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张子扬刚洗好澡就听见有人敲门。天啊!懊不是那个女魔头来查问他为何没和妻子同房吧?
他戒备恐惧地把房门打开。门外悄立的是──沈静?她散着一头长发,趿着一双拖鞋,微微地低着头。
两个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有什么事吗?”张子扬暗自庆幸来的人不是张宝琪,毕竟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肯和如花似玉的妻子分房睡。
她好象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有办法把话说出口,“我是想……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怯生生地抬头望着他。
“生你什么气?”他觉得好纳闷,怎么她跟宝琪一见如故,对他却这般生疏?但是──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人好想……好想搂在怀里疼惜……
“我……我误会了你,可是……可是宝琪装得那么像。”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相。
“对不起……”
张子扬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怎么总有点傻气呢?”她……她好香,身子骨好软啊!
张子扬低头寻获了她的唇,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一点也不管怀中的可人儿正微微挣扎。他轻轻地熨过她的唇瓣,脑海里不禁浮现她和顾嘉南热吻的画面。真的,他觉得和她相见恨晚,他不要做一个人人称羡、无往不利的风流公子,他只想拥有这个可爱的女人,彻彻底底地拥有。
沈静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里娇弱地喘息,丰盈的酥胸仅隔着一层睡衣在他身上起伏着。他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她的背脊,更加忘情地吻她,舌尖也温柔轻巧地滑进她的贝齿间,就在他发觉她开始回吻而感到体内一阵强烈的悸动时……
有人打了个喷嚏。
还会有谁──该、死、的、张、宝、琪!
沈静吓得推开了他,连忙拉好自己微敞的衣襟,转过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张、宝、琪,”张子扬咬牙切齿地吼着,“你躲在那边干什么?”他浑身难忍的硬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非常不高兴。
“我……我下楼喝个水。”实则她从小和大哥感情很好,很想下楼来偷听些“什么”,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
看着张子扬一脸气恼,她偏要理直气壮地取笑他。“哥,你们怎么站在门口亲热呢?
连到床上去的时间也等不及啊?”
沈静更加羞愧了。老天!她居然看见了。
“要你管?这是我的家,我们爱在哪儿亲热,就在哪儿亲热!”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深吻沈静呢!
“唉!”她装模作样地摇摇头,转身往楼上走去。“看来,我快升格当姑姑了。”
张子扬见她上了楼,连忙回头望向沈静──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沈静倒抢了个先。
“嗯……这么晚了,你一定也累坏了,早点休息吧!晚安。”她简直一股脑地在自言自语。
他,一点也不累。可是小美人儿已落荒而逃了。
今夜一定又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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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沈静便起身熬了一锅香喷喷的海鲜粥。
张子扬和张宝琪相继下楼。只见张宝琪莽莽撞撞地跑进饭厅,高声欢呼:“太棒了!
我想怎么一大早在房间里就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你做了好东西。”
沈静月兑下围裙,对她投以赞赏的微笑。“宝琪,你起得真早,我家小妹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
张宝琪早已自己盛了碗粥,边喊烫边吃着。
张子扬温柔地凝望着沈静,不管他们两人的前景多么诡谲难测,他会记着有个女人总是一大早起来为他做早餐。
他,其实也能算是个幸福的男人──在每天的清晨时分。
“你也尝尝!”沈静细声细气地招呼他,把一碗盛好的粥递到他面前。
张宝琪已经吃完一碗,开心地喳呼着,“小静,你的手艺真棒!我决定这个假期都住在这里了。”话一说完,她又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粥。
“好啊!”沈静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觉得好有成就感;张子扬却不以为然地皴着眉。
“引狼人室!”他小小声地嘀咕着。
“哥,你不会还在计较昨晚的事吧?”张宝琪吃了美食,促狭别人的兴致更高昂了。
“大嫂好辛苦啊!昨夜不知被你折腾到几点才能睡,今天又一大早起来做这么费事的早点。”
沈静的俏脸迅速染上一层红晕。“不费事的。”她急急地辩解。
其实呢,张子扬请了两个女佣,只不过她们不住在家里,上班时间也和他们夫妻两个一样。
张子扬压根不去理会张宝琪的胡闹,希望她能自觉没趣。他转头对着沈静说:“小静,我今天出差到高雄察看分公司,下礼拜一直接飞大陆。”他话里很有些不舍。好不容易和她擦撞出一点火花,他多想双手护住那微弱的火光,直到它熊熊燃烧。可是人早已订下的行程啊!
