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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情人 第十章

庆典末了,人潮渐渐的散去。

萧天磊跟舞雪走回到原先停放马车的地方,等待着耶律莫雕跟孟如烟一同回去。

“姊夫,怎么都不见耶律公子跟如烟姊姊过来呢?”舞雪焦虑的问道。望着熙来攘往络绎不绝的人潮,就是没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萧天磊扳回她四处张望的俏脸,寻回她的注意力道:“别紧张,也许他们自己先回去了也说不定。他们可不像妳,那么好奇又精力充沛。”逛了一个晚上,她怎么还不累?吩咐一声,命令车夫不用等了,径自回府。反正如烟有耶律莫雕在照顾,一定不会有事的。

舞雪嘟起小嘴,撒娇道:“哦!你嫌我了?你还是比较喜欢如烟姊姊是不是?”

萧天磊苦笑不已,爱怜的捏捏舞云的娇巧鼻头道:“又在乱说了,今天不是还一味的找机会凑和耶律公子和如烟?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舞雪吃惊道。这下注意力真的回到身边的萧天磊身上了。

“妳的意图那么明显,我想假装不知道都难哦!”

“那么说,如烟姊姊跟耶律公子也知道了?”

萧天磊点头道:“差不多。不然他们也不会偷偷离开我们自己走了。”

舞雪气得满脸通红,抡起拳便往他胸膛捶去,“都是你,都是你不好,也不早说,害人家的计谋不能成功了啦!”连对感情后知后觉的姊夫都知道了,那耶律莫雕跟如烟一定也知道。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怪她多管闲事?

萧天磊的大手包着她正在捶打的小手,将她娇小的身躯拉进自己,一种熟稔的燥热感窜升了上来。“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舞雪的双颊嫣红,不着痕迹的月兑离他的掌握,抽回双手。“我……我不希望如烟姊姊喜欢你嘛!”

“如烟?”萧天磊先是一愣,而后了悟的放声大笑,差点笑岔了气道:“啊!雪儿,妳……妳怎么会这么想呢?如……如烟,哈!炳!炳!这怎么可能?她只是我救的一名可怜人而已。”

“天磊!”舞云气呼呼的瞪着他,逼得他把笑声收回去。“你没听过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的事吗?”一说起战略,他可是远近驰名的军事家,反应灵敏、举一反三。可是说起感情的事来,那可就是一等一的大白痴,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待在他身边那么多个月,而毫无所觉。

此时马车已经在元帅府前停了下来。

萧天磊先下了马车,再抱起犹自气喘吁吁的云舞雪,直往她所住的“蔚彩楼”走去。

“啊!小……小姐……姑爷!”柳姨开门时看到萧天磊抱着云舞雪,着实吃了一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二小姐跟姑爷看来是有希望了,柳姨暗喜着。

舞云见柳姨未睡,还在等她,双颊更是红得像西红柿般直往萧天磊的胸前钻去。

一阵浑厚的笑声从萧天磊的喉间传了出来,他喜欢她手足无措依偎着他的模样。

“女乃娘,这里没事,您去睡吧!”为了避免舞雪躲在自己的胸前一辈子不敢出来,萧天磊打发柳姨走。

聪明的柳姨自然识趣的笑着赶紧离开,并且还好心的帮忙把房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舞雪才抬起头来,怒视着萧天磊说:“都是你,现在连女乃娘都误会……”

“这不叫误会,而是叫做知道事实了。”萧天磊嘻皮笑脸的道。

他抱着舞雪走向锦床,将她轻轻的放了下来。

舞雪害羞的滚到另一边。“不行,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要娶我呢?”

“妳想嫁我?”萧天磊装傻的道:“我可没说要娶妳哦!”

“你……”舞雪气得生了起来,又抡起小拳头要打他,却在半空中就被萧天磊给抓住了。

“别生气嘛!我的小雪儿,与其留妳去害别人,倒不如由我牺牲一点来娶妳。”见舞雪又要打他,萧天磊笑得更开心了。“而日期就订在下个月十五日如何?”

