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时间仍不见东方净回来,众人心急如焚,碍于要寸步不离守护盐队,因此不敢前去寻找她。
“少帮主从来不会这么反常,会不会出了什么状况?”寒霜扯着洪昱豪的衣袖问着。
“别胡思乱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抚,洪昱豪起身向其他人宣布,“各位兄弟们,明日一早还得依照行程赶至京城,大夥早点歇息……”
“少帮主回来了。”在营地外围的守卫大声呼喊。
众人望去果真见到那熟悉的身影,纷纷向前迎接,“少帮主。”
“对不起,让大夥担心。”东方净拱手向众人致歉,随即又大方宣布,“趁着兄弟们尚未就寝,向大家介绍我未来的夫婿水云天。”
“嗄?少帮主的夫婿?!”怎么也想不到少帮主出去转一圈回来就多了个丈夫,众人瞠目结舌,纷纷伸长脖子打量那顽长的身影。
气质高雅的翩翩贵公子,看来是如此文弱不堪一击,怎么瞧都与豪爽如男人的少帮主不登对,若不是略白的脸色带着笑容,还真以为他是被迫允婚。
他肯定还不知道娇小美丽的少帮主,有着比男人还男人的性格,才会傻傻的答应,真是替他捏一把冷汗啊。
一直站在东方净身后的水云天被拉至众人面前,在数十道目光注视打量下,深深感觉自己好似“押寨男奴”。
他润润干涩的喉咙缓和震惊气氛,“在下姓水名云天,往后还得烦请各位兄弟们多多关照。”
水云天温和有礼及他的牺牲很快就获得众人的心,寒喧几句之后,东方净随即命人整理马车供他歇息。
独自在舒适宽敞的马车里,水云天再也隐忍不住胸口的痛楚,连咳几声暗黑色的血涌出口中,染黑手上的巾帕,整个人瘫软倒在棉被里。
余毒未清,此刻他真的很窝囊,得好好歇息,待有体力运功才能逼出余毒。
“云天你睡了吗?”
听闻东方净到来的声音,他连忙振作起身,将染血的巾帕藏匿好,“净儿还不歇息吗?”
她端着膳食上马车来到他身边,“你折腾了一个晚上没吃东西,我端碗清粥来给你。”
“我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生怕体力不支倒下,水云天始终靠坐着。
“这怎么成呢?你就是没有好好进食,身体才会这么虚弱。”见他脸色又更惨白,东方净坚持要喂他喝粥。
老天啊!再这样没完没了的折腾下去,他肯定当场死在她面前。
水云天接过她手中的碗,轻声呼唤,“净儿……”
那是一种勾摄魂魄的嗓音,是为了让她意乱情迷,好哄她离开……
“你还是很不舒服吗?怎么好像快断气了?”东方净抓住他的手把脉,就怕他心跳停止真的归天。
呸呸呸!乌鸦嘴,这女人还真不解风情。
“我的胃口不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喝粥,那我就多少喝一些粥,不过得按照我的方式才喝得下。”掌心来回轻轻摩挲她那细女敕光滑的下巴,水云天的眼眸里漾着无限魅惑。
“好。”东方净向来爽快随和。
“就用你的嘴喂我……”
“什么?!”嘴对嘴?听起来就觉得好恶心,她一脸嫌恶的瞪着他。
“啊!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手滑。”趁着她发愣之时,水云天故意将粥往她身上淋下。
被淋了一身粥,东方净一点也不在乎,随手拍落肩膀上的米粒。
她担心的说道:“糟了,这是唯一的一碗粥,而炭火已经熄灭,厨子也休息了,这下你可要饿到天亮。”
“我并不饿,有没有进食倒是无所谓,反倒是弄得你一身脏兮兮,才令我过意不去,你快去换件衣裳。”水云天一脸懊恼的向她道歉,拾起巾帕替她擦拭。
“不行,我去熬粥,你先休息等我回来。”望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怕他在还没完婚之前就嗝屁,东方净决定亲自下厨。
她要熬粥?!她会下厨?!真令人怀疑,“可是……”
见她已经消失离开,水云天大大松了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床铺上。
歇息一会后,他悄悄掀起窗帘往外瞧。看她蹲在火堆前忙着“熬粥”,从那熊熊大火便可知晓她煮出来的东西只会是垃圾。
看来,她这一时半刻是不会再来打扰了。
水云天褪去上衣盘坐运功,精壮胸膛上烙印着暗黑色的手掌印,在再次运功驱毒之后,毒素随着汗水渗出,黑色手掌印慢慢变淡,最后完全消失。
