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接踵而来的打击,让向来高高在上的项镜平一时承受下住,而病倒在床,自尊心甚强的他,为免自己落魄的模样被记者们拍摄刊登在各大报上不愿待在医院,而是请医生到家看诊。
他的心血会转眼成过往云烟吗?他忧心仲仲。项氏可是他努力了大半生才有的成果,是他要留给项子骥经营的企业,他要儿子也尝到高高在上的滋味,怎能倒闭项镜平衷心期望儿子会有办法,让项氏于风雨中站起,不再承受外在的打击。
只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为何项氏会于突然间接受一连串的考验,那些不再与项氏合作的客户,先前明明是和项氏合作得很愉快,他们怎会说变脸就变睑?
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吗?他不得不怀疑,尤其是这些打击,一个个似有预谋般地爆发,完全不给项氏有反应的机会。
可又会是谁在扯项氏的后腿?不!不会是子骥!子骥是他的儿子,明白项氏对他的意义,就算是先前对他的做法有多大的不满,子骥也不会那样待他,那……会是范梧桐吗?范梧桐对项氏的了解亦深,想扯项氏的后腿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范梧桐有那个胆吗?
脑海中浮现起范梧桐斯文有礼的外表以及恭谨的态度,不会是他!绝不可能是他!甭说他没那个胆,有没有能力那样做还是一回事,范美瑶生出来的儿子能优秀到哪儿去?岂有办法将他打击到无力招架的地步,所以那人绝不会是范梧桐,可能是商场上哪个劲敌做出来的事。没三两下,项镜平即全盘否认掉范梧桐。
他为自己忽然想起范梧桐的事来感到懊恼下已,范梧桐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他干么想起姓范的?他该关心的人是子骥、是项氏,反正无论怎么排,永远都不会轮到范梧桐的。
"老爷,您有访客。"女仆忽然来敲门请示。
"我的访客?有说他是谁吗?"奇怪了,自项氏的股票连连下跌后,下再见有人登门拜访,那会是谁呢?对方是来看他,还是嘲笑他呢?他一时之间无法决定究竟要不要接见对方。
"没有!他只说是您的旧识。"女仆摇摇头。因为看对方一派斯文下像坏人的模样,所以她才肯代对方前来请示。
"我的旧识?长的什么模样?"项镜平皱了皱眉,仍想不出来者何人。
"他约莫二十多岁,长相很斯文,为人也挺有礼的。"女仆根据印象对他据实以报。
二十多岁?长相斯文?为人有礼?不知为啥,在女仆讲完对方的特征后,他竟想起范梧桐,可是他早命令过范氏母子不许接近项家别墅一步,应该不是他。
“让他进来吧"是。"女仆快速退下,下楼请人上来。
在项镜平尚在脑海中猜测来人时,访客已随着女仆上楼。
“范先生,请。"女仆请范梧桐进入主卧室,她是在请他上楼时,方知他姓范。
"是你?谁准许你来的?给我滚出去!这里是你不配踏入的地方。"项镜平在听见女仆称呼来人为范先生时,猛然抬头看,忿怒得马上劈头开骂,本以为不会是范梧桐,没想到范梧桐的胆子会大到敢罔顾他的命令到项家别墅来,野种果然是野种,永远听不懂人话。
项镜平的怒暍让女仆吓了一跳,误以为是在骂她,吓得她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范梧桐则好整以暇的看着盛怒中的项镜平,好个项镜平!他的计划已将项镜平打得失了平曰的霸气,眼前的项镜平下过是个发怒且无用的老人罢了,不足为惧。
"滚!我要你给我滚出去,你听到了没?范梧桐的笑容引发他更高张的怒火。
"老……老爷,对……对不起!我马上离开。"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仆,眼泪马上掉出来,哭着要离开。
"我不是说你!是指他!把他给我赶出去!马上!"项镜平恼于女仆的迟钝,指着范梧桐的鼻头大骂,顺道让女仆了解他所指何人。
"是!是!"女仆顿时恍然大悟,噙着泪看着范梧桐。“范先生,您请回,我家老爷……"你下去吧!我还不打算走。”范梧桐没离开的打算,他尚未欣赏够项镜平的落魄样。
"可是……可是……"他这么一说,女仆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奸,她没遇过这么烟一白也厚脸皮的客人,实下知要如何应对。
"哼!不要脸!杂种果然是杂种,完全看不出人家根本不欢迎他,还好意思赖着不走。"他轻蔑的哼了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层。
"就因为我这个杂种是你生的,当然是会不要脸、厚脸皮,外加不懂得看人脸色了。”范梧桐笑着嘲讽他的遗传基因太差劲。
"你引你!你是存心想气死我吗?"项镜平当场被他的话气得双手捂着心口,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平时他可不敢这么待他,连半点忤逆都不敢,今日却全变了样,他是着了什么魔?!
