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来此太危险,若更有刺客入宫,你一条小命还保得住吗?蕗儿你……稍嫌有勇无谋了些。”略显不自在的当着她的面借完延灵王丹房中可用的材料,冷燮皇这才冷静下来,回过头望向俏脸涨红的她。
也许是因为误闯丹房的失礼让她有些尴尬,可她娇颜红扑扑的爱娇姿态,还真是让他心生怜惜……不同之前冲动的占有,却满怀疼惜想照顾她。
“我不在乎那些,”意识到他的关心,奚斯蕗不免更为愧疚的一把抓紧他衣袖,不加思索月兑口而出。“大王呢?你来丹房,莫非你伤得……很重吗?”老天,她若真让他绝后,不论有几条命怕都赔不起!
“你……担心本王?”瞧清她的心焦,他不由自主的为她而笑。她不牵挂自己视力能否复原,反而担心起身强力壮的他?“蕗儿……你好善良。安心吧!我没事。”就算有事也不能告诉如此纯洁无瑕的她,他新染上的怪病……
“我……”奚斯蕗心头被刺痛。见鬼了,他就算绝后也是他咎由自取,她在自责什么?要怪,就怪他风流成性,竟想戏弄她……可是,为何冷燮皇每每在面对“蕗儿”时,总是温柔的教她心生歉疚?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一手拎了竹篓,冷燮皇另一手不避讳的牵起她纤细柔荑,轻轻引领着,就要带她走出门外。
“毋需大王费心,蕗儿自己能走。”回复冷静,仔细想一想,不对呀!她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丹房一闯,此时不找药,要再等下次机会也不知道要多久……冷燮皇你别太鸡婆啊!他怎么不干脆地先走、冷漠的将她丢在这儿就好?
“这里阵式复杂,我怕你误闯机关房。来,别太拘礼,本王无意轻薄,只是怕你走失了会意外受伤。若你觉得不妥,那你拉着本王衣袖好了。”
“不。”察觉他要松手,她竟不想放开他温暖手掌,连忙一把反握他大手。明知错失此刻,再次寻药会更困难,可她却突然不想失去他的关爱,无法克制对他嫣然一笑。“还烦请大王送蕗儿一程,蕗儿先谢过大王恩典。”
只是不想让他对她心生怀疑而已。奚斯蕗对自己解释,她没其他意思。
两人牵执彼此、手心交叠,在长廊上缓缓行了一段,就在走出亭阁、回到延灵王宫之时,奚斯蕗轻轻对着冷燮皇斟首行礼。“蕗儿再次谢过大王。”
正准备回宫的冷燮皇突然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回头盯着奚斯蕗羞赧神态,而后再度荡起俊朗笑容。
“奇怪,每回见你笑,本王就跟着心情好了起来。所以你不用谢我,希望见到你拥有如此灿烂笑容……是为了我自己。”
目送他潇洒离去身影,奚斯蕗不免呆愣的将留有他火热掌温的右手贴近心窝。许久,暖意也未曾消退牛分,却是蔓延她全身,点点烧烫起来……
也许冷燮皇他……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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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嫂嫂取回解药该是她惟一要务才是。奚斯蕗懊恼着。为张罗十日后的新月祭,所有人都忙进忙出的打扫宫殿。而她啥事都不能做,又不愿碍到大家,只好一个人苦闷的坐在延灵王宫大殿前的阶梯上细想这几天的事。
自从那日撞见冷燮皇之后……好像每件事都不对劲了。
几天前延灵王再次出宫时,交代了底下女官要好好照顾奚斯蕗。结果让她几乎没有办法摆月兑掉那些烦人的随从去盗药,现在,周围虽然没人紧紧盯着她,可是人来人往的,她也不方便冲进延灵王丹房……
“这里阳光烈了些,你怎么不在里头休息就好?这给你挡着光,小心被烈日灼伤。”
当那道耳熟男声突然自奚斯蕗上方传来之时,一件宽大的单薄披肩就这么轻柔的自背后盖住了她头顶。诧异他竟能如此不动声息的接近她,她愣了一下。
“是……冷燮皇陛下吗?”抬起头望向来人,她清楚确定了这事实。
看到他,她心中莫名的复杂情绪全涌了出来。
这些日子,每当她好不容易逮到侍女们换班空档溜到延灵王丹房时,老是凑巧遇上他在那儿出现抓药,仿佛是刻意与她作对似的,每每看到了她,聊了一会后,他总是温柔却让她根本拒绝不了的护送她离去。
第一天说是有怪声,第二次还说是有怪声,最后,冷燮皇告诉她,别再一个人行事,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她尽避使唤侍女们或是派人去找他过来。
他到底是亲切的好人,还是恶劣的坏人?她都让他给弄糊涂了呀!
