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彤。”
杨絮青与风翼手牵着手走进服装秀的彩排会场,依着工作人员的指示找到杨穗彤,杨絮青出声唤着。
站在舞台前方的杨穗彤回过头,美艳无双的脸上绽出优雅又妩媚的笑容,“你们来了。”
杨絮青回以微笑,将一份资料交给她,“这是妳忘记的资料。”
昨天晚上穗彤打电话给她,要她帮忙送一份她忘在家中的资料给她,正好她今天没事,所以答应替她送来,而且因为她们两姊妹都忙,她也可以乘机和穗彤聚聚,看看她的工作情形。
原本风翼是咧着一张嘴笑,满脸幸褔的模样,却在看见杨穗彤后端出不满的脸色,“小彤,为什么你要絮背帮妳送东西过来?妳再忙也不至于没空回家吧?”
杨橞彤笑着,领他们到舞台边的特别休息区落坐,“怎么?打扰到你们约会了吗?”
风翼理直气壮地回道:“当然啊!”
从他求婚那天后,杨絮青连着几天都在各个大学与博物馆之间来来去去忙着工作,好不容易等到她没事的空档,他才想要带她出去走走,偏偏杨穗彤这个程咬金不识情趣的蹦出,让好好一个假期就这样化成泡影,教他怎能不失望?
“那真是抱歉了。”杨穗彤仍浅浅笑着,成熟性感的外貌、尊贵优雅的雍容气度与眼中的圆滑世故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才二十出头。
与杨絮青站在一起,只要是不认识她们两姊妹的,一定会以为杨穗彤才是姊姊,而那个穿著套头毛衣与长裤的杨絮青反而给人女大学生的印象。如果不是有眼光的人,恐怕看不出来比起杨穗彤潜藏在内心的野性,杨絮青实则更加沉稳内敛。
“不过你不是很有信心吗?应该不差一两次小小的约会吧?”杨穗彤调侃着,心里其实很高兴看到风翼与杨絮青坐在一起的画面,让人一眼就可以感受到幸褔。
杨絮青回国第二天,风翼就像是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似的对所有热诚的人发布消息,他终于向杨絮青求婚了!也不管他还在“试验阶段”,就一副江山底定的自信模样,彷佛杨絮青已经非他莫属了似的。
当然风、杨两家的人都乐观其成,但恐怕有些人并不这么想。杨穗彤的眼神微扫了下舞台,此时正有几个模特儿在排练台步,如她预料中的,从杨絮青及风翼一进会场,舞台上就产生了一股小小的异样骚动,一直蔓延到后台去,待会儿恐怕有好戏可看了。
“当然有差。”风翼义正词严,“絮青的空闲时间有限,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最有效的利用,让絮青看到我最好的一面,让她明白我的真心。妳这样突然要絮青来找妳,不但破坏了我精心的计画,让我和絮青长相厮守的机率少了──”
说到一半,杨穗彤的眼神就往他身旁看去,他顿住话跟着看向他身旁的杨絮青,这一看他差点没流下两行心酸泪,杨絮青正微低头轻掩着层,从她指尖的缝细明显可看出她扬高的双唇与洁白的牙齿。
“絮……”风翼无奈又无辜地垮下脸,“没关系,妳想笑就笑吧!”
看来他和她的浪漫程度有着天堂与地狱般的洛差,而这样的落差极可能会持续一辈子。风翼在心里哀悼着自己纯纯的爱恋与坎坷的未来,他看了眼老实不客气笑出声的杨絮青,唉,算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杨穗彤饶富兴味的看着风翼与杨絮青的相处情形,细眉微微挑起,像是看出了些什么,她若有似无的笑了下,对风翼说道:“看来阁下你的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多加努力。”
风翼握拳敲放桌面,壮士断腕般的宣誓:“那是当然,我会倾尽毕生的努力,让絮青明白她的幸褔无可替代的──就是在我怀里。”
他的一番话又惹得杨絮青笑不可遏。
“只是出去约约会就能够掳获我姊姊的心吗?你总有些具体的计画吧?”杨穗彤开口,拯救那个只能苦笑的风翼于悲惨可怜的境地。
“具体的计画?”风翼不解,每天陪在絮青身边照顾她、疼宠她,给她他所有的一切,让她明白他的真心爱意,这样不算是具体的计画吗?
