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擦枪走火的意外,让冉烈跟颜以宁两人,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说亲密,他们只是主雇的关系,甚至连好朋友都不是,说疏离,两人却又共同分享了男女间最美好的事……
这关系,多诡谲、多复杂!
偏偏个性“ㄍーㄥ”到底的两人,都很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这层暧昧又敏感的关系。
他们互相受到对方的吸引,却又不肯坦白。在磁铁强烈相互吸引的两端,另一头却也同时矛盾的存在着强烈排斥,而他们,就像这两块磁铁。
她的工作已经大致完成,目前只等服装厂送来完成的制服,就可以功成身退,一如她所期盼的,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炼狱。
一想到这种合作关系即将结束,她竟会有种莫名的感伤与——不舍,完全没有当初料想的欢欣鼓舞。
坐在座位上,她意兴阑珊的整理私人的物品,一颗心好像笔直沉进了海底。
从总裁办公室的一扇落地玻璃窗望出去,冉烈的角度正对着她的办公桌,可以清楚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他习惯性的替自己找了个位置,静静的凝视着她。
自从她来了之后,不知不觉中他养成了很多习惯:回家前绕到大楼下看看她挑灯夜战的灯火、等她下班、盯着她有没有喂自己吃东西——
他甚至觉得,他已经恋上了这些习惯。
这两天来,他一直在思索,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是朋友还是冤家?是激情,还是——爱情?
眼看着她即将离开,他除了郁闷还是郁闷,却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又是为谁而起。
那是在乎吗?他不知道,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爱上一个女人,在他的生命中,截至目前为止都只是需要,包括一个妻子。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总是充满计画与挑战的生命,还有容纳爱情的可能。直到颜以宁的出现,他的生活中开始有了笑声与活力,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过去三十多年来,他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
即使颜以宁就在近在咫尺,但跟她之间的那扇门,却仿佛遥不可及,在商场上果决、强势的他,竟然也有裹足不前,迟疑却步的时候。
随着脑中的思绪流转,他瞥见唐敏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颜以宁的办公室外。
几乎是立即的,他霍然弹跳而起。
他要去见唐敏蓓?不,他想去看看颜以宁,就算只是去听她说话,看她的微笑也好,唐敏蓓的到来,只是给他一个掩饰的藉口罢了。
“蓓蓓,你来啦?”看到好友,颜以宁勉强绽出笑。
“我来帮你搬东西,休旅车就停在下面。”唐敏蓓热心的说道。
“蓓蓓,谢谢!”她真心的说道。
“敏蓓,怎么有空来?”冉烈陡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看到第一时间出现的挺拔身影,颜以宁的心口狠狠抽痛了下。
他果然很在乎蓓蓓!
“我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你再等我一下!”
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闪躲冉烈的目光,低下头佯装忙碌的整理零散的铅笔跟画本。
她强迫自己在人前表现的开朗,然而视线却总是下意识的回避冉烈。
但是,即使她低着头,却仍可以感觉到那两道,紧紧凝视着她的灼热视线,像是能穿透她的身体——
一如几天前那一夜,他用自己贯穿了她,在极致的痛楚中,她却有种终于找到归属的幸福感。
但,这种幸福不该是属于她的,而是属于蓓蓓的幸福,她可以自私的偷偷拥有片刻,却不能永远独占。
她的眼眶灼烫得发疼,惹得心口也跟着一阵阵抽痛起来。
倏地,她站了起来。
在这段明知没有结果的感情里,她注定会心碎、也注定要受伤,却不想让冉烈和蓓蓓发现,更不想让自己陷入难以自拔的自怨自艾泥沼中。
“你们聊,我去买杯咖啡。”
她笑一笑,让自己完美退场。
每次不都是这样吗?唐敏蓓一出现,就是她该退场的时候。
她不想受伤,更不愿破坏跟蓓蓓这段十几年的感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离开他。
“冉烈,有件事我要你老实回答我。”
唐敏蓓的声音,猛然将几乎出神的冉烈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望着颜以宁离去的背影发怔。
“什么事?”他强自掩饰不自在,故作平静,却仍泄露出平时不轻易显露的情绪。
“你喜欢以宁对不对?”唐敏蓓试探的审视着他。
她的眼神,触动了冉烈的自我防卫,他想也不想的便激烈反驳。
“荒谬,你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那为什么你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以宁走,只要有她的地方,你的眼神就会变得不一样,就像——陷入了情网。”
“你弄错了,我对颜以宁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是不可能会喜欢她的,永远也不会!!”他恼怒的否认道。
“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没有其他意思,你的反应不必这么激烈。”唐敏蓓挑挑眉,还是觉得他的过度反应有点可疑。
“我讨厌跟颜以宁扯上关系。”他别过头去,逞强的说道。
“其实以宁虽然个性直了点,但是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善良、热心,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要用心去了解她,任谁都会喜欢上她的……”
“够了!”他遽然别过身,掩饰脸上剧烈的挣扎与波动。
“我要结婚,唯一会考虑的对象只有你,绝不作第二人想。别的女人不可能,颜以宁更不可能,这样你听得够清楚了吗?”
