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乐八街,也就是人称恶女街的这条街上,住在一号的郦明绯、三号的沈殊色,以及五号的盛丰味算是最早搬来的。
三个女人常玩在一块,因为小女生盛丰味的口头禅是“打个赌……”久而久之,三个人就大赌小赌不断,例如,鸿耀集团的景兰轩是不是同性恋,就成为题目的拿来下注。
为什么他会被拿来下注?因为郦明绯的工作常会接触到一些女星、名人,她偶尔会把听到的八卦跟两位“街友”说,没想到景兰轩的这个小道消息竟引起热烈回响,郦明绯猜测,可能是因为景兰轩除了显赫的家世背景外,还是个美男子的原因吧
人对美的事物,总会比较有一探究竟的兴趣。
而由于一身“变脸”的好功夫,郦明绯遂成了一窥景兰轩是否为同性恋的炮灰,咳,先锋官。
先收集他的生活作息情资,例如什么时间做什么、常去哪些店等等,再装扮成两种类型的女生去接近他。
一回是在一家咖啡连锁店,化身为长发气质女假意打翻了他的咖啡,不住歉意连连说对不起,一般男人看美女如此诚心的道歉,不是都该给一个别介意的笑容,然后再加一句——你没受伤吧?
结果,他什么都没说,仅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看杂志前说了一句——
“别忘了赔咖啡的钱。”
哇哩咧!这只铁公鸡,他绝对是同性恋!心中开始发急,她没事为什么要赌他不是呢?
算了,为了她的钱,不许唱衰自己,她要再接再厉!
另一回在盛丰味建议下她换上了辣妹装,肤色也稍做深色处理,听说一些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一遇到火辣辣的正妹就忘了维持形象,把艳遇当成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也不管掉下来的是手榴弹还是核废料,展开双臂接了再说!
辣妹当然就要出现在辣妹会出现的地方,可是大老板不喜欢夜店,她变通了一下,晚上,看是要问路、问东问西总会有那个“呛斯”接近他。
火辣辣的正妹果然不同凡响,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也造成抢夺盛况,可大老板却是唯一例外,她电得与他同行的那群男人七荤八素,然而景兰轩却还是文风不动。
钓不到海龙王,她要那些虾兵蟹将干什么?啧!
总之,大失败啊~大失败。
如果各种类型的女人都钓不到景兰轩,那是不是就是说,他铁定是个同性恋无疑,那也代表着,她的二十万和盛美眉的二十万,都将赔给小盎婆沈殊色?
不!不要啊!
心想二十万大概就会这样一去不回头了,郦明绯心情很不好的跑到一家气氛不错,偶尔可以欣赏到佛朗明哥舞的酒吧。
她算是那里的常客,很喜欢那家酒吧宽敞舒服的感觉,也喜欢那里的调酒,佛朗明哥舞的明快节奏和浓烈的情感更是吸引她的要因。
她也会跳佛朗明哥舞,那是一种压力的释放、情感的展现。
因为和酒吧的女老板熟,有时候心情对了,她也会上台表演。
那天几杯调酒下肚,在微醺下,她的舞兴来了,佛朗明哥舞在汗水和急促呼吸下所激起的热情是最美丽的火花!
换了女老板借她的火红色舞衣,女老板还折下瓶子里的一朵红色玫瑰别在她的耳际。
迷蒙的眼,大胆而冶艳的浓妆,郦明绯整个人艳光逼人,可那双眸子却又时而温柔单纯,时而狂野的百变诱人,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光芒,却在同时有着沁人心田的纯真。
她一上台,台下的客人全不由自主的将视线往她身上汇聚。
当旋律一扬起,她的手指一根根的由外向内撩转,配合身体的摆动、脚下的拍子舞出一曲精彩的动人身影!
她舞得尽兴畅快,脆亮节拍是一种振奋心魄的旋律,一双手如能勾魂似的,绽放似百花撩绕,香汗淋漓的她犹如一朵沾了露水的红玫瑰,令人忍不住心荡神驰,忍不住想亲近、忍不住想采撷。
她的视线不知在什么时候和台下的某位客人有了交会,然后忘了移开,对着那双犀利却像逐渐软化的眼释放热情,那毫不掩饰的由冷漠融化为热情,赤果果的表达着意念的火热眼神……是他她的心猛地一揪。
景兰轩!
