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邪少诱妻 第一章

大清年间扬州

“格……小姐,我们该要回去了,不然……”

贴身侍女云香急切地拉住主子的锦袖,犹似不安地顿住脚步,而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拉一停,虽然成功止住快步前进的主子,却也在反作用力之下,让主子踉跄地往后绊了一下。

“云香,你那么大力扯我干嘛?”玉帨儿一对漾着兴奋之色的灵眸,正圆睁地瞪视坏她兴致的云香,娇柔细女敕的雪颜堆满不悦的神情。

这是她每月一次例行的出门逛街玩耍,非得要玩的痛快一点才要回去,否则她又要再等上一个月了。

“小姐,今天市集好像比往常热闹,闲杂人也比较多,所以跟在我们后头的副统领等人,一直在跟云香暗示。”云香小心地将玉帨儿拉往人烟较少的胡同里,轻声对嘟着小嘴的玉帨儿说道。

“那你也同他暗示回去,就说本格……本姑娘叫他们先回去候着,不要吃饱没事干的一直跟着我。”玉帨儿活灵灵的大眼斜睨追随在她后头,神色紧张地盯视她们主仆行踪的人。

“可是云香也觉得此地不宜再逗留。”一听到云香也附和副统领时,玉帨儿遂双眉横竖,轻哼一声,甩开她的拉扯,大刺刺地向前行。

“小姐!我们何不先回去,然后等过二天再出来?”明知小姐真的发火了,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云香遗是硬着头皮说。

“哼,过二天!你敢保证二天后,我就真能出得来?”玉帨儿走至卖头饰的小摊前,顺手拿起一支梅花簪把玩。

“只要小姐有心,当然没问题。”云香尽量以自身护着小姐,以免让一些怀有色心的份子,伺机碰触小姐的千金之躯。

玉帨儿瞬间娇笑出声,不禁让对面的小贩惊艳得咧开了嘴,一时半刻都合不起嘴来。

“你呀!真是太了解我了。”玉帨儿放下梅花簪,转身往下一家摊子走去。

其实,她也很想常常溜出来,不过要是她做得太过火,反而会吓到元统领,然后他会上报给津亢知道,再然后津亢又传到京城去,那她岂不更惨。

玉帨儿吐出一口闷气,不甘心地说道:“你去通知后头的人,说我再逛一会就好。”眼见云香跟元副统领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她也没这个闲情逸致了。

“是,我马上跟他们说去。”云香高兴地领命离去。“姑娘,美丽的姑娘,我这里有很多珍品宝物,你要不要过来试戴看看!”眼尖的摊贩老头看到玉帨儿一身贵气的装扮,连忙露出谄媚的嘴脸。

玉帨儿瞥了一眼粗糙的珍珠项链后,便要朝向大街上人群汇集的地方前去。

“等一下,姑娘,这串项链配你刚好,只要二十两就好,你就买下吧!”那摊贩老头突然一把拉住落单的玉帨儿,硬是把项链塞进她的手里。

“大胆!快放下你的脏手。”玉帨儿脸色微寒,以犹带稚女敕的厉声斥喝着。

“不然我算你便宜点,十五两就好。”老头虽然被她突来的气势吓得松开手,但随即恢复一贯商人本色,改扯住她的衣袖,继续对她死缠烂打。

“哼!就算你要送我,本姑娘还觉得碍眼呢。”这个糟老头真是活腻了,竟敢巴着她不放,要是被她身后的人看见,准是一剑剁下他的手。

“姑娘,这样好了,就十两,不!五两……”老头执意要玉帨儿买下项链,遂将她的衣袖拉扯得更紧。

“我叫你放手,你到底听到没?”想不到这糟老头的力量那么大,她挣扎了老半天都无法摆月兑他的手。

奇怪!她跟死老头奋战了这么久,云香他们怎么都还没来帮她?算了,她就不信自己搞不定这个死老头,

就在玉帨儿死命要拉回自个衣袖时,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掌适时切向老头骨瘦如柴的手,霎时,只见老头捧着被打断的手骨,咿咿呀呀地大叫个不停:“呀!哎哟!痛……痛……”

“津亢,你怎么会在这里?”玉帨儿诧异地望着眼前容貌俊美但脸色十分阴沉的尊贵男子,

离他上次来的时间才短短不到半个月,莫非是京城方面出了事,还是她装病的事让皇帝哥哥给识破了?

