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要沉迷在他万恶婬手之下。
她几乎是要陶醉在他无情毒手之下。
不久之前,就是现在这双她的手,差点要割下她的脑袋。
“小帨子,伤你是万不得已,”殷封崭捧住她嗔怒小脸,几近无声的低哑。
“怎么会!你我本来就是敌对立场,就算你真杀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本格格怎么会怪你呢?”玉帨儿非常识大体地惬笑着。
“划伤你是为了救人。”不妙!
“是呀!为了救人,你宁可牺牲我。”
“不可能会有什么牺牲,因为我有把握津亢会答应我的要求,”
“你凭什么认为津亢会答应,”津亢头先不也是拒绝了。
“凭你是十七格格,凭你在他心里所占的份量。”津亢会如此憎恨他,不仅是为了他反贼的身分,当然还有她的因素,
“不要把责任都推给津亢,既然割了就割了,你大方承认就是,本格格哪敢责怪予你。”
“小帨子……”
“不要叫得那么亲昵,你不配叫本格格的小名。”
“小帨子,在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不然,我早该杀你替弟兄们报仇了。”殷封崭强力按下她激动的螓首,捺住性子地说。
“不要叫我小帨子,你这个该死的逆贼、叛党、色胚、混帐东西……”
还来不及继续臭骂下去,殷封崭就神色骇人地占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真如她所说的该死。
他该死地不忍心伤害她,只怕她娇贵的身子会承受不住;他该死地狠不下心来捉她,只怕她会遭受义父等人的蓄意折磨;更该死地不能放走她,只因他就是想把她永远摆在身旁不许离开他。
“你杀呀,为你那些所谓的好兄弟呀……”当殷封崭一结束霸道的索吻,玉帨儿遂把心中的怒火给咆哮出来。
“我要是可以下手的话,还会等到现在吗?”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既然你的弟兄比我这个仇人重要得多,那你就杀呀。”她封住自己的心,不想听他任何解释,因此,也错失他蕴含深意的话语。
“你不要跟我要格格脾气,因为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他眯起锐利的双眼,神色紧绷地厉言。
“殷封崭,为什么你老爱欺负我?你去死好了,去死!”他的话严重伤及她的自尊,让她椎心得口不择言。
“死!哼,等会我殷封崭就会让你尝试尝试何谓死。”既然小帨子不识相,他又何必温柔待她。
“你来呀!本格格什么时候怕过你来着?”犹不知大祸临头的她,还在逞口舌之快。
“你有这种胆量最好,因为我也不希望在下一刻,你会害怕得放不开。”殷封崭充满挑衅地邪凝玉帨儿怒焰高张的火红脸蛋。
“害怕这二字,本格格不会写。”
“哦!那真是太好了。”殷封崭笑容可掬地点点头后,在下一瞬间,猛然一举撕碎她单薄的内衫,现出粉绿色的抹胸。
“殷封崭你在干嘛?不要脸的混帐!”玉帨儿大惊失色地以手护住前胸嘶吼着。
殷封崭废话不多说,直接扯下她上身仅存的遮掩物,并深深埋入她的胸前,蛮横地吸取他所渴求的青涩甜美气息。
这股温馨的香甜是绝无仅有的,是上天特别赐予他的,也是弥补他这二十多年来内心空洞与绝寂的神秘厚礼。
去他什么反清复明!
去他什么格格贝勒!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她的身影,就只待她能赶紧填满他长久空虚的灵魂。
转瞬间,他迅速地又将她的束缚一并褪去,然后猖狂、恣意地强压在她身上邪佞的侵袭厮磨,企图浇灭她所有的反抗、顽强的预设立场,让她一同与他沉沦在无际的瀚海之中。
“殷封崭,你这个阴险、不要脸的小人!”