是酒精的关系吗?她沉迷了,耽溺在那双只看着她,只为她温柔的眼。
四目交接,旋转再回眸,她轻而易举的寻获了那双眸子,那双眼会一直等在那里,等着她的再度交会,一次又一次……
是因为佛朗明哥舞的关系吗?挑逗热情的旋律解放她的矜持,她发现她想勾引他,不是因为想赢得赌注,而是单纯的想勾引他,以一个女人想引起她感兴趣的男人注目的心态去勾引他!
舞仍持续着,而酒吧的客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像都隐形了似的,她的眼里只有他,而她也要他的眼里只有她、只看着她,她是为他而舞,为他而呼息。
一曲舞罢,台下安可声不断,郦明绯回以一笑,下了台,在经过景兰轩身边时,她发鬓上的红玫瑰掉了。
回到更衣室换回衣服,方才激烈的舞蹈加速了体内酒精发酵,她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
打开门走出去,微暗的通廊有人倚着墙等在那儿,那是……景兰轩。
男人拿着花通常给人一种不搭的感觉,可他手上拿着一朵玫瑰,却更能显示出他贵公子的形象。
“你在等我吗?”郦明绯一步步的走向他,步伐明显的有些不稳。随着朝他越走越近,她脑中的意念益发疯狂呐喊——她想勾引他,她想要这个男人!
她疯了吗?一定是!
“你的花掉了。”
她眯了眯眼,看着那张俊美到不可思议的脸一笑,那张脸现在冷冷的、没什么感情的模样,她想要他像方才她在台上时所感受到的那样,很热情、很热烈的看着她……
“啊!是我的花吗?”她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仰起脸、闭着眼迎向他,“我好像有点醉了呢,你帮我戴上。”
景兰轩靠近她,仔细的将花别在她耳际,注意到她耳垂上一大一小的红色小痣,他的心慢慢的拢上特别的情愫。
他一倾近,郦明绯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她一向不太喜欢古龙水的味道,可他的不同,清雅中带了些霸气,是因为人的关系吗?
她觉得胸口好像有一把火被点燃了,喉咙有些发紧,她看着景兰轩,发现他像极了一道她爱极了的美食。
很可口的样子!
帮她别好了花,景兰轩要站直身子,她突然拉住了他。“……花偏了。”
他把花调了调。“可以了。”
要站直时,郦明绯又拉住他。“还是偏了,你调仔细一点嘛!”
他凑近而她也向前倾了一些,唇擦过了他的。“这样就对了……”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像随时都快跳出来了!
她知道这邀请的动作像在玩火,正常时候的她不会呆呆的往火里去,可今天她就是有这种豁出去一切的冲动。
她直勾勾的看着景兰轩,眼底是对他赤果果的兴趣。
“我叫景兰轩。”
郦明绯笑了,她当然知道他是谁。
啊,他那冷冷的眸子近看明明就是不温柔的,可奇怪的是,每当他注视着她,那感觉就像羽毛拂过她的心……
“告诉我,你叫什么?”这个女人是“她”!那个夹在某人日记本中的相片里的女孩。
他不玩一夜,所以告诉她他的名字。他要带上床的女人不会只是单单为了新鲜刺激的一夜,他只对住进他心中的女子会有。
小Apple,终于见着了你!
这男人真龟毛,一夜的对象最好是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可见这位CEO平常可能很少出来玩,其实她也不是玩咖,只是这种事听过太多,自然很有“概念”。
“Anne。”英文名字是很好敷衍的方法。事实上这个英文名字也是假的,因为真的那个她不想用,每次说出来都会被笑,她给人的感觉是有点坏、很有风情,可能会撒野的猫咪系女人,可却叫“苹果”,一整个名不副实。
“中文名字?”
“……沈殊色。”色色,我对不起你,反正你和这男人遇上的机会不高,应该没问题吧?
“沈殊色?沈殊色……”
别再念了!那种像是要牢牢记住的感觉令她很毛欸!
郦明绯双臂主动环上景兰轩的颈项。“这样的夜除了问名字外,是不是有更美好的事?”
“沈殊色,我不玩一夜。”
听到他唤好友的名字,郦明绯心里觉得怪怪的,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认真的关系吗?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方才不随便编一个假名。
还有,什么叫他不玩一夜?他是以交往为前提上床的吗?睁眼说瞎话!
“你是在告诉我,今夜到此Gameover?”
手挑高她的下巴,景兰轩仔细的看着她化着浓妆的脸。“不,游戏才要开始。”
他主动吻上她,这个吻只是轻轻擦过,因为她抿着唇,不肯任他恣意妄为。
“我不接吻。”
“为什么?”