是羞?是喜?一朵朵的红霞染上了那娇丽低垂的红颜了。

元朗风来了,就在耶律莫雕传出消息要找他的第二天晚上,他出现在元帅府的大门口。

当管家陈伯领着他进来时,萧天磊、耶律莫雕、丁浩、李毅、云舞雪跟孟如烟都正在大厅用膳。众人见到这名不速之客时,莫不讶异的瞪大了眼睛,只有了一脸冷然的耶律莫雕除外。

尤其丁浩跟李毅这两个人,更是瞪着一双比铜钤还大的眼睛在戒备着,没办法,谁叫他是敌军的统帅呢?

元朗风突然出现让孟如烟的脸色乍白,她推说头疼匆匆的离席而去。

萧天磊站了起来,指着丁浩左边的位子说道:“元朗将军来得巧,一起用膳吧!”

“多谢萧元帅,在下已经用过了。”元朗风为人一向爽直,对于丁浩跟李毅的怪异表情不但不以为意,还咧着一张笑脸向两名肃穆的将军说道:“好久不见了,李将军、丁将军。”

两人尴尬不自然的拱手回礼道:“好久不见了,元朗将军。”

“元朗将军好有褔气,知道大伙儿吃饭就来了。”舞雪俏皮的揶榆道。

“不是,我是有事要见二太子。”

耶律莫雕放下手上空着的碗,站了起来向在座的几位道:“元朗将军既然有事,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他向大家作揖之后,就径自拉着元朗风离去。

一直等到回到了“光风阁”,耶律莫雕的俊脸还是一张冷冰冰的模样,完全让人看不出喜乐。

“你一直没有回国?一直跟着我们到这里?”耶律莫雕开口问道。

他昨天才放出风声要见元朗风,他今天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其行动之快,足见他的

人是在宋境,而且还时时注意着自己。

元朗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径自倒一杯水喝着。“我本来回去了,把信交给陛下后,陛下立刻派我过来,要我暗中派兵保护殿下,所以……我就来了。”他说完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不关他的事,他只是照吩咐行事而已。

耶律莫雕冷哼一声,以他对元朗风的了解,恐怕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一定是他将信交给文王后,就立刻要求父王让他打扮成中原人的样子混进来。保护他?难道他的武功会比自己高?

“〝玉剎娘子〞你可曾听过?”

“刚刚不就见过了吗?我以为她死了呢?想不到还留在萧天磊的身边。”元朗风坦承道,没想要隐瞒。

“你认识宋朝的刘丞相?”耶律莫雕冷寒着声音逼问他。

见惯了他这个表情的元朗风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笑嘻嘻的道:“听过,但没见过,也没什么交情。怎么?二殿下是有意要让我们认识啰?”

耶律莫雕的俊眉一蹙,左掌向下奋力一击,偌大的桧木红桌立刻应声碎成一堆木屑。“别跟我打哈哈,老实回答我的话,你跟刘丞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起收买孟如烟杀害萧天磊?”

元朗风收起先前的谈笑模样,正经的盯住地上那堆木屑。这些木屑碎得平均且细微,出手之人若没有极高的内功修为根本不可能办到。“我知道殿下会武功,却没有想到这么厉害?为什么?以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才智领兵打仗的话,夺得天下根本不是问题,可是您却不肯,反而愿意任凭大辽被宋朝和金国欺凌?为什么?”元朗风几近愤慨的怒吼着。

无视于元朗风的吼叫,耶律莫雕仍然是冷漠的道:“别转移话题,我要知道事情的答案。”

靶觉被背叛了,元朗风不再像先前那样有笑容,他铁青着脸道:“答案只有一个,萧天磊必须死!只可惜女人的心是善变的,孟如烟并没有暗杀萧天磊。”

“那刘丞相呢?他又为什么要杀萧天磊?”

