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蜒的公路傍山环绕,这是专门为山上的高级住宅区而开辟的,道路虽不宽阔却十分平坦,在专人的照顾下,两旁绿草如茵,花木扶疏。
一辆汽车正奔驰其间,红亮的车身被夏日艳阳照得闪闪发光,不似外头这般炎热,车内在冷气的吹拂下仍保持凉爽。
周子萱穿着一袭白色洋装,沉默地坐在驾驶座旁,清丽的面容不带任何表情,灵秀的双眼隐隐透出了忧郁。
周子平顺势将车子的方向盘一转,跟着瞄了她一眼,“想什么?这么安静。”
她毫无反应。
他劝道:“喂,你笑一笑嘛,净板着一张脸,要是待会儿人家见到了,还愿意借钱给我们吗?”
“别以为摆一张笑脸人家就愿意借你,谁不知道钱到了你手上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周子萱总算开口。
他不以为意,“不过是三百万罢了,黄伯伯从小就疼你,只要你开口,他一定肯借。”
她依旧望着车窗外,“是吗?”
这些年来的经历,让她了解世间的冷暖,要不是母亲苦苦哀求、泪眼相逼,她才不会随着大哥来碰钉子。
周子平赔笑道:“好妹妹,你就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周子萱的声音透着悲凉:“我才刚离开方家,现在又得陪你来借钱,帮得还不够多吗?”
他自知理亏,连忙帮自己找台阶下,“是是是,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做大哥的也没有让你受委屈啊!你在方家不也吃好的、穿好的……”
周子萱倏地转过头来瞪着他,“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要不是你好赌,欠了那么多钱,我何必、何必……”
她蓦地想起那黑暗的房间、刺鼻的药味、尖刻的言语,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他依旧嬉皮笑脸,“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不再赌了。只要你再帮我一次,我发誓,我一定……”
“够了,别再说了!”周子萱嫌恶地打断他,她已经懒得听这些从来没有实现过的誓言。
周子平吹了一声口哨,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这么生气,是不是……还想着他?”
周子萱不由得心口一跳,“你说什么?”
“其实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姓沈的,对吧!”他看了周子萱一眼,“你一定还在气我拆散你们,让你嫁给那个姓方的病猫。”
他观察着她的脸色,“那天的事其实不能怪你,你一定是过度想念他,才会……”
“别再说了!”她烦乱地别过头,一想起那晚的事,她的心立刻又乱成一团。
周子平一副替她打抱不平的样子,接着说:“姓方的也太无情无义了,也不想想你服侍他这么多年,居然……”
“够了!”周子萱咬着牙,双手用力扭着裙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你再说一个字,我就立刻下车!”
他吐了吐舌头,识相地闭上嘴;碍于现下有求于人,他可不敢随便惹毛她。
宴会的第二天,方环辉就叫人将她的东西送回周家,并附上一张离婚协议书。
没有太多的考虑,周子萱毅然决然地签了名,她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合上眼,周子萱努力干息激动的情绪,过往的事却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最后竞停留在沈仲文那张酷脸上。她连忙甩甩头,想将这些恼人的影像逐出思绪之外,却始终挥之不去。
恍偬之中,她似乎听到周子平说话,才从紊乱的思绪里挣月兑出来。
“到了,就是这儿!”周予平熄了火拉起手煞车。
凝神一看,原来车子已停在一座斜瓦石墙的精致建筑前。
她略带不解地问:“黄伯伯什么时候搬到这个地方?”
周子平随口回道:“他本来就有许多房子,这一两年他都习惯待在这里。”
看了他一眼,周子萱不再多问,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即将面临的难堪。
看着她开门下车,周子平的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很快你就会感激我的……”他低声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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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就坐后,佣人端上两杯冷饮。“请稍等一下,先生立刻下来。”
周子平端起桌上的饮料一饮而尽,跟着吁了一口气,“呼,这种大热天,喝冰水最痛快!”他招呼道:“子萱,你也喝一点,是冰的酸梅汤,退火的。”
周子萱环顾四周,只见家具摆设充满现代感,墙上还挂着前卫的抽象画,着实不像一个六十岁老人的居所。
周子平看出她脸上的疑惑,连忙道:“喂,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想想待会儿要怎么开口,才不会白跑一趟!”
