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滕煜当场傻眼。
“嗨!滕煜,我回来了,你看,我把谁带来啦?”
温凯娣一身性感装扮,见了滕煜便大方地给了个结实的拥抱,浓郁得连蚊虫蟑螂都会晕死的香气扑鼻而来,他一口气差点呛住。
最近闻惯了蓝伊澄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雅馨香,有点难以忍受新鲜空气被香水味污染,滕煜怀疑自己过去是怎么容忍的,而竟在短短的日子里就有这样迅速的转变,奇也,怪哉!
这都不是重点!她怎么提早了三天回来,让他毫无心理准备!
喔,对了,她还说带了人来,是谁?
定睛一看,滕煜再度错愕——丁立文!他怎么来了?!
“滕煜,凯娣说你替她录了几首歌,硬是拖着要我现在来听不可。快点,我还得赶着去开一个重要会议咧!”丁立文催促着,俨然是大忙人的样子。
“呃……好,你们先进来坐一下,我去准备。”尚处在连串的震惊中未回神,滕煜迟钝地说。
“不用坐了啦!”一进门便拉着丁立文往音控室疾步而去,温凯娣骄恣的个性及作风始终如一。
这么一顿便坏了事,滕煜只能紧紧跟在后头。
一到音控室便听见优美的旋律及歌声正播放着,温凯娣和丁立文立刻被此歌声及曲子吸引,顿住了脚步;阿不则呆若木鸡地望向两名不速之客,而随后赶上的滕煜对此情况隐约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温凯娣回过神来,突然眉开眼笑。
“我就说我唱得真的很不错吧?滕煜,你真是一流的制作人,把我的瑕疵都修不见了。”她开心地攀住膝煜的手臂,自我膨胀已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滕煜和阿不一听,不禁目瞪口呆。真是够了……
“不,这是……”滕煜想开口解释这不是她的声音,然而丁立文同时也发言,打断了他的话:
“太棒了!凯娣,你的唱片就由滕煜包办吧!”丁立文凭着敏锐的判断力,立刻嗅出商机,兴高采烈地要求滕煜制作这张唱片。
不知情的他以为这天籁般的嗓音出自于温凯娣。
这出乎意料的演变让滕煜所有到口的解释梗在喉头,眼前不就是他所等待的机会?
再笨的人也知道不能把手中的机会给放掉啊!尤其是他沉寂了那么久,等了三、四年才等到制作唱片的机会!
攸关前途,梗在喉头的解释硬生生吞回肚里。
“滕煜,下星期一上班时间到我办公室,我们谈签约的细节。”丁立文看向滕煜的目光充满赞赏,他满意地拍拍他的肩,随即便表示要先行离开。
“滕煜,我也还有事要先走,副总,顺道送我一程吧!”送出一抹媚笑,温凯娣嗲声嗲气地道别。
得到丁立文的首肯,她还得去找金主——杨老板,为自己的前途奔波呢!
有了唱片公司愿意栽培,加上杨老板的资助,再配上自己正旺的人气,她在唱片界绝对能一炮而红!
滕煜深深地和阿不互视许久,事情更复杂了!他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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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面对着单纯美好的蓝伊澄,滕煜再也受不了良心的苛责,专程跑了趟唱片公司。由于没有预约,他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了百忙之中抽空接见的丁立文。
“怎么?不是跟你约了下星期吗?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一领着滕煜进到办公室里,示意他坐下后,丁立文毫不迟疑地开口问。
“我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那天你听到的歌并不是温凯娣唱的,她的歌喉……不太能听。”滕煜开门见山地说。
丁立文顿住了点烟的动作,诧异地瞠眼看向他,缓缓地把烟从嘴中拿下,像是在消化震惊的消息。
“那是谁?”
