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的吊儿郎当、颓废,黑色衬衫的扣子全部敞开,结实的古铜色胸膛展现出男性魅力,黑色的皮裤紧紧包裹住结实修长的双腿,任逍遥赤足斜躺在沙发上品酒。
对于他慵懒的样子,邵御飞早已是见怪不怪。任逍遥甚少有坐得端端正正的时候,就他的印象,好像未曾见过,不管是面对赞助厂商抑或是面对重大的赛事,他就是这副德行。
不知是否人缘好或是运气好,赞助厂商居然都吃他这一套,教邵御飞见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很难得这个时间你待在房里。”邵御飞讽刺他道。
午夜十二点,正是任逍遥最活跃的时候,依照以往的经验,这时任逍遥不是在PUB鬼混,就是已经和美眉在床上打滚。
“嘿!别把我想成是纵欲的老头子,OK?”任逍遥认为自己非常有品味,不是只要女的就可以的人,他可是很挑的,偶尔也想要待在饭店里喝点小酒、想些事情。
“除去你的外表看来不像之外,你的行为基本上和纵欲的老头子并无差别。”邵御飞完全不给面子,吐他的槽。
听见邵御飞无情的批评,任逍遥并未生气,还贼兮兮的笑着对邵御飞眨眼。反正他是众所皆知的浪荡子,被批评个两、三句也很正常,况且他早就习惯了,以邵御飞那严谨的个性不批评他才怪。
“真是没救了。”看见他的窃笑,邵御飞夸张的摇摇头。
“人生短短数十载,你说我不尽情享乐怎么对得起自己?何必那么ㄍㄧㄥ呢?”任逍遥最看不惯的就是邵御飞凡事规规矩矩,照着计划一步步往前行,这样的人生有何乐趣可言?
倏地,他猛然想起邵御飞初次的出轨,当时他人正在普罗旺斯度假,享受火热的阳光、享受热情的金发美人,听闻到邵御飞和订婚多年的未婚妻解除了婚约时,他震惊得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
不是他太小题大作,解除婚约这事若发生在其它朋友身上,他会大笑恭贺对方,且会拉着对方到酒吧大肆庆祝一番,顺道介绍更好的美眉给朋友;可这事一旦发生在将人生规划得很完整周全的邵御飞身上时,他除了张大嘴外还是张大嘴。
提出解除婚约的人是邵御飞哪!那个行事从不后悔、犯错的邵御飞,居然会有开窍的一天?!说是找到心爱的人,所以要和未婚妻解除婚约,这样破天荒的举动让他马上抛下普罗旺斯的阳光和美人,飞回台湾来一探究竟。
原先他怀疑邵御飞忙疯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等他发现邵御飞是认真的,且还介绍他认识他口中心爱的人之后,他便了解邵御飞是玩真的,是认定了于漫光,才会特别介绍他们认识,连邵御飞的前任未婚妻都没这样的待遇。
他和邵御飞相交多年,感情好到无话不说,他却连邵御飞的未婚妻叫啥名字、长啥模样都不晓得,即可知道邵御飞心底还有些不确定,果真后来就解除了婚约!算邵御飞的脑筋没太死,没死命执意完成那桩商业联姻。
难得邵御飞会有惊人之举,或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是以他挺邵御飞是挺定了!
“问题是你太放纵了。”邵御飞认为小小的享乐并没有错,只要不要太过火就行。
“放不放纵的标准在哪?就我看来,我并不觉得我太放纵。”任逍遥皮皮回他,依他个人的标准看来,他的行为算是刚刚好,不会太过。
“不管我怎么说,你总会有话说就对了。”
“没错。”任逍遥大言不惭。
“难不成你想流连花丛直到终老?”邵御飞忍不住再问。
“有何不可。”对于邵御飞的提问,他十分感兴趣,假如他年老时还有那个体力,当然不介意继续玩下去。
“你这副德行,还真没人拿你有办法,连任老爷子都放弃你了。”想行事素来严谨的任家出了逍遥这匹黑羊,起先任老爷子还会约束任逍遥的行为,最后约束不了,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限,由着他去了。
任逍遥无谓的耸耸肩,家人的意见向来不会对他的行为造成妨碍,他依然是我行我素的任逍遥,至于气得家里的老头子蹦蹦跳,也算是他一片孝心,免得爷爷日子过得太无聊,没人可骂,提早老年痴呆。他这可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情操高贵得很咧!
