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名彦,我的机车轮胎破了,你可以来接我吗?”韩采惟停好骑到半路破胎的机车,柔声细语的打了手机给未婚夫.请他来载她。然而和往常不变,她还是得到一样的答案……
“你不是也下班了吗?应酬?好,你去应酬,我自己想办法。”
韩采惟微蹙眉的挂上手机,就连生气,一张娇美可人的脸蛋仍是看不出一丝愠色,仿佛常遭未婚夫的拒绝是家常便饭。
没错,她的未婚夫李名彦,总是在她最需要他帮忙时,以工作为由,敷衍的说他没空,要她自个儿拦计程车回家或自己解决。真的是应酬吗?她明明听到女人的嘻笑声!
韩采惟很肯定自己不是在吃醋。
李名彦之所以成为她的未婚夫,只是她爸妈单方面为她订下的婚约;主动和他联系,也只是想为未来的豪门婚姻,多培养彼此的感情。
结婚的新郎,不是自己谈恋爱的对象就算了,她可不希望,婚后两人间还会有相敬如“冰”的凄惨情景。
可是很显然的,她的积极,李名彦并不领情,让她对未来的婚姻埋下了隐忧。
韩采惟叹息着,牵着机车往前方几千公尺远的机车行迈去。
她原本想先把机车停到路旁,搭计程车回去,明早再找人来修车,可是,临时又想到机车会被拖吊,倒不如自己辛苦点,就当作运动,牵车去修理。
唉,早知道她就自己开车去上班,现在也不会落到,未婚夫不理,自己必须牵车去修理的窘境。
幸好她的小绵羊是轻型的,牵起来还不算费力,而且,一边牵车散步,一边欣赏黄昏的美景,对她而言,算是一次惊奇的体验吧。韩采惟是个很会自得其乐的人。
生在豪门之家的她,注定必须失去某——部分的自我,所以,她必须习惯这样被局限自我的生活,甚至还要有心理准备去迎接被束缚的未来。
她厌恶如此没有自由的未来,但却无法扭转。
她不是懦弱,而是梦想跟现实,原本就是不容并存的,她又何必多费力气,去改变不可能改变的命运。
和李名彦的商业婚姻,也只是为了解救她父亲一手白手起家,空有资金,却因为传承过去老旧的经营方针,屡屡在这个瞬息万变、科技化的商场中投资失败,未来将面临被市场淘汰,宣布倒闭的窘局。
她不能自私的为了自个儿的自由,不顾父亲一生的心血毁掉而逃走。
她只能勇于面对,守着父亲的心血,与母亲的期盼前进。
韩采惟苦笑着,因疲累而停下车休憩一会儿。
能在她最爱的儿童美语学园任教,也难得能在这个时候,欣赏黄昏的景色,观察人来人往的生活百态,对她而言,真的算是莫大的幸福了。她该满足了……
“钧,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女性的恳求声,倏地打扰了正沉溺于心事的韩采惟。
她好奇的偏头一瞧,只见一台黑色宾士车停在路旁,一个女人不甘愿被赶出车外,再三的和车主道歉又道歉,哽咽的声音几乎要哭了出来。韩采惟看傻了。她以为这样的情景,只有在八点档的肥皂剧才看得到。
“窃取我的资料不算故意?然后泄露给别的男人,再压低价码,让我的客户在一夕间临时变卦,害我也在一夕间损失上千万,这都不算故意?”
韩采惟没注意到,车主是何时,走出车外的,只知那随即而
来,暴跳如雷的男性咆哮声顿时轰入她耳里,吸引了她所有目
扁。韩采惟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愤怒不已,却又不失性感醇厚
的男性嗓音。
也是第一次乍见,这世上居然有远比电影明星还要俊帅,且
带点混血儿的鲜明轮廓,过分俊美、出色的男人。
他几乎是上帝的杰作,除了那令男人嫉妒、女人着迷的外
表,他还有着如模特儿般的颀长身材,黄金比例的衣架子。
此时,他穿着一袭黑色的亚曼尼西装,更衬托出他充满异国
风味的潇洒、优雅气质,表露出他那高贵显赫的身份地位。
也透露着,他那似与生俱来能轻易震慑人心,狂妄霸道的邪
气——仿佛能杀人于无形,如同现在!
