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利比京佳的时候,他以为她是一条狗。
因为他们家也有一条狗名字叫佩奇佩。为什么会叫佩奇佩?
那是因为他大妹叫嘉佩,二妹叫素佩,三弟叫光奇;狗是他们三人合资买回来的,所以取名为佩奇佩。
他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只因他和他们的年龄差一大截。
他今年三十,大妹二十,二妹十八,小弟十四,他们全是后母的孩子。而他叫恋城,连名字都跟他们无关,他甚至不住家裹。
他们偶尔会来找他玩,带着佩奇佩。
也时常会提到利比京佳,说她多喜欢佩奇佩,和她玩得多开心。
他总以为是狗和狗玩得多开心。
直到有一次厅二妹说:“你不知道利比京佳好爱哭哦,从瓦拉那西回来之后一直红着眼,我真是不明白。哥,你知道瓦拉那西吗?听说那是印度教徒前往来生的转站。”
他正在翻译日文,听她这么说,停下手边的工作,沉思。三个月前他也在瓦拉那西。
“你是说一条狗儿跑到瓦拉那西去?”他抬头望着素佩。
素佩是所谓的新新人类,她看着他,用一种看见外星人的眼光。
“哥,我在跟你说利比京佳,天啊,你把她当成狗?天啊!我去撞墙好了。”
她夸张的倒在沙发上。她的动作引来了光奇。
扁奇笑着冲过来。
“哥,你是如何误认利比京佳是狗?真稀奇,真稀奇,利比京佳是稀世美人儿,你竟当她是狗!扮,你简直酷毙了。”
“哦,她是女人不是狗,叫利比京佳!很有意思。”他笑了起来。
“哥,她很正点咄,适合你的品味。”光奇煞有其事的说。
十四岁的孩子,他十四岁的时候在日本当小留学生,心里苦闷得要命;光奇和他不同,他是父母的宝。恋城只是笑,他懂什么叫品味?他会懂得他的品味?那才是笑话。
“瓦拉那西是吧?那里的人忙着和神沟通,有很多印度老人都在那哀等死,听说死在那裹可以跳月兑轮回,进入天界。”
“是真的吗?”素佩和光奇异口同声的问。对于他的话题很感兴趣。
“你们怎么不去问利比京佳?她不是刚从那地方回来。”
“她?我们才不敢呢!等一下又惹哭她怎么办?”素佩摊开只手,无奈的说。
“她今年多大年纪?”恋城心想,可能和素佩同龄吧!
“我也不知道,她两三个月前顶丁一间漂亮的餐厅,有潜水池的,请了几位身材健美的小姐示范潜水,很吸引人,生意不错。”素佩口沫横飞的说道。
“你们怎么认识她的?”
“素佩到她的餐厅打工嘛!”光奇鸡婆的说,马上挨素佩白眼。
“做什么?”恋城望着素佩。
扁奇又想说话,素佩马上捂住他的嘴。光奇挣月兑开来。
“让哥哥知道有什么关系?哥哥又不会去告状,是不是,哥?”光奇望着恋城。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想让爸妈知道?”
素佩很难为情的呆站一旁。
“哈哈,真的?”恋城笑了起来,笑得不能抑制。“你是在说真的吗?”
“素佩去当潜水女郎。”光奇看着素佩,怕挨素佩拳头。
“你看,都是你害我被哥嘲笑。”她追着要打光奇。
“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好奇。”
素佩回过头。“好奇什么?”
“好奇利比京佳的眼光。”
“哥——你好过分,我的身材有那么糟吗?”她张牙舞爪的说,有母狮的架式。
扁奇也笑得不可抑制。素佩瞪着他。
“嘿!死小子,当初是谁怂恿我去应征的?”
“是——大姊。”他指着看卡通片看得过于入神的嘉佩。
“好、好、好,是我,是我,但我只是开开玩笑,谁知道你会这么认真。”
“才怪,是你,你别想月兑罪!她双手叉腰。
“天啊!你说这是什么话?还好我身材好,被录取了,不然不就成为你们的笑话?”
