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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相公后我穿越了 第十二章 戴罪立功解危机(2)

每两年一次的军马拣择在马政司的围场进行,符合参赛资格的马商或育马人必须在各别指定的时间里报到进行身分核实,一旦逾期便取消参赛资格。

今年楼家报到的时间在胡家之后,所以当楼宇庆带着松风、秀妍、方日东及李绍安进到马政司的围场时胡家父子已到。

胡大骏的辈分与楼宇庆的父亲相同,身为晚辈的他便带着秀妍上前问候寒暄一番。

之后各自散开,方日东及李绍安将松风带到专属的马廐休息候赛。

围场马廐不大,每匹马有各自的入口,不会相互干扰影响。

依照规定,一组只许两人进到马廐区,此时各家的马医及驯马人几乎都守在马廊,寸步不离。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在马廐里的方日东咒骂着,“可恶,该不是这时候闹肚子吧?”

李绍安看着他,没发出半点声音,方日东彷佛在唱着独角戏般。

“不成,我得去上茅厕,不然等一下就……唉呀,还真的疼起来了!”方日东气急败坏又懊恼地走出马康,“娘的,我早上是吃了什么……唉呀,真的不行了!”

说着,他一手掩着肚子,急急忙忙地跑了。

紧邻的几个马广的人听见他嚷嚷的声音,纷纷探出头来观望着。

“方日东那贪吃鬼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话的是马商周通家的驯马人赵玉。

同为驯马人,参加过几次拣择后彼此也都认识了。

“真服了他,那么贪吃却怎么都吃不肥他。”另一边的驯马人说。

“可不是?老子我为了驯马可是节制得很呢!”

“哈哈哈,咱们没口福啊!”

几个人打完哈哈,便回到各自分配的马康里了。

此时,有人自不远处的一个马康中走出,并快速地朝着楼家的马康而来,他正是胡大骏那脾气暴躁、行事嚣张跋扈的儿子胡成安。

他推开门时李绍安已在门边候着他,他在胡家兖州的马场做过事,胡成安对他是有印象的。

瞥了他一眼,胡成安哼笑着,“原来你这废物是我爹安在楼家的内应啊?”

看来胡成安依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李绍安不发一语,将袖中的锦囊交给他,低声道:“我到外面守着,少爷务必全部加入水中,动作要快,要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胡成安一把抢过锦囊,啐了一声,“罗唆!”说完用力地推了李绍安一把。

李绍安走了出去,马廐里只剩下胡成安跟松风,看到陌生人进入,松风并未躁动,只是警戒地看着胡成安。

胡成安从小到大都在看马,自然也练就了一门识货的眼力。

看着体型及肌腱线条都非常完美,且有着美丽毛色以及明亮深邃双眼的松风,他不禁发出赞叹——

“好家伙,楼宇庆还真的育了一匹不得了的马呢!”他说着的同时走近了松风,并试着靠近它的水桶。

此时,松风抬起前脚高站,吓得他倒退了几步。

“畜生!”胡成安恼怒地瞪着它咒骂着,“看我怎么玩你!”

说着,他再一次小心地靠近,伸长了手要将锦囊里的蝮蛇粉倒进水桶之中。

就在粉末自锦囊中滑出并溜进水桶时,马廐的门突然打开来,他不禁手一抖,望向了门口——

此时,站在那儿的不是门外把风的李绍安,而是楼宇庆、军马营督统邹承先,以及马政司牧监高景山。

他吓得抽回了手,赶紧地扔掉手上的锦囊。

“胡少爷这是在做什么?”高景山神情凝肃地问。

楼宇庆快步上前,将水桶移至松风碰不到的地方,然后目光一凝直视着被逮个正着的胡成安,“你对我的马下毒?”

“我……不……”胡成安吓得不知所措,脸色发白。

邹承先走上前,拾起掉落的锦囊,倒了一些粉末在掌心上,稍稍嗅闻了一下,“是蝮蛇粉?你对楼家的马下药?”

“不是,那个是……”他指着门外,“是楼家的马医给的!他就在外面!”

“楼家的马医让你对楼家的马下药?”高景山冷斥,“简直胡说八道!”

“楼家马医正是我的妻子,直到刚才她都跟我在一起。”楼宇庆说。

“什么?”胡成安意识到胡家中招了,恼羞成怒地指着楼宇庆,“楼宇庆,你想害我胡家?”

“胡少爷可真能含血喷人。”高景山目光冷厉地看着他,“明明是你溜进楼家马康下药,怎说是楼家害你?刚才我们进来时,外面根本没人。”

“不,外面真有个人,他本来是我胡家的马医,后来……”胡成安说着说着,自己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胡少爷所说的那个楼家马医,本是你胡家马医,然后他给了你蝮蛇粉,让你进来对松风下药?”邹承先冷冷哼笑一记,看着高景山,“高大人觉得这听起来像是什么?”