压抑着内心的怀疑,她沉默以对。
是啊!管他是什么地方,自己也只是来帮忙借钱,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借不到钱被赶出去罢了。
她想着想着,目光却被玻璃柜中的一把西洋剑给吸引住。
整层玻璃长柜仅放置着那把西洋剑,足见主人对它的珍视。
心念一动,周子萱起身缓步走向柜子,站在柜前凝视着长剑,心中不自觉地又浮现那个难以忘怀的身影和他挥剑时的英姿。
棒着玻璃,她纤细的食指沿着剑身轻轻地划过,心头交织着痛苦和甜蜜。
见她忽而微笑,忽而伤感,周子平有些坐立不安,口中不禁叨念着:“搞什么鬼?还不出来……”
话未说完,就被周子萱突如其来的惊叫给吓了一跳。
“啊!”
“喂,你鬼叫什么?”
她面色惨白地瞪着他,“这、这是哪里?”
他心虚了,“废话,当然是黄伯伯家。”
“不……”她踉跄地倒退两步,连忙扶着柜子稳住自己,目光再次落向那把剑的剑柄,剑柄上龙飞风舞地刻着“沈仲文”三个字,这三个字宛如烧红的烙铁,再次烫伤了她。
“要借钱你自己留下来,我先走了。”周子萱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口走去,她不愿再看到、再听到沈仲文的任何事情,她要逃离关于他的一切。
“你去哪儿?”周子平急忙追过去拉住她。
周子萱用力地想甩开他的手,“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要待在这里。”
“不行,你不能走!”
“放开我,你放手!”
就在两人拉扯之间……
“两位,久等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也立刻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周子萱呆住了,她勉强转动僵硬的脖子,就看到沈仲文站在楼梯口盯着自己。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周子平连忙迎上去,涎着脸笑道:“我听你的话带她来了,那、那……”
“拿去!”沈仲文缓缓地走下楼梯,看也不看他一眼,随手将一张支票扔过去,“你可以走了。”
周子平伸手接过,看了一下上面的金额,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剩下的……”
“待我验完货,就会汇到你的户头。”
“是是,那我先走了!”周子平舌忝了舌忝嘴唇,匆匆忙忙往门口走去,“子萱,你就留在这里好好跟着沈先生,他说他不会亏待你的。”
“你说什么?”周子萱这才从茫然中惊醒,她追上去拉住周子平,“你刚才说什么?”
周子平谄媚地笑道:“好妹妹,你不是一直很想他吗?现在你们又可以在一起,还可以帮我的忙,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在一起?帮你的忙?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厚脸皮的周子平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沈仲文走到周于董面前,“意思很简单,就是我花钱买下你!”
“买、买下我?”她惊骇地张大嘴。
周子平在一旁讪笑,“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站住!”周子萱霍地转过身,拉住周子平的衣袖,“你收了人家的钱,自己留下来。”
周子平赔笑道:“子萱,别这样!我、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你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会被砍死的……”
不待他说完,周子萱已准备离去,“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帮你了!”
周子平死缠不放,“妹妹,拜托你好不好?就这一次……”
周子萱几乎要放声尖叫:“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妹妹,你居然叫我做这种事?你、你放手!”
一时之间周子平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摆干自己的妹妹,他斜眼望去,只见沈仲文双手环胸,一脸幸灾乐祸,似乎等着看好戏。
一不做二不休!
周子平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揪住周子萱胸前的衣服,“我好心好意撮合你跟老情人在一起,你装什么圣女?是不是要我把你贱价卖到私娟寮,一天接二三十个客人你才高兴?”他凶残地将她摔了出去,指着她怒骂:“不许坏我的好事,否则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周子萱整个人跌倒在地,不禁痛呼出声。
看他暴力相向,沈仲文眼中闪烁着杀人的光芒,“是谁让你动手的?”