“钧,对不起,我真的是被逼的……””滚,我不想再看到你!”男人一句话决定了女人的下场。
“钧……”女人露出愁云惨雾的面容。
这一句活代表着,她将失去他给予的荣华富贵,毫不留情地被逼人死路,
“先生,就算是女朋友做错事,也不必对她这么凶吧。”韩采
惟想恨恨地骂自己,干嘛鸡婆的多管闲事,但等她月兑口而出后,
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以为自己在做什么?说教吗?
对,身为美语老师的她,习惯教导小朋友的方式,一向都是
对错分明,所以在陆续听到这几句对话后,她那来自骨子里的正
义感好死不死发作了。
而且,对象竟然是他——这个浑身充满着邪气,教人不寒而
栗的男人。她铁定是疯了,才会招惹他!面礼
思及此,韩采惟胆小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确定这个女人是我的女朋友?”聂劭钧慵懒的说出这么一句,眸光却闪烁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还是第一次乍见个头如此娇小,绑了两串麻花辫,长相娇美可人,口吻柔弱却又理直气壮极了的怪异女人,而且说完话还会自动往后退步。
他很感兴趣。女人不是爱他就是怕他,像她这般挑衅,算是哪一种?韩采惟原以为,下一秒他会凶狠的要她别多管闲事,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反问,一时之间愣住了,回答不出来。
不是女朋友,那算是什么……情妇?她干笑的暗忖。
“她不配。”简扼的三个字自聂劭钧好看的薄唇逸出,毫不掩饰他的鄙夷。韩采惟又大大的错愕住。
这个男人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怎么能随便贬低一个人的价值……提起勇气,她再次不怕死的开口:“先生,就算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应该……”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韩采惟顿住了话,柔荑紧捂住脸颊,丝毫不敢置信,她居然被……
“我不要你多管闲事!”女人似气不过被聂劭钧当众侮辱,又不敢犯上他,只好赌气的挥了韩采惟一巴掌,便气呼呼的拦了辆计程车离开。
韩采惟微蹙眉,颊上传来的熨烫,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一定是红通极了。
天呀,从小还没被爸妈打过的她,居然被个算是陌生人的女人给打了……什么跟什么啊,她在替她抱不平耶。
真倒霉!“痛吗?”聂劭钧又是慵懒的问,好像视这种情景已是司空见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
“很痛。”韩采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安慰她、不向她道歉就算了,还敢问她痛不痛?在说废话吗?“看你个头娇小,没想到胆子挺大的。”聂劭钧挑眉,莞尔道。敢对他说教,又敢瞪他……嗯,胆子确实不小。
“我是倒霉透顶。”韩采惟嘟囔着,她越过他,打算继续完成先前的工作,牵车到前方的机车行修理。
她就只能这么做了,不然还能怎样呢?罪魁祸首都走了,难不成她要叫车去追吗?罢了,和那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吵架,只会费她力气!
苞这个男人吵?
包罢了,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拼得过一个大男人,何况这
蚌男个怎么瞧就是绝非善类,她还是早早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你的机车坏了?”会继续向她询问,聂劭钧也觉得讶异。
像她这种只算得上清秀甜美的女人,一向不在他的猎艳名单中,但是,他居然破天荒的对她感到了好奇……
大概是她被打了一巴掌后,表现的过于冷静,并没有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常见的歇斯底里或痛骂举止,只是无痛无痒的自认倒霉,便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对他投怀送抱,泪眼汪汪的向他埋怨,好乘机诱惑他。
而她,不一样,的确很新奇。
“嗯。”懒得理会他,韩采惟松下覆在脸上的柔荑,拉了拉辫子,试图将脸上明显的红印遮掩住。
她可不想让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看见她被打的证据,丢脸死了!“我送你回去吧。”看到了韩采惟脸上的红印后,聂劭钧忍不住拉住她正牵着机车的手臂,不假思索的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舍不得让她就这么委屈的离去,大概是她被打,他多少也有点责任吧。
韩采惟秀眉又微蹙,他……在泡她吗?
似能看穿她的心思,聂劭钧哂笑而出。“把机车停在这,我有认识在机车行工作的朋友,他们会帮忙拖运修理。”
他想帮她?