“胡家派人混入楼家,意图对楼家参加拣择的马下药?”高景山直视着已经乱了方寸、不知所云的胡成安,“胡成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我……”遭到活逮,已然是现行犯的胡成安慌了。

他知道如今怎么说都不对,怎么说都开月兑不了,他意识到他跟他爹都被摆了一道,那个李绍安从头至尾都是楼家的人,他们上当了。

“楼宇庆!”胡成安恼恨地看着楼宇庆,失去理智地朝他挥拳。

楼宇庆一个侧身闪开,同时又伸出他的长腿一绊,胡成安就那么扑倒在地上。

这时,胡大骏已经在胡家驯马人的紧急通报下赶来,一到门前,看见马康里的景况,他便知道大事不妙。

“成安!”他大喊一声并冲进马厉。

“胡爷,”高景山神情严肃地,“令公子在楼家马廐里做的一切,你可知情?”

胡大骏陡地一震,一时之间回答不上话。

“他方才说原先在胡家的马医如今投在楼家门下,是那个马医让他进来给松风下药的,你……”高景山语带质问,“知道这事吗?”

胡大骏喉咙像卡了一块铅,顿时发不出声音。他意识到自己被李绍安设计了,如今胡成安在楼家马厩里被活逮,决计是月兑不了身的。

此时,他若说是遭到李绍安设计,便表示他亦知情,就算遭到设计,动手下药却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父子俩跟胡家都会葬送于此。

如今,他不能认这事,他得在胡成安跟胡家之间做出选择。

他毅然地走向胡成安,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痛斥,“你这混帐东西!居然如此愚蠢!”

不只胡成安被打傻了,就连其他人也都看傻了。

不过楼宇庆很快地便知道胡大骏的用意,他想弃车保帅,好狠的心,居然连儿子都舍了!

“爹?”胡成安被打懵了,怔怔地看着胡大骏,“您这是……”

“住口!”胡大骏不让他说话,严厉训斥,“就算咱们胡家输了楼家几回,那也是咱们不如人,理当想法子精进,而你居然动这歪脑筋?你好肥的胆子!胡家几代积累的名声都让你毁了!”

胡成安也不傻,他很快地便发现父亲这是要牺牲他了,他颓然地呆坐着,眼底全是受伤及痛心。

“高大人,”胡大骏转身一揖,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我胡某教子无方,甘愿受罚,我胡家从今以后退出拣择。”转身,他又一副诚恳的样子,作揖道歉着,“楼少爷,若楼家有任何损失,我胡某人愿赔偿,还请楼少爷高抬贵手。”

楼宇庆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唇角微微一掀。“这事归马政司管,一切裁决就交给高大人跟邹大人吧!”

胡大骏一招弃车保帅,与胡成安彻底切割,虽是永久失去了军马拣择的参赛权,却保住了胡家的基业。

胡成安之后遭到审判,亦将此事一肩扛下,因犯行未遂、楼家的松风又在拣择中以优异表现胜出,因此减轻了胡成安的刑责。

他遭判入狱三年,但因为胡大骏愿缴罚锾白银万两,最后减刑为一年半。

依李绍安原本之计,他应是也月兑不了合谋之罪,于是在跟楼宇庆夫妻俩商讨之后,秀妍想出一计,就是让他从头至尾都不存在。

拣择当天,方日东先大张旗鼓单独进到马廐,之后李绍安再趁无人之际进入,甚至在方日东故意大声嚷嚷,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闹肚子时也要李绍安保持静默,以营造马廐内只有方日东一人的假象。

没有人看见胡成安所说的李姓马医,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共犯了。

不过事后楼宇庆认为他已不适合再待在京城或是到兖州,毕竟这两处都有胡家人走动,于是他安排李绍安前往豫州,那儿有楼家刚置办的新马场,同样需要马医进驻。

就这样,李绍安带着母亲动身前往豫州。

不久,秀妍在楼宇庆的支持及金援下,在京城东三路上开了一家专攻宠物医疗及用品的“爱宠馆”。

因秋向梧及一些官家贵眷们的推崇,京城里的名流富贾们也趋之若惊,秀妍成立了工坊,可以量产,亦能接受订制,各种时髦新奇的宠物用品征服了京城的名媛贵妇们,爱宠馆的各式玩意儿成了她们的行头之一。

秀妍怀着身孕,便将支希凤也拉到身边来帮忙。秀妍如今不同以往,支家人因曾经收养她,顺便沾了不少光。

支希凤来到她身边帮忙后,跟邹承先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两人也越走越近,旁人看着都觉着他们应是佳期不远了。

