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杀的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离开两个月,你就移情别恋,跟程羲订婚?”暴龙般的怒吼回荡在宽阔明亮的房间。
依苹有点后悔没准备耳塞,但她怎么都想不到这四年来做为两人幽会的房间,会出现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噪音。
应该是只有情话绵绵的声音,因激情的喘息、申吟,亲吻的啧啧声,不应该是愤怒的咆哮声啊,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这不能怪我呀。那天我生日——”
“就因为我赶不回来参加你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你就跟程羲订婚?”打断她解释的吼声大概是二十门礼炮同时发射的结果,比暴龙的怒吼还要震痛她耳膜。
“跟我没关系,是爸爸的主意,我是无辜的。”她掩住耳朵,可怜兮兮的说。
“你哪里无辜?”他不怒反笑,声音反常的降低下来。“没有你答应,uncle会自作主张吗?”
“就是他自作主张!”她为自己辩白,晶莹的珠泪委屈的落下。“我也被吓到呀!如果我是心甘情愿,为什么会在程羲吻我时推开他,把他……”
“他吻你?”碧眼危险的眯起,射出毁天灭地般的仇恨光芒。
“嗯。”依苹存心火上加油,毫不犹豫的点头,反正他眼里的杀气是针对程羲又不是她。“你不知道他那张嘴多臭,熏得我直想吐……嗯嗯嗯……”
接下来的话被孟夏突袭的唇堵得说不出话来,依苹只能睁大眼眸无言的问他做什么,那双烧着不知名火焰的碧眸也仿佛无声的回应她……
“……我要消毒……”他在她快喘不过气前放开她,紧抱住她虚软的娇躯低哑的说出意图。
“天呀……”依苹喘息地说,眼中充满不可思议,“都已经是超过一星期前的事了,你现在才要消毒?拜托,我都不知道刷过几次牙,用过几次漱口药水去除那种恶心的感觉了。”
“不管!反正……你说他的吻让你恶心?”孟夏的语气愉悦了起来,心头高烧的怒火因这句话而奇异地平息。
“对呀。”依苹老实的承认,“看他的嘴形还满性感的,可惜满嘴的烟臭,一靠近就让我想吐。”
“听你这么讲,好像真的很可惜喔。”绿眼里的怒气重新飙卷。
“没有,没有……”她忙不迭地摇头撇清,“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是吗?”
“当然是!”她用力点头,脑筋急转,“那种脚踏两条船的公子,我怎么可能会觉得可惜!”
“脚踏两条船?”孟夏狐疑的绕高层。
“没错。”她拉着他在床上坐下。“程羲已经有个在一起五年的女友丁铃了。你就不知道铃姊长得有多美,把文人用来形容美人的词句加加在一块也形容不尽她的美丽,而且还做得一手好料理,人又温柔,才气纵横,可说是个蕙质兰心的绝色佳丽。程羲那没良心的,竟为了要巩固他在程家的继承权而跟我订婚,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那家伙有女朋友还……”
“对呀!”她两眼晶亮的数落着新出炉的未婚夫的罪状,“若不是为了铃姊,我绝对会立刻找我爸检举他的罪行,揭开他丑陋的面具,让他好看!”
也就是说,她已经掌握到可以把程羲从未婚夫宝座踢下来的铁证,却没有采取行动?
他不悦的紧抿着唇,“既然你很清楚他有别的女人,为什么不立刻跟程羲解除婚约?”
“不都说是为了铃姊吗?”依苹语气略显不耐,但一看到绿眼危险的眯起,她便轻声细语的将前因后果解释一遍,“就算我跟程羲解除婚约,为了巩固他在程家的地位,程羲还是有可能另外找个跟我家世相当的富家女订婚,到时候铃姊的日子就惨了。那家伙既贪心又没良心,口口声声说多珍宠铃姊,却连一句简单的『我爱你』都不肯讲,还让铃姊没名没分的跟着他,真是可恶呀!”
“所以?”
“我都计画好一切了!”她眉飞色舞着,“我哥不是邀你明天到我家吗?他同时也邀请了程羲和书纶。到时候啊,嘿嘿嘿……有你这位名闻全球的大摄影师掌镜,相信照片一定会很精采。”
“照片?”
“附耳过来。”依苹得意地将自己的计画说了一遍。“我这招厉害吧?把事情真相公诸于世,逼程羲认清自己的心,到时候有情人成眷属,铃姊获得幸福,哇,再生一堆可爱的小宝宝给我玩,就更棒了!”
