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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相公后我穿越了 第四章 醉酒后上下其手(2)

河岸边,楼宇庆领着参与套马的人手部署着,彷佛在战场上布阵的将士般。

他们锁定了野马群中的那匹头马,而那确实是一匹适合育种的头马,骨架肢干精实,比例极佳,意气风发又体魄强健。

军马经常处在严峻的环境之中,需要极佳的体力及体能,后天的饲育及训练当然能有效地将军马的效能提升,但若先天不良效能则会减半,所以育马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马虎不得。

为了不惊动野马群,楼宇庆的指挥以手势及眼神为主,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河岸边安安静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马嘶。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往声源一看,不知哪儿冲出了十几匹马跟十几个人呼呼喝喝地朝着河岸边奔去。

这阵骚动惊动了野马群,也让楼宇庆他们陷入可能遭到野马冲撞踩踏的危机之中。

受到惊扰的野马四处奔窜,其中有几匹马便朝着秀妍三人而来。

见状,秀妍立刻拉起已经吓呆的支希凤跟秋心便要跑开,可支希凤吓软了腿,竟整个人瘫坐在草地上。

此时一匹看起来约莫只一岁的母马朝着她们的方向奔来。

眼见那马就要撞上支希凤,秀妍在情急之下便扑向了她,紧紧地抱住她并使劲地扭拽身躯将支希凤扑倒在草地上。

马的后蹄一撇踢中了秀妍的头。

“啊!”她感觉到后脑杓像是被捶了一下,瞬间晕眩。

她眼前一阵迷蒙,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什么,只听见支希凤哭着叫她——

“秀妍!秀妍!你醒醒!唉呀,流血了!”

她感觉到支希凤在摇她、晃她,她的后脑杓有点湿黏,她觉得很不舒服,却说不出话,只是艰难地抬起眼皮、睁开眼睛。

这时楼宇庆冲了过来,一把拉开支希凤,神情严肃,“别摇她!”

支希凤吓坏了,眼泪止不住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秀妍。“秀妍,你别死,别死……”

秀妍慢慢地恢复了意识,还有刚才短暂失去的视觉,她看见楼宇庆的脸,忧急的、恐惧的、隐藏着愤怒的脸。

“别怕,没事的。”他安抚着她。

可她不怕啊,看起来害怕极了的人……是他。

他将她扶了起来,发现她后脑杓有血,他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检视着她的伤口,确定只是皮肉伤后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他将她抱起,脚步稳健缓和地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韩健跟上来,低声地道:“少爷,是胡成安在闹事。”

闻言,他浓眉一皱,眼底迸射出懊恼愤怒的锐芒。

胡成安是马商胡大骏之子。胡家发迹于兖州,亦是以育马、养马为主业,早些年在朝廷的军马拣择上胡家总是赢家,无人能出其右,直到楼宇庆开始进行育种及驯马并参加拣择。

胡家的马场离此地亦不远,但虽同在兖州育马,彼此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今天胡成安挑在他圈马的时候带人闯了进来,摆明了就是要与他作对。

“先把秀妍送回去治疗,这笔帐我会跟他算。”他说。

来到马车旁,他让支希凤跟秋心先上了车,再小心地将秀妍也送上去,怕马车颠簸让她不适,他决定自己驾车。

就在此时,胡成安竟骑着马找上来了——

胡成安模样肖母,身形硕长,长脸瘦鼻细目,长得一副不讨喜的样子,他跟楼宇庆一样常常是京城及兖州两地跑。

“怎么要走了?不圈了?”胡成安为了自己破坏楼宇庆的好事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见胡成安还敢过来,韩健、方日东及其他人都十分生气。

“胡少爷,”韩健道,“楼胡两家在兖州育马,早已说定互不侵扰,你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我侵扰谁了?”胡成安哼笑,不以为然地,“我去楼家马场了?”

“你真是鬼扯!”方日东气愤地,“自三里亭以下到洞水的沿岸及流域是楼家向官家租赁,不等同于楼家马场吗?”

“那些野马是从我胡家那边跑来的,我不过是来追赶罢了,哪是什么侵扰?”胡成安一脸无赖地笑着。

楼宇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眼底却燃烧着怒焰,想起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可能发生的不幸,想起秀妍差点在马蹄底下丢了命,再看着胡成安那嚣张妄为的模样,他一语不发地上前,走至胡成安的坐骑旁,伸出劲臂,一把便将胡成安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啊!”胡成安未料楼宇庆会有此举,一时反应不及地重摔在地上。

胡成安的手下见主子被拽下马,一个个想上前救主,楼宇庆犹如利刃般的目光朝他们脸上一扫,没人胆敢妄动。

“楼宇庆,”胡成安恼羞成怒地瞪着楼宇庆,“你敢?”