津亢贝勒眸光犀利地盯视一脸极端痛苦的老头后,一言不发地牵住玉帨儿细柔的纤腕,沉稳地携同她离去,留下哀号不已的老头及越聚越多的看戏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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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溯院

玉帨儿悠然地坐在大椅上,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拿着小甜点吃,完全不理会在大厅的一隅,逸出深冷气息的津亢贝勒与恭谨在侧但脸色泛白的元统领等人。

“今日格格遭刁民骚扰一事,总要有个人出来承担。”津亢贝勒眸光冷冷地盯视垂下头的元副统领。

“属下失职,愿受贝勒爷责罚。”副统领随即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伏首领罪。

“元统领。”

“喳!”津亢贝勒低冷的声调,令一旁的元统领心惊地向前一步。

“副统领一职,我会从京城调派人手过来接替,而这段期间,你要……”

“等一下津亢,你的意思是要免了阿隆尔副统领一职吗?”闻言,玉帨儿连忙咽下口中的甜点,讶异地走到津亢贝勒面前,指着依然跪地的阿隆尔说道。

才这么一丁点小事,需要让阿隆尔这样胡里胡涂地丢官吗?津亢也未免太过小题大作。

不过,他的作风一向都是如此强势,尤其是跟她有所关联时,他更是得理不饶人,所以阿隆尔还真是倒楣到了极点。

“格格,如果我晚到一步,那副统领将不会只是丢官而已。”津亢贝勒的语意,明显暗示阿隆尔运气不错,因为他的脑袋还安好地摆在他头上,并没有掉落在地。

“你说得太严重,何况当时人太多,我又四处闲晃,他们一时找不着我,是很正常的事情呀!”离京以来,她跟这些护卫她的属下,已经在春晓溯院住了二年多,彼此间也都有了一定默契,譬如……他们就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她偷溜出门,而没有死守津亢所定下一个月只能出去一次的铁律。

“格格不用替他们辩解,皇上将您托付於我,我就有权清除凡是对格格有所不利的人、事、物。”津亢贝勒不为所动的说。

玉帨儿是当朝皇帝的十七皇妹,又是皇太后最宠爱的小女儿,理应是要待在皇城中享尽荣宠,不过就在她十四、五岁之际,突然得到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这可把皇帝及太后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皇帝广贴皇榜;终於寻得一名良医,在经过诊治之后,这名良医言明十七格格如要痊愈,必须远离气候属寒的北京城,移往适合她居住的江南一带才行。

在万般不舍下,皇帝忍痛将十七格格迁居扬州城,并指派和谨亲王府的津亢贝勒负责照料十七格格在扬州的生活。

“我没有要替他们说情,而是我习惯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不许你遣走阿隆尔。”当津亢贝勒的处事方法有损她的利益时,她就会摆出皇格格应有的架子,藉以让他让步。

“格格……”津亢贝勒神色微敛地凝视她倔强高傲的娇容。

“格格,贝勒爷处罚奴才是应该的。”阿隆尔很感谢格格的说情,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了解,掌控整个春晓溯院的人,其实是有皇命在身的津亢贝勒。

“住口!我不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反正,我就是不许你走。”通常她要是坚持己见,津亢多半会依她,希望这次也一样。

“既然是格格的旨意,那我就饶了阿隆尔?”津亢贝勒旋身掩饰神情的悒郁,淡然地拂手说道。

“奴才谢谢格格,谢谢贝勒爷。”阿隆尔欣喜地频频叩首。

“你们全都退下去卜”玉帨儿遣退众人后,随即收起狂傲的姿态,抿着小嘴说道:“津亢,你生气了呀?”

