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警方的通知,赶来医院的夏目悟平一见到女儿及躺在床上的春日哲也,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爸爸。”
女儿除了手背上有些擦伤外,没什么大碍,倒是春日哲也,脸上青红几处外,胸口还被划了一刀缝了几针。
“女儿,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伯父,这件事不要怪由实。”春日哲也把所有的事一肩扛下。
“好,我只想听实话。”
夏目由实眼眶含泪地说:“我公司的董事长要求我做假帐,好暗中挪出一亿元给静益会,我不想做假帐,所以将经理的职位拱手让人,没想到那位秃头董事长付不出钱,就把责任归咎于我,所以静益会派人要……杀我。”
“哲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要不是他保护我,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静益会……
夏目悟平敛眉思忖好一会后,目光关心地看向躺在床上的春日哲也。
“你的伤还好吧?”
“谢谢伯父的关心,医生处理过后没那么疼了。”
胸前都划了个血口子他也不喊痛,他只能称赞这小子有种;虽然这小子很不得他的缘,不过看在他这么保护女儿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他。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孩子会对她女儿很好,这样就够了。
“那需不需要住院?”
“医生交代过只要定时来擦药就行了。”
“现在都快清晨了,我们回家吃完早饭后你再回去休息。”夏目悟平走到床边。“看在你保护我女儿而受伤的份上,要不要我扶你下床?”
“谢谢,但我可以自己走。”
夏目悟平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先去拿药,我这就把车子开到医院门口。”
爸爸对春日哲也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令夏目由实傻了眼。爸爸不是看他不顺眼吗?怎么……
这个疑问在他们回到“美味无限”门口时,她仍是想不出答案。
当他们下车时,有两位拿球棒的小混混正在店门口徘徊。
夏目悟平大声一喊,“喂,你们在我的店门前做什么?”
两个面露凶狠,头发染红的小混混不屑的看向他。
“老头子,我问你,夏目由实是不是住在这里?”
“是又怎么样。”
“我们老大有令,一定要把夏目由实的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其中一位小混混,扬高手上的球棒。“既然这是她的家,那就砸店!”
砸店!
夏目悟平一听到有人想砸他经营多年的梦想,怒不可遏地抡起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赏了小混混们结实的拳头。
“你们胆子很大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砸店,先问过他的拳头。
夏目由实错愕地瞪着全身散发杀气的爸爸,在她的印象里,爸爸是位慈爱又爱笑的好男人,从来没有这么恐怖的表情。
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小混混,互相扶持地狼狈站起来。
“老头子,你给我记住,我回去叫一票兄弟把你砍成十八块。”
“要砍我,也得看看有没有这种本事。”夏目悟平冷冷一笑。“回去后告诉你们的会长,说早上七点左右我会带我女儿到贵帮坐坐,好好解释款项这件事情。”
“你凭什么身份到静益会?”小混混们一脸不屑,连他们要见会长都不容易,他更不用说。
夏目悟平取下挂在脖子上链着一块小金牌的金链子,交到小混混的手里。
“回去拿给你们的老大看,他就会知道我够不够格与静益会的会长喝茶。”
小混混们被他的气势所骇,他们见过关东黑道老大就是这类笑里藏刀的狠角色,只要一动怒,对方往往非死即伤……非常可怕……
“还不快滚!”
他们拾起球棒,半信半疑地跑离开。
待小混混离开后,夏目悟平打开门,示意两位张目结舌的小辈进来。
“你们先坐下,我去准备些吃的。”
他躲避的心态令夏目由实感到担心。
爸爸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当他端出食物走出厨房时,她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后,爸爸会告诉你一件我不想提的陈年往事。”
这番话什么意思啊?
吃完饭后,三人来到二楼前厅的壁龛前,里头摆放着她母亲的灵位。
夏目悟平跪在亡妻的牌位前许久,两位小辈也跪在他的身后,已能感受异于寻常的凝肃气氛。
爸爸每日对母亲的牌位上香时,总是对在天国的母亲问好,外加几句思念的情话,神情温柔极了,不曾像现在如此严肃地面对母亲的牌位。
突然他朝爱妻的牌位跪伏,似乎在求得她的谅解后,拿出始终收藏在牌位后方的一只长型木盒。
“去爸爸的衣柜里拿出那个白色小纸箱。”
夏目由实立即捧来小纸箱,当他慎重打开,里头竟是一件全黑色的武士服。
“小子,你过来帮我穿上。”
春日哲也认得出这是道上辈份极重的人物才能穿上的服饰。
当夏目悟平月兑下衣服后,左肩上的龙纹刺青更加证实他的想法。
穿好衣服的夏目悟平再度坐在爱妻的脾位前,凝视他这辈子最爱女人的相片。
“老婆,为了女儿的安全,我必须打破我们的约定,请你在天之灵原谅我。”他难过地说着。
“爸爸……”
“过来向你妈妈磕过头后,我带你们去处理好这件麻烦事。”
闻言,夏目由实和春日哲也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爸,你别以为把自己扮成黑道大哥就能和静益会的人斗,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你别插手好不好?”她极力劝说着,只想打消父亲的念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事已经威胁到女儿的生命,如果不做个了断,如何让天上的亡妻放心?
