你才回家住不到一个月,怎么又急着跑回台北来了呢?”老人喝口服务生刚送来的热水果茶,和对面的年轻女人闲话家常。
“我想赶快回来上课。”她回答,背脊打得很直,坐姿端正到像是她正穿着矫正驼背的护甲。雷昊挑起一边的眉毛,要笑不笑的。“你还在那所启智学校兼课?”
“嗯。”原来是一名特殊教育老师呀!
“前阵子,你不是另外接了一个心智发展迟缓儿的家教工作吗?不教啦?”
对喔,那个叫作巴黎的小美女,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辟幔语记得,巴黎离家出走后,她母亲恰好把她急召回桃园古厝,逼她。陪伴老人家待在前后都是山、四面都是田的小村庄里个把个月。
昨天晚上,她才终于受不了的收拾行李,急忙返回台北的公寓。“目前没有联络了。”改天也许该打个电话问问o
“所以说你最近比较不忙哕?”老眼发出期待的光芒。
辟幔语立刻嗅出阴谋的味道,警戒的盯着他,口气十分防备,“爸,你想干嘛?”
爸?他们是父女哦?雷昊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不像。
老人嘿嘿笑了两声,讨好道:“宝贝女儿,还是你最了解爸了。”唉,就是了解才糟糕!为人子女,有谁比她命苦?
“说吧!”口气多了一些无奈。
“哈哈,你看这个。”从椅背上的提袋掏出一套崭新的迷彩服,老人献宝似的说:“老爸我这次到美国去访问;接触了不少新玩意儿,明天我打算举行实战演习。”
又是演习!
听多了同样的台词,官幔语的反应倒没有太意外。“然后?”老人说得口沫横飞:“这套迷彩服是美国单方专为女性军官设计的,材质好、剪裁佳,更厉害的是它还有防弹功能,不必另外穿防弹背心!”
“喔。”她实在提不起劲来。
“小语,我的乖女儿,明天……你一定会来参加吧?”
“爸!”官幔语真想哭。“我又不是军人,你为什么每次都叫我去参加那些奇怪的活动?”
瞬间垮下笑脸,老人可怜兮兮的说:“小语,老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你难道不想分享老爸的成就吗?”
她当然想,可是不一定得用这种方式啊!
天晓得从小到大,她参加过多少次的演习!
“小语……”
辟幔语叹口气,心知肚明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拂逆老爸的“美意”。
“好好好,我答应你,明天七点你派人来接我吗!”她投降。“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老人满意的笑眯了眼,眉飞色舞地继续报告他伟大的访美之旅。
在一旁偷听他们父女谈话的雷昊,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五角大厦!
老人是代表台湾单方,去参观美国新型武器研发的将军之一。莫怪眼熟了。
以指节轻叩桌角成旋律,雷昊对他们接下来婆婆妈妈的话题不太感兴趣,但又懒得起来走动,索性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等他起来后,老人已经走了,隔壁桌只剩下那个土女人。她在看书。
雷昊揉揉眼睛,轻瞥那本书的封面——“犯罪心理学”。
哇咧!连她看的书都无聊到让人退避三舍。
不过,他并未放弃观察她。
一向准到足以列为特异功能的第六感告诉雷昊,眼前这个女人会带给他极大的惊喜,若不想错过好玩的,他可要盯紧她。
辟幔语没有察觉有人在看她,她慢条斯理的翻着书页阅读,手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冷掉的咖啡。
敝了,雷昊蹙起眉头,深邃的棕色眸子里充满不解。
一、二、三、四、五……每当她搅拌到第十圈,她就会停下来,用手边的纸巾擦擦杯子、擦擦汤匙、擦擦吸管,然后再把用过的纸巾摺叠好,丢——不,是轻轻的放进垃圾桶。
重复的动作,他看了至少三遍。
耙情她罹患官能强迫症不成?雷昊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把自己幻想成少年侦探金田一。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官幔语依然重复着那些动作,他逐渐失去耐性,怀疑她可以看那本枯燥的犯罪心理学一整天。一、二、三、四、五……又来了!
杯子都快被她擦破了啦!
