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换上睡衣,倒了一小杯白兰地,在桌边坐下来开始看她的书。
十分钟后,杰明进来。她转头对他微笑,然后继续看书。
杰明在她对面坐下,月兑掉外套和靴子,然后替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
“你在看什么?”他问。
“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芙蓉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一定很喜欢那个故事。”
“对。”
“我以为你不喜欢烈酒。”她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瞥向她的那杯白兰地。“我有那个兴致。”
“你还有兴致做什么?”杰明用充满暗示的语气问。
芙蓉感到脸颊发烫。“看书。”她回答,然后低下头,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杰明站起来往床尾走。她听到他打开衣物箱翻找东西,然后听到他月兑衣服的声音。她偷偷瞥向床尾,看到他从床上拎起一件黑丝袍。她趁他穿上丝袍前把他赤果的背面好好地欣赏了一番。
接着她感觉到他撩起她的头发,在她的颈背印下一个吻,他的舌尖从她的颈背藏到她的耳朵。一阵战栗窜下她的背脊。
“莉莎爱达西先生。”杰明在她耳边低语。“他们最后结了婚,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芙蓉猛地回头看他。“你透露了故事的结局,我还看什么看?”
“确实不用浪费时间看了。”杰明说,抽走她手中的书扔到地上。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拉到他的怀抱里。“现在你可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了。”芙蓉恼怒地想要狠狠踩他的脚。天下的男人显然都是一个样,只有他们的最重要。
“你的行为真幼稚。”她斥责。
他看来毫无悔意。
“受到阻挠时,所有的男人都会表现得很幼稚。”他说,彷佛看穿她的心思似地。
气归气,芙蓉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她用手背模模他的脸颊和额头。当他面露困惑时,她说:“我还以为你发烧了,因为你刚刚承认自己有缺点。”
“一个小小的缺点。”杰明纠正。他把她抱起来,穿过舱房,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在她身旁躺下。
他熟练地解开她的钮扣,把衬衫褪下她的肩膀。然后他爬起来月兑掉丝袍。
她暴露在他欣赏的目光下,全身上下只穿着到大腿的长统袜和十字架项链。
杰明凝视着她,感到他的变硬。她美得可以当国王的宠姬。没有任何国王会对她感到厌倦。“你是绝代美女,亲爱的。”他沙哑地低语。
芙蓉毫不腼腆地朝他伸出臂膀。杰明压在她身上,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离开她的唇,亲吻她的喉咙,吸吮她硬挺的。
当她发出愉悦的申吟时,他跪在她两腿之间的床上,用舌头轻舌忝她湿濡的。她企图退缩时,他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但他抓住她的臀部,不让她躲避他探索的舌头。
“我要品尝你每一寸娇女敕的肌肤。”他在她两腿之间呢喃,他的话使她扭动身体。
他的舌头对她的女性核心展开温柔的攻势,他的手指挑逗她硬挺的。
她在他的舌头下融化。
一波波悸动的欢愉席卷她时,他听到她忘情地叫喊,感觉到她全身都在狂喜中颤抖。
“翻身跪着上他嗄声命令,从床上起来。
双手固定住她的臀部,他从背后占有她。他的冲刺越来越猛,越来越深,直到她发出狂喜的尖叫。这时他才在她的悸动中释放自己的。
等他们的呼吸缓和下来时,杰明才又躺回床上,把她拉进怀里,在她的头顶印下一吻。
“你在想什么?”他问。
芙蓉撑起上半身注视他,她的唇边浮起一抹微笑。“我在想你应该引诱我才对。”杰明咧嘴而笑。“我有,但你很合作。”她举手作势打他。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他身上。
“甜心,在你的美色激励下,我展现出超强的说服力。”他说。
她亲吻一下他的唇。“这还差不多。”他沈默片刻。“亲爱的,下一次你可不可以多抗拒几分钟?”他问。“我喜欢挑战。”她翻身背对他。“我从来没有保证会有下一次。”
“你们结婚了吗?”听到弟弟的声音,芙蓉申吟一声睁开眼睛。她一丝不挂地蜷卧在公爵的怀抱里,幸好有被子遮住她大部分的身体;“你们结婚了吗?”米迦重复。
“可以这么说。”杰明回答。
“我都不知道。”米迦说。“芙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恋爱了?”“我们昨晚在你上床睡觉后恋爱了。”杰明替她回答。
“你们要生小宝宝了吗?”米迦问。
芙蓉感到脸颊发烫。此时此刻,她会很乐意掐死她的弟弟。
“这个问题让你来回答,亲爱的。”杰明微笑着瞟她一眼。
芙蓉朝他噘起嘴唇,然后望向弟弟。“没有小宝宝。”“连一个都不要吗?”杰明开玩笑地问。
芙蓉不理会他。“米伽——”舱房门在这时打开。“米迦,你在里面吗?”登肯轻喊。
“过来。”米迦命令。
登肯走近舱房。看到床上的两个人时,他露出微笑。
芙蓉难为情地把脸埋在公爵的胸膛上。他们干脆把全部的船员都叫进来算了。
“几点了?”公爵问他的侍从。
“六点。”登肯回答。
“起床了。”米迦大声说。“兄弟们,快起床。”芙蓉听到公爵轻声低笑。
“现在起床对我们来说太早。”杰明告诉男孩。“跟登肯出去,我们待会儿见。”
“遵命,公爵。”芙蓉看着弟弟转身离去,听到他嘀咕。“见鬼的,我从来没想到公爵会想跟女生一起躺在床上。”
“今晚我会把房门锁上。”杰明在他们的不速之客离开后说。
“没有那个必要。”芙蓉说。“我们不会再一起睡了。”他不理会她的宣示,只是露出他那种令人生气的笑容。“既然醒了,你想要做什么?”“睡回笼觉。”她翻身面对舱壁。
“好主意。”他翻身贴着她的背,一只手臂伸过去覆盖在她的上。
倚偎着他温暖的身体,芙蓉低头瞥向他覆盖在她身上的手。罪恶感突然涌上心头。她怎么可以把自己完全给了公爵?她爱何莱理,不是吗?