“小子,你身体还挺得住吗?”
春日哲也点点头。
黑眸中闪动一丝光芒,他认真的道:“有爸爸在,绝对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寒毛!”
静益会是关西有名的黑道组织,虽然比不上山口组名声来得响亮,但这个历史悠久的组织却在日本政府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们来到大阪市郊一栋江户时代遗留下来的古色古香庄园,这里就是静益会的大本营。
在宅邸的正厅门上梁柱悬着一块四方长型的褐木区额,额上字迹苍劲有力的书写着“静益会”三个大字。
色泽调和的室内一尘不染,厅堂中央有一位刚练完剑道的中年男子,正在打坐好沈淀身上散发的杀气。
突然,一位男子神色匆匆的走到他身后,靠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人总算来了。”打坐的中年男人,沈静地微掀开眼睑,从容起身。
男子赶紧跑到门口敞开大门,态度恭敬请来者进入。
夏目悟平带着两位小辈踏进静益会的大门后,两旁穿黑色西装的兄弟纷纷向他鞠九十度的礼。
这等阵仗让夏目由实紧张的握紧春日哲也的手臂,这票道上兄弟该不会先礼后兵,稍后就动手?
他们一路无阻来到主宅时,夏目悟平停下脚步。
“我先进去打声招乎,你们之后再进入。”不容女儿反对,他月兑下木屐踏入主厅。
“我爸爸会不会有事?”她眼眶含泪地看着春日哲也。
“伯父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会有事的,乖。”他轻搂她,安抚地吻她的秀发。
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哭声哭调地说:“爸爸对我很重要的,我不能失去爸爸。”
如果知道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她就不该在商场上强出头,学爸爸当位平凡的蛋糕师父。
商场险恶……她这次可体会到了。
突然,厅堂里传出怒喝的声音后,打斗的声音响起。
当他们听到刀刃撞击所发出的声音,纷纷心一凛,立刻拉开紧闭的门,刀光一闪,一把极不友善的武士刀就直指向春日哲也的鼻尖。
“是谁准你们进来的?!”
对方寒瞳阴目犀利地盯着他们,杀气腾腾的气势足可媲美他手上那把闪着冷光的武士刀。
“别让旁人打扰我们二十多年前的约定。”夏目悟平双手握着手上的武士刀,“我这把刀封盒二十多年,如今一出鞘就得分出胜负才行。”
“当年没分出胜负你就离开,一直以来我最好的对手也只有你,我们今天非得打出个结果才行。”
两个中年男人手持利刃,露出敏锐慧黠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地打量对力,不知是谁在外面打起太鼓,两位武士打斗的剑招干净夺目,配合节奏愈来愈快的太鼓声,深深揪住夏目由实的心跳,生怕父亲一个不注意就挨上一刀。
平常拿蛋糕抹刀的父亲怎么使起武士刀竟是那么顺手、流畅?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的恐惧少了一分,却多了一分疑惑。
“伯父的剑道略胜静益会的会长一筹。”
“什么?”
突然两把利刃又缠斗上,两人藉腰力格开对方后,太鼓声顿时一停,杀气飕飕的刀光在空中划过半圈,利落回鞘,两人对面而坐调和气息。
一位中年女仆送来几杯热茶后退下,夏目由实惊慌地来到父亲的身边。
“爸,你没事吧?”她担心地问。
夏目悟平笑得如沐春风,自动捧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大口。
“太久没舞刀了,动作有点生疏。”他慈爱地拍拍女儿惊慌未定的脸蛋,把热茶放进她的手里。“这里算是我的老家,不用太拘束,都坐下来喝茶吧。”
老家?!她怎么没来过?
“阿平,这是你女儿啊。”静益会会长笑问。
黑道老大叫爸爸“阿平”?!
“小实,快向伯伯问好。”
现在是什么情形?!
夏目由实和春日哲也面面相觑,不明白父亲何时和道上赫赫有名的老大认识,熟识到她还要叫对方一声伯伯?