邵御飞见他如此,不再跟他扯有关个人道德标准的问题,或许他该庆幸任逍遥爱玩归爱玩,可从未被吃醋的丈夫或情人拿着枪追着满街跑。
“老是谈我未免无趣,这回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任逍遥懒得让话题在自个儿身上打转,邪恶的对邵御飞笑笑。
“别说了,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为何?有了于漫光那样漂亮的女朋友,我想不透你有何好不开心的。”要是换作自己,早就带着美人儿玩得自在又逍遥,天天笑得嘴都要裂开来,怎可能会不开心?!
“和漫光在一起,我是很开心,只是我们的开心却造成海希的痛苦,对她,我仍感愧疚……”自从和关海希解除婚约后,邵御飞不曾再踏入关家一步,亦不曾再和海希见面,有关她的消息都是从侧面得知,听说她连最爱的竖琴都不弹了,也辞了乐团的工作,他更感有愧。
她不再快乐,不再欢笑,生活失了目标,这全是他的背叛所造成的。
他多希望她能重新振作,但他无法亲口对她说,他的出现恐怕只会造成更多的伤害,伤她伤得更重了。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快乐,希望她能继续弹琴,只是这些想望全搁在心里无法说出。
“停!我不觉得你和她分手有何不对,你干么那么内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怎么勉强也不会变成喜欢不是吗?是她自己要想不开,关你啥事?”事不关己,任逍遥说出的话非常无情且自我。
“你不懂,假如你见过海希就会明了我的感受。”
任逍遥哼了哼。“不必见到她,我也知道你心底在想些什么。”认识那么久,他岂会不懂邵御飞的心思?
“海希她是个美好的女孩子,任谁见了她都会不忍伤害她。”想起关海希时,邵御飞幽幽长叹了口气。
“那又如何?”任逍遥非常不以为然,关于邵御飞口中的美好,应当就是他非常不屑的千金小姐那种调调。而他呢,生平喜爱狂野爱玩、如阳光般灿烂的女孩子,对于一板一眼的千金小姐可是敬而远之。
“算了。”和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不说也罢。
任逍遥耸耸肩,他就是对那些所谓的名门千金小姐感冒得很,对邵御飞口中那个可怜的关海希自然也没多好的评价。
“别想那些烦人的事,来,陪我喝一杯。”起身到小吧台帮邵御飞调了杯酒,邀他共饮,光他一个人喝太无趣了。
邵御飞不想扫兴,况且他和关海希解除婚约一事本就与任逍遥无关,又何必抓着任逍遥诉说他的愧疚?任逍遥还在度假中,不该和他谈这些让气氛冷下来的话题。
“这回你在普罗旺斯可有艳遇?”明知依任逍遥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绝不可能会没有,他还是多此一举的发问。
他的问题问到任逍遥的心坎里,只见任逍遥黑眸发亮,高兴得开始滔滔不绝的叙述有关他那些香艳且惹人脸红心跳的艳遇。
邵御飞听完后的感受唯有惊奇二字。任逍遥邀游花丛多年从不厌倦,他真不晓得任逍遥过多的精力究竟从何而来?无论环肥燕瘦,各子,任逍遥几乎都交往过,他从不晓得人的喜好可以如此多变。
虽然任逍遥常说他是个有品味的玩家,可看在他眼底,还真不知任逍遥的品味在哪?而那些女人又为何明知任逍遥非常花心,却仍心甘情愿和他谈情说爱?或许真如任逍遥所言,他的思想属于老古董级,完全不明了现在的快餐文化。
“你真该看看那些热情的小姐,包准销魂又蚀骨。”任逍遥觉得邵御飞没陪他在普罗旺斯度假实在可惜。
“我无福消受。”邵御飞个性较为保守,岂可能随便和人发生一夜。
“可惜了。”任逍遥笑他有福不会享。
这么多年来,任他说破了嘴,都还是改变不了邵御飞老古板的观念,他也懒得像个女人一样唠叨杂念,反正邵御飞这种死个性还有人要,人生也不算太糟。
见任逍遥的表情有异,就晓得任逍遥的心思又远驰,开始在心底对他的行为不认同。
邵御飞摇头苦笑,由着任逍遥在心底嘀咕,他并不觉得自己过着严谨的生活有何不对,生活仔细点就能减去不少麻烦,有何不好?