“不用了,我自个儿会处理……”韩采惟下意识的拒绝。
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和这男人有所牵扯才好。
似乎不把她的拒绝当成一回事,聂劭钧径自打了通电话,交代完后,就拉着她的手往停车处走,妄自扔下一句。“就这么决定。”
决定?决定什么啊,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先生,放手……”韩采惟喊着,试图挣开他的力道,然而力气柔弱的她,再怎么推拒,看在对方眼底,也只不过是无谓的挣扎罢了。“我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韩采惟瞪大眼,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错愕住,只能毫无招架之力的被他推进车内,等待被他宰割的命运。
“告诉我住址。”聂劭钧笑的很邪气。
他决定亲自送她回去,就当作是让她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的赔罪吧。他只是想送她回去?
韩采惟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里却仍持有戒心,默不吭声。
她还在担心,她那台被迫停在人行道的小绵羊,会不会被拖吊走。“我说过机车行有认识的朋友,他们会拖运修理,你只要明天找个空闲,到这个地方领车就行了。”又像是看穿她的心事,聂劭钧递给她一张名片,悠闲的起动引擎。
他会读心术吗?
看着名片,韩采惟好久才找到说话的声音。
“我该感谢你吗?”他是真心要帮她的,还是另有目的?
“你要说谢谢也行,不过在那之前,请告诉我住址……”
聂劭钧先是正色的道,然后刻意追加了句足以放肆到搅和人心的话。“当然,直接开向我的住处,也是不错的主意。”
“我说就是了。”韩采惟惊慌的月兑口,连忙乖巧的说出住址。
这个男人真是阴阳怪气,一会儿像个暴君骂跑了女人,一会儿霸道的要送她回家,一会儿又吊儿郎当的说着不正经的话来调侃她!
下次再让她撞见,他又凶狠地赶着女人,她准会在最快时间
内离他远远地,不再让她那单薄无力的正义感发作!
原来,这个小女人也是怕他的啊,他脸上有写着大三个字吗?一边平顺的开着车,聂劭钧衔起一抹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韩采惟可以感觉到她的每一根神经,皆在
瞬间绷紧。聂劭钧收敛起笑,没有回复,径自驾驶在一条又一条
的路上,直到前方绿灯亮起,经过一处别墅,他才停下车。
他撇过俊脸直瞅着她,漂亮的唇弧衔起饶富兴致的微笑道:
“你这个女人,很有趣。”
没错,有趣到让他原本该是对这种小家碧玉的女人没兴趣,却被她那明明恐惧他,却因爱多管闲事被打了一巴掌而呕得半死,及过分冷静的矛盾行径给吸引住。
也因为她总是让他感到出其不意和新鲜,使得他原本被女人陷害,损失了上千万的恶劣心情,消了泰半。
“我不是稀有动物。”韩采惟字字咬牙,清晰的回应。
有趣?这算什么比喻,乱来!
“你不是稀有动物,你是最特别的猎物。”
聂劭钧勾起笑,意味深长的解释,此时,他暗暗深邃的黑眸,似把她锁定为猎物,只看的见她。
偶尔,吃点清粥小菜也不错……
你是最特别的猎物。
他又在胡说八道,乱比喻什么!
韩采惟悻悻然的青着一张俏脸,他的话让她有瞬间休克的错觉,而他的注视,竟然让她感到……颤栗!
“谢谢你送我回来。”下车是韩采惟唯一的想法,而她也狼狈的逃进了屋内。
她不想去看那男人最后的表情,这会扰乱她向来平静的心湖。她也不想探知他的名字,他的身份,甚至他这个人是谁……
她必须习惯已被安排好的人生,习惯无法蜕变、逃月兑的人生……“惟惟,你今天不是骑机车吗?那个载你回来的男人是谁啊?”