“你本来就是。”光奇口无遮拦的说。
“天啊,你,你,你真是可恶。”她砸了一个大抱枕过去,光奇没注意,跌在地上。
她还要砸,找了半天,找到了一面镜子。
扁奇马上掩住头部,恋城拉住她,劝道:“好了,好了,别玩了,闹出人命可就不好玩了。”
嘉佩看完卡通,关了电视,终于回过神,听见他们大吵大闹的声音,马上冲到书房。
“怎么了?”嘉佩问道。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没事。”
因为说了还得费神解释,依嘉佩的个性与习惯是“你们三人再演一次给我看看。”
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嘉佩是个戏迷,受看戏,在现实生活裹简直是个大活宝。
上次父母吵架时,请她主持公道,为了公平公正起见,她请他们当着她的面再吵一次:而且吵架的内容必须一字不差。
吵到最后,是彼此互相纠正刚刚的吵架内容。
“不、不,你刚刚是骂我母猪,不是母狗。”她母亲说。
“母猪跟母狗还不是一样。”她父亲说。
“不一样。嘉佩你说你父亲是不是老胡涂,狗跟猪怎么会一样?”
嘉佩裁决。
“是,母亲说得是,狗跟猪是不一样的。父亲这是你不对,你怎么连自己骂了什么都忘了?”
“唉!吵架嘛,当然是气过就算了,我怎么记得清楚?你母亲还不是一样,她刚刚说我看完报纸从来不收拾。嘉佩你凭良心说,爸爸哪一次忘了收拾?明明是光奇弄乱的,干我什么事?”
嘉佩裁决。
“是啊,妈,报纸的确是光奇弄乱的,不干爸爸的事,这就是你诬赖爸了。”
“我诬赖他?才不呢!他明明知道光奇没规矩,他让女佣去收就是了,可是他偏不,一双贼眼盯着女佣的大腿,我决定换掉阿珍。”
嘉佩转向父亲。
“爸,你有什么意见?”
“干阿珍什么事?明明是我们俩吵架嘛,你何必扯上阿珍,这年头女佣难请啊!”
“这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找到一个菲律宾女佣了,隔壁吴太太介绍的。”
“吴太太?她介绍的人会好到哪裹去,我才不信呢!嘉佩你赞不赞成换掉阿珍?”
母亲虎视耽耽的暗示嘉佩。
“这个我没意见,我是裁判不能有意见。”
“刚刚我们吵架时明明没有这段的嘛!嘉佩,你母亲犯规。”
“是啊,妈,你们刚刚吵架没有这段啊!”嘉佩转向母亲。
“我不管,我非要换女佣不可。”母亲耍赖。
“嘉佩,你看看,你母亲简直无理取闹。”
“什么无理取闹?我们刚刚吵架也没这句,你刚刚不是这么骂我的。”
“好,好,我们重来好了,你们俩犯规不断,我们重来。要不要我再说一次规则?”..
他俩异口同声的说:“不用了。”
母亲问:“嘉佩,我们已经重来三次了,还要重来?”
案亲问:“嘉佩,我不想吵了,我已经忘了你母亲刚刚说什么了,我能不能申请暂停?”
嘉佩裁决。
“父亲说要暂停,母亲你同意吗?如果不同意,请你们再重来一次。”
沙发上的素佩和光奇已睡着,光奇开始打呼。
女佣此刻进门,手裹提着冷饮和冰淇淋。
“太太,你的青草茶。”阿珍插好吸管端到母亲面前。
母亲接了过来,咕噜咕噜马上喝光。
阿珍叫醒素佩和光奇。
两人转开电视,抱着冰淇淋桶吃了起来。
“我要看足球转播。”光奇说。
“不,我要看服饰流行秀。”
两人开始抢遥控器。
扁奇抢输,叫了起来。
“妈,素佩不让我。”
“素佩,你到楼上看,不要跟弟弟抢。”他母亲咆哮。
素佩马上说:“好。”
动作迅速的把冰淇淋整桶抱走。
扁奇又叫了起来。
“妈,你看她,把我的冰淇淋抱走了。”光奇直跺脚。
“你都这么大了,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抢不过姊姊还敢叫。”父亲骂他。
“唉呀!你怎么可以骂我儿子?”母亲叫了起来。
“他也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骂他?”
“好了,停止,你们两个又犯规了。我刚刚问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
两人同时噤声。
“依照规定,如果母亲同意父亲暂停的话,这次的吵架就到此为止,如果不同意就继续吵,但请重头再来:并加付费用五百元及前三次犯规的费用一千五百元,还有裁判费一千元,一共是二千元,这是收据,请问由哪位付帐?”