被他前所未有的惊人怒气吓到,唐敏蓓只能怔然点点头。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门内的两人相对无言,而门外——
一双已然溃堤的泪眼,诉说着她彻底的绝望与心碎。
也不知道他到底出神了多久,当冉烈猛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玻璃窗外那个空荡的座位出神。
那曾经是颜以宁坐了五个多月之久的位置,透过这扇玻璃窗看她的习惯,在她走后却还是改不过来。
他以为少了她,他的日子会恢复以往的平静,当然,他的时间几乎都被枯燥的工作会议、合作签约,以及好像永远也看不完的公文给塞得满满的。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在这种被极度压缩的时间里,他却仍旧时常想起她,在吃饭时、在重要的议程中,也在思绪转换的刹那,她的影像总是毫无预兆的悠悠浮上脑海。
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他竟觉得若有所失,像是心也被掏空了一个洞——
“总裁,会议即将开始罗!”对讲机里,传来秘书的行程提醒。
恍然回神,他强迫自己别再想起她,以及任何有关她的一切,那种过分的在乎与牵挂,已经彻底拖垮了他坚强的战斗力。
眼前,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毫无帮助的儿女情长。
甩去脑子里所有关于她的点滴,他强打起精神起身,头也不回的步出办公室,赶赴下一场会议。
在历经几场疲劳轰炸似的会议之后,当他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华灯初上。往下俯视台北的夜,那些绚丽耀眼的灯光、熙来攘往的车潮,第一次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孤独。
现在,他总算体会出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受。
突然间,他渴望能有个人陪他吃顿晚餐。
毫不犹豫的伸手拨了一串号码,他约了唐敏蓓共进晚餐,眼前,他真的需要有人陪伴。
来到颜以宁第一次代替唐敏蓓赴约,足足吃了他一万多块的餐厅,他的心情相当复杂。
“冉烈!”
一个熟悉的呼唤自身旁响起。
冉烈一转头,不知怎么的,乍见唐敏蓓出现时,他先是一怔,随即有种莫名的失落。
他在想什么?他约的是唐敏蓓,“她”怎么可能会来?
一直以来,他每回约唐敏蓓,来的总是颜以宁,不知不觉中,这竟成了一种理所当然,一种莫名而日渐依赖的习惯。
“冉烈?”
突如其来的声音再度惊醒了他。
“嗯?喔!”他猛然回神,才发现唐敏蓓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在想些什么?我叫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唐敏蓓好奇的偏头看着他。
是啊,他在想些什么?
眼前的唐敏蓓美丽可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那样优雅大方,她才是他该选择的对象,自己怎会被另一个身影给搅乱了心绪?
“没什么!”冉烈立即敛起纷乱的心绪,若无其事的回以一笑。“最近怎么都没看到那聒噪的颜以宁?”他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喔,她回澳洲了!”
“回澳洲?”他几乎是立即弹跳起来!
“是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回去,这次回台湾,可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哪!”唐敏蓓惋惜的叹口气。
冉烈怔立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想到她带着美丽而率真的笑容,从此远远的离开他,或许她已被那只不怀好意的红毛猩猩给迫走,然后在澳洲结婚、生一堆毛茸茸的红毛小猩猩——
记忆中有关她的一切,就只能成为回忆了。
突然间,他竟觉得心痛难当,那种巨大的失落像是快将他的心剖成两半——
为什么他骗得了自己,他一点也不在乎?
原来,他以一千万代价将她拐进声阳集团,根本不是为了报复,而是因为他的私心,想将她锁在身边,可以随时见到她。更是因为嫉妒她跟红毛猩猩的亲密,想要藉此隔离他们。
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她有多么在乎?
甚至连爱上了她,他都不敢承认,就只因为他那骄傲与不肯轻易服输的自尊。
现在回想起来,多蠢!
不行,他不会放她走,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身上留有属于他的印记,或许她月复中也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也说不定。毕竟,意乱情迷的那一晚,他根本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
一想到这儿,他几乎是一刻也坐不住。
冉烈猛地合上菜单,霍然推开椅子起身,匆匆忙忙就往门外走。
“冉烈?你要去哪儿?”唐敏蓓一脸错愕。
“澳洲!”