任逍遥兴致一来,说上三天三夜也不嫌厌烦,尤其话题是有关他那些刺激的夜生活,难得有人能分享,他又怎能不大肆吹嘘呢?
在胡乐生心底,关海希是缪思女神的化身,可望而不可即。他偷偷喜欢她好久、好久了,却碍于她早已心有所属,迟迟不敢对她表达心意,常常藉由音乐演奏抒发内心感受,暗暗期盼终有天她会了解他的心。
许是上天被他的痴情所感动,顺应他的渴望,改变了些事──
天晓得,当他得知关海希和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约时,他有多开心!他甚至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吶喊,感谢上天垂怜。
他终于可以更靠近她,明明白白向她表达他的心意,尽避她心伤得放弃音乐,他仍不气馁的接近她。他相信,总有天他的爱会让她再重回音乐的世界,他们可以共同演奏,成为乐界人人称羡的一对俪人。
她难过、她伤心,胡乐生愿意陪在她身边,陪她走出感情的创伤,他心底对她和邵御飞解除婚约一事是既开心又心疼,他开心他终有机会一亲芳泽,心疼邵御飞不了解关海希的美好,说要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邵御飞究竟明不明白他有多好运?
他求了许久,最靠近关海希的时候即是团练时,平时连要和她讲几句话,他都结结巴巴的很难将话说全;而邵御飞在可以名正言顺拥有关海希时,竟又爱上另一个女人,完全不懂得珍惜,教他恨不得将邵御飞痛揍一顿,好为关海希出气。
终有天,他会为关海希讨回公道!当然,前提是他得确定在痛揍邵御飞时自己不会受到半点伤害,他的双手可是十分宝贵的,半点损伤都不行,他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是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千万不可出半点岔子,否则会给大家带来不少麻烦。
好不容易,他在今天将关海希约了出来,为了今天的约会,他兴奋到彻夜未眠,不断的为今日的约会拟定草稿,在脑海中排练过千百回,就怕会有遗漏或是不够好的地方。
在她面前,他得好好表现!若说以往他给她的印象不够深刻,那么今日他绝绝对对要让她对他彻底改观,从同事的身分跃升为朋友。
胡乐生引颈企盼她能快快出现,在她出现之前,他已紧张得不停拉扯颈子上的领带,她要是再不出现,恐怕他会先将自己给勒死。
“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她应该不会食言才是。”胡乐生开始自言自语,深怕她在电话中答应了他,却又在今日临时变卦。
他怎么能怀疑她?或许她遇上塞车,况且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是他早到了,他应该要放松心情,等她出现时,他便能以最潇洒自在的笑容面对她。
对!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下来!他不断的如是告诉自己,好让自己待会儿有好的表现。能否再靠近她一点,全靠此役!他只能赢,不能输!
纵然告诉自己要冷静,可他仍不停地往门口张望,期望她能快些出现。自从她退出乐团后,他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不知最近她好吗?