早预料到他会有惊讶的反应,滕煜面无表情地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两张照片。
“是她唱的。”
接过照片端详了下,丁立文若有所思地接着点烟的动作。
将照片搁在桌上,深思了半晌,他开口说:
“你应该知道,温凯娣各方面条件都十分优秀,是个天生当艺人的料;而且她有杨老板当后台,这对大家都有好处。最重要的,挟着她目前的人气,正是出击的最佳时机……”
“我知道。”滕煜回道。只是温凯娣是温凯娣,而蓝伊澄是蓝伊澄,怎么能混为一谈?!
“她的歌声很棒……”丁立文指指照片,欲言又止,然后犀利指出:“不过长相并不显眼。”
“外型包装对唱片公司而言不是难事,乐迷们注重的是歌喉唱腔。而且,你仔细瞧,她其实很耐看,气质也不错,很有她自己的风格。”滕煜将照片推向他面前,不由自主地为蓝伊澄说话。
“外型可以包装没错,但现在的音乐都是商业走向,不只歌曲、歌喉,歌手本身也是很大的卖点……”丁立文深深地望向滕煜,“要是……她的声音配上温凯娣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是可想而知的。”他饶富深意地朝他挑眉,商人本性展露无遗。
意会到他打的是什么算盘,滕煜怔愣住。
这样岂不对蓝伊澄很不公平?思及此,他怔怔地摇头。
见他的反应,丁立文皱起眉。
“只有歌喉,魅力不够,不见得卖;空有外型却没有歌喉,也不见得卖。与其花双倍的成本去栽培两个人,成功与否还是未知数,倒不如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全力去捧,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他分析得再清楚不过。
言下之意,就是舍相貌较为逊色的蓝伊澄而就卖相好的温凯娣,挂她的名,然后以蓝伊澄的声音出唱片,欺骗大众?!
这么做不就是要他背叛她?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么做,早晚会穿帮!”滕煜反对。
“只要不唱现场就没问题,这些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丁立文说服。
“那我该怎么跟她交代……”滕煜仿佛自言自语地喃念。
“可以的话,就直接跟她买声音,好应付下张唱片。”丁立文想得美,以为钱是万能。
“不可能的,她不是爱钱的人。”滕煜猛摇头,摆明了背叛,还向蓝伊澄开口说出这种要求,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卑劣!
“那就算了,你自己想想怎么堵住她的嘴吧!”深吸了口烟,丁立文毫无人情味地说。
“不能再考虑吗?”滕煜希望有转圜的余地。
看了眼腕表,丁立文不耐地抿了抿嘴,仿佛他的时间很宝贵,很勉强自己和颜悦色地和滕煜谈。
“滕煜,我不怕跟你挑明了说,杨老板肯出钱是因为温凯娣,这对我们公司是有利的,相对的,我可以替你争取到不错的酬劳。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就直说吧,你大起大落,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现在让你碰到了一副好嗓子,再加上温凯娣这方面的优势,东山再起的日子就近在眼前了!你自己想想,我没时间了,恕我不送。”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弱点,明显失去耐性。
滕煜识趣地离开,脸色难看,心乱如麻,思绪如毛线球般纠葛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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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蓝伊澄正洗手做羹汤,为了晚餐忙碌着;客厅里,则如以往坐着两个等着吃饭的大男人。
然而不同的是,他们神情凝重,没有以往的轻松惬意。
滕煜想了一整天,丁立文的话很现实,但不无道理,他现在好比是站在一个有着蓝伊澄和温凯娣的天秤上,孰重孰轻,很难斟酌。
“你打算怎么做?”阿不关心地问。
“你认为该怎么做?”滕煜懒懒抬眸,现实的残酷正与他的良心拔河,而良心逐渐疲于应战。
被他这么反问,阿不垂眸,困扰地猛搔头。事情非同小可,他不敢置评,背负责任。
彼及滕煜的前途就得撒下漫天大谎,背叛蓝伊澄;若按部就班,滕煜可能再也等不到好机会,一辈子怀才不遇……唉!进退维谷啊!