他只匆匆说了这一句,就奔出餐厅大门,留下一头雾水的唐敏蓓。
“雅缇”的年度新装发表会,此刻正在该企业大楼的第一展览厅进行着。
来自台湾的知名华裔设计师,以中国七夕为主题,设计了一系列的情侣服装,在中国风里融合了不失年轻活力的设计,是项大胆创新的尝试。
这是项挑战传统,与考验设计师实力的主题,是个不小的冒险,但却出乎意料的受到来宾热烈好评。
尤其是深获某个知名的企业总裁喜爱,在发表会一开场不久,就大手笔的买下所有的衣服。
坐在台下的某个角落,颜以宁看着几个月来的辛苦成果,有骄傲也有满足,但是,心却始终像是悬了个缺口。
当初决定离开台湾,回到澳洲这个完全不属于她的地方,她也曾经犹豫迟疑,但她知道,即使她再舍不得故乡的家人、朋友,也无法继续留在那块有“他”的土地上。
那段全然没有开始,也谈不上结束的感情,早在飞机飞向澳洲大陆,就该遗留在彼岸另一端,但为何到现在,她的心却还思念着他、牵挂着他……
叹了口气,她强迫自己专心在台上的发表会,直到一束紫色的玫瑰突如其来的凑到她面前。
“小姐,这是有位先生要转交给你的。”一名年轻女孩热心的将一大束玫瑰塞进她怀里。
是谁送她玫瑰?
花束上没有署名,她疑惑的左右张望了下,却始终没有人出面。
玫瑰很美,扑鼻的香气却莫名惹得她心口发疼,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似在玫瑰里闻到一丝感伤的味道。
发表会在观赏来宾热烈的掌声中圆满落幕,抱着那束来历不明的玫瑰,她才刚步进后台,就被执行经理拉到一边。
“Cindy!我要你去见见一个人。”执行经理语气兴奋的说道。
“谁?”
“一个台湾来的集团总裁,他有意投资雅缇在台湾的服装开发,我想若由你出面,一定可以顺利签下这个合作计画。”
“我不行——”她只是个服装设计师,又不是业务员。
“你可以的!”执行经理急着想建功,什么也管不了。“这世界上没有人抵挡得了你的笑容。”
这个迷汤可没有把颜以宁捧得昏头转向。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谈啊!”她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别担心,放轻松点,去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要怎么做。”
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推进会议室里,她深吸了口气,镇定紧张的心神,才缓缓抬起头面对窗边的男子。
但是,乍见执行经理口中那个有意投资的大总裁,颜以宁却连一个笑容也挤不出来。
“嗨,以宁。”冉烈站在不远处,双眸紧紧凝视着她。
他就是那个有意投资,还买下这场发表会所有新装的大总裁?
“你——你就是那个买下所有新装的人?”她错愕的望着他,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嗯,情侣装这个构想非常棒,而且衣服也设计得非常好,让我忍不住想买下来跟我心爱的女人一起穿。”他还是温柔的望着她。
“喔,是吗?”颜以宁又嫉妒又伤心。多希望那个幸福的女人是她,而不是蓓蓓——
不,她怎能有这种自私的念头,蓓蓓是她最好的朋友,蓓蓓能得到幸福她应该感到高兴,怎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她心惊于自己瞬间丑陋的情绪。
“你千里迢迢到这儿来,还真是有心。”她试图想拉开一抹笑,却发现鼻酸得只想哭。
不行,颜以宁,不能掉眼泪,就算得不到他的爱,也不能失去仅有的尊严——她拼命在心底警告自己。
“我发觉我错过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他温柔的微微一笑。
霎时,她清醒了过来。
冉烈始终是冉烈,他的心里关心在乎的只有生意。
“喔,对雅缇的投资计画吗?”
她苦涩的一笑,鼻头更加酸痛,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瞬间全涌了上来。
“你真聪明!”冉烈赞赏的笑了。
“欢迎你去找开发部门会商,他们会很乐意跟你进行讨论的,晚安!”
她忍住泪,迅速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才刚跨出一步,她整个人就被一双温暖的手臂给牢牢拥进怀里。
“别走!”
他暗哑的声音饱含着浓浓的感情。
颜以宁浑身一僵,随即告诉自己别对他抱持任何希望,那只会让她再次受伤。
“你——”
“对不起,我试图要用比较名正言顺的理由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我显然做得很差劲。”他懊恼的自责道:“我想见你,想得几乎快疯了,却找不到一个见你的理由,是不是很可笑?在感情上,我简直像个无用的懦夫。”
这一连串深情诚恳的自白,让颜以宁完完全全震慑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束玫瑰是你送的?”她怔怔问道。
“嗯,听说女人在花跟钻石面前,会变成可爱的天使。”
“为什么要我变成可爱的天使?”瞧他把她形容得跟母夜叉一样。颜以宁又好气又好笑。
“因为我要向一个女人求婚,怕她想起新仇旧恨,不肯答应我。”冉烈从一个冷酷狂妄的大男人,变成了可怜无辜的男人。
“你——你说什么?你要跟谁求婚?”颜以宁的心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
不可能的,他眼里明明只有他的事业跟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跑来跟她求婚?!