她边说边开收据,举在半空中,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
“你母亲付,我没钱,你母亲掌管经济大权,理应由她付。”
“哼!这是什么话,从你父亲的零用金扣除。”说完,母亲便大摇大摆的上楼休息。
案亲问:“女儿啊,能不能给我打个八折?”
嘉佩还没说话,素佩和光奇从楼上飞奔下来。
“不行,给你折扣,我和光奇那两成抽成就没了,嘉佩一定不肯再给,是不是,嘉佩?”
嘉佩微笑的点点头。
案亲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钱来。
“你们这些吸血鬼,真是白养你们了。”
反正家裹不论发生什么事,最好都别让嘉佩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打破沙锅问到底,能够的话她还希望你能生动的表演一次。
还有她说她最痛恨人吵架,最爱当和事佬,但要收费的,所以素佩和光奇想吵架或打架时一定会趁嘉佩不在,或躲在房裹进行。
“你们俩在吵架吗?”她看着素佩和光奇。
扁奇和素佩马上抱在一块,先侧脸看对方,然后同时回过头来,对嘉佩来一个露齿的微笑。
“我们是好姊弟,怎么会吵架呢?光奇在教我踢足球。”素佩侧过脸给光奇一个暗示的笑容。
“是,对,踢足球。”光奇附和它的话。
嘉佩不相信。
“球呢?”
“练习姿势不需要球。”
“这是哥的书房咄!他会同意你们在这裹练?”嘉佩斜斜的看着她老哥。
素佩和光奇一惊,马上回过头同时叫。
“哥——”这是救命的叫声。
“是,我看他俩玩——玩得很开心。”恋城只好开口,并企图转移话题。
“嘉佩也在餐璃打工吗?”
“是,我是吧台,这是很有创意的工作,可以激发我的潜能及发挥我本身的才华。”嘉佩口沫横飞的说。
“天啊!扮,你别听她的,她只是吧台助理,负责洗盘子、杯子的。”素佩鸡婆的说。
“你不要每次讲话之前都加一句“天啊!”真受不了你。吧台助理又怎么样?总好过你卖弄性感,每天都穿那么少上班,难怪你半个月感冒一次。”
“嘿,我可是凭本事赚钱,你不能否认我的潜水技术是一流的。”
“是啊,这倒是真的。”光奇马上附和。
恋城灵机一动。
“光奇,你不会也在那裹打工吧?”
三人笑了起来。
“哥,你怎么知道?”素佩问。
“你真笨,哥只是试探我们,答案可由你说出口了。”光奇说。
“光奇,你这么小能做什么?”恋城看着他们三人,心想让爸知道可不得了。
“当然是少爷,端端盘子啰,工作很轻松,看到漂亮的妞还可以——嘿嘿嘿。”他奸笑。
“原来你心存不轨。”素佩揭穿他。
“什么心存不轨?我现在是青春期,青少年有交异性朋友的权利。”
“是,他发春。”嘉佩也不放过他。
“发春!不知道是谁发春,连老头子都爱,简直是花痴。”
“你说谁?臭小子你说清楚。”嘉佩咆哮。
“利比京佳的爸爸。”光奇表情夸张,每一个字都以青蛙叫的声音发出。
“你为何不干脆说是爷爷?人家才四十岁,四十岁的男人最有魅力。”
“你觉得爸爸有魅力吗?爸才大他九岁,他要是早点结婚你可以当他女儿了。”
“是啊,姊,我也觉得他太老了。”素佩插嘴。
“你们懂什么,你们全是小孩子。我不要听你们说,哥,你觉得呢?”
“我?”恋城搔搔头,这几个家伙真是烦,没事找事烦他。
“我想爱情是不分年纪的,但他真是利比京佳的爸爸吗?”
“当然不是,他是她叔叔。”嘉佩马上搭腔。
“你乱讲,我听利比京佳说他是出资老闷,他们其实没有亲戚关系。”素佩又插嘴。
“你怎么知道?”嘉佩注视着她。
“我偷听到的嘛,何况他又不姓利比。”
嘉佩想想,也对。
“那他姓什么?”
“我不知道,利比京佳都叫他永真。是姓还是名字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姓利比?”嘉佩反问她。
“因为我不小心偷听到的嘛!”
扁奇和嘉佩同时问她。
“你真本事,都被你偷听到了。请问你是躲在哪裹偷听他们说话?”