“那……你一切小心。”沈静的口气挺像个小妻子。
“喂,别在我面前上演十八相迭,小别胜新婚痳!”张宝琪不甘被忽略。“哥,既然我吃了大嫂这么一顿好的,你就则让我知道你在大陆寻花问柳,要不然……哼、哼、哼、哼……”虽是一大早,她的笑声真教人毛骨悚然。
“要不然怎样?”他倒是很好奇。
“也不怎么样,我叫大嫂离开你。”很大的杀伤力吧?
张子扬的心不知怎地跳得好急,狠狠地瞪了张宝琪一眼。不行的,小静是他的,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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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扬出差的一个星期,天天打电话给沈静。这一晚,当然也不例外。
“好吗?”
“嗯!”
这是他们每天通电话的必备台辞。
“宝琪没给你惹庥烦吧?”
“没有。”
他咕哝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静咯咯地笑着,“我出淤泥而不染。”这句话月兑口而出,马上觉得愧对宝琪。但两人日渐熟稔后,也常常开玩笑,她想这句话即使在宝琪面前,她也敢讲,心上才感到舒坦许多。
张子扬笑了笑,“还说呢!易地而处,你信不信宝琪会说一样的话?”
电话这一头的沈静嗔笑着说:“哎呀,长途电话这么贵,我们净说些无聊的话。”
一句“我们”穿越过台湾海峡,让彼端的张子场靶到心荡神驰。
“我好想你!”他的声音充满了浓情蜜意。
沈静没回话。
“想不想我?”他忍不住问了。
“我最近买了几本不错的食谱。”
张子扬一时无法彻底分析她的语意──到底想不想?
“今天爸爸问我何时进‘竞宇’?”她很快地另起了一个表面上更重要的话题。
“你怎么说?”
“我说事务所的大小事尚未学全。”
她的声音透过话筒是那么不真切的娇柔。他叹了口气,“其实是你的借口吧!”
沈静有点讶异他的一针见血。“对不起,我不想在背景显赫的环境下工作。”
“我就从不这么想。”张子扬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训人,“只要实力胜人,位高权重是当得的。”
言下之意是沈静太怯懦了,还自以为有一身傲骨吗?他念头这么一转,虽然话没说出口,但怕沈静就要动怒了。
可她不知哪来的好心情,居然半真半假、半正经半撒娇地说:“是啊!老公你最棒了,我怎么比得上?”
沈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电话两头的人儿都被这不寻常的对话给震撼了,久久静寂。
“晚安,早点休息吧!”她不等他回话便挂上话筒,一只手捂着胸口,兀自脸红。
夜深了!
她推开落地窗,坐进阳台上的摇椅。
天空中繁星点点,今晚好晴朗啊!院子里飘来淡淡的桂花香,秋天到了。
沈静整个人蜷缩在摇椅上,身上盖了件针织外套,任那缓慢的晃荡频率放松自己。
小彼不知怎么了?
婚后,这当然并不是第一回想他,心里要惦着谁,又岂是道德理智所能约束的?只是,此时张子扬远在上海,她更有一种“背夫偷汉”的罪恶感。
想着,她不禁哑然失笑。
记得,是好久以前了,小彼老爱笑她滥用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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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琪结束了假期,就要回美国去了。在十多天的相处中,沈静和她成了好朋友,上机场送她回美国的那一天,宝琪登机前还直拉着她的手说话。
“大哥是个好人。”她神秘地笑了笑,“千万别告诉他我这么说过。”
沈静不禁抿着嘴轻笑,她相信他们兄妹的感情绝对不比自己和小寒、小匀的感情差。
“他很傲气的,也有点大男人。”她担忧地望了沈静一眼,“这些年来,我妈妈和二妈两人争吵不休,他和子榆居然都站在爸爸那一边。”
“可是,他是真心待你的。”她的口气不复往日的活泼。“你将来会懂的。”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懂?”
张宝琪摇摇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该进关啦,保重!”
