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我们要去臣宇的店啊?”贝安安后知后觉地说。
“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
姜臣宇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后来因大学所念的科系不同而少碰面了,不过彼此的交情并没有因此间断,他们仍然有联络聚会,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现在才认出路来。”贝安安有些羞赧。
如果雷煜曾有一丝丝怀疑她所说的话,也在这个星期的相处中消灭殆尽。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像极了文家驹,只除了换了个不同的躯壳。
“我们要买的东西可不少,这摊怎能让别人赚去,当然得到臣宇的店去喽。”
“谢啦!”贝安安难得会觉不好意思。“让你为我费了不少心,也要花不少钱。”
姜臣宇的服饰店在台北商圈中赫赫有名,由内到外、从上到下的衣服都有,全部都由姜臣宇一手设计,价值不菲,皆属高档货,普通人很少消费得起。不过即使如此,他的店营业额仍是居高不下,因为像雷煜这种凯子太多了,花钱是眼睛眨也不眨就砸下去了。
而贝安安自从坐了霸王计程车之后,突然察觉了金钱的可贵,有时一千元也是很可爱的。对於雷煜的慷慨,她除了感激之外,心下也十分感动。
“突然这么客气干嘛?”见她慎重的道谢,雷煜也不自在起来。
“没发生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待我这么好呢。”她真心道。
“好啦,别说啦。”雷煜俊脸难得浮上红云。幸好到了,否则他还不知怎么应付她的一本正经。
“你先下车,我去停车。”姜臣宇的店地点很好,停车场就在地下室,好方便
雷煜奇怪地看她一眼。“要走一段路哦,你还是在门口等我好了。”他体贴地说。
“没关系。”她又没穿高跟鞋,走路不是难事,停车场虽大,也不可能走到脚痛。
“随你。”口中虽这么说,雷煜倒是十分欣赏她的作风。他的女伴从没有人这么做过,大部分都是好整以暇地等他停车,
坐电梯上了二楼,他们直接到了内衣部门。
“一下子就买这么刺激的啊?”贝安安俏脸通红。
“终於有点女孩样了。”雷煜带点欣慰地说。“买衣服当然要全部买齐,内衣裤也都要啊,难不成你还想穿我的?”
“小声一点。”眼见前来接待的小姐露出侧目的眼神,贝安安莫名的困窘起来。“你是不是要让大家都知道?乾脆拿麦克风来宣传好了。”
雷煜但笑不语,他突然觉得红著脸的她十分可爱。不过这当然是错觉,家驹怎么会“可爱”呢?对,是错觉。
“小姐,”他转身吩咐著接待的女孩。“请帮我拿出最好的衣服来给这位小姐穿。记得,我要最好的。”
说完,他习惯性地给了那个女孩一个眩目的笑容,让她一时失了神,然后才红著脸退下。
“那个笑容是有必要的吗?”贝安安有些不满地问道。“到处放电干嘛?非要人家都拜倒在你石榴裤下才甘心啊?”这男人还真不值得信任,才刚对她好,一转身又对别的女人放电……
“你生什么气?”雷煜笑嘻嘻道。“是气自己再也不能放电?还是……生气我对别的女人好?”
“谁……谁生气了?莫名其妙!”她尴尬地否认,但却骗不了自己,她的确是
雷煜愉快地耸耸肩。她愈是局促不安,他就愈开心,因为一直以来困窘的人似乎是他,现在角色互换,他才知道取笑她是件愉快的事。
十分钟后,贝安安身在试衣问里,对著那件没什么布料的衣服发愁。她不知该怎么穿,虽然知道必须穿在最里层,但她是怎么也扣不上背后的勾子。
“小姐,好了吗?”售货小姐在外头催促著。
“呃……快好了。”贝安安连忙应道。她探出一个头来。“雷煜,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他自等候的座位站起,走近她。
“呃……”她犹豫了一下。“进来帮我看看,”
“这……不大好吧!”雷煜踌躇了一下。他瞄一眼身旁的售货小姐怪异的神隋,直觉便想拒绝。看她表情,好似他和贝安安准备做什么坏事一样,他哪还好意思进去?