撇开身分不说,津亢真的对她很好,尤其这二年多来,他在京城与扬州之间辛苦地来回奔波,她着实不该跟他唱反调。

“津亢怎敢生格格的气,”津亢贝勒回头注视抿唇的美人儿,沉声回答,

“你明明就有。”在他俩独处之时,只要他恭敬唤她格格,就表示他还在气头上。“好吧!我下次尽量不要违反你的意思,这样可以了吧!”玉帨儿皱着小脸,调皮地举手说道。

“玉帨儿,我真拿你没辄。”津亢贝勒眸光放柔,语气含着一丝宠昵。

“不生气喽!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又回春晓溯院来了?”玉帨儿的灵眸充满疑惑及些微的紧张。

津亢贝勒瞬间凝了脸,冷哼一声。

她有说错什么吗?要不然,津亢怎么突然变了脸,半晌都不吭声。玉帨儿暗自不解地想。

“你难道不想见到我!”津亢贝勒一脸的挫败与难堪。

不想见到他?她才没有这样的意思呢。

“你不要误会,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我只是奇怪你的忽然到来,是不是皇兄那边出了事?”她的怪病早在一年多前就已完全痊愈,然而,她已经深深迷恋上江南的风光及这种半自由的生活,

幸亏津亢一直对皇兄隐瞒她病情已好的事,她才能暂时不用回去京城,深陷在那华丽的牢笼里。虽然她这么做,是有点对不起关心她的皇额娘及皇兄,但她仍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惬意。

“是皇上派我来的没错,不过是为了消灭这一带新起的叛逆乱党,而不是你所担心的事。”津亢贝勒蓦然放下阴郁的心,

“乱党!现在老百姓不都过着太平日子,哪遗会有乱党的出现?”玉帨儿不可置信地叫道。

“哼!乱党打着反清的旗帜,四处屠杀官吏,所以皇上才特地派我南下,务必擒住带头的反贼,”津亢贝勒的眼眸闪烁着嗜血的阴狠。

玉帨儿被津亢两道阴森的眸光吓着,惊骇地倒退了数步,她从来不曾见过他这副恐怖的面孔。

“玉帨儿不用怕,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受那批贼人的侵犯。”津亢贝勒以为玉帨儿是被那些叛贼给惊吓到。他又接着说:“你要答应在这段期间内,除非有我陪同,否则不能任意离开春晓溯院。”

“这……”玉帨儿面有难色。

“我会尽快捉到反贼。”

“嗯……你得快点喔!”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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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香,津亢回来了没?”

玉帨儿二手支着香腮,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上,晃荡着双脚,

“启禀格格,贝勒爷还没回院。”云香不厌其烦地回答每天必有的问话。

“反贼真有那么难捉吗?”都过二一十天了,津亢竟连个小喽罗都好像没捉到似的。

“格格,听说贝勒爷是有捉到五、六个反贼,但主要的贼头不是跑得太快,就是预先让他们扑个空,所以贝勒爷才会忙得没时间回春晓溯院。”

“我倒不是怪他没空回来,而是我没有耐心再等待他回来陪我出门了。”早知道就不要答应他才对。

“格格,您忍着点,或者……让云香替您到外头市集去,看看可有什么新奇的玩意,然后再带回给格格把玩。”

“呀!臭云香,你这么说,岂不是要勾出我的玩瘾。”玉帨儿万分沮丧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是奴婢说错了,求格格不要生气。”云香捂着嘴,懊恼自己多话。

“知道说错就好,本格格就罚你想个法子助我偷溜。”玉帨儿突然话锋一转,哼笑地盯视脸色大变的云香。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要是被贝勒爷知道的话,那奴婢铁定完蛋。”云香骤然猛摇头。

“完蛋!”玉帨儿嗤笑一声。“上次若不是津亢看在本格格的面子,你的下场就跟阿隆尔差不多。”

榜格说得没错,当时她放格格独自面对刁民,应该也月兑不了罪,虽然贝勒爷看在她要服侍格格的份上,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事后她总觉得贝勒爷在无意间,都会用冷冰冰的眼神射向她,害她每每见到他,就会忍不住全身打哆嗦。

“格格,您能不能再等几天,我想贝勒爷……”

“不能等,你不帮就算了,反正本格格多的是办法。”玉帨儿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挥手推开她,迳自迈向大门。

“等等,格格……”云香随即挡在大门前,“我帮格格就是了。”跟在格格身边多年,她从来不敢惹格格生气。

“这才是我的好云香。”玉帨儿异样的笑容逐渐加深,晶眸满是得逞的欣喜。

云香看着主子得意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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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落的叫卖声及吆喝声充斥整条北大街。