“比如说,我姊姊被人欺负,然后你可以挺身英雄救美,让她从此对你另眼看待。”
“飞飞很会打架吗?”
“谁敢欺负絮青,我一定跟他拚命!”
杨絮青与风翼同时开口,注意到的事与其语气却有着天壤之别。
两人说完后互相看向对方,杨絮青笑了起来,模模风翼的头,语气温柔的说:“谢谢你。”虽然她一点都不以为她需要他的保护。
真……真是太可爱了!风翼怔怔看着杨絮青,她又对他这样笑了,他二话不说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觉得他真的是世上最幸褔的人了。
杨穗彤又同舞台方向略扫一眼,微微勾了下唇角,眼神转回相拥的两人,笑道:“真是,为什么你们会同时将事情想得那么野蛮?我所谓的欺负又不是在上演黑社会动作片,什么打架、拚命的。也有另一种形式的欺负啊!”
“管它是哪种形式,反正对絮青不好的人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杨穗彤非常满意风翼的回答。
她和絮青虽然是感情很好的姊妹,但她从小就不会与絮青腻在一起,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年龄的差距,另一个原因则是风翼老早就霸住絮育不放,一副谁也不能和他抢的鸭霸样,照顾她的人反而是风家的老大风曜。她从小看着风翼跟在絮青身后的景象看到大,而现在,风翼总算是能够追上絮青的脚步,和她一同携手向前了。
“小彤,你话中有话。”放开杨絮青,风翼说着。
杨絮青也是相同的想法,但她没说些什么。在她的观念里,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只要训练好自身的应变能力,坚定自己的原则,凡事顺其自然就好。
杨穗彤轻挑眉,不错嘛,她还以为风翼早被爱情冲昏了头,压根儿不会去注意到其他事情呢!
“我只是想对你的求婚行动给些建议。又比如说,除了英雄救美,你还可以找个美女让我姊姊吃醋一下,看看是否能激发她潜在的恋爱因子嘛!”杨橞彤不着痕迹的转回话题,对杨絮青这个情感智障的姊姊,她可也是十分同情风翼的。
“妳别在那里出什么馊主意了!”风翼又一把抱过杨絮青,护卫似的宣告:“此生此心,包括我整个人早就已经是絮青的了,绝不可能去做出会让她伤心的事。”
原本还在观察着杨穗彤的杨絮青,听到风翼的话,理所当然地又笑了起来,“又不是宠物,我可没有将你关起豢养的打算。”
“没关系,即使被妳关一辈子,我都心甘情愿。”风翼眼里亮晶晶的坚定认真可比钻石。
在杨絮青心里,如果不是对风翼爱说肉麻话的习惯体悟甚深,他的说法简直就是一种被虐待狂的行为。
她笑着拍拍风翼的头,如果再说下去,风翼一定又会爆出一些会让她笑翻肚皮的话。
杨穗彤开始想替风翼掬一把同情之泪了,风翼这几年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他对杨絮青的用情之深简直让人想颁发一座奖杯给他。但是若想要期待杨絮青能够有一些“正常的”响应,恐怕他还有一段路好走了。
“我还有一个更有效率的建议。”杨穗彤促狭的笑了下,“你可以直接在床上压倒我姊姊嘛!”
极具冲击性的搧情言词如平地一声雷似的投下,三人当中脸红似火的人竟然是风翼。
“妳、妳在说什么呀!我……我怎么可能、可能……”他舌头像打了结,原本抱着杨絮育的双手立时不知道该往哪摆才好。
“那是什么意思?”杨絮青有些不确定杨穗彤说的意思是不是她所以为的。
杨穗彤不吝赐教,以杨絮青能理解的字汇说着:“另一种说法可以说成是求爱、交配、繁殖行为──”
“哇!”风翼大叫,直起身挥舞着双手阻止对桌的杨穗彤继续说下去。“杨穗彤!