“快进来!”她伸出一只手硬拉他进去。
“究竟是什么……”雷煜的声音倏地停住。他的眼光停伫在她身上,良久,才清了清喉咙说:“很好看的衣服。”
事实上,他不认为自己有看过这么美的内衣。
“非常适合你。”他声音有些粗嗄。“这是你要问的吗?”
虽然她身上仍有些伤口未愈,手臂上擦伤处处,不过这些小瑕疵仍掩不去她姣好的身段和吹弹可破的象牙白肌肤。雷煜为眼前的美景呼吸一窒,眼睛控制下住地往她身上溜。
“不是啦!”贝安安气急败坏地背转过身。“帮我扣上,我一直勾不起来。”
雷煜看著毫无瑕疵的背部呈现在他眼前,呆怔半晌,才动手将只勾住一半的整理好。
而贝安安就背对著他半弯身,将肩窝附近的肉向前推挤,调整好内衣的位置才又转身面对他。
“你刚才在做什么?”雷煜脸色十分古怪。
“穿内衣啊。”贝安安十分理所当然。“刚才那个小姐教我要稍微弯腰,稍微挤压一下,胸前才会伟大。你看看是不是不错?”
“呃……是不错啦!”雷煜即使见过许多女人一丝不挂的模样,此刻也不免局促起来。他知道贝安安绝没有诱惑他的意图,但他却忍不住心跳加速。
“只是不错吗?”贝安安嘴角噙著明显的笑意盯著他。“我倒觉得效果奇佳呢,深吸口气就更棒了,你说对不对?”她真的深吸口气,得意地说道。
“的确是不错。”他心不在焉地说。
“只有这一句?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呢。”
“我是很高兴,不过大概没有任何男人会不高兴的。”雷煜唇边泛起梦幻似的微笑。“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
“你的内衣……唔……”
“怎么了?”她低头,差点惊声尖叫。“我的内衣……”
“松开了。”雷煜帮忙指出。
“我知道了。”想不知道也难,她已经露了两点了,难怪她觉得怪怪的。“你是怎么帮我扣的?”她狼狈地指责道。
“原谅我吧,我可是很尽心地完成任务的。”他的声音听来没有一点后悔的意味。“谁叫你要拼命推推挤挤的,才会把内衣撑开,怪不得我哦。”
“可是你应该马上告诉我的。”
“我有啊。”他诡异地笑笑,“可是一开始我看呆了,不过我马上就恢复了,而且很有君子风度的告诉你了。”他慢条斯理地说。
“你……”贝安安尴尬不已。“别以为下次还有这种机会。”她有砸东西的冲动。
她为什么要觉得这么懊恼呢?要是以前的“他”,大概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雷煜自然也是如此。既是如此,她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劲?难道是她终究女性的自觉?
“即使没这个机会,我可是有照相机般的记亿哦。哎,真是美好的记忆。”他揶揄地说。
她脸红了,气结地瞪著他。
“脸红了!?”雷煜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叫著。“怎么可能?你的脸皮厚得像墙壁一样。”
“见鬼了!我哪时曾厚脸皮过?”她不依嚷著。
“唉!”雷煜叹口气皱眉道。“好不容易像个女孩子了,马上又原形毕露。”
“罗嗦!”贝安安不自在地嘟起嘴。“我不要试穿了,反正你看过了我的身材,你目测一向准得很,就由你来挑衣服好了,省得我麻烦。”
“没见过哪个女孩懒得买衣服的。”
“你现在见到例外的那一个了。”贝安安飞快将衣服穿回身上,摆明自己坚定的立场。
“这才是第一站而已耶。”雷煜笑道。“你确定不再看下去了?”
