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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兔 第3章(2)

徐书意脸皮薄,被他的话刮得脸色青白交接,一股气梗在心口,让她几乎气昏了头.“好你个殷槐笙,你真以为我徐书意没本事嫁给君傲翊或解子焰吗?告诉你,只消君傲翊与解子焰见上我一面,就会为我神魂颠倒,抢着娶我为妻。”

“好,那我就等着喝你与他们俩其中之一的喜酒,恭喜。”掀起灿灿桃花眼,迷人笑容充满戏谑与不信。

“我会的!”自视甚高又被家人捧在手掌心呵疼的徐书意可受不了他的讪笑,坚信过不了多久,殷槐笙就会为今日对她的无视深感懊悔。

“婚事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了算,你们俩在胡闹些什么?”为了力挽狂澜,徐水莲低喝,不许徐书意再多说,以免坏了她精心策划的好事。

“我们双方皆无意与对方共结连理,殷夫人就无须白费心思了。”殷槐笙嘲笑的挑了挑眉,一点也没让她牵着鼻子走的意思。

“事情已经说定,怎容你说不要?”徐水莲为他的不受控制发火。

“随便你,你若要一意孤行,新郎官也不是那么难找,反正府里男人多的是,总能找到一个心甘情愿的新郎。”他丝毫丝毫不把徐水莲的怒火放在眼里,甚至好心提供解决办法。

徐水莲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拿他没辙。

“晓兔,把你的图纸拿一拿,这里实在是太吵了,回咱们院落去清静清静。”

殷槐笙故作受不了的掏着耳朵。

“好。”晓兔踩着轻快的步伐回亭里收拾回纸。

徐水莲瞪着白晓兔的背影,脑际灵光一闪。“你拒绝这门亲事,该不会是为了那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吧?”

殷槐笙不置可否地反问:“殷夫人说呢?”

“什么?就凭她?”首先发难的是无法置信的徐书意,她尖声睨着亭内小小的身影。

“若真如此,那你简直是疯了,你若娶她,殷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徐水莲气得额际青筋浮跳,妓女的儿子与龟奴的女儿共结连理,且成为殷家的当家与主母,素来家世清白的殷家会因此成为众人的笑柄。

“我不在乎。”他笑得洒月兑。

“我在乎!我可不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你最好乖乖听我安排,别想擅作主张,不然有你好受。”徐水莲警告他,为了保住面子,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殷魄笙不理会她的警告,漫不经心的展开扇子扇风,对着亭中的人儿喊道:“小兔儿,收好了没?这里实在是太吵了,让我一刻都无法多待。”

“就来了。”晓兔细心地把画好的图只全部卷好,双颊红扑扑地跑回早已不耐烦的阿笙身边。

“走吧。”殷槐笙故意当着徐水莲的面牵起晓兔的手,自她们身边扬长而去。

护卫赵平紧跟在他们身后,以眼神警告徐水莲等人别轻举妄动,只消有他在,定会倾尽全力保护殷槐笙与白晓兔。

徐书意瞪着他们逮去的背影,跺着脚以食指指着他们。“姑母,你看他们!”

虽然她嘴巴上说不嫁给殷槐笙,可他的拒绝与无视,再加上他挑了个远不如她的白晓兔,重创了她的自尊心,腾升的怒焰焚烧着。

“沉着点,有姑母在,没事的。另外,你与他的婚事绝不容许出现变量,别再开口开口说不嫁给他,明白吗?”徐水莲要徐书意认清事实,倘若不能掌控殷槐笙,那她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知道了。”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徐书意仍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待走雕徐水莲舆徐书意所能看见的范围后,殷槐笙立即收扇,扇秉毫不留情往晓兔的脑门一敲。

“哎哟!好痛!”晓兔痛呼了声,双手捂着脑门。

“你也会怕痛?方才我怎么见你一夫当关,万夫莫敲,一副要拿命跟徐水莲的走狗拼了的模样?”俊美的脸庞整个拉下,难看地教训起这不知死活的笨蛋。

尾随在后的赵平见状,立刻放缓脚步,拉开距离,佯装什么都没看见、听见。

“他们刻意挑衅,想要欺负人,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晓兔怕他再敲她头,双手死命护着,小声抗议。

“所以你就拿命跟他们拼了?”他不快地挑眉,含怒睨着她。

“不拼命的话,谁晓得他们会做什么。”她嘟着嘴要他明白当时事态有多紧急。

闻言,殷槐笙的脸变得非常臭,冷冷哼了声。“明知道你是我罩的人也敢动你,平常对那些人太过和善,是我不对,我会改进。”

懊死!这般欺负小兔儿,摆明了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若非今日他正巧回来撞见,恐怕小兔儿已尸骨无存了。

“阿笙,你黑沉着脸说这话,看起来挺可怕的,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的笑脸。”

晓兔打了个寒颤,不太喜欢面对不笑的他。

殷槐笙瞄了她一眼,从善如流,眼波流转,扬起迷人的笑容,以如丝般温柔的口吻说:“我会记得不要对那些人太过和善,这样行了吗?”