“萧天磊杀了他侄子,他当然要报仇了。”元朗风说道:“他的侄子原是萧天磊麾下的一名士兵,只因在作战时临阵月兑逃被萧天磊捉了回来,斩首示众,因此刘丞相才会逼着萧天磊作战,却又阻止宋朝皇帝派援兵,目的就是要替他侄子报仇。”

他一口气把事情的始末都说完,才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可是没想到萧天磊那么会拖,在三年前以上万之军大败之后,竟然还能以残余的二万士兵顽强抗战,而且一抵抗就是两年,没办法,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重金聘请才貌过人的〝玊剎娘子〞出面,以

色诱杀,哪知萧天磊根本是一块木头,一点都不为所动,所以这个计画到最后也不了了之,却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见孟如烟。”

言谈之中,似乎是对萧天磊的赞赏多于褒贬。

原本以为元朗风跟宋朝大臣有所勾结,所以一直铁寒着脸的耶律莫雕在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冰山融解了,终于软化了,他轻抚着元朗风的肩膀,为自己的错误致歉:“是我对人的信任不够,以致对你也有误解。”

“你何止对人不信任?你简直是封闭着心,对任何人都不关心,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国家被欺侮而不出手,不会任凭王位被夺而不争取。”生气的元朗风口不择言的道。

“也许吧!”耶律莫雕淡淡的道:“从小的孤独让我忘了爱人的滋味。而权力对我更是毫无价值可言,我只想做我要做的事,也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

元朗风愣住了,这是耶律莫雕第一次敞开心灵对他说话。

“殿……殿下……”

耶律莫雕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告诉孟如烟,不许杀萧天磊,更不许她动云舞雪,不然我会杀她。”

殿下又开始信任他了,元朗风特有的爽朗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云舞雪在通往“霁月阁”的九曲桥上遇到了丁浩。

粗犷憨直的丁浩一看到舞雪远远的走来,就急忙的想往回走,却被眼尖的云舞雪叫住了。“丁大哥,请等一等。”

丁浩待她好,舞雪心里明白。不论是在军营时,还是回到元帅府里,丁浩始终默默的陪伴在一旁,守护着她。

可是当这两天她跟萧天磊要成亲的消息传出之后,丁浩就变了,他不再出现在舞雪的面前,甚至可以说他在躲着她。这使得舞雪很难过,她不希望平白失去一个好朋友,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找他。

丁浩尴尬的站在原地不动,只等着舞雪走过来时才道:“云姑娘有什么吩咐?”声音客气而疏远。

舞雪不喜欢他这样,她希望再看到他那惯有的笑容。决定了,她要找个地方好好的跟他谈一谈,毕竟在这里是说不了什么话的。

舞雪想到就做,她拉起丁浩那双粗糙的手掌拖往离此最近的“书瑜轩”去。

丁浩的脸上浮起了尴尬的红云,他大手一挥,硬生生的抽了回来,同时也害得正使劲的舞雪跌落在一旁。

“唉呀!”舞雪一声惨叫,整个人坐在地上。“丁大哥,你在干什么嘛!”

丁浩慌得手足无措,连忙把舞雪扶了起来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紧张得有些口吃。

“没……没关系,我……不……不怪你。”舞雪调皮的学着他的口吃样。

拋去尴尬与不悦,丁浩忍不住笑了,他蹙眉看着一身湿答答的舞雪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云姑娘跌了一身湿。”

舞雪不在意的拍拍附在身上的白雪道:“没关系,只要你别不理我就好了。”依然是那抹甜笑可人的模样。

“云姑娘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以前不也没事常找我?”舞雪反问。

“这……”丁浩有些语塞。

舞雪就是喜欢他的憨厚样,不忍再见他发窘的模样,她决定放过逗弄他的乐趣。“丁大哥有事吗?可不可以陪我聊聊?”