靶觉身体渐渐舒坦,他那张温和的俊脸,展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瞥见手腕上的“狗链”,他伸手将它扯落丢弃在一旁,再次掀起窗帘往外望去,东方净依旧在火堆前煮着粥。
她那灰头土脸傻愣愣的模样真是可笑,隐约可以听见她懊恼的咒骂声,“该死的!居然又成了焦黑的锅巴。”
水云天精明的眼瞳眯起,冷冷笑道:“东方净,你明日就等着我送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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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缥缈,微风徐徐。
马车颠簸赶路至城镇寻找大夫,一路上东方净始终在马车里照顾昏迷不醒的水云天。
冰凉的布巾换了又换,他仍旧高烧不退,见他两道浓眉像是打了千道结,又不时痛苦低吟,抚着他那高温烫手的额头,她的一颗心悬挂在半空中。
“都怪我不好,昨夜没有立刻替你找大夫。”
经过长途奔波终于到达城镇,水云天被两名大汉横抬进杏林堂。
东方净不停的在庭院里来回走动,心急如焚让她快将花园步道走出条深沟,直到见到大夫才停止当热锅里的蚂蚁。
千万别死啊,至少也要父亲看着他们成亲之后,才……
“大夫,他现在的情况可安好?”她飞奔向前至韩大夫身旁。
“已经让水公子服了药,过段时间他就会醒过来,他的身体是虚弱了点,但还不至于有多大的病痛。”他顺了顺胡须缓缓解说。
“不是旧疾复发吗?”
“旧疾?!”韩大夫一脸纳闷的望着她,过了一会才又说道:“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对水公子而言,只是身体需要多休息的症状,少帮主就别太担心。”
“只需要多休息?”她很讶异。
“是的,少帮主若不放心,可以进去陪伴水公子。”韩大夫点头保证。
“多谢韩大夫。”东方净颔首向他致谢。
多休息?!病得像个死人,居然只要多休息即可复原?
唉……难怪水云天会说天生宿疾难以医治,原来连大夫也瞧不出他的病痛原因。
东方净愈想愈不妥当,随即以赶路为理由,命人将水云天送回马车,继续赶至下一个城镇求医。
水云天辗转醒来,恍惚之间感觉自己像个死人被抬上马车。他伸手轻拭额上汗珠,瞥见手腕上的“狗链”,俊脸纠结难看至极。
懊死的!这鬼东西为什么又回到自己的手上?!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兴奋呼喊声在耳边嗡嗡作响,惹得他头痛欲裂,而举在半空中想扯落发辫的手是如此软弱无力,很显然他的身体状况仍旧很差。
水云天一脸无奈的扯着笑容,“我昏迷很久了吗?”
“是啊,现在都已经黄昏时刻。”伸手模着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恢复正常,东方净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大夫开的药有用。”
“大夫?大夫有说什么吗?”听闻她带自己求医,水云天全身肌肉紧绷。
“你病得如此严重,韩大夫居然说你只需要多休息即可,我生怕延误病情,正准备送你至下一个城镇寻医,没想到你真的醒过来了。”东方净褪去他那因汗水湿透的衣衫,想替他擦拭身体。
“你想做什么?”身体又变得虚弱,生怕余毒未清,胸膛仍会浮现毒掌印,水云天防备的拉拢衣服。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当然是帮你换下来。”东方净拿开他的手,继续帮他月兑衣的动作。
“可是……”
没有反对的力气,在看见毒掌印确实消失之后,他也就不再阻止。
“大夫真的只要我多休息?”水云天试探的问道。
“是啊,只让你服下退烧药,交代要多休息,本以为他是个庸医,没想到真的全在韩大夫的预料之中,不过他没能瞧出你的宿疾病痛为何。”误解韩大夫只是骗人的庸医,东方净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怪病,神医也难以诊治。”水云天轻轻一语敷衍带过。
他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完全排除,但为何他的身体状况仍旧没有好转?要休息多久才能完全复原呢?他已经受不了当个窝囊废!