她越想,头越痛。她需要一些时间,等够坚强时再来应付这些罪恶感。
她闭上眼睛,让公爵的呼吸声催她入眠。
芙蓉在两个小时后睡醒。她打个呵欠,伸个懒腰,翻过身来。床铺是空的。她睁开眼睛看到公爵正在穿衣服。
“早安。”杰明微笑说,走过来亲吻一下她的额头。“我去端早餐来。”等他离开舱房后,芙蓉起身梳洗,换上淡粉红色的衣裳。把搭配的披肩披在肩上时,她想起另一个男人送的另一条披肩。那条有金色刺绣的红色披肩。
罪恶感再度涌起,使她两腿发软地在桌边坐下。她不仅行为放荡,还被弟弟亲眼看到。
房门打开,杰明端着托盘坐到她对面。
“早餐闻起来很好吃。”芙蓉说,把恼人的思绪逐出脑海。她可以等一下再来烦恼,战争毕竟不会在近期内结束。
“没有食物比你更美味。”杰明说。
听到他提起昨晚的激情使她脸红。光天化日下谈这种事似乎很伤风败俗。
杰明把一个盘子放到她面前。芙蓉掀开盖子,看到盘子上的胸针时,倒抽了口气。
胸针的形状像一只鸟栖息在一块岩石上。白金的鸟身上镶满钻石,它的眼睛是红宝石,羽毛、双脚和嘴巴是黄金。它栖息的岩石是紫水晶。
看到如此昂贵的首饰令芙蓉生气。“这是什么?”她问。
“送给美女的另一样礼物。”杰明像昨天早晨那样回答。
“又是在百慕达忍不住买下的?”杰明点头。
“它有股服务费的味道。”芙蓉说,把盘子推向他。“我不要。”
“真令人吃惊。”杰明说。“没有女人会拒绝昂贵的珠宝首饰,除非你比乔治国王还要疯癫。”“我不会接受这枚胸针。”她斩钉截铁地说。
他点个头。“那么把它扔到舷窗外面去。”
“你不可能当真要把钱丢到海里。”她吃惊地说。
“我既然把胸针送给了你,就不会再把它送给别的女人。”他说。
“礼物是送客人的,不是给囚犯的。”“你就当自己是客人吧。”“我不能那样做。”
“那么你得挣饭吃。”他朝她耸起一道眉毛。“我的袜子需要缝补。”
“你是有钱人,买双新的吧!何况,我不会做针线活。”杰明狐疑地看她一眼。“好吧,那么替我烧中饭。”
“我是战俘,”芙蓉高傲地说,不愿承认她对烹饪一窍不通。“不是你的奴隶。”他大笑起来。“甜心,如果你在战后决定留在英国,你在德里街皇家剧院的前途将会无可限量。”芙蓉朝他噘起嘴唇。
“你不会需要浪费时间去背台词。”他补充。
“见鬼去,阁下。”她说。
他站起来走向房门。“我们在那里碰面。”“你要去哪里?”她在他握住门把时问。
“见鬼去。”他咧嘴而笑,然后走出舱房。
芙蓉抓起胸针走向舷窗。她要让那个讨厌的家伙知道她对他的看法。她伸手准备打开舷窗,但转念一想又垂下了手。
也许公爵是真心诚意的,她心想。也许他真的喜欢她。也许他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使她无法做理性的思考。
芙蓉留下了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