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压力好大喔……”在结束了与臧家两老的会面之后,韩知融几乎是摇摇晃晃地,在臧天睿的扶持下才能勉强走出臧家。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但是实际感受臧家两老的热情时,她还是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会面的状况可以说是顺利至极,毕竟之前他们就已经误会自己跟臧天睿之间必然有些暧昧,而今天的会面不过是证实了这一点。
即便如此,对韩知融来说,他们的热情对待依旧教她大喊吃不消。
“我们真的要继续假装下去吗?光是今晚我就觉得好累,再来几次,我肯定受不了。”小女人苦着一张小睑问道。
虽然早就习惯了在人前装淑女,但是像这样假扮女朋友的事,对她面言是头一遭,韩知融从没想过,原来说谎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既要装成亲匿的情人,又怕做得太过火反而失真,要考量的细节既多且杂,累得韩知融几乎撑不下去,差点中场就大喊:“我不玩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些什么啊,戏已经开锣了,就算再怎么不甘愿也得演到最后一秒钟,你跟我都没有选择的余地。”臧天睿顿了下,看着韩知融疲倦的容颜,又殷殷说道:“除非你赶快找到男朋友,否则的话我们就得一直演下去。”
她微微眯起眼,看不出眼前的人说这话时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是说真的吗?”她逼近他一步。“只要我找到男朋友,你就会无条件放我走?那你自己呢?你自己的问题又该怎么办?”哪有人刚合作就在谈解散的?
这时韩知融已经完全忘了是她自己先开始抱怨的。
她只觉得愤怒,明明一开始就是他提议要合作的,为什么事到如今他又这么轻易地说要放弃,浪费别人的时间及精力是这么有趣的事吗?而且,如果就此放弃,麻烦不就更大了?他要怎么跟父母解释才刚带回家的女友为什么突然分手?她的立场又该怎么办?她还能继续做他的秘书吗?
“我们的约定不就是如此?”
他说得潇洒,而她只是默默瞅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欲离开。臧天睿自己也是伤患,当然不可能开车送她回家,所以不远处有一辆臧家的私家轿车正等着送她回去。
“知融。”他喊着,试图留住她的脚步。
韩知融微微一楞,虽然为了假扮情侣,今晚在他父母面前,他不知喊了多少次她的名,但在私下他总是喊她韩秘书,一时之间,自己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做、做什么?”感觉好奇怪,在这一刻她居然有种莫名的羞涩感。
她在害羞个什么劲啊?他明明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啊!她干嘛像个纯情的高中女生,含羞带怯地等待着喜欢的人对她说话咧?
就算是现在的高中女生也不来这套了吧?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除了今天的会面之外,我们还有另一场。”臧天睿以指支着下颔,凉凉地说道。
“什么另一场会面?”他面前的女人完全呆掉了。
“我之前忘了嘛,除了我的父母想要见你之外,一些亲戚朋友也想看看你。”他微笑着,欣赏着韩知融不断变化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每次看到她大受动摇的表情,总是很难让人联想到她工作时正
经八百的模样,也难怪自己会想尽办法,为的就是想多看看她的各种反应。
“一些亲戚朋友?”韩知融哑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嗯,只是一些人而已,你大可放松心情来参加。”他笑着安抚她,强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家庭聚会。
“一些人?”她还是怀疑地盯着他。
“恩,你放心吧。”臧天睿笑得好无辜,完全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话。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参加的。”谁教她现在是他的假女友呢?正因为是假的,所以才更要想办法让大家都相信她是真的啊!
“到时要穿的衣服我会帮你准备的,你只要人准时出席就行了。”
“啊?”她又狐疑地看着他,不了解为什么还要特别准备衣服呢?不是只要简单见见面就好了?难道……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臧天睿没给她提问的机会,直接将她整个人塞进车里,然后让司机立刻开车走人。
之后的两、三天里,公司的工作也忙成一团,让韩知融根本无暇提问,等到她发现状况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骗人!你根本没说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大感受骗地嚷嚷道。
这太荒谬了,不是只要去骗两家的父母就好了吗?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天啊,她可不可以告他诈欺?
