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
上女子美容院是石瑞刚的第一次经验,但是淑依既然和韦秋纯约在这里,他也只有跑一趟了,面对美容院里那些洗头小妹和设计师既爱慕又大胆的眼光,他恨不得掉头出去。
“先生,洗头?]一个小妹上前招呼他。
“我找人。”他尽可能冷漠的说。
“要不要我帮你广播?”小妹非常热心,好像很不愿意走开似的。“不然我帮你找!”
“我已经看到她了。”他在一个中间的位置看到韦秋纯,韦秋纯也正由镜子打量他,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他走了过去坐下。
韦秋纯已经洗好了头,正等着吹干,她以为她将看到的是刑淑依,而不是石瑞刚,但是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太出乎人意料的事,淑依想撮合他们,所以她隐约的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石瑞刚控制不?自己,即使他的心告诉他要拒绝她,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己,知道这—点后,她感到宽慰多了。不是只有她放不开。
“淑依临时有事。”在这个全是女人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像个不速之客。
“还要多久?”
[我并不赶时间。”她存心逗他。
“韦秋纯!我已经尽可能的妥协了。”他说话的神情好像他给了她多大的方便似的。
“到底是你要见我,还是淑依?”
“是我。”
“那么你有话要说了?”
“不是在这里,不是在—堆吱吱喳喳的女人面前。”
很多听到这句话的女人都转头瞪着他,即使他再出色、再迷人,也不能免去他侮辱女人的这条罪名。
石瑞刚知道自己理亏,他站起身。“我的车就在外面,黑色的保时捷,我在车上等你,把头发吹干就好,你怎么样都好看?”撂下这几句话,他看也不看任何一个女人,自负的走了出去。
韦秋纯对着镜子笑着,他的最后一句话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赞美,要他再说比这肉麻的话,他八成宁可割掉自己的舌头。“吹干就好。”她吩咐师傅。
“让他等,他简直目中无人。”吹头发的师傅和韦秋纯熟,所以也很敢讲。
“你不觉得他有性格?”
“是有性格、又帅,但是这种男人只可以欣赏,当情人或是老公就不浪漫了,夏天还好,冬天的话,不用寒流,他的眼神就可以让人冷死了。”设计师仍滔滔不绝。“男人要温柔一点的好。”
“他也有温柔的一面。”
“有吗?”设计师怀疑地问。
“而且温柔得超乎你的想像!”
十五分钟之后韦秋纯就上了石瑞刚的车,他一路无言的将车开到植物园。
不是假日的植物园并没有很多的人,天气有点凉,石瑞刚将他的西装月兑下来披在韦秋纯的身上,想也没想的,他抓着她的手,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漫步于一片翠绿的群树间,心中忧喜参半。
“我拿到代理权了。”他侧过头的看看她。
“恭喜你。”她没有停下脚步,也不意外。
“但是我并不快乐。”
“你该快乐的!”她讽刺着,虽然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手中。“这不就是你当初甘冒一切风险绑架我的目的吗?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成为商业大亨,你可以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你不该不快乐的。”
“你父亲的反应如何?”他没有留意到自己不再指名道姓的叫韦大鹏,反而用“你父亲”来称呼。
“他没有和我提这一件事。”
“他失望吗?”
“没有这个代理权对我爸爸的事业并没有影响,拿到了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她的声调平平。“我只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你不恨我?]
“我不像你,动不动就恨来恨去。]
他原本抓着她的手,现在移到了她的肩上,并阻止她再往前走,他的眸子充满哀伤。“你不怕我竭尽所能的去打击你父亲的事业?”
“我爸爸会有应变之道。]
“我可能会去向你父亲炫耀!]
“那就去啊!顶多我爸爸把你赶出去而已!”她简单扼要的说:“不让你炫耀一下好像不公平,尤其是你真的连自己的自由都豁出去了。]
“你心里并没有原谅我!]
“反正你也无所谓。]
“秋纯!”这次他只叫着她的名字。“你明知道我不会无所谓,如果我不在乎你,我没有爱上……”他自己打断他的话。“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不会有罪恶感、就不会内疚。]
“你又何必去考虑我的感受!]