当一抹粉色倩影映入眼帘时,胡乐生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咚!大声到他怀疑整间咖啡厅的人都听见了。
不行,他得镇定下来,否则等会儿他满肚子的话又会说不出来。
必海希进了咖啡厅看了下,发现胡乐生所坐的位置,便笔直朝他走去。
“Hello,Vincent。”关海希跟胡乐生打了声招呼,便在他对面坐下。
“Hi。”胡乐生紧盯着她瞧,上上下下仔细看过一遍,确定她近来过得不错,没再继续消瘦,依旧美得让人心动,这才放了心。
他的眼眸贪恋的在她身上停留,关海希一无所觉,阴郁的想着胡乐生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特别约她出来?他在电话中讲得不清不楚,好似非得见了面才有办法将事情讲明白,她这才答应他的邀约。
服务生过来帮她点饮料,她点了一杯卡布其诺,等服务生离开后,她才开门见山问胡乐生。“Vincent,你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平时她和胡乐生并无多大交集,他会突然打电话给她且约她出来,着实令她讶异。
“我想问妳,难道妳真的不打算再回乐团吗?”他期盼着能再与她合奏,那会令他觉得在那一刻,他们的心灵是交会的。
“短期内我并没有那个打算。”现在的她根本毫无心思演奏,原先她以为音乐能治愈她受创的心灵,结果当她在琴室弹琴时,就会一再回想起那晚他来对她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然后整个人崩溃、夜不成眠。
为了不再触景伤情,她便放弃了最喜爱的音乐,白天四处游荡、逛街吃饭,努力让自己处在很忙的状态,这样她才能什么都不去想,心,也就不会疼了。
胡乐生听她拒绝回到乐团里,忍不住扬高声质问:“为什么?妳明明很有才华,妳怎么舍得放弃?”她在国外参加过许多国际大赛,且赢得许多国际大奖,依她的才华、依她的容貌,要成为家喻户晓的音乐家并非难事,若她因为一时感情受挫便放弃,未免太过可惜,也太不值得了。
她冷淡自嘲一笑。“为什么我会舍不得?”她连邵御飞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妳不该这样,妳应该要更积极、更有野心,妳不晓得当妳弹奏竖琴时所散发出的光芒有多耀眼。”胡乐生的脑海中马上勾勒出她弹奏竖琴时的沈静表情,是那样美、那样柔,彷佛天使般深深吸引着他,打从他第一次在一个表演场合中见到她弹奏竖琴时,他的双眸就再也无法自她身上移开,她可明白,他多希望就只有他们两人合奏,再无其它人介入。
“那都已是过去,没什么好提的。”她拒绝再谈从前弹竖琴时的快乐,至于野心,她从来就没有过,成不成名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能从音乐中获得快乐与满足,胡乐生是不会明白她的想法的。
“那妳现在有什么打算?再去进修?”胡乐生多渴望能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的计划,若她打算出国再进修,他愿意放下手中的一切,与她一块儿去进修,看她是要回维也纳音乐学院抑或是茱莉亚音乐学院,他都愿意追随她。
“不了。”她不可能再回维也纳音乐学院,那里有太多、太多有关邵御飞的回忆,从前有多甜蜜,今日就会让她有多痛苦,她的心已千疮百孔,再也受不了任何伤害,唯有一味的选择逃避。
“妳不觉得为了个男人放弃妳的才能很愚蠢吗?”气愤于她对邵御飞还念念不忘,他说出来的话自然严厉不留情得很。
他的话听在关海希耳里再刺耳不过,她脸一沈,拒绝和他谈有关她的私人感情。
“那属于我个人的私事,与你无关,无须你操心。”她冷淡的要他别管太多。
胡乐生见她不悦,当下慌了。“海希,妳别生气,我并不是在责怪妳,我只是为妳感到不值。”他原意是想关心她、安慰她,并不是要责备她,怎知会一时昏了头,说出不中听的话来。
可恶!明明是想要给她一个好印象,谁知他的嘴这样笨,以前见了她只会结巴,好不容易今天没结巴,却是说出让人生气的话来,他恨不得将自己打昏算了。
“不必了。”关海希冷凝着脸,觉得两人没什么好谈的。
“海希,请妳别生我的气好吗?”胡乐生恳求着她。
“我不会生你的气。”在关海希的想法里,他们俩并无太多交集,她没必要生他的气,顶多往后减少往来就是。
“谢谢妳。”听她说没生他的气,胡乐生放心地笑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关海希不等咖啡送上,将她的咖啡钱放在桌上便要离开。
“海希,别走!”难得将她约了出来,胡乐生哪舍得她这么早离去。
“你还有事?”关海希不明白他为何要她留下,他不是受了团长所托来邀她回乐团,而她已经拒绝,事情应是就这么结束了不是吗?