"没错!我就是想气死你。”范梧桐颔首,称赞他的头脑总算是灵光了。
"你……你?"项镜平一副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看,眼前的范梧桐是他所不认识的,谁能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你一定非常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幕后操控,让项氏失去大批客源、股票下跌是吗?”范梧桐挑了一张椅子坐下。
"难道……难道是你?"面对变了性子的范梧桐,他不得不这么猜测。
"没错!你的脑袋倒还是可以用的。"范梧桐嘉赏的点头,称赞他的脑袋里蜘蛛丝虽然多是多,但尚有思考的空间。
"不可能?!你怎么会那样做?!"项镜平爆出不可置信的声浪,他一直认为范梧桐没胆做出危害项氏的事来,没想到他真的做了"怎会不可能是我?你的问题实在可笑。”范梧桐倒觉得最有可能的人是他。
"我知道了,你恨我将项氏交到子骥手中,而非交给你是吧?在我一把项氏交给子骥时,你就策划了,我说的没错吧?哼!我劝你别痴心妄想,项氏永远都不会交给你,子骥的能力比你强上许多,你的奸计不可能会得逞,子骥会挽救项氏的。"项镜平想了想,想出最有可能也是最有力的原因来。
"我的确是恨你!但恨你的原因可非你所想的那样。”范梧桐为他的自大心叹的摇头,到头来,项镜平仍以为他要夺走项氏。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项镜平不以为自己会猜错,范梧桐除了抢夺项氏输给子骥这个原因之外,他想不出范梧桐有何原因要恨他。
范梧桐看着他,并未答话,要他如何开口说他恨的是项镜平对他的轻蔑?要他如何说他恨的是项镜平未曾以正眼看过他?要他如何说……说他的恨是项镜平不曾给过他关怀?
不!他说下出口,所以他选择了沉默。没错!他承认了!他终于承认了他是渴望父爱的。
"你说啊!怎么?说不出口了是吧?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你在妒嫉子骥拥有项氏,因为你得不到,所以才会想要摧毁!哼!我就知道你这个杂种没安好心眼,幸好我先把你赶出项氏,不然真不知你还会做出怎样的事来。"项镜平气得猛喘着气,嘴巴亦下饶人地咒骂他。
"等等!"王卧室内忽然扬起一道清脆的女性嗓音,冯清秋悲伤的步入。
"你是谁?凭什么进来?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宾!"可恶!何时他家成了每个人要来便来的地方?他们当项家别墅是菜市场?
"清秋?"她的出现让范梧桐着实感到意外不已,他下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她又怎会知道他人在项家别墅?
是项子骥!一定是项子骥又到公寓去找她,带她到项家别墅的。一想到项子骥和她又有了接触,他气得目光四下搜寻,果下出他所料,项子骥也出现在主卧室内。
"子骥,你回来得正好,快将他们给我赶出去!快!"项子骥的归来让项镜平犹如吞下一颗定心丸,忙要宝贝儿子赶人,他不要再见到范梧桐,不要再见到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爸,该是您听他说的时候了。"项子骥摇头拒绝,不容父亲再忽视范梧桐的感受。
"听谁说?我为何要听他说?!"项镜平恼怒的拒绝,可是怒火在转到项子骥身上时,仍锐减下已。
"我警告过你,不许你再接近她,你是将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范梧桐瞪着项子骥道。
"我不得不带她来。"为了父亲,项子骥选择忽略他的警告。
"你?!”范梧桐一个箭步冲上,一拳打向项子骥那张可侩的脸孔,证明他先前所言不是跟他说笑,他是认真的,他不许项子骥随便接近清秋。
"不!你这个野种!怎能打子骥!"坐在床上的项镜平不满大喊。
"不!梧桐,请你住手!是我自愿跟他来的!你别打他!"冯清秋赶忙抱着范梧桐的腰阻止。
项子骥的脸被范梧桐打歪一边,半边发麻,他不曾低估过范梧桐,只是没想到范梧桐的拳头会那样硬,疼得让他暂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是你自愿跟他来的?”范梧桐半转身、半眯着眼危险的看着她。
“是的!我是自愿。"冯清秋当着他的面点头承认,下愿再见他动粗。
“可恶!"范梧桐低咒一声,不满的瞪了项子骥一眼,可是没再出手,令池下满的是为何清秋要随项子骥来?该不会是她对项子骥有好感吧?