“可以是可以,可是云姑娘的衣服……”他指了指她湿了一角的衣裳道:“只怕会受寒。”

“不会的啦!别把我看得那么没有用好不好?”舞雪继续拖着他往“书瑜轩”走去。

经过一番恳谈之后,丁浩的心情已完全开朗了,再也没有以往的心结。

“其实我早就明白自己配不上妳,但……但就是无法死心。”

听到有人喜欢自己,舞雪当然高兴了,但她宁愿这种喜欢是出于兄妹之情而不是男女之爱。“我也满喜欢丁大哥的,可是那是兄弟情谊,而不是对于一般男子的爱慕。”

“妳很坦率、真诚,跟一般的姑娘不一样。”

“不然你又怎么会喜欢上我呢?”舞雪揶揄道。

丁浩粗犷的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可不是吗?如果不是她有异于一般女子,自己又岂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呢?

看到丁浩的笑容,让地想起了多年前的姊夫,这是在她姊姊过世后就失去的笑容,如果可以,她多想永远保有它。

舞雪忍不住移近他道:“丁大哥,舞雪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请你答应。”

“什么事?”丁浩收起笑容,好奇的问道。

“舞雪从小就没有大哥,唯一的姊姊又过世了,现在虽然有姊夫,但他很快就要成为我的相公了,我想请丁大哥做我的义兄,当我的靠山。”

丁浩愣住了,有没有搞错?当云舞云的靠山去对付萧元帅?不……不行,这种蠢事打死他,他都不会做,可是……

“求求你嘛!丁大哥,你知道天磊有时很凶,如果你成了我的义兄,就是他的大舅子了,可以打他、骂他、管教他,也可以保护我了啊!”魔女在怂恿人犯罪了。

丁浩有些被说动了。“可是如果……”

“如果什么?”一个超级大魔王出现了。萧天磊臭着脸,站在门口处,后面跟着是一脸笑意的李毅。

这小子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会想当云舞雪的义兄,帮着她来教训元帅?

萧天磊越过丁浩,直直的逼往舞雪,一张脸压了下来。“我很凶、我欺侮妳了吗?妳要找人来打我、骂我、管教我?嗯!”

舞雪吓得节节后退,直被逼到墙角才怯生生的说:“不……不是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又是一记震耳欲聋的狮吼。

正义心升起了,丁浩快步上前挤在舞雪跟萧天磊的中间道:“不许你这么凶他。”

“你说什么?”危险的眼睛瞇了起来,萧天磊充满威胁的道:“你敢对我这么说话?”

“当然可以。”丁浩奋力的一拲挥出,将萧天磊打得飞落在地上。“因为我是她义兄。”

萧天磊抚着受伤的左眼站了起来,好小子,敢动手打他,嘿嘿的冷笑两声:“很好!你死定了。”

一阵阵的惨叫声从“书瑜轩”传了出来。

冬天的初雪已经下了,为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绒装。

云舞雪无聊的坐在“蔚彩楼”的窗口前,两只手托起鼓腮的下巴哼气。

“怎么了?快当新娘的人了还不高兴?”女乃娘揶揄道。

她将刚端上来的汤放在桌上,看到舞雪衣着单薄,又连忙进去内房找件御寒的衣物。

“谁说要当新娘的人就不能生气来着。”舞云头也不回的道。这几天为了筹备他们的婚礼及找寻害她的凶手,萧天磊忙得没有时间来陪她,就连丁浩跟李毅也不来了。

“也不知道姑爷是怎么想的,推小姐下水的凶手还没抓到,就放心的把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歹徒又来了可怎么得了。”柳姨拿着一件长毛披风走了过来,边为舞雪披上边埋怨着。

“谁说天磊不在乎来着?他不就请了耶律公子跟元朗将军在保护我吗?”舞雪心疼萧天磊被骂,立刻出声辩解着。

柳姨望着楼下亭子里正在吹笛的耶律莫雕,颇不以为然的道:“那位耶律公子的人品是不错,可是要说起保护人的能耐嘛!可不是他这种文质彬彬的公子应付得来的。”

