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涯回到自己在富豪酒店所住的套房,月兑下外套,用客房内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即刻接通,他用西班牙语笑着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只用了三个小时,今天该是我赢了吧?”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笑得更加得意,“好,不管怎么样,谁笑到最后,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是吧?那就走着瞧好了。”
忽然,门外传来大声说话的声音,他皱皱眉对电话那头说:“稍等一下。”
走过去打开房门,没想到会看到刚才已离开的施蓓蓓,正焦急地和展鸿飞说道:“你不信我没关系,但是如果我说的事情成真的话,你能承担后果吗?”
“怎么回事?”任天涯看着两人,又问施蓓蓓:“承担什么后果?”
展鸿飞回答:“这位小姐说停车场有人埋伏,可能会对您不利。”
“哦?”任天涯挑挑眉,“应该不会吧,这一段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他拿起手中的电话,问另一头的人道:“你在停车场安排了人?”对方似乎给了否定的回答,他对施蓓蓓耸耸肩,“妳看,大概是妳听错,或者看错了。”
这时候,有位服务生推着餐车走到他们旁边,低身问道:“请问您有叫午餐吗?”
“是的。”任天涯侧过身子让对方进房,又看着施蓓蓓,笑笑,“今天多亏妳帮忙,要不然我请妳一顿午饭,算是对我今天的无礼道歉?”
他那双可恶的眼睛,笑得一点都不诚恳,难道他以为她是特意上来讨饭的?难道他不知道危险真的就存在他的左右?
施蓓蓓哼声道:“一个人如果太自信自大,总有一天会摔跟头的!抱歉,我没胃口,恕不奉陪!”
她气呼呼地要走,钥匙圈却正好从书包掉了出来,她低身去捡,凑巧看到前面那位扶着餐车的服务生,正用右手模索餐车下的什么东西,仔细看过去,那东西黑黑的,长长的,还有握柄--
是枪!
“小心!”她情急之下,猛地扑倒毫无所觉的任天涯。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服务员转身,抽枪,连开了两枪。不过因为施蓓蓓及时将任天涯推开了,所以两枪都落空。
而站在较外侧的展鸿飞反应极快,他闪身躲在门外的墙旁,拔枪,回身,射击,那名枪手中弹倒地,一气呵成。
任天涯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俊美的面容立刻变得铁青,冷冷命令:“叫救护车,我要这个人活着!”
接着,任天涯抓起刚才摔掉在地上的电话,急急地说:“喂,是的,刚才发生了枪战,有人要杀我,看来游戏升级了,爷爷。”
结束通话,他耳边就传来展鸿飞的声音:“这女孩儿怎么办?”
展鸿飞的提问,让任天涯想起这个还压在自己身上的救命恩人,他推了推她,“今天多谢妳了……”推完才发现,她竟然没有反应。
难道她中枪了?
全身上下检查她一遍,到处都没有伤口,但施蓓蓓就是昏迷不醒。
展鸿飞拉过她的手腕,把脉之后,他古板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大概是枪击的声音把她震晕了,或者是吓晕了。”
吓晕?任天涯一怔,看着施蓓蓓那张苍白的小脸,不由得笑了,只是这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敬佩。
施蓓蓓一觉醒来,发现四周净是粉女敕女敕的颜色,她眨了眨眼睛,这里是她自己的房间?
“蓓蓓,妳醒了?太好啦!”大呼小叫的女高音骤然冲进耳膜,还真有些不适应。
她皱着眉坐起来,“妈,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正要问妳呢!昨天晚上是两位帅哥送妳回来的,还送了好多礼物过来。妳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了?”
看老妈那副表情,蓓蓓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没装什么好事。
“我没做什么,只是送了份快递而已。”
“胡说,只是送快递妳会晕倒?人家还会送妳那么多礼物?妳别说谎,妈妈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妳自己出来看!”
施妈妈拉着蓓蓓从房间中走出来,刚进客厅,眼前的景象把蓓蓓吓了一大跳。
五颜六色的鲜花几乎要把小小的客厅都占满,天堂鸟、火鹤、香水百合……品种多得人眼花撩乱,
置身在花粉缭绕中,蓓蓓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打喷嚏,她连忙跑到餐桌前,抓起一张面纸擦鼻子。
施妈妈跟了过来,对着她的耳朵进行轰炸:
“蓓蓓,咱们可是清白人家,妳可别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不过如果妳也喜欢对方,对方也喜欢妳,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的话,妈妈是不反对的,也对得起妳死去的老爸……”
“好了,老妈,真的不是妳想的那样。不过是昨天遇到了枪击案,我凑巧救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人家只是简单的答谢而已。”
“枪击案!?”本来就是女高音的嗓子,陡然又提高了八度,“那、那妳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被侵犯啊?妳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遇到枪击事件一定要往后躲,怎么还向前凑?”
