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诡异的气息笼罩在一道犹如雕像般静止的身影,处于幽暗密室的他,似乎在等待……
喀的一声,密闭的墙壁突然开启,出现一面宽平的电视墙。
“启禀东主,据南主传来的讯息,黑赤帮后天行动。”萤幕上,一位冷酷的年轻男子恭谨地说道。
“传令下去,‘猎刹行动’正式展开,不过——先让当地的警方尝点甜头。”
被称为东主的男人,邪冷地逸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是!”
语闭,电视墙随即关起,又恢愎先前幽暗之气。
邵氏企业大楼
“我很高兴你能受到邵总的赏识,可是,为什么总要在你快下班的时候,才派你去日隍?”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孟半晚,高仲谋提出疑问。
“是……是因为冷总裁只有在这段时间内才有空召见我,所以我必须要迁就他。”孟半晚胡乱地编个理由。
要是让学长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后果一定会变得不堪设想;而且,不管是对其他同事甚至公司本身,都会造成莫大的伤害。她不愿意将事情弄到如此的地步,即使她对邵氏已无感情可言。
“是这样呀!”高仲谋并没有起疑心。
“那我走了。”孟半晚怀着惴惴不安的心,举步维艰的前进。
“等一下,半晚,记得事情处理完后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高仲谋急忙叫住她。
“不……用……”被学长看到那还得了。孟半晚暗暗吁了一口气。
“不用麻烦高经理,我会送孟小姐回去的。”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插入。
斑仲谋看向来人,发现是黎延熠,神情尴尬地说:“黎特助,那就麻烦你了。”
黎延熠是邵总身边的特助兼红人,职位跟关系都在他之上,所以他也无话可说地看着他带走孟半晚。
同样的,孟半晚又被弃于大门口,也是上次的那位老先生接她进去,又相同的坐在书房内,同样的场景在相较之下,只少了茶几上的精致小甜点。
不过,即使她现在饿得发慌,她也没那个心情吃了。
不经意地,她双目忽然微敛,满脸通红地移往那个曾经令她羞惭的阳台,上次她……
吓!半晚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神情遽变,睁大一双秋眸。
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却毫无所觉,一种被窥视的胆战心惊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令她惊惧、迷惘。
怕他吗?是的,她不得不承认。
但怕他什么?怕他那种侵略的诡迷力量,怕他会在哪一天侵犯自己,更怕她会被牵引住而无法自拔。
冷夜摩绽出一丝邪佞的笑意,踩着不带声息的步伐,移步定至皮椅坐下,双手交握,如星夜般的深邃锐眸,正带着宠溺赤热的眸光,睇向端坐在沙发上、垂下眼不敢直视的孟半晚。
“想必你今天应该会念得比上次好吧!”
“是……是的。”什么嘛!一开口就这样嘲笑她。
“请!”冷夜摩只手托腮,看着她慌乱地拿出文件,轻笑的说。
孟半晚一愣,他居然马上叫她报告,是不是代表念完后她就可以走了。但心里却有另一道声音告诉她:半晚,你不用想得太美,他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少作梦。
是啊!她果真是在作梦。因为她从六点多开始,就被他一直磨到深夜十一、二点才告结束。
原因就出在他小时抓住她的疑点,然后要她不停地对他作解释,遇到连她都半知不解的深奥问题时,还得靠他提示。难怪他会个时地露出戏谑的笑意,害她万分难堪。
不行了,她不顾形象地闭起迷蒙的双眼,瘫软地靠在椅背上,如果照往常的生活规律,此时她早就见到周公,而且她已经半天都没有进食,再加上紧绷的情绪,导致她的胃部开始抽痛起来。
“不舒服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嗯!”孟半晚被他强制地搂在温暖的怀里,依旧没有睁开眼。
她知道危险将至,要是现在不远离他的话,以后就没机会;可是,以她目前的情况实在没有精力可逃。
突然,她感觉到环在她肩上的力量逐渐加重,申吟一声,她喃喃地说:“我好饿,好疼。”
“乖!再等会儿。”冷夜摩轻抚她如丝缎般的乌丝,厚实的掌心按住她胸月复之间,来回地搓揉。“这样,好点了吗?”他爱极她乖巧柔弱的模样。
“嗯!”是好了点,但是他的大掌那有意无意的碰触,着实令她尴尬不已,好几次想要出声制止他,就是没……没力气了。
“先生,晚餐送来了。”吴老适时的出现,让他的邪恶之手稍作停顿。
吴老恭敬地把餐盘放在桌上后就离去,对于眼前旖旎的一幕,视而不见。
但是,孟半晚没办法像冷夜摩一样的轻松自在,她想挺起背脊,他却紧揽住她不放。她按住他再次游移的赤掌,窘迫地说:“我……”
“乖!我来喂你。”他手拿匙筷,置于她的唇畔。
孟半晚贪婪地吃下他送到面前的食物,一口接着一口吃,直到她摇头表示吃饱,才猛然记起他根本都没吃,所有的饭菜几乎被她一人给吃光。
虽然,她有些埋怨晚餐为什么不早点送来,她仍旧不好意思地说:“怎么办?我都吃完了,那你要吃什么?”