“天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啊?”一见到女儿进屋了,等待已久的韩父韩母先后发问。
韩采惟捂了捂脸,仍感到刺痛,却不以为意,她轻描淡写回复。“我的机车坏了,是我同事载我回来,至于我的脸……
那是下班时一走出教室,被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误以为是情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我一巴掌……”
“惟惟,赶快去冰敷,不然你明天准没办法见人,丑死了。”
“等等,名彦呢?我不是要你多主动和他联系,你怎么不去找
他?如果名彦在的话,他就不会让你被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打
了。”女儿受到委屈,韩父韩母不是心疼、慰问她,而是想到面子
问题。
韩采惟心寒了,虽然她很清楚,他们也是关心她的,但是,听进心底的关心却是刺人的。
“打过电话给他了,他说他很忙,要我自己坐计程车回来。”
一句话轻易的堵住了韩家两老的追问,韩采惟面无表情的走到厨房找了冰枕,回到房间,贴在脸颊上消肿。
她不会怪爸妈的,她是他们的独生女,他们对她当然有期望了,所以,嫁给李名彦,这就是回报他们养育她的恩情,但是……
她好想和一般人一样,谈个平凡的恋爱,真的好想……
窃取了我的资料不算故意?然后泄露给别的男人,压低价码,让我的客户在一夕间临时变卦,害我也在一夕间损失上千万,这都不算故意?
愤怒不平的言语,倏地回荡、冲击着韩采惟的思绪。
她忘不了这句话,仿佛那男人最阴狠的一面,已经深深烙在她心坎。原来他损失了上千万的生意……
难怪当时,他会对那个女人那么凶狠了,她真佩服自己,居然敢在那个时候,为那女人抱不平。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次。
因为,那个男人太耀眼、太唯我独尊了,如果再遇到他,她将会不懂得,什么叫做平静……
韩采惟一直以为,只要安分守己的扮演她自己的角色,平静无波的心就不会溅起涟漪,但是,她却忽略了,有时生命中的变数,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
就在李名彦难得带着她参加慈善晚会,把她晾在一边当花瓶,加上她原本就不习惯出席这类场合,按捺不住地跑到露台上透气起的那一刻,生命的涟漪,开始溅起……
韩采惟完完全全没想到,先前在大马路碰上令她避之不及的男人,居然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而且,他居然敢在晚会这个公开的场合上,和女伴同在露台上相互拥吻着……
放肆,太放肆了!
韩采惟第一个反应是骇然,整个人像是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久久不知该前进或后退,直到女方的申吟声响起,她才懂得什么叫做羞窘,急急地想离开露台,但是……
“站住。”
性感低醇的男性喑哑声自她背后响起,韩采惟可以感觉到,她穿着一袭白色细肩带晚礼服,在衣料外的肌肤,正窜起了阵阵冷寒,泛起了鸡皮疙瘩。
简扼的两个字,就像是撒旦的言语,令人下意识的感到害怕。而她却大胆的撞见了,方才那一场纠缠的拥吻……
天呀,他要她站住,是不是代表她不该看到那一幕,而他打算找她算账吧?
“滚。”
下一个字让韩采惟矛盾的错愕了下,让她有丝愠气。
他在耍她吗?一下子要她站住,一下子要她滚……她偏不滚,怎样?
韩采惟明明怕的要命,却呕死自己的逞强,干嘛执意和他杠上?噢,她的勇气不是用在这个时候啊,她该死的在想什么!
“快滚,你这个女人听不懂国语吗?”女人偎在聂劭钧怀里,挑衅的吆喝。
“要滚的是你。”聂劭钧撇起冷笑,在女人姣好的脸蛋上,吹拂出简单明了的五个字。
怀里这个女人,也不过是某企业小开想巴结他这个房地产大亨,廉价奉送给他的,他根本看不上!
“钧,你怎能这么无情的对我……”
女人吓着了,含着两行泪水,也丝毫未见聂劭钧对她有多疼怜,她埋怨地哼了声,气急败坏的走人。
韩采惟也万万没料想到,聂劭钧前一秒才和对方恣意拥吻,下一秒竟冷漠无情的赶走了女伴……这样无视女方心情的狂傲行径,未免太过分了吧!
韩采惟不自觉地深锁眉,想要退开这个充满轻狂男人危险气息的露台。
“我不是要你站住吗?你要去哪里?”聂劭钧唤住她,过于狂妄的口吻有着强烈的霸气。
他要她站住就站住,她又不是他的谁!