体内的捣蛋因子蠢蠢欲动,他陡然扯开笑痕,俊脸弥漫着一抹慵懒的邪气。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当雷昊露出这种表情时,千万闪远一点,倘若闪得不够远,记得打个电话回家,确定自己的保险够不够,顺便跟家人话别一下。
因为——雷昊即将带来灾难!
只见他在随身携带的登山包里翻来翻去,拿出各式各样包装精美仿似糖果的小东西,再捡来一张广告纸,将之分为几等分,一纸配数颗,玩得不亦乐乎!
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可口的零食甜点,而是他天才脑袋制造出来的小型爆裂物,每一颗都具有不同的功能唷!
“‘主菜’用什么好呢?”他喃喃自语道,大伤脑筋。
一、二、三、四、五……天哪,她还来!
分神抽空偷睨官幔语的雷昊险些崩溃!
她搅不烦、擦不烦,他的眼睛都看花了。
太可恶了!怎么可以有人比他更难搞、比他更欠揍?
雷昊不服气的加快“配药”的速度,打算试试最新作品——“蚂蚁型轰天雷”!
彼名思义,爆裂物如蚂蚁般细小,可其中蕴涵的化学原料,却能使它发出震天巨响,是在战场上用来吓唬敌人的小把戏。
修长的指快速地包起广告纸,最后在上头挥洒出一个扁眼歪嘴的大鬼脸——大功告成!
得意笑笑,雷昊放下笔,将桌上的杂物一古脑儿扫进大包包,长腿悠闲站立。
大手拿着小纸包,他状似随性迈步,其实每走几步就丢出几包,长条形的咖啡座只半晌便让他兜完一圈了。
人多杂乱,这样的举动本来是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偏偏雷昊贪玩,故意在官幔语身边打转,存心要让她瞧见他蛮不在乎地乱丢垃圾。
刻板的黑眸略眯,她确实看到了。
“先生……”想了三秒,官幔语正待出言劝说,雷昊一记勾魂眼,慑住她的心魂!
直到她回神,那可男可女的美颜早已不见踪影……
轰轰轰!忽然,可怕的雷声骤响、呛人的白烟四起,席间客人纷纷掩耳逃窜!
“救命啊!有炸弹!有人放炸弹!”慌乱之中,不少人哭声嘶吼,困在漫天迷雾里出不去,场面完全失控。
远处的警笛声、救护车声铺天盖地而来。
辟幔语拧起眉心,脸蛋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多了一些困惑。
不若众人表现得那么惊慌失措,她从容地合起书本,小心地抹去提包上的灰尘,倒出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沾湿手帕,捂住口耳鼻,坚持倒完垃圾才离开。
雷昊倚在转角的路灯下,微扬的眼似是嘲笑、似是赞赏。
一路上,她不搭车,闲散漫步,仿若刚才发生的恐怖事件一点儿都没吓到她。
雷昊跟在她后面,玩味地笑望官幔语爱洁如猫的一举一动。
她很忌讳别人在行走间碰到她,尽可能也不模扶手、橱窗,买水果不杀价,掏出来的钱像刚用熨斗烫过。
越看她,他越觉得有趣,脚步也越轻快。
约莫四十分钟后,官幔语停在一栋住宅大楼前,从提包中掏出钥匙,进了门。
不一会儿,三楼的公寓亮起大灯。
盯着那扇门,雷昊今天的心情被她娱乐得不错,决定大发慈悲留它全尸,用万用钥匙就好了。
畅行无阻的上了三楼,他毫无身为偷窥狂的羞耻自觉,大刺刺地贴着门板听着里头的动静。
热水器响、放水声……土女人神经质又严重洁癖,回到家第一件事果然是洗澡。
很大胆地再度以万用钥匙潜进人家的香闺,雷昊环顾内部装潢、摆设,佩服得五体投地。
苞他所想像的差不多,一丝不苟、有条不紊……比样品屋还整齐。
利用最短的时间模索完她家一周,雷昊不但没有赶在主人沐浴出来之前走人,还极尽嚣张之能事,找了一间空房间,悠游自在地躺在柔软大床上,把玩他的PDA。
辟幔语洗好澡,脚步声轻巧可闻,也许随时会进来雷昊这间房……稍微明了法治国家定义的人都应该要抖个几下,以示害怕才对,但他是何许人也?他是雷昊!最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
害怕!?哈,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害怕的份儿!
