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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是财迷 第十五章 诉说分离之苦(1)

再说晁寂这边,有谋把人押走后,他往门里一看,早就没有了蕴月光的影子,他往里走,在灶前找到正在收拾厨房一团乱的人儿,抬脚来到她身边。

蕴月光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没吱声。

“那个妇人经常来找你麻烦吗?”她的背影纤细,腰肢不盈一握,现在的他都有些不敢碰了,要是把她碰坏了怎么办?

“也谈不上,就是最近为了风鼓机和拌桶的事上了好几回的门,多谢王爷替我解危。”

说着,蕴月光心想,两人这样心平气和的说事也没什么不好。

“你还叫我王爷?”晁寂的不乐意全写在脸上。

“怎么跟孩子似的……”不就称呼吗?

他仍瞪眼瞧着她。

“你以前还会喊我阿寂。”他哄她,她从来没喊过他的名,总是叫他王爷。

“是吗?”怎么觉得可信度不高?

“我喜欢听你叫我阿寂。”

“阿寂。”她以为这样喊会很奇怪,但喊出口后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或许多喊几声就会更顺畅了。

晁寂笑了,“这个我爱听,你多叫几遍。”

蕴月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这样一来越发像是暧昧的打情骂俏了。

“所谓的风鼓机和拌桶是什么?”晁寂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转回了话题。

“那是一种可以让收割粮食更方便,也让人省力的农具。”

“哦,带我去看。”一听这话,他当真好奇了。

闻言,蕴月光望着才收拾一半的厨房,算了,看在他一个完全不会做家事的人替她做了那半成品的果冻,就先扔着吧。

她把晁寂带到了牛大娘家,牛大娘正俐落的操作着风鼓机,至于拌桶被男人们搬到稻田里去了。

“书儿,哎呀,别过来,你这身子骨,要是沾了灰,回去又要咳个半天,有事你说,大娘听着。”牛大娘也很有一把力气,不用儿子帮忙就能单独把已经在晒谷场晒干的稻谷用畚箕装着倒进漏斗里,再转动风鼓上的把手,透过风鼓机内扇叶达到筛除空谷和杂物的效果。

蕴月光介绍道:“这位是牛大娘,我在这里受大娘很多照顾。”

牛大娘咧着嘴笑,就算脸上覆着布看不出她的笑脸,但几乎要眯起的眼睛告诉别人她是真心替穆家一家子开心的。

“这位是姑爷吧?我家牛牛回来就说了,说大王和乐乐的爹回来了,那两个孩子高兴得嘴都咧到后脑杓了。”她看了晁寂一眼,没敢看第二眼,这样的人物一看就和他们不一样,那感觉就像见了官似的。

“大娘,我这当家的没见过风鼓机和拌桶怎么使,您忙您的去,我们看看就走。”

“欸,你这孩子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这两样东西不都是你家的,要不是你想出这么方便的东西,我们哪能这么省事?”牛大娘脸上都是感激。

晁寂看了蕴月光一眼,是她想出来的?难怪方才那妇人想用二十两跟她买图纸。牛大娘是真忙,有些顾不上她,不过还是问了句,“方才我听你家院子是不是有人来闹事?”

“已经让我当家的打发走了。”

晁寂发现她对这位牛婶比对他还要有耐性,看起来这个邻居人很不错。

不过,这么一比较,男子汉的心不知怎么却有些吃起味来。

她对穆家夫妻温柔和善,对两个孩子更是耐心十足,对这位牛娇也是面目含笑,可对他却没有半点上心的意思……

他怎么会有一言难尽的感觉?