“事情能像你说的这么顺利吗?”尽避对她的计画暗暗佩服,孟夏仍有些不确定。
“怎么?”她嘟起嘴,举起手拉住他的衬衫领,“怀疑我的能力呀?”
“哪敢!”宝石般晶莹美丽的绿眸闪着逐渐加温的热情火焰瞅着她,依苹呼吸困难了起来。
“别这么看我……”她低喘的逸出警告。
“不然你要怎样?”低哑的嗓音如糖浆般倾泄向她。
好甜的感觉喔,依苹意乱情迷,圈住他颈项,目光如火的凝视着性感的男性唇瓣,“吃你喔。”
“吃吧。”他自动奉上嘴唇,依苹乐意的含住,让渴望的舌头探进男性的口腔恣意探索。
两人仿佛有一辈子没接吻了,但事实上,孟夏在彬彬有礼的将她接进房里后,便恶狠狠的吻住她,吻完后才敞开喉咙怒吼出从她哥哥那里得到的“喜讯”。所以对依苹而言,那个吻里的怒气分量占得太重了,不是她期待的充满想念和渴望的甜蜜亲吻。
现在这个才是嘛!
她快乐的吻着他,孟夏任她为所欲为,让那双小手忙碌的在他身上游移,熟练的解开衬衫上所有的扣子,直到触碰到赤果的男性胸膛,才听见她逸出喜悦的娇呼,柔软温润的樱唇胡乱的印在他下颔上,沿着他喉咙吻向他胸膛,留下潮湿的痕迹。
“依苹……”拥着她在床上躺下,孟夏纵容她坐在他身上继续甜蜜的攻势。
自两人第一次结合后,依苹在他的教下,越来越热情主动了,他发现自己还挺享受被动的感觉,就像此刻……她的唇在他赤果的胸膛上移动,伸出舌头含着他吸吮,或者以贝齿轻柔的咬着,或者用指头揉捏着他……噢,他爱死这种感觉了,这要命的亲昵简直是折腾死人,但他喜欢,也期待更美好的事发生。
当她的手掌贴着他的小肮,试图滑进他裤腰时,他觉得有必要帮忙加快美好之事发生的速度。他解开皮带,将碍事的里、外裤一并踢掉,释放出在她热情的下坚挺、亢奋的男性,依苹兴奋的以手圈住它,然而孟夏没有玩游戏的兴致,相思之苦以及听闻她订婚消息引起的妒恨让他失去耐性,他吻住她,双手熟练的剥除她的武装,让她和他一样赤果。
他探索着她两腿之间的女性幽穴,发现那里已经潮湿灼热的为他准备好,便从抽屉里取出,朝她扬了扬,嘴角带着抹揶揄,“这要套进你手指,还是我手指?”
“讨厌!”她娇嗔的啐道,这家伙总爱拿她多年前的玩笑话取笑她。
依苹懊恼的咬了咬他肩膀,孟夏低哼一声,套上,以一记有力的戳刺充满她。
惊人的愉悦开始发生,当他巨大、狂猛的男性在她体内冲撞,她狂野地弓起身体,随着他翻滚律动,感觉者每一次的摩擦、碰撞都燃起火热的快感,体内的兴奋白热化地升高,然后越来越快,意识浮沉在绝妙的激情中,爆炸成碎片!
星星的碎片,落下来时是什么样子?
是委地如尘埃,还是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珍惜的收拢在怀?
依苹毫不怀疑是后者,疲惫的身心满足地靠进带给她无尽欢愉后,又慷慨的提供宽厚胸膛给她依偎的男子怀抱。他的气息里有她,那带着浓烈麝香的气味安定了她的神魂,她呢喃着模糊不清的爱语,优雅地打着呵欠,合上眼皮像一朵累极了的莲般睡去。
孟夏却睡不着,尽避这番激烈的耗尽了他的体力,脑中凌乱的思绪始终安静不下来。
四年了,从来没爱过一个女人这么久,而且还很确定他会继续迷恋她。
但依苹呢?不怀疑她同样爱他,只是……他想要的不仅是她的爱,还有更多、更多……他从前不以为自己需要,如今却渴望得到、且准备好提出要求和给予的承诺。可依苹呢?她是否也准备好……接受和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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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有股巨大的压力在升高,依苹感到呼吸困难,在他愤怒的目光下,一会儿像受火焚,全身焦热;一会儿如坠冰窖,彻骨寒心。
“嗨!”她怯怯地打招呼,没必要一见面就摆这种坏脸色给她看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都没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做什么?”他的声音冰块般落向她,眼神也是。“好让你亲自送喜帖到我家?告诉我情人订婚了,未婚夫却不是我?”