“你拿主意好了,我无所谓。”
“你呀!”雷煜拿她没办法。“那我们去找臣宇,请他派人送些衣服到我们家好了。”
今天观赏了一场精采的月兑衣秀,也可说是值回票价了,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这么糗!”她埋怨道,
“早这么说,你就不能出门了,我倒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待在家里。”他挑挑眉说。
雷煜没有察觉,他已经将贝安安视为他家的一份子,而贝安安自己也没察觉。
“如果要待在家里,那我宁愿去选衣服。”虽然她十分厌恶一次又一次地换衣服。
“出去吧。”雷煜摇头道。“人家看我们俩待在试衣闾这么久,搞不好会误会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尤其你的脸又这么红。
“那又是谁害的?”贝安安马上回敬。“如果你没那么下流就好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不知道是谁唤他进来帮她穿衣服的,还敢怪他!
“我们上哪去?”步出试衣间,等著雷煜向售货小姐交代完后,她兴致盎然地问著。
“去找臣宇。”雷煜的手自动揽上她的腰,扶著她走向手扶梯。
贝安安本来没感觉到他的体贴举动,不过经过刚才那种场面后,她似乎敏感了起来,总觉得他的手所在之处一阵热烫。
她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一定是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果然是有些不适应,这种脸红心跳加速的反应,大概也是适应不良吧。
“雷煜,好久不见。”姜臣宇自桌前抬起头来,惊喜地看著推门而入的人。“怎么有空来?”
自文家驹死后,他们这票人就没再聚会过,一方面没有兴致,另一方面也是少了召集人的缘故。
“来看看你,顺便带个朋友来光顾你的生意。”雷煜拉出站在他身后的人。
“哦,美丽的小姐。”姜臣宇离开办公桌,走近他俩身旁,仔细打量贝安安。“你女朋友?”
雷煜从不曾特意带个女人来看他,更何况是介缙给他认识。在他们这票人中,女人缘最佳的是雷煜,但他也是最不常提起女人的人,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他居然会带个女人来,除非……
“你要结婚了?”姜臣宇失声惊呼。雷煜和贝安安满脸的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雷煜不悦道。臣宇的脑筋是怎么运转的?为什么会从女朋友直接跳到结婚这个结论?
“谁要跟他结婚了?”贝安安也蹙起秀眉。她可从没有结婚的念头。
“不是吗?”姜臣宇无辜地耸耸肩。“那你干嘛特意带个女的来让我认识?你雷大少可是从不陪女人逛街的,今天却为她破例了,这不正说明你们关系匪浅吗?”
“我是不得不破例。”雷煜无奈地说道。
这话听在两人耳里各有不同的解读。
姜臣宇自作聪明的点点头。这个女孩这么清灵月兑俗,雷煜不用点心陪人家,只怕她很快会被别人追走的。
而贝安安听在耳里,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陪得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话,你可以不用陪我。”她跺跺脚气道。“要买衣服也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自己提议的。”
美女就该是这样,连生气时都是那么漂亮,眼睛闪闪发亮,跃动著生命的火花,浑身散发光采。姜臣宇几乎是赞叹不已地看著她。
“我又没说我是心不甘情不愿。”雷煜急忙撇清。
“你就是那个意思!”她指控道。
“那是你自己说的。”
“我知道是我碍著了你,害得你连会都没得约。你不高兴可以尽避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没人这么说过。”
“你不想陪我没关系,反正臣宇在这儿,他可以陪我。”贝安安一把拉住姜臣宇,将他卷入两人的战火中。
“你……”雷煜也动气了。尤其是在看到她握住姜臣宇的手不放时,心中更加火大。“你到底在闹什么?”
他这么尽心尽力,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种待遇?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贝安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一听到他并不是真心想陪自己,只是基於朋友的道义而不得不如此时,她就忍不住生气,甚至有受伤的感觉。
唉!一定是不适应吧。嗯,没错。
“呃……两位,不必这么火爆嘛。”姜臣宇试图勤架。“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反正都已经到目的地了,没什么好争的嘛。选衣服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我可是专家哦,包准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对著贝安安说道。
“你看,臣宇都比你有诚意多了。”
“那你就跟他回去好了。”雷煜意气用事地说道。“不必紧缠在我身边啊,或许他也会好心收容你,你就不必跟我这没诚意的人住了。”
“也许我会。”
他没听错吧?姜臣宇掏掏耳朵。“你们两人同居?”