他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一点,之前他屋里可是有好几个女人,对那些个妾室她既不需要她们日日请安,也从不苛刻她们的吃穿用度,该给什么就给什么,彷佛她们是他的女人,她就把人供着,不往来、不碰触,其实这是她最不能容忍却又容忍下来的无奈之举。

她从来没对他要求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她说过,当她还爱着你的时候,她也希望那个男人只有她一个女人,当他移情别恋了,她也会立刻变心。

他闭着修长的凤眼,半晌后睁开,眸中精光四射,内敛的唇角慢慢露出久违的笑意,他终于知道她心底的芥蒂和似有若无的冷淡是什么了。

难怪,她就算对他带着浅淡笑容,可他总觉得少了点真诚。

无妨,他会把她焙熟的,回到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让他幸福又满足的被珍视感。

她自来就是他的,这个前提永远都不会变!

离开牛家后,他们又去了牛家的地,稻田就在镇边的边缘上,镇上务农的人家其实还很多,此时稻田里已经收割得差不多了,稻草也被束成一束一束的摆在田里,晁寂不用蕴月光指点就能看见那个体积庞大、约百十来斤的拌桶。

远远看过去,都能看见别户人家对牛家那又羡慕又忌妒的眼神,谁叫他们家和穆家谈不上交情,抓关也没抓到靠前的号码,只能眼睁睁看着牛家轻轻松松的收割。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晁寂让蕴月光站在田壤上,不让她下田地,自己撩起袍子,丝毫不顾忌地走过去和其中一个长者攀谈起来,也亲眼看到拌桶打谷子月兑粒的惊人效果。

蕴月光看他神情自若地和众人打成一片,也许这就是这个人的人格魅力,因着阳光刺眼,她索性在避风处坐了下来,微微阖起眼,享受今日的暖阳和徐徐微风。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好好坐下来享受日光和轻风重要?

她身边不远处的有谋微抽了下脸皮,看看晁寂再看看已经靠在树干上的王妃,最后抑住想上前劝阻的冲动,选择站得更近了一些。

他们家爷对王妃看重,加上如今又有了两个少爷,他得更加尽心尽力才是。

等蕴月光从打盹中醒过来,她已经回到穆家,晁寂若有所思的坐在炕缘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一睁眼就被这么炙热的眼神注视,就算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蕴月光,心还是不听使唤的跳了好几下。

颜值这东西真是害人,理智什么的,在颜值面前就只是个屁!

她模模自己的脸,没红吧?

“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抱回来的。”有人直言不讳。

这下,脸上的热度不用试探她也知道了,那肯定镇上的人都瞧见了。

见她两颊晕红,美得不可思议,就在他收回目光的前一刻,他看见蕴月光左肩下方一闪而过的小痣。

晁寂看过那小痣不知多少回,绝不会记错,另外,在她的臀部后方还有一小块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胎记。

胎记是一个人从母胎里带出来的记号,只要不是受过重伤,胎记是绝对去不掉的……

“我记得你的臀部左后方有块浅红色的胎记,还有你肩上这个小痣,我舌忝过它无数回,你是我的妻子,不会错的。”晁寂急着向蕴月光证明她就是他心上悬念牵挂的那个白月光。

蕴月光扭头看了自己的左肩,又去模她的臀,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我这里哪来的胎记。”

这个男人开口闭口都把自己当做他曾经失去的妻子,那个女人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但是胎记?那么私密的地方,要不是此生最亲爱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她那地方有块胎记,还是浅红色的。

蕴月光忍着快要炸裂的头疼,“你出去!”

晁急快被她气死,都说到这分上了她还在逃避,但是看她抱着头的痛苦模样,他也知道自己是过于心急了。

他将意欲龟缩的身子抱回无比契合的怀中,略哑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可以请义母帮你看,又或者我现在就能帮你确定那胎记在不在,我是不是撒谎骗你?”

“我……到底是谁?”她茑了。

“我妻、我的爱,要与我一生一世的人。”晁寂摩拿着她光洁的脸颊,呼吸着她那怎么闻都闻不够的馨香。

蕴月光被他拱得很无奈,心里打算等穆婶从外头回来,她就要去问个明白!

“你到底想起来什么没有?”