楼宇庆拧着他的衣领,将他遇在地上,两只眼睛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般地直视着他,胡成安挣扎着想起来,却推不开楼宇庆强而有力的臂膀。

“楼宇庆,你……你快放开本少爷!”他叫嚣着。

楼宇庆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告诫他。

“要是我车上的姑娘有个什么万一,你会知道我楼宇庆敢是不敢。”说罢,他松开手,旋身坐上马车,驾车驶离现场。

经过大夫治疗及包紮后,秀妍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秀妍,你可终于醒过来了。”守在床边的支希凤见她睁开眼睛,喜极而泣。秋心在一旁边安慰支希凤边关怀秀妍的身体。

“我睡很久了?”秀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僵,似乎已经维持同一个姿势好一段时间。

支希凤用帕子谊了据鼻子,“快三个时辰了吧,你还好吗?疼吗?”

“后脑杓是有点疼……”看支希凤一脸担心又自责的表情,她蹙眉一笑,“不碍事的,只是被马蹄子刮了一下。”

支希凤眼里泛着泪光,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为什么扑在我身上?”

“我没想太多,只是本能地觉得应该保护你。”她说。

是的,那一刻,她只想到支希凤才十六岁,还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没错,对灵魂年龄已经三十八的她来说,支希凤真的只是个孩子,是一个只要她早婚早生就能孵出来的孩子。

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出事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着她这些话,支希凤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抽抽噎噎,“在发生过那件事后,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你不气吗?你……你不……”

她知道支希凤指的是秀妍被迫顶替她而遭马匪掳去之事,她想,支希凤一定很自责吧?

“那天周娘子把你丢给马匪时,我……我连气都不敢吭一声,我……我觉得自己很卑劣,可是我又很害怕……”支希凤泪诉着自己的心情,衷心地向她道歉,“秀妍,我对不住你,让你发生那种事,我真的……真的……”

话未说完,她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

“希凤……”秀妍轻轻地拉着她的手。

“我们让你替了我,你还……还冒死保护我,你为什么这么傻?”支希凤哭着问。

看着她泪眼汪汪,深深自责的模样,秀妍笑叹一口气,眼底没有半点怨慰及隐恨。

“希凤,虽然你常常对我耍些小脾气,但是你对我也很好呀。”她的脑袋里有很多记忆的匣子,有属于她的,也有属于原主的。

只要打开记忆的匣子,她就能看见原主跟支希凤从前是如何相处的。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也是最好的玩伴,你若是有什么好吃的,总是惦记着给我留一份,你若是得了一匹绸缎锦织,也不忘要求给我裁一套衣裳……”她握着支希凤的手,温柔笑视着支希凤,“欺负我的是你,可护着我的也是你。”

是的,在原主死前,她也没怨恨过支希凤或是赵娴。善良的她,明明在那当下可以否认并指出支希凤才是小姐,可她却没有那么做。

原因无他,便是因为她愿意牺牲自己以保全支希凤,原主对支希凤没有恨,她自然也不会有。

听了她这番话,支希凤哭得更惨了。

“这里是怎么了?”门口传来楼宇庆的声音。

三人往门口望去,只见楼宇庆正端着一只托盘,上头搁着一个汤盅还有一个小砂锅,稳稳地走了过来。

“宇庆哥哥……”支希凤哭得淅沥哗啦。

“你哭成这般,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秀妍怎么了。”楼宇庆好气又好笑地。

支希凤抹去眼泪,嘟曦着道:“人家是……是喜极而泣嘛!”

“既然是喜极而泣,现在就笑一个吧!”他逗着她。

支希凤抿着嘴,脸上还挂着两行泪,却让他逗得娇憨一笑。

看着楼宇庆逗笑了支希凤,秀妍也笑了。谁说他是大老粗的?他根本就是硬汉跟暖男的综合体啊!

搁下托盘,他眼底盈满关心地注视着床上的秀妍,“会晕吗?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迎上他那因为极度关心而显得炽热的黑眸,她的胸口不觉一揪。

“没……没有,是有点疼,但不碍事。”想起他那时将造成骚动而引发事故的胡家少爷拽下马,并给予教训及警告时说的那些话,她顿时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当时的他真的很Man、很迷人。

“大夫说你的伤口不深,只是皮肉外伤,但还是要观察注意个两三日。”他说,“这几日你就好好地待在屋里休息吧!”

“那圈马的事……”她想亲眼见识的圈马难道就要这样错过了吗?

“还想着圈马的事?”他浓眉一皱,两只幽深的黑眸望着她。

“人家难得有这个机会……”她一脸失望地咕哝着。

“往后的机会多着,不急这一时。”他语气坚定,像是不容她讨价还价般。

“是呀,秀妍,你就听宇庆哥哥的话,好好地在屋里休息两天。”支希凤凑过来,对她挤眉弄眼地,“宇庆哥哥都说了,往后的机会多着,只要你想看,他一定会再带你去看的。”

秀妍读出支希凤那挤眉弄眼所代表的含意,那丫头该不是在撮合她跟楼宇庆吧?