听到柳姨对耶律莫雕的评价,舞雪忍不住笑了。“女乃娘,这回您可看错人了。这位耶律公子的武功跟天磊在伯仲之间,虽然还没分出高下,可是要应付几个歹徒绰绰有余,千万别小看了人家。”

柳姨将桌上的汤端了过来,催促舞雪喝下。

“真的?”柳姨忍不住癌去,再仔细的打量一下。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出那充满书生气质的耶律莫雕有任何会武功的样子。

舞雪将空盅递还给柳姨,“慢慢看吧!女乃娘,我要下去找他聊天解闷。”说完就跑了下去,直奔向花园里的凉亭。

肃立在飞雪中吹笛的耶律莫雕,宛如是这片白净大地的产物,给人一种月兑俗超逸的尊贵感。

她走到他的身边,静静的拟听他的笛声,很能进入它的意境。虽然优美,却很空寂,难道他不快乐?

待笛声停了之后,舞雪开口问道:“耶律公子很寂寞吗?”

“妳听得出来?”

“你别小看我。”舞雪的俏脸得意的扬了起来。“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对于琴、棋、书、昼都有涉猎,虽不精却也不外行。”

耶律莫雕朗声笑道:“这么说,我还要请姑娘指点一二了?”

舞雪见他像真的有心求教一般,不由得笑道:“好啊!耶律殿下如果拜我为师,那我就成了辽国的国师了。”

她接过耶律莫雏递过来的长笛,正打算也一展长才时,突觉眼前的景物一一浮动,而且越来越模糊,接着双脚渐渐失去了力量,身体也越来越沉重的朝后方倒去。

惊觉到舞雪的异状,耶律莫雕快速的扶住她,急唤道:“云姑娘!云姑娘!”可是佳人已然昏睡,没有半点回音了。

舞雪又出事了,而且这次比上次更严重。

“她中毒了。”大夫面色凝重的向一屋子焦虑的人宣布道。

“是什么毒?”柳姨急得快哭出来了。

大夫摇摇头。“不知道,这种毒很罕见,中毒的人没有丝毫痛苦的迹象,却会一直昏睡,直到死为止。”

萧天磊的身子一僵,一张寒着的俊脸更是加上了一层冰霜,他一把揪起大夫的衣襟,咬着牙道:“不管她中的是什么毒,你一定要医好她。”

大夫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开口。

耶律莫雕将萧天磊的手从大夫的脖子上格开,“萧兄,冷静点,现在焦急并不能解泱问题,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人拿解药。”

“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知道,但不确定她有解药。”耶律莫雕道。

“不管他有没有解药,我都必须把他抓到。”萧天磊眼中的恨意明显的浮现在脸上。他发誓,一旦抓到那个人,他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伤害雪儿的人绝不容许再存活于世上。

“那就走吧!”耶律莫雕说完,径自往楼外走去。

怎么他早已知道了吗?萧天磊的心中起了疑云,但他并没有多问,沉默的带着丁浩跟李毅跟在耶律莫雕的后面。

很令萧天磊讶异的是,耶律莫雕带他们来的地方竟是“连云楼”。

“凶手就在楼上。”耶律莫雕说道。

没有多问一句,萧天磊带着两名副将立刻冲上了孟如烟的绣楼。

可是绣楼上除了正在刺绣的孟如烟外,根本别无他人。

孟如烟对他们的突然造访显得很吃惊。

萧天磊质疑的望着耶律莫雕。

耶律莫雕则百百的走向一脸惊讶无辜的孟如烟面前,不由分说的抓住她的手道:“她就是凶手。”

“什么?”李毅跟丁浩不约而同的开了口,不相信的盯住耶律莫雕,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萧天磊也是一脸沉重的道。

耶律莫雕不在意众人的质讯,面向孟如烟,伸手抚着她的耳际道:“如烟姑娘的耳环似乎戴错了。”

“耶律公子说笑了,如烟的耳环数十副,每日更换,怎会戴错呢?”孟如烟平静自若的道。

耶律莫雕的口气一冷,喝道:“血朱果呢?妳把它放在哪里?”