“我只是觉得宫里大伙都忙……不明白自己能做些什么……”拉扯着自己身上那件还带有他雄浑麝香气息的披肩,却不由自主的浑身烧灼起来。生平初次遇到,除哥哥以外,会如此关心她的人。“蕗儿多谢大王关心。”
几次遇见他,为何他竟非当初那坏的让她毫无顾忌踢打的态度?
无所顾忌的闲聊数次,她惊觉,他不仅对于政事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而且无论天文地理、星象历法,他都有精深领会,绝非是个只懂游手好闲的无能帝王。
问他为何总不理事,他却给了个“各有所司”的答案。
而当延灵王不在的这几日,他又默不作声的接下朝政、召见大臣,极有默契的无言暂代延灵王的工作,而且众人似乎也对他极为服气。
她看得出来,他并非野心勃勃想争权夺利的阴险之徒,反而将权位名利看得极淡,可对于自己为王该尽的责任与义务却也紧守着该有的分寸。
在她心中,她已认同他是个称职的王,可是……
“你是延灵的客人,尽避在此持下。最近为了新月祭,大家都忙。”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冷燮皇看到她清灵绿眸中,除了迷惑,还有一丝羞赧?为何?她不是应该看不见吗?怎么她匆匆低下头的模样,却像是羞于见他?“等延灵弄好那些细碎琐事,必定会全心医治你的眼睛,你别担心。”
必定是他太多心……冷燮皇否定了自己内心那突然闪过的疑问。
“蕗儿不担心,在宫里大家都很照顾我……”
冷燮皇在延灵的丹房巧遇她几次后,在言谈间,发觉她不像外表柔弱无依。她明明听到怪声,却不顾自己失明不便的身子,径自寻去丹房一探究竟的大胆无畏:才听他来丹房,立刻猜出他是否抱病在身的聪慧,担忧他病况的善良,以及每每在不经意中流露的纯真、迷惘、羞怯,一切一切都教他移不开眼……
“索性你搬到我那儿吧!我来为你制药。”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就连冷燮皇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独独对她格外在意?甚至,他最近也不再想着那金发小女妖的事,而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了……奇特的蘸儿
呆愣一会儿,奚斯蕗才幽幽答道:“蕗儿不敢劳驾大王。”
她是怎么回事?听到他的提议,在那一瞬间,她突然为了他的关切呼然心动、欣喜莫名?立刻她回了神,知道她答应不得。不是怕她身份有可能泄漏,却是觉得,他还是多多照顾他自己比较好吧!
都已经将近七天,他天天上延灵王那儿抓药,他的“伤势”似乎始终未见起色……他的医术……委实令她不敢领教啊……
“是以为男女有别,所以婉拒本王,或是……”突然兴起一抹恶作剧的笑意,他托起她柔女敕下颚,低垂脸庞与她面对面,说道:“莫非你怕本王假治病之名,行轻薄之实?”语毕,望着她对他绽出笑颜,他当场呆傻。
“蕗儿相信大王不会伤害蕗儿……”她还以淘气一笑,霎时惊觉自己被他逐渐暗沉却又在迷茫中跳跃着星火的眸光给捕捉,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相信本王吗?”冷燮皇清亮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唇边笑容荡漾开来。
这么接近地瞧她,他更觉得她娇颜绝色世所罕见……唉?怎么会?他竟然有股冲动,想试试她那看来柔软无比的花般唇瓣,究竟有多甜蜜!
不明白自己在惊惶失措之中、怎么还会抱有一丝期待,奚斯蕗无法自遏的任由他动作,眼看着他刚毅薄唇与她越来越近时,她心若擂鼓、愈跳愈狂,不自觉的缓缓闭上双眸,不安的伸出小巧舌尖润了润干涩唇边……
她完全不知道她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能轻而易举的撩起他满腔热情;他就像是刚被放出栅栏的狂狮,伸手一把攫住眼前鲜美可口的猎物,毫不迟疑的搂紧她纤腰,将她整个身子扯进他怀里,准备将她吞食殆尽——
“呀!”就在双唇相接的前一刻,奚斯蕗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吓得惨叫起来,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不要!”
“该死!”同一时刻,冷燮皇被挑起的漫天就这么被人硬生生的泼了桶冷水。他半是尴尬,半是悔恨,压下满心愤恨地松了手,抬起头,瞪着正在殿门屋顶上惊慌失措的两名宫人冷道:“是谁倒水泼了本王一身湿?”