这可是件大事耶!雷煜这小子,什么时候陷得这么深了,连那珍视的城堡都拱手让出,给这小宝贝住进去了?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姿态干嘛摆那么高呢?他的霸气是吸引女人的特质没错,但太过霸道可不成哪,这位小姐看来不顶欣赏。
“那你就去呀!”对姜臣宇的问话充耳不闻,雷煜跟贝安安继续吵他们的。“让臣宇去吃你煮的难吃菜好了,我乐得轻松呢。”
“你果然嫌我麻烦。”贝安安像抓到他把柄似的指控道。“你早就想赶我出去了吧?”
“我没这么说过。”他矢口否认,贝安安的确是个麻烦,不过他从来没有想摆月兑她的想法。
“你就是这个意思。”贝安安放开握住姜臣宇的手,逼近雷煜眼前。
“那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喂!两位。”姜臣宇不得不喊停。“你们小俩口如果要吵架或打情骂俏,请你们移驾到别处好吗?这儿可是我的办公室耶。”
他本来灵感满满地画著设计图,这两人一出现就打断了他的灵感,还在他的地方吵著莫名其妙的架,他们未免无聊了点。
“啊!”雷煜和贝安安面面相觑,现在才察觉他的存在,两人相视愕然。
“你们到底来找我做什么?雷煜、还有这位小姐。”他询问地看著贝安安,
“安安。”贝安安自我介绍,她现在才想起基本礼仪,“我叫贝安安,你可以叫我安安,雷煜都是这么叫我。”
“我可以叫她安安吗?”姜臣宇征询雷煜的意见。“你准许吗?”他半开玩笑道。
臣宇的误会很深哪。雷煜想开口解释,凝神一想后又作罢,这种事还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为什么要雷煜同意?”贝安安不解地问。
“雷煜占有欲这么强,我不想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惹来无妄之灾嘛。”话虽这么说,他却是十分大胆的直视雷煜挑衅著。
“胡……胡说八道。”贝安安这才知道他说什么。看看雷煜,她不禁尴尬地红了脸。
“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清楚。”
方才他们两人莫名其妙地争吵,姜臣宇虽不明就里,但他可以察觉在贝安安的手拉住他时,雷煜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悦,这应该可以解释一切了。不过小美人看来并不了解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才会这么没信心。
“不要无的放矢,胡乱猜测。”雷煜这下子立场又跟贝安安一致。
他怎么可能对她有占有欲!?虽然刚才他是反应过度了,不过那只是……只是生气她不记得自己的叮咛,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条,又随便去碰别的男人,所以他才心生不悦,导致这场莫名其妙的争论,这跟“占有欲”扯不上关系吧。
“那好吧,小安,”姜臣宇亲热地喊著。“我们到楼下去,让我好好的装扮你,包准你成为耀眼的大美人。”
小安?雷煜俊脸黑了一半,这家伙还真敢喊。为避免落他口实,雷熳只能咬紧牙关不说话。
就这样,在不甚愉快的气氛下,姜臣宇将贝安安带走了。
“不得了,你对雷煜的影响力不小哦!”搭乘手扶梯下楼,姜臣宇打趣地说道。
“是吗?”贝安安倒没这种感觉。
“光是方才的对话就够令人大开眼界了。”姜臣宇笑道。“我可没有看过雷煜这么『热烈”的与人对话,尤其对象还是个女人呢。雷煜他-向不爱说话,除了和他青梅竹马的家驹之外,他根本就不太搭理别人,你算是特别的一个。”他突然顿住,“啊!抱歉,你不认识家驹吧?”
她怎会不认识家驹,她就是“他”呀!