沈静心不在焉地走出机场大厅,忍不住叹了口气。宝琪年纪那么轻,似乎远比她清楚她和张子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饼没几日,张子扬也从大陆回来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仍旧迟滞不前,张子扬对沈静冷淡的态度渐感不满。当然,她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妻子,可是──她太独立了。
张子扬常觉得自己并不存在于她的生活中,至少没有占一个重要的地位。她不会向他要任何礼物,不会关心他事业是否顺利,更不会腻在他怀里撒娇。
而他偏偏知道她从前一定常向顾嘉南撒娇。她优雅的体态、娇甜的嗓音,怎么看也该是个惯于撒娇的女人。
是他没有福分。
但是,很奇怪的,他从不后悔娶她。
一日深夜,张子扬突然想找沈静小酌一杯,便来到她房前敲了敲门──没人应。
他顺手开了门,发现沈静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那个样子好可爱!他笑着走过去想抱她到床上,却发现她手里拿着东西。原来,她是垫了本杂志在写信。
他迟疑了好久,还是从她手中抽起信纸。
小彼:
终于还是提笔写信给你。见你的最后一面是婚礼那天,我真希望我会突然发现那只是一场奇怪的梦,然后跑过去抱着你,这样我们就可以再牵着手散步了。
但,终究不是梦。
回想起来,你并没有“认真”挽留我,我真的有点恨你。如果你坚持些,或许我会回心转意的。对不起,我实在不该这么说,那家公司真的于我有特殊意义,想到爸妈曾为它付出的一切,说什么我都无法袖手旁亲。若你开口留我,只是让我们承受更多的挣扎去换取一样的结果。我家里的事你并不是很清楚,我现在也不想说什么,那彷佛是在为我自己的行径找一个借口,只是,盼你别怨我。
昨晚我梦到爸爸骂我是傻孩子,他说他不再疼我了。于是,我哭了一夜。我已经很可怜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骂我呢?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你知道吗?刚开始我一直认为自己一定过不下去,可是慢慢地,我感到恐慌了,因为我依旧活得好好的。这世界谁没有谁会真的活不下去?或者是我这个人不配拥有壮烈凄美的爱情?
天渐渐凉了,那么些早的秋天,我们在做什么?记得有一年秋天,我们背了好多郑愁予的诗,常常话讲到一半就会冒出一句诗来。我常接头晃脑地边背边叹气,你就取笑我为赋新诗强说愁,又哄着我,说一辈子也不让我懂那些淡淡的哀愁。不是你的错,一切是我自己去懂的。
冬天也是很好的。念书时,我不那么爱漂亮,最爱借你的外套穿,甩着长长的袖子觉得好有趣!你说过冬天是逛夜市的最佳季节。逛夜市时,我总吃得比你多,你还会戳戳我的额头说:“喂,再胖我就不要你了!”而我只是咧着嘴傻笑。现在,我的先生很有钱,我想再没有人会拉着我在夜市晃了。幸好那时吃得多,如今想来是不该有遗憾的。
而且,好象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无一日不好。我怎么这么狠心呢?
我想是我们情深缘浅。
写这封信不是为了勾起你对过去的依恋。没有任何原因,只是想写封信给你。
希望你过得好。
小静看了这封信,张子扬真的只能用百味杂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生气、有些嫉妒,还有一些些爱怜。如果是顾嘉南,一定会愿意无条件为她解决任何难题吧!
是的,他是没有顾嘉南的情深意重,但是,他愿意好好照顾沈静一辈子。
看着沈静沉睡中的容颜,好象是不染尘世的天使。是天使落入人间受苦吗?
张子扬甩了甩头,还是将沈静抱到床上放好,再轻轻地帮她盖上棉被。那封信,他用杂志压在床边的小桌上。
好静好美的夜!
张子扬俯身在沈静的耳边低语:“小老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蓦地,白腻的柔荑拉住了他的手。“不要离开我,我……我只是跟你闹着玩。”
她的眼睛还紧闭着,迷迷糊糊地在呢喃,那种无意识的彷徨,让张于扬觉得好心痛!
但他还是不忍拂逆她的恳求,只好在她身边躺下了。
会的,我会陪你的,尽避我知道你要的不是我……
棒日清晨,沈静隐隐约约在睡梦中感到一阵温暖,好似自己正依偎在一个壮实的怀抱中。这种感觉怎么会这么真切呢?她微睁开眼,看到自己身旁果然睡了个男人,不禁吓得坐起了身子。
她连忙扭开床头的小灯,是子扬?