“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把代理权——]
“怎么样?”她急着问。
“等我想清楚,我会做决定。]
她的表情一黯,说不出是失望或是意料之中。“反正代理权在你的手中,你可以任意的处理。”
“那我们——”
她用着轻快的语气。“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和几个不同的男人喝过咖啡?”她抽回她的手,伸出了四根手指头。“我发现我们相处得颇融洽,渐入佳境,每个人都有一些值得称道的地方。”
要不是考虑到她可能不会游泳,他已经把她推人荷花池内,他可以去体谅她孝顺的心意,但是他受不了她用轻松而且她也乐在其中的语气说道件事。
[现在是二十世纪,做子女的有完全的自主权,尤其是你已经成年,你可以拒绝和那些男人见面,你可以清楚的让你父亲知道这一点。]
“你要我伤我爸爸的心?]
“所以你干脆伤我的心?]
“你真自私!”她静静的对着他说着,一片乌云重重的笼罩在她的心上,失望像车轮一样的辗过她的心田。“我宁可伤你也不会去伤我的父亲,你恨他,我并不恨他,他不是你的父亲,但却是我的父亲。”
“这么说我们是一点可能都不会有?”
“只要你不改变态度就不会有。”
“我和你一样!”他也硬下心肠。“我宁可放弃你也不会放弃我对你父亲的恨,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再借淑依约你出来,既然我们的立场都不会改变,长痛不如短痛,没有你我一样照吃照睡。”
“很好!”她的身躯绷得好紧。
“你大可以和全世界的男人去喝咖啡!]
“除了你!”
“除了我!”
她愤而将他的西装扯下,往地上一摔。“我自己会叫车回去,即使没有车,我用走的也会走回去!”
看着她像背后有鬼在追赶似的跑开,他气得握紧拳头却不知该找谁发泄,明知不可能,他就该死心,他可以去找依莉莎,找温莉萍,找张瑶玲,找卓可唯,找……
只要不是韦秋纯。
只要不是她!
路边一摊传统的烤蕃薯摊引起了寇孝凯和刑淑依的注意,他们心有灵犀的同时走向了蕃薯摊。
“你喜欢吃?]
“天冷吃烤得热腾腾的蕃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她从来不会瞧不起蕃薯,也不觉得外来的薯条会比较好吃,她喜欢这种热热、甜甜又助消化的蕃薯。
“我好喜欢吃!]
“那就买吧!”他掏出钱。
“老板!请你拿大一点的!]
“好的!”老板挑了两个最大的,用纸袋把它们包好,现在蕃薯的身价可不低,一些大酒店甚至以蕃薯粥来当宣传的重点,人们开始返璞归真了,山珍海味吃多了,总会再回头去吃三、四十年代穷苦人家才吃的东西,这就是现代人。
看刑淑依那副手中捧的好像是什么奇珍异果的模样,他不禁莞尔。“幸好蕃薯是很普通的东西。”
“瑞刚不吃蕃薯,所以平常我也没有什么机会吃到蕃薯!”她解释她为什么会有道种反应。
说到石瑞刚,寇孝凯有很多事情想和刑淑依沟通,眼前就有一座小鲍园,他将她拉进了公园内,找了一张干净的长椅,拖着她一块坐下。
“在这里吃?”她问。
“先别管你的蕃薯,我们有一些事要说。]
她才不管他要说什么,自顾自的把包着蕃薯的纸撕开,小心翼翼的把蕃薯的皮剥掉,蕃薯还冒着烟,她小心的吃了一口,还是烫到了舌头,她乘此机会看看他。“你说,我边吃边听。”
“你什么时候要搬?]
“搬?搬去哪?为什么要搬?]
“你打算和石瑞刚住一辈子?]
刑淑依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习惯会变成自然,她已经习惯和石瑞刚住在一起,而且觉得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不知道地能搬到哪里,也不知道没有瑞刚的生活她要怎么过。
见她不语,寇孝凯更是不悦。“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觉得不妥过吗?]
[有什么不妥?”她瞟了他一眼。
“你们不是恋人,你们也不可能结婚,这样住在一起算什么?”他有些沉不住气。“更何况你们也不是兄妹。]
[我们不是恋人,不是兄妹,不会结婚,就因为这三个理由我们就不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觉得他既荒谬又可笑。“法律有规定什么人才可以住在一起,什么人不可以住在一起吗?”
“你要不要结婚?”他问她。
“视情况而定!”她颇性格的说。
“你不可能跟着他一辈子,他也会结婚,你必须学着独立,依赖你自己,而不是事事听他的。”
“寇孝凯。”她将手中的蕃薯又包妥,已经没有胃口吃了。“你是在干涉我的生活吗?你现在就想改变我的生活吗?]
“淑依!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算不算一回事?”