“唉呀!你们怎么这样,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上班时间比你们自由,工作半小时就休息半小时,我不到处转转,时间怎么打发?”
“那你还知道什么?”嘉佩问她,好奇心十足。
“我不知道啦,别问我了,免得你们又说我到处偷听。”素佩不高兴的说。
“你们打工经过爸妈的同意吗?”恋城把他们全带出书房。
扁奇不答反问。
“你说呢?”这句话存心考恋城。
“你们会跟爸妈说——
嘉佩和素佩马上插嘴,“才怪。”
“我就知道。”恋城翻翻白眼。“你们想,让爸妈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什么后果?顶多骂一顿,叫我们通通辞职,没什么大不了的。”素佩很率性的代表大家发言。
扁奇马上附和。
“就是说嘛!我们都已经这么大了,出来打打工也不是什么坏事,提早磨练自己嘛!难得我们都这么懂事、这么独立,爸妈却老要我们当温室小花,说不过去嘛!老哥,你说是不是?”
恋城考虑之后说!“好吧,我替你们去和爸妈谈谈。”
三人惊呼。.
“不,千万不要。”
“哥。你不能道样做。”
“爸妈不会同意的。”
恋城坐下来,看着他们三人慌张的样子。
“我们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素佩嘟着嘴。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别过问这件事?”恋城躺在摇椅上。
三人猛点头。
“好吧!我当作不知道,满意吗?”
三人兴奋的点头。“满意,满意极了。”他们同声的说。
“哥,你要不要到餐厅看看?”光奇提议。
“看什么?”
“看利比京佳,她好漂亮。”
恋城笑了起来,笑容裹尽是嘲笑的味道。
“不,去看看你们才是真的。给我住址,我有空一定去。”
“你对利比京佳一点好奇都没有?”素佩不相信他。
“我对未曾相诚的女人一点都不好奇。对了,今天佩奇佩怎么没带出来?”
“被利比京佳借去了,她好喜欢它,她对我们也很好,不太像一个主管。其实我相信,你只要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她很特殊,和常人不同,我也说不出哪裹不同,反正不同就是了。”
嘉佩毕竟是个大孩子了,思想比较成熟,她知道恋城不相信他们的眼光。
事实上隔没多久,恋城便忘记这件事。
他们只是一群孩子,和他有着血亲的孩子。
在生活上,他是孤单的;忙的时候居多,因为他怕寂寞。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那种孤寂椎心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们顶多一个月来看他一次,或打打电话;何况年纪差距太大也是一个原因。
他的想法他们并不懂,而他们的想法多半幼稚得很,纠正也不是,不纠正也不是,反正怎么做都尴尬。
他忘了答应他们去餐厅的事。
是朋友把他带到那裹吃饭的。
那的确是个好地方。
有山有水,树林茂密,可以在湖上用餐,可以欣赏潜水女郎亲手为你抓鱼和龙虾,可以坐在玻璃屋裹赏月、听雨声,可以坐在露天的音乐区欣赏现场演奏。
他从不知道有人可以把餐听办得这么理想。
选了湖上凉亭的位置,点了菜后,朋友便开始为他介绍。
“看到铁轨没有?送菜是用小火车送过来的,我刚刚点了龙虾,待会你就可以看见我最喜欢的女郎为我表演潜水抓龙虾。”朋友显然很兴奋。
他突然想起素佩来,这餐厅不会就是素佩说的那家餐厅吧?
没多久,他果然看见一位身材苗条白哲的女子,身穿泳装,面带潜水镜和氧气罩跳下湖面。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她手里抓了两双龙虾上来,大家兴奋的给予掌声。她又跳下去抓鱼,动作快而俐落。
表演完毕,她取下氧气罩和潜水镜,向观众答谢致意。
朋友喊道:“你看看,漂不漂亮?我就是欣赏这种全身上下充满活力的美少女。”
恋城一惊,这不就是小妹素佩?天啊!朋友欣赏的竟是小妹素佩,她辽是个孩子啊!至少他认为她是。
朋友拍他肩膀。
“怎么样?你觉得她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劲?”
“她看起来很小,还是个小女孩嘛!”
“小才好,易上钓,我决定追求她。”朋友兴高采烈的说。
恋城真是啼笑皆非,竟然有人看上小妹?
