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觉不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有点冲动?”小兰端著覃莲舟想吃的糕点,走了进来。
“是有那么一点啦!﹂做事瞻前不顾后是她最大的缺点,但这属於“本性”范畴,她想改也很难啊!
“那你为什么就不想想事情的后果?”别的事也还算了,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可以用“冲动”来解决。
“事情后果——”覃莲舟望著一堆的食物兴叹,已经没了食欲,“我说的是“周青莲”嫁给洛澄碧,又不是说“覃莲舟”嫁给洛澄碧,所以即使不嫁,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那你能忍得下这口气吗?”小兰点出事实。
“当然不能!”覃莲舟的回答是立即的,如果她能忍得下这口气,她会如此口出狂言?
“那不就结了!!”小兰头疼地看著她那看似理智能干,实则冲动得令人欲哭无泪的主子,“说到底,这下你想不嫁都不行了!”
如果问她家小姐,是终身幸福重要,还是那不值两文钱的面子重要,答案肯定是后者。早知如此,直接让她被老爷嫁了还省事!
“好像——我们真的又走回原路了哦!”她一直想当一个精明干练的女子,所以彰显在外的气质偏向於冷静自持,而如果没人激她,她真的是一副很有担当,处事能力很强的模样。
不过一旦被激怒,所有的假面具,就会像漂浮的尘埃般散尽。但至少她还知道什么叫后悔!所以,她决定丢一次脸,把所有的委屈都忍下来!
只是,覃莲舟决定忍辱吞声的誓言,只维持了短短的半个时辰。
“青莲啊,咱们俩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喝茶聊天了!”成王妃遣退身边的人,亲自倒茶斟水。
“王妃!我来!”再怎么放肆,她也不敢劳动成王妃。赶忙抢过成王妃手里的茶具,覃莲舟接下成王妃的话尾:“是啊,自从到了清风院,青莲就再也没有跟王妃这样轻松地闲聊了。”只是她再怎么天真,也知道事情肯定没有成王妃所说的喝茶聊天那么简单。
“想想这日子过得也真快,转眼间你到王府也有一个多月,在碧儿那也待了快一个月。”成王妃一脸慈祥地看著把水细细注入瓷杯的覃莲舟。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丫头,纯真中有著一般女子所没有的坚韧,既不会让人觉得太冒失,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势利。
她不但跟碧儿有夫妻脸,而且碧儿对她的依赖和喜爱也是显而易见,若非跟洛阳覃家的婚事已成定局,要不,她还真想让青莲这丫头当她的儿媳妇呢!
“你知道我对你怎么样吧?”
“王妃对青莲好得当然是没话说!”理亏的反而是自己,而且还处心积虑地混进王府,来找人家儿子的碴!
“对你好,是应该的。”成王妃笑得一脸慈祥。
“看看你这模样,我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
我年轻的时候美貌可不输你呢!而且家父官拜尚书令,对我也是极为疼爱,所以,不但在各方面把我教导得足以母仪天下,在择婿方面更是慎之又慎,甚至差点延误了我跟王爷的佳期呢!”成王妃脸上浮起淡淡的薄晕,彷佛回到美丽的少女时代。
“像王妃这么美好的人,当然要找一个像王爷一般的英雄来配!”即使没见过那个如雷贯耳的男子,但也知道是跟洛澄碧完全不同的典型。
“呵呵:是啊!”想起往事,成王妃笑得一脸的甜蜜,“不过,即使对方是成亲王,家父还差点不让我嫁呢!”
“为什么?”难道王妃的父亲真的想让她当皇后?
“因为王爷的年纪比我大了十多岁,家父怕老夫少妻过得不幸福,直到后来王爷当下发下重誓,此生绝不纳妾,父亲才勉为其难地送我过门。而事实也证明,我们过得很幸福。”
原来不纳妾是从成亲王就开始了的呀!看来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她要重新评估了!
“跟你说了这么多,青莲,其实我只是要站在一个长辈的立场,告诉你——”成王妃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王妃有话请直说!”覃莲舟也被沉重的气氛所感染,突然觉得这一幕跟半个时辰以前,清风院混乱的场面好像没什么不同。
“孩子是父母心中的肉,所以他们都想给自己孩子最好的!”看覃莲舟一直没说话,成王妃也不得不接著道:“所以,王爷跟我千挑万选,终於给碧儿挑了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门当户对?覃莲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什么意思?是说她这个小丫鬟配不上那个娘娘腔吗?