“我可以解释。”
“这次又是你父亲的主意吗?是他强迫你跟方书纶订婚?”他眼中冒出杀人似的火焰,一字一字的从齿缝中挤出他的愤怒和心痛,“依苹,你太过分了!我才离开多久?你居然又……”
“你不要这么快就判定我有罪,还是你根本认为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上一刻待在你怀里,下一刻就跳进其他男人怀里?杜孟夏,你要是真敢这么看我,我们就完了!”她有种受伤害的气恼,别人怎么看她、陷害她都无所谓,但孟夏怎么可以怀疑她?
四年来的感情就这么禁不起考验?
“你以为我就高兴怀疑你,判定你有罪?”绿眼里的怒火依然高烧,“我气的是这件事两个多月前就发生了,你居然一丝口风都没露,还说如果我敢这么看你,我们就完了这种话,你要我怎么想?”
“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妨碍你工作,而且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要怎么解决?”
“订了婚的,我都有办法把他fire,何况是还没订婚的。”
“这就是你对婚姻的态度?”他更加的火大,“你以为这是游戏,你想什么时候结束就结束吗?蔡依苹,我真是看错你了!”
依苹气得脸色发白,整件事她已经够委屈了,孟夏还要冤枉她?
气死人了!
“我什么时候拿婚姻当游戏了?要不是程羲和书纶给我玩这招,我会为了摆月兑他们这么辛苦吗?孟夏,你不公平,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怪我?又不是我跟他们求婚的?你给我搞清楚,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不是他们!”
孟夏俊眉拢紧,努力吸收她的话。
“至少你应该在我从别人那里听说这些事前,主动告诉我吧。依苹,我爱你,如果你认为我可以听见你跟别人订婚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表示这四年来的交往在你心里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以认为两人的交往在她心里没有意义?依苹心痛得像要死掉,她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地点不对。
“孟夏,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明天我再跟你解释。”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依苹,我觉得你是在敷衍我!上次你跟程羲订婚时,你可以在短短几天内就想到办法解决,这次跟书纶订婚,却筹画了三个月的订婚典礼,这表示他在你心里不同吗?”
“该死的……不是!这表示我一直在延迟婚事!而且,如果我的计画成功,甚至连订婚都可以直接取消。”她压低声音说,神情、语气里都有着疲惫,“拜托,孟夏,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跟你详谈,今晚对我的计画很重要,况且……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孟夏紧握着拳头,他不明白她的想法,可她强忍着泪水、无言恳求的眼神令他无法拒绝,但他又不想这样离开。
今晚,是方书纶为他的百货公司的名牌服饰举行的展示会晚宴,他是理所当然的男主人,依苹是他的女主人,孟夏无法坐视两人在众人面前卿卿我我,像对最佳拍档。老天可监,他光想着就嫉妒得想杀人。
“孟夏……”她方开口,便噤了声,竖起耳朵。
远处好像有人在唤她,像是书纶的声音。
“孟夏,你什么时候来的?”方书纶走经楼梯口看到他们,很快上前招呼。
情敌亲热的寒喧激起孟夏心中的怒火,无法像从前视他为友的热情相迎,而是还以冰冷的瞪视,傲然的抿紧嘴唇不语。
书纶感觉到他的敌意,但不知缘由,也无暇弄清楚,心中混合着惊慌和急躁的尘埃唯有在确定那人的行踪方能平静。
“依苹,你有没有看到贵美?”
“有呀。”她很开心的告诉他,还尽量加油添醋,并很乐意地发现他如她所料的失去理智,往楼上冲。
“好耶!”