“啧!啧!看不出来你的胸肌还真结实。”心情松懈下来,面对他健壮的肌肉,东方净禁不住赞赏。
“只是中看不中用罢了。”她那垂涎的目光像是灼热火焰,水云天赶紧拉起棉被杜绝她大胆的窥视。这男人婆真不害臊。
“真可惜,毕竟你这好身材,帮里的兄弟们没有几个比得上。”肌肤相触的感觉仍残留在手里,东方净有点惋惜没能继续欣赏。
从那表情不难想像她心里在想什么,水云天连忙岔开话题,“现在是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吗?”
“是的,再过几天便可以到达京城,今夜会在襄阳休息。”东方净取出干净衣衫,又将他换起的湿衣衫往竹篮里塞,修长的腿一踹将竹篮踢至角落。
“你照顾我一天肯定也累了,你何不先下去休息。”从动作举止可知她鲜少服侍人,又想起她那一身蛮力,水云天便想找藉口将她遣走。
“怎么会累?我曾经为了阻止鬼域人马侵犯盐帮,可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而照顾你只不过是小事一桩。”东方净将他扶起,替他穿上衣服。
好一个小事一桩,真怕因她的照顾,他的身体却更虚弱。
“听闻鬼域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恐怕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突击的机会,你不能将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水云天仍旧不放弃要她离开。
提及鬼域那无孔不入的侵略,东方净不禁怒气填膺,一时忘了眼前的人是她未来的夫婿,激动得将他的手臂反扣,“那群可恶的恶鬼……”
他痛得咬牙切齿,硬是咽下怒骂的话语,“轻一点……我的骨头快散了。”
“啊!对不起,我一时激动,竟将你当成鬼域的人。”东方净不停的揉搓他的手臂。
水云天隐忍住痛苦的阻止她继续施暴。“别再揉了,我的手已经扭伤了。”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粗暴,替他穿衣服居然会扭伤他的手臂。
原来她这么粗鲁没人敢娶,难怪她要死赖着自己。
唉!当初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以为迷惑她是个好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尝起来还真是可口甜美……
呿!想长命百岁还是早早远离她,这么粗暴的女人,就算他身体健康、安然无恙也无福消受。
“我真是胡涂。”东方净这才发现他的手很不自然,喀啦一声,将他月兑臼的手臂接回。
“你……谢谢。”剧烈的痛楚让水云天险些压抑下住破口大骂,但念在手臂恢复正常,才颔首向她致谢。
真是够了!三番两次被这男人婆凌虐还得感谢她,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罢了,没关系!这笔帐就先记在墙上,等他复原之后,绝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你都没吃东西,这碗粥一定要喝完。”东方净端起特地买来的粥,小心翼翼的搅动吹凉。
“我自己来就好。”望着热腾腾的粥,水云天生怕她又制造灾难,撑起软绵绵的身体,坚持要自己进食。
“不好吧……你的身体那么虚弱,还是让我来喂你。”
“喂我?”她的表情好真诚,他迟疑的考虑了一会。
忽地,东方净的手一滑,整碗粥就这么翻倒在他胸前。
水云天整个人弹跳起来,“哇!好烫啊。”
“喂我”这两个字再单纯不过,但从他口中说出,却让她联想到“独特的喂食方法”,嘴对嘴啊!害她根本忘了手上还拿着热腾腾的粥。
“老天啊!我还真粗鲁。”东方净随手将水盆里的水往他身上泼去。
很狼狈!现在的他就像只被烫过又丢到水里再捞起来的落水狗。
水云天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没关系……”
这女人是在报仇吗?