妳别再胡说八道了!”他一急就会叫人的全名。
“你会吗?”弄懂了意思,杨絮青对这个问题倒是很有兴趣想得知答案。
风翼和杨穗彤同时楞住,转头看向如好学的小学生般望着风翼的杨絮青,两人都没想到她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会吗?”杨絮青又问了一次。
风翼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总不能真的说出他心里的想法吧!
废话!他当然想要她。可是这种事又不是只有他想就能完成的,也要絮青能够“合作”啊!可是……看看她,无论是拥抱她或是亲吻她,她看他的眼神与表情都和现在一样──太无邪也太坦然。
就算每天和他睡同一个房间,她对他的信任也像是钢铁般无坚可摧。每每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他就会觉得自己真是一只超大号,而她则是那个最纯洁无瑕的小红帽。就算他想要地想得要死,一对上她那般纯然的眼神,就像是恶魔遇上天使,只能自惭形秽、自动自发的钻个洞躲起来,这样的情况教他如何能够“下得了手”?
风翼的俊脸又是冒汗又是红透半边天,而杨穗彤却像是要让他更加尴尬似的笑了起来,银钤似的笑声听在他耳里简直比汽车的喇叭噪音更加刺耳。
“杨小姐。”他们身后响起叫唤声,听在风翼耳里彷若救世主的褔音。
一个工作人员走向他们,同杨穗彤说明有一个男模特儿临时不能来彩排,问她该怎么处理。
杨穗彤今天在这里的身分不是模特儿,而是服装设计师。对模特儿的工作她已经打算慢慢减少,因为她的兴趣是服装设计,而且,以她的个性也无法一直忍受只能受人摆布、听人指使的模特儿工作。
“肯不肯帮我个忙?”杨穗彤看向风翼,主意打到他身上。
当初也是由于杨穗彤要风翼帮忙的关系,他才会兼职性的参与模特儿的工作,可是现在絮青在身边,他怎么可能去下她不管。
他正欲拒绝,没想到杨絮青开口了。
“我想看。”
“妳想看?”风翼看着杨絮青,有些困扰,“可是……”这样就要和她“分离”
段时间了呀!
“妳不愿意吗?”她有些失望。
风翼语气一变,“怎么会!只要是妳的要求,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做到。”反正只是采排而已,应该不会花大多时间才对。
“谢谢了。”杨穗彤笑道,指示工作人员带风翼到后台去试装。她看了一眼舞台,女装彩排得差不多了,等会儿就要换男装上场了。
在风翼离开之前,杨絮青拉住他,“刚才的问题,你可以多考虑一些时间后再回答我。”
“啊?呃……嗯……”风翼含糊应着,眼睛不敢正视杨絮青,赶紧跟着工作人员到后台去。
“他真是世上最可爱、最纯情的男人了。”杨穗彤兴味无比的笑着。
杨絮青没有马上接腔,看着“逃离”她的风翼背影,唇际漾出一个深深的、带点神秘的笑。
“很早以前我就隐约有种感觉,如果有谁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那个人必定是飞飞,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了解并接受我的梦想的人。”杨絮青说出惊人之语。
杨穗彤看着杨絮青,并不特别意外听到这番话,她一直相信杨絮青对风翼也不是全然没感觉,只是她太没有自觉,但……杨穗彤轻蹙起眉,问道:“妳的意思是说,因为风翼不会阻止妳从事古生物学的研究,所以在妳眼中,他只是个“适合”的结婚对象?那妳为什么不干脆和妳古生物学的同事结婚算了,他们不是应该比风翼更能了解并接受妳从事的工作妈?”