“这个、这个……”见他面色不善,周子干苦着脸,冒了一身冷汗。
沈仲文怒斥:“拿了钱还不滚!”
“这就走!这就走!”周子平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看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周子萱忍着痛勉强爬起来,“你别走!把钱留下来!”才追了两步,她的手臂就被沈仲文给扯住。
“你去哪里?”
“我去叫他把钱还给你!”
沈仲文嗤之以鼻,“那些钱是周子平用来救命的,他说什么都不可能会再拿出来,你死心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害得我身败名裂,还被赶出方家,这样还不够吗?”她泫然欲泣,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肯放过她。
“我做了什么?”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我只不过像其他人一样,花钱买下你的身体。”
榜开他的手,她捂住着耳朵,“求求你,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
沈仲文眯起眼睛看着她,“可怕?”
他突然爆出一声大笑,“一个妓女居然用可怕来形容身体和金钱的交易?”
“你说什么?”他的话如同一把刀子刺进她的心房。
他竟然叫她……妓女?!
她脸色惨白差点摔倒。
“不必浪费时间讨论这种事。”沈仲文一把抱起摇摇欲坠的她,“现在我只想试试刚买下的东西。”
意识到他危险的意图,周子萱奋力挣扎,“不要!放开我,放我下来,你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可是付过钱的!”
“那我把钱还给你!不、不过是三百万……”她不禁有些心虚,别说是三百万,她连三十万都没有。
如同抱着一片轻羽,他轻松地走上楼,“三百万?先前我是给你大哥三百万的订金,今天又给了他一千万,尾款不算,我已经付了一千三百万。”
“这、这么多?”她惊骇地瞪大眼。
“你想还钱也可以!”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樱唇,“那就用你的身体还会快一些!”
“不!钱是周子平欠你的,你去找他,别来找我!”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她拼命想挣月兑他的怀抱,无奈他的双臂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圈住她。
“可惜我不是同性恋。”他嘿嘿一笑,“今天话已经说得太多,我花那么多钱可不是来听你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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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房里,沈仲文一把将周子萱抛到柔软的大床上。
她挣扎着爬下床,一心只想夺门而出,无奈惟一的出口却教沈仲文高大的身形给堵住。
“你是要自己月兑衣服,还是要我帮忙?”他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步步地逼近她。
周子萱惊恐地往后退,却逐渐被逼人死角。
“别、别过来!”她整个人已贴上墙面,再也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来到自己的面前。她近乎绝望地悲鸣,却仍阻止不了他的意图。
沈仲文一手按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壮硕的身躯形成巨大的威胁。
“害怕了?”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为什么害怕?你应该很习惯面对不同的男人。”
“走开!走开!”她惊慌地甩开他的手,不停地胡乱捶打,纤细的双腕却被他轻易地扣住,定在头顶上方。
他满含地扫视她的胴体,一只手不规矩地四处游移,熟练地扯开胸扣滑进她温暖的胸口。
他亲呢的抚触却换来她剧烈的挣扎。
沈仲文的大手覆住她的浑圆,“有多少男人这样碰过你?”
“没有、没有……”她失控地尖叫。
“没有?”他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讽刺,“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还是处女吧?”
“你明知道我已经……”她恨恨地瞪着他,想起多年前的夜晚,心头再次绞痛。
“我不会介意你有过多少男人,更不会介意分享……彼此的经验……”他将身体更加欺近她,感受她在自己身下的颤抖。
“我真的没……”羞愧的辩驳仍未结束,沈仲文巳吻去她所有的声音。
他用力吸吮她柔女敕的唇瓣,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纠缠,粗大的手掌缓缓下移,抚过她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肮!