“我认识。”
“是吗?”姜臣宇挑挑眉,自以为是地解释道:“也难怪,家驹是雷煜最好的朋友,他当然会介绍给你认识喽。不过你知道家驹他……”
“死了。”她平淡地接道。最近对於这件事,她是愈来愈处之泰然了,有时甚至有种不千己事的错觉,觉得死的是别人,而自己还好好地活著。
“是啊。”姜臣宇脸色黯淡下来。“大夥儿都为这事儿难过不已,尤其是雷煜。他和家驹的交情最深厚,两人又是一起长大的,他为这事消沉了好一阵子呢。”
“我怎么不觉得?”贝安安咕哝道。连“他”的葬礼都还要工作的人,会为“他”的死难过吗?“这一阵子他的生活作息一切都如常,并没有什么改变,哪有消沉哪?”
“你真这么想吗?”姜臣宇好奇地探索她略带愤慨的表情。“雷煜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再怎么样,该做的事情他还是会做好。不过他的心情怎么样,明眼人是一看便知的,你跟他在一起不会不懂吧?”
她的确是粗心得不曾留意,不过那也怪不得她吧。要应付自己的事就够她忙了,哪还有心去留意别人?不过雷煜真是这样吗?贝安安心里惭愧起来。她该是最了解他的人,方才还这样对待他,她真是下应该。
“你懂得我说的话了?”姜臣宇问道。见她点头,他才继续说道:“幸好有你在,雷煜明显的是好多了,这一定都是你的功劳。”
那是当然的喽。她人都回来了,雷煜怎么还会难过?
“还好啦。”她只能这么说。
“你和雷煜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好奇地闷。“你们太会保密了吧?今天以前我甚至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雷煜一定很宝贝你。”
“没这回事。”贝安安脸红地否认。
“别不好意思嘛!雷煜会把你介缙给我认识,那就表示很在乎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你倒是很热心的要把我和他凑在一起嘛。”贝安安略带埋怨地瞪著他。她一直不知道臣宇原来是这种自以为是,不听别人话的人。
“你们是很相配的一对嘛。”姜臣宇微笑道。
到了一楼淑女服饰部,姜臣宇领著贝安安进去。这儿她不是没来过,以前她也曾陪女友来过,只不过这次角色互换,她成了进试衣间的人。
“这儿的衣服都是我精心设计的。”姜臣宇骄傲的介绍。“你可以任意挑选,包君满意。”
“可是你这儿的衣服不是很贵吗?”她故意问道,期盼他会有所表示。
姜臣宇看看她身上的香奈儿,摇摇头道:“这你不用担心。”都穿了那一身衣服了,还担心付不起吗?“我会跟雷煜算清楚的,反正他有的是钱。”
“老是花他的钱,我会不好意思的。”臣宇这吝啬鬼,连衣服也不肯送她,太小器了。
“但你如果花我的钱,恐怕雷煜会更生气的。”看透她的伎俩,姜臣宇笑著推托。
“小器鬼!”贝安安喃喃抱怨著。
姜臣宇笑著摇摇头。这女孩很有趣呢,而且不知为何,他一见了她,感觉便十分亲切,丝毫没有生分戚。而这女孩也怪,一见面就直呼他的名宇,彷佛早就认识他一样。这一切,大概只能归功於雷煜吧,一定是他告诉这个叫安安的女孩。
不知道他就这么带她出来,雷煜的反应是什么?此刻他一定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吧。不能欣赏到他怒气腾腾的表情,真是可惜。
“喂——我要见你们总裁。”
贝心心直兰入长宏集团所属的办公大楼,来到顶楼总裁办公室,对著坐在外面的接待秘书说道。
“贝小姐!”秘书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迎上前去。“你要见总裁吗?不过你……”她极为客气地说:“总裁说过任何见他的人都得先预约才行……”
“你是说我不能见他?”贝心心沉下脸。
“不是的……”秘书极伯得罪她。这贝心心雄厚的财力和家世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她得罪不起啊。
“那我就进去了。”贝心心不理会她就迳自打开门。反正她只是跟秘书打个招呼而已,并没打算经过她同意。
“贝小姐……”秘书只能望门兴叹。
这贝家两位小姐都是一样,她这位把关访客的秘书根本形同虚设。贝家二小姐贝安安还好,至少她每次都是笑脸迎人,待人亲切而有礼。但贝家大小姐就不同了,常年帮忙打理家业的成果,养成她女强人般的倨傲,令人望而生畏。
现在她又让人闯进去了,不知道总裁会不会责怪她?