杨絮青想了想,应道:“说的也是。”
其实她从没想过那么多,会有“风翼是唯一对象”的这个念头,也是在风翼向她求婚后,才突然发现这个潜藏在记忆深处的感觉,然后逐渐具体成形的。
之所以会那么容易就接受风翼的求婚,也应该归诸于她的个性使然。在她非常“大条”的神经系统中,只有古生物学能够激起她的灵敏反应,其它只要是她不排斥的,就可以接受。
不过,在风翼向她求婚时,她有种莫名的奇异念头兴起──也该是时候了。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念头?她也不知道。不过正如杨穗彤所言,如果只是“适不适合”
的问题,那风翼并不是她唯一的选择,为何她独独对风翼会认定“就是他”?
“我喜欢飞飞。”想了半晌,她有些恍然大悟的说出这个答案。
对啊!她其实应该知道自己是喜欢风翼的。虽然小时候她曾把他当“弟弟”来看待,但她本来就不会将对一个人的观感陷在既定印象中跳月兑不开来。
何况随着年龄增长,风翼也因为她“神经大条”的个性而不得不“自立自强”,慢慢的转变成为照顾她的角色。早在她发现他身高快追过她的那时候起,她就没把他当弟弟,而是当成朋友来看待了。
最重要的是,他在她心中一直是占有一个重要位置的,不论是他小时候可爱讨喜的种种行为与模样,还是他十年来不曾间断的信件,都已经成为她心中不容磨灭的美好记忆与生活中坚持不变的习惯。
以往工作总占据了她太多心思,使她从没去细想过这些问题,或许现在该是她好好想一想的时候了。
“多喜欢?”杨穗彤又丢给她一个问题。她这姊姊就是需要多一点刺激,才能让她那个充满恐龙化石的脑子腾出一点空间想想她对风翼的感觉。
杨絮青愣了愣,“多喜欢?喜欢还有差别吗?”
杨穗彤无奈的微翻了白眼,“妳喜欢皮蛋豆腐,也喜欢恐龙,但妳一定“比较”喜欢恐龙不是吗?”
杨絮青摇摇头,认真的指正,“我不是喜欢恐龙,我是迷恋恐龙。”
杨穗彤瞪眼,“这么说来,对妳而有,风翼和皮蛋豆腐是同等级的东西?”
杨絮青噗哧一笑,“不。”她想象着风翼和皮蛋豆腐放在一起的卡通画面。“妳一开始的比喻就不对。恐龙、皮蛋豆腐和飞飞是三种不同的东西,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杨穗彤叹口气,怎么和她这姊姊沟通比和外星人困难?
“那我换个方式问,妳喜欢风翼到什么地步?是单纯的认为他可爱,所以喜欢他?
还是他对妳而言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不能没有他?”
杨絮育拧起眉,想了又想,最后看着地道:“穗彤,妳这问题太没有逻辑了,我无法回答。”
杨穗彤张口无言,她的问题没有逻辑?这种二选一的问题用膝盖想也能回答,需要什么逻辑?!
杨絮青解释:“妳已经将问题的答案事先做了预定,只能让我二选一本来就不合理。
而且妳的答案也很奇怪,“我喜欢飞燕”和“他很可爱”这两件事并没有绝对性的关联,可是妳却将之放在同一个答案中;两另一个答案中的“不可或缺”和“不能没有他”的定义为何?在我无法理解的情况下,我无法回答妳的问题。”
杨穗彤双手撑在下巴,定格似的看着杨絮青。
谁来帮她对付这块远从侏罗纪来的化石?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可以被她拆解成如此,实在是无法不让人产生深深的、无远弗届的虚月兑感。就算知道她姊姊实际过了头,听到这样的“回答”,还真的是让人连想叹气都觉得没力。
“姊姊。”好不容易振作了点,杨穗彤出声道:“妳何不直接这样告诉我算了。妳根本还搞不清楚妳究竟喜欢风翼到什么样的地步?”
杨絮青想了下,赞同的点点头,“的确是可以这么说。”
杨穗彤手指按住太阳穴,无奈的翻眼看上,开始觉得有些晕眩。
杨絮背浅笑,“穗彤,妳这么替飞飞担心他娶不到我吗?一径的逼我思考我对飞飞的感觉?”