“我渴了,想去喝点鸡尾酒,不行吗?”藏在韩采惟娇美可人的外表下,那来自骨子里的反抗细胞全部苏醒,不满地和他对峙着。
虽然她明知,挑衅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半分好处,但是,她就是不甘屈于弱方。
等等,她何时也有这种倔强的节操了?她以为,在爸妈面前,她永远都是乖巧懂事的女儿,在李名彦面前,她也永远扮演着温柔可人的未婚妻……
然而此时,她竟然在这个见面两次,连姓名也不清楚的陌生男人面前,轻易的泄露她隐藏多年,却再真实不过的反抗。
她……变了。
就算面对多么令她厌恶的事,她也该和以往一样,就算是敷衍,也得笑笑的不予理会,而不是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将她那潜在的叛逆因子表露无遗。
闻言,聂劭钧衔了抹邪气的笑,深如潭水的黑眸,看不清任何讯息,他朝韩采惟逼近,得意的听见她紧张的抽气声后,越过她,朝侍者要了两杯鸡尾酒,再走向露台。
“当然可以,但是若这种事交给男土来服务,则是一种绅土体贴的表现。”聂劭钧紧接着道,完全让人无法忽略,他用着温柔口吻说话的同时,还渗着能挑逗人心的轻佻意味。
“那真是谢谢了。”眼前的情况,韩采惟似乎只有欣然接受的
分,瞠着接下好久的鸡尾酒,有些赌气的尝了一口。
她该是拒绝,然后一走了之,离这个男人远一点才对!
分心的暗忖着,韩采惟冷不防地被哽到气管的酒呛到,禁不住地咳嗽,难受的整张俏脸红通着。
“有那么渴吗?小心点。聂劭钧哂笑,取走她手上的酒杯置在露台上,然后状似温柔的轻拍了她的背,好让她舒坦些。
温热且带有薄茧的掌心,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落在她半果的雪背上,韩采惟感受到的,不再是冷意,而是过于熨烫的热度。
熨烫的让她发觉到,那来自心口细微的颤抖,让她下一秒只能别无他想,急忙想远离他的碰触,然而脚下却不小心一个踉跄,往前厂跌,眼见就要撞上聂劭钧的胸膛……
聂劭钧抿起俊笑,仅有的反应只是顺手搀扶住她身子,让暖玉温香正人怀里,然后趁着她还未自惊慌中清醒,勾起她一丝落在颊旁的秀发细细闻着,也像是诱惑着,他戏谑的开口:
“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像是什么?”
韩采惟满脸通红,生平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那么亲密…
…她不想回答,更不想去胡思乱想,只想试着去推拒他,无奈他紧紧钳住她,让她无力挣月兑。
“放开我!”她气恼了,害怕若被李名彦或者熟稔她的人见到这旖旎、暖昧的一幕,那可不妙了……
“朝我投怀送抱的是你。”聂劭钧像是吃定她,迟迟不肯松开她,不,不是他不肯,而是……
这个男人,故意占她便宜!
“你乱说,我只是不小心差点跌倒,是你抱着我不放……”
韩采惟自他怀里抬起脸,恨恨地解释,却在同时发现,她的发正勾住他昂贵西装衣料的钮扣时,微酡的脸蛋变得更为臊红了,让她原本清丽姣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美丽。
呃,怎么会……会这样呢?她误会他了!
“你的头发缠住我的钮扣了,别动,我帮你解开。”她吃惊困窘的表情,尽收入聂劭钧深不可测的眸底。
他的声音像是在哄她,格外具有温柔的磁性,韩采惟第一次感受到被宠爱的滋味,这是她在李名彦身上,从未有过的……
不,她在想什么,李名彦是她的未婚夫,她不该在其他男人身上,存有放肆、不该的幻想……
纵然她也渴望着谈恋爱,但无论如何,对象也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
“好了。”聂劭钧几乎多等待一分钟才开口。他居然舍不得松开怀里的佳人。
谁教他俩第一次邂逅时,她带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么的新奇、惊艳,再次见面,他当然舍不得放过他的……猎物。
没错,他是有想追求她的……
他好听的嗓音响起,像是魔咒被解开般,韩采惟一瞬间回复了理智,第一个动作就是连退了好几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她低声道谢。
“谢谢你,还有谢谢你的鸡尾酒……”
她等不及想逃。生平第一次,好想快点回到李名彦身旁当花瓶。
至少,她很确定,她的心仍是平静无波。
“等等……”
聂劭钧唤住了她,似乎懊悔太早放过她。然后待她露出惊慌,又故做镇定的表情时,他扬起邪气且足以魑惑人心的笑弧,随着微启的薄唇逸出。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