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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要成亲 第九章 太子驾到(1)

“我要坐那边。”

看到两人不时接头交耳的谈笑,打情骂俏的喁喁私语,看得眼红的刘慧兰又不安分了,心有不甘的大喊。

他们坐的位置是离地三尺的高台,以架子架起阶梯,一层一层往上搭建,位置越高官位越高,以此类推,因此这回偕同举办比赛的七位县令是同排而坐,其中穿插着各府家眷和服侍的下人。

斑台上也搭了遮荫的棚子,坐在里面的人不会感到热,江面的风一吹到岸边,还有微凉的感觉。

因为东方铮是皇子,他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的中间,地位最为崇高,而谢漪竹将自己和霍青梅安排在末二排的最左侧,中间隔了十几人,既能大范围的观看江上情景,亦能避免和大皇子有太多的接触,他把贴近皇子的机会让给其他急于阿谀谄媚的县令。

至于刘慧兰虽然出身高官之家,但她并非官身,加上东方铮觉得她丢脸不肯带着她,所以她的位置在最下一层的右侧,离谢漪竹最远,呈现对角。

“那是儿童专区,你未满十岁吗?”谢漪竹冷讽。

离高台不远处是一座凉棚,里面有十岁以下的孩童数百,有吃有喝还有玩,有人看顾,孩子们一面对划龙舟的人大声吆喝助阵,一面玩着陀螺、风车、七巧板、九连环,玩得不亦乐乎。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那里玩我不行,管他几岁,就是要过去。”

刘大小姐对于被人漠视这点气极了,没事找事就想让人来哄她,她好趁机摆谱,提出更多无礼的要求。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在京城,别人会因为她祖父的缘故对她礼遇有加,但渡江县没有几人认识她,她架子摆得再高也无济于事,没人理会。

“慢走,不送。”等着碰一鼻子灰。

“你……”骑虎难下的刘慧兰一咬牙,真的起身下了高台,她身后跟着一位嬷嬷和四个服侍的丫头。

她很重排场,更不想被看轻,因而每一次出府最少要十二名侍卫、十二名丫头、嬷嬷、婆子好几名,还有跑腿的小厮。

但这次赶得急,又是偷跑的,所以来不及带府中侍卫,一大一小两辆马车就四个丫头、一个嬷嬷,三个小厮中有两个充当赶车人,一行八个人就这么由京城出发。

只见她下颚抬得很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走向满是孩子的凉棚,她还挑衅的回头看了谢漪竹一眼,见他并未看她而是继续和身边的女子卿卿我我地玩起手指,她眼眶一红,负气往前走。

谁知她的得意仅在一瞬间,随即像破布一样被看守的人扔出,跌个四脚朝天,惨叫出声。

听到拉长音的叫声,正和县令们交谈甚欢的东方铮这才抬起头,他看了一眼又自取其辱的表妹,心里再次辱骂——蠢货,她脑子长在粪坑里吗?老是学不会教训。

他也就看了看,不予理会,继续和县令们大谈升官之道,他想做的是将他们收归旗下,为自己办事。

江面上,一条条龙舟奋勇向前,江岸边挤满围观的百姓,没人在意坐在儿童专区前抹泪的刘慧兰,一名手握大刀的男子斜倚着撑起凉棚的柱子,蔑视意图闯入的不明人士。

他是刀痕,主子给他的任务是看好孩子,除非手系布条,号码相符的亲人来接,否则一律不许擅自进出。

可想而知,刘慧兰的做法是多么缺乏理智,她要强行进入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丢出去。

“啊!比赛快到尾声了,张县令、吴县令、陈县令、孙县令……各位县令,今年的龙舟大获已分出胜负,我们这就去颁奖了……”

谢漪竹语气温和的一喊,其他来参观的县令如梦初醒地站起来,眼露茫然地看看得胜者,是谁。

今日的比赛有县对县、商号对商号、店铺对店铺,以及从百姓中分出少年组、中青组和壮年组,最后是村子组队的对抗赛,一共有十几组获得优胜,优胜还有分第一、二、三名,

第四名以下是安慰奖。

什么叫安慰奖?

那就是前三名能领走他们应得的奖品和奖金,而其他人是白米十斤、白面十斤、两斤重的五花肉一条,再加两匹的粗布。

“呃?渡江县不是穷县吗?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为之咋舌的赵县令好奇的问,他们一个县也只拿出五十两银子做为赞助。

谢漪竹意味深长的说:“穷的是百姓,富户还真是不少,他们一听要用在百姓身上,纷纷热心的慷慨解囊,有人捐米、有人送肉、有人搬来百来匹布料,还有人直接给银子,叫本官好生感动,都是善良的乡里乡亲……”

有可能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相信有这么傻的人。

看到一斤斤送出去的白米、一块块包好的布被领走,连来看热闹的百姓也人手两个大肉包,由不得他们不信,这个年轻的谢县令真有本事,才来没多久就能从这些一毛不拔的有钱人身上榨出油水和他来往。

而且,他居然和大皇子平起平坐,两人对话的语气似是旧识,又是京里来的,那他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身分?