“大王息怒啊!”眼见向来就极为严峻的冷燮皇此时怒意遍布,宫人们也顾不得在屋顶上动作危险,一个个全跪拜叩首下来,慌张回道:“是奴婢无能,正清洗屋上石板,却打滑了手,将整桶水洒下去,还请大王恕罪啊!奴婢该死,奴婢下次不敢了!请大王饶命!”
“下次?”还能有下次吗?他竟意乱情迷的想将无瑕的蕗儿诱惑到手?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崩溃,他根本忘了他俩正实身大殿门口,只想当场品尝她的甘美滋味只怕下次再没这么好的时机可以对蕗儿……
“蕗儿!你衣裳也湿透了吧?快进去里头换下。”
冷燮皇全然不顾自己身上也淌着污水,却是心疼的回头看她!啊?她人去了哪?
眼角余光扫到殿外林径转角处,那个披着他披肩的娇小人影正闪电般逃出他视线,速度还真是快的让他差点怀疑她根本没失明呢!
懊死,她定是受到惊吓了!
担忧她会意外受伤,他连忙飞身追去。“蕗儿!没事,你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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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到冷燮皇追着她呼喊不停,奚斯蕗只是紧紧抓着自己身上那件绣有南开王家紫玉竹纹的披肩一死也不能松手!
此时不免庆幸自个儿轻功还算学得踏实,穿梭在迷宫似的路径上,她不曾被砂石绊倒,一但她停下就全完了!
被那无知宫人倒了一身湿,她身上水珠还点点淌在来时路上呢,可是仔细一瞧地面,那滴滴尽是墨色污渍……再转向奚斯蕗娇小身影,就见她上身衣裳也沾染了大片乌迹,一张俏脸上,一道道黑色水痕垂落……
没错,真正的奚斯蕗就快露馅儿啦!
披风下顶着的是她那再自然不过的金发,过肩部分的长发却仍是黑压压的……她若不赶快找个地方重新染好发色,等到冷燮皇一拦下她,她必——
见——光——死!
“唉呀!”乱七八槽撞成一团,奚斯蕗不担心自己被这么一撞,跌坐在地上会受伤,她只求别再好运撞上那冷燮皇!看清来人,她不免诧异。“你……”
“拜托,别告诉烈光帝我在这儿!我求你了!”张惶失色的清丽女子匆忙绕过奚斯蕗、躲进她身后路旁的灌木丛中,抖得有如风中残烛……不行,这次再被逮到,一定又会被迫服下什么守宫尾巴加蟾蜍皮揉制的恶心丹药!
“我……”自身难保啊!奚斯蕗甚而来不及告诉方俟遥她也同样正被追赶,人都还没爬起来呢!就不知从哪个方向跃出、早已立在她眼前的白衣青年。
烈光帝温文笑意开展,与冷燮皇柔情笑语一比,少了豪爽,多了深沉;甚至可以这么说,初遇冷燮皇时、他虽近乎狂暴霸气,至少是给人坦率的感觉,可这烈光帝,纵然带笑,却完全无法让人猜透,他到底心怀什么诡计!
“你,让开。”笑容充满威胁意味,烈光帝向奚斯蕗踏前一步。本想将这挡他路的女人给一掌击飞,但一见她身上那件皇家披肩,叫烈光帝犹豫起来。
注意到披肩下露出的几绺闪亮金丝,烈光帝不免若有所思的盯起她。
“我站不直……腰扭到了。”奚斯蕗嗫嚅说道。万俟遥救过自己,奚斯蕗不该这么不讲义气的出卖万俟遥;所以,她宁愿冒着被冷燮皇追上的风险,也得为万俟遥挡上一挡。只是烈光帝气势压迫着她,她不免有些胆怯。
“你既是冷燮的女人……罢了,我扶你。”冷冷打量满脸花墨的奚斯蕗,烈光帝决定就饶过她一次。同时他对树丛朗声道:“遥儿,躲是没用的。”
“别碰蕗儿!你想对她做什么,烈光?”冷燮皇追上时,就见烈光帝欺身向跌在地上的纤荏女子伸出手;而他虽然没有看到披肩下她是作何表情,但是冷燮皇相信,蕗儿一定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战栗!喔!可怜的蕗儿!
思及此,他长年镇定泰然、遇事绝不慌乱的理智,早因疼惜蕗儿而被抛到九霄云外。此时,他只恨不得能立刻将蕗儿纳进怀里,告诉她,一切都会没事的教他如此牵挂的女人,她确实是第一个也许是第二个……
听到冷燮皇的声音时,奚斯蕗正如他所料,血色尽褪,颤抖不停。
他终于追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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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地拿披肩掩面,娇小身子直往后方蠕动,明知于事无补,奚斯蕗惟一念头是能拖多久是多久!