“半晚,我真高兴你会在意我。”冷夜摩俯下头,枕在她珠玉耳垂畔说道。
“我是……是……说你……要……吃……什……”他释出来的灼热气息,令她耳根发痒,全身寒毛直竖起。
“难道,你现在还不了解我要吃什么吗?”呵呵的狎笑声,表明他所要的孟半晚该是最为清楚的。
“我……不知……道。”孟半晚开始装傻,她现在有力气可以反抗他,不会轻易投降。
怀中箍紧的玲珑娇躯,已经要从小兔变成带有利爪的小猫,早知如此,就该饿她久一点,不然要看见她温驯的模样,可真难得。
“小晚儿,可见我做得不够,才让你感觉不出。”冷夜摩仍旧呛篁地说着。
明显的挑逗邪语,使孟半晚心中一悸,挣扎着要站起身,而就在她以为自己月兑困时,细腰被人一把搂住,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反而跌坐在他身上,圆臀像是碰触到冷夜摩身上什么似地,他突然粗喘一声。
倏地,他收紧她晃动的身子,喑哑地道:“不要乱动。”
虽然她不经人事,但对于抵在她身下的灼热异物,并不陌生,她无法照他的话禁止不动,反而更加惊惶地要挣开他的束缚。
“我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吗?”冷夜摩嗄哑的嗓音夹带着孟半晚高分贝的抽气声,为了处罚她,他火热的手掌故意包裹住她胸前柔女敕的浑圆用力搓揉。
“住……手,我……不动了。”孟半晚羞红脸,抖出破碎的言语告饶。
“这才乖。”捏住她一只柔软的巨掌,改扣住她的纤腰,他并不急着要她,他要慢慢享受她的软玉温香,她的一颦一笑及娇媚的求饶声。
可恶!孟半晚忐忑地任他箍住,不敢再随意乱动,刚才他的举动虽然成功地吓到她,可是她绝不会就这样地任他摆布,
“你可以先放开我吗?我想……想上洗手间。”她想藉此尿遁,就不信他会不放人。
“好!”冷夜摩非常合作的双手摊开。
孟半晚乍喜地赶紧站起身,就在她开门之际,身边的一道幽魅人影,令她惊诧地猛然侧过头,怔仲地说:“我是……要去……洗手间。”
“我知道啊!”
“那你……”她是想问他干嘛跟来。
“难道只有你能上吗?”他戏谑的深眸促狭地凝视她红艳羞涩的脸蛋。
“我不是这个意思。”讨厌!还没开始就失败。
他不会在门外等她吧!
应该不至于吧?四、五百坪的大房子,当然不会只有一间洗手间,除非他特意等她;更何况,她还在里头待了三十几分钟。
孟半晚轻巧的打开门,探出头,昏暗明灭的走道上并无他的人影。
她脚步轻盈地靠着先前的记忆,模索找寻下楼的扶梯。
“孟小姐,先生交代,请回客房休息。”
身后突然传来吴老的说话声,孟半晚正旋身走下楼梯,差点惊惶地一脚踩空。无奈地收回步履,她面色凝重地对着吴老,假意地道:“吴伯,都怎么晚了,我再个回去,我母亲会担心得睡不好,而且还会……”她越说越可怜,讲到最后,简直都快哭了。
对不起!吴伯,半晚不是有心要欺骗你的,如果你要怪,就要怪你有个可怕的主人。她满心祈望吴伯能够深受感动而放她一马,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真是哭丧不得。
“孟小姐,先生会把您所担心的问题都处理好,我带您回房。”
任凭孟半晚说得如何精采,吴老依然面无表情地执行冷夜摩的命令,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孟半晚返回客房。
但原本一直很严肃的吴老,却在送孟半晚回房后,在他老练的双眼里,闪烁过会心的一笑。
坐在化妆台前的孟半晚,凝视镜中的自己,一张沁雪般的小脸,却含有一丝迷醉的神情。
霎时,她的心一悸,暗骂地拍打自己的双颊,想把不该有的想法给拍散。
唉!她睡不着,满脑子全是冷夜摩邪魅的俊颜,她双手覆在抂眺的心房和他曾经触及到的丰盈。
不要再想了!