“习惯。”因为她……不打算喜欢上他。
对她而言吻是很神圣的,她只吻心爱的男人,而她和他明显不是这种关系。
“……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来到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在汗水、低吟、喘息中习惯着彼此的律动节奏……
在疯狂缠绵的一夜后,景兰轩独自在床上迎接晨光,昨夜里尽情施展风情的妖媚玫瑰早不见芳踪。
如果没有床上一角初试云雨的“证明”和茶几上一只断了鞋跟的高跟鞋,他会以为昨夜是春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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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当然要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郦明绯趴在方向盘上叹了口气的自言自语。
老天!她和景兰轩的那一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一夜,而且明显的,是她主动的,虽然后来他是比她更投入的那一方,咳!
她很努力的回想一年多前的那一夜,还是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和景兰轩上床?
她酒后乱性?不,她那一天是喝了酒没错,可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醉,这个理由实在没法子说服自己。而且这说法活像自己是被迫的、不由自主的受害者,她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这么推卸责任,毕竟这种事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没有人能够强迫她的。
那么,是为了赢得那个赌注,证明景兰轩不是同性恋吗?
这更不能说服自己了,为了二十万和景兰轩上床,献出自己的第一次?这种蠢到爆的事也不是她的作风。
那……那又是为什么?
佛朗明哥舞和酒精的催化,使得她勾引了景兰轩,而他的眼神也释放出他被勾引的热情,是因为这样而意外的由“星星之火”酿成无法扑灭的干柴烈火吗?
她不是什么卫道人士,对于一夜并没有所谓排斥与否的问题。那天清晨近五点醒来后,她当然马上逃了,难不成还留下来当“沈殊色”吗?
原本事情过了也就算了,反正在景兰轩的想法中,和他上床的人是沈殊色,他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了不起也只能找到真正的沈殊色,至于她这冒牌货嘛……
炳哈哈……他找得到她就无条件嫁了。
话又说回来,这位大企业的CEO也许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的,可绝对不是非要不可的,她想,他对她的兴趣了不起维持一个礼拜,就像小时候她很喜欢的一个卡通图案铅笔盒被买走了,她也只是伤心了几天,之后有新的产品摆到同一个位置,她又被新产品吸引了。
所以一个礼拜后打听不到她这个人,他一定会放弃的,就算不放弃,景兰轩这样一个大忙人也没有那种美国时间找她,他们两人就可以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段“小错误”。
事发之后两人毫无交集的生活,让她原本都已经快乐的忘了一夜这件事了,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一年多后还会出现和一夜男人相亲的这种“惊魂记”。
好!没关系,事情是有点出人意表,可姊姊也是有练过的,不过是个小小的相亲嘛!既然知道景兰轩喜欢的是那种风情万种、艳光四射的女人,那她就给他土到最高点,俗到乏人问津。
小呆瓜妹的马桶盖发型、圆型黑框眼镜,皮肤上了些偏黄色系的粉底,看起来不太健康,唇上也扑了些粉,看起来有些干燥龟裂,一身土圭女圭装,内搭班马纹长绵T,下半身则穿上粉红色的贴身裤袜,前后等厚的恨天高鞋。
这一身她很有自信的村姑加辣妹打扮,保证这相亲饭吃不到十分钟就做鸟兽散,也许还可以目睹景兰轩化身短跑健将的狼狈逃命样。一思及此,郦明绯原本沮丧的心情重见光明,继续开车上路,前往约定吃饭的地点。
来到了饭店,郦明绯土到“高处不胜寒”等级的穿著令服务生个个面面相觑,若不是她与人有约,而约的人还是饭店人员不敢得罪的贵宾,她早被赶出去了。
来到二楼的义式小陛,这里的义式料理做得不错,她和朋友偶尔会来,她大概知道情人约会会选哪些位子,包厢通常是八人以上的位子,除非人数够,否则不开放。
然而服务生却带着她越过情人座,直达包厢。
包厢里的桌子是很长很长,近似会议桌的那种欸,景兰轩是打算她“坐”长江头、君“坐”长江尾的遥相对望吗?
那也是可以啦!反正她是客随主便,他高兴就好。
来到了包厢门前,服务生替她叩了门后,旋转门把帮她开门。
这种相亲饭吃多了,她是很能随遇而安的,只是这个景兰轩啊……欸~反正孽缘结得比较深,她是有点小紧张的。
门都推开了,那就……那就上吧!