冷睨着他有口难言的表情,滕煜心一横,显然已成现实的手下败将。
“还能怎么做!”他郁闷地撇嘴。
虽已料到他的决定,阿不仍颓下肩膀。
唉!他明白滕煜的苦衷,人生,总是充满许多无可奈何!
良心被遮蔽在乌云密布的山崖中,只怪事与愿违,滕煜还是得为自己的前途打算。歌已录齐,这两天整理过后便能完成。从此,也将不再和蓝伊澄有交集。
得到这样珍贵的机会,他该欢喜地额手称庆才对,然而,他的情绪十分沉重低落,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澄澄真可怜!”明知不该说出来,阿不还是不由自主地喟叹。
滕煜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下,恶扫多嘴的阿不一眼。厨房里传来的炒菜声,仿佛正鞭笞着他的良心。
门铃声在此时毫无预警地响起,阿不起身去开门——
一见来人,他错愕地愣在当场。
不请自来的温凯娣神采飞扬地朝阿不献上一记颊吻,即翩然而人,惹得阿不猛擦着脸,急忙将口红印傍抹掉。
她怎么又突然跑来了?他没打算让澄澄和她碰面的……滕煜攒着眉,暗叫不妙,继而有股心虚的感觉在胸臆间作祟。
而那股心虚,完全是只对蓝伊澄而言。
他压根儿不想让她知道温凯娣的存在,也不想让她瞧见温凯娣对他的亲密举动。
“煜——”温凯娣拉长了尾音喊,一坐近滕煜身边,顺便送上红唇。
滕煜反应敏捷地偏头一闪,躲过她的热情。
得知她人尽可夫的行为,他对她产生了极端的厌恶,还是保持距离、以测安全的好,以免整个圈子都是亲戚!
“哟!你心情不好啊?”涂满了丹蔻的纤指轻戳了他的肩窝一记,语调刻意的轻扬,她含嗔带怨。
阿不恍若无事人般地睁大眼盯着电视看,他说话直、个性直,此时此刻还是当个隐形人才是明智之举。
“你这个时候来,阿不已经要回去了,不能录唱。”滕煜态度淡漠地道,挪动了下臀部,和她拉开距离。
“嗯,你怎么这么冷淡嘛!人家来找你,又不一定得是公事。”她也跟着再挨近,索性整个人挂在他肩上,噘起红唇语出埋怨。
滕煜张口才想说什么,就发现温凯娣往厨房瞧的视线,见她眼神从惊讶化为打量,他立即循着她的视线回头望去,果不其然,看见蓝伊澄微讶地端着盘子杵在餐桌前,和温凯娣目光交会。
发觉矫揉造作的声音停止了,周遭突然陷入安静,气氛猛地骤变,只有电视机传出的声响,阿不纳闷一看,见他们三人像被点穴般地定在原处,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有够紧绷的,他忙化解地起身步向饭厅。
“煮好了吗?我来帮你。”阿不接过蓝伊澄手里的菜,佯装轻快地出声,随即添饭去。
“呃……好。”蓝伊澄回神应道,随即有礼地朝温凯娣颔首致意,才再旋身进厨房端菜。
“她是谁啊?”客厅里的温凯娣朝滕煜追问,又自作聪明地接着说:“是煮饭的佣人对不对?”
“嗄?呃……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的滕煜,连发出了三个单音,最后模棱两可地漫应。
他能说什么?
“哈,我就知道,我去尝尝她手艺如何!”温凯娣洋洋得意自己的猜测正确,大摇大摆地朝饭厅走去,老实不客气地以手拿了块桌上的食物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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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女人!
蓝伊澄在脑中翻箱倒箧搜寻着对她长相眼熟的记忆……啊!对了!叫什么娣的,小妹曾向她大力介绍过。
她……和滕煜说话的态度好亲昵,他们是什么关系?