“你是在叫我选择?”她提高嗓门。
“不!我不是在叫你选择,我知道你和石瑞刚一起走过很多伤心和痛苦的岁月,对他我永远会存着一份感激,感激他照顾你,感激他让你站了起来,但你们两个不足连体婴,你们有你们各自的生活!]她赌气的不语。“何况体现在有我。”他赤果果的表白。“也许时间并不长,但是你应该感觉得出我的心意。”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她不想去面对这个像烫手山芋般的难题,“我们只是朋友。”
“现在是朋友,但是当我们继续交往下去,一个月之后,半年之后,一年之后呢?”他怒目以对。“你要到那个时候才去想这个问题吗?石瑞刚知道我们来往的事吗?你敢不敢让他知道?”
“那你又敢不敢让韦大鹏知道你正在交往的女孩是我?是绑架他宝贝女儿的同谋!]
现在轮到寇孝凯无言以对。
“你也不敢让韦大鹏知道,不是吗?”她得寸进尺的指着他的胸膛。“你敢不敢大声的对他说你的女朋友是刑淑依,你并不想娶他的宝贝女儿!]
寇孝凯一个豁出去的深呼吸。“我会跟他说。]
“什么时候?一个月?半年?一年?]
“淑依!你不要借题发挥!]
她不是借题发挥,而是寇孝凯明明和她有相同的困扰,他又为什么要逼地,他应该是最能体谅地的心情。瑞刚会高兴地找到幸福,但如果这个能给她幸福的人和韦大鹏有密切的关保,相信瑞刚也不会赞成。
瑞刚自己正为和韦秋纯之间的感情所苦,如果她再告诉他寇孝凯的事,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得了。
“孝凯!我们不要说这个,谈谈你办案时所碰到的有趣的事。”她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和他反目成仇。“你算不算是罪犯的克星?”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什么时候可以看看你的手枪?是不是和在电影上看到的一样?”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寇孝凯站了起来,这一刻他真的是宁可面对一个罪犯,也不愿意和刑淑依争辩,偏偏她的理由好像和他一样的强,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
“让我和石瑞刚见面。]
“你要见他?”她愣住了。
“有困难吗?”
“你和他能谈什么?”
“这要见了面才知道,谈男人会谈的事吧!”寇孝凯耸耸肩,“到时候才知道。]
“不行!”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韦叔叔!”
[我不要见他!”她有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你不要反应这么强烈。”他又坐下,柔声的哄着她、“你既然可以和秋纯做朋友,那就表示你可以不当他是韦大鹏、就当他只是秋纯的父亲,我的韦叔叔,他不一定要当韦大鹏,重点是在你怎么调适你的心情。”
[我做不到!”她慌乱的说:“你说起来容易,但是我一定做不到。”
[你可以——”
“你送我回去吧!好冷,我想回家了。”
“你以为回到石瑞刚的身边就安全了?就可以挡掉所有的问题?”他抬起她的下巴。“你早晚必须面对韦叔叔,我不会因为你就切断和他的那份关系,你应该能谅解这点,你——]
“送我回家!”她重复这一点。
“淑依!”
“我要回家!”她从来不曾这么坚持。
从阳台的角度,石瑞刚可以清楚的由上往下看到门前一对男女的分别情形,他知道女的是淑依,男的身影颇为高大,看不清脸,但是给人的感觉不差,道别的场面好像不太愉快,他看到淑依是冲着进门的。
他离开阳台,准备去问问淑依是怎么回事,他不容许淑依受到欺负,才刚出房间,淑依正好和他擦身而过,想跑回地自己的房间,他及时的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栏了下来。
“你哭了。”看到她满是泪痕的脸,他不禁怒从中来。“是不是刚刚在门口的那个小子害的?”
“你看到他了?”刑淑依吃惊的忘了哭。
“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石瑞刚替她擦掉了脸上残余的泪水。[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敢对你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我会找他算帐。”
“不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哭?”
教她怎么说?但是这一次是一个奸机会,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她就更说不出口了。
“淑依!我们是无话不谈的。”他像个大哥哥般的拍拍她的肩。“我知道最近我为了韦秋纯的事而忽略了你,但是我关心你的心情从不曾变过。]
“瑞刚……”她的眼泪又来了。
“拜托你!”他拿出手帕。“省掉这些眼泪,你有话直说就是了。]
“我……”
他拥着她来到她的厉间,温柔的将地安置在她的床上,他则拉过一张椅子,和她面对面而坐。
“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你不喜欢他,拒绝他就是了,如果你不敢或是不好意思拒绝他,抬出我好了。”石瑞刚一副没什么大不了,她不需要哭泣的样子。
“瑞刚!你不知道!我喜欢他。”
“那你的眼泪是喜极而泣?”
