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我错了。”他凝望低喃,眼神锐利,像是要穿透她的心思。
她的眼神明明是在乎的,但究竟为什么要刻意这般冷淡?
“什么?”
“以前总觉得你是一个被硬塞给我的妻子,所以总是排拒,但现在的我却觉得,或许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也不错他诚实地将自己心底的想法和盘托出,不为什么,只是单纯想让她知道。
对那种不着边际的你来我往,聂紫相早已厌腻,不想连在面对自己的女人时,也得多上几个心眼。
“我……不……”
闻言,柴书南大惊,惊慌失措地想要逃离,可是聂紫相哪里可能让她有这个机会。
他精准地搂住她的纤腰,阻断她的逃生之路。
“我要你看着我。”他沉声命令,唯有望着她的眼,他才能确知她的真心实意,这女人的违心之论之多,唯一能泄露她真实心情的也只有那双眼。
柴书南就怕一看着他,好不容易武装的心便要沉沦,她已是不久于人世,怎能连累他!
她紧紧闭上了眼,说不瞧就是不瞧。
见状,聂紫相冷哼一声,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
欺身向前,他宛若猎鹰般地攫住她那略显苍白的红唇,折磨人似的,他并没有狂妄的掠夺,反而是用他那灵巧的舌尖儿,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型。
那温柔让人心躁动,也让柴书南几乎承受不住那磨人的轻触,终于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想要阻止他这放浪的行为,就在她睁眼的那一刻,聂紫相眸中那不容错认的温柔却让她闪了神。
那几乎是她渴求了一辈子的眼神啊!只要这一眼,她虽死亦无憾。
“你忘了咱们曾经有过的赌约?你忘了你是怎样汲汲追求,只求我能多瞧你一眼,甚至誓言要夺回我的心?”
他卑鄙地提醒着她曾有过的所作所为。
“你……”他的话轻易地让她的心墙倒了、塌了。
就放任自己这么一回吧!
她是那么渴望能拥有他,即使只是一回,那回忆也足够伴着她一人,走上那清清冷冷的黄泉路了……
心念既定的柴书南再次出乎聂紫相意料之外的,主动倾身值进他怀中,原本还努力挣扎想要将他推开的那双手,摇身一变,化身成忙碌的彩蝶,放肆地在他伟岸的胸膛留下一簇簇的火苗。
“你……”冰山美人摇身一变成了贪狼面对这出人意表的转变,饶是善于操弄人心的聂紫相也忍不住愣住了。
但那怔冲只是眨眼之间,很快回过神来的聂紫相再次夺回主导权,他大手一挥,那原本细致的盘扣已经七零八落。
那半敞的衣襟露出她胸前的那抹雪白。探手,他放轻手劲,恣意地抚上诱人娇躯,看着她躁动难安地挺动着自己的身躯。
这个女人,总是有满口的谎言,她不是一个轻浪的女人,当日宁死也不愿让潘文风碰一根案毛,已经足已说明她的贞洁。
所以要说对他已无情,骗鬼去吧!
这样的认知竟让聂紫相一颗莫名惶然的心,忽然定了下来,他几乎可以肯定,她的心中必定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但他不再急着追问,反正问了,她也不会说。
他缓缓俯身,邪肆地以唇代手,在她那雪白的身躯之中,燃起点点星火,也在她的身躯中勾起一种不着边际的疼。
蜷曲着珠圆的脚趾,柴书南的手主动地攀上他的颈顼,透过迷蒙的目光,她细细品味他的一挑眉、一浅笑。
原来这个男人也会笑,他笑起来真是好瞧,如果……如果她可以就这么瞧上一辈子,只怕也不会腻。
想着想着,柴书南的唇瓣勾起一朵魅人的笑花,然后学着他的方式衔着他那有棱有角的唇儿。
“你学得可真好。”聂紫相皎着牙、喘着气地说道,向来刚铁般的意志几乎要被身躯中那躁动的意念,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聂紫相笑望着那娇媚的人儿说着,这才惊觉那话里竟藏着一抹娇宠。
直到这一刻,向来自诩聪明绝顶的他,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呆透了。
这么个蕙心灵巧的丫头诚好端端地摆在自己身边,却从来视而不见,只会远远瞧着早已远去的人儿。
还好,现在发现也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被她那生涩的动作逼得几乎发狂,聂紫相挺起自己的身子,凝望着眸光蒙咙的她。“我可以等的!”