蓓蓓翻个白眼,“我都在家里好好睡了一晚上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要是能躲得过去,我当然会躲的。妳不要再乱想啦!妳再这样烦下去,我看我只好躲出门去找清静了。”
“好了好了,我先不吵妳,我正帮妳熬着粥呢!我去看看,等会儿再来问妳,”施妈妈匆匆忙忙又跑回厨房。
施蓓蓓在等早餐的时间,顺手拿起今天的报纸随意看着。待翻到娱乐版的时候,突然有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照片上这个笑容可掬的人,不就是任天涯吗?
不对,上面的名字并不是任天涯,而是一个有着西班牙味道的名字--瑞奇·班德拉斯。
大概是照片印得不清楚,所以看上去有几分相似吧?但这双笑得惬意而狡猾的眼睛,真的像极了任天涯。
她将视线移到大标题上--
当今世界最具黄金单身漠价值的皇室成员
皇室成员?那就更不可能是任天涯了。他虽然排场不小,但不可能是什么皇室中人吧?
她再去看报纸对那个叫瑞奇·班德拉斯的简介。上面说他是所罗门群岛上雷斯潘国的王子。现任的老国王是他的爷爷,他是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王储。
再后面是关于他的八卦简介,包括他的出生年月日、身高体重、毕业的学校、专长等等,果然是很诱人的黄金单身汉。
施蓓蓓看着报纸笑了起来,若是让那个任天涯看到这上面的照片,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觉得吃惊,世界上竟然会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不过……等一等!万一那个任天涯真是这位瑞奇·班德拉斯……
任天涯坐在计算机前,十指翻飞打出一串串西班牙文,展鸿飞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后。
他停下动作,问:“查出什么来了?”
“昨天停车场中,的确有一部形迹可疑的车子出入过。据说,车内应该有三个人,但始终都没有下车,只是开进停车场,停了两个小时,然后又开走了。离开的时间和警方介入的时间相差五分钟。”
“戴维呢?他答应我不会让警方插手,为什么还把警察招来?”
“是这里的一位女佣,昨天在隔壁收拾房间的时候听到枪声,于是就没通知上面私自报了警。不过宙斯已经和警方交涉过,警察都撤离了。”
“惊动了警方,就等于惊动了记者,最迟明天早上我的行踪就要暴露了。”任天涯显得有些懊恼,“到底是谁这么可恶,把我好好的度假都给毁了。”
“要回国吗?殿下。”展鸿飞认真地说:“陛下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打了无数通电话催您回国了。”
“不!”任天涯坚决地回答,“当初我出来已经和爷爷说好,除非我能破解他的所有谜题,否则我绝不会回去见他。”
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深思许久,忽然作出一个决定:“鸿飞,今天下午我就走。”
“我们去哪里?”
“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
任天涯的笑容让展鸿飞一惊,“您疯了?您现在是杀手的目标啊!”
“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走到哪里都这么劳师动众,太容易暴露行踪了。我要一个人行动,这样目标较小,也便于隐藏,更容易揪出那个隐藏在幕后要害我的黑手。”
展鸿飞迟疑了一下,明白了,“您担心身边的人有内奸?”
“我这次出国,国内知道的人非常少,行踪又不定,这一个月来,连狗仔队都没有发现,因此要不是身边有人向敌人通风报信,谁会这么轻易找到我?”