还挡在那儿!烈光帝有些失去耐性的想伸手将奚斯蕗这颗碍路萝卜拔到一边凉快。他的遥儿可是只要一下子就会溜掉了呀!
“住手!烈光!”完全不加思索,冷燮皇闪电般出拳从旁击向烈光帝。“不许你碰她!”就连冷燮也不懂怎会如此想保护她;可谁也不准伤害蕗儿!
一思及他若再迟一步、甜美娇弱的蕗儿可能落入烈光帝手里,冷燮皇瞬间早听凭自己捍卫蕗儿的冲动忙出狠招,不管是否可能伤了烈光帝。
轻易侧身一闪,烈光帝退开数步,淡然睨视眼前怒焰高涨的男子与躲在其后的异国佳人……已经有多久没见冷燮激动过?自从孤岳皇辞世后,冷燮就不曾随意宣泄自己情感……挑了挑眉,烈光帝知道,冷燮也终于陷下了。
烈光冷笑道:“管好你的女人,冷燮,否则……”
“否则如何?不管蕗儿有多迷人,她是延灵的贵客,咱们不该失礼!”这些话,冷燮自己说来其实有点儿心虚;他就常忘了这点。
到后来,上丹房取药早成了借口,却是他知道好奇的蕗儿老是会闯进延灵的丹房,而他倒不急解决自身的隐疾……谎称取药其实都只为了想见她而已。从这几日与她相处的迹象来看,某种奇妙的预感窜升,也许他的解药,系在蕗儿身上……
烈光帝无奈耸耸肩。“我哪时失礼了?顶多只是想——”想一脚踹开她。
“只是想什么?有本王在,就算是烈光你、也不许轻薄她!就连‘想想’也不行!”强烈占有欲吞噬冷燮皇所有理智。蕗儿是他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对她如何?”老天,冷燮皇冰冻多年的情感竟被这女人破冰了!烈光帝虽然早知道冷燮皇一点都不冷,可没料到他会如此疯狂!
“因为没有任何男人见到蕗儿能不心动!这点我清楚得很。”此言一出,就连冷燮皇自己也怔住了。他……心动吗?对荫儿?
“呵。原来‘想’最多的那个人是你啊!”视线飘过前方一男一女,斜眼打量着树丛好一刻,烈光帝低咒了一声。“该死,又让她跑了。”
抬头看着面前傻愣愣的两人,烈光帝决定走人。他才没空管他们的闲事呢!
“冷燮,我现在没工夫和你计较,可今天因为你、让遥儿逃走……这笔帐,本王记下了!”话未完,烈光帝早已悄然消失。
谤本没空管烈光帝,冷燮皇只是急忙回头看着被包裹在披肩下的娇小身子同样呆坐当场。
冷燮皇对她心动?怎么会?奚斯蕗震惊的一时无法理解他所说。他……喜欢她吗?而她,明明就讨厌这个无礼又野蛮的家伙,可是……为何她心中宛若大批鹿群奔踏、震动不已?无法平静,浑身火焰四窜……她,为此欣喜?
冷燮皇方才冲动所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更何况是纯真的蕗儿?他不希望让她误解,急忙想澄清刚刚的对活,可才打算开口,却—赫然惊觉,他根本无从辩解啊!他确实,一次次对她升起没来由的关爱,事实摆在眼前。
前阵子本以为,他脑中应该只有那金发小女妖而已,可自蕗儿出现,他的心思就倏忽转移到蕗儿身上,什么事关荣誉报仇雪耻的念头,早被他抛到一旁……即使他们才相识不久,可在蕗儿身旁获得的祥和与心安,半分不假。
“蕗儿,你一定吓着了吧?可本王对你……”眼见自方才就冻结原地的娇小身子微微一颤,突然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想逃开当场。冷燮皇再也管不了自己骄傲,却是一把紧握她纤细柔荑,不让她离开。
在为他的直言告白满怀喜悦的当口,奚斯蕗差点就要忘了,她发色未染,现下只要一揭开披肩,他就知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怕他的怒气将她焚烧殆尽,她除了躲开,还能如何?
他潜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激狂,初次见面时她早已领教过!
匆忙托辞,她头也不敢回的断续道:“求王上……别开我玩笑!咱们相识不久,我与大王身份天差地远……大王怎么可能喜欢我?”