般清楚,当初是她亲自下跪硬把她留下来的耶!怎么这王府中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
看到覃莲舟异样的神情,成王妃又觉得自己的话讲得太白了。
“不是我们嫌弃你,只是跟覃家的婚约在先,即使要进门,也要有个先来后到。而且你公然跟别人说下个月初要与碧儿成亲这种话,会让我们这些大人很难做人的!”
哼,说来说去,就是嫌她没有傲人的身世罢了!凭她的条件,配那个只会绣花的小男人是绰绰有馀了。
隐忍了满肚子的火,却又不好发作,因为对方毕竟是曾经对她极好的长辈,而且她也不想再提供那些三姑六婆,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机会。但满腔的怒气总要找地方发泄,所以看似冷静,实则早已被怒气冲昏头的覃莲舟,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成王妃眼前。
“我,是嫁定洛澄碧了!”
在跟成王妃对阵之后,已经快全身虚月兑的覃莲舟,趴在她平常最喜欢的贵妃椅上,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点。
但,太阳透过窗棂一见晃晃地照了进来,吵杂的蝉仿佛不会累似的叫著热,偶尔树摇影动,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一切表明,天还很亮,而今天,还没过呢!所以,当阿平问她是否看到小王爷的时候,她才惊觉——洛澄碧失踪了!
一时间,整个清风院鸡飞狗跳,在连最没可能、形同虚设的练武场,都没有看到洛澄碧的踪影的时候,混乱以清风院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发出去,波及整个成亲王府,乃至整个京城!
洛澄碧究竟到哪儿去了?
看著以泪洗面的成王妃,覃莲舟觉得自己就像是千古罪人,而身边那几个最喜爱兴风作浪的女人,更是以鄙视兼看好戏的眼光看她。
就连那些平常对她还不错的仆役,也纷纷对她投以不谅解的目光,认为都是她的错。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才去拿个行李,这成亲王府就变了天?一队一队的人马不停的交错奔走,而她家小姐则反常地一动不动,神情沮丧得像是全身气力都被抽乾了似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覃莲舟茫然地望著前方,“那个家伙一早就没有出现,我怎么知道他是失踪,而不是躲到什么地方绣花去了?”
说来她也真有责任,如果她不是那么粗心大意,一心想著自己的事的话,应该早就发觉不对劲。
因为那个娘娘腔的作息,是非常有规律的,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他就会努力地在她眼前晃。而且昨天她才被他用了一个小计谋,得偿其愿地住到了他的隔壁,按理说,更是能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行动才是。
想到这,覃莲舟蓦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异常情况,但当她正想说出心中的想法时,一阵声浪就从王府大门直直传到清风院来。
“小王爷回来啦——”
“小王爷回来啦——”
他终於回来了!看著那张熟悉的脸,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覃莲舟心中一阵翻腾,都分不清到底是喜悦的心情多一点,还是释然的感觉多一些。
然而心情一日一放松,所有的情感都如同出闸的洪流般流泄而出,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就这么一滴连著一滴地往下掉。
她这是怎么了?感觉到脸上的濡湿和四周不断晃动的景物,覃莲舟右手拂过脸颊。看著手上陌生的水渍,她有著些许愕然。
她就那么担心那个男人吗?难道,虽然没有一见锺情,但他们终究还是日久生情了吗?当原来的讨厌变成不讨厌的时候,她的感情是不是就已经变质了?
她现在好像有点能体会爱人的心情了,看见他与别人亲密时的酸;他鼓起勇气向她表白时的甜;他失踪时为他揪心的苦;还有气他没有男子气概时的辣……以前她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此刻不断涌出的泪水,却彷佛洗涤了她心中所有的障碍,让她对自己的心一目了然!
终於擦乾眼泪的覃莲舟,对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目了然,所以当她看到被包围在人群中央的洛澄碧,身边还有一个跟著他一道回来的清秀佳人时,不可抑止的酸气,比眼泪更澎湃地从她的身体里面冒了出来。
她决定了!这辈子,她一定要嫁给那个娘娘腔的小男人!她要利用他夺得掌管成亲王府的实权,然后用尽所有的办法折磨他、奴役他!
覃莲舟果然是行动派的,所以当她一打定主意要嫁,马上就跑去找成王妃。
小兰本来还想劝她不要那么冲动,但她却笑著说,她嫁了就马上能解决她们目前的难题,而成亲王府的厨子,手艺又高超得让她乐不思蜀,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拥有一个怕妻子的丈夫!