玉帨儿丽质天生的一张小脸,如今已搽抹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藉以掩盖住绝艳的姝颜,而一身粗布的轻装,则是想遮蔽自身所散发出的贵气。

她满心欢喜地跟随过往人潮,蹦蹦跳跳地钻进街头卖艺的杂耍团内,目不转睛地望着卖力挥舞大刀的彪形大汉,忘情地跟随众人拍掌叫好,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赏了大汉一锭金元宝。

“记起来了,这几天是北大街半年才举行一次的南北杂货交汇期,难怪会一直看到从京城来的上等货。”玉帨儿喃喃自语,她舌忝着刚买的糖葫芦,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还好她及时溜得快,让云香无法跟上来,只能无辜假扮她的替身,不然有她在一旁嘀咕,一定会减少许多乐趣。

“老大,前面那个穿蓝衣服的小泵娘,身上带了大把金元宝,我们可以……嘿嘿!”三名形貌猥琐的地方混混,正跟在玉帨儿身后,等待适当的时机抢夺她方才露白的钱财。

“除了金元宝,人也要。”被称为老大的人,正色迷迷地盯视玉帨儿窈窕的背后曲线。

“老大就先到前面那条死胡同等,而我自然会把小泵娘引到那里去。”小混混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好好,快点去,我等不及要尝尝了。”老大搓着手,心痒地直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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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我家的人到底在哪里?”玉帨儿满心期待地拿着剩下二颗的糖葫芦,一路跟随前面带头的小混混。

稍早的时候,正当她逛得起劲时,这个小混混突然跑到她面前来,说是她家人吩咐他过来寻她,因为家中发生了急事。

闻言,她当场吓了一跳,还以为云香被人给揭穿,不过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要逮她回去之人,绝对不会是这名小混蛋,原本她是要回斥他有何居心,但又好奇他的目的何在,所以她才将计就计跟着他走。

“弯过去就到了。”小混混哈腰说道。

玉帨儿一弯进胡同内,就看见二名不怀好意的小混混。

“就是他们二个呀!”玉帨儿不屑地说道,不在乎地舌忝着手上的糖葫芦。

“小丫头,快把你身上的金元宝拿出来,这样大爷或许就会温柔一点,不然你一身细皮女敕肉的,可经不起我几下……嘿嘿!”虽然她的脸画得像似死人脸一样白,但只要在办事时,不看她的睑就好。

“喔!原来你们三个小贼是看中我的金元宝。”她早该想到。

她掏出一条丝巾包裹她刚刚迷上的糖葫芦放置一旁,然后朝着围住她的地方恶霸勾勾小指,摆出一副漂亮的应战架式。“来呀!你姑女乃女乃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说姑女乃女乃,你那套花拳绣腿,只适合在床上使用。”老大婬邪地说。

对她毫无力道可言的虚晃招式,三人都报以大声的狞笑。

玉帨儿被那婬秽的言语给烧红了耳根。“放肆!我就施展一套除恶拳法,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胆敢藐视她辛苦学来的武功,她绝不轻饶他们。