“你在搞什么?”孟夏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书纶为什么听依苹提到他想找的那个贵美跟个男人在一块会激动得往楼上冲去。
“跟过去不就知道了。”依苹得意的扬着眉,压低嗓音回答,示意他跟着她追在书纶身后。
两人放轻脚步跟上楼,发现书纶和一名女子相距数步对视,依苹拉着孟夏躲在一旁,从随身的提包取出一台手掌大小的相机。
孟夏对相机和依苹的动作一点都不陌生,那台相机是上次用来拍摄程羲和丁铃的出浴镜头时他所使用的,依苹看了喜欢,他便送给她,没想到今次又教她派上用场。
他很顺手的从她手上接过,毕竟两人之中,他才是那个专业摄影师。
精采的画面在他的快门下停格,拥抱、热吻……每一张都足以登上国际知名杂志的封面,他不确定书纶喜欢在亲热时被拍照,但他很乐意将相片做为给书纶的新婚礼物。
直到那对消失在电梯门里,依苹才拉着孟夏下楼。
“他们一定是去停车场。”
“你怎么知道?”孟夏狐疑的挑起眉。
“你看他们那么热情的样子,就知道书纶急切地想找个地方跟贵美姊独处。而这里太热闹了,楼下的宴会厅到处都是闲杂人,以记者及上流社会的三姑六婆居多,书纶那个人即使是在热情下,也能保留一丝理智,当然会带贵美姊离开到别的地方。而他的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
“你倒是很了解他嘛。”他的语气充满酸意。
依苹锐利的瞥他一眼,好笑的摇头解释,“我当他青梅竹马可不是当假的,但也因为太了解他了,所以不会爱上他,你没必要吃醋。”
孟夏俊脸微红,尴尬的转开眼光,不想承认自己在吃醋,虽然该死的是吃醋没错!
“他不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吗?这时候离开适当吗?”他闷声问道。
“服装秀已经结束,剩下的事自有专业经理人打理,而他先前就在会场里绕了一圈,这时候离开无伤大雅。”
“可我们为什么要跟踪他们?”被带着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孟夏不明白该拍的照片都拍了,他们干嘛还要跟?
“光是那几张照片想教书纶就范没那么容易。贵美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让书纶对她负责,如果能拍到他们更进一步的照片,书纶就无法抵赖了。”
包进一步?不会是要拍床照吧?孟夏有种昏倒的冲动,无奈依苹仍是兴致勃勃。
但等两人赶到停车场,那一对已经跑掉了。
开玩笑,人家搭电梯,他们走楼梯,当然赶不上啦。
“现在怎么办?”虽然对整椿事件仍是一头雾水,但搅和到这里功败垂成,孟夏难免感到沮丧。
“你放心。”依苹仍是老神在在,带他走到一辆白色的T0YOTA旁。
“你的莲花呢?”
“太显眼了。我请徵信社帮我租这部车,等一下守在外头监视的人会打我手机通知书纶的去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那里吧。”她示意孟夏上车,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把手机连上免持听筒装置。
丙然,车子开上路没多久,电话就响起了。
“我就说吧。”挂断电话后,依苹朝孟夏绽出胜利的微笑,可惜那双碧眼里非但没有丝毫为她的神机妙算所慑服,还充满猜疑的云雾。“前两年我家投资的建设公司在天母盖了一栋集合休闲、居家的大楼,里头有健身中心、游泳池、餐厅、网咖……反正,可以让人不出门的各种娱乐设备都有,哥跟他的许多雅痞型朋友都买了,书纶也是其中之一,还安置了一套观星用的天文望远镜,只要晚上天气晴朗,他多半会去那里住,这件事可是书雅告诉我的,你不要又胡思乱想了。”
“我哪里有!”他才不承认自己有乱想什么呢!
“没有就好。”依苹耸耸肩,知道他死要面子,没有追究下去,专心在开车上。
到达天母后,依苹用兄长的通行卡和密码进入地下停车场。
“我事先跟哥哥要了这里的钥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你跟逸骏要这个?”孟夏对她连这个都想到了,感到讶异。
“对呀。”慧黠的美眸里闪着一抹得意。“为了今晚的事,我可是计画很久喔。”
“你不会是在遇到贵美的一开始,就算到书纶会爱上她吧?”依苹虽然瞒了跟书纶订婚的事,但撞伤贵美的事在两人的通信中有提过。
“我哪有那么神!”她谦虚的说,将车子停妥在距离书纶的车有两个车位的地方。
“他们不在这里了。”
“应该是上去了吧。”
“我们也要跟上去吗?”见她丝毫没有推门下车的打算,他困惑的问。
“跟上去做什么?”慧黠的美眸里闪烁着一抹嘲弄,“你该不会以为我想来个当场捉奸吧?拜托!我只是想拍一张他们回去时要上车的照片,做为他们到过这里的证据而已。”
也就是说,在那对爱情鸟上楼办事时,他们这对就得坐在车上乾等。
孟夏当然没这个好兴致,事实上,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跟依苹谈清楚。
在默默瞅视了她一会儿,他说:“你刚才说,并没有在遇到贵美时,就算到书纶会爱上她。”
“对呀。”她纳闷他为何又提这件事,但仍老实的回答,“撞到贵美姊那天,我先是为书纶的设计而光火,接着又为贵美姊的伤势焦心不已,哪里有空东想西想。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可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书纶在那天跟我求婚,我就撞到贵美姊,三个人因此凑在一块,我想老天爷一定是藉由我来成全这段姻缘。”
“现在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情势不是这么发展呢?如果他们两人不来电,你是不是就要真的跟书纶订婚?”他阴沉着脸质问。
“他们来电了呀!”她不明白他在气恼什么。
“但也有可能不来电,如果是这样,你要怎么办?”