走入了包厢,迎面而来的是一、票、人?今天不是一对一的相亲吗?一群人西装笔挺的,还有老外?面对众人错愕而茫然的脸,郦明绯实在很尴尬,啊现在是怎样?!
这服务生是看她不顺眼,故意恶整她是不是?她连忙赔上笑脸,“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正要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有些熟悉,又不是很熟的声音——
“郦明绯小姐吗?”低沉的嗓音听似随意,却让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像是怕听漏了他说什么。这人一定是位居上层,习惯发号司令的人。
她转了回来。“是。”
视线一对上坐在中间,距离她最远的那个人时,郦明绯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心跳开始加速~再加速!不!那实在不足以形容她的震惊,感觉上像是有千百匹马由她胸口奔腾而过!
景……景兰轩?!天!真的是他!
等一下,那么这群看起来像是企业精英的人是……不要告诉她,大企业CEO相个亲,公司主管要列席,好做投资报酬率,以及附加价值的评估!
景兰轩有礼却冷漠的开口,“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景兰轩。请坐。”
郦明绯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在座的每个人前面几乎都放了一个盘子,里头的食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有些连饭后的咖啡甜点都上了。她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十分不高兴,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相了那么多回的亲,她还没看过有哪个人像景兰轩这样,女方都还没到,就自顾自的把东西吃得差不多了,晚餐根本就进行了好一段时间,那也就算了,找来一包厢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是打算拒绝掉这相亲没错,可是,这景兰轩也未免欺人太甚!
似乎看出郦明绯对室内一群人的疑惑和不悦,景兰轩淡淡的解释道:“这些是公司里的一些主管,因为会议延长,因此边吃饭边开会。”
她的眼眯了眯,心里十分不痛快,这番安排表示了景兰轩一点也不重视这个相亲宴,即使他老爸和她家老爹是好友,他也不打算多迁就什么。呵,搞不好这男人还比她抗拒相亲呢!
那好啊,有了共通点麻烦会小很多。“嗯,这样啊,没关系,你们开你们的会,我吃我的晚餐,我好饿欸!啊,你知道吗?我妈跟我说要到这家饭店相亲时,我好开心,因为听说这里的义大利料理超赞的,为了来吃这一顿饭,我连早餐、中餐都没吃,空着肚子就为了这一餐。”
她一说完,那群见过世面的企业悍将们也不由得一怔,有些强忍住笑,有些则频频皱眉。
在这些精英的世界里,认识的人不是修养良好的大家闺秀、女强人,就是一些名模女星,或风骚多情的酒店名花,怎样,没看过又俗又土的正港村姑喔?
哼哼,景兰轩啊景兰轩,虽然她本来就希望这相亲宴没有好结果,可这过程他也让她太难堪了,这根本不叫相亲,她像是误闯入他们会议的路人甲乙丙。
别人都敢毫不犹豫的掴了她一巴掌,她怎能不痛下杀手的回踹他一脚呢?
她并不知道景兰轩怎么跟他的部属说明她是谁、为了什么而出现,抑或他连介绍她都觉得多余,反正无所谓啦,她绝对会让他体会到什么叫——丢脸丢到家!
景兰轩无视部属的反应,淡淡的看了郦明绯一眼,这一眼比方才多停留了几秒的时间。“既然饿了,那就叫服务生来点餐吧。”
反应这么平淡?她以为像他这样的大财阀少爷八成是脸皮很薄的呢,以她所知,像他这种人相亲的对象,通常不是名门干金就是气质美女,要不也是名模女星之流,可今天他相亲的对象居然长相不太好,气质不太好,连说出来的话都显示家教不良……和这样的女人相亲,他该觉得很丢脸吧?尤其还是在一群部属面前。
唔……看来大少也有练过哦!
几分钟后服务生出现了,原本景兰轩和部属们的会议也持续的进行中,可慢慢慢慢,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因为——
“我要一个义式披萨,牛肉放多一点、青椒也多一点,胡萝卜不用,起司要多一点……啊,除了胡萝卜不用之外,全部都要多一点。”
“……是。”
“然后,我还要一份海鲜茄汁义大利面,面多一点、酱汁也要多一点!啊,里头的海鲜要是少了什么,我会很在意的。”
部属中已经有人回过头了。一份大披萨、一份海鲜茄汁义大利面?这瘦瘦的村姑吃得完?
“……好。”
服务生要退下去时,郦明绯叫住他。“我还没点完,你要去哪儿?”