被他给捆绑在头上的双手,在没有其他支撑物下,只能互相死绞扭扯,而全身所众起的微弱力道,在他壮硕体魄的压迫下,早就提前屈服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就认输,她是高高在上的玉帨儿格格,哪能容他轻易地拉着自个的鼻子走。
她强忍住到口的申吟与浑身不停窜升的酥麻,屏住紊乱气息,将有幸月兑离他魔躯的一脚给悄悄抬起,并对准在她小肮上蠢动的头颅,打算给他致命一击。
当她兴奋地一脚踹向他的同时,殷封崭的后脑勺彷佛长了双眼睛,倏地攫住她的脚踝,并猛然拉开他,让玉帨儿的私密之处尽收他眼底。
“呀!你再看,本格格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拔高的尖叫声,乍红的芙蓉面,及剧颤的杨柳身,都可以充分显示出她极度惊慌无助的娇羞模样。
殷封崭丝毫不停止他的攻掠,直到她的惊叫转化成破碎的吟哦声时,他才稍稍停顿了下,不过他这一缓和,并不是因为她的威喝所致,而是为了在随后的仪式当所必须做的调整。
“你怕了吧?快放开……本格格就免去你的罪……”玉帨儿意识半昏地逸出模糊不清的话语。
殷封崭怱地将她双腕的桎梏解开,然后让她攀紧自己的双肩,在他准备就绪后,粗声地警告她:“不要多话,留一点力气下来,不然你接下去会很难熬。”
怎么还会有接下去的事?
难熬!怎么东西会很难熬?是不是煎药呀?
就在她迷蒙地猜想他的话意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使她原有的意识抽离。
她瞬间被这股陌生的疼痛及快感给吓得进出了泪水,而攀附在他肩头上的蜷缩十指,则紧紧地扣抓住。
“唔……你又欺负我了……我要告诉……告诉……”玉帨儿想藉由言语来分散、抵抗他狂野的入侵与撕痛,不过却也让自己的气息陷入混乱而无法说明完整。
“你还有力气说话,显然我还不够卖力。”殷封崭在浓烈的粗喘后,顺势加重他的挺进,不再顾虑她的娇小紧窒。
“唔……”狂烧的火焰,真的让她没空讲话了。
噬人的灼热及高度的喜悦,逐渐令她远离疼痛,她本能地接纳他的一切,与他一起迎向另一波的感官冲击。
许久过后——
当玉帨儿缓缓睁开眼帘时,第一个窜入的思绪,竟然是煎药!
“笑什么?”卧在她身侧的殷封崭,宠昵地轻啄她的唇角。
“笑唔……”玉帨儿扬起的笑纹瞬间僵住。
她猛然瞠眼瞪视近在咫尺的邪肆俊庞,一张餍足后的该死神情。
“嗯!说呀。”慵懒的嗓音,十足的感性。
“笑你这个大混蛋怎么还不去死。”想起身的她,因浑身酸疼而颓然放弃。
“我已经死了好几次了。”他别有所指地奸笑。
“你什么时候死过?本格格怎么会不知?”虽经人事,她仍旧单纯稚女敕。
“你遗跟我一起飘飘欲仙过,怎么一睁眼就马上忘记了!”冷不防,殷封崭邪恶地箝住她一只浑圆。
这下子,玉帨儿总算明白他的婬话。
“你干什么!快把你不干净的手给我拿开。”玉帨儿用力扳开他的巨掌,却反而造成她难以言喻的欢愉,她不觉吟哦出声。
“不要乱动,否则后果自理。”她不自觉的吟哦声,突使他全身涌起狂烈的亢奋,激起他血脉的沸腾。
惊觉自己又发出羞死人的申吟后,玉帨儿困窘地偎入他胸膛,不敢面对他饱含欲求的邪眸。
“你休息一会。”殷封崭强压欲念,将她整个人拥进怀中休憩。“天快亮了。”瞥见即将破晓的天色,他不禁更加拥紧玉帨儿。
“嗯!”玉帨儿咕哝一声,垂下疲倦的眼帘,沉睡入梦。
离傍晚又近了些!
他漆黑的幽黯双瞳里,没来由地横扫一道迷雾般的矛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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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了。
玉帨儿枕在他臂膀上,凝望着窗棂外的落霞,微微出神。
她实在是太丢人了,从昨夜到现在,她几乎不曾下过床,就这样跟殷色胚整整混了一天的时间。
难怪他要同津亢讨价还价,约定今夜才要送她回去,原来他早打定主意要欺负她到底了。
然而,她倒不怎么介意就是,连划伤她脖子的罪也不同他计较。
因为她已经从当初的一点点喜欢,演变到非常非常喜欢他的地步。
说不定,在与他一同吃糖葫芦之际,自个的心,就一块给他吃下去了。
难道,她在扬州生活的这段期间内,已然寂寞到令她毫无芥蒂地抛开所有矜持。
是呀!她是寂寞的。
纵使皇宫内院像个大囚笼,至少身边还会有至亲的细心呵护,不会孤单到找不到一人可以让她撤撒娇、吐吐心事。
唉!云香不可以,而津亢贝勒更是不可能。
每当她内心孤寂时,就只能藏身在被子里,思念在远方的皇额娘。不过,她现在终於找到与她相同之人了,不管杵在他们中间的阻碍有多大,她都会尽一切力量克服,
“我送你回去!”他决定了。
“为什么?”玉帨儿惊愕地反身面对他。
她以为殷封崭会舍不得送她回去。
“起来穿衣服。”殷封崭迳自起身着装,根本不理会她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穿。”情急之下,她竟以衣服来要挟他。
“啧啧!不穿最好,那我们再来做一次。”殷封崭邪恶地欺压上她,好生等待她的求饶。
“好,你来呀!”玉帨儿虽然满脸涨红,仍旧乖乖躺在他身下。
他是喜欢她的,她绝对有把握。
“你……”殷封崭眸光一敛,旋即面无表情地起身。“穿不穿都无所谓!不过,待会外头的人,可有福份看到十七格格光着身子的模样了。”他满含嘲讽地冷睇她严重受创的表情。
“殷封崭,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当她决定把自己交给他时。
“为什么不可以!”他反问。
“你不喜欢我了吗?”