“难道我的心意还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突然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精致灿烂的钻戒,慎重的递到她面前。
“以宁,嫁给我,我要你每天在我怀里醒来,为我生一群像你那么美丽有才华的女儿——”
“你不喜欢儿子?”颜以宁下意识的问道。
“我猜儿子肯定会像我一样,粗心又迟钝,我想我还是喜欢一群像你一样漂亮可人的女儿。”
他们两眼相望,彼此都顿了好几秒。
“你到底想做什么?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跟我开这个恶劣的玩笑吗?!”她气愤心碎的骂道。
“玩笑?天,难道你看不出我是认真的?”冉烈有些受伤。
难道从头到尾一厢情愿的人是他,颜以宁根本不喜欢他,否则,她怎能走得这么干脆?
“我懂了……”他苦涩的吐出一句。“你根本不曾爱上我。”
“不,我爱——”颜以宁冲动的月兑口而出。
“你说——你爱我?”冉烈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道。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恐惧不安的时刻,就怕一路而来的期待、满腔的爱意,都将化为泡影。
站在爱情面前,再坚强的勇者都得谦卑几分。
“我……我……”颜以宁结结巴巴,目光始终不敢对上他浓烈得仿佛要将人融化的眸。
“告诉我!”他温柔的走向她,缓缓抬起她逃避低垂的小脸。
颜以宁无法逃月兑,只能被迫面对他。
看着他英俊无俦的脸孔、眼中的温柔与爱意,她心痛至极——这个男人永远也不会属于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证明什么?”她的心痛转成了愤怒,他非得这样残忍的挖开她心底的伤口不可吗?
“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唯一爱上一个人,却开不了口的那个傻瓜?”
“你——”颜以宁心跳如擂鼓。
这——这怎么可能?冉烈喜欢的、追求的人不是蓓蓓吗?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颜以宁无法肯定自己是听错了、还是会错了意。
“你若开不了口,我可以帮你说。”现在,她不想再当程咬金了。
当初第一眼认定的那个混蛋,却在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后发现,他骨子里是个认真、体贴且细腻的男人,他的爱,会让女人幸福。
“真的?”冉烈眼底瞬间散发出光彩,随即无比慎重的捧住她的脸蛋。“那麻烦你告诉颜以宁小姐,说我爱她,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他的脸就近在咫尺,低柔的声音、深情凝望的眼神,融成浓稠绵密的糖水,混和着想哭的感动、幸福与满足的悸动,缓缓流进她心底。
这个男人,好像非得做些惊天动地的事,让人情绪大喜大悲不可。
但这点小小的埋怨,怎比得上被爱的幸福与快乐,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个小小、不确定的声音。
“可——可你不是喜欢蓓蓓吗?”这个男人这么容易移情别恋,她怎么能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喜欢她?”冉烈一脸莫名其妙。
“你不是一直在追求蓓蓓?”颜以宁气闷的瞪着他。
“追求并不代表喜欢。”他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尖。“就像我爱上你却迟迟开不了口一样。”
看着她更加茫然的表情,冉烈叹了口气,只好解释得更明白一点。
“在男人的世界里,有某些事情会成为一种需要,却不必付出太多的心,因为对男人来说,这些只是累赘。”
“可是——可是——”
“宝贝,这些问题以后我再慢慢回答你,现在我们先回台湾,要筹备婚礼还有很多事要忙哪!”他心急的打断她。
“我又还没答应要嫁给你。”颜以宁有些羞、有些窘的骂道。
“你若不嫁给我,我就缠着你一辈子,让你也嫁不了别人。”一不小心,冉烈霸道的性格又跑了出来。
“你——你是土匪啊!”颜以宁羞恼得忍不住娇嗔。
“是啊,我是土匪,请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压寨夫人?”他万分诚恳的递上戒指,脸上的笑容叫人着迷。
这个她爱惨了的男人啊,她实在无法想像往后的生活若没有他,将是多么单调无味。
“既然你敢娶,我为什么不敢嫁?”
不客气的一把抢过戒指,颜以宁忍着满心的悸动、喜悦与幸福,将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
虽然她这样的举动看似厚脸皮,但其实,她只是为了掩饰那几乎快涨满胸口的幸福,以及感动得即将满出眼眶的泪水。
一旁的冉烈没有点破,没人会比他懂得这个看似大而化之,实则却敏感细腻的女人。
看着她手上那枚属于他的标记,不惜飘洋过海而来的冉烈,终于放下高悬了近一个月的心。
他,总算找回了属于他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