从刚刚那交会的目光,凭着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蓝伊澄便猜测出了大概。
身边有这样如花似玉的美艳女人,也难怪滕煜看不上她了。
那记撼动她心魂的缠绵热吻果然只是他的一时冲动,纯粹的气氛使然,再无其它……
这些认知令蓝伊澄的心蓦地冒出许多酸酸的泡泡,害得她鼻间也发酸,眼眶莫名地泛红。
“别想太多,他们只是朋友。”一进厨房就见她发怔,阿不好心地安抚,却有欲盖弥彰之嫌。
这些天,他再迟钝也看得出膝煜和蓝伊澄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在发酵,只可惜……尚萌芽就得被现实逼得扼杀!
“没有啊!你在胡说些什么!帮我端这盘吧。”眨眨眼,隐去雾水,她窘迫地顾左右而言它,忍耐着酸涩的感觉和阿不一起将菜端上桌。
“嗯,你的手艺还真的挺不赖的嘛!”温凯娣喷喷有声地尝着,虽是称赞,但口气不改傲然。
觑见蓝伊澄略微僵硬的表情,滕煜脸色阴郁,紧皱的眉心说明了他的心情恶劣得想砍人。
“谢谢。”蓝伊澄唇微扬,低声道谢,继续回厨房端汤。
阿不看着他们,只觉得情况诡谲得凝滞,唯独温凯娣那神经比电缆线还粗的女人毫无所觉。
大伙儿就坐,温凯娣理所当然地连问也没问,对于自己打扰了他们的晚餐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端汤步出厨房的蓝伊澄,不期然地看见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她坐的座位被突然冒出的温凯娣坐了去,心头一窒地顿了顿,力持平静地将汤端上前去。
“煜——你尝尝,满好吃的。”
温凯娣忽地夹了块鱼伸手欲搁进滕煜的碗里,正巧撞上了蓝伊澄的手臂。
“啊——”
惊呼声同时响起。
被热汤烫到的灼热令蓝伊澄吃疼惊慌得苍白了脸,仍忍着高温稳住手中的汤,将它放置到桌上;温凯娣则因身上的名牌服饰被油汤溅到而错愕。
“对不……”蓝伊澄连最后一个字都还来不及说出口,便被温凯娣劈哩啪啦的斥骂截断。
“你搞什么鬼!笨手笨脚的这么不小心,你知道我这身衣服花多少钱买的吗?真是的……”她猛地起身,逼近蓝伊澄狰狞地叫骂。
蓝伊澄瑟缩了下,怎么也没料到这美丽的女人凶成这样!
可……也不全是她的错啊!
低落的心情、手腕烫伤的疼痛,让她无法控制地濡湿了眼眶。
砰地一声,铁砂掌重击在桌面,震住了温凯娣高分贝的噪音,也把阿不吓得惊跳了下。
阿娘喂!认识滕煜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这么大发雷霆的样子!阿不忍住拍抚胸口的动作。
“你闭嘴!凯娣!”忍住将温凯娣丢出去的冲动,滕煜威严的嗓音泛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没来由地,他无法忍受有人这么恶声恶气地对蓝伊澄。
“澄澄,快去冲点冷水。”阿不出言提醒。
“对不起。”含着眼泪草草向温凯娣道歉,蓝伊澄旋踵奔入厨房。
“哼!对不起就算了吗?真讨厌……”震慑于滕煜突发的怒气,温凯娣嫌恶地皱鼻嘀咕着,被耳尖的滕煜狠狠一瞪,立即噤若寒蝉。
见识到温凯娣的恶形恶状,阿不偷瞪了她一眼,才挪动椅子欲起身去探视蓝伊澄的情况,便见一道身影动作比他更快地闪身跟进厨房。
温凯娣微讶地看着滕煜像阵风似地卷进厨房,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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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哗啦啦冲着,缓和灼烫的不适,也期望能一并冲走满心的酸涩,噙在眼角的蒙蒙水气,终于还是抵不住地心引力的吸引,一滴滴落在蓝伊澄苍白的颊边。
“烫伤了吗?你哭了,是不是很痛?”一追进来,便焦急地捉起蓝伊澄泛红的柔荑审视,滕煜关心地迭声发问。
她的眼泪,揪疼他的心!