“为什么要讨论不可能发生的事?”瞪视着那双绿眸里的坚持,她无奈的叹气,“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假设。我已经把订婚礼给延迟了,不是吗?本来爸爸的意思是尽快订婚,我延到三个月以后,就是打算利用这段期间说服书纶……”
“万一你说服不了呢?万一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么顺利,怎么办?”
他是存心跟她唱反调,还是故意考验她的随机应变能力?也不看看时间、地点,他们是来这里监视、跟拍,不是来谈判的,好不好!
依苹翻了翻白眼,将这些话都吞回肚子里,耐心的说:“这些事都没有发生好吗?就算照你的万一好了,大不了我包袱捆捆,找你私奔去!不过是个订婚礼,又不是结婚,你没必要那么紧张。”
“我没必要那么紧张?”孟夏压抑的怒气无法自主的飙涨,“依苹,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看这件事过?心爱的人一再的跟别人订婚,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今天换成你是我,能心平气和吗?”
“我可以体谅你,但你也要相信我呀!孟夏,我爱你,一直以来我都乐于这么承认,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再说,不管是程羲,还是书纶,都不是我自愿跟他们订婚,而我也都有想办法解决。”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事早点公开,程羲和书纶根本不会设计你订婚,uncle更不可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乱点鸳鸯谱!”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
“没错,事情是已经发生了,但在uncle安排你跟程羲订婚时,你其实可以告诉他你已经有心上人,而不是……”
“我是要帮铃姊呀!”
“那书纶跟你求婚的事又怎么说?你总可以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吧,但你选择不说。让我不禁要怀疑你对我的爱是只能对我承认,却不能昭示天下的!”
他的指控震撼了她,绿眼里的深受伤害更让她震惊,依苹从来没想过她的作法会伤害到孟夏。
“不是这样的……”她试着想解释,“我只是没想那么多,事情接连发生,你又不在身边,我不晓得该怎么告诉爸爸我喜欢你……更不确定他知道后,会不会硬逼着我们结婚。你说过自己还年轻,想在事业上做冲刺,而我也才二十岁,订婚、结婚这种事不在我目前的行程表上,要不是程羲和书纶那两个可恶的家伙,我根本没必要经历这些。”
她眼中的慌乱扯痛他的心,孟夏无意这么逼她,只是……他害怕呀!
“你的心情我能懂,可是我真的受不了再来一次……”
“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她热切的保证,心情依然乐观。“等把书纶和贵美姊凑成一对,我会找机会告诉爸爸我们在交往,你不用担心喔。”
事情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进行吗?生命里有太多的意外了,而孟夏不确定自己还能再承受一次而不发狂。不,他不能再让任何意外横阻在两人之间。
但这个决定,他并没有告诉她。当依苹投进他怀抱,以甜蜜的亲吻继续她的保证,他热烈的含住她的唇,藉由激情宣泄从逸骏那里得知她要和书纶订婚的消息,以为她背叛他时,感觉到的一种剜心刺骨的疼痛。
他需要她在怀里,只有紧拥着她,才能确定她是他的。只有当她温热柔软的娇躯顺从又主动的攀附着他,热烈的迎合着他的吻,那颗因害怕失去她而饱受煎熬的心才能得到平静。
强烈的需要刺激着亢奋,单纯的亲吻跟着变质,灼热的男性嘴唇需索的吻着她的脸、她的喉头,一只手隔着昂贵的米驼色及膝礼服她的胸部,她在愉悦下申吟,感觉到他的急切。
“不可以……”她喘息的推拒着他,“这里是……停车场呀,孟夏……”
“没关系……”他仍不愿意停止,手伸到礼服底下,沿着她大腿往上。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这次她用尽全力推开他,黑暗中听见两人剧烈的喘息,以及一双宝石般的绿眼闪闪发亮。
“咳咳……”她清了清喉咙,在他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赤果的,像花蕾般挺抵着蕾丝内衣,因得不到纾解而疼痛着。
她不自在的移开眼光,垂低眼脸看自己的手,咕哝道:“这里不够隐密……”
“你有带逸骏房子的钥匙吧?”喑痖的男性嗓音里充满暗示。
她惊愕的抬起眼光,恼怒的回答:“现在不是时候。”
“那就等一下。”他不情愿的说。
等一下是表示……蓦地,压抑下的渴望又被挑起,依苹觉得车子里的温度好像上升了好几度,而她明明是有开空调的。瞪视着那张在阴暗的光线下仍是那么俊美迷人的脸容,还有那双正用目光剥她衣服、她的火般绿眸,她感到心跳如鼓,呼吸困难。
“你不要那样看我。”她的命令娇媚得如引诱。
“怎么看你?”