“……是。”不但服务生一脸佩服,部属中也有人陆续回过头。
她翻了翻菜单,“我还要海鲜冷盘、一份义大利饺子、西红柿起司冷盘、炖饭、炖牛膝……”
嗯嗯,义式大披萨可以给住四号的铁铮铮,海鲜茄汁义大利面是盛丰味喜欢的,然后炖饭、炖牛膝是住二号的简圣德的最爱,西红柿起司冷盘是沈殊色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美食,海鲜冷盘和义大利饺子才是她的。继续点,反正到时全部打包就是。
哎,每次相亲也不全然没好事,起码能吃香喝辣外,有吃又有“抓”,常常还能敦亲睦邻一下,多好!
除了老外部属听不懂郦明绯说什么没回头外,其余众人全对她投以注目礼,最后连景兰轩也转过头看着她,让老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十几个大男人今晚吃的东西都没有她一个女人多。
这是女人吗?不!懊说她是人吗?
“小……小姐?”服务生的点菜单已经记到翻页了,手上还记了好几样。
郦明绯终于阖上了菜单。“好了!就先来这些吧,之后再说喽!”抬起头,不意外的接收到一群人见到鬼——饿死鬼的表情。“咦,你们怎么了吗?”
景兰轩将散在桌上的资料理了理。“你点了这么多,吃不完是浪费了。”
她用看到外星人的表情看着他。“不会吃不完的,你不知道吗?我被人家请客都有打包的习惯,包得越多表示赚越多,反正付钱的人是冤大头,管他去死!呃……反正听说你过得挺好的,不过是打包一些菜,我想你也不痛不痒,你要是觉得我叫太多,啊要不然……我少叫一些就是了,只是说一个大企业主管这么吝啬,传出去不太好听就是了。”
“既然是你的习惯,那就继续维持吧。”今天的会议大致上开到这里,他将资料收进公文包,一群主管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那么,我们先走了。”除了向顶头上司致意外,众人也礼貌性的向郦明绯点了点头。
景兰轩颔首示意的同时,郦明绯低呼了一声,“不要吧?”
企业悍将们闻声看向她。
“哈哈哈……那个……多人多福气,一群人聊聊天也……也好嘛,你们回去也没事,不如在这里喝咖啡,聊是非。”她是真的不想要他们离开啊,一群人多好,一对一的话,感觉上就没人分摊风险了。
她方才好像错估了景兰轩对她的影响力,如果他是那种面子至上的草莓大少还好办,但很明显的,他沉稳又大器,方才她村姑了半天,也没看他动了哪根眉毛啊!
这种人最恐怖了,根本不知道他的罩门在哪里,从哪里下针他才会跳起来。
企业悍将们根本不理会她,东西收拾好后,向景兰轩一欠身就纷纷退出包厢,几分钟后走个精光,包厢内只剩他们两人。
一时间安静得可怕,郦明绯仿佛连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得到。
“那个……你忙的话,也可以先走。”有他在场,再好的美食也会索然无味。
“不忙。”
“其实……我是知道自己有几两重的人,你会来相这个亲是来自于亲情压力,像你这样的人该有更好的女生来相配,你可以先行离开,没关系,真的!不要勉强。”啊~多么理性、温柔的一番话,先贬低一下自己,再以了解的心情宽恕他,最后再替他戴顶高帽,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赶快离开,我的义大利美食快来了,我想要好好品尝,你不走的话,我会食不下咽。
“不勉强。”
“呃?”
她的义大利面来了!
侍者退下后,景兰轩说:“你不是饿了?快吃。”
拿起叉子卷了面就吃,是因为他在场的关系吗?为什么义大利面吃起来有点形同嚼蜡?
“我总要来看看这位十分仰慕我、欣赏我,曾说过这辈子要能嫁给我这样的男人,她会很开心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
“噗~咳咳咳……”郦明绯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时,一口面就这么喷了出去,景兰轩该庆幸他坐得远,要不头号受灾户会是他。
部份的面卡在喉咙上下不得的呛得她眼冒金星,咳得快断气,眼泪直冒,“不……咳咳……不好意思!”
她站了起来,直奔外头的化妆室,但走到一半又奔了回来,因为她已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在他还没看到她之前转身就跑,然后她又听到那句可怕的、会让她恶梦连连的——
“小绯绯……你去哪儿啊?”