蕴月光坐在床边,一副魔怔了的样子,晁寂这一问,她才大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

对于她这分明是想起什么却不和他交流的行为,晁寂有些无奈,可无论他再问她什么,她都闭口不言,只摇着头,鸵鸟似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那两样农具是你想出来的?”他怀里的人儿身子太凉了,一点温度也没有,他便把她嵌进自己的身躯,想用体温温暖她。

“嗯。”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亲密无间了,蕴月光试着把身子抽离开他一点,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就像蚌壳似的,把她整个身躯都包裹在他的身躯里,纹丝不动。

但是他的身子好暖,暖得她都想喟叹出声,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像倘佯在暖流中,比晚上的汤婆子还舒服几千万倍,要不……就不要动了吧。

晁寂见她的抗拒不再那么强烈,接受了自己的善意,便想放肆地感受她的体温,聆听她的心跳,再闻一次她的体香……

可他没敢,现在的她这么弱,要是一个手下没拿捏好,伤了她,那可就违背了自己的本心,不如先忍着吧。

为了不让她再纠结这件事,他转移话题,“你知道吗?你那个水泥路方子我把它呈给了父皇,如今京城的路也修了起来,父皇甚至让人赏了大批的金银珠宝并说了嘉勉的话,你说,我这回要是再把风鼓机和拌桶的图纸送上去,会不会更得圣心?”

雍州、微州、霸州在历代君王的手里都是贫瘠之地,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皇帝原先也没想要这个儿子做出什么政绩来,只是打发他离京,万万没想到他却送来一个水泥方子,这路一修下去,不只带动了整个大咸朝的经济、民生,各方面也都朝着富强康乐的大国迈进,虽然还不到万邦来朝的繁荣景象,但这个基础的改变却让周边小国眼红,各个都想方设法地想取得这方子。

更何况皇帝也听说了,晁寂治下的领地不只有了起色,人口也逐步成长,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让他也看到了晁寂的能力。

晁寂认为他能改善和他父皇的关系,都是因为有了蕴月光这个福星。

蕴月光没吱声。

见她听得专注,他也说得更加起劲,“当然,我们自己住的地方要先把这两样农具推广下去,可以大大提高百姓的耕种效率,造福更多的农民。”

屯兵、垦田、牧马是发展三州的命脉,也是让他治理的州县富饶起来的长远措施。

从古至今,大咸国就是个农耕国家,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她同意到不行,心中莫名觉得,也许这个人真能让这偏远荒僻的三州繁荣发展起来。

“领地里的百姓都是王爷的子民,你一心为他们设想,这是他们的福气。”

“你也这样认为?”他的声音有些迫不及待。

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样神采飞扬的晁寂就像一束光,能把人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

都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丽,看来拥有自信的男人也一样帅气。

“你想想,要是每户农家都能有这两样工具,能省多少事,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点都没错!”

以前他就觉得妻子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他能毫无罣碍地在她面前谈抱负、谈民生,谈他想建设封地的理想,如今她不只替他生下两个嫡子,自己也被她深深吸引,他从没在一个女人身上发现过这么多的惊喜,也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沉迷。

三年的分别,融了心,蚀了骨髓,他的心,已经住不下别人了!

自从病后,蕴月光越发看得开,见晁寂难得的欢天喜地,便道:“既然你有用,图纸你就拿去吧,但是如果可以,我有一件事要请求你。”她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也没想过要拿这两样东西来捞银子。

听她那口气,看她那模样,还用了请求二字,晁寂心里咯噎了一下,下意识觉得她后面的话不会太好听。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眼神空洞迷茫,像是内心正在跟自己拔河,她的声音彷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这身子大概是好不了了,哪天我走了,希望你能等宇儿、宙儿十三岁以后再续弦。”

无论她的记忆里有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但在感情上她已经承认了他。

十三岁,应该有自保的能力了,别人就算想欺负他们哥儿俩也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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