之前他明明只说这是个“小小的”家庭聚会,但现在她看到的可不是如此呐。
“知融,今天的宴会人数真的算少了,只能勉强算是个家庭众会。”臧天睿苦笑着,对门内的人儿努力说话。
臧天睿从没想过他居然会有站在门板前、对门内的人说话的一天,那情景活像门里的是他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人,而他则得努力把情人哄出门。
就算他们是假扮的一对情侣,但这未免也太过真实了吧……
虽然他的确是故意误导她,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沉稳冷静的韩秘书,在看到宴会场地后就惊得睑色大变。
本以为她在惊吓过度后就算了,却没料到他的小秘书竟趁着换装的空档,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怎么也不肯出来,这让本来想整人的他,反而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臧天睿狠狠地瞪着躲在一旁偷看的仆佣们,冷峻的目光把他们吓得落荒而逃,但他依然站住门板前,继续那无用的哄骗。
这下可好了,他已经可以猜想得到宴会上将会流传哪些闲言闲语了。
其中最大的一条,肯定是他还没结婚,就成了妻管严。
唉,早知道整她会有这种下场,他就不该这么做了。但事已至此,臧天睿只能望着门板兴叹,却拿门内的美人儿全无办法。
“两百个人参加的宴会哪能算是普通的家庭聚会啊?”
不是她没胆,而是光瞧外头的布置、装潢,说这是家庭聚会……谁相信啊?这样的场面,至少能够容纳百来个人啊……
在臧家父母面前假扮情侣就已经让她紧张得要命,如今还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演戏,臧天睿会不会太高估她了……至少她自己就没那么多信心。
“放心,你只要负责装乖、微笑,像平常一样摆出淑女的模样,所有的问题一概由我回答,你只需要笑咪咪的把问题丢给我就行了,不用担心啦!”
这男人说得一派理所当然,韩知融倒是听得一楞一楞的。
这算什么?装乖、微笑、当淑女……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装饰用的洋女圭女圭,因为她根本没有开门的必要,所有的问题都交由他来回答就好了。
听起来是很轻松啦,但再仔细一想,所谓的女友,不就变得像是附属品一样?
她皱了皱细细的柳眉,赫然惊觉臧天睿的沙文主义恐怕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搞不好他整个家族的男性全是沙文主义者吧?
所以他才会把这种事看得如此理所当然……不过,现在她也只能庆幸他们有这样的思考模式,否则她要怎么去面对上百个人呢?
“如何?你现在愿意出来了吗?”他再次敲敲房门,想把她哄出来。
“……我知道了。”说得不甘不愿的,然后她便慢慢推开房门,与臧天睿正式打了个照面。
虽然喊天睿一再强调这不过是家庭众会,但是当她最初被带进这个房间准备更衣时,她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瞧瞧她身上的礼服、瞧瞧那脚下的高跟鞋、还有身上的钻炼、再瞧瞧她一头长发被专人打理成一个小小的发髻,上头所使用的发饰怎么看都不便宜……这种情况下她能不压力大吗?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女人难得一见的慌张神情,不由得又笑问道:“你居然会紧张成这样,这情况真是太少见了。”
虽然之前吃了那么多回的闭门羹,但每次一见到她又慌又乱,拧着细细眉头,活像随时会哭出来的委屈模样,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她生气。
“我才不是为了场面的事情而紧张,你知道我全身上下的行头要多少钱吗?三百万……而且这只是配件部分的价钱,天知道总共算起来会不会破五百万。”韩知融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就连呼吸都特别小心,深怕她的动作太大,头上的钻饰会不小心掉落,如果随便掉了一只,搞不好她就要做上一整年的白工了。
从为她梳妆打扮的仆佣口中听到这些东西的价值后,韩知融就完全僵化掉了。
“别这么紧张,东西掉了就算了,不过是几个钻石夹子罢了,你果然还是女孩子,居然会为了这种小东西而紧张,真不像你。”臧天睿笑着揽过她准备下楼。
实在是太稀奇了,平时面对工作总是冷静自持、条理分明的韩知融,在遇上这些女人家的小玩意儿时,却又完全恢复了她的女性本色。
既在意这些东西的价值、又担心会一个不小心把它弄坏,反而忘了所谓的首饰,不过是为了点缀人才存在的,如果只是一心在意会不会把东西弄丢、弄坏,未免太浪费了这些东西制造出来的用途吧!