“呜……”周子萱闷叫着,惊骇地想逃,无奈全身都被他牢牢困住,只能夹紧双腿避免他进一步的侵犯。
沈仲文抬起头,见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忍不住嘲笑道:“怎么?那些睡过你的男人都没模过你?还是你喜欢假装纯洁来博取男人的同情?”
“你别冤枉我!”她委屈不已。
他故作惊讶,“我有吗?你不是一直靠张开双腿来赚取外快?”
“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你非得要这样贬低我才能满足你的骄傲吗?”他的侮辱令她悲痛欲绝。
“你想听是不是?”周子萱含相瞪着他,“好!我说,我、我有十个……不!二十个……反、反正有数不清的男人,他们喜欢我的身体,我喜欢他们的钱,这样你满意了吗?”
沈仲文脸色一变,嘴巴说不介意她有多少男人,待她自己说出口后,却不由得妒火中烧,满心不是滋味。
“既然如此就别再装了,乖乖把腿打开,做你妓女该做的事!”他愤怒至极,一面说话一面动手拉高她的裙摆,撕裂她的底裤。
他的粗暴令周子萱恐惧不已,得到自由的双手又抓又打,不断攻击他的头颈试图逃走。
“该死!”当脖子硬生生地被抓出一道血痕,他愤怒地发出低吼,立刻将她的双手拗到背后,随手抓起领带将它们紧紧捆住。
“放开我!放开我!”她惊恐地拉扯,却挣不开手上的桎梏;当她瞥见沈仲文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头时,她吓得拔腿就跑。
他一伸手便把她拦腰拉回来,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开她的双腿,将她托离地面。
她又怕又羞,“你……做什么?”
“除了还能做什么!”他二话不说便将她压向自己。
“啊!”整个人仿佛被撕裂开来,周子萱痛叫出声。
在愤怒和嫉妒的驱策下,他的欲火更加炽烈。
“不要了,求求你……”双手被缚在身后,周子萱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她禁不住的哀求着,希望他能停止这一切。
他的回应却教她失望。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他喘息道:“和我玩过的女人可都享受得很!”
她绝望地放弃反抗,咬牙忍受他的暴行,泪水却不争气地滚滚落下。
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却仿佛相隔一世纪那么久……
仅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沈仲文采取速战速决,满足自己后,随即将她瘫软的娇躯放了下来。
饼度激烈的欢爱已抽干她全身的力量,失去他身体的倚靠,周子萱跌坐在地。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吗?”他讥讽道。
爬满泪水的小脸,紧贴着缮散乱的秀发,红艳的双唇依旧颤动不已,她垂着头有气无力地道:“放开我……”
欣赏着她的狼狈,沈仲文缓缓穿好裤子后才解开她手上的绑缚。
周于萱抖着手拉起被扯开的衣物,勉强用剧烈发颤的双腿撑起自己,缓缓扶着墙逐步朝房门走去。
“你去哪儿?”沈仲文盯着她。
对于他的话,周子萱恍若未闻。
他警觉地拉住她的手。
“让我走!”她双眼茫然。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他厉声道。
周子萱努力地想甩月兑他的手,却徒劳无功,她不顾羞耻地哀求道:“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还留下我做什么?”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离开。
“你想一次就打发我?”他语气森然,“在我还没玩够你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
“你……”看着他冷酷的表情,周子萱一颗心顿时坠入了冰窖。他早已不是过去的沈仲文,现在的他只想玩弄她、伤害她。
“放开我!”她满心悲愤,朝沈仲文的手臂用力咬下,鲜血交进。
沈仲文吃痛、惊讶地看着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松开手。
周子萱踩着不稳定的步伐向外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离他、逃离这个地方,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混蛋,你给我回来!”沈仲文怒气冲冲地迫上她。
瞥见他的逼近,她慌张地冲下楼梯,酸软的双腿却负荷不了她的速度。
一阵碰撞声响,周子萱浑身剧痛,脑袋一阵晕眩,耳中似乎传来恐惧的呼喊,呼声却渐行渐远,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缓缓的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