听到开门声,连凯斯不悦地拾起头来。敢不敲门进他办公室的人不多,难道又是……
“是你!?”他惊讶道。
“是我。”贝心心直接走到他桌前。“很讶异我为什么来找你,是不是?”
“的确是有些迷惑。”他往后靠在旋转皮椅背上。“有事吗?”
“你知道安安她出事了吗?”
“哦?”连凯斯心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她怎么了?好一阵子不见她了。”
“她死了!”贝心心冷不防说道。
“什么!?”连凯斯脸上冷静的面具剥落,忍不住直起身来。“你不是说真的吧?”
“总算你还肯关心她。”她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安安是死是活呢!”
“你是来说这些无聊话的吗?”他沉下脸来。“如果是的话,玩笑已经开够了,你可以走了。”
“如果这是开玩笑的就好了。”贝心心倏地瞪向他。“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吗?”
“安安到底怎么了?”连凯靳烦躁地问,打哑谜一向不合他的胃口。
“安安自杀了!”连凯斯一惊,忍不住站了起来。难怪他回国一阵子子,也不见贝安安上门来,原来……原来她……自杀了。
“你到底是怎么害她的,居然会让活泼可人的她想要死?”贝心心忍不注激动起来。“你怎么忍心?”
“我……”连凯斯无言以对。
他是对她说了些残酷的话,可是对其他女人他也是如此啊,别人承受的住,为何她却不行?不,是他错了,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种青涩的良家“处女”,现在黏上手甩也甩不掉。
若不是贝安安吵著要结婚,他是不会说出那些残忍的话的,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他的。既是如此,那他也不必内疚。是的,应当是如此……
“她还好吗?”
“吞了安眠药又跳楼,你说好不好?”贝心心怒道。“这一切该归功於你吧?”
“是又如何?”连凯斯强将罪恶感撇去。“是她自己来招惹我的,我并没去强迫她,如果你是要来算帐的,我劝你现在可以走了。”
“这就是你的反应!?”贝心心不可思议道。“一个女孩为你自杀,而你的反应就是这样!?”
“我还能怎样?”他无谓地耸肩。“发生过的事我无法让它不发生。”
“但你至少可以做些补救。”贝心心鄙视地说。“你一点也不想去看看安安吗?”
“这就是你要我做的?”
“当然不止如此。”人都不见了还看什么?
“你要我怎么做?”道义上他是有些责任,不过太过分的要求他还是不能接受。
“你跟我谈判吗?”贝心心简直不敢置信,贝安安爱上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不知道安安昏迷了许久,甚至一度生命垂危,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而你只是一心想解决麻烦!”
“如果她不是我的麻烦,她又怎会想死?”连凯斯无情地指出。“如果能得到我的锺爱,你以为她舍得死?”
“你!”贝心心气结,他的话虽无情,却令人无法反驳。
“我会去看她。”连凯斯承诺道。“如果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那你可以走了。”
“不必了。”出乎意料的,贝心心拒绝了。“原本我指望你会知道安安的去处,或者安安会来找你,不过现在我知道你不值得人依赖。看你这样,也知道安安没来,要经由你找到安安,那是痴人说梦了。”
“她不见了吗?”连凯斯蹙眉问道。
“现在关心不嫌迟吗?”她讥道。“安安应该不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被她一阵抢白,连凯斯也无话可说,毕竟是他理亏在前,只能目送她扬长而去。而贝安安,究竟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