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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准失约 第八章

斑婞心急如焚地冲到薛宅,拿着先前薛天放配给她的钥匙开门,悄悄踏进屋内。

蜷在沙发上的狼犬发现她,兴奋地冲过来,朝她低吠一声,咬扯她的裤管。

“嘘!痹,别吵、别吵。”高婞安抚地拍拍狼犬的头,示意狼犬坐下,目光在室内搜寻,却找不到薛天放的身影。

爬上二楼,轻轻推开主卧室的房门,见薛天放躺在床上沈睡,她轻步移到床边,探手触上他的额头。

体温微热而已,并没有像老爸说的快到烧坏脑子的严重地步呀!

“臭高守,竟然骗我。”高婞咬牙低骂,瞄到桌上搁着吃剩一半的粥、空的水杯和一包药包,想必他方才已经吃过药,她顿时安心了。

薛天放突然翻身,吓得她赶紧趴在地上。

如果被他发现她还是如此担心他,恐怕他又要嚣张得意了。

等了一会儿,床上没什么动静,高婞才缓缓撑起身子,跪坐地上,下巴顶在床沿呆望他沈静的睡容。

这个混蛋脾气差、嘴巴坏、又大男人主义,唉,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还老是挂念着他?

其实,那天一怒之下说要和他分手,到了隔天她就有些后悔了,多么希望他那番伤人的话真的只是玩笑话,他是真心爱着她的呀!

赫然──

斑婞惊得倒抽口气,瞠大眼对上面前那双褐色眸瞳。

这混蛋醒了!

“高婞。”薛天放声音有些沙哑,抓住斑婞的手。一张开眼就能看见她,真开心,昨夜他使出的苦肉计的确有效。

“放手啦!”高婞站起身,甩甩手,想挣月兑他的箝制。他一使力,她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力气还那么大,他究竟真病还是假病?

他咧开大大笑容,扣紧她腰,薄唇轻轻摩挲过她诱人的红唇。“请妳老爸拿粥给我吃,妳又特地跑过来看我,证明妳还是很在乎我。”这代表他们复合有望了!

“鬼啦!我是过来看你死了没,要不要帮你买副棺材。”她龇牙咧嘴地大声咆哮着。

她还没原谅他呢,竟然还敢亲她?!

斑婞凶狠地掐他的脸颊。“放开我,不然你就该死了!”

薛天放痛得皱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丫头,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坏心了?”开始怀念她以前的温柔了,唉,都怪他当初不懂得珍惜……

“滚开,别压着我!”被他硕重的身躯牢牢压住,高婞扭动挣扎了下,反而气喘吁吁,无法自由月兑逃,气得狠捷他的肩头。“我是乡下野丫头嘛,个性本来就残暴、粗鲁、没气质,你不是早就清楚了?”

可恶!这男人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欺负她。

“高婞,我错了,原谅我……”薛天放埋在她颈侧,声音有些含糊。

哼,道歉还故意说得不清不楚,真没诚意。

靶觉颈侧传来湿热的吻,她“啪”一声,拍上他的脑袋。“你别以为随便在雨中站两个钟头,我就会轻易上你的当,回到你身边让你继续耍弄。”

“什么才站两个钟头?我站到天亮雨停了才离开好不好?”他双手支撑起自己的体重,瞪着她大吼。

他被雨淋得都病了,她竟然还不相信他的诚意?那他岂不是白白站了一夜?

“管你站了多久!”逮着机会,高婞抬起膝盖撞上他腿间。

薛天放吐出长串痛咒,摀着胯下倒在一旁。

斑婞乘机溜下床,本欲冲向门口,但他痛苦的申吟不断传入她耳里,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床边。

“喂,我只是轻轻撞一下,没那么严重吧?你别再装了。”

“男人那里多么脆弱妳不晓得吗?妳真够狠心,竟然谋杀亲夫,一脚毁了我们往后的幸福。”

看他表情那么痛苦,感觉不像是装的,这次好像真的是她错了……

她一阵愧疚。“好啦好啦,对不起啦!那……需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

“那倒不必,只要妳帮我揉一揉就好了。”他突然拉过她的手,伸向他腿间。

“色鬼!”高婞尖叫,迅速缩手。

他邪邪漾笑。“这么容易害羞,又不是没模过──”

“去死啦!”高婞抽起枕头,砸上他的脸。

她都还没气消呢,他还敢那么不正经!