“对,我……我……”胡乐生用力颔首,突然结巴了起来。
必海希不懂他为何会结巴,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以前她一直以为他天生结巴,可刚才听他讲话很流利,现在竟又结巴了起来,她猜想是心理因素,却不知他在紧张什么。
“什么事?”是她的表情太凶恶,教他害怕吗?
“我……我、喜……咳!咳!”天!他居然在重要关头被口水给噎到?!他用力咳了几声,忙抓起桌上的咖啡灌进嘴里,马上又被呛到,咳得更加用力、辛苦。
“你还好吗?”关海希见他一脸狼狈,于心不忍,暗自责怪自己刚才太过凶悍才会吓着他,其实刚才他并没有恶意,是她自己反应过度,她该要好好反省。
“咳!咳……嗯。”胡乐生咳得双颊通红,眼泪都咳出来了,他拚命忍住想咳的冲动,对她点点头,以手帕捂着唇,看着一旁的白开水,本想拿过来喝,怕又会呛到,唯有作罢。
听他咳声渐止,似乎不再那样难受,关海希这才放了心。
此时服务生正好将关海希点的卡布其诺送上来,让胡乐生偷偷喘了口气,也做着心理准备。
必海希不再急着离开,她轻啜香浓的咖啡,等待胡乐生气息较为平稳,看他要和她说什么重要的事。
“我……我……”看着她沈静的坐在对面,暖阳在她的发间跳跃,肤白胜雪的她,就像一尊搪瓷女圭女圭般地教他渴望,他幻想这一天已幻想好久好久了,好想、好想紧握着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他冲动的探出手,想握住她的小手,关海希发现他的唐突,及时将手缩了回去,没让他碰着。
“对、对不起,海希,不!这不是……不是我要跟妳说的。”见她将手缩回,心底涌现一股失望,不!海希会缩回手也是正常,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喜欢她,不过他会努力让她对他改观,他会努力的。
他说话颠三倒四,关海希被他弄胡涂了。
“我……”冷静!不要紧张!版诉她!快告诉她!或许她会接受你的!
深深吸了口气,给予自己无比的勇气,要自己别害怕,关海希性情温柔,不会怎样的!
必海希见他似乎非常紧张,却不晓得他为何紧张,也就不开口催促,只是静静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喜欢妳!一直、一直都很喜欢妳!”胡乐生总算找到无比勇气,一股脑儿的将满腔热情对她倾吐而出。
必海希被他吓着了,她作梦都想不到胡乐生会喜欢她!
他喜欢她?!怎么可能?
震惊过大,以至于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喜欢妳,不是在和妳开玩笑,从前……从前我没说是因为妳有了未婚夫,但是现在……现在妳已经和对方解除了婚约,所以我希望妳能给我追求妳的机会,我保证我绝不会伤害妳,我……我会很爱、很爱妳的。”胡乐生说得再真诚不过,就差没对天起誓。
这话若是出自邵御飞口中,肯定会让她流下不少开心的泪水,可惜说的人是胡乐生,她对他并没有感觉,她已经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邵御飞,再也没有多余的爱能给其它人了。
“关于你对我的喜爱,我只能说声谢谢还有很抱歉。”关海希目前并不想再谈感情,对于他的喜欢,她是无法接受的。
“不!我要的不是妳的谢谢与抱歉,请妳给我机会好吗?我爱妳好久、好久了,以前在练习时见到妳,我都好开心,现在妳离开了乐团,我连见妳的机会都没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让妳明白我的心意。海希,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残忍的拒绝我。”
胡乐生不愿接受她的拒绝,他多希望她能马上同意他的追求,他多想永远都和她在一块儿,他多想在她伤心落泪时,能陪在她身边安慰着、哄着。
“除了对不起外,我无法给你其它。”她很是抱歉的看着他。
“请妳再考虑好吗?”胡乐生不肯死心,要他就这么退让,说什么他都办不到!