任天涯顿了一下,而后幽幽地说:“是的,我不相信任何人,因为我亲眼见过我的父母被人出卖,死在我面前,而出卖他们的人,就是他们生前最信任的人。这个世界上,为了钱,有人会连灵魂都一并出卖掉。信任?哼,这是最愚蠢的两个字。”
说完,他看向展鸿飞,“鸿飞,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如果说我还有一分信任留在心里,那就是为你保留的。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展鸿飞望着他,没有回答,但是那坚决如铁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任天涯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依旧是美丽的蓝天白云,彷佛从不曾改变。
“你看,这是多么美丽的世界,可是总有人怕它太寂寞,于是制造战争、仇杀、环境污染,这都是我们不能逃避的问题。”
展鸿飞太了解他的心思了。任天涯,不,瑞奇·班德拉斯,一出生就是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十几年前那场爆廷政变,使他的生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亲眼目睹当时的王储和王妃,被宫廷侍卫长枪杀在餐桌旁。
难得的是,瑞奇·班德拉斯并末因此变得偏激古怪,或是沉默寡言,反而以着最大的乐观和宽容来面对这个世界。
而他唯一的改变,是他再也不肯轻易相信身边的人,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手边依然放着一把枪。
当今这个宣扬和平,民主至上的世界里,还有几个人会像他这样生活?若不是老国王看瑞奇闷得难受,想出这么一个连环游戏,又激他参加,真不知道在那个百无聊赖的宫廷里,他还能保持那份和蔼可亲的笑容到什么时候。
“鸿飞,”任天涯忽然说:“还记得昨天那个叫施蓓蓓的女孩子吗?”
“当然,怎么?”
“她的人身安全你考虑过了吗?”任天涯看他露出错愕和尴尬的表情,知道他漏掉了这个重要的环节,于是很严肃地说:“她昨天救了我,便等于是和我们在同一条阵在线,因此她也有可能会成为敌人猎杀的目标。我们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我会和宙斯说,让他想办法派人保护这个女孩子……”
“不。”任天涯摇摇头,“我想应该有更稳妥的办法,就像美国FBI保护证人的方法。”不知怎的,从昨天到今天,眼前一直闪动着那个女孩扑向他时,那惊慌又坚决的表情。是什么力量,让她可以不顾一切地挡在他的身前?
“你是说……”
“没错,”任天涯眨眨眼,“带她离开。”
施蓓蓓才在家睡了一个早上,事务所那群女人就连打了七、八通电话,催她去上班。
没办法,知道那群女人对她昨天遇险的事情好奇,想躲也躲不掉,反正赖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一样要受老妈的口水轰炸,上班好歹还有钱收,于是她背上双肩包,绕开老妈的视线范围,潇洒地出门。
今天外面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在这样的天空下,如果能有点什么美妙的故事发生,那是最令人愉悦的了。
闭上眼,她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那种暖洋洋的热度,浑身上下都懒散得像是快要化掉的冰淇淋。
这么好的天气可以让人忘掉很多烦恼,包括昨天偶遇的那场枪击事件,就当作是一场恶梦,让它随风而去吧……
砰!
怎么了?她撞到电线杆了?蓓蓓睁开眼,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这才发现眼前这根电线杆,居然是穿着衣服的……哦,不对!那是一个人。
仰起脸,费力地避过阳光,她看到了一张比太阳还灿烂的笑脸。
“施小姐,妳好。”
“你……”阴魂不散的霉运原来还没有离开她啊……她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找我?我以为事情都解决了,我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吧?”
“没错,我现在不是来寻求妳的帮助的,而是来帮助妳的。”任天涯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前走。“我的车停在巷口,到车上再谈。”
蓓蓓拚命想站住,却敌不过他的力气,“等一下啦!我还要上班呢!”
“妳的工作是什么?对了,万能事务所。”这时,任天涯已经将她拉到车门前,“妳们的工作宗旨就是帮助客人解决一切棘手的难题,是不是?”
“没错,”蓓蓓喘了口气,“如果你有什么难以完成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们去办,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以你的本事,似乎没什么能难得倒你,不需要我这种小人物出马。”蓓蓓还没说完,就被任天涯按进车里。
“好了,那我现在就有一个难题,必须马上委托妳办。”他从另一边坐进驾驶座,开车,倒车,从巷中飞驰而出。
蓓蓓的身子紧贴着椅背,想不到他开快车的本事这么高,居然敢从狭小的巷子里直接飙速,他把这里当作F“赛车的比赛场地了吗?
“慢一点,这里不是雷斯潘!”
她冲口而出的话,引起了任天涯的注意。
“妳怎么知道?”他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撑在她身边,微侧着睑,像是看着前方,又像是在看她。
这表情严肃而有威严,真不像他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变脸变得这么快,难道真的是王子?她于是试探地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报上都注销你的照片了,瑞奇·班德拉斯殿下!”
任天涯的瞳孔紧缩,低声骂了一句:“Shit!”
看来她的猜测果然正确,他居然真的是王子!
