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另一方的邢储书从来看不见爱情的伟大,他是有追寻过爱情永恒的可能性,可是那个永恒在几个月前已经停止转动。
当美丽的空姐梅家琦将杂志搁在他腿上时,照片里的女人还是在一瞬间抽动了他紧紧的心弦,停滞的永恒?这是个残忍的笑话。
“你要结婚了?”梅家琦美丽的笑容看不出情绪。
他丢开杂志,“那是宣传,过来。”
梅家琦走过去,跨坐在他身上,“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要。”他抚上女人浴袍里的丰满,“不过今天是个美丽的早晨,该有个美丽的开始。”
他在女人身上运动男人本能的放纵,可是他很沮丧的是,究竟要多久他才能不将每一个女人都当成她?
杂志上说的是两家企业的联姻,这是谁的主意?
她回来了吗?
厉子鬼看见了没?
她总是带给他一串问号,他一向不喜欢问号,他一向明白清楚,可是从第一次遇见她,她就让他如陷雾里,他想他今天有很多事要问清楚。
问谁呢?
范头?耀石?
在上报的这一天,他带著很多疑惑到公司。
没有想到他还来不及找到范头,便看见厉姠荷窈窕地走进他的办公室,他不用怀疑她为何可以这样自在的走进他的地盘,光看她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没有她要不到的东西,她像几个月前一样美丽,甚至更美。
他撑起下巴,好整以暇等她说明来意。
她看著他,柔柔柔柔的眼光停留在他身上,“听说你要娶我?”她扬扬手上在机场买来的报纸,脸上净是温柔的笑。
几个月前他是,并且认为这个世上只有她该是他的妻。
“今天早上也有个女人问我是不是要娶相片里的女人,我的回答是:“那是宣传’。”他面无表情,瞟一眼照片里的男人再看看眼前的女人,冷漠地让整个情况像是她幻想出来的梦境一样。
“我希望那不是宣传。”她咬牙忍痛,尽力不去在意他的话,有女人与他共度早餐?好痛……
邢储书笑了,躺人椅背里,“你希望什么?”
厉姠荷鼓起勇气,“我希望你娶我。”她明净的眼望著他,看著爱她的他。这男人爱她吧?是吧?还爱她吧?
邢储书停顿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姠荷,别那么听话,我说你说不定会来求我娶你,你就真的来了,你这样怎么对你哥哥交代?”
“我还没见到哥,一下飞机我就过来了。”邢储书往椅子后倾倒,姿态轻松得像是在谈今天要吃什么。
相对于她的紧绷,他像是在冷冷嘲笑她的勇气。
“那么你先去和你哥谈一谈再决定吧,也许你等一下就后悔了。”
“我已经二十三岁,我可以自己做决定。”她坚定的看著她系在心上的男人,她是这么需要他。
四目交望。邢储书看著摇摇欲坠的纤细花朵,冷冷低低的出声将她击倒。
“可是我不想娶你。”
◎◎◎
厉姠荷一进门就昏倒了。
厉撼誉连对她发飙都来不及,就直接将她送进连月的医院。
“为何昏倒的是姠荷?!”连月看见他怀中的人问号连连。
“不然该是谁?”
“不该是你或是邢狂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岂会不知道?要不是排不到休,她早逃之天天让他们两个疯子去厮杀了。
见连月迅速处理与分派工作,厉撼誉忍著一肚子问号,退出让专业医师诊断,直到安顿好厉姠荷,确定她没事,他才有办法抓了连月来问。
“看来你和姠荷很熟?”
连月摆烂,“还好啊。”厉撼誉脸色很难看,“所以今天报上的消息你也是早就知道了?”
连月装蒜装得很像,“是今天吗?你看了吗?”她一向不怕死,“拜托拿来借我瞧瞧,别说报纸,我连家门都已经十天没见过了,快。”厉撼誉连动都没动,一张脸酷得比北极还要冷,原来这群人全知道。
“瞒著我这么有乐趣吗?”