今晚她所穿的礼服,是母亲硬拖着他去挑选的,所以臧天睿早就知道礼服是何款式,但纵使他已经看过礼服了,却怎么也无法想像她穿上礼眼后的模样。
黑绸的色泽将她莹白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动人,削肩的设计出她白女敕的双臂,左臂套上一只银制的镂花臂环,右腕则挂着一条碎钻手炼,曲线动人的腰肢上还环着一条银制镶钻的腰炼,每当她轻移莲步,腰炼上的垂穗就会闪耀一片光采。
韩知融的打扮风格向来素雅,本以为她可能不太适合做华丽的妆扮,但如今一瞧,臧天睿知道自己根本就大错特错。
素雅的她当然美丽,但盛装打扮后的她,又更带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媚态,换作任何男人,身边若能带着这样的美人出临宴会,绝对是极有面子的。
臧天睿自然也不例外。
他就像献宝似的搂着她四处闲晃,不时与亲友们随口闲聊,完全达到今晚宴会的目的,韩知融大概是被环境带来的气氛所影响,她只是战战兢兢地随着臧天睿的步伐移动,完全没注意到此刻的她与臧天书贴得极近,两人间或不时交换喁喁私语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恋人。
臧天睿说得没错,在这个聚会里,她几乎没有开口的必要。
大部分的问题臧天睿都会抢先代她回答,她真的只要像个完美的洋女圭女圭,站在他身旁,微笑再微笑就行了。只是光这么微笑着,仍是让韩知融感到疲惫不已。
虽然她对外总是带着淑女的面具,但今晚她还有不同的任务,就是必须同时扮演臧天睿的女友,压力之大,事实上,她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根本是一口气重了好几倍。
之前与臧家父母见面时,她只要应付两个人,但现在她要面对的却是上百双眼睛,他们都在评量着她,教她怎么能不紧张?
“你累了吧?我们先到后面去休息。”臧大睿瞧出她脸上明显的疲态,于是他干脆放下满室的客人,揽着韩知融就往休息室内走去。
若是平时他这样对待客人,早就被母亲碎念不已了,但是今天不同,因为臧天睿现在怀中拥着的人是他亲口承认的女朋友。
看到儿子对女朋友如此关怀,臧母高兴的小得了,完全将他们的交往关系信以为真。
“一定是因为天睿受伤时,受到韩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现在就产生感情了吧!”身为母亲的她万分开心地拉着丈夫说道。好不容易等到儿子的感情开花结果,她这个做妈的真是开心极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安柏升突然现身在臧家夫妻身旁,身为臧天睿的好友,他来参加这场众会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在公司公私分明的臧天睿居然会跟自己的秘书交往。
最让他感到讶异的是,那两人在公司里完全看不出一点端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宣布交往,这与喊天睿的个性简直是大大的冲突。
可是看到伯父、伯母如此高兴,安柏升也不敢贸然提出自己的疑问,就怕扫了众人的兴。而且他自己也很看好这两人,如果是顺其自然的在一起,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安柏升在心中如此想着。
“你还好吧?有没有比较习惯一点?”虽然远离人群,但韩知融的脸色依然不大好,他为她敞开了休息室里的窗户,赶走一室的闷热,沁凉的夜风徐徐吹入。
“好多了,为什么这么闷热的场地,大家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韩知融吸了一口凉凉的新鲜空气,觉得脑袋清醒多了。
“闷吗?我不觉得,可能是习惯了吧。”他走到她坐的椅子前端详着美人,虽然她脸上有化妆品的遮挡,但是仍遮掩不了她眼底的疲态,想也没想地,他以手背轻抚过她的脸颊,因她偏低的体温而蓦然心惊。“你在冒冷汗吗?”
“没有啊,我天生体温低。”她摇摇头,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呆了。
他他他……他干嘛突然模她的脸?就算自己脸色再差,他也用不着这么亲热吧?而且,有人会这样做的吗?
太过亲匿的动作,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然后她意识到,一整晚下来他们根本像连体婴似的完全分不开。天啊,为什么这种事情她现在才突然惊觉到呢?
韩知融将脸埋在双掌中,羞得几乎要抬不起头来。
但这个动作反匝让男人误以为她的身体不舒服。
“知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去看医生?”底下的宾客当中有人刚好是医师出身,需要看诊的话相当方便。
“……我没事,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混乱……”韩知融没有抬头,只是保持原本的姿势不断摇头,为了这种原因就去把医生请来,被人知道肯定会被笑死的。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要立刻告诉我,知道了吗?”