“不是!”她顿足。
“他是有妇之夫?”
“比这个还严重。”她还是不敢说,她猜不出瑞刚会有什么反应,不知道他会不会怪她,觉得她欠缺意志力。
“同性恋?]石瑞刚皱皱眉。“我知道很多男人是同性恋,尤其是愈出色的男人,偏偏一般女人都看不出来,往往要到爱上对方,或是来往了一段长时间之后才发现,你不会是哭这个吧?”
“不是!”她啼笑皆非。
“那到底——]
“他叫寇孝凯。”她—鼓作气的说:“韦大鹏是他的恩人,没有韦大鹏就没有今天的他!”
“那个督察?”石瑞刚出奇的冷静。
“就是他!]
“韦大鹏就是想把秋纯嫁给他?”
她点点头。
“而他却和你相恋?”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石瑞刚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形。韦秋纯知道吗?如果她知道,她为什么提都不提,难道她希望事情是这样的发展下去?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韦大鹏呢?他知道吗?他容许他想收来当女婿的人去和淑依谈恋爱?寇孝凯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瑞刚……”刑淑依又悄悄的抬起头。“我不是有意让事情变成这样,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以为我和他不可能产生什么感情,但是……”她咬咬唇。
“感情这回事……”
“我知道不是你能控制的。”他替她说完,脸上的表情复杂,教人抓不准他在想什么。
“你怪我吗?”
“我能怪你吗?”
她心虚的绞着她的手指头,好像她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她不希望为了寇孝凯而和瑞刚决裂,如果非要地选择一个,她会选瑞刚。
“韦大鹏知道吗?”
“还不知道。”
[你们想过他的反应没?”
“那是孝凯的问题。”她幽幽的说:“其实我心里也有数,我和寇孝凯可能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你受得了吗?”
“我怀疑现在还会不会有什么我受不了的事。”她一个勇敢无惧的表情。
“寇孝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正直、忠厚、做事认真、没有不良嗜好又风趣、体贴的人。”她不假思索的就月兑口而出。“如果好男人真的有标准的话,他就可以拿出来当样本,在他身上我挑不出什么毛病。”
“那韦秋纯为什么不嫁他?”石瑞刚酸酸的问,真的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或许秋纯已经心有所属。”她看看瑞刚。
“是吗?”他自嘲的咧嘴一笑。
“你不会反对我和他来往吧?”
“你应该担心的事是韦大鹏会不会反对他和你来往。”石瑞刚注视着她,缓缓的说:“你至少要做最坏的打算和心理准备,可能你们会被迫分开,像我和——”他没有说出韦秋纯的名字。
“瑞刚——”
他起身,把椅子放回床位。“不要担心我的想法,只要寇孝凯能带给你快乐,我没有反对他的理由,即使他是韦大鹏的儿子。”
“你会替我这么想,为什么不这么替你自己想?”她不疾不徐的说:“秋纯她——”
石瑞刚没等她说下去,转个身就走出了她的房间,他宁可不去面对这个矛盾。
在韦家的门口,韦秋纯和寇孝凯不期而遇,他俩不约而同的都给了对方一个苦笑。
“你今晚的对象这么差?”
“我宁可嫁电视上的那个丑角,又丑又夸张的那个,我也不会考虑今晚的这个家伙。”
“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你就很不错!]
“但是你并不想嫁我。”
“也是!”她爽朗的笑笑。“有些女人就是犯贱,我就是其中之一,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偏去喜欢石——”她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说这个没用,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找我还是我爸爸?”
“我找韦叔叔,但是我需要有你在一边帮找。”他面有难色的说道。
“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要跟韦叔叔说有关我和淑依的事。”看到韦秋纯并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他放心多了。“我不知道韦叔叔听了会作何感想,所以我需要你在身边,如果是残局的话,要由你收拾。”
“你们玩真的?”她一脸的笑和况福。“恭喜你们,石瑞刚幸好没戴眼镜,否则他真的会跌破眼镜。”
“韦叔叔他——]
“进去就知道了。”
韦大鹏看到女儿和孝凯一块进来,以为他们的感情有了进展,老怀大畅的笑呵呵。他一面关掉电视,一面拍拍他身边的座位。
“坐啊!看到你们一起出现真好。”他愉悦的声音。
韦秋纯乖乖的坐到了她父亲的身边,但是寇孝凯就站得远远的,看到韦叔叔那种高兴的样子,他实在难以开口,韦叔叔对他就像是对自己的儿子般,但是他非但当不成秋纯的丈夫,韦叔叔的女婿,现在更要伤害韦叔叔。
“怎么了?孝凯?”韦大鹏不解的看着他。
他迟迟不敢开口。
“爸!”秋纯出声替他解围。“孝凯有好消息要宣布。”
“好消息?”韦大鹏会错意,笑眯了眼睛。“你们要结婚了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替你们准备好了,秋纯的嫁桩多得你想不到,只要你们快点给我生个外孙,我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两个!”