你跟他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难道你忘了上次邵苹嘲讽的话吗?
那句刺伤她的话,至今还令她深感无车及气恼。
既然怕她勾引冷夜摩,为什么还一直在背后猛推她?
而冷夜摩对自己又是持何种意图?
她想不透、弄不清,也迷了糊。
“什么,白米被查护到。”冷傲高昂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问着站在身旁、一脸阴沉的男子。
“是,在四号码头被警方发现。”
“不可能,这件交易我连台湾这方面都事先保密,除非——是黑赤帮自己露出马脚。”
“小姐,我联络过赤蛟,他极力否认是他们的疏失,反而是要……”
“要什么?”
“他要我们承担这一次的损失,照价汇钱给他们。”
“笑话,照价给他们,要我平白损失三千多万,他当我是凯子。”嗤笑的声音冰冷的回荡在四周。
“小姐,请容我提醒,现在不宜跟赤蛟撕破脸。”
“哼!我当然明白,不过,这三千多万……”
“这您放心,目前对我们来说,三千多万已不足为奇了。”阴沉男子邪恶的提醒她。
“是呀!你说得对……哈哈哈!”
一早,偌大的冷家客厅内,透窗的晨光照射在牛皮沙发上,显得更加黑亮高贵;而此刻,正分别坐着三位姿态回然不同的人。
异于其他二人惬意地喝茶、谈事情,孟半晚萌生的心情定复杂、不安,及一丝无法理解的困惑。
就在她辗转一夜、正要入眠之际,吴老的通报让她硬是睁开惺忪的双眸,仓促地整理仪容,飞奔下楼。
可是当她出现时,冷夜摩和邵苹二人早在一旁谈论公事,而他诡押的双眼在看她一眼后,就不曾搭理过她。
而邵苹对她的态度,则是冷冷地瞥她一眼,在冷淡的招呼后,邵苹也当她是无形,热络地与冷夜摩交谈。
“夜摩,这件投资的企划案需要你的帮忙。”邵苹之所以一大早来到这里,就是要他点个头。
“要多少?”敲若杯缘,冷夜摩从容地说完,还不经意地抓到半晚瞅住他的怒目,而他则回以婬思的邪眸。
霎时,孟半晚玉颊酡红,怒气冲冲的撇过脸,好啊!邵苹在这里,他居然还敢对她抛出色眼。
“伍千万!”邵苹举起手,五指张开,清丽的脸庞漾起一抹深笑。
邵苹知道冷夜摩一定会答应,即使企划案做得非常草率,根本不值得投资。不过,她会如此确定,当然有她的道理,因为她送给他一份特别的好礼,单看他的眉宇之间,就知道他非常中意这份礼物。
“什么时候要?”就如同邵苹所想,冷夜摩连考虑的意思都没有。
“下午。”邵苹马上回答。
一见冷夜摩毫不迟疑的点头,邵苹随即抿笑地站起身,行经孟半晚时,并无意要带她一起离开,迳门走出大门。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你会跟她走呢!”冷夜摩立在她面前,狡黠地说。
“我干嘛要跟她走,我自己记得回家的路。”孟半晚抬眼瞪视他,但她脸上并无怒容,反而是不解。
对了!她终于知道他哪里不一样。
就是眼神跟态度嘛!
她发现冷夜摩看邵苹的眼神,是不含感情粒子,而是淡然以对、冷漠以视,一点都不像未婚夫妻。
但对自己的眸光,却充满掠夺、莫测之意。
好比刚才,邵苹一踏出大门,他脸色的瞬间转变,就让她差点产生错乱,以为自己才是他的……他的……
“在想什么?”邪肆一笑,冷夜摩俊颜贴近她愕愣的小脸。
孟半晚一惊,倏地往后一靠,双手护住前胸。
“在想你到底要对我怎么样!”她铿锵有力地瞠目怒吼。
“不用遮,如果我要,你有十双手都无法挡我。”他讪笑地凝视着她防备的幼稚举动。
“不要……不要跟我胡扯,你到底……想怎样?”
“想要你做我的——女——人。”冷夜摩阴邪的幽眸,深深地锁住她的翦水明眸,每说完一字,就越靠近怒慌交错的孟半晚,最后,他的“人”字完结在她惊骇微张的小口里。
他要我做他的女人,天啊!