“听我说,蕗儿。我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你,我想将你留在我身边,不让别的男人拥有你!倘若这就是喜欢,那么,本王是喜欢你!”小心翼翼的在不伤她的情况下,冷燮皇轻易就将她挥舞的抗拒小手仅以单手钳制住。
“喜欢哪里呢?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奚斯蕗心头乱成一片;她明知自己不快溜、定会招惹大麻烦,可她心底深处却更为期盼留下来听完他的答案!
“我想呵护你璀璨笑靥,天真纯良……我算不清。更不知道为何独独对你如此啊!我将你视为让我定心、获得安宁的珍宝。”拉近她微颤双手,托起她悄脸,柔声说:“我答应过为你治伤,你只管放心将你自己交给我,就算天塌地陷也有我护着你……咦?你的脸怎么弄得满脸乌渍?”
从怀中掏出方巾,柔情伸手正为蕗儿拭去脸上脏污时,不意碰到了她盖头,披肩滑落她纤细香肩时,冷燮皇竟为了见着眼前金光弥漫而完全顿住——
拭净墨迹的半边洁净素颜,金发披洒冶滟绝色……该死的金发小女妖!
“你——蕗儿——”到底眼前站着的会是哪一人?冷燮皇赫然发现,明明被着他披肩的人该是蕗儿,怎么却变成那个乱他心房后不见踪影、以为早遗忘她却又如此简单烧起他漫天狂怒的女人?“妖女!你把蕗儿藏到哪儿了?”
“你放手啦!”手足无措的想挣月兑冷燮皇突然变成铁索的捉握,被发现真相的惊恐,远远超过奚斯蕗之前所有的感动,她一心只想着快逃命!
早已不复“蕗儿”温婉,奚斯蕗满心惊惧的使尽毕生所学、乱无章法地一股脑儿全使上,只求摆月兑冷燮皇。一旦恢复金发,在他眼里她就成了妖女?
“你究竟是谁?”难道,蕗儿就是当日与他作对的凶悍金发妖女?
“讨厌!”挣扎中、竟让她有了空隙反手猛力一挥击向冷燮皇俊颜,同时手上戴着的小巧指环就这么狠狠一刮,留下一道狭长深刻血痕!
“回答我!你——”对于脸上火热痛楚浑然未觉,冷燮皇无暇他顾,执拗的只求寻出一个答案!“你……该死的妖女!”
紧随吃痛之后,冷燮皇浑身无力,单膝落了地,接着想抬头瞪她,却连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办不到……不论她刚拿了什么伤了他,上头一定掺了迷药!而且必是高人调制,否则,对大多数毒物早有抵抗力的他不会轻易倒下!
她不是有意要伤他!明显感受冷燮皇瞬间松开对她的桎梏,不明缘由的心痛霎时涌上奚斯蕗心头。
是为了他脸上伤口而感同身受的不舍与痛心,或是为了他带着高涨怒焰痛骂她为“妖女”二字?抑或是听到他说的“喜欢”仅仅只是将她视为珍宝,而非其他的“喜欢”?
奚斯蕗下意识地模索上自己右手还cq|沾染着他怵目鲜血的银戒,鲜红宝石早淬过她身为西骊第一名医的大哥奚斯韩精心调配的迷药,谅冷燮皇没那么容易恢复气力。即使她并非故意,可要想逃走,此时是最佳时机!
手上银戒是大哥赠她护身用,可一触到银戒上沾了他的血,她却突然心生惊惧,完全不顾那银戒是否贵重,就将银戒整个拔下,慌张地往草丛里丢去,急忙转身就想离开。她不想伤他,可现在怎么又变成这样?
“你休想逃走!”几乎陷入半昏迷的冷燮皇,凭着强韧意志力,使尽最后一口气,跳了向前,将逃没几步的奚斯蕗猛力扑倒!
“呀!你”奚斯蕗被他牢牢压制在地上,只能发出无力惨叫。
“这回你逃不掉了!”视线已然模糊的冷燮皇在昏迷前,一把抓住奚斯蕗,模出几天前烈光借他试用的小玩艺儿,就听见“卡哒”清脆一声响起,他硬是为奚斯蕗扣上了那只华丽无比的金手镯。“这金镯……若没我手中钥匙,就只有烈光能开……哼!我看你……还能逃到哪儿去!”
一场混乱终因冷燮皇失去意识陡然结束,奚斯蕗呆望着晕厥过去、瘫倒在自己身上的伟岸身躯,慌张推开他宛如磐石般的沉重束缚,吃力逃月兑。
每逃一步,那金镯冰冷触感就宛如冰刀刺进奚斯蕗心底……
奚斯蕗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了冷燮皇,看他那震怒的模样,这下……她该逃到哪儿去?她要怎么了结这一切?
她更能逃开冷燮皇的狂猛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