斑婞转身迈向房门口,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回头,瞧见薛天放摔落床下。

“高婞,别走……”佯装虚弱嗓声,使出哀兵策略,企图博取同情。

有没有搞错,轻轻撞一下而已,竟然让他腿软到站不起来?

斑婞皱着眉头伫立原地,观察他是否在装模作样。

见他摔倒了,也不会过来扶一下,这女人的心好硬啊!薛天放在心里犯嘀咕,开始咳嗽。

想起他还是一名病人,高婞芳心一软,走上前搀扶他,骂道:“体格练那么健壮有什么屁用,淋一点雨就虚弱得像只无用的弱鸡。”

弱鸡?

哼,若不是她还在生气,他一定马上把她压倒在床上,展现出勇猛的男儿雄风。

薛天放双手搂紧她,将全身体重交付予她,再故意咳了两声。“高婞,我是真的爱上妳了,妳相信我!那晚我只是……突然鬼上身,才会说错话,妳气几天已经够了,别再折磨我了。”这几天她不在他身边,他感觉好寂寞、好凄凉啊!

“你别紧抓着我,自己躺到床上去。”望见他那双忧郁褐眸,高婞一时不忍,差点就要原谅他,但旋即想起自己所受的苦,便不想轻易原谅他。

见她还是没啥反应,薛天放急了,忍不住低吼:“妳总得给我一次机会赎罪吧?上回妳和妳老爸溜进我家偷东西,我还不是给妳机会赎罪了,拜托妳公平一点!”

“赎罪?”高婞微挑秀眉,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这么说……以前他是怎么欺负她的,现在她终于可以报仇喽?

“是。”薛天放忽然觉得全身发寒,有着不祥预感。

斑婞噙着坏心的微笑,恶很地捏紧他的下巴。“好吧,既然你有心想赎罪,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既然他一心想找死,她没理由拒绝啊!

晚上六点多,大人不在家,没人煮晚餐,高婞瘫在沙发上边嗑饼干、边灌啤酒,脑海里想的却是该怎么对付薛天放这个混蛋。

这个男人平常很霸道,难得有机会教训他,她可不能浪费这个好机会啊!

门铃响了,她慢吞吞地走去开门。

“耶,莫缇,妳怎么突然来了?”

莫缇进屋,关上门,担忧问道:“刚才我下班时遇到妳同事,她说妳请了好几天病假,妳没事吧?”

“只是失恋了,心情不太好。”高婞懒洋洋地窝回沙发里。

“妳和薛医生分手了?为什么?”莫缇落坐她身边,一脸惊讶。

斑婞啃着饼干,不语。

“他欺负妳吗?”

斑婞瞄莫缇一眼,火气冒上来,丢下饼干盒,抓着她的手,开始激动地诉苦。

几分钟后,听完高婞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莫缇皱皱眉头,发表意见。“好欠扁的男人喔!”

斑婞喝完一罐啤酒,用力捏扁罐子丢入垃圾桶,抹抹嘴边的酒液。“就是说咩!要不是我还存有仁慈之心,我肯定把他吊起来毒打一顿。竟敢对我玩爱情游戏?以为女人好欺负吗?”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真心爱着她,甚至还甘愿放低姿态请求她原谅,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另番谎言?

所以这段日子,她需要先好好观察他,再来决定要不要原谅他。

“下次在路上遇到薛医生,我再帮妳教训他,妳别生气了。”莫缇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慢慢嗑起来。

“真是好姊妹。”高婞扯动嘴角,干笑几声。

只要薛天放一吼,莫缇就会被吓到溜得不见人影,她才不期望莫缇真的能帮她教训那个混蛋啦!

适时,门铃再度响起,高婞一开门,一大束红玫瑰塞进她怀中。

“喜欢吗?”薛天放挤开她,径自大步跨进屋里,免得她收了玫瑰花又把他拒绝于门外。

斑婞睨他一眼,挑起嗤笑。

用一束花就想赎罪?哪那么便宜!

“俗气!”她顺手将玫瑰花丢入垃圾桶。

这丫头真是……薛天放瞇起双眸。

想不到高婞那么不给他面子,莫缇惊呼,接着拍掌支持,薛天放一记凶恶目光,吓得她缩缩肩膀,低头继续啃瓜子。

“你生气了?”高婞无辜地瞠圆眼。

薛天放扯出俊魅笑弧。“怎么会?妳不喜欢,丢了也好。”他是带罪之身,不敢对她生气。

“病好了?现在能出门乱跑了?”