萧天磊三人听得一头雾水,又是耳环又是果子的,这耶律莫雕难道不知道他们现在急着找到凶手跟解药?

孟如烟显得畏惧的躲到萧天磊跟李毅的身后求助:“天磊哥……”

“回答他的话。”萧天磊冷冷的道。虽然不明白耶律莫雕何以会如此,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萧天磊不能放过任何可以救舞云的可能。

知道萧天磊无意庇护她,孟如烟显得有些气馁,银牙一咬说道:“不见了。”

“是不见了?还是给人吃了?”耶律莫雕继续逼问。

“是不见了。”孟知烟的柳眉一扬,生气的斥道:“耶律莫雕,你别逼人太甚,血朱果确实是不见了,至于是何人拿走的我也不知道,云舞雪的毒不是我用血朱果下的,你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萧天磊三人听得够明白了,怎么也想象不到孟如烟会有害舞雪之心。

萧天磊一个箭步窜向前,粗鲁的抓起孟如烟的手,白细玉手在他盛怒的抓捏之下,发出喀喀作响声:“解药呢?”她既然曾经拥有过这种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才对。

孟如烟痛得冷汗直冒,勉强以自由的左手从怀中拿出解药来道:“天……天磊……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迫使如烟赶紧改口道:“萧……萧元帅,解药在这里,你……你拿去吧!”

萧天磊将她的手放开,接过解药,毫不留情的命令道:“丁浩,将孟如烟抓进地牢,等我救醒了雪儿再来处置她。”

“是。”丁浩唯唯诺诺的就要过去抓人。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柳姨及丫鬟春玉奔了上楼喘着气,哭叫着:“姑……姑爷,不……不好了。小……小姐……被一个蒙面人带走了。”

“什么?”众人一惊,纷纷望向孟如烟。

孟如烟也是一阵错愣,她急着双手直摇道:“不……不是我派去的,我不知道是谁抓走舞雪妺妹的,我真的不知道……”

元帅府外的大雪被风狂吹着,而元帅府内的人儿也正在发狂着。

两天了,舞雪失踪已经两天了,任凭萧天磊动员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四处搜寻打探,都完全没有云舞云的下落。

而依大夫的说法,云舞雪只有三天的期限,三天一周即使有解药也挽不回她的性命。所以大家都很急,都期望在最后一天期限内找到她,可是结果仍然渺茫。

“孟如烟,请妳再想想看,到底还有谁会想害舞雪小姐?”柳姨哭求着如烟,盼能从她口中得到一点点讯息。

如烟望着大厅里众人的焦虑神色,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无力感。她不忍心看萧天磊那么沮丧,可是又无法帮他。

她牵起要跪下的柳姨,悠悠道:“柳姨,我这次是说真的,我真的不知舞雪妹妹在哪里,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说出来的。”

“妳知道的,孟如烟求求妳再想想吧!求求妳救救我家小姐吧!”柳姨硬是哭着不肯起来,眼看着她又要跪下来磕头了。

如烟不得已心一横,抽身离开大厅,回她的“连云楼”去了。

萧天磊在确定她不是下毒的凶手后,宽大的原谅了她,这使得她的心里更加难受,因为她真的想害过云舞雪,虽然没有成功,可是罪恶感仍然啃噬着她。

就在九曲桥前,她瞥见丫鬟光儿鬼鬼祟祟的走往假山后面。

扁儿!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她呢?光儿是刘丞相派给她的女婢,想必一定负有跟她一样的使命吧!

