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纤纤累得趴在桌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水。
风雨雾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会脾气暴躁的与他针锋相对、会手脚粗鲁的攻击他、会不服从的偷溜不学习,但他从未看过如此脆弱的她。
风雨雾脸上的冷硬线条在此刻突地变得温暖,轻轻的抱起商纤纤,送她回房休息。
将她抱在怀里,风雨雾忽然乱了心绪。
柔软、纤细的娇躯在他怀里蠕动着,彷佛在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他没想到不像个姑娘的她,也会出现如此女人的举动。
他用一种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的目光审视她,这才发现,她虽然没有含嫣的气质,却有着她与众不同的韵味。
好舒服!
商纤纤又往风雨雾的胸前窝近了些。
不知道有多久没在这么牢靠的怀里舒服的睡觉了。鼻中闻着陌生却有点熟悉的体味,商纤纤不得不承认,一个女人再怎么强悍,依然需要有男人的肩膀依靠。
蒙胧中,她知道是风雨雾抱着她,但她却不愿意醒来。
因为一醒来,她就必须离开这令人眷恋的怀抱。
可是当她想到自己有一张和柳含嫣一模一样的脸时,突然想到风雨雾是不是也将自己错认为柳含嫣,所以才会这么温柔的呵护自己?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错认,商纤纤忽然睁开眼,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就急着挣月兑他的怀抱跳下来。
她这么一跳,左脚先落地,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让她痛得尖叫出声。
见她吃痛,风雨雾心疼的责备:“你怎么老是毛毛躁躁的,老是学不会温柔?”
听见他如此批评自己,商纤纤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淅沥哗啦的哭了起来。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我又不是心甘情愿来这里的,我本来就不温柔,本来就没气质,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一见面你就清楚了,不是吗?现在才嫌我不够温柔,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她停止哭泣,却又哽咽地道:“你有办法就去找个温柔的女人来代替含嫣啊!我不想再受罪了。”
风雨雾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泪水吓到,忽然放软了脸上的线条,再次拦腰抱起她。
但是商纤纤一样挣扎着。
“放我下来啦!”她才不要当柳含嫣的代替品呢!
“别再挣扎了,这次跌下去,恐怕连另一只脚都要受伤了。”风雨雾出言恐吓她,让商纤纤心生畏惧,乖乖的不敢再挣扎。
他飞快的将她抱进自己房里,由橱柜里拿出一瓶药酒,轻声问道:“哪一只脚扭伤了?”他自然的伸手想撩起她的裙摆。
商纤纤别扭的躲开。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风雨雾才不管她那一套。
“现在我是跌打损伤的大夫,没有男女之别。”他扣住商纤纤的脚,撩起她的裙摆,露出白皙的小腿。
手里握着女敕滑的小腿,风雨雾几乎乱了心绪。
他强压住乱了秩序的心跳,月兑下她的绣花鞋,捧起莲足握在掌中,心更是怦怦的跳着。
“我……帮你擦上药酒,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忍。”
“会痛?那我不要擦了。”她担心他会乘机公报私仇,以报复她没有将他交代的事情学好。
风雨雾不禁失笑。
“我只是想先让你有一点心理准备,不一定会痛。”
他将药酒倒在掌中,藉着手掌心的温度稍稍搓热后,再覆上她的脚踝,轻轻的揉着。
那双细致的莲足,几乎只有他手掌的三分之一大,让他爱不释手的轻轻揉抚着。
言他用欣赏的目光,虔诚的揉着她的脚踝,男性的也随着揉抚的动作渐渐勃发。
情商纤纤感觉一点都不痛,反而觉得舒服极了,正准备开口痛骂他一顿,却被风雨雾陶醉的神情给吸引。
小他弯着腰,拉着她的小腿,那刀雕的脸孔就近在咫尺,微侧的轮廓带着满足的笑容,而那笑容似乎带着……
说老天!
独她发现不只是他带着在揉抚着她的脚踝,从他指尖轻抚脚踝所传来的感受,竟然也是带着的酥麻感!