见他不搭理,玉帨儿更为火大,“说呀!你是不是把我欺负够了,就不再喜欢我?”
“不要罗唆,乖乖给我穿上衣服,我们马上离开。”殷封崭把衣服丢给她,语气冰冷地说道。
“除非你回答我,否则本格格就是不穿。”她存心跟他卯上。
“你以为我当真拿你没办法吗?”殷封崭狰狞一笑,倏地一把将赤果的玉帨儿扛在肩上,往外走去。
“呀!你想干什么?殷混蛋,你真的敢这样对本格格……”当殷封崭推开门要跨出的一刹那,玉帨儿终於呜咽出声。“好啦,奸啦!本格格穿,本格格穿啦!”
殷封崭遂又一脚将门关上,转身将她轻轻放下,并拿起扔至一旁的衣裳,神情阴冷地帮她穿上。
玉帨儿一边啼哭,一边以愤恨的目光死盯着眼前晃动的阴沉面庞。
“本格格一旦回宫……你若是想再看到我……可是难如登天……”她抽噎地睇凝他乍然僵硬的脸色。
“走!”殷封崭将她穿戴好后,蓦然箝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拖去。
“好,走就走,本格格再也不想看到你。”原本跟在他身后的玉帨儿,在一怒之下,反而快步超前他。
殷封崭你这个大混蛋,把本格格的一片真心当作球踢,爱玩的时候拿来耍一耍,不玩的时候又扔到一旁去。
什么孤寂的眼神,全都是骗人的。
殷封崭!你是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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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送我回宫吗?”
玉帨儿小嘴嘟得半天高,瞥望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和谨亲王府。
“回宫是津亢所说。”他只答应将她送回,并没有指明地点。“下马!”殷封崭远睨站在门口之人。
玉帨儿轻哼一声,俐落地下马,随后一手叉腰、一手横指着他说:“本格格再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在下决定之事,从不反悔。”
玉帨儿气得手指频频颤抖,接着又不知是因何缘故,浑身突然如泄气般,颓丧地缓步走向津亢贝勒。
殷封崭冷冷凝望津亢爱怜地探视玉帨儿的伤口,双手不自觉地紧扣住缰绳。
冷静!
等他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完后,必会前来带她走。
“殷封崭,过了此时此刻,你将面临我的追杀,直到你死为止。”津亢贝勒将玉帨儿交给福晋照料后,举步走近殷封崭,语气持稳却似尖锐地刺向他。
“殷某随时奉陪!”殷封崭冷冷一笑,将马儿掉转回头。
就在殷封崭即将策马离去前,突然又转过头,正巧望进玉帨儿盛满哀怨的晶莹水眸里。
他心头猛地一震,无言地回头后,大喝一声,疾速奔离。
小帨子!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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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要她了吗?
应该是不会!