“我帮你把衣服换掉。”生怕他着凉,她想也不想就动手月兑他的衣服。
“先别管我,你自己刚刚也被烫到,你先去换掉脏衣裳。”真的够衰了,他可不想又被扭伤一次。
水云天使出仅存的力气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掉落在她胸前的米粒,动作好轻、好柔。
“我没事。”东方净离开他的怀抱,继续替他更衣。
“万一你着凉受风寒,那谁来照顾我?”真是太可怕!她又要替他更衣了。水云天运用关心的理由想遣走她。
“我的身体壮如牛,不曾伤风感冒。”她拍拍胸膛自豪的说着。
“身为少帮主,你不能老是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更衣这等小事我自己可以动手。”他立刻又扯了一个藉口赶她离开。
“我明白要以公事为重,但也不能忽略你不管,所以我会迅速将任何事情处理妥善。”东方净又抢回更衣权,为了求快忘了控制力道。
刷的一声,衣衫因拉扯而破裂,而水云天的手臂又发出喀啦作响的声音,“轻一点……痛啊……”
灾难何时才会结束啊?他很想立刻逃离这男人婆的手掌心,无奈的是身体尚未复原,再这样被凌虐下去,他的身体会不会成了碎块?
真可怕的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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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盐帮人马终于入了城镇,而水云天再次像个死人被抬进客栈。
很呕!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幸好没遇见熟人,否则他所建立起的威严肯定全毁,还有可能成为江湖的一大笑柄。
无奈身体依旧软弱无力,他没有抗议的本钱,只好佯装昏迷不醒,任人将他抬进寝房。感觉四周寂静无声后,他这才“辗转”醒来。
“姑爷。”见他欲起身,许默野向前扶持。
“我自己可以起来。”坐起身这小动作还难不倒他,水云天婉拒好意,“请问你是哪一位?”
“属下许默野,在姑爷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之前,负责您的生活起居。”许默野拱手禀报自己的职责。
“那男……净儿人呢?”
“地势险恶的百林山是通往京城的必要道路,少帮主忧心匪贼会在客栈攻击盐队,因此亲自巡逻,恐怕在到达京城前这段时间没办法陪伴服侍您。”他将情况仔细分析。
真是太好了!闻言,水云天差点跳起来欢呼。
强压下喜悦,他一脸惋惜的叹道:“请你替我转达让净儿知晓,叮咛她千万别累坏了。”
“是。”见到他如此关心少帮主,许默野打从心底替东方净开心,“姑爷让属下服侍您梳洗用膳吧。”
望着热腾腾的佳肴,白烟袅袅的浴桶,水云天摇头的笑道:“我不习惯别人服侍,你先退下休息。”
“可是……”
“我的身体状况好多了,不会有事的。”他下床以行动证明。
“是,属下的寝房就在隔壁,您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呼唤我。”见他身体状况转好,许默野也就不再坚持。
“好。”水云天微笑目送他离去。
为了尽快恢复体力逃出生天,他就算不想吃东西也会硬逼自己咽下。梳洗饱餐一顿之后,他又回到床上呼呼大睡,将这两日以来流失的体力补回来,当他再次醒来已是午夜时分。
靶觉精神饱满,黑眸漾出锐利寒芒,水云天盘腿而坐运功活络筋骨,不料体内翻涌内力难以驾驭,既施展不出又压抑不下,经过一番痛苦挣扎之后才收势。
鲜血如泉水般呕出,他望着渗落在五指间的鲜血,一张俊脸满是惊愕,“为什么……”
余毒排出、体力饱满,深厚的内力还在,但却被束缚住施展不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仍旧像个没有武功的废人?
水云天仍不信邪的再次运功,内力同样不断的奔窜在体内,霎时他脸色又青又白,浑身冒出热腾腾白烟,经过挣扎压制之后才得以获得喘息。
呕出的鲜血染红衣衫,他狼狈不堪的倒在床铺,险些走火入魔,不得不接受自己凄惨的处境。
“为什么会这样?”那西域之毒虽致命,但从未听闻有能封住内力的能耐。
水云天绞尽脑汁仍想不透原因。
此时东方净因忧心他的健康情形,虽帮务繁忙仍旧忍不住悄悄来探视他,但她万万没料到见到的竟是满地鲜血的景象,“云天……”
此刻水云天仿佛是只焦躁想破栏而出的野兽,斯文气质早被抛至九霄云外,哑着声怒喝,“别靠近我!”