“没什么,好多了。真不好意思!把你朋友的衣服弄脏了。”缩回手,她别扭地闪躲,不知为什么,他此时的关怀会让她觉得悲哀。
滕煜!你既然对我无意,就别对我这么温柔,即使是不经意的拨弄,我的心湖也会兴起波澜啊……
对他与日俱增的爱意她抑制得好辛苦,然而,他无意间流露的温柔,却一直挑战她克制力的极限。
缺乏自信,内向羞怯,教她只能暗恋着他,没有勇气表明。
执意将她的手压制在水龙头下继续冲水,滕煜显露难得一见的专制,怪异的心疼在胸臆间鼓胀。
“伤了你我才过意不去,凯娣口无遮拦,你不用理她!”他攒眉瞅着她迷蒙的泪眼,不舍她温和的个性,这个突发状况教他尝到了惊悸焦心的滋味。
滕煜的口气……似乎是替温凯娣表达歉意,而对她……见外多了!蓝伊澄满月复的苦涩在翻搅。
是啊!她根本就是外人啊!竟莫名其妙地计较起定位和比重来了?
“没事的!幸好那汤煮沸后我就熄火搁着有一会儿了,温度没那么高。”扯出一抹让他安心的笑,她有着落跑的打算。
“擦什么药才有用?”膝煜忧虑地问,思索着家里有什么药能治烫烧。
“我家里有专门擦烫烧用的药,很有用,我现在就回去擦药,你们慢用吧。”说着,蓝伊澄像怕被逮着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厨房,在阿不和温凯娣的愕视下,匆匆至客厅拿了包包后,一路飙出滕煜家。
“澄澄!等一……”当滕煜迟了一步赶上时,只来得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合上的两扇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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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高举地枕在头下,蓝伊澄躺在床上,傻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心属你?这片CD音乐依然在房里流泻,陪伴着她消磨着时间。
电脑里的图像才勾勒出草图,纠缠的思绪已令她无法定下心来创作。
一个星期了,自从那天仓皇离开滕煜家之后,她就没再去了。不是她闹别扭,而是她没有理由再去了,因为录唱已结束,而录用与否还是未知数。
当然,刚开始的那两三天,滕煜慰问关心她烫伤的电话没有少,但这几天就不再来电了。
虽然没有面对面,然而从滕煜的口气中,她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滕煜好像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可每每欲语还休,好像心事重重、闷闷不乐;而且明明她这只是小伤,她却感觉他仿佛对她有很深的愧疚似的。
而她,当然也有许多话想说而没勇气说出口,最想说的,当然莫过于问他和温凯娣的关系。
可她有自知之明,她哪来资格和立场饼问人家的隐私,即使知道了他和她的关系又如何?
她不但没有能力改变,且横刀夺爱的事又做不来,根本连开口示爱都不敢!
因此,之前的电话都在两人各怀心事下,欲言又止的气氛中结束。
向来能使她心情平静的熟悉旋律不再能够稳定她的思绪,因为一手创造它的滕煜,不只以音乐的感动攫获她的心,也真实地走进了她的生命,在她波澜不起的心湖里兴风作浪!
叹口气,蓝伊澄觉得自己彷徨无助极了!
爱情就是这么回事吗?在见不到对方的时时刻刻里惦念着对方,相思的滋味也将她折磨得好难过!
而不争气的她,除了思念,不敢有任何行动。
不甘心啊!她不希望自己和滕煜的交会只是这样昙花一现,能不能有什么可以成为永恒的?
好想见见他喔!即使是一眼也好……
相思成灾,她以手背覆在眼帘,待眼眶涌上的热潮褪去,内心责怪着自己的感情怎会失控至此!
此刻,她没有多余的智慧和自制,指挥自己去思考沉陷的心该如何找到出路,她只想见他!
她告诉自己,再见一面,她便会强迫自己放弃这样苦涩的暗恋。
然而,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可以让她冠冕堂皇地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