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朋友?
那是什麼?能吃嗎?
杜可漾,妳在耍什麼白癡啊!
“唉。”杜可漾從公車下站后,頭昏腦脹、垮著肩膀走回公寓,嘆了第一百口氣。
那天“告白”結束,他若無其事離開了,害她一個人每天為這個問題頭痛傷神。
只不過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今天早上調查局已經正式回絕她們的企畫,她們必須另找模特兒來擔任X-MAN。
這樣的話,那他講的話算不算數呢?
唉,說到他,已經連著幾天都見不到人影,也沒接到電話,該不會是后悔了,跑去躲起來了吧。
杜可漾想著,心情有點放鬆,卻同時有點奇怪的悶意,不過佔絕大多數的的感覺,還是頭昏昏。
唉!愛情的后遺症真多,昨天泡澡的時候,想他的事情想得入神,沒注意到水溫下降,所以有點發燒,剛剛已經去打過一針了,可惜感冒沒有特效藥,還是休息比較有用。
杜可漾低著頭走到門口,一個人影堵住了她的去路,抬起頭,一張平凡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底。
“阿週?”杜可漾勉強從昏晃的腦袋中分辨出來人。
“小漾。妳回來了。”邱明週一看到她,方才失魂落魄的表情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笑容。
“有事嗎?”重新見到這個曾經傷她至深的男人,她心裡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平靜無波,沒有一絲憤怒或傷心,唯一的感想,是很想趕快回家睡覺。
“我、我找了妳一陣子,打電話去妳家,妳媽說妳搬走了,”邱明週看著甜美可人的臉蛋,心裡第一千次、一萬次后悔自己居然放開她。“我問了學弟他們好久,他們才給我妳的地址。”
“喔。”學弟真不可靠。對著阿週的答非所問,杜可漾隨便答應,只求他趕快說出重點。“所以你找我有事嗎?”
“小漾……我、我跟她分手了。”邱明週有些歉然的說。“其實那時候,我真的太衝動了,才會……妳、妳願意在給我一次機會嗎?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杜可漾沒有回答,那雙圓潤漂亮的眼睛只是看著他。
“我發誓我以后不會再因為那些閒話傷害妳。”邱明週踏前一步,急切的想拉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我是真心喜歡妳的。”
杜可漾看著他半晌,才搖搖頭。
“或許你是真的心,可是我們已經結束了。”
“小漾!”邱明週激動的喊她。
在他的記憶裡,小漾一直是個“很乖”的女朋友,雖然個性活潑愛鬧,可是卻從來沒有這麼直接的拒絕他。
“你很介意我的外表,可是我沒辦法改變,你也很介意別人的批評,可是你無法不聽……,我到底要說什麼。”杜可漾講了幾句,有點懊惱,她的頭真的好昏。“總之,我不可能再喜歡你了。就這樣,你走吧。”
杜可漾說完,轉頭準備上樓,卻一把被拉回來緊緊抱入懷中。
“小漾,妳不要這樣……”邱明週不願承認自己的失去,強制將她壓在懷裡。
“阿週!邱明週!你放開我!”杜可漾努力掙扎著,卻全身使不上力氣,發軟地無法抵抗。“放開我!”
“不行,小漾,我真的很愛妳。”
“放開……”你在哪裡?為什麼不來找我?杜可漾昏晃的腦袋裡,冒出一個挺拔俊秀的人影,和一雙神氣漂亮的桃花眸。
他為什麼消失了?為什麼不來?杜可漾推拒著阿週粗魯的力道,覺得自己被他弄得好痛,又好想吐。
“喂喂,這位先生你在幹嘛?”一個不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太太……。”不是他。杜可漾看見大樓管理委員會的主席太太,連忙求救。“請妳叫他放開我……”
“聽見沒,還不放開她!”陳太太硬是扯開阿週,不客氣地說。“你再到這裡騷擾住客,這樣我會報警。”
“小漾,我……”阿週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陳太太凌厲的阻擋和瞪視下黯然離開。
“杜小姐,妳沒事吧?”陳太太好心的上前詢問,發現她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
“沒事。”杜可漾輕輕揉著被抓痛的手臂,驚懼未定地說。“謝謝妳,陳太太”
“不客氣不客氣。”陳太太熱心地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樣!連女生都不懂得尊重。”
杜可漾昏昏地點點頭,不知道自己又說了什麼,折騰了一下,才終於回到溫暖的小癈。
“喵。”一進門,貓咪晃過來纏住她的腳。
“貓……。”杜可漾沒力氣跟牠玩,軟軟癱在和式地板上昏昏沈沈睡著了。
*
怎麼沒鎖門?
按了半天門鈴,沒人應聲,陸冀盟蹙起眉頭,在黑暗中,伸手握了下門把,發現門竟然沒上鎖。
杜可漾在搞什麼?
陸冀盟眉心的刻痕加深聚攏。
自從上次問了她關於交往的事情,他一面陷入調查工作的忙碌,一面希望給她一點時間考慮。
若不是剛才在車上聽到她這區停電的廣播,想起她剛搬新家,應該沒有緊急照明工具,才想到順便帶手電筒跟晚餐過來。
推開門,毛茸茸的東西在黑暗中纏住了他的腳,還沒挪開腳,一個柔軟的嬌軀撞入他的懷裡。
“搞什麼,怎麼不鎖門?”他扶住黑暗中的人影,卻發現她站不穩,又朝他靠過來。
“你現在才來。”埋在他的胸前,細細的、沙啞的聲音帶著軟軟的埋怨,正是杜可漾的聲音。
“妳沒事吧?”陸冀盟察覺了她的異常。“聲音怎麼這麼破?”
“為什麼你剛剛沒來?……好暗。”
她的話語聽起來像剛睡醒一樣,沒頭沒腦的。
“停電了當然暗。”陸冀盟沒好氣的說,一面亮起手電筒,放開她,把晚餐放到小桌上,才轉頭,正好看見她晃了幾下,準備往下跌,他眼明手快地連忙伸臂攔住她。
“妳搞什麼?”陸冀盟的聲音有點緊張,伸手模上她的額頭,才發現溫度熱燙得驚人。“妳發燒了!”
“我發燒了。”她啞著嗓音跟著重複。
“發燒怎麼不去看醫生!”陸冀盟咬牙切齒,終於失控爆出怒吼。
“我打針了……。”好可怕。杜可漾被他的怒氣嚇醒了些,努力想坐起身,啞著疼痛的喉嚨說。“已經好一點了。”
“這樣叫好一點?”陸冀盟的嗓音冷得嚇人,伸手拿過手電筒,打橫抱起她往房裡走。
“要、要幹嘛?”他的胸膛好舒服,跟阿週的不同,他的好結實、好溫暖。杜可漾覺得想睡覺。
“我能幹嘛?”陸冀盟咕噥著把她放到床上,挪開她的馨香柔軟壓在手臂上造成的誘人觸感,動作異常輕柔,放下她后,轉身準備到廚房找冰袋幫她退燒。
“你……不要回家好不好?”杜可漾不安地拉住他,努力和睡魔抵抗。
“妳說我能走嗎?”陸冀盟沒好氣的答著,口氣卻因為她的依賴而多了絲陌生的溫柔,可惜下一秒,當他聽到她沈入睡夢前所說的話,溫柔再度被爆發的火山溶漿覆蓋。
只聽見杜可漾在黑暗裡,放下手,放心地說:
“那你不要讓阿週進來……他剛剛抓得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