东方净只当他是发病身体不适而闹脾气,拿起巾帕轻轻拭净他俊脸上的血迹。
“忍耐点,我这就立刻命人请大夫。”
“别把我当成病人,我恨透看大夫。”水云天猛然坐起身,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斥喝,“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嘘……”她感觉有异状,将他压回床铺。
水云天虽然无法施展武功,但警觉性依旧敏锐,明白有人夜袭,安分的与她躺在床铺上静待。
数道黑影破窗而入,狠如疾厉阴风袭来,东方净早有心理准备亮出腰际弯刀挡下来者的攻势,炫亮金光如闪电反击,受创的黑衣人仍旧不死心齐力围攻,招招式式凌厉无比,皆是想取下她的性命。
数名黑衣人像是早将性命卖给阎王,明知打不过依然运用人海战术对付她。
而面对接二连三的袭击,东方净以万夫莫敌之势横扫千军。
旭日狂刀光芒金碧辉煌,顷刻间,寝房崩坍半毁,黑衣人仿佛被龙卷风横扫而过,全部奄奄一息的倒地。
此刻,洪昱豪等人也闻声前来支援,盐帮人马将黑衣人团团围住,而黑衣人抱持誓死方休的精神再次站起身,手上的武器依旧笼罩凌厉杀意。
“真的想死吗?”秀眉拧起,东方净全身燃起肃杀之气。
“东方净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为首的黑衣人金昱峰,趁着她不注意时挟持了水云天,一把犀利匕首抵在他颈项。
东方净猛然回头,这才惊觉自己多么粗心大意,“放开他。”
“只要让我的人马平安离开,我就饶他不死,否则我马上让他人头落地。”金昱峰咬紧牙关支撑受伤的身体,狠狠的威胁谈判着。
环视十多名黑衣人,若是纵虎归山,来日必定会再次反扑,但见到水云天身陷险境,她的心动摇了,“好,我答应。”
“娘子……别管我……”水云天频频摇头要她别心软。
东方净是什么样的女子?面对十多名敌人处变不惊,然而见他一陷入危险,却慌乱得像个孩子,看见她胆战心惊,他心里竟没由来的感动。
“云天撑着点。”他那气若游丝的声音紧紧揪住她的心,她心惊胆战就怕他受到伤害。
视线有些迷蒙,金昱峰生怕支撑不住,急急怒喝,“少废话!东方净快命令你的人全部退让!”
“全部退下,让他们离开。”她扬手命令,视线始终不敢离开水云天。
金昱峰待手下们全部退离之后,自己才架着水云天突破重围,确定安全之后急速离开。
东方净急忙奔至水云天身边,“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你不该为了我纵虎归山。”见她双手发抖,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抚着。
“不要紧,下次他们如果还敢来侵犯,我绝对不会饶恕。”以衣袖擦拭他脸上的血迹,确定他没有受伤,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愈想愈不妥善,东方净又唤道:“默野,快去请大夫。”
“不用,我真的没事。”水云天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表明自己安然无事。
前一刻沭目惊心的画面仍旧让她忧心如焚,“可是方才你吐了好多血……”
“只是难以医治的宿疾发作罢了,你身为少帮主此刻该以大局为重。”他指了指满目疮痍的客栈,提醒她该关心盐帮兄弟。
东方净这才忆起身负的重任,暂且将儿女私情搁下,“昱豪、寒霜立刻清点盘查……”
水云天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处理善后。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儿?此刻不是粗鲁的男人婆,也不像个巴着男人不放的花痴浪女……
娇柔的身影有着比男人还男人的威严气势,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王者之风,忆起她那非凡的刀法,真不敢相信她才芳龄十七岁,竟能将刀法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真是难得的武界奇才!
东方净……他的“未婚妻”,事情似乎愈来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