“好像要把我吞吃入月复似的。”
“我是准备要。”他很老实的承认。
“你……”她娇羞地以双手捂在烫热的颊肤上,心里充满期待。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碰面了,孟夏上次的工作是跟一队考古人员到南美丛林寻找印加文化的遗迹,连程羲的婚礼都没空回来参加。这段期间两人只有透过电话和e-mail联络,若说她不想念、期待两人间总是一触即发的,是自欺欺人。
“啊?”可是期待归期待,他突然倾靠过来还是让她吓一跳,心脏紧缩,肾上腺素激升。“你……”
“他们来了。”
他示意她看向驾驶座这边的窗口,依苹顿时好糗。还以为他是等不及到哥哥的房子就想亲热,没想到他只是提醒她贵美和书纶来了。唉,原来意乱情迷得把正事抛下的人是她,不是孟夏。
盂夏没理会她的自怨自艾,一看到书纶和贵美重回停车场,准备坐进车内,便掐准时间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直到他们的车开走,才转向依苹。
“走吧。”
“走?”开车吗?
“下车,你不是说逸骏在这里有房子吗?”他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头,似笑非笑的说。
“噢!”这下又被糗了,可是……想到两人即将独处,她兴奋的把被糗的尴尬抛到九霄云外,手忙脚乱的下车,锁上车门后,在孟夏带领下往电梯的方向走。
当电梯上升,两人体内的热情也在上升。他们不敢看对方,也不敢碰触对方,以两人此刻的敏感度,任何轻微的碰触都将导致他们当场爆发,依苹可不想在电梯里做那种事,万一这里有监视器岂不是糗大、亏大了,还被人平白看一场活,得不偿失呀。
他们几乎是用跑的离开电梯,来到逸骏的房子。
依苹拿着磁卡的手在发抖,她可以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猛烈敲击,连胸骨都隐隐作痛。就在她差点把磁卡摔到地上,孟夏及时覆住她的手,镇静的打开门,推着她进去。
玄关处的照明在感应到人的体温而自动打开,依苹只来得及开空调,便被他从身后搂住,激情一触即发。
理不清楚是谁先动作的,总之双唇就这么碰触在一块,热烈的吸吮着。后来也不知是谁先移开的,他们气喘吁吁的转移阵地,开始亲吻对方的脸颊、颈子,双手则互相帮忙剥除多余的衣物,并在月兑衣的过程中,迫不及待的碰触彼此都深切渴望、思念的身躯。
未着丝缕的娇躯暴露在冷空气下,但依苹一点都不觉得寒冷,因为孟夏以他烫热的身体包裹住她的。
她的在他的摩擦下硬挺,在他手掌心疼痛肿胀,她忍不住逸出低哑的申吟,感觉着下月复处既灼热又空虚,无声的弓着身躯向他催促、哀求,令孟夏再也按捺不住的煎熬,伸手探触她春水泛滥的,确定她已为他准备好,捧起她的臀部用力推向自己,以一个敏捷的动作分开她的双腿进入她。
当空虚被填满,一触即发,他强烈而迅速的律动着蓄势待发的亢奋,在一阵狂野的冲刺下,依苹被卷进急速燃烧的之火里,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席卷而至,在心醉神迷的狂喜中,她感觉到孟夏在她体内活跃的分身如火山爆发般的喷出一股热流,在最初几秒钟的激烈之后,喷流的力道逐渐减弱,而后随着在她体内的男性变软而归于沉寂。
孟夏趴在她身上喘息,过了一会儿拔出他的男性翻身躺下,一股液体随着他这动作而涌流出依苹体内,她感到不对劲,勉强坐起身,瞪视着他。
他没有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