“休息一个下午,现在好多了。”知道她关心他,他心情大乐。“吃饭没?我在西餐厅订了位子。”

“不必了,我啃饼干就够了。”

“吃饼干怎么够营养,让我亲自为妳服务──”

“你要煮饭?”高婞诧异挑眉。据她所知,他可是厨艺白痴。

“不是,让我帮妳打电话叫披萨外送。”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呿,还以为他会为了她,学习洗手做羹汤呢!斑婞翻白眼。

“高婞喜欢吃日式烧肉披萨。”莫缇热心地提供消息。

薛天放冷瞄莫缇。“真是高婞爱吃的,还是妳自己爱吃的?”

“真的是高婞爱吃的。”莫缇举手发誓。

半晌后,薛天放切断通话。“等一会儿,很快就送到。”

斑婞盘胸倚靠门板,思考该怎么对付他。

他是厨艺白痴,如果故意刁难他,命令他去煮饭,只怕他会不小心把厨房烧了,到时女乃女乃和老爸回家,她就难以向他们交代了。

看来,还是得找其它事情来让他劳动劳动了。

“妳还不走?”薛天放瞪向莫缇。这丫头留下来是想当他和高婞之间的电灯泡吗?

“嗄?喔。”莫缇一脸无辜,站起身。

“莫缇,妳别理他,坐下。”高婞怒戳薛天放的胸瞠。“喂,你什么意思?在我的地盘赶人?”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不走,就留下和妳一起吃披萨吧。”薛天放抓起她的食指吮吻,态度十分暧昧。

“那好,你也一起留下。”高婞脸红抽手。

死色胚,就爱占她便宜!

“妳愿意留我在这过夜?”薛天放挑眉邪笑。好几天没和她激情缠绵了,真是想念!

“我家地板脏了,需要有人清理,如果你不愿意帮忙,可以马上离开。”高婞笑瞇瞇说道,打开大门,准备送客。

薛天放笑容微僵,接着故作帅气地耸耸肩。“闲着也是闲着,无所谓。”

“拖把放在后院,请。”高婞关门,窝回沙发里。

薛天放叹气,乖乖去拿拖把和水桶来拖地。

以前他是大爷,爱怎么使唤她都行。现在风水轮流转,为了挽回心爱的她,他却成了下人,只能任由她使唤了。

“高婞,既然妳现在和薛医生分手了,要不要我介绍上次说的那个男人给妳认识?”

充满杀气的目光射向莫缇,薛天放冷声道:“不必劳烦妳了。”

他正努力想挽回高婞,她少来破坏。

斑婞眼珠子贼溜地转了转,点点头。“也好,多个选择,就能比较看看哪个男人比较适合我。”

“高婞!”薛天放警告地低喝。

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斑婞无辜地瞠圆双眼。“你想现在就马上出局吗?脾气太差的男人,女人可不爱喔。”

薛天放深呼吸,忍住咒骂。

他一定要找机会,私下好好警告那个莫缇一番,以免她多事得把高婞送入别的男人怀里。

“高婞,妳好厉害,现在薛医生都被妳吃得死死的,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呢。”莫缇小声说道。

脾气一向暴躁的薛天放,竟然愿意任由女人摆布,看来高婞在他心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呢!

斑婞抿嘴一笑。所以说咩,千万别惹女人生气,不然受苦的往往都是男人。

没一会儿,披萨送到,高婞和莫缇两人吃得津津有味,薛天放却得饿着肚子,辛苦拖地。

二十分钟后,他终于拖完客厅的地板,准备收工之际。

莫缇起身欲走向厕所,却不小心踢倒垃圾桶,垃圾撒落一地,她咬咬手指,满是愧疚。“哎呀,糟糕了!”

薛天放脸黑了,凶神恶煞地逼近莫缇。“我才刚拖好地,妳就把垃圾桶踢倒,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高婞,太晚了,我先回家了。”莫缇被吓得专门而出。

斑婞吞下最后一口披萨,睐向他,淡淡说道:“地板脏了,那你就重拖一次咩,干么那么凶,都把我朋友吓跑了。”

薛天放咕哝几句,认命地清理残局。

这时,大门从外开敢,高守提着两大袋东西进屋,看到薛天放在场,微微一愣。“耶?你们两人已经和好了?哈哈哈,我教你的那招苦肉计,的确很有用啊!”