郦明绯拚命的跑跑跑,不要再“绯”了!如果她有翅膀,她也想飞啊……
忽地,她脚一拐——
啊~~我的……脚~啊~
穿着恨天高的脚扭到了,郦明绯以奇怪的姿势拖行逃命。
天!今天真是有够背!不想再见面的人齐聚一堂,那个死变态和景兰轩,她当然选择……
面对景兰轩。
“砰”的一声,包厢的门再度被打开,郦明绯一脸凶狠的看着景兰轩。“男人!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我……我就算欠你一份情,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的,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这招叫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
啊~豁出去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啦!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的表情像是被鬼追进来似的。不过这看似颇有胆识的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真的需要帮忙,只不过,他可不认为她将来有什么机会可以帮得上他什么。
他浓眉一扬,不置可否。
“别这么快否定一个人的价值,以后你会发现我异常好用的。”
“怎么帮?”
“吻我。”
“……”
厚!那什么表情,他当她是女还是女变态啊?尽避她承认他是美男子,那张唇也的确性感,有让人一亲芳泽的吸引力,但没有哪个在后有追兵的逃亡时还会想侵犯人的,还有啊,他一个大男人的,还怕她这小女子侵犯他吗?当初他吃掉她时怎么不见他犹豫或挣扎?
啧!她果然急疯了,都这关头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还有,她也不随便让人家吻她的好吗?
“假装吻我!”没时间了,她看他动也没想要动的模样,决定自己来!
强行将人高马大的他拉离座位,月兑掉恨天高将两只脚丫子踩在他擦得发亮的皮鞋上。景兰轩够高大足以遮去她的上半身,可她得防止别人由他身后看到她那两只穿着桃红色裤子的脚。
“只是做做样子,拜托你不要僵得像树干一样,好吗?”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时间了啦!郦明绯一咬牙,将他的手一手搭在自己腰上,另一手放在她胸口,双手往他颈项一勾,用力的将他拉向自己,“别问那么多,你是男人吧?对女人调情会吧?”
不一刻又是“砰”的一声,一个冒失鬼推门而入。“小绯……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冒失鬼撞见火辣辣的调情画面,面红耳赤的很快的又闪了出去。
听见门带上的声音,郦明绯松了口气的肩膀一垮,“呼~好险!”她不敢看向景兰轩。
她知道是演戏,可两人肢体的互动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景兰轩没吻上她的唇,然而她依稀记得他唇瓣擦过她时,在呼吸瞬息里所传递的浓烈情感;他的手并没有投注什么情感和的在她身上游走,可她却想起那一夜他厚实的大掌在她身上体贴的、耐心的点燃火苗……
她以为她已经将那回的一夜早忘得精光了,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些“假动作”,她又想起了一切,是因为初次的关系吧?
人们对于第一次总是印象深刻,第一次养狗、第一次吃牛排、第一次爱上人,以及初尝禁果……
她没注意到景兰轩的动作也一直维持着,正用一种思索的眼神看着她。
冷不防的,下一刻门又被推开,两人反射动作似的,他又低下头做样子,假意热吻她,一双修长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而郦明绯当然也要用力的给他演下去,她的手也在他背上暧昧的、挑逗的缓走,“激动”之际还把他的衬衫下摆拉出裤子,手再顺着下摆缓缓而上……
两人的煽情指数破表,由景兰轩后头看去,那简直是活色生香的介于保护级和限制级边界了。
郦明绯红着脸的演这出戏,偏偏脑海中还有曾经经历过的十八限剧情不断的跳出来提供参考,让她这场戏演得脸红心跳,还得拚命的压抑住娇喘……
我的天!那个死变态怎么还不走啊?他非得要一直看下去吗?不怕长针眼吗?
可恶!傍他下重药!
一咬牙,郦明绯解开景兰轩衬衫上的一排扣子,然后月兑掉……他想阻止她,可她哪是那么好阻止的,她甚至杀红了眼的解开他西装裤上的扣子,接着想将拉链拉下。
反正“月兑”的是别人,她很能牺牲的,真的!
就在景兰轩誓死的保卫自己最后一道防线,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后头传来了轻咳声——
“咳……”
“现在年轻人真是的,第一次相亲就玩得火辣辣滴~”
郦明绯和景兰轩同时看向同一方向。
“爸?!”景兰轩不可置信的看向后方,是他老爸!
“爸!妈!”郦明绯简直快晕了,她爸爸红着脸,老妈也红着脸笑得大咧咧。
景兰轩上半身是赤果的,西装裤裤头被打开,白色内裤隐约可见。
这下,两人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