外面传来叽叽呱呱的吵杂声……她在看电视。
土女人会喜欢收看哪种电视频道啊?唔……他想不出来。
困了,坐了十多个钟头的飞机才到台湾……雷昊翻身抱住枕头,睡梦中的眉目含笑,好像在说:真高兴一踏上台北就有新鲜事好玩……
不管官幔语愿不愿意,总之,他赖定她了!
天刚亮不久,向来嗜睡的男人居然醒了。
雷昊蹑手蹑脚的踱出房门,观看外面的情形——餐桌上摆着两片刚烤好的吐司、一杯热牛女乃,还有她昨晚买的水果。
顺手捞来几颗洗好的番茄充饥,他闪到另一扇门后。
辟幔语全然不察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径自跨出洗手间,身穿纯白保守睡衣,是雷昊猜得到的那种。
圆领、宽摆、亚麻布,跟日据时代的大面粉袋没两样。
六点四十分,她很公式化地吃完早餐,将碗盘洗干净,放进烘碗机,回房换衣服。
雷昊从她半开半掩的门缝中尽情偷瞄——
她月兑掉耸死人的睡衣,里头的内衣裤是粉蓝色的,仍是保守款式。
啧啧,真是暴殄天物!雷昊心想,枉费她有一身细腻润白的肌肤,及还不算差的窈窕身段哩!
他瞧官幔语利落的换上她老爸送给她的迷彩服,再把好似睡觉时都扎着的黑发盘得更牢固,收拾房间,抄起也是迷彩色的丛林包……
下意识地,雷昊低头看手表——叮咚!七点钟整!
土女人作息之规律,与上紧发条的机器人无异。
他跳上计程车,尾随着她乘坐的军用座车,两车往南直驱,抵达新竹。
什么鬼地方?雷昊在她的车放缓速度后,便徒步前进,走了十来分钟,才远远望见那辆车停在路旁,领子就让人给揪住了。“喂,你是谁?”
“你问我?”他指指自己,一副无辜的阳光少年样;
脸部涂满黑色颜料的士兵呆愣了下,方转头想看看这里除他们两人,难不成还有别人时,颈后的一道重力却硬生生把他弄昏了。
“你应该是问我没错。”雷昊摇摇手中的改良式电击棒,好抱歉的朝痛晕了的阿兵哥说。
耳尖的听到又有人接近,他连忙扛起昏迷的阿兵哥,躲进杂草丛生的干水沟。
“咦?五五七人呢?不是叫他在这里等吗?”两个同样涂了满脸黑的土兵四处张望的找寻同伴。
雷昊斜睨昏迷中的阿兵哥一眼,他的迷彩服上的编号正是五五七。“会不会先进去了?”另一人问。
“可能吧!不等他了,咱们去集合!”
脚步声渐行渐远。
天赐良机,雷昊手忙脚乱的和五五七对调衣服,把他捆成个大粽子,踹进土墩底下。
哇塞!
棒着刻意栽种的茂密树林,里边的世界竟别有洞天!
一辆辆半旧的坦克、飞机、军事装备……被有心人移到这儿,进行解体、改装,雷昊辨识出这些武器淘汰自正规陆军,经巧手巧思重新改装后,威力绝不输给新机种。
他大摇大摆的走在营区内,遇人便笑,一张惹人注目的俊脸涂得黑漆漆,任谁也看不出他并非原本的五五七。
土女人呢?怎么没见着她的人影?
雷昊东模模西逛逛,一边找官幔语,一边搜索着有啥好玩。“喂,五五七,你还在摩蹭什么?大家都到广场集合啦!”指挥将领大声吆喝。
“哦。”他笑,顺着那人的手势拐弯。
一栋铁皮仓库矗立眼前,上百名作备战装扮的士兵,聚集在仓库右面的红泥地,土女人的老爸正在发表精神训话。
依他昨天多话的程度,可以想见他还要喋喋不休好一阵子。
雷昊没有在行列中瞧见要找的人,脚步一转,轻巧的窜进仓库。
“五五七?”埋头在零件堆中的官幔语浑身是汗,见他进来,不禁问道:“将军不是宣布全部的人都要去集合吗?”