不行!她狂乱地左右摇摆,仍甩不月兑他依附的灼热双唇。
从未有的激情狂潮,一波波的涌进她脆弱的情感里,撩动她沉睡中的情弦,她的神智已快驶离,但她的躯体却急于享受他狂烈的吞噬。
原本要推离他的双手,反而攀紧他的颈项,冷夜摩感受到她的臣服,遂而喑哑厮磨地低吟:“晚儿,不要隐藏你的热情,全都为我敞开吧!”
敞开!没来由的一震,孟半晚痴迷的双瞳倏然回神,攀住他的双手赫然弹开,转而激烈地槌打他,并不停地低嘶:“你……别……想……别……作……梦……了……”
难道他目前的身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吗?他有个貌美的未婚妻,况且,他又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这句混蛋话。
“我是在想,而且绝不是在作梦。”冷夜摩扣住她的后脑勺,抵着她还拒带娇的丽颜,自信慑人地说道。
“我会……马上……离开这里。”孟半晚抽离口光,愠怒地说。
冷夜摩优闲地扯住她一缯遗落在他臂上的发,揶抡地道:“你离得开吗?嗯!”
好痛!孟半晚调回目光,双瞳含焰地瞪视他,“谁说我离不开的?”
“不用别人说,从你昨天再度踏进这里,就注定要当——我的女人。”低柔的话语中,充满狂妄的笃定。
“你……你放开我。”孟半晚大吼一声,剧烈的反抗,冷夜摩哼笑一声,瞬间放手。
“啊——”孟半晚一时反应小饼来,正反作用力之下,跌坐正椅上,狼狈的她,愤而对他月兑口说道:“只要你离开邵苹,我就跟你。”
虽然她不想坏人姻缘,可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既然冷夜摩对她势在必得,她就出这道难题给他,就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这……暂时还不行。”他扬起眉,想不到小兔子还有这一招。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他的拒绝,让孟半晚漾起得意的微笑,但她的内心,却萦绕一丝说不出的惆怅。
“除了这点,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孟半晚虽然特别,但在他认为,仍旧离不开一些珠宝、钻石或者房子等等。
“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赚,才不希罕你给的。”她真的生气了,他把她当成寄生虫呀!
啪啪啪!
冷夜摩讪笑地点点头、拍拍掌,“很好,很有骨气,难怪我……”忽然一顿,邪凝她一眼,吐出令孟半晚头皮发麻的话:“喜欢你。”
“谢谢大总裁的青睐,半晚无福消受。”因为他的错爱,造成她连日来的恐惧,她无法对这三个字产生共鸣。
“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
“不要说……不要说了,我要回去。”孟半晚忽然站起身,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冲过去。
冷夜摩没有拦下她,只是在她离去之前,悠然低沉地说:“我会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清楚。”
闻言,孟半晚脚步顿了一下,又恍若未闻的冲出去。
半晚一离开后,一位严峻的男子突然静悄悄地现身在冷夜摩背后,并附在他耳旁低声几句,就退离一旁。
随即,冷夜摩俊逸的面庞上仿佛罩了一层悚惧的残邪,看着桌上那份邵苹留下的企划案,更显森寒。
“半晚,你今天还不去上班吗?”孟双星关心地看着女儿。
“不去。”孟半晚整张脸埋在抱枕里,闷闷地回说。
“可是仲谋有来过电话,说晚上要来看你。”
“他要来看我!”完了,他一来,她装病的事,岂不被揭穿?
“后来我又跟他讲你没事,叫他不用来。”
“谢谢妈咪!你最好了。”孟半晚爬起来抱住母亲。
自从那天,她生气的回家后,已经有二天没去邵氏上班,既然她无法辞职,那就请假,直到邵苹无法忍受而自动辞退她;这样一来,就不会连累到学长。
还好,母亲对于她耗在家里不去上班,也都没问原因,只是慈爱地对她说,家永远是她的避风港。母亲的贴心,着实令她放心不少。
她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母女二人靠着经营花店而相依为命,但是在母亲的温暖与呵护下,让她从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至于她为何没有父亲,在看过母亲一次黯然的神情后,就不曾问过她。
而她们的小晚花店,已经开了二十几年,平时都是孟母在悉心照料,可以说是她们的衣食父母,所以还特别以她的小名来作店名呢!
“不要太高兴,不上班,就得下楼帮我顾店。”
“是的,遵命!”孟半晚调皮地举手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