“爸——]
“韦叔叔——”
“婚礼定在——”韦大鹏的脑中已经开始计划着整个婚礼的细节。
“爸!”秋纯非常冷静而且理性的打断了她父亲的幻想。“不是我和孝凯要结婚,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嫁他,好消息是孝凯恋爱了。”
韦大鹏觉得自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他有一股说不出的失望,但是他又不能勉强孝凯,秋纯自己也没有打算要嫁孝凯。
“是这样吗?孝凯。]
“是的!韦叔叔。”寇孝凯在这种大冷天却冒出了汗,他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韦大鹏叹了口气。“毕竟现在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既然你和秋纯没有这个缘分,我也不能强迫你们,韦叔叔要恭喜你,这个女孩很幸运,能碰到像你这么好的男人。]
“谢谢韦叔叔!]
“她是哪个人家的女儿?]
寇孝凯看看韦秋纯,希望她能替他说,但是韦秋纯却用眼神和手势暗示他要自己开口。
韦大鹏看到这情形。“秋纯!你认识孝凯的女朋友吗?你和孝凯在比手画脚做什么?]
“没什么。”她笑笑。“我确实认识孝凯的女朋友,而且也很熟。]
“是谁?”韦大鹏追问。
“刑淑依。”寇孝凯硬著头皮的说。
“好熟的名字。”韦大鹏好像有印象。“我记得我听过,好像是……”他忽然看着他女儿。[刚群]的负责人之一,也是绑架你的同谋。”他的视线猛的转到寇孝凯的身上。“是她吗?是那个刑淑依?]
寇孝凯点头,一副有了心理准备的表情。
结果韦大鹏却猛的由沙发中弹起。“孝凯!全天下有那么多的女人,你居然会去喜欢刑淑依?我平常是怎么对你的,你居然这样回报我?”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居然要的是她?”
[爸!”韦秋纯劝道:“别激动!]
“韦叔叔!我知道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愿意做任何事去报答你,但是感情——]
“你要报答我?你要报答我是吗?”韦大鹏看看他又再看看秋纯。“如果你真的要报答我的话,那你就和秋纯结婚!这样就算报答我了!]
“爸!就算孝凯肯,我也不愿意啊!”秋纯马上表明立场。“这可不是开玩笑,玩泥沙的事!”
“孝凯会是一个好丈夫!”韦大鹏坚持。
“但我爱的人不是他!]
“韦叔叔!请你——”
偏偏韦大鹏像听不见似的,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儿的身上。“你不爱孝凯,难道你爱的人是石瑞刚?是那个一直处心积虑向我报复的人?不行!我不会让你嫁给他,你必须和孝凯结婚!”
“爸!”秋纯一副想和她爸爸拚命的样子。
“韦叔叔——”寇孝凯也灰头土脸的丧气状。
“我不要再听,反正你们要给我结婚。”
韦大鹏看到走进他办公室的是石瑞刚时,他故意看看石瑞刚的身后。“怎么没见你带人来?”
“我不是来找你算帐的。”他冷静的说,不请自坐。
韦大鹏以静制动,只是看着他,看他会有什么举动。
石瑞刚由口袋中拿出一份合约,丢到韦大鹏面前的桌上,并且等着看韦大鹏的反应。
韦大鹏摊开合约,快速的看了一遍,他有些意外的张大了嘴,不相信这份合约是真的,更怀疑石瑞刚的动机。“你是什么意思?分一半的代理权给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觉得自己胜之不武。”他一句话就带过。
“你也有荣誉感吗?”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韦大鹏也笑了,但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却是将合约扔回石瑞刚的身上。“我不要这个代理权,别说一半,即使你全部给我我都不要,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为了那场大火,也希望你永远提醒自己,你曾经多么不择手段!”
石瑞刚拿起合约站了起来,他做他觉得应该去做的,接不接受是韦大鹏的事。
当他要走出韦大鹏的办公室之际,他背后传来了韦大鹏清晰的声音。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女儿和寇孝凯的婚期近了。”
石瑞刚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昂着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