“他们叫我来帮你。”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这还是雷昊头一次跟她交谈。
“是喔,也好。”官幔语不疑有他。
他侧过脸,近距离打量着她——散漫眼眸转为某种深沉的墨黑。
早上出门时,他怎么没发现土女人不土了?穿套装、穿睡衣都不好看的她,穿起这身迷彩服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深浅不一的绿色色块,衬托着她白女敕晶莹的雪肌;立体的剪裁,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尽避布料遮盖的范围大过一般女性衣物,但最美的女人往往不是穿的最少的那一个,官幔语适合这样的装扮!
心念才起,孟浪的话便不经思索地月兑口而出:“你今天看起来蛮漂亮的!”
“嗄?”尴尬的潮红爬满脸蛋,她快速的瞥他一眼,又垂下眼,很不习惯接受别人的赞美,而且对方还是个陌生男子!
雷昊以为她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次:“我说你今天很漂亮!”
贴身迷彩服顺着柔软娇躯起伏,丰满的胸、纤细的腰、紧俏的臀……在视觉感官上,是种火辣辣的邀约。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护士服、学生服美少女,会风行日本市场了。
在男人被道德社会压抑的中,剥除身份正当、外表却清纯无邪的女性衣物,大大激发了原始兽性,让男人忍不住想放纵。
“我听到了……”官幔语被他弄得全身不自在,只求他不要继续胡言乱语,制造暧昧气氛。“呃……你不是要帮忙吗?这些枪枝等着用。”
“可是你还没有跟我说谢谢。”雷昊抗议道,高大的身躯进一步压迫她顶上的天空。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谢谢?”她微弱地反问,被他过分靠近的身体逼到角落。
“我夸奖你呀!”他理直气壮的说,也不想想人家姑娘家被他天外飞来一笔的赞美,弄得有多不好意思。
“谢谢……”官慢语哭笑不得,没有足够经验应付这么古怪的人。
“你没有看着我说耶!”
他究竟是不是来帮忙的啊?一口气提上来,她仰首准备骂人,却在接触到他挑眉轻笑的摄魂眼波后,愣不成言。
他的眼神似曾相识……
“我是不是见过你?”她冲动的问出口。
即使脸上涂满黑色颜料,但那笑容却很令人记忆深刻。
“有吗?”雷昊笑嘻嘻的把问句丢还给她。
“有!我见过你!”官幔语肯定道,一时半刻却记不得她在哪里见过也。
“或许吧!”未加正面答复,他这才慢吞吞的拿起枪枝组装。“喂,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老是叫她土女人吧?
“喔,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官幔语。”来不及想起他是谁,两人之间的话题又被他主导了去。
“你说话很慢?所以叫‘幔语’?”雷昊揶揄她,十句话里有九句不正经。
“是女字旁的幔。”官幔语的嘴角微抖,良好教养快崩盘了。
五五七好差劲!
一下子轻浮的夸她美,一下子拿她的名字开玩笑,他们很熟吗?
清秀娇颜浮上一层恼怒的粉红,雷昊无所谓的直盯着她瞧,唇边的贼笑越积越深。
“你不问我叫什么?”
“你叫什么?”她顺着他的话尾问,不是很愿意搭理他。
“雷昊,我叫雷昊。”他佯装不懂她刻意的生疏,死皮赖脸地与她聊天。
“嗯。”
“你可以叫我阿昊。”
“嗯。”
“那我怎么叫你?”
她的表现不够冷淡吗?她的回应不够敷衍吗?怎么他还能够噼哩啪啦讲个没完啊?她好想尖叫!
佳人不再开口,雷昊亦不改其乐,甚至还自作主张地大声宣布:“好吧,相逢自是有缘,我们又这么聊得来,我就叫你‘幔幔’啰!”
铛!辟幔语傻眼了。
这家伙……这个叫雷昊的……谁跟他聊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