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暗的幽冥中缓缓苏醒,身上的伤使她吃力地撑开眼皮,细看目前所处的位置。
这里是哪里?她是怎么来的?为何会全然无印象?
吧燥的喉头令她发不出声,只能困惑地转动疲累的眼珠子。
“你醒了?”男性的低沉嗓音响起。
她疑惑且困难地转头看,惊见聂宇就坐在床边,似乎等待她清醒已等了好久、好久。
他的模样看起来好糟,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发丝有些凌乱,边幅不修的他看
起来不似以往般难以接近,也不像之前仿佛浑身笼罩在一股正气之下,使她的靠近像是
亵渎了他的正直。她喜欢目前的他,比先前的他要更喜欢。
“渴吗?我想你一定饿了,我让小二去准备清粥。”不待她回答,他便开门向小二
哥吩咐,再进门倒了杯温水,轻柔地扶起她,喂她喝下。
他的温柔教她一时间无法适应,只能愣愣地由著他喂她喝水,怎地她一觉醒来,世
界好像就产生极大的变化,他对她好得……令她快浑身起鸡皮疙瘩。
经过清水润泽的喉咙终于舒爽不已,她轻抓住他的手急问:“小琉衣呢?”
是了,她差点就忘了小琉衣的存在,小琉衣理当会陪在她身边,怎会醒来不见人影
,不会是出了事吧?
“你放心,她没事,正睡著。”他指了指房中另一张小榻,小琉衣正睡在上头。
见小琉衣没事,她放心地吐了口气,想到都是聂宇在帮她照顾小琉衣,她打从心底
感激他所做的一切。“谢谢你。”她也开口说出她的感谢。
“谢我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相反的,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是我害你受了伤。”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他不断地责怪自己没能尽到保护她的责任,居然让万剑门的人
伤了她,他不该带她住入万剑门,他不该对万剑门的人存有如此大的信心,深信他们不
会伤了她,瞧他犯了多愚蠢的过错,差点她就被他给害死了,如果她就这么死去,他一
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晓得他们会动手。”怕他更难过,她才没说出大开杀戒的字
眼来,她是不意外万剑门的人会对付她,最教她意外的是他们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小琉
衣这么小的小孩,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构不成威胁,为何他们要赶尽杀绝?
“不!是我的错。”聂宇摇首,不容许自己逃避责任。
见他如此坚决,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是他错之类的话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们遭遇到相同的危险。”今后,他会更加仔细地保护
她们俩,不使她们俩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嗯!”她淡笑,心口暖呼呼地接受他的保护。“可是因为我们,你和万门主、万
姑娘之间产生了口角,对你而言,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她清楚地看见他护著她的行动彻底伤了万凝霜的心,倘若她是万凝霜,恐怕也容不
得抢走自己男人的女人存在,而今,万凝霜铁定是恨她入骨,可她不在乎,但他呢?是
否会在乎?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说过你我是童年旧识,我救你是应当的。”聂宇压根儿不
在乎万凝霜如何看待这件事,毕竟他不曾用心去经营这段感情。
“除去童年旧识之外呢?”明知不该问,她仍旧是间出口了,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心底是否已有了她存在的小小空间。
聂宇静静地看著她一言不发。
“说啊,为何不告诉我?”他可以说出让她死心的答案;也可以说出令她欢喜的答
案,只要他说出口,她就会谨记在心,但为何他不肯开口?为何不直接对她说个清楚明
白,为何还要让她抱持著奢望的心继续等待?他是存心折磨她吗?!
“我去看小二怎么还没将清粥送上。”他清了清喉咙,没敢看向她的眼,懦弱地起
身走出门外。
要他怎么说?说他对她是动了心,动了情?要他承认一件明知不该犯的事,他该如
何启口?
也是头一回动了心,他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说明,况且他和她之间,早已是不可能
了,何必徒惹一笔相思情。
“别走!聂大哥,你别躲著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她马上翻起身,执意非得到
答案不可。
一个翻身,像是牵动千百个伤口般疼痛,使她再也忍不住惨白著脸痛呼出声,冷汗
是一颗接一颗滑下额际,她气喘吁吁地趴倒在床上,苍白的娇颜则是不服输地看著他。
“你伤得很重,别乱动。”听见她痛苦的呼声,他再也无法无动于衷,连忙奔至她
身边。
“告诉我!除了是童年旧识之谊外,你对我可还有其他情感存在?”她反握住他的
手问。
在清澄的眼眸注视下,他无所遁形,狼狈地想再避开她,却怕会牵动她身上的伤口
,而不敢妄动。“你说啊!”
