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卧房里,一名男子正为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温柔地梳发。
叩叩叩——
突地,敲门声传来,男子因而停下动作。
“主人,是我,东尼。”门外人开口说道。
“什么事?”瓦尔特朝门外问道。
“主人,盯梢的人有消息回来。”
瓦尔特想了下,目光紧盯着手掌上的黑发,说道:“进来吧!”
“我看。我先出去一下好了。”他的话才落下,女子马上昂首说道。
“不用,你留下,反正东尼也不是外人。”瓦尔特说完,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可是,这样……”女子有所迟疑。
“乖,听话。”
“好。”女子不再坚持,乖乖地坐着不动,任由他缓慢轻柔地继续为她梳发。
东尼很快推开门走进来,快步来到两人身后。
“主人,约翰传话回来,项棣……”当他抬起头来,看见眼前景象的瞬间,话顿时卡于喉咙。
“继续说。”瓦尔特不疾不徐地开口,手中仍持续着梳发的动作。
“呃,是。项棣有行动了。”他从未见过主人如此温柔的模样。
“嗯。”
“那……主人的决定?”
“让蝴蝶去行动,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失手。”
“是。”得到了指示,东尼不敢多作停留,转身随即朝外走。
“东尼。”瓦尔特却突然开口唤住他。
“是。”东尼停下脚步。
“跟蝴蝶说,如果失败了,从此以后,就不必来见我。”
“是。”东尼应了声,很快朝外退下。
如果可以,龙筱瑰真想把项棣的祖宗十八代,一代一代地请出来,统统骂上一遍。
“可恶,那个该死的臭男人!”
现在的她,恨不得吃他的骨、喝他的血,最好是吸干他的精……呃,精力!
望着眼前的男人,筱瑰同样不给好脸色。
哼!谁教他是项棣的好友。
“喂,看来你真的很生气喔?”裴正绽着痞痞的笑容走到筱瑰面前。
“是笨蛋才不生气!”筱瑰恨恨地瞪着他。
换作是任何女人,都会生气的。
当你一觉醒来,发觉昨夜与你温存了一夜韵男子,似逃难一样地跑得不见人影,谁还会有心情笑!
“别这样。你也知道项棣不希望你涉险。”裴正劝道。她发起火来瞪人的模样,还真是怪可怕的。
“狗屁!”她才不信他的那套话。
“是、是、是,你说狗屁,就当是狗屁吧!”裴正摊摊双手。
唉,好友丢给他的,真不是件好差事。
女人一旦执着起来,还真是挺难搞定的,何况还是一个满身怒火的女人。
筱瑰又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到马来西亚去了?”
“是的。”
“他……是故意要设计我吗?”
筱瑰心里有种受伤的感觉。
难道项棣真是为了阻止她缠着他,不让她跟随到海外,才想借由和她发生亲密关系一事,来降低她的心防?
扁是这样想,就教她痛不欲生。
“你是指哪件事?”裴正在心中骂了项棣一顿。.
他当然知道龙筱瑰指的是哪一件事,哪有人一夜温存后,随即跑得不见人影的!
“哪一件事?难道从头到尾,他设计我的,不只一件事?”筱瑰感觉快崩溃。
“当然没有。”裴正急忙否认。
“那么……项棣是不是故意设计我……让我放松心防,然后以便他跑掉?”
“你是指他和你,呃……春风一度的事?”裴正明知故问,然后在心中暗笑。
筱瑰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但也没忘用白眼瞪人,“真是他的阴谋?”
“当然不是。”裴正笑了出来,为她又羞又气愤的模样,“关于我的好友项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呀?”
“你……”看见他的笑容,筱瑰真想用手掐死他。“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项棣真的到马来西亚去了?”
这个事实像根刺,卡在她的心口,让她非常难受。
“是,”裴正回答后,随即陷入思考中。
他正考虑着,该不该作出会让好友跳脚的决定。
“真是的,那个男人……”筱瑰忍不住抱怨起来。.裴正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如果我安排你到摈城去,你能替应我几个条件吗?”
“槟城?”马来西亚的槟城吗?项棣去了那儿?
“可以吗?”唉,好友难当,裴正已有让项棣骂到臭头的打算。
不过,无所谓,只要筱瑰能帮得上项棣,挨点骂,值得。
“什么?”筱瑰的反应慢了好几拍。
“我问,如果我安排你到槟城去,你能答应我几个条件吗?”裴正将问题又说了一次。
筱瑰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你的条件该不会很过分、很可怕吧?”
“当然不会。再说出条件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对史学研究有一定的学识吗?”
“嗯。”筱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