家这全新的感觉让商纤纤震撼不已,而他眼里那抹陶醉的神情也令她感到十分熟悉。
然后一个影像倏然划过她的脑际——
那神情她时常见到,但却不是对她,而是风雨雾每次面对柳含嫣时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错乱的将她当成柳含嫣?
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让她抽回自己的脚。
她不想当柳含嫣的替身!
不想,完全不想!
商纤纤抽回脚的举动,让风雨雾误以为自己弄疼了她,立刻担心的询问:“我太用力了吗?”
这时商纤纤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而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不想当含嫣的替身,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缩回脚?
或者该向他坦白自己对他动了心?
不!这么羞耻的事她说不出口。
“不,我好多了,只是很累想休息了。”她站起身想走回自己的房间。
“我帮你吧!”他又抱起她。
在商纤纤心中翻腾的悸动再次出现。
懊死!她不该有这种感觉的。
她才刚死了丈夫,更何况风雨雾喜欢的是含嫣。
她是一个寡妇,没资格谈情说爱!
天哪!她有一百个理由不准自己再动情,可是她偏偏该死的明白自己的心。
她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老爱对她吼叫的风雨雾了……
当柳含嫣知道商纤纤的脚受伤时,内心激动不已,还因而发病,这又引起商纤纤和风雨雾之间的大战。
“你为什么非得那么老实的将我的一举一动都说给含嫣听不可?”商纤纤开口教训风雨雾。
“我发过誓,绝对不欺骗含嫣。”风雨雾说得理直气壮,商纤纤却听得七窍生烟。
“我又没叫你骗她,只不过要你挑好的部分说。”明明不是忠厚的人,却净做些憨直的事。
风雨雾看见含嫣发病心里也不好受,现在又遭到商纤纤责备,心里更加生气。
“好,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部分是好的,能让我有报喜不报忧的本钱?”
商纤纤责怪的看着他。
做人何必那么残忍,把话说得那么明?
他明知道她没什么好炫耀的地方,但这种事放在心里想想就好,干嘛要说出来伤她的心?
“好啦!我知道我笨,可以了吧?”不管琴棋书画,她没有一样学得会,现在只有把含嫣的说话方式和外表装得像一点,看能不能骗过风雷霆。“你不是说教礼仪的那位夫子今天还会再来吗?”
“我要他不用来了。”
“为什么不用来了?”他到底知不知道时间所剩无几了?
大夫说含嫣的病情越来越不乐观,能让她含笑九泉的办法就只有快点完成她的心愿,这风雨雾竟然还搞不清楚状况!
“你的脚都受伤了,还能练习吗?”所有的仪态都必须靠两脚站立,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商纤纤可是心急得很,怕自己无法完成柳含嫣的遗愿而让她抱憾而终。
她一反常态的积极让风雨雾傻眼。
“我以为你会藉口脚踝受伤而不练习,所以就干脆主动一点叫夫子不用来了。”其实他是怕商纤纤说他没人性。
“你的判断力实在太差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好心,一定是怕我说你没人性,对吧!”商纤纤看见风雨雾的脸色变了变,心里得意得很。“放心,你没人性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早在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捉来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是个没人性的人了,所以你不用再装好人,我不会感谢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商纤纤说他没人性的时候,他心里感到非常难过,似乎不希望商纤纤这么认定他。
即使知道这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替柳含嫣安慰即将丧妻的风雷霆,可是当真正要去执行的时候,商纤纤的心却忐忑不安。
明天她就要到风家大宅去扮演柳含嫣了,因此现在她正在含嫣的房里听着含嫣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但她的心却充满恐惧。
“纤纤,你都记清楚了吗?千万别露出马脚喔!”
商纤纤无奈的点点头,但心中仍有许多疑问。
“由你口中描述的风雷霆应该是个明理的男人,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接受你即将离开的事实?”
不管是风雨雾说的,或是柳含嫣描述的,风雷霆都不是个容易丧失理智的人,反而是个很明理、知道是非轻重的男人。
真猜不透她为什么要隐瞒风雷霆?甚至为他做出如此荒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