“你曾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见死不救。”久久,终于让他找著好借口。
“是呵!我曾是你的未婚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她失望地松开他的手,平躺
在床上,任由身体上的痛楚啃蚀她的神经,也不愿让心上的伤口鞭笞她的灵魂。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看小二哥好了没。”伤了她,他的心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他不愿再见她那张令人心怜的小脸,是以他再次想逃避开来。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死缠著人不放的人,我不会让你难做人的。”深吸一口气
,她故作坚强道。
他拚命逃开的模样深深地伤著了她,她不是厉鬼呵!不会到死也不肯放手,他不用
怕她的,不用怕!
“我没有那个意思。”聂宇以手抹了把脸,静立原处,没转身看她道。但他却不知
,他的眼眸已痛苦地透露一切,他伤了他最不愿伤害的人,在得知她受伤的同时,他的
心也跟著受伤了。
“有或没有,都已不重要了。”她累了,不想再争什么,沉重的眼皮轻轻合上,独
自饮下所有苦痛。
“我……”聂宇双手成拳,还想再说什么,但话到当口,却又遭他硬是吞下。
他的挣扎没人瞧见,一如他悄悄的倾心,也没被她发现。
唉!正直如他,向来仲裁江湖事,再怎么样,也该知道不该对她动心,他们已分属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况且他订亲在即,为何还是对她动了心?究竟她有哪一点吸引著他?让他无所察觉就这么陷下去。
若认真评比,万凝霜不会比她差是真的,可是他现在一想到万凝霜,就会不自觉地
揪柠眉峰,不该这样的,万凝霜可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他怎能对她心生厌恶?他该
当要学著习惯她,甚至是喜欢她才是。
乱了!一切都乱了!假如宫朝阳没有出现,今日根本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但,若她
没出现,他又怎能知道心痛的滋味?又如何得知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尤其那人是他所
不能喜欢的人。
对她,他是不能不放手,却又放不开手,还能牵她的手多久?他已经不敢去想这个
答案了。***
不该有交集,却偏偏有交集,正是聂宇目前最佳的写照。
他是不可能避得开宫朝阳,因为她的重伤,他得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再则,她身
上的伤口也需要换药。
换药这点对他而言是最难的,他不可能将此重责大任托付给年纪尚小的小琉衣,一
来她年纪太小,怕她没办法好好帮宫朝阳换药;二来是怕她见著伤口会吓到,自宫朝阳
受伤后,她已连日噩梦,他不想小小的她心理因此而蒙上一层阴影。偏偏一时也找不到
其他女人来帮忙,所以也只有咬著牙自己来了。
“有事吗?”正当他手上拿著大夫给的药膏,犹豫地走来走去时,宫朝阳开口
问。小琉衣顺著小泵姑的语气,跟著看向脸色已呈一片潮红的他。
“我……咳!已经很多天了,你肩上及腿上的伤必须要换药。”话一说完,他的脸
就胀得更红了。
闻言,宫朝阳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使得原本惨白的脸上增添一抹娇色,好
不娇美动人。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他们之间没半点关系,怎能由他动手为她换药,且她
肩部及腿上的伤是那样私密,她是大胆地跑上门找他,可还没胆子大到可以让他瞧见她
的肌肤。
“咳!我知道你脚上的伤口可以自行换药,但你的肩……你不大方便,我并没其他
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她会不会认为他是登徒子,存心占她便宜?他赶忙澄清。
“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是想,那个地方不太方便麻烦你。还有,难道你不怕如
果你的未婚妻知情会误会生气吗?”或许他没考虑太多,但她不能不多考虑。
“你的伤是他们所引起的,她没生气误会的立场。”他的口气转硬了,原有的红潮