“来来来,大爷等着看你表演呢。”三人相视大笑,根本不理会玉帨儿夹带怒火的小巧拳头。

玉帨儿击出的绣拳,还来不及沾到他们的衣服,就被人轻易捉住双腕,顿时进退两难,又气又急的奋力挣月兑。

“小泵女乃女乃,还要不要使什么除恶拳法?哈哈哈!”老大一脸婬笑,伸手就要抚模她过于灰白的雪颊。

“住手,你敢碰我一下,我马上让你人头落地!”玉帨儿没想到苦练……哦,是小练很久的拳法,居然看重不重用,这下她可惨了。

“不要碰我的脸,我警告你!再碰我的话,叫你……呀!”她转头闪过迎面袭来的魔掌。

可那魔掌竟又朝玉帨儿的胸前袭去,眼看他的手就要扯开她衣襟时,老大突然惊叫一声,瞬间一趺坐在地,而分别拉住她双手的另二人,也莫名其妙摔倒在地。

“可……恶,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大扭曲面孔四处张望。

蓦地,一颗石子顺势射入老大张开的大嘴,“呀……呀……”老大突然剧痛地捂住嘴,随后吐出一口血水。

“就是你老子——我。”一道慵懒、低沉却隐含一丝危险的磁性嗓音,突然从玉帨儿的身后传来。

玉帨儿讶异於三名混混突如其来的狼狈样,随即听到背后飘来的魅惑口吻,她赫然回过身,并当场怔愕住。

一名身形优雅修长的俊美男子,正噙着一抹邪恶诡谲的笑容,锐利眸光略带审思意味地上下睥睨玉帨儿。

然而,真正让玉帨儿怔愣住的,不仅仅是他恣意探索的灼热视线,而是他手中还拿着她方才放在地上的丝巾及糖葫芦,但这还不打紧,因为最让她不能忍受且浑身寒毛竖立的,是他竟然胆敢“舌忝”她的糖葫芦。

恶心!上面可是沾满她的口水耶!

严格说来,一个挺拔俊逸的邪美男子,拿着一根糖葫芦舌忝吮,显得有点可笑,但感觉又有点诡异,好似那根糖葫芦就代表着……着……

“谢谢你的相救。”毕竟人家有恩於她,总不能一开口就斥骂他的无礼恶状吧!

“不必客气,不过要是事先看到姑娘的尊容,我宁可少管闲事。”男子优雅地弹弹手,并顺手吃了一颗糖葫芦。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混蛋、大色胚,居然以貌取人,亏她还以为他是什么见义勇为的英雄侠士。“把糖葫芦还给我,”玉帨儿杏眼圆瞪,手指向他手中只剩一颗的糖葫芦。

天呀!这不要脸的色胚竟吞了一颗糖葫芦下去。

“这么小气,这是你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男子半眯着狭眸,状似不羁地勾起唇角,诡笑地凝视怒气冲天的小脸。

“哼!那一颗糖葫芦就算本姑娘赏给你的酬劳,以后我们各不相欠。”玉帨儿擦腰喝道。

“啧啧!才一颗糖葫芦就想打发我,你未免太瞧不起在下了。”男子嗤笑地邪凝她。

“我就是瞧不起你,怎么样?”他那对邪眸看了就碍眼,仿佛当她是个可以任人轻佻的随便女子般。

男子闻言,只是稍微挑挑剑眉,深沉的眸光骤然掠过一抹冷冽,快得令玉帨儿不自觉的晕眩一下。

“看什么,我又没说错。”玉帨儿哽住气,硬是娇蛮地斥责,以巩固自己微带惧意的声调。

“站住!”男子倏地大暍一声,吓得她霎时惊跳起来,血气直窜脑门,灰白的小脸乍然加添二抹奇特的嫣红。

“大侠饶命呀!小的再也不敢,求大侠放我们一条生路。求求你呀大侠……”三名混混原本想趁男子不注意时偷偷溜走,不料还是被发现。

原来男子的怒吼并不是针对玉帨儿,而是这三名混混。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心都被你吓得快跳出来了。”玉帨儿拍拍前胸,顺顺气,松气之余也忍不住在一旁咕哝。

“滚!”男子的这声“滚”字,虽然出奇的低沉,却依旧魄力慑心,教人不寒而栗;转眼间,三名带伤的混混连滚带爬的离去,不敢多做停留。

“哼!现在才喊那么小声,那刚才……”咦?难不成他刚刚是故意要吓她的。“你太可恶了!不管,东西赶快还我,不然我就让你见识我的除——”

“除恶拳法是吗?”男子禁不住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怕……了吧!”玉帨儿结结巴巴地说,气势梢嫌微弱。

男子慵懒地浅笑耸肩,一副优闲自得的潇洒模样,真让玉帨儿气煞了。

“别气得发抖,不然你脸上的面粉要是掉光了,我还得帮你去买,免得你无颜见人,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玉帨儿气急败坏地端起格格专有的语气,对着那张嘲笑她的邪肆俊容嘶吼。

“要砍头?那我可真是怕了。”虽然他是这么说,但脸上却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般。“想要,就自己来拿吧!”男子抖抖手上的丝巾,直勾勾地盯住离他五步之距的玉帨儿。

他像是丢了一块肥饵,就等着看她这条小鱼要不要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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