张子扬睡得并不沉,灯一开便也醒了。他跟疑惑的妻子解释道:“我看你在沙发上睡着了,所以抱你到床上。”
沈静还是无法完全了解状况,他……怎么会睡在身旁?
她还没开口问,他就先答了:“是你叫我不要走的。”十足耍赖的语气。
完了!沈静一张俏脸直红到脖于,想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封信呢?
一撇头,她便看到那封信安安稳稳地压在床边的小桌上,脑海里只能想到“东窗事发”四个字,一时间全没了主张。
“再睡一会儿吧!”他的口气出人意料的温和。
突然,她的心中涌起了无限感激,一颗心荡漾着万千柔情。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献上了自己的唇。她飘着淡雅香味的柔丝轻拂过他的面颊,一双滑女敕的臂膀紧环住他的颈子,教他如何抗拒呢?
可是,他却没来由地感到生气,女人做错了事,就拿自己的身体哄男人吗?他硬生生地推开她,结束了这种亲昵。
“别拿对付顾嘉南的手段对付我。”他吞在心里没说的话是:聪明如你,怎会不知道对我而言,你的心比你的人重要。
沈静愤怒,她还以为他度量大呢!原来是想寻着更适当的机会,狠狠地羞辱她一番。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根本是毫无依据,无理取闹。
她一掉头,便走到阳台去吹风,张子扬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风儿一阵接一阵,却怎么也吹不乎沈静心上的纷乱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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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两人就冷战了。
张子扬深刻地体认到女人是多么奇怪的动物,一句话也好生那么久的气吗?更何况:
我不追究你写信给旧情人,你反倒摆脸色给我看?
鳖异的是,那个女人还是每天做早餐。既然冷战,他就不该吃的,无奈却抗拒不了美食当前的诱惑。
其实,不见面时,他心里总想着见面时要说些好听话,可是一见了面,脸色就先沉了下来,怎么还有办法温言相向呢?
这天上班时,张子扬接到了周晓萱的电话。她说她来台宣传新片,想和他见一面。
张子扬答应在下班后赴约。
“子场,好久不见了!”台北东区的某家西餐疠,周晓萱仍和过去一样妩媚动人。
“你气色很好痳!”对于这个一度很想嫁给他的女人,他倒是不能毫无戒心。
“是啊!我的戏约排到明年底了。最近,还和一个朋友合作,要在台北开一家服饰店。”
周晓萱满面春风地继续说着:“你帮我买的房子已经整理好了,我或许会长居台湾。”
张子扬买了一层巿中心的新楼房给她,只因晓萱和他交往也有半年了。
有人说:看一个男人,不是看他如何对待深爱的女人,而是如何对待分手的女人。
“还是喜欢香港?”
“也不见得是如此,只是……住边了。”她甜甜地笑开了。“新婚生活如何?”今日,周晓萱说话的兴致比张子扬高多了。
“不错。”其实他的心里觉得挺糟的。
周晓萱点了点头,“我在杂志上看过她的照片,很漂亮!”
张子扬睨着她笑,“说着不觉心疼?”
周晓萱愣了一会儿,也不禁笑了。“你结婚时,老实说我很失望。可是后来看着身边的一些例子,我觉得嫁给有钱人也不见得好,做人开心要紧。唉,你要说我是酸葡萄心理也好。”
张子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幻灭果真是成长的开始。
“你这部新片评价颇高。”他转了个话题。
“是啊!我都不太清楚自己演了些什么。”她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容。“其实我并不喜欢拍这种片。”
“那干嘛接?”
“也想尝尝得奖的滋味啊!”真情流露的周晓萱实话实说。
“对了!子场,下星期四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周晓萱的眼睛眨了眨。
“好啊!”张子扬很爽快答应。“你选那一天是想帮我庆生吗?别忘了带礼物。”
“那当然。”
两人开心地吃着、聊着,是以前交往时从来没有过的热络场面。
晚餐用罢,张子扬送周晓萱回“她的”新居。
“进来坐坐吧!”张子扬踉着周晓萱上楼,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感觉──他居然回忆起从前夜里晓萱的软玉温香、娇喘轻吟。
到了三楼,周晓萱掏出钥匙开了门。房子布置得不错,一系列的粉红色,家具大多是看起来名贵,而实际上价钱不高。
她捱着张子扬坐在沙发上,轻声地问着:“想不想留下来过夜?”