立即消退,可见他对此事所爆发的怒气尚未消。“可……”她仍觉不妥。
“我会蒙上眼睛,你别担心。”他极君子地拿出布条。
“那……就麻烦你了。”如果她再忸忸怩怩似乎显得太小家子气,迟疑了一会儿,
才点头答应。
“不会麻烦。小琉衣,我想请你在一旁协助我可好?”他转身问著小女孩。
“好的。”小琉衣得知自己能帮得上忙,高兴地用力点头。
“谢谢你。”谢过小琉衣后,他立刻以白布条将双眼蒙上。
“不客气。”小琉衣笑嘻嘻地走在他身边牵引著他来到小泵姑床边。
明知他已看不见她,她还是觉得尴尬而低垂著首。
聂宇由小琉衣的牵引探出手,在碰触到她的衣襟时,马上缩回。
“小琉衣,麻烦你为你的小泵姑解下衣裳。”他命著小琉衣,没敢亲自动手,那场
面会太暧昧也会引发他无限的想像力。
“好。”小琉衣格格笑著,然后为小泵姑褪下外衣。
听见小琉衣的笑声,宫朝阳翻翻白眼,实在不晓得不懂事的小琉衣在笑什么,她以
眼神问小琉衣,小琉衣则是以耸肩表示,她也不晓得自己在笑什么,总之她就是觉得眼
前的情景好玩得很。
“聂叔叔,好了。”解好小泵姑的衣裳,她又牵引著聂字的手来到小泵姑的伤处。
“好了,小琉衣,你先退开,聂叔叔可以自己来了。”怕小琉衣会见著伤口,他连
忙命地退下。小琉衣不依,仍坐在床边。
“小琉衣,你乖,小泵姑没事的,只是换个药,你先坐在一边等,好吗?”明白聂
宇的用心,宫朝阳朝房间的另一边颔首,示意小琉衣退到那边去。
“可是……”小琉衣还是觉得留下比较好玩。“你乖。”
“好吧!”不想惹得小泵姑不快,小琉衣唯有乖乖听话,退到一旁去。
小琉衣一走,聂宇开始轻柔地解开里在宫朝阳肩上的布条,一圈一圈的解著,其间
不免会碰触到她柔女敕光滑的肌肤,只见聂宇不住地向她道歉,一张脸像是快要被烈火给
烧透了。
本来也觉得不好意思的宫朝阳见他比她还要害羞,忍不住扬起嘴角,尽避十分明了
他俩是不会有可能的,可她的心仍是忍不住会受到他的牵引。
“对不起!”他碰到了什么?!他尴尬地僵住动作,手停留在半空中。他好像碰到
了浑圆、柔软……天!他……居然碰到了她的……他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他连番斥责自己的鲁莽,也气自己手拙,竟然不小心碰到了她,唐突啊!
他没去想,正因为他的双眼以布条蒙起,会碰到她也不是有心的,只是不断地责怪
自己。“没关系。”
“我……”她不介意的话反而让他更不自在了,这下不知该从何下手,想再继续帮
她,偏又怕会碰到不该碰的,著实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如此,宫朝阳主动牵起他的手,来到正确的地方。“谢谢。”
“该说谢谢的人应当是我不是你。”她轻柔地道,心中不免感慨他已不属于她,否
则她一定会很幸福。
聂宇扯动嘴角一笑,在解除完她肩上包扎用的布条后,以湿布为她轻拭伤口,再挖
出药膏为她敷药。
清凉的药膏抹在红热的伤口上让她舒服不已,她轻喟出声。
“怎么了?很痛吗?”手蓦然僵停住。该死!他的手劲怎么就不会小点。
“不是!我不痛。”她怎么好意思告诉他,她是觉得舒服呢?
“真的?你没骗我?”可惜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不然就可以得知她是否为了让
他安心而说谎。“我没骗你,你可以继续为我上药。”
“那……我要再为你上药了。”他迟疑了一下,听不出她话中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又挖出药膏来为她上药。
柔软的肌肤使得粗糙的大掌渐渐发热,那火苗调皮地在他身上四处乱窜,他终究不
是柳下惠再世,无法坐怀不乱,更何况她那身雪白的肌肤他已见过,更是加深他无限的
想像,也减缓了他手下的动作。
他忘了此刻正在帮她上药,他心猿意马得有如登徒子般,感受柔女敕肌肤所传达过来
的触感,鼻间所闻尽是芳馨美好的女人香,他动情地慢慢凑上前,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
唇。
望著他缓慢的动作,宫朝阳却说不出话来制止他,她忆起了那夜在月光下那深长且
缠绵的一吻。她静心等待,想著,他是否会再次吻她。
薄唇缓缓降下,在与朱唇轻碰触的那一瞬间,马上又抽离。
“对不起,我不该再吻你。”他慌忙地向她道歉,她是个好女孩,值得好好珍惜,
可是他并不是那个可以珍惜它的人,既然如此,他怎能再吻她?!他太卑劣了!连他自
己都瞧不起自己。
“不要跟我道歉。”她失望地望著已然远离的薄唇,他不肯吻她,是想起了自己的
身分,还是想起了万凝霜?
大抵是万凝霜吧!他铁定不想辜负万凝霜一片冰心,才会如此。
如果可以,她想吻他。可以吗?他会不会被她惊世骇俗的举动所吓著?