炳哈哈哈——
虽然小兰在听完她的解释后,脸色有点发白,但小兰也知道,她一旦真正认定的事,那是任何东西都拉不回来的!
她亲自去跟成王妃说,请她尽快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开始时,成王妃还不相信她就是与洛澄碧定亲的那个女孩儿,直到她拿出了当时媒婆带到洛阳去的信物,成王妃才既惊且喜地望著她,马上说一切包在她身上。
呵!这回可轮到她出头了吧?!一想到惠纶郡主和另外几个女人,青白交错的脸色,她就非常开心。
只是,当一切都迅速而完美地进行的时候,那个娘娘腔的小男人却明显地失常。
他不但常常神出鬼没,还总带著一脸凝重的表情回来,跟他平常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哭的个性,简直是完全相反!至於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则被安置在客房里。
她一直觉得洛澄碧第一次失踪的那天晚上,肯定是事情的关键,而且,这个小男人可能还有什么秘密瞒著她,所以这几天,她暗地里密切关注著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半夜三更的时候。
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一天还真让覃莲舟等到了!
“咻——”当覃莲舟又听到类似暗号的声音时,她迅速地爬了起来。
在听到洛澄碧出了自己的房间后,她也跟了上去。只是出了清风院,她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怎么办,她该如何去找那个娘娘腔呢?
於是,覃莲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王府,而门房不但不拦她,还问她要不要为她等门。
空旷的大街上,覃莲舟有点傻眼地呆站著。京城这么大,她不会真要模黑去找一个人吧?
正当她烦恼之际,突然又听到一阵哨声,很显然,这哨声不但是在叫人,也是在引路!所以,她就循著哨声的方向走,幸好,那个地方也不太远。
就当她走到那个哨声所指引的地方时,她最先看到的并不是洛澄碧,而是三个正在屋顶上打斗的人。
他们三人的动作都很轻盈,踩在屋瓦上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他们的兵器虽然是金属造的,却很少碰撞在一起,所以他们的打斗除了些许的风声,就没发出其他的声音了。
然后,她在那三个打斗者的不远处,看见了洛澄碧的身影。
他正跟另外两个人伏在一处阴暗的地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久,其他的两个人就一块儿分享著洛澄碧贡献出来的花生,洛澄碧今天的袖袋里装的是花生。
覃莲舟也马上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一边观战,一边偷觑洛澄碧。
渐渐地,覃莲舟看出端倪来了。原来是那两个黑衣人,一起对付那个青衣人,而且,那两个黑衣人好像是想逃,但青衣人总在紧要关头,断了他们的后路。所以三人只能缠斗,却斗不出个结果来。
本以为他们就会如此纠缠下去,直至筋疲力尽,却没想到战况突然急转直下,没两秒钟就结束了。
覃莲舟也没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只见两个黑衣人应声而倒。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两个黑衣人倒下了,那个青衣人却似乎不领情,反而在那儿破口大骂,彷佛他是一个正义使者似的。
人家是在帮你耶!覃莲舟听到那些话,恨不得冲出去骂那个青衣人。可就在她思忖要不要出去,骂骂那个不知感恩的男人的时候,一件很奇怪的事发生了:
“哦?那敢情屈大捕头是嫌本少爷多事喽?”
那、那、那是什么?覃莲舟呆看著那个翩翩然跳上瓦背的男人。
“我在作梦,我在作梦,我在作梦……”她不但轻声低喃,还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法接受,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像娘娘腔的娘娘腔小男人!
“在下擒贼,不需他人插手!特别是以不名誉的手段!”屈捕头对突然出现的洛澄碧颇感诧异,没想到出手的居然是一个王孙贵族,什么时候京城里有了这等高手,他怎么不知道?
“看来还是本少爷多事了!”抛起一颗花生,张嘴接住,洛澄碧的右手突然一挥,手中剩馀的两颗花生,立刻急射而出,打在那两个倒在瓦背上的黑衣人身上。
两个黑衣人在被花生击中的瞬间一跃而起,趁屈捕头还没回过神之际,向相反的两个方向掠去。隐约间,还能听到两句“多谢”。
“你、你怎么把他们放走了?他们可是钦命要犯啊!”屈捕头在瓦背上一跺脚,又气又急地对洛澄碧道。
明知道已经赶不上,他却还是想试一试,但已经腾空的身子,却被两只纤弱的指头给拎了回来。
“那种小角色就放他们再逍遥几天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
“你究竟是什么人?”本欲破口大骂的屈捕头,及时收回任何不敬之言,神色狐疑地凝视著眼前收敛起方才的嘻皮笑脸,整个人散发著慑人气势的男子。而对方这一手拈蝶手的功夫,也是他不敢妄动的原因之一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洛澄碧把屈捕头放回瓦背,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看来像是令牌之类的东西。
而那个屈捕头,一看见这个东西,立即行跪礼。“属下屈正义,叩见御使大人!”