当她正要喊出口时,一位男子走进厅堂,对静益会会长行礼。
“会长,听说夏目老大回来了,我可是开快车赶……”他瞧见一脸微笑的夏目悟平时,神情更加激动。“老大,您总算回来了。”
夏目由实连忙伸手捂住嘴,以免自己尖叫出来。
老大?!
她当他的女儿二十六年,现在才晓得爸爸竟然是位黑道大哥!
“铃木,我二十多年前就说过我不再当老大了。”在他决定娶老婆时就决定埋葬意气风发的过去。
“一日为老大,终生为老大,在我的心里您永远是我最尊敬的老大。”
当年老大带着他出生入死,甚至还帮他挨过几刀,要不然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然而,老大为了那位清丽绝伦的情人,心甘情愿抛下道上的地位,至今都还是静益会里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前任会长为了给他们夫妇一个安静的生活,下令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他们。
如果老大还留在静益会,凭他的智慧与狠劲,会长之职一定有他的份。
“阿平,你突然托人将你的链子带回来,是不是想回来坐会长这个位置,我可以无条件拱手让贤,这样我好回美国陪我妻子过退休的生活。”静益会会长诚心诚意地说,江湖的事大多由年轻一辈接掌,他人老了也不恋栈。
爸爸要当黑道老大?!
夏目由实不赞同地对父亲猛摇头。
他拍拍女儿的手,对交情超过四十载的老兄弟笑说:“我曾向我妻子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再过问江湖事,这个位子还是让有能力的人来坐比较稳当。”他给妻子的结婚礼物就是把武士刀封盒,安份当个平凡老百姓。
“那你今天怎么突然跑来了呢?”
“我是为了我女儿的事特地过来的。”他简单地将由实公司董事长要她做假帐好支付一亿元保护费的事说清楚。
他示意春日哲也过来。“没想到我女儿会遭到静益会兄弟的追杀,害我女儿的男朋友挨了一刀缝了好几针,我当然得过来问个清楚。”
真有此事!
“近几年来静益会努力转型,做正当生意,靠大家的努力这几年也很赚钱,至于勒索公司的事我早就下令不能再赚这种黑心钱。”静益会会长神情一凝,“铃木,这件事你得好好给我解释清楚。”
如果旗下的兄弟错砍好友的女儿,他切月复自杀都弥补不了这个罪过。
会里分工分组极细,全由总管铃木打理、沟通,他连忙打通电话向管理财务的兄弟了解这件事。
“会里没有勒索任何公司,更不用说会派兄弟去勒索翔扬公司,倒是该公司的董事长欠我们旗下建设公司一亿元的投资款未付。他却告诉会里财务组的兄弟,说这笔钱早被一位夏目由实经理领走,所以我们才会派人堵人。”铃木不好意思地模模头。“老大,您也晓得道上兄弟容易冲动,如果不小心伤了夏目小姐及春日先生,我在这里向你们赔个不是。”说完,就是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
这世界可真是小,没想到会误伤到老大的女儿。
事情真相大白,是翔扬董事长自己的私人欠债,却以恐吓名义让公司支付,还乱放消息,说那一亿元在她身上,害她莫名其妙被道上兄弟追杀,那位秃头老头子胆子可真大!
她绝不会就此放过他,绝不!
春日哲也见得知真相的夏目由实气得小脸微红,拍拍她的小手,按抚地低语,“别为那种人气坏身体。”
“你叫我怎么能不生气!”她火大地吼出口。“我被那秃头董事长搞得连经理一职都没有,手臂还被人砍了一刀,缝了好几针,这笔帐我若不讨回来我不甘心!”
夏目悟平眼神犀利地瞅紧女儿,“你什么时候挨了一刀?!”
在父亲逼问的眼神下,她只好怯怯地拉高衣袖,露出一条七、八公分的伤疤。
由于伤疤太过醒目,夏目悟平眼露寒光。
春日哲也晓得爱女心切的夏目悟平动怒了,赶紧把她的袖子拉好。
“由实之前到青森出差,其实就是去京都养伤的。”他简单告知。
原来这孩子说到青森出差几天是骗他的!
“铃木,你竟然让你的手下砍伤我的女儿!”夏目悟平对昔日的手下大发雷霆。
“爸爸,我想第一次来找我麻烦的混混不是静益会的人,可能是有人找一些不入流的混混想给我个下马威。”她猜测地说着,不想父亲冤枉好人。
铃木慎重道:“夏目小姐,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一切慢慢来,铃木叔叔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喔。”
夏目由实这声叔叔让他甜进心坎里。
“小丫头,很不公平喔,坐到现在怎么都不喊我一声伯伯?”静益会会长不满地低嚷。
“伯伯好。”
“好好好。”他满意地爽朗一笑,看向始终不说话的春日哲也。“这位英俊小伙子,我刚才把武士刀指着你,都能面不改色,你挺有胆量的嘛。”他在道上混这么久,欣赏的人并不多。
“等我胸前的伤好一点,再来向会长讨教剑道的技巧。”
“就这么说定了。”静益会会长爽朗一笑。“小丫头,你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会长,容我把话修正一下。”春日哲也握住夏目由实的手,温柔一笑。“我能遇到她,才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羞怯一笑,更让夏目悟平有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唉!