连月耸耸肩,“有没有乐趣这就要问当事人罗,至于我们只有知的权利但没有告知的义务不是吗?”
去他的权利与义务!“姠荷是我妹妹!”他咬牙切齿。
“所以不可以谈恋爱?好神奇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耶。”她的讽刺得很彻底。
“谈恋爱要看对象!”连月白他一眼,“我看不出来邢狂哪儿不好,和你很像啊。”
“哪里像?!”厉撼誉的眼珠子快要凸出来,“以他玩女人的速度,他没得病算他幸运了,还是他早就得病了,你没告诉我们?!”连月听不下去动怒的男人如此口不择言。
“如果他有病,姠荷也活不了了。”要比狠,大家都不用客气,再来啊!
气氛僵凝几秒,连月知道厉撼誉气疯了。
厉撼誉喷火,“谢谢你的提醒,马上帮我办转院。”
连月一点都不怕地笑笑,“欢迎来到急诊室,姠荷还不到住院的程度,稍微躺一下等点滴打完就可以走了。”她瞄见躺著闭眼打点滴的美丽女子流出泪来,决定还是让当事人自己来解释。“麻烦你照顾,我去忙了。”
离开现场的连月也是一脑子问号,姠荷这次又昏倒了,还……流泪。
看来凶手没别人,一定又是邢狂,瞧瞧姠荷本来是怎么说的?她按开手机里的简讯。
连月姊,储书比做菜更值得争取。我决定回台湾争取了?
姠荷
明明是一个大笑脸的,而且同时学会人生第一件事与第二件事,多聪明多好,结果怎么会是这样?她本来还比较期待看见邢狂的,至少这样代表他站出来为了姠荷而战,怎么……他该不会还醉生梦死在那些自投罗网的女人香里吧,过去也没见他多理会过那些女人,怎么现在来一个收一个,他是在和厉子比幼稚是吧!
她气怒未平,直拨幼稚男人电话。
“连月,找我有事?”今天真热闹啊。
连月咬咬牙,“没事,只是跟你商量一件小事。”她的口气里无一丝笑意,相信邢狂听得出来。
“说。”他今天心情也非常差,口气也是冷得想杀人。
“已经两次急救被你弄昏倒的小女孩了,先跟你商量一下,凑三次就送七天六夜日本北海道之旅如何?”
她昏倒了?!
shit!他握紧手机只差没将手机当成自己的脖子。
听他一句话都说不出,连月无情地挂上电话。让他去紧张死!就不信这男人放得下姠荷!
但她真的很忙,一通电话已是仁至义尽,这死党够聪明就去自己想想办法,接下去已经不是当事者以外的人可以插手的事了。
厉姠荷不愿睁开眼面对哥哥,可是眼泪像是决堤一样,要把过去忍下来的全流光,安安静静的流。
厉撼誉越看越抓狂,明白妹妹会掉泪多半是与那个欠扁的男人有关,他低低的嘶吼,“离他远一点。”
厉姠荷闭著眼点头。
“那就别哭了。”他伸出手帮妹妹拭去眼泪。
厉姠荷睁开湿红的眼,“哥,我想比赛。”
“比什么?把身体顾好比较重要,搭个飞机回来就昏倒,还有什么事可以做的?学校那边都有办妥吗?”
“嗯。”
“这边耀石也办妥了,刚好快学期末,学校同意期末考能过就把这两个多月的休息当请假,你好好念书。”
“可是哥……我还是要参赛。”
“什么比赛?”
“美食料理赛。”厉撼誉想都没想就否决,“不准。”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学做菜,你并没有阻止我。”她红红的眼依然忧伤。
“我不知道,不然我会阻止。”厉姠荷不语,伤心的眼看著强人哥哥,他明明就知道,他一直默许著!
厉撼誉没有心软,“点滴快没了,你再躺一下,我叫连月来。”
他们都是同一种人,都是同一种人!
厉姠荷看著医院天花板,想著回国时在机上的计划与决心。
可是邢狂是这样决绝,她有一刻几乎是不能呼吸了。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