“子骥?你没事吧?快点报警!这个野种居然敢动粗,我非要他坐牢不可。”眼见宝贝儿子被揍,做父亲的岂吞得下这口气,命令呆在一旁的女仆报警。
“是"女仆见情势一触即发,不敢不从。
“不用报警,你下去吧!"是项子骥出声阻止,在他说话时,他的脸颊还疼得抽搐着。
“我不需要你给的人情,要报警便报警”范梧桐不在乎地说着,难道他还会感谢?
“我不是给你人情。"项子骥缓缓道。
"哼!子骥,他打了你,怎能不报警?"项镜平仍是不服,非要让范梧桐吃牢饭,才能消他心头之气。
"项先生,他们两个同样是您的儿子,为何差别待遇会如此大?"冯清秋轻轻的问着忿慨不平的项镜平。
她的疑问让在场的人目光焦点全放在她身上,项镜平则是气得不断的喘着大气,是不觉自己的态度有错,可是在面对那双澄净的眼眸时,他却再也说不出霸气的话来。
"您的不公平对待,可知会伤了梧桐的心?他也是您的儿子不是吗?"她继续道。
"够了!清秋,别再说了。"阻止她的人是范梧桐,他不想他的内心世界被赤果果的剖析出来。
"不够!梧桐,做错的人是他,我为何不能说?难道要让他继续错下去吗?"她不想再见梧桐备受污辱。
"清秋!我的事犯不着你多事来管。"范梧桐以冰冷的口吻,试图令她打退堂鼓,不许她再揭露更多私事。
"听到了没?这里没你讲话的分,快点给我滚出去。"不论范梧桐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对那女人说话,项镜平只想快点将她赶出去,最好是永远不再见到她。
"不!话没说完,我绝不走!"明知所得到的结果是,梧桐永无止尽的忿恨,她仍坚持非说不可。
她那坚决的态度让项子骥打从心底佩服,她的外表看起来或许柔弱,但她的内心可不,他得重新评估她了。
"项先生,下管您承不承认梧桐,您对他的态度可否好些?别再诋识他的出身,他会有那样的出生是您造成,倘若真要怪,该怪的人、该骂的人是您不是他,梧桐没有错!"每想到项镜平对梧桐的态度便令她难受不已,梧桐不该遭到如此对待。
"你!你?!"项镜平气的指着她的鼻子说不出话来,她说的是事实,可郤让他的老脸挂不住,堂堂的项镜平岂容得了小辈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其实梧桐要的并下多,不过是希望您能偶尔关怀他,偶尔忆起他的存在,而非时时防着他,又利用着他,梧桐不是您拿来暂时代替项子骥的工具,在您有了项子骥之后,还可以无情的将他一脚踢开,他也是有情感,也是会受伤的,如果您真是那样厌恶他,我倒宁愿当初您未曾找过他。"她情愿梧桐还是那个一无所有,却快乐自在的梧桐。
"你的意思说,项氏会有今天全是我自己招惹出来的?"项镜平气呼呼地质问。她所说的可全都属实?范梧桐要的只是他的关爱,不是项氏?范梧桐真对项氏没有丝毫野心?
不!他不信!野种就是野种,无论如何,野种卑劣的本质仍是不会有所改变。
"正是如此。"冯清秋肯定颔首。
"哼!你和那贱种是一伙的,自是帮他说话!宾!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她的答允无疑是火上加油,项镜平火得抓起身边的东西,用力朝她掷去,意图伤害她。
一个玻璃杯来势汹汹地朝她掷来,没想到项镜平会对她动粗,使她呆愣在原地下知闪躲,于一旁的范梧桐立即眼明手快的抓她入怀,保护她歪议她被玻璃杯给砸伤。
啪啦!玻璃杯狠狠的砸在墙上,尔后破碎散落在地。
"爸!不要!"项子骥出声制止。
猛然被范梧桐抓入怀,冯清秋受惊急喘着气,她早猜到项镜平脾气不小,只是没料到他会恼羞成怒对她动手。
"你竟敢动手伤她?”范梧桐气得眉头皱结在一块,瞪着气得急喘着气的项镜平。
范梧桐根本不敢想像若他晚一步抓她入怀,她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可恶"我有何不敢?!"哼!他可是项镜平啊!想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打伤一名小小女子算得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