“哎哟哎哟……放手、放手,不许拎我耳朵,我是……太子、国之储君、未来的君王,你不可以对我不敬,快点松手……啊!痛,耳朵要掉了,你对太子无礼……”

呜……母后,快来救儿臣,儿臣遇到土匪了,他要割了儿臣的耳朵当下酒菜……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敢偷跑,真当天下是他们的就能横行无阻。

“呃!好表哥、亲亲表哥,我的亲哥哥哟,弟弟知道错了,看在我把你当亲大哥的分上,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肯定听话的待在宫里,和父皇学治国之道……”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太子东方轩深深地叹了口气。

“哼!要不是你还记得带十八骑卫出宫,我肯定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不知天高地厚。

耳朵一逃离魔掌,一身明黄锦衣的东方轩赶紧往旁边逃,揉耳又呼疼的远离某个凶戾的暴徒。

“表哥,我还不是担心你,我们安排在大皇子府的探子回报,说有不明黑衣人暗探金家矿场,现场死了不少人,我得知大皇兄天未亮便出京,你又没给我任何暗信,我以为是你们出事了……”

因此他想也不想尾随其后,跟着大皇兄出京,途中还瞧见刘相府中的花痴女,他差点被发现,躲了又躲才又上路,紧赶慢赶的跟他们一前一后的到达。

只是表哥的人比较厉害,他都还没决定先去县衙还是找间客栈落脚,后领就被拎起,一路忽高忽低的被拎在半空飞。

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逮住了?自己身边的护卫也太不行了,实在太没面子,回京以后还要多动脑子,只要能避开表哥的眼线,他哪里去不了?

当今太子东方轩想的不是自我反省或是检讨自己的过失,而是想着如何更完美的逃月兑,以及和一肚子鬼的表哥斗智、斗谋略,把他一脑子的阴险狡狯全偷过来。

“你表哥我看起来是短命的人吗?”他没发暗信自然表示安然无恙,偏这小子为了偷溜出京,竟以他为藉口。

“嘿嘿嘿……表哥你当然寿与天齐……哎呀!又打我”他又没说错话,怎么又挨打了?

他是太子、太子呀!应该对他恭顺敬畏,以礼尊之,文武百官应当如此,可是眼前的暴徒只会对他拳打脚踢,把欺负他当家常便饭。

“正经点,别忘了你是太子殿下。”

明明在宫里的他光风霁月,可一出宫就像山里的野猴,皮得很。

咳了两声,手背于后,目光清明。“本宫夜观天象,文曲星暗淡,忧国之栋梁有难,忧心仲仲,故而顺应天理匆忙离宫,好解救君于万千狼口之下……”

“噗哧!”

“啊!大胆,谁在笑?哎哟,表哥为什么又打同一个地方,我这是双倍的痛……”坏人,表哥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他还没看清楚呢,后脑杓就被拍了。

“我让你正经不是要你扮神棍,满口胡言,哪有一国储君的气度。”本不想打他的,真是个熊孩子。

“表哥,有话好说,你好歹也上过国子监,识字的吧!人与畜生之所以有区别,是因为我们讲理,你不要一不高兴就动手动脚……我……咦?到底是谁在笑,难道只有我听见……”莫非是见鬼了?

见谢漪竹等人面不改色,全无动静,暗暗心惊的东方轩左顾右盼,想找出诡异笑声的出处。

“我。”

“谁?”他往后一跳,躲在十八骑卫之首身后,一副“有小人要害本宫”的神情,快请道士来捉鬼。

“你给我有出息点,光听声音就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日后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大事。”谢漪竹一脸嫌弃,他已经懒得打人了,本来就是个傻子,再打成呆子就要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了。

“你也听见了?”原来不是他想多了,真的有异声,只是他们表现得太平静,让他以为女鬼找上他。

“耳朵没聋的人都听得见,就你一人疑神疑鬼。”谢漪竹往右跨了一步,露出后头盈盈一笑的女子。

“你……你是人还是鬼?”

“你猜?”这是本朝太子?倒是更像中二少年,脑子被门夹过,因此人家都是完整的脑,他只剩脑花。

“我猜?我才不要猜,不然一会儿表哥又打我脑袋。”一脸傲娇的东方轩不想和她说话,摆出吾乃齐天大圣的高傲脸色。

本朝并无《西游记》的话本子,他是听谢漪竹用吊胃口方式,分三年讲给他听,他一听就着迷,成了迷弟,两人的情谊才会如此深厚,亲如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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