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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小财女 第十九章 嫁得好夫君(2)

舒海澄因积德行仁,捐纳赈济而擢升为奉直大夫。这是个没有实际职权的官衔,意在荣耀其人及其家族。

因舒海澄已非寻常商贾,俞世鼎便趁此机会将天笑记上族谱并奏请长平帝让天笑归籍。天笑归籍后,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她依然忙碌着她的事业,做她喜欢的事情。

她的金工生意在珠海城做得有声有色,还研议着到京城展店。

这时,下南洋采矿买卖的谢金松回来了,还带着各式各样来自南洋的稀宝。

红、绿、青、黄、紫、白、黑等各色玉石,金、银、黑、白等色的珍珠,还有他航行各地所蒐罗而来数量及款式多样的南洋首饰、头冠及手环……

谢金松欣赏她的才华及才能,继续与她配合并提供她特殊的珠宝玉石。

这日,谢金松带着花自艳以及一批刚从南洋“舟车劳顿”送到珠海城的古董老件来到天笑前不久刚置办的金工作坊。

流年的铺面小,天笑遂将原设于店后的作坊移至他处,再将流年的铺面加深以利使用。看谢金松带着花自艳来,她有点讶异。她鲜少见花自艳在白日里出现,还是跟谢金松一块儿。

“松哥?”从前她都唤他一声谢爷,谢金松觉得太生疏客气,要求她改个称谓,于是乎,她便喊他一声松哥了。

“妹子,哥给你带来一些古董老件,热腾腾的,刚到手呢!”谢金松迫不及待地说着,以眼神示意随从将两箱子的老件放在工作台上。

天笑对他带来的古董老件当然是兴致勃勃,但她更在意花自艳随他前来的事,她总觉得……有什么。

看到她那困惑疑猜的目光,谢金松跟花自艳互瞧了一眼,勾唇一笑。

“天笑,”花自艳声线温婉恬静,“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随着谢爷前来?”

天笑有点尴尬地点点头。

谢金松朗朗大笑,说道:“妹子,自艳她从今天开始就不是欢满楼的人了。”

“咦?”天笑颇为惊喜,“自艳姑娘给自己赎了身?”

“不。”花自艳说:“其实我当年签的是活契,期限早就到了,可我已无家人,无处可去,红老板又礼待我,不曾对我有过半点勉强或胁迫,所以我便一直在欢满楼待着。”谢金松一脸得意又满足地道:“其实呀,自艳是终于被你老哥我打动了。”

闻言,天笑眼睛瞪得更大了,“难道……”

花自艳颔首,“是的,我决定进谢家大门。”

天笑既惊又喜地看着两人,“这……这真是太好了!”

其实跟谢金松认识后,天笑挺佩服他这个人。

多金又多情的他若生在二十一世纪,肯定会被贴上许多标签,但幸好他生在封建时代。他是个热情且敢于冒险的人,虽然是个多情种,但并不。他喜爱在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却是个正直汉子。

恋慕花自艳多年,尽管对她倾心不已,可十分礼遇及尊重,不曾有半点逾矩冒犯。总之,以二十一世纪的说法,他是个风流但不下流的男人。

据天笑所知,谢金松不只一次希望能纳花自艳为妾,却遭其婉拒。

花自艳在红尘打滚十几年,见过无数男子,想必心里是透亮的。她是个洁身自好且凡事谨慎的女子,定是在长时间的观察及思考后才下了这样的决定。

虽说谢金松后院里的女人不少,可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由此可见他治家驭妻之高明。谢金松继续道:“妹子,老哥我经常南来北往,若我不在珠海城时,这些交涉的事就交给自艳,你们熟稔,肯定没问题的。”

天笑点头,笑视着花自艳,“自艳姑娘是我的第一位贵人,若不是她,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哪儿的话?”花自艳一笑,“这是你自个儿的本事。”

“你们别那么客套了,以后都是自己人。”谢金松说着豪迈地打开箱子,兴高采烈地道:“来,瞧瞧老哥给你找到什么好东西!”

看着那两大箱少见且具有南洋风情的古董老件,头冠、颈链、手环、发饰,还有多样金属材质的头花,天笑惊讶且兴奋不已。

看着她两眼发亮的样子,谢金松脸上漾着得意,“如何?老哥没骗你吧?”

“松哥,这些物件太美了。”她眼底有着感激。

“妹子要的,老哥我都能给你寻来。”谢金松说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谢谢哥。”天笑由衷地感谢着他,而且在心里有着打算。

她要善用这些老件,经由设计及再制,打造一套首饰为谢金松及花自艳祝贺。

谢金松跟花自艳还有事待办,并未久待,留下两箱古董老件便向她告辞而去。

送走他们不久,舒海澄来了,还给大家带来茶点。

看着桌上两大箱罕见的老件,舒海澄不难猜到情况,“谢爷来过?”

“是呀,跟自艳姑娘一起,刚走不久。”她说。

闻言,舒海澄眉心微微一拧,“跟花姑娘?”

她点点头,一脸雀跃欢喜,“你知道吗?自艳姑娘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欢满楼的清倌了。”

舒海澄微顿,“难道她……”

“她的芳心终于让松哥打动,决定离开欢满楼进谢府了。”

“是吗?”舒海澄淡淡一笑,“她性情沉静,八面玲珑,虽说谢爷后院里那么多女人,但她肯定游刃有余。”

“松哥后院女人多,可都相安无事。”她道:“若是谢家后院乌烟瘴气,自艳姑娘也不会去蹚那浑水的。”

“也是。”舒海澄随手把玩着箱里的物件,闲闲地道:“话说回来,谢爷可真不容易,一个个都安抚得妥妥贴贴地……”

天笑微顿,挑挑眉斜觑着他,“怎么你那口气听起来有点……羡慕?”

他两只眼睛坚定地望着她,“我可一点都不羡慕。”

“真不?”她故意闹他。

“他院里都是一些吃穿用度不愁便安逸一生的女子,自然是好教的。”他意有所指,“可若都是你这样的,怕是他就不想活了吧?”

“啧啧!”她唇角带笑,目光却犀利,“听着,你是对我有点意见呢?觉得我难缠?”

“好娘子,”舒海澄语带求饶,“你这是逗着我玩还是当真?我对你可是没一丝一毫的不满,你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我都满意喜爱极了。”

“嗤!”跟着舒海澄来的六通在后头听着他们夫妻俩斗嘴搞小情趣,忍俊不住,掩嘴偷笑。

舒海澄用眼尾余光瞪了他一下,他赶紧抿着嘴。

“这辈子就只能对着我一个,不腻不烦?”天笑定定地望着他。

“绝不。”他指天起誓,“我舒海澄若……”

“呕!”他话没说完,她突然干呕了几下。

舒海澄爱妻心切,立刻环着她的肩,“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天笑只觉得胃里翻腾着,很不舒服。

“东西放着。”他拿走她抓在手上的一只银冠往工作台上一搁,“咱们找柯大夫去。”

“不用。”天笑觉得他大惊小怪,嗔笑着,“我又没病。”

“可你看着不舒服呀。”舒海澄一脸严肃,“许是你近来太操劳,累出毛病了。”

“我好得很,龙精虎猛呢!”天笑说着做了个大力水手展现肌肉的动作。

“啊!”突然,六通惊叫一声。

舒海澄跟天笑疑惑地看着他。

“六通,你叫个什么劲?”舒海澄问。

六通一脸兴奋却又怯怯地道:“大少爷,大少夫人这般,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有喜了?”

“什么?”

这次,惊叫的是舒海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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