孟如烟不假思索的脚步轻移,悄悄跟了上去。

扁儿来到假山的瀑布后,四下巡视了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才闪入瀑布之后,显然那后面必有一处隐密之所。

丙然,穿越瀑布之后,里面是一处宽敞的石室,而这个石室中唯一的有床上,躺的正是大家遍寻不着的云舞雪。

盯着石床上的人儿,光儿的眼中浮现杀机,一把透着森冷光芒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云舞雪,我本来是想让妳死得好过一点,只可惜妳那心急的姊夫逼得太凶了,迫不得已,我只好提早送妳去西天了。”

说着缓缓的高举起匕首,就要往云舞雪的心口剩下,突然一声娇斥:“光儿,住手。”孟如烟适时的出现让光儿停止了动作。

如烟冲到舞云的身边,确定地无事之后,才转过身对光儿厉声说道:“妳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竟然敢擅自捉走云舞雪,妳的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扁儿闻言放声大笑,口气充满不屑的道:“〝玉剎娘子〞,妳还真以为妳是我的主人吗?哼!凭妳的武功想当我宫若琦的主人还早呢?”

“宫若琦?”孟如烟的脸色一片惨白,步伐不由得远离了几步。“妳……妳是水月宫的人?”

水月宫是江湖上的一个邪异教派,宫人以女子为主,且行事怪异全凭自己的喜恶。江湖上的正派人士曾几度联合围剿,却败在水月宫宫主及四大护法的手下,自此,再也没有人敢招惹。

如果光儿真是水月宫的人,那以孟如烟的武功是铁定讨不了好的。

“不错。”宫若琦冷笑道:“我就是水月宫的左护法,若不是刘丞相重金相请,凭妳这种角色也想要我服侍?”

“原来妳一直在监视我?”

“不错,不止如此,我也负责将元帅府的大小一切,禀报给丞相知道,好让丞相有借口抄萧天磊的家。哼!只可惜……”

“只可惜萧某为人严谨,让妳找不到任何借口造罪,是吧?”萧天磊跟耶律莫雕还有李毅、丁浩鱼贯的从瀑布的另一端走了进来。

一时间,原本空旷的石屋变得拥挤,同时也堵住了宫若琦的出路。

“你们怎么……”孟如烟指着这一群人,讶异的不知如何开口。

李毅道:“我看妳悲伤的从大厅跑了出去,原本想追出去安慰妳,却碰巧看到行迹诡异的光儿,于是偷偷跟着你们,直到看你们进入瀑布之后才赶回去报告萧元帅。”

萧天磊的眼睛从进来后就一直望着石床上的云舞雪,他想过去救她,却又在意宫若琦。他向身边的耶律莫雕道:“耶律公子,对于宫若琦,阁下有几分把握?”

“十分。”耶律莫雕充满自信的笑着。

“那就偏劳你了。”

话一说完,萧天磊击出一掌将官若琦从石床边震开,紧接着快速向前起石床上的雪儿。

待宫若琦惊觉想去抢时,耶律莫雕的长笛已经击出,正中她的胸口。宫若琦一个闷哼,吐出一口鲜血,却仍是不肯作罢的扑了过去。

耶律莫雕脸色一凛,跨步向前,右手行云流水般的击向宫若琦的左肩。此掌看似轻巧无力,但实则蕴含着十成的功力,将官若琦的心脉震得寸断。

爆若琦瞪凸着一双眼睛,在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就颓然倒下,与世长辞

萧天磊将云舞雪重新放回石床上,用口合着那颗黑色的解药送人舞雪的朱唇内,再以内劲催化,让药效及早发生效用。

云舞雪在众人的救治下,悠悠回醒说:“嗯!”她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啊!好困哦!”揉揉惺忪的睡眼,怎么回事?睡觉几时也变得这么累人了?

看到舞雪一副意犹未尽的大懒猫样,众人不觉发出一阵懪笑声。

云舞雪此时才发现到身边围着黑鸦鸦的一群人,而自己则身处在一座石室中。“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往这里?”舞雪眨着一双灵活大眼茫然的问着。

萧天磊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没事!只是梦游而已,一切都过去了。”

“梦游!”舞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张小嘴也夸大的张成一个圆圈。

又是一声喜悦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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