他一定是跟皇额娘一样,在不得已的苦衷下,才送走她。
她可以等,她可以慢慢的等,她可以再用二年的时间来等他。
她相信只要有恒心,一定会等到他来接她的。
当津亢贝勒一踏入房,就看见玉帨儿坐在窗前,凝视外头的夜空发愣。
“不要再想他了!”津亢贝勒遣退婢女后,表情阴晴不定地扣住她的双肩,迫使她呆愣的双眼回神。
他不敢细想玉帨儿之所以不想回宫,是为图方便殷封崭能随时入府探视她的缘故。
毕竟,这里比不上皇宫来的戒备森严。
“我没有。”玉帨儿垂下眼,喃喃地争辩。
“既然没有,津亢明早就送格格回宫,免得太后及皇上担心。”
“不要!我不要回宫去。”玉帨儿猛然抬眼叫道。
“为——什——么?”津亢贝勒压抑许久的阴郁,瞬间狂爆出来。“远在你还没有迁往扬州之前』津亢就一直喜欢倍受宠爱的你,所以在你必须因病而移居时,我力求皇上准许我照顾你,让我可以有名目地接近你、关爱你。但是,我处处为你着想的结果,却落得一个男人最可悲的下场。为什么?你告诉我。”
“津亢!对不起,对不起……”玉帨儿热泪盈眶地捂着嘴,在混乱与惊愕的意识夹杂下,只能不停地向他道歉。
是她太过迟钝,还是把他的心意当成理所当然。
“格格到底把津亢当作什么人来看?津亢实在很想知道。”他最不要的就是她的道歉。
“我把你当成最宠我的兄长、最疼我的亲人……”
“但不是你最爱的人。”津亢贝勒自我讽刺地替她接完。
“津亢……”玉帨儿自知对不起他,但又不知要如何弥补已造成的伤害,她的心已全给了殷封崭,无法再瓜分出去。
“格格,要是殷封崭有能耐夺走你,那津亢绝无二话,不过要是他死在我手中,也请你不要怪罪。”津亢贝勒露出势在必得的嗜血残眸。
“你不要伤他。”她的心突然泛起剧烈的刺痛。
“伤他!哼,我是要——玉帨儿!”津亢贝勒神色骤然一变,瞬间扶起半蹲在地的玉帨儿,焦急地问:“怎么啦?”
“没事,只是胸口有点痛。”刺痛感很快就消失,不过也让她额际布满汗珠。
“你躺着休息,我去召御医前来。”津亢贝勒眉宇深锁地抱她上床。
“不要……我不要看御医……”玉帨儿闭上限,迷糊地呢喃。
讨厌!她最讨厌看御医了,因为这会让她联想到医治好久才好转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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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晓得要回来。”
“义父!”
“格格呢?你怎么没把那位格格给带回来!”殷和鸣怒瞪着他。
“……”
“崭儿!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义父,我们最主要的目标是皇帝。”
“哼!你还敢说,要是你早点擒住榜格,我们就不会在猎场上白白损失四、五十名弟兄了。”殷和鸣把这次重大失败,全归咎在殷封崭一人身上,以确保自己稳固的领袖地位。
“如果义父肯听我一言,就不会有此事发生。”殷封崭双眸掠过一丝愠色。
“你……你说这什么话,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再生父母?”殷和鸣神色剧变地喝斥着。
“当!”殷封崭沉声应道。
“哼!”当初要不是他一时心软,把流浪在外的他给捡回来扶养,他早就饿死在街上了。“崭儿,这件失误不是我所下的决定,你听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所以孩儿决定为这件事退出『义会』以示负责。”他不想再扛下这沉重的包袱了。
“退出?”殷和鸣大惊失色地尖叫。
这怎么行!崭儿的才能与魄力是大夥有目共睹,他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一步步登上这个位置。
“我退出之后,其他弟兄就不会有藉口对义父不利。”
“不行,现在义会正缺乏人才,你不能说退就退。”
“孩儿心意已决。”殷封崭斩钉截铁地说,
“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忘恩负义,枉费我苦心栽培你、教养你,甚至……”殷和鸣开始数落他的不孝,以藉机勾起他的愧疚。
“我已全数偿还给你。”不错,他是把他给捡了回来,然后每天三餐像是喂狗般地将他养大。
“你一辈子都偿还不了。”殷和鸣一脸气急败坏。
“义父!孩儿就此告别。”殷封崭突然跪地朝他磕三个响头,算是将所有恩情一笔勾销。
“站住,难道你忘记我们大明的国仇家恨,还是你要我们大明子孙世代都要活在鞑子的残虐暴政下!”
殷和鸣企图再以反清大业来挽回他离去的脚步。
“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他该还的都还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剩下的人生路,该由他自己来主导了。
“崭儿!留下来帮义父吧,义父不能没有你,不然我把位置让给你。”殷和鸣拉下老脸,恳求他留下。
“告辞!”殷封崭微露出讥诮表情,似在嘲笑义父的懦弱,也似看透义父深沉的心机。
“崭儿……崭儿……”
任凭殷和鸣如何喊叫,却始终唤不回殷封崭已然远去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