“想。”张子扬不加思索地承认了。“但是我已是有妇之夫。”
“没关系!”周哓萱的声音好腻人,接着就贴到他的身上吻他。
事实上,张子扬自认识沈静起,已经三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再加上周晓萱极尽所能地挑逗,两个人很快地缠绵至床上。他看了看床,真觉得有意思──很大的双人床。
一下子,周晓萱就月兑光了衣服,张子扬突然地想到沈静。他的小静有比眼前这个女人更光滑的肌肤、更诱人的身材……
“嗯……”周晓萱把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胸部,张子扬还是决定把沈静拋至脑后了。
************
张子扬回到家已是夜里一点了。周晓萱一直留他,他不知怎地就想回家。
上了楼,他看到沈静站在走廊上等着。两个人冷战了那么久,他真不知她等在这儿做什么?
“嗯……今天妈妈约我吃午餐,她托我拿东西给你。嗯……是她为你挑的衬衫。”
她递了一个纸盒给他。
听到她说话战战兢兢的语调,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干嘛急着现在拿给我?”
“我……反正还没睡。”
张子扬真为之气结。老妈居然还会在他过了而立之年买衣服给他,而老婆则一板一眼地急于完成使命。
“她还有‘吩咐’什么吗?”老妈一向是个多嘴的女人。
“……有。”沈静有点欲言又止。
“什么事?”他的口气有点不耐烦。
“嗯……她说……她说地想早点抱孙子。”这是妈妈交代她一定要转告的话。
“关我什么事?”张子扬看她说得那么难为情,存心要逗她。
“说得也是喔!”她很羞赧地低下头,微扬起唇角。
张子扬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亏她说得出口,没读过健康教育吗?
“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沈静果真照着问。
老天!张子扬真是服了她,他没好气地回答:“我在外面玩女人!”
“是吗?”沈静说完便自顾自地回房去了。她已经主动采取友善的态度,等他到深夜,却听他亲口承认在外面玩女人。一阵阵的心痛朝着她席卷而来。
张子扬则有一股很强烈的失落感,怎么她这般冷静,像是事不关己?他宁可她生气、咒骂,这样至少证明她还有一点点在乎他。
************
沈静临出门之际,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喂?”
“小静吗?我宝琪啦!”
“宝琪?子扬上班去了,要不要我给你他办公室的电话?”
“啊哟,你听我说痳!”张宝琪的口气十分急促。“幸好你还没出门上班,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沈静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答案。
“唉,我就晓得你一定不知道。”张宝琪虽然唉声叹气的,可是话声里却很得意。
“今天是大哥的生日啦,你一定要帮他庆祝喔!”看来大哥得好好犒赏她一番了,谁教她立下如此的大功呢?
“他……他没跟我说耶!”沈静的口气有点为难。
“哈!炳!你主动表现一下才显得有诚意嘛!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你赶紧去上班吧!不必太感谢我提供情报。”张宝琪说完便挂了电话,沈静却还呆呆地持着话筒。
宝琪怎么这么一厢情愿?她和子扬之间已有点危危欲坠的情势了!沈静至此才感受到原来冷战的杀伤力并不逊于大吵一架。
上班时,沈静一直心绪不宁,到底要不要趁机和子扬和解呢?
终于,她还是拨了通电话给张子扬。
电话是秘书王小姐接的。“喂,总经理办公室,请问哪里找?”
沈静此时竟感到难以启齿,强自镇定地说着:“我是张太太,不知道方不方便帮我转接?”
王小姐很客气地答应了。总经理夫人是第一次打电话到公司来,而且非常有礼貌,一点架子也没有。
张子扬得知沈静打电话找他,十分讶异。
“子扬,”她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今晚有一部蜜雪儿菲佛的新片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一瞬间,张子扬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很快地,他就生气地摒弃了这个念头,干嘛自己要一副委屈样?
“我今晚有笔生意要谈。”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那……改天好了!”沈静心里很失望,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觉得好难过,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张子扬连敷衍她几句也不肯,或许他们真是无法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