“恩。”她顺从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在休息好一阵子之后,她完全确定自己睑上的表情没有那么僵硬了,这才抬头向他扫一眼。
“我没事了,我们回会场吧,毕竟我们是今晚的男女主角,离席太久会被人说闲话的。”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不想离开这张舒适的椅子,不过在任务完成之前,她实在无法安心休息。
“你看起来还是很疲倦,真的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他严肃的拧着眉头,直觉她的睑色还很难看,甚至隐隐透出惨白,瞧瞧,她才要站起身,身体就晃了一下,这么糟糕的状况还要硬撑,她简直不懂得照顾自己。
“别忘了今晚的主角是我们两个。”韩知融轻轻一笑,戴上了她的淑女面具,才打算起身拉着臧天睿重新加入外面的派对,臧天睿却突然喊了一声痛。
“怎、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喊痛?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检视起臧天睿的全身,他看起来没有外伤,也不像哪里撞到啦。
“我的手好痛。”他面无表情地道。
“手痛?”女人狐疑地瞪着他的手臂,完全不记得刚刚他的手是否有受过任何严重的碰撞,否则他怎么会突然喊痛。
“没错,我的手在痛,所以我们再休息一下,等我手不痛了再出去。”臧天睿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扯谎。
“那我们再休息一下吧!”韩知融当然看得出这男人在说谎,但一想到他是在关心她,就怎么也无法戳破他这显而易见的谎话。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的名字叫做知融”?”他停顿了下,终于说出当初录取她时,只能看履历却无法看照片挑人的乌龙事件。“我本来以为韩知融这个名字这么男性化,所以一定是个男人,怎知道居然是女孩子的名字,为此我还真吓了一大跳。”
他的确很讶异,所以刚开始时,才会不分青红皂白,一心想把她赶走。
“会很男性化吗?”韩知融歪着头,满脸不解。“知融是取自“知雪方融”的意思,也就是代表春天即将到来。”
“知雪方融?”好典雅的由来,跟她的形象还真符合。
“是啊,这名字还是我老爸翻遍了古籍经典才取出来的,我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告诉我这个名字很可爱,而且也代表着未来的希望无穷,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像男生。”知雪方融,多好听呐!
“知雪方融吗?的确很好听。”在了解了这名字的含义后,果真带给他很不一样的感受。“知雪方融……”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这么反反覆覆地念着,韩知融脸上只觉得一阵臊热,尤其是臧天睿的嗓音低醇动听,自己的名字被他这么一喊,就像是情人的耳语似的,更让她浑身不自在:心底愈加骚动不已。
“我休息够了。”她倏地站起身,决定先跑再说,若再继续待在这儿,她可能会开始出现奇怪的妄想,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知融?”他很吃惊地看着她。她不再多休息一下吗?
“再不走,宴会都要结束了,那我今天的辛苦岂不是都白费了。”韩知融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臧天睿的手就走。
直到重新加人人群之中,她心底的骚动才渐渐平息下来。
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太大,果然还是不要跟他独处的好,否则她老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搞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
“那不是天睿吗?你这小子刚刚躲到哪里去了?”
不远处传来热情的招呼声,韩知融看了看那群跟喊天睿年纪相仿的男人,也从臧天睿脸上读到相同的热络。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臧天睿就挽着她走向他们了。
“刚刚知融觉得不大舒服,我带她去休息一下,毕竟她不习惯这种环境。”臧天睿解释自己方才的行踪,却换来同伴们的大声讪笑!
“我的天啊,天睿你真的被逮住了吗?”
“带女人去休息?你们有谁曾见过这小子对女人这么温柔体贴?”
“当然没见过,天睿已经完蛋了。”
“我们的男子汉已经变成绕指柔啰,完蛋了、完蛋了。”
“下次见面该不会是在他的结婚典礼上啊?”
“天睿,你不是说不到三十五岁,你不结婚的吗?”
“你们这群人笑够了没啊?”臧天睿可没这么好脾气一路任人嘲讽到底,当场就脸色不豫地制止他们的讪笑。“谁说我已经被逮到的?又不是古代人,交往不等于要立刻结婚吧?再说,我还没打算要改变现状,还是老样子,不到三十五岁我是不会结婚的。”
“喔?可是人家小姐愿意吗?”马上有人出面吐槽。等他满三十五岁至少还要等个五、六年,有哪个女人愿意消耗自己的青春?
“如果她受不了的话,我们就立刻分手。”他说得很阔气,完全忘了韩知融就在自己身边。
“韩小姐,你怎么说呢?”坏心眼的男人们目光全朝她射了过来,仿彿等着看一场好戏。
“我没有什么意见。”韩知融微笑,继续扮演好她的洋女圭女圭角色。
谁都看不出来,在她平静的外表之下,正燃烧着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