“原来王子除了长相帅点以外,和劫匪也没什么区别。”
她的嘀嘀咕咕又引起他的注意,“妳自言自语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如果你要委托我们事务所做什么事情,可以到我们事务所签定一份委托协议书,我们一定会竭诚为你服务的。”
“我没有时间去签什么协议。”任天涯一边开车一边留意身边的动静。
今天从饭店出来,他就发现一辆黑色的本田一直跟在他车后,形迹可疑。直到现在,那辆车还跟在后面,真够烦人的。
“其实我要委托的事情很简单。”他换文件,踩油门,加速,不忘提醒身边的乘客:“坐好,让妳体验一下飞车的感觉。”
“啊--”施蓓蓓的惊呼声淹没在汽车的呼啸声中,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王子,手里有数不清的财产,施蓓蓓真以为他是来谋她的财,害她的命的,
半个小时的飞车游戏结束后,蓓蓓靠在路边的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跳数高达每分钟一百二十次。
看她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任天涯诚恳地道歉:“对不起,让妳卷进这些事情,刚才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又让我卷进什么了?”蓓蓓大喊:“拜托了,王子殿下,你就不能让我过个普通百姓的清静日子吗?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嘘,别大声嚷嚷。”他的指头在她的唇上一点,“妳昨天也看到了,有人要杀我。”
“对,要杀你,但不是杀我,我和你的事情没关系。”
“不,有关系,从妳昨天在众人面前救我开始,妳就和我的事情有关系了。”
“OhMyGod!”蓓蓓揉着太阳穴,想镇住那里的头疼。“我当时一定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去救你!”
任天涯笑看着她烦恼的样子,“不,妳是心地善良才会救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妳。”
“不,不必!我不需要任何报答!”她像是听到了魔鬼的呼吸声一样恐惧,“我只要过回我原来的日子。”
“恐怕暂时不行。”他摇摇头,“在我查出究竟是谁想杀我之前,妳恐怕没法回到过去的日子了。因为妳很有可能也被列入敌人的暗杀名单当中。”
“Oh,MyGod!”她又一次痛苦地申吟。现在她最恨的,是事务所里那几个可能吃饱了,正在晒太阳的女人,若不是她们昨天害她去送那该死的快递,她也不会被牵连到这桩麻烦的事件里来。
“好吧,”她认命似地说:“你刚才说你要委托我们事务所一件什么事?”
任天涯眨了眨漂亮的黑眼睛,“我想委托妳们,请妳们同意让我来保护妳的安全。”
“什么?”她听得有些晕,“那不应该叫委托,而是叫拜托吧?哦,不对不对,我干什么要你来保护?我现在很、安、全!”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如果妳遭遇不测,我将会一生不安的。”任天涯微微低,“所以,请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妳吧。”
“不、要!”施蓓蓓坚决吐出这两个字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啪!
瞬时,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引起了任天涯的注意,烟硝的味道近在鼻翼之前,他警觉地将施蓓蓓一把拉到身前,借助车身挡住两人的身形。
“干嘛?”施蓓蓓不喜欢他靠自己这么近。
“嘘!有人刚才朝妳开了一枪!”他的神情冷峻严肃,全然没有半点嘻笑的意思。他指着墙上的弹孔,“现在妳认为我是来害妳的,还是来保护妳的?”
施蓓蓓看到弹孔,也不得不相信他刚才说她有危险的话,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感激他,反而更加恼怒,“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人攻击?”
他拉紧她的手,轻声说:“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彼此埋怨是无济于事的。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结束这一切。”
“你确定和你在一起我会安全吗?”蓓蓓只觉得他是个灾星。
任天涯对她优雅一笑,“起码比妳自己独自去面对枪口要安全得多。”
说得也对,如果真有子弹,他的个子这么高,目标这么大,一定会先打到他身上,那么她就可以趁机逃跑了。
她带着几分小恶魔的心理盘算着。
任天涯悄悄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她看了吓一大跳。
“你有枪!?”
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和凶残的敌人对抗,如果妳手无寸铁,就只有挨宰的份。妳把后车门打开,然后到后座趴下。”
危机当前,不是斗嘴和犹豫的时候,她只有乖乖听从他的话了。
弯着腰打开车门,她匍匐着爬进去。
任天涯左手持枪,右手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将头以最大限度低伏在方向盘上,然后发动了车子,再次用闪电般的速度离开此地。
“你想去哪里?”施蓓蓓趴在座位上大声问他。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回答:
“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