看着朋友兴奋的模样,他实在无法对他说,那是我亲爱的小妹啊。
上菜时,终于看见光奇。
他从小火车上端菜到隔壁凉亭,恋城走过去叫他。
扁奇看见他,高兴极了。
“哥,你来了,怎么没有事先通知我们?我叫嘉佩切盘特大盘的水果招待你们。”
朋友说:“这是你小弟啊,好可爱,长得多像林志颖呀!”
小弟很高兴,把恋城拉出来,指着另一头钢琴演奏处。
“看见了没?那位正在弹琴的女郎?”
恋城点点头,心裹明白小弟的意思,那是利比京佳。
“漂亮吗?”光奇很得意,因为恋城的眼神始终收不回来。
那女郎低着头,弹得很专心,身上一件无袖的紧身洋装红得那么令人驾心动魄,脖子上围了一条白色的雪纺纱,秀发黑且直的披在肩上。
她的眼含水,眉如峰,唇如花瓣,颊沾桃红,耳戴金珠垂于纤颈前,肌肤白若冰山雪,气质沉静且使雅,姿态曼妙如燕。
微风在黑发中荡漾,白纱飘动,乐曲如梦。
人生无事,以听曲为酒,赏桃花艳红,谁言无酒不能醉?
“哥,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恋城回过神。
“你说什么啦?”
“我说——我说,你是不是打算走过去跟她说话?”光奇翻翻白眼,心想,你还说我不了解你呢!看见利比京佳还不是一个呆样。
“你确定她愿意和我说话吗?”
“当然,有我在,我会帮你。”光奇拍拍他哥哥的肩膀,走到吧台端了一杯椰子汁出来给利比京佳。
恋城看着他在利比京佳耳迸轻声说话。
利比京佳面无表情的弹着琴,以和刚才同样曼妙的姿态,稍稍抬头望向恋城。
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的眼睛,今恋城一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有这样一只晶莹剔透的黑啤?
他索性放弃。也许男人对美女都觉得眼熟吧!
她又低下头继绩弹琴。
扁奇依旧站在她身后没离开,他很自动的端上椰子汁喂她喝,她一边喝椰子汁一迸弹琴,那风姿依旧美丽且吸引人。
他无法否认他的确为她所迷。
素佩走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
“看来,老哥你是触电了。”有点讽刺,有点嘲笑。然而恋城只是轻轻的拉开素佩的手。
“每个男人都爱看美女的,不是只有我;而触不触电是另一回事,美丽的女人如同美丽的风景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是吗?你的意思是我和嘉佩都算不上美女?要不然你怎么从未以如此愉悦且专注的眼神望着我们?”素佩存心找碴。
“天啊,你们是我妹妹,我一直当你们是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我已经十八了,你知道吗?”素佩表示严重不满。
“是,我知道,你十八了,十八岁的年轻女孩,当然也会有人着迷,但我是你哥哥啊!”
“那我和嘉佩到底美不美丽?”
“当然美丽,哪有哥哥不觉得自己妹妹美丽的?我的妹妹又聪明又可爱。”
“哦——哥,美丽就美丽,你为何偏偏要冠上后面那一串“哪个哥哥不觉得妹妹美丽?”真讨厌,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次吗?”素佩嘟着嘴。
恋城笑着说:“好,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不是。”
扁奇奔了过来。
“哥,你别跟素佩鬼扯,快,利比京佳要和你说话。”他兴奋的抓着恋城,恋城只好跟着他走。
利比京佳已离开演奏台,坐在喷水池前面的玻璃凉亭。恋城正要进去,光奇又拖着他离开。
“怎么了?”恋城问光奇。
“是永真先生,他在裹面和利比京佳说话。我看下次吧!下次再介绍你和她认识。”
“也好,反正不急于一时。”
“永真先生不太喜欢我们和利比京佳太接近。”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人的想法有时候是很奇怪的。”
“也许是因为她是主管,和你们太接近,怕你们会不听她的话,永真先生的顾虑也是对的。”
扁奇不以为然。
“才怪,我们都很喜歆利比京佳,她要求我们的事我们都会尽力去做。”
“你不喜欢永真先生?”
“他啊,阴阳怪气的,反正我也说不出他哪衷怪,我实在讨厌他。”
“那嘉佩——”恋城都还没问,光奇就截断他的话。
“嘉佩头脑有问题,天知道她怎么会看上他的?”他吐舌头作鬼脸。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也许——”
“没有也许,他真的是一个怪人,不信,认识他你就知道。”光奇又截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