翌年杏月,秀妍产下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婴,同时邹承先也托人上支家提亲。

终于得见楼宇庆延续楼家香火,楼老太爷可乐坏了,他慎重其事地给曾孙起名叫韧贞,而过去长住滋阳老家的金玉娘亦为了照顾这个小金孙在京城待了下来,韧贞这小娃儿一出生便是万千宠爱集一身。

出了月子,闲不住的秀妍立刻回到工坊跟爱宠馆工作。

楼宇庆虽盼着她能多休息一些时日,可他也知道她是劝不了的,让她闲在家她就像条失意游魂般。

阳春三月,一年一度的春马会又即将展开,许多贵眷们都上爱宠馆来给自家的犬猫添购新行头,秀妍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两位发妆精致、面容姣美,犹如春神降临般的姑娘带着贴身侍女来到爱宠馆。

她们一进到爱宠馆内便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两位姑娘的侍女手上各抱着一只猫,一只是三色猫,一只是狸花猫,秀妍从没见过这两位客人,因是新客,于是她主动上前招呼。

“两位姑娘面生得很,是第一次光顾小店吧?”她问。

“这怎会是小店呢?”其中一位紫衫姑娘笑看着她,“楼少爷给他夫人张罗这偌大的店,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跟金钱。”

听紫衫姑娘说话的语气,秀妍研判她们是认识楼宇庆的,可……她们不认识她。

“确实。”她沉静地一笑,“开这家爱宠馆,我丈夫是给了不少的支持跟金援。”

此话一出,两名姑娘倏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是……楼少夫人?”她们很快地便发现眼前看来衣着朴素、发妆清雅的秀妍,就是楼宇庆的妻子。

“正是。”她温煦一笑,客气地道,“两位姑娘似乎是我丈夫的旧识。”

两名姑娘互看了一眼,再打量着秀妍,“我们姊妹俩有眼无珠,不知少夫人就在眼前。”

“两位言重了。”她问:“敢问两位姑娘芳名,今儿是来找宇庆的吗?”

她这么一问,两位姑娘懵了。

“少夫人别误会,我们姊妹二人只是来添置这两只猫崽子的行头……”另一名粉衫姑娘解释着。

其实从她们的衣着打扮及藏不住的娇艳气质,秀妍已猜到她们应该是西大街的姑娘,只是不知是哪家的。“两位姑娘是富贵楼的?还是万春院?或是……”

“少夫人,”紫衫姑娘尴尬一笑,“我们是万春院的人,我是浣春,这位妹妹是眠秋。”

“两位姑娘人如其名,真美。”秀妍由衷地赞美着。

“少夫人过奖了。”浣春一脸心虚。

秀妍的泰然自若及谦和大度让她们两人有点不知所措,一般来说,哪个妻子会给跟自己丈夫扯上关系的姑娘好脸色瞧?

“两位姑娘想看点什么?”她问,“这两天刚上了一些新款的项圈跟颈饰,看着应该很适合两位姑娘的爱猫。”

“是吗?”浣春怯怯地道,“还请少夫人给我们姊妹俩介绍介绍。”

“那是自然。”秀妍婉约一笑,“两位请这边请。”

在秀妍的悉心及热情介绍下,浣春及眠秋买了六条项圈跟颈饰,四件宠物衣裳,然后还预约了两只猫的健诊。

浣春跟眠秋离开后,始终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支希凤立刻凑了过来——

“她们是西大街的姑娘吧?”支希凤问。

“是呀。”她边整理着架上的物品边说,“是你姊夫的旧识。”

“什么?”支希凤一听,立刻生气地道,“她们该不是来找姊夫的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转头笑视着支希凤,“你激动什么劲儿?”

“你不生气吗?”支希凤不可置信,“她们居然敢到你的店里来耀武扬威?”

“她们哪里耀武扬威了?没看她们买了那么多东西,还付了订金预约健诊呢。”秀妍笑着说道。

支希凤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语带赞叹,“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居然可以这么平心静气地招呼她们。”

“她们对我来说就只是客人,而且是会花钱的客人。”秀妍语带促狭,“你啊,别皱着五官,婚期已近,要是长出皱纹来可就糟了。”

“什么!”支希凤一惊,本能地捣着脸,“我、我有长皱纹吗?”

“当然没有,傻瓜。”看着她那傻气娇憨的模样,秀妍眼底盈满怜爱。

伸出手,她轻轻地覆着支希凤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希凤,你会幸福的,像我一样。”

支希凤迎上她温暖又温柔的眸子,娇憨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微微撩起袖子,露出腕上的那条三色绳。“咱们姊妹俩都是流水月老拉的线,哪有不幸福的道理?”

“可不是吗!”秀妍轻轻地捏了她粉女敕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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