“那些繁文缛节就省了。”洛澄碧掏出一块棉布,连同令牌,一块递给屈正义,“你立刻拿著令牌,逮捕右丞相林光等人归案,他们犯的是通敌叛国的重罪,所以一个也不能跑掉!”
“是!属下马上去办,”
“还有,记住,这件案子是你的功劳,你从来没见过我。”
“是!属下谢大人提拔!”这一论功行赏,即使不加官晋爵,也会有黄金百两,御使大人的用心,他非常清楚!
直到那个刚直得似乎不懂得弯曲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沉静的黑幕中之后,洛澄碧一直躲在墙角看戏的两个同伴,才站起来。
“啧,看来又有一个老实人,把你奉为神明啦!漂亮的脸蛋还真好用耶!”那是一个很俊挺的男子,五官没洛澄碧那么细致,带著几分豪气。而且穿著打扮也没那么贵气,像是那种随时都可以出门远游的人。
“羡慕吗?下辈子叫你娘给你生张貂婵脸!”接话的人,赫然是十一皇子洛晨野!
“算了!”唐世均一副敬谢不敏地道,然后转向洛澄碧,“叫屈正义去抓人,妥当吗?”
“我做事,你不放心?”洛澄碧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但他笃定的神态,却做了最好的回答。
“得了,有我们三个合作,恐怕那个只会嘲笑我们这些『后生小子』的林光,连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初他们布在敌方的一颗暗桩临阵倒戈,差点让忠臣周大人家死得一个也不剩,幸好洛澄碧及时出手,不但把周大人一家十八口的命,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还把混在周府家奴中的奸细给拉拢过来,成了他们最有利的人证。
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努力,他们终於收集了所有的物证和人证,现在就等著屈正义把人给逮过来了。
至於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抓人,则是因为他们不想暴光,因为当初跟“那个人有过约定,一旦他们自曝身分,就得承担更艰钜的重任。
反之,除了一些有关於祸国殃民、牵连重大的案件,他们不得拒绝外,想怎么玩他们就怎么玩。
这么一比较起来,他们当然是死也不能让人知道,三御使就是十一皇子、成亲王世子,加武林第一家的少当家唐世均啦!
而且他们的保护色也都很管用,迄今为止,就连身边亲近的人也都不知道他们还有这等身分!
“既然如此,我可要回去补眠了,至於角落里的那只小老鼠,你们两个打发吧!”说完,唐世均就准备离开,但洛澄碧却立即叫住了他。
“你不想看看你未来的二嫂吗?”
已经举步的唐世均果然依言回头,这个为了逃避传宗接代责任的家伙,曾经逼著他们,在整个京城挨家挨户地发单子,说成亲王世子,是个变态又命里克妻的人。而现在,他居然笑容满面地说自己有了末婚妻?
“莲妹妹,别来无恙?”一看到覃莲舟,洛晨野痞痞的笑容不禁扩大,但他伸出去的狼爪,却很快被打掉,而一直处於呆滞状态的覃莲舟,马上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喂!别那么小气嘛!你之所以能够抱得美人归,我出力可不小啊!”如果不是他想了个办法,让父皇把大哥派到江南去,他哪会那么优闲地在这里阻止他亲近美人。
“哼!”洛澄碧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大堂哥之所以会发现小莲的存在,就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对他痴迷了整整四年之久的大堂哥,一直都把他当作是小莲的替代品。
幸好他向来会使阴招,只是捏著几只绣花针,比著洛晨野的重要部位,他心中最大的一个障碍,就被他谈笑问铲除了。
“呵呵——”洛晨野乾笑两声,“我不是已经将功赎罪了吗?”
“所以你没有资格再碰我娘子的手了!”洛澄碧以相同的口气说道。
“你确定——”一个略为迟疑的声音道,那是在一旁观察良久的唐世均,“她是你未来的娘子,而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上下打量著覃莲舟,发现她的气质很像成亲王,但这相貌却是同成王妃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那么,偷人的是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