“铃木,快把翔扬的董事长给我叫来,我要当面向他问清楚这件事。”
“是,老大。”
翔扬的董事长接到电话后,立即由情妇那里驱车赶来静益会。
平常人都难得见会长一面,如今他召见他必定有要事商谈。
当他一踏进主厅,立即向静益会会长行礼。
“我请你来主要是请你说明那一亿元的投资款你是否准备好了?”
“是有准备好,只是被我公司财务部离职的夏目经理给侵吞了。”
扶着春日哲也到洗手间返回的夏目由实听到他黑白颠倒的说词,气不过地大喊,“董事长,你有些话是不是该当场说清楚,还我个清白?”
翔扬的董事长猛地转头,一脸见到鬼似的瞠大眼。这女人怎么会在静益会?春日哲也也在这里?!
“会长,就是这女人——”
铃木实在看不下去,破口大骂,“不许对夏目小姐不敬。”说完,他抡起拳头就要扁人。
夏目悟平伸手制止,“我是由实的爸爸,这次由我出面来处理这件事,听说我女儿离职前拿了贵公司一笔钱,这件事是真的吗?”
“这个……那个……”
“老大在问你话,别这个又那个!”铃木火大地怒吼。
老大?!夏目由实的父亲是道上的大哥!
懊死,如果他知道夏目由实和静益会有这么深厚的关系,他也不会放假消息反而害了自己。
“静益会有正派的事业,有正当的赚钱管道,不屑向企业做出勒索的事情,你自己的欠款要由你自己承担。”静益会会长低声警告。
“是是是,您说的是。”他的气势马上低了几分。
“我也不要求你断手断脚来赔偿我女儿的损失,至少给她一句道歉,这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女儿没事就好,这种小角色他也懒得再计较了。
翔扬的董事长莫可奈何地向夏目由实跪坐伏地行礼。“对不起。”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竟向位小丫头低头,这事传出去真的会令他抬不起头来;他的信誉也因这件栽赃嫁祸事件被揭穿,不只大打折扣,也得自掏腰包付那一亿元的款项。
春日哲也也想为心上人出口气。
“贵公司有你这种董事长,想必发展也不会有多好,即日起鬼堂集团及日满集团对贵公司的任何合作计划就此终止。”他凛冽的声音足以令人发颤。
什么?!鲍司有近三分之一的案子和这两大集团旗下的产业有关,如今停止合作关系,损失最大的是他们这种中型、资金不雄厚的公司。
“春日特助,我……”
他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接着说:“请放心,关于需要付违约金的部份,我方会一毛不少支付给贵公司。”
翔扬的董事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榻榻米上,最后因为太碍眼而被人抬了出去。
事情解决后,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们决定饮酒狂欢,夏目由实与春日哲也则来到外头庭院吹着晨风。
“用不着为了帮我出气损失商业上的利益。”她闷闷地说着。
“你不用担心,反正想和我合作的公司那么多,我会找到更好的合作对象。”他轻搂着她,“再说帮心上人出气是我该做的事,谁叫我爱你。”
夏目由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涛。
他就是以这样死缠烂打的方式攻占她的心,不只帮她出了口气,又说出这句今她感动的情语。
“再说一次!”
“我爱你。”他认真地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水气迷蒙了她的眼睛。
“我最爱夏目由实了。”春日哲也大声喊,脸上是永志不渝的表情。
泪水漫出眼眶,她感动地以袖子擦泪。
“你爱我、我也爱你,用不着这么感动嘛。”他将她搂进怀里。“从今以后,我每天都会说一句我爱你。”
正要出去上厕所的夏目悟平瞧见树下拥吻的爱情鸟,气不过的拉开他们。
“臭小子,你竟敢对我女儿动手动脚!”
“伯父,请把女儿嫁给我。”
“我女儿还小,你十年后再来提亲!”他只是答应他们交往,还不急着把女儿送出门。
“伯父……”春日哲也苦笑地看着这位激动的父亲。
“爸,我已经不小了。”她都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耶,婚姻大事当然可以自己做主。
“男人在说话,你乖乖别插嘴。”
厅堂里的人被外头的吵闹声吸引走了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纷纷心有同感,这小两口要步上婚姻之途恐怕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