“虽然我已经解除了婚约,但他一直都在我心里,不曾消失过。”她的爱也一直都停留在邵御飞身上,未曾离开过。
“妳为什么还要想着他?他那样无情待妳,妳为何还不肯看清事实?!”胡乐生无法理解她怎么会这样么气,对于一个不可能会回头的男人,她怎么能将爱放在对方身上?
“这全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怪不了别人。”关海希也晓得自己傻,可她就是死脑筋,一旦爱上了,就只会傻傻的往前冲,完全不晓得要停下来。
“到了现在妳还帮他说话。”胡乐生听了为之气结,他真的不明白邵御飞哪里好,值得她这么执着。
必海希抿着唇,久久不语。
“海希,难道妳真要傻得等着一个永远都不会回头的人吗?”胡乐生劝她聪明点,不要浪费青春。
永远都不会回头……这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当然知道邵御飞不可能再回头来爱她,她听说他和于漫光的感情非常好,现下就等邵伯伯、邵伯母点头答应,他们就会结婚了,她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可她还是爱着他,不管伤得有多重,还是爱他。
她双手握成拳,才留起的长指甲深深刺进掌心。每个人都要她学聪明些,不要傻傻的等待一个不会回头的人,她知道大家是为她好,说的也是事实,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曾付出过的爱岂是说收就收得回的?
“等或不等都是我的事。”她要胡乐生不要再深入她的内心,他已经逾越了。
“不!不只是妳的事,我爱妳,所以我不忍看妳过着自我折磨的日子,难道妳一辈子都打算这么过下去,继续封闭自己?妳该要重新出发,妳的才华也不该就此埋没。”胡乐生多希望她能清醒点,他苦口婆心劝着。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再次要他别管太多,他不是她,无法体会她内心的痛苦,自然说得轻松。她自己何尝不想走出来、重新出发?可当她已被困在硬茧里,无论她如何努力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她累了,她倦了,她是没办法再重新站起来,什么才华都由着它去吧,她明白她的想法过于消极,可又如何?她曾是那样积极的计划未来,结果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算了吧!
“海希!”胡乐生见她不愿再听他的劝告要离去,心急得再次唤她,多希望这一声能将她唤到他身边。
“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关海希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对于他所付出的关怀,只能报以感激。
“妳明知道我要的不是妳的感激。”他妄想再为自己争取她的爱,只要给他一丁点机会,他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很抱歉。”
她的再次拒绝令胡乐生难受不已,他整个人像打了败仗一样,再也抬不起头来,他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有哪里不好,为何她要一再拒绝他?他们有共同的喜好,理当他们的心灵会更加相近不是吗?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
“我一直都当你是同事,并无男女之情。”关海希想让他早点死心,便将话说明了。
胡乐生双肩垮下,无助的看着她,双眸泛起乞求的光芒,寻求最后一线生机。关海希狠下心来不去理会他可怜的眼波,她别开脸,起身离开咖啡厅。
“嗤!”一声冷笑唤住她的步伐,她不解的回头看,只见胡乐生仍旧是失了神地坐在原处,那么那声冷笑是出自于何人?
很快的,她找到了答案──坐在他们桌位后头的一名黑衣男子正吊儿郎当的对她眨眼,他们刚才的对话全让他给听去,为此,关海希感到不悦。虽然她和胡乐生是在公共场所,但偷听别人的交谈就是黑衣男子的不对,他听了也就算了,何必故意告知?
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瞪让黑衣男子低低吹了声口哨,彷佛她的表现十分可笑。
必海希见状,旋即将他归入为无聊男子,再次瞪了他一眼,黑衣男子觉得有趣的端起自己的咖啡,对她做出敬酒状,啜饮。
他的举动、他嘴角的讪笑,全是无意义的挑衅,可也激怒了关海希,她高傲的转过身离去,不想再见他那张写满讪笑的脸庞。
他想笑就尽量笑吧!反正他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任逍遥喝着香醇的咖啡,心情挺不错的,修长的腿闲散地交迭放着,俊俏的外表又引起不少人注目,这回他没将全副的心思放在四周爱慕的目光,而是在心底玩味着那尊瓷女圭女圭离去时的眼神。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