楼宇庆不是支希凤喜欢的类型她是知道的,支希凤想把楼宇庆推给她她也可以理解,但支希凤如何过得了赵娴那一关?

再者,支希凤想把楼宇庆推给她,楼宇庆难道就乐意?虽说她也觉得楼宇庆对她的关注及在乎并不一般,可……慢着,为何她觉得楼宇庆跟支希凤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而且他们两个哥哥长妹妹短的,什么时候如此熟络了?

“今儿让胡成安那混帐东西一闹,那些野马都跑了,恐怕这几天是不会回来的,所以你也不必急。”他劝慰着她,“这几天就先待在屋里休养吧。”

“我只是后脑杓刮了一道,又不是脑袋破了,你们未免太小题大作。”她轻啐一记,无奈地,“我才没那么柔弱呢!”

“我知道你不柔弱。”楼宇庆深深注视着她,语带商量,甚至是央求地,“但为了让我放心,你这两日就安分点,行不?”

他对她那么不放心吗?迎上他那深浓炽烈又恳切的的目光,她的胸口又一阵紧缩。

已经有多久没被男人这般关爱着了?她都快忘了那种被关心被怜爱、被当小女人看待的感觉了呢!

回想起跟李家骏七年的感情,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姊姊,而他是需要她时时叮嘱关心及照顾的弟弟。

也许不怪他,毕竟他们是那么的悬殊且不对等,他能释放的能量有限,永远满足不了她、照拂不了她,她想,也许他也很沮丧吧?

可眼前的楼宇庆不同,他拥有强大的能量,像颗恒星般持续地发光发热发亮。

请给我一个自带光芒、不怕我锋芒毕露的男人吧!

她想起自己向月老祈求的,而他……真是那个看起来像是喝醉酒的月老给她奉上的真命天子吗?

“睡了那么久,该饿了吧?”他温柔笑视着她,“我让人给你炖了女乃汤鸡脯盅,再煨了一小锅的木耳蛋皮饭。”

一旁的支希凤出声闹着,“唉呀,真是羡煞我了。”

“羡什么?”楼宇庆蹙眉斜瞥了她一眼,“你也有,待会儿哥哥我便着人给你送过去。”

支希凤一听,立刻模了模肚子,“我饿了,我要回房去等饭。”说完,她揪住秋心的袖子,“秋心,走吧!”

没一会儿,主仆两人已跑得不见影。

“这丫头看着乖,骨子里可闹得很。”楼宇庆笑笑叨念着,转而望着她问:“要我喂你吃吗?”

“欸?”她一惊,羞得摇摇头,“不用,我……我手又没残。”说着,她自个儿翻身想坐起。

“你别动。”他伸出手,一把摺着她的肩膀,神情严厉,“才刚提醒你要小心,你又乱来,别动,我扶你起来。”

她觉得他真是太小题大作了,她不过是后脑杓给马蹄子扫了一下,怎么他待她像是她被马拖行了几公里远一样?

他将手臂伸进她身体底下,托起她的身子往上,她为了找到支撑点,手不经意地抓住他的前襟,碰触到他的胸膛……

那结实又有弹性的触感,瞬间打开了她脑袋里某个记忆的匣子,她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她对着他的胸部上下其手,又模又抓又捏。

天啊!她干了什么蠢事?

不不不,她怎么可能在酒后干那种事呢?她不是那种人啊!

她倏地抽回手,强作镇定地看着他,疑怯地问:“那个……我们昨天晚上在马廐喝酒,我是不是醉了?”

他挑眉一笑,“你酒量那么好,怎么会醉?”

怎么她觉得……他不是在肯定她,而是在笑她?

“我说那个……”她碍口地、尴尬地,“昨晚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奇怪的事?”他直视着她,“例如?”

例如?她怎么说得出口?太丢脸了!看他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她应该是没做什么蠢事吧!

刚才那瞬间闪过的画面,应该也只是幻想,不是真的。

看着她一脸苦恼又羞赧不安的表情,楼宇庆几乎要笑出来了。“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她问。

他眼底迸出一抹狡黠,似笑非笑,却又一脸认真地问:“你喝醉的时候,是不是会对别人上下其手,模模蹭蹭的?”

闻言,她脑袋瞬间一片通红,满脸满耳的灼热。

粮了!那不是梦,也不是想像,她真的对他袭胸了!

她一脸懊恼又后悔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颓坐在床上。

此时,楼宇庆一副“我不计较”的样子,轻拍了她的肩膀,大气地道:“别放心上,我不介意。”

她满脸潮红,懊丧地瞪着他,“齁!走开!”

说着,她羞恼得像个撒泼的孩子般在床上蹬踢着两条腿。

楼宇庆一脸严肃,眼底却泄露着稚气的狡诈。

“好,我这就走开,你乖乖吃饭吧!”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跨出门口,秀妍便听见他彷佛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哈哈大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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