只要他们小两口感情甜蜜,相信薛天放很快就会把炎龙戒指送给高婞了。

薛天放哼了声。

如果真的有用,他现在就不会在他们家做牛做马,而是抱着高婞在床上温存了。

“原来是你多事。”高婞走到高守身边,赏他白眼,接过袋子。“你不是陪女乃女乃一起去大卖场买东西,怎么只有你自己回来?”

“她去邻居家聊天啦!”高守落坐沙发,搥打酸疼的肩。“累死了,丫头,过来帮我搥搥背。”

斑婞朝薛天放吹了一记口哨,下巴点点高守。

薛天放颜面抽搐,直觉想抗拒。

他爱她,所以愿意当她的下人,但她竟要他去伺候她的家人?这太过分了!

“嗯?”高婞美眸一瞇,警告地哼了声。

耙不听话,就马上把他扫地出门!

薛天放闭眼,深呼吸几秒,接着很认命地丢下拖把,走到高守身后,替他搥背。

“啊~~唔~~喔喔喔~~舒服、真舒服。”高守闭着眼,一脸享受。“你这家伙真不错,我认定你是我的未来女婿啦!”

“呿。”薛天放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感到开心,他认定他为未来女婿有什么用,高婞到现在还是不肯原谅他!

“等会儿记得去把每一间房间的地板拖干净。”高婞撂下吩咐,径自回房。

“唔?”高守睁眼,疑惑地转头望向薛天放。“她是跟你说话,还是跟我说话?”

薛天放冷冷瞟他一眼。“跟你说话。等会儿记得去拖地,千万别惹她生气。”

“昨天我老妈才拖过地,这丫头有病,又叫我拖地干么?”高守发现他臭着一张脸。“高婞还没原谅你?”

薛天放没说话,兀自落坐沙发休息。

“我两只腿走得很酸,你介不介意顺便替我搥一搥?”

薛天放戾眸瞪向高守。

“不愿意就算了。”高守一骇,连忙摇手。“今早那丫头一听到你发高烧,就马上冲去看你,可见她还是很在乎你。你别担心啦,再过几天,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原谅你。”

“还要过几天?”薛天放掏出烟来抽。唉,接下来不知道她要怎么折磨他!

斑守笑呵呵地盯住垂落他胸口的戒指项链。“如果你想要她更快原谅你,你可以把脖子上的那条项链送给她,证明你想娶她的决心,我相信那丫头一定会很开心。”

薛天放解下戒指项链,看了看。“真是好主意。”

“那还不快去。”高守兴奋地推推他。

他起身,走进高婞的房间。

浴室传来淋浴的声音,他唇角轻挑,大手触上门把,一转,打开门。高婞赤果的美丽胴体映入眼帘,褐眸燃起一丝火光。

“哇~~”高婞吓了跳,单手遮胸,手中的莲蓬头转向薛天放。“!快出去!”

薛天放被水淋了一身湿,抹抹脸,熊熊窜起的,并没有因此被浇熄,迈步靠近高婞,暗哑低喃:“高婞……”

斑婞急了,丢开莲蓬头,快速抓过架子上的白色浴巾围住赤果的躯体。“你……你别乱来喔,不然别想我会原谅你!”

“高婞,我这辈子非妳不娶。”薛天放将她逼进角落,替她将项链戴上。

“唔?”高婞一怔。

他……向她求婚?!

戴好项链后,薛天放柔柔亲吻她的唇,大手在她身躯上游移。

斑婞一阵战栗,浑身彷佛着了火,烧烫起来。“不行……不行……”他再这样诱惑她,她肯定马上就臣服于他了!

“妳不想要我?”他沙哑问道。

斑婞用力推开他,随手抓起放在角落的马桶刷。“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喔!”

“高婞?”薛天放错愕。

这么浪漫的时刻,她竟然要拿马桶刷对付他?

“看招!”刷子挥向他。

薛天放矫捷闪过,面对她接下来的猛烈攻击,只好暂时退出浴室。

他一出去,高婞立刻关门上锁,任凭他在外头敲门嘶吼,就是不开门。

“哼,以为向我求婚,我就会心软了吗?想得美喔。”

她还要好好折磨他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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