在思考的同时,她已经行动,雪白的藕臂圈住他的颈项,也将他的头颅整个压下,
炙热夹带著甜美滋味的樱唇准确无误地吻上了他的唇。
聂宇一怔,想挣月兑开来,却又怕会不小心扯动她的伤口,只能任由她采取主动。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要脸,但我就是想吻你……”朱唇抵著薄唇颤抖,晶莹的泪
珠悄悄由眼角滚落。
“不!你不是。”他不认为她不要脸,他必须承认她的举动让他很高兴,在感受到
她的泪珠滑在他的脸畔时,他焦急地想扯下蒙眼的布条看她。
“不要!我不要你看我!不要看此刻的我。”她相信现在她的模样定是脆弱无比,
她不要他看见这样的她,她要他看见的是快乐的她、刁蛮的她、无礼的她、任性的她,
就是不要他看可怜的地。
她不要他的同情!她不要!如果他不能爱她,就不要爱她,没关系的,没关系,她
只想要拥有这一刻,哪怕明日他就翻脸不认人,她也不在乎。
“朝阳……”她对他的爱,他深刻感受到了,他拚命的想回报,却没有办法回报她
,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他都没有办法。
“我这么做让你很为难吧!”她嗤笑自己的傻气。
“你别这样子想。”怕她把事情往不好的方面想去,他柔声安抚著她。
她是头一个与他如此亲密的女子,也是第一个令他动心的对象,他不可能觉得她不
要脸或是为难的。
“恐怕我不能不这么想……”她轻捧著他的脸,修长素细的手指抚过他的五官,像
是想将他深刻在心底般。
聂宇没有动作,由著她模他的五官,随著她的动作,他合上了眼,感受她的温柔芳
馨。
“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你,永远不再与你相见了,你可会想我?日子一久,你可
还会记得世上有我这么个人?”她悲凄地问。
“会的!我会记得你,永永远远都不会遗忘。”他急切保证。怎么会忘?!怎么能
忘?!她是他爱的女人啊!
“谢谢你。”她当他的话是在安慰她,不敢去判断究竟有多少的可信度。
“朝阳,你要相信我,不管时间如何流转、人事如何变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听出她的不信任,他反握住她的手保证。
“聂大哥,你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一个人。”当他有妻有子后,便会不知不觉的将
她遗忘。她很清楚,届时,他的心中就没有可以容得下她的空间,如果可以,她真想在
他的心口上划下一刀,好让他每回见著伤口就会想起她,这样也就可以做到永远都不会
将她遗忘的承诺。
“你还是不信我?”他再次烦躁地想拿开覆眼的布条,可是宫朝阳仍不顺他的心,
阻止了他。
“别拿下来,我说过,我不想让你瞧见现在的我。”紧紧地拥住他,在他耳边轻喃。“朝阳!”他不明白她在坚持什么,他想看她!非常、非常的想看。
“再叫我一次。”他唤她的方式一直都很特别,有不耐、有烦躁、有恼怒,她喜欢
听,好喜欢听,因为再过几天后,她就再也听不到了。
“朝阳。”是听出了她的愁绪,应了她的要求,轻柔地再唤她的名。
“我可以叫你宇吗?”她轻问。不待他回答,便直接唤他单名:“宇!宇!”
此刻没有人可以跟她抢聂宇,他是在她怀中,与她共享相同的气息,这种感觉真好
,真好,至少她可以幻想他一直是属于她的,并没有要娶别的女人为妻。
聂宇本身没有反对她这么唤他,只是加紧力道,将她揽抱得更紧、更紧,像是怕她
会突然在他怀中消失不见。
温暖的樱唇轻轻地覆在他的眉上、鼻上终至唇上,轻柔地细吻著,像是要让唇瓣永
远记住他的味道。
聂宇再也忍受不住,紧抓著她,贪婪的薄唇覆上朱唇,狂猛地攫取她的甜美,不要
她再这般绝望地吻他。他要她快乐!他要她笑!不要她珠泪暗垂。
火热的吻因此激烈展开,他们渴求地探索著对方,忘了一切,忘了身处何处,只知
道身边有他存在,也只要对方一人。
“小泵姑和聂叔叔是在互相疼爱吗?”从头看到尾,看得一头雾水的小琉衣终于忍
不住开口问,她记得在家里,爹爹、女乃女乃、爷爷跟姑姑们亲她就是在疼爱她,以此类推
,那个聂叔叔也是在疼爱小泵姑了,对吧?这一个问句,让火热交缠的两人迅速分开,
及时忆起她的存在。
小琉衣纳闷地看著各自急喘气的两人,仍是无法理解,为何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好像
很累、很热的模样,现下天候正好不是吗?她一点都不觉得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