杨穗彤又翻了下白眼,她是担心错过了风翼,她这姊姊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别担心那么多了。”拍拍杨穗彤的手,杨絮青笑得轻松自在。她知道两家家人对她和风翼的事都很关心,从风翼向她求婚那日以来,两家的父母就频频试探她对风翼的感觉,她父母还直接告诉她,除了风翼,就再没有人会娶她了,要她赶快把自己嫁掉。
她为这事笑了好久,她并不认为自己非结婚不可。若能结婚当然很好,但结不了婚,她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自在,只要有恐龙化石可挖掘,就已经是她所有的快乐了。
家人们全都以为她只愿意给风翼一个月的时间,在时间紧迫外加她看似全然无所谓的情况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两家人中只有她最显得从容不迫。其实她会设下时限,只是因为她无法确定下次回台湾会是在什么时候,如果又是一个三年呢?让风翼继续和她这样无关紧要的穷耗下去,连她都会替他觉得辛苦。
“其实,不管我喜不喜欢飞飞,或者他适不适合我,都不是让我会想嫁他的决定性因素。”杨絮青开口说道。
“那什么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杨絮青不自觉的噘了下唇,“他还不像恐龙嘛!”
杨穗彤差点没从椅上摔下来,“什……什么?!”
她简直想替风翼嚎啕大哭了。被她们两姊妹谈论可爱与否已经是风翼身为一个男人的耻辱了,现在竟然因为长得不像恐龙所以被姊姊三振出局?可怜的风翼,长得帅又不是他的错,偏偏爱上的却是一个情感智障,连审美观都异于常人的古生物学家,真是……唉!
“怎么这么惊讶的样子?”杨絮青不明所以的问着。
全世界大概只有妳不会惊讶了!杨穗肜在心里连叹三声才开口:“姊姊,妳认为一个人的外貌很重要吗?”看在风翼曾经帮过她忙的份上,她决定替风翼说说好话。
“不会啊!”
“那妳就不要因为风翼长得不像恐龙,所以不要他呀!”
杨絮青疑惑的看着杨穗彤,“妳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两姊妹互看一眼,杨穗彤谨慎的问道:“妳说,决定妳要不要嫁给风翼的关键性因素是他长得不像恐龙?”
杨絮青笑着回答:“妳误会了。”
杨穗彤松了好大一口气,如果要长得像恐龙才能让姊姊倾心,那风翼肯定活到八十岁仍然没有希望。
“我所说“他还不像恐龙”,意思是他还没有激起让我想研究他的心情。”
“研究他?”风翼是小白鼠还是青蛙?用来“研究”的?她想起姊姊的字汇解义通常也和一般人不同。
杨絮青轻柔一笑,解释道:“恐龙对人们的吸引力在于牠们的存在是一个充满未知的谜团,激起人们探知渴望,而在深入了解恐龙之后,就会被牠们那种无与伦比的神奇魅力深深撼动,再也无可自拔。”
杨絮青谈论恐龙时的押情就像是个在恋爱中的女人那般闪闪发亮,这看在杨穗彤眼里,只有更加替风翼感到悲哀。说不定,风翼在姊姊心中只是个可以逗她发笑的人而已,唉……“一开始我只是想研究恐龙,而现在我深深迷恋着牠们。”
“所以妳也想从“研究”风翼开始,看看他能不能让妳“深深迷恋”,最后再决定要不要嫁他?姊姊啊,谈恋爱不是这种谈法的吧?”
“不然该怎么谈?”杨絮青反问。
“该──”杨穗彤顿住话,她要如何对一个观念不同于一般人的女人进行思想改造?她们都快不能沟通了,还想怎样试图改变她的想法?
“杨小姐。”一个声音响起,另一个工作人员来找杨穗彤,说着策画在后台有事找她商量。
靶谢上帝!杨穗彤在心里欢呼,如果再和姊姊谈下去,她的脑袋就算不打结也会被折腾得不成“脑形”。每次和姊姊谈过话后,她都觉得有必要再整理一下自己的脑袋,免得精神严重失调。真亏风翼能和姊姊相处这么久还没被同化。
想着,她的脚步丝毫不迟疑的和工作人员到后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