晓兔见状倒怞了口凉气,拿着图纸的手抖啊抖的。“阿笙,你这样看想来好邪恶!好像满肚子坏水,随时会杀人于无形。”

太、太可怕了!胆小的人见着,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她不该建议殷槐笙噙着笑容说出这些阴惊的狠话,她错了!

“知道我会杀人于无形,就乖乖听话!下回若单独碰到她们,你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别和她们硬碰硬,知道吗?”他执起扇柄又往她的脑门叩、叩、叩用力敲三下。

“啊!好痛,你又打人!”她可怜兮兮抱着脑门哀号,红了眼眶,就像是受尽欺凌的小兔子,让人情不自禁想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呵疼一番。

“你不是很英勇吗?都可以妄想以一打四了,被我手中这把扇子敲三下算得了什么?”殷槐笙不受她泪花乱转我见犹怜的模样所影响,执起扇柄还要再多补几下,看能否能让她学着聪明些。

晓兔见他又要在下毒手,连忙扑上,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阿笙,我知道错了,以后他们若是出言挑衅,我就当自己聋了,啥都没听见;他们若要出手打人,我就当自己是缩头乌龟,跑去躲起来,让他们打不着。”

殷槐笙望着紧紧巴着他右臂不放的小兔儿,心头涌现两极的情感,既想将她抱在怀里,偏又想要狠狠欺负一番,从小到大,他对她一直是如此,只消她可怜兮兮娇声软语求饶讨好,就算她突然说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

“阿笙,你也知道我没有你聪明,你一直这么打下去,假如我变得更笨,没办法为你绘图怎么办?”无辜的圆眼眨呀眨,要他想想将来。

他哼了声。“变得更笨那才好,我就有理由把你拴在裤腰,牢牢看住你,不让麻烦找上你。”

“把我拴在你的裤腰?那我岂不成了牲畜?”她不满地瞪大了眼儿,气鼓了双颊。

“你本来就是。”扇柄不舍再打她,改以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本来就是什么?”

“本来就是我豢养的小兔儿,不对吗?”

晓兔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她的食、衣,住,行的确都是由他一手打理,严格说来,她由他豢养并没有错,只是听起来就是有那么点古怪。

她仰着头,一脸认真,“阿笙,你觉不觉得你有时候会说出人家不认同,偏又无法反对的话来?”

“不觉得。”他爽快否认。

她不苟同的撇了撇唇角,觉得他压根儿就是睁眼说瞎话,不满的小声咕哝。

“你在说什么?是否对我有什么不满?若有的话,尽避说出来,别客气。”他笑得一派大方,愿意接受任何言辞攻击。

晓兔扯着嘴角,笑得很虚假。“我对你怎么可能会有任何不满?你想太多了。”

这个臭阿笙笑得愈是和蔼可亲,就表示愈有鬼,她可不会轻易上他的恶当,真说出自己的不满,恐怕她这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儿会被剥去一层皮,她才没那么傻咧!

“感觉你似乎心口不一。”他揶揄低笑,故意逗她。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早已了若指掌,压根儿不会被她的讨好卖乖所骗。

“没有的事,是你多心了。”晓兔头摇得如博浪鼓,抵死不认。

“咱们不谈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是来谈谈正事吧。”连忙转移话题,展开手中已绘好的图纸给他看。

明显的意图,教殷槐笙感到好笑,低下头看她手中的图纸,看见纸上所绘精致的芙蓉双钏,眸底充满激赏,不吝于赞扬。“看来我们小兔儿今儿个除了差点被打成兔肉干外,正经事倒也没忘了做。”

听出他话里的赞赏,晓兔心头盈满喜悦。“但就不晓得蒋师傅做不做得出来。”

“事在人为,终会有法子解决困难。”拇指伸去,要为她拭去颊边的墨渍。

晓兔警觉的往后一跳,只手捂着脸颊大叫。“臭阿笙,你不会又要茌我脸上画胡须使坏吧?”

奇怪,她作画时明明再三小心,不让墨渍沾到脸颊,可就不知为何总会有漏网之鱼,真是气死她了。

殷槐笙露出坏透了的笑容,漂亮的桃花眼亮得出奇,慵懒的对她勾勾手指。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这小兔儿没了胡子怎能叫小兔儿呢?过来,让我帮你画上胡子。”

“啊!我不要!”晓兔捂颊大叫,拔腿快跑。

“哈!你逃不掉的。”殷槐笙开怀大笑,迈开长腿追上,心情飞扬,逗着她玩。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黄一紫在灿烂缤纷的庭园里欢笑追逐,就像是一对无忧无虑的年轻爱侣。

没一会儿工夫,殷槐笙靠着一双长腿追上晓兔,探出健臂将她拦腰抱起,作势要将她用力抛出,让她摔个四脚朝天。

晓兔吓得尖叫连连,慌忙探出藕臂勾住他的颈项娇声求饶。

完全被忽略的赵平感受到他们的欢乐,忍不住苞着笑了,他模了模头,低喃:“这对小情人哪,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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