一旦发现了自己的真心实意,聂紫相自然不愿她有丁点后悔的可能,方才是他躁动了。
靶受他的罕见温柔,望着额际浮现的青筋,还有那不断滑落的豆大汗珠儿,安静不语的她却忽然伸出了手,大胆握住他那昂藏的巨物。
那轻盈地一握,顿时让聂紫相所有的理智溃不成军,饶是千军万马亦拉不回他的渴望……
冷,还是一径的冷。
除了冷淡之外,还有柴书南那愈发苍白的脸色,令聂紫相忧心不已。他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猛兽,愈发焦躁不安。
快被逼疯的聂紫相再次找上赫连又槐。他得知道,柴书南究竟为什么如此冷淡。
“你失控了。”
“我没……”听到赫连又槐的话,聂紫相扬声就要反驳,但话到了唇边,又全都咽了回去。
是的,他必须承认他真的失控了,因为他真的快要被柴书南给逼疯了。
日日夜闯禁宫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日常作息,从初次的震惊,到后来的习惯,柴书南总是无言地任由他的来去。
这代表着什么?是代表她的在乎,还是不在乎?
即使他们联手追查公主的死因,还一起救了差点要被砍头的牧靖南和居从蝶,但广况并没有好上一些。
她待他的态度更冷了,冷得让他这个向来最沉得住气的人,都忍不住有种想要掐住她、逼她说出真相的冲动。
但他知道即使他这么做,她都不会说,那个该死的女人嘴巴闭得比蚌壳还要紧。
“你爱上她了。”一手斟着酒,赫连又槐点出这个事实,语气间有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嘿,也不知道那柳媒婆是怎么找的,找来的净是一些磨人的丫头,有时他几乎忍不住要怀疑,那个仙云大师和柳媒婆其实是算计好的。
一个危言耸听地说他们若不立时成妾,就会早夭,另一个就准备好这三个丫头,来磨磨他们傲然的性子。
“是啊。”毫不犹豫,聂紫相承认得很大方。
既然已是那么明显的事实,再要否认,那就真的可耻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赫连又槐不解地问,她爰他,他爱她,不是挺好的?
“可是她却不再在乎我?”
“那是不可能的。”赫连又槐一仰首,任由那似火般浓烈的烧刀子窜人喉头,直接肯定地说道。
“为啥不可能?”
“因为那女人几乎守了你一辈子。”即使聂紫相没有回头,那女人可能都死不了心,更何况是聂紫相心已向着她,那女人更不可能不在乎。
“可是……”就是这样聂紫相才不懂,想他向来自负聪明,可偏就弄不懂柴书南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何时开始变的?”赫连又槐试着为聂紫相理出那浅显易懂的线索。
“进宫后。”
“所以呢?”
“所以什么?”聂紫相愣愣地问,那种没有半点头绪的感觉几乎就要逼疯他了。
他明明已经问过玺儿,但玺儿却说是柴书南自愿留在宫中,既是自愿,那么就应该跟她骤然转变的态度无关。
赫连又槐睨望了聂紫相一眼,要不是他向来不做对自己无益之事,他早想拿把大刀将聂紫相的脑袋瓜剖开来瞧瞧,看里头都塞了些什么。
“所以,谁让她留在宫里,谁就有间题。”赫连又槐很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玺儿说……”
“玺儿、玺儿……她说了你就信,在我看,那女人压根就没安过什么好心眼。”可别瞧他只是屈屈一个商贾,但这天下事大抵都瞒不过他,那人性的车劣他瞧多了。
尤其是那些妃子们表面上风光,可是一次次的明争暗斗,能够留存下来的人通常不是省油的灯。
“你的意思是……”
不可能的,玺儿应该不会骗他,可是书南愈发苍白的脸色,又该怎么解释?
旧爱与新欢,聂紫相以为自己会陷人两难,可是并没有,他轻而易举地便知道谁对他才是重要的。
心早已替他决定好他的答案,或许他真的被过往给蒙蔽了心智,不论是爹娘或是赫连又槐,仿佛已经瞧出了什么,偏就只有他还傻愣地相信。
不行,无论是什么原因,这回就算是绑,他也得将人给带出宫来。
心意既定,聂